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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便想着让黎落也尝尝自己曾经吃过的苦头。
苏玄影将二皇子这件案子的眉目讲给云棉之后,云棉便一口认定这定是贤妃所指使。
苏玄影搂住她道:“你可千万别冲动,如今证据不足,没法证明杀害二皇子的凶手就是贤妃,若是你贸然行动的话,势必会引祸上身。”
云棉挣出苏玄影的怀抱,望着他:“如今主子还在冷宫中受着苦,我们明明知道那凶手就是贤妃,却什么都不要做?苏玄影,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怕得罪贤妃!”
说罢,云棉便转身跑了。
苏玄影本以为她只是生自己的气,却没想到,这一面,竟是他和云棉最后一面。
这天夜里,云棉悄悄躲上了落缳宫的屋顶,她本想探听到关雎鸠陷害黎落的证据,却在移开瓦片的时候,看到了殿中云琅婳身边的若晓。
殿中,若晓摘下斗篷上的帽子然后将一个小箩筐递给冬青。
“我家主子说,今天夜里,将这个放进冷宫中,那梨良人定活不过今夜。”
关雎鸠由两个宫人扶着,身子仿佛有些撑不住似的:“如今她已身在冷宫,便由着她自生自灭罢了,何必还要这般大费周章?”
若晓看了一眼冬青手上的箩筐道:“我家主子说,做事就应该做干净,定不能让她有一丝反扑的机会。”
关雎鸠这才点点头道,对着冬青虚弱道:“一会儿将这箩筐给了小荷,让她放进冷宫去吧。”
冬青掀开箩筐上的布幔,吓得险些丢掉手中的箩筐。
爬在房顶上的云棉,在这个角度,刚好将那箩筐中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那筐中,是数十只硕大无比的毒蝎子,在摇曳的烛光下,那蝎子的尾部闪着幽幽的红光,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云棉吓得身子一哆嗦,竟不小心踢到了房顶上的瓦片,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殿中的若晓马上警觉地抬起头来:“谁在上面?”
云棉心中一慌,忙蹬着宫殿后的梯子下去。只是她脚刚一落地,便被隐在暗处的宫人们给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云棉不停地挣扎着,可是抓着她的人置若罔闻,一直将她押到了落缳宫的院子里。
院中,关雎鸠和若晓早已等在那里了。若晓身上穿着件黑色的斗篷。关雎鸠则由两个宫人扶着,消瘦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两人在看清云棉的面容时,皆是一阵后怕。若是今日她们没发现宫殿顶上有人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听到本宫这里了。”关雎鸠向来跋扈,以前骂起人的时候,都是中气十足的,可是这次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她本想上前去给若晓一把掌,却被若晓拦住:“娘娘,您身子不适,便由奴婢代劳吧。”
说罢她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云棉一个巴掌。
云棉那张白皙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掌印。
云棉忍着脸上的疼痛,恶狠狠地望着关雎鸠和若晓:“我猜得果然没错,就是你们陷害我家主子的,如今竟然还想置我家主子于死地,待我去皇上面前揭发你们的罪行,定叫皇上杀你们的头!”
关雎鸠有些体力不济,便由宫人扶着在落缳宫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踏出本宫这落缳宫。”
关雎鸠扫了一眼这个宫院,然后道:“元宵节前几日,本宫这院里有个宫女自杀了。过了这么久,怕是她的鬼魂寂寞的紧呢!”
云棉这才感觉到有些害怕:“你们想干什么?”
一旁的若晓笑了一下道:“放心,今日先送你下去,明日便送你主子去找你。”
说着,她吩咐一旁的一个宫人取个麻袋过来,然后让人将云棉双手双脚捆住整个装了进去。
“你们要做什么?若是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云棉在麻袋中不停挣扎着,奈何她的的手脚被绑着,挣扎不开。
若晓又让冬青将那箩筐在麻袋附近放倒。那些蝎子相继从箩筐中爬出来,迅速朝着麻袋的方向爬去。
院中的其他人忙别过眼去,不敢再看。
关雎鸠从腰间取下帕子捂住嘴。她平日里惩治人的手法层出不穷,可是这般将人放进麻袋中被蝎子活活咬死的事,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她偏过头去看了若晓一眼,却见她脸上挂着恶毒嗯笑。直到麻袋中的云棉挣扎了两下,再没动弹之后,若晓才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道:“若是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这个贱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宫人听了,忙低下头去连连称“是”。
紧接着,若晓又朝着关雎鸠行了个礼道:“贤妃娘娘,这贱婢已死,待会放一把火,将她与那些蝎子烧掉之后,直接找口枯井,将尸体扔进去便是。”
关雎鸠点点头道:“你先回去罢。”
若晓闻言,朝着关雎鸠行了个礼,便退出来落缳宫。
“来人啊,将那些蝎子一把火烧了吧。”
宫人听了令,忙从小厨房取了火把扔到云棉尸体上,点点火光将整个落缳宫照得有如白昼。零星温暖撒在周遭,在场的众人却觉得背后寒意四起……
苏玄影本以为云棉跟自己闹矛盾,过一夜便好了,可是第二日他去伊人宫的时候,却听阿羽她们说云棉一夜未归。
“苏将军,云棉姐姐昨儿个不是跟您一起离开的吗?”
蕴儿问。
苏玄影点点头:“可是她中途又离开了。她没有回来过吗?”
蕴儿摇头道:“没有。”
苏玄影忽然想起她昨日说得那些话,心里有些恐慌。
阿羽见苏玄影有些发愣,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苏将军,您怎么了?”
“遭了!”
苏玄影回过神来,在阿羽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跑着离开了伊人宫。
云棉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百七十八章、怕她一时冲动。
“主子,苏将军求见。”
冬青立在床边,望着床上满脸疲惫的人道。
躺在床上的关雎鸠眼皮一跳,缓缓伸出手摆了摆道:“本宫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你让他回去吧。”
冬青闻言,走出落缳宫对着立在门口的苏玄影道:“苏将军,我们家主子身子不适,您还是请回吧。”
“哎,冬青姑娘。”苏玄影忙叫住准备转身回去的冬青,“昨天夜里,梨良人身边的云棉姑娘可曾来过?”
“苏将军,您怕是糊涂了吧?梨良人身边的云棉姑娘不是应该待在伊人宫吗?”
冬青虽这般说着,但是她却未转过身去。她掐在身前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慌乱,不让苏玄影瞧出端倪。
“打扰了。”
苏玄影望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这才转身离开。
冬青这才如释重负,忙关上落缳宫的大门回去了。
苏玄影独自将云棉常去的地方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她。他不觉得有些慌乱起来。
他又去了冷宫。
云锦和槿若见他来了,忙起身行礼。
苏玄影有些焦急地抓住云锦的胳膊道:“云锦,云棉可来过这儿?”
云锦满脸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槿若,然后摇了摇头。
“怎么?云棉这丫头不见了?”槿若忽然开口问道。
苏玄影点点头:“阿羽他们说她一夜未归。”
云锦听罢,不觉也有些紧张了:“江嫔娘娘那里寻过了吗?”
苏玄影点点头道:“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昨日刚有了些梨良人被陷害的眉目,她便一口咬定说是贤妃下的手,我怕她一时冲动,找到贤妃那里……”
云锦掐着衣袖道:“按着云棉的性子,定是会去找贤妃的。”
槿若闻言,面具下的脸露出一抹严肃:“这样的话……怕是云棉这丫头……”
“不会的!”
苏玄影和云锦异口同声。他们满脸紧张地望着槿若,生怕她说出那个字。
槿若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云棉不在贤妃宫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云锦想到云棉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些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她与云棉一同长大,又朝夕相处,若是云棉有个好歹,她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槿若伸手扶了她一把道:“如今一切都说不准,我只是说万一。”
云锦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揪住苏玄影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道:“苏将军,您不是统领着宫中的羽林卫吗?您派他们去寻,定能寻到云棉。”
苏玄影想也没想,便转身跑出去了。
太和宫中,慕容璟烨刚刚下了早朝,便见苏玄影立在太祥殿外。苏玄影见皇上回来,忙上前求道:“求皇上下令让羽林卫在宫中搜寻云棉的下落。”
慕容璟烨闻言,面上露出一抹疑色:“云棉?她怎么了?”
苏玄影一五一十道:“自昨日贤妃娘娘宫里的宫人小荷招供之后,云棉便一口咬定幕后凶手是贤妃,臣怕她一时冲动……”
慕容璟烨将他扶起来:“你先别着急,朕先让吴广祥派些宫人去寻。”
说罢,他便吩咐吴广祥带些宫人去找。
——分界线——
关雎鸠正靠在床上喝药,忽然听见外面宫人报:“皇上驾到——”
她端着药碗的手一抖,那碗便“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慕容璟烨夹着一阵风从外面走进来,穿着单薄的关雎鸠忽然打了个冷战。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请安,却被慕容璟烨按住:“不必多礼。”
关雎鸠看着慕容璟烨在床边坐下,眼神一刻没离开过他:“皇上今日怎么得空来臣妾这里?”
慕容璟烨一年踏进落缳宫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今日他忽然来了,倒叫她有些惶恐,尤其是昨夜刚处置了云棉。
她靠在床上,虚弱一笑:“难为皇上还惦记着臣妾。”
慕容璟烨却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梨良人身边的云棉可有来找过你?”
关雎鸠闻言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梨良人身边的人怎么会来臣妾这里?”
慕容璟烨眼中划过一抹狠色,他默默地把玩着手中的十八子碧玺。一时之间整个殿中除了碧玺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之外,再无一点声音。
过了许久,慕容璟烨才缓缓开口道:“贤妃,朕知你虽跋扈,可真正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关雎鸠垂下眼睑道:“臣妾不知皇上想说什么。”
慕容璟烨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只开口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落缳宫。
自打慕容璟烨那天离开,关雎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起先的时候,她还能去禧祥宫走动走动,可是渐渐地,她清瘦的如同一纸片儿人,进进出出都要宫人搀扶着,直至后来再也下不了床。慕容瑾妍去落缳宫看过她一次,看着她深陷下去的双眼以及惨黄色的面容,慕容瑾妍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鸠儿啊,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床上的关雎鸠朝着她虚弱一笑道:“许是这么多年来,臣妾犯过的错太多了,以至于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慕容瑾妍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任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沾湿了她干枯的手臂:“先是琉璃,再是嘉庆,如今又是你,这老天爷是成心不想让本宫好过啊……”
“黄表姐,您别哭。”
关雎鸠想伸手为她擦擦泪水,可是手臂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得又重重地垂了下去。
九月的风将殿外的树吹得刷刷作响,那些枯黄的叶子打着转儿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像是生命最后的叹息。
慕容瑾妍领着嘉霄的手从殿中出来时,天空已经变得乌沉沉的了。
嘉霄虽还未开始懂事,但仿佛与关雎鸠有心电感应似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瑾妍闭了眼睛,然后悲声道:“贤妃……殁了。”
跪在院中的宫人都压低身子“呜呜”地哭出了声,可是出了冬青之外,其余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象征性地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水罢了。
关雎鸠在世的时候,可没少苛责身边的宫人,如今她去了,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感觉到不舍。
晚上的时候,苏玄影带人将落缳宫搜了一遍,可是却没有搜到云棉,最终只命人带走了冬青。
惩戒司中,冬青两只手被粗大的铁链铐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足足有十余处。
苏玄影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道:“冬青姑娘,我还是奉劝你赶紧招了吧。”
冬青缓缓抬起耷拉着的脑袋气若游丝地道:“苏……苏将军……奴婢已经说了……奴婢不知道。”
司刑官放下手中的鞭子,又把玩着火炉里的烙铁道:“你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为了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吗?若是受主子宠爱的,便会为你们许门好亲事,若是不受宠的,便自己出去谋生路。冬青姑娘,如今贤妃娘娘已经不在了,你出去怕也只是自谋生路了吧?”
司刑官这般说着,却并未去看冬青。冬青听他说,咬了咬唇,没有言语。
司刑官又继续道:“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已为你许下一门亲事,待你出宫之后,便可嫁过去,冬青姑娘,你说,若是我在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上烙个伤疤,那城北的小相公还会要你吗?”
说罢。那司刑官便拿着烫红的烙铁朝冬青一步步逼近。
“你想干什么?”
冬青满脸惊恐,她想要后退,可是奈何双手被铁链吊着,只能稍稍朝后趔一点。那烙铁上的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近,冬青心里的恐惧一层高过一层。
这司刑官说得对,主子如今已死,再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主。若是她再不为自己考虑的话……思及此,她忙闭了眼睛大喊道:“我招!”
司刑官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早知如此,何必白受那么多刑呢?”
说着,他便吩咐人将冬青手上的锁链解开。
双手得了自由,冬青的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将关雎鸠那夜如何陷害二皇子又嫁祸给黎落的事讲了出来。
那夜,关雎鸠为嘉庆带虎头帽的时候,长指甲里已放了毒药,她先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那药往嘉庆的嘴里撒了点,又待黎落上前去的时候,故意绊了黎落一脚,她借着扶黎落的空当,又将那药洒在了黎落的手帕上……
冬青将事情的本末一一道了出来,只是关于云琅婳如何指使关雎鸠的事,她却只字未提。对于云琅婳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若自己将所有的都招了,她定会为自己开脱,到时候自己不但会性命不保,更会连累了家人。
冬青刚刚画完押,苏玄影就进来了。司刑官忙俯下身朝他行了个礼。
“怎么样?她都招了吗?”
“回苏将军,全招了。”
司刑官便将冬青画了押的供文呈到苏玄影面前。
苏玄影大致看了一遍之后,将那供纸收进了袖口中,然后走到冬青面前,揪住她的衣领道:“说!你们把云棉关到哪里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咱们能否换个地方?
“奴婢不知道。”
冬青一边嗤啦着嘴一边回道。云棉死的那个夜晚她是在场的。那几个蝎子也是她放到云棉身上的。可是这些话,她打死都不敢说出来。这后宫之中,哪个人不知道下个月初十,云棉就要和苏玄影成亲。如今苏玄影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可小觑,若是让他知道她们害死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儿,他定会叫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玄影揪着冬青衣领的手渐渐握紧,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找云棉,可是却没有一丁点儿消息。槿若姑姑告诉他,若是云棉没有出宫的话,那么她十有八九是被他们秘密处死了。苏玄影始终不肯相信。明明前些日子云棉还在他身边,满眼焦急地牵着他的手让他救救梨良人,如今,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就在苏玄影的手越收越紧,冬青的呼吸渐渐稀薄的时候,一个羽林卫兵忽然走进来道:“苏将军,找到云棉姑娘了。”
苏玄影闻言,这才松开冬青,大步离开了惩戒司。
苏玄影满心欢喜地跟着卫兵来到冷宫附近,却没有如预料中一样看见云棉哭着朝她怀中扑来。
不远处,围着一圈宫人,他们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对着圈子中央指指点点地讨论着什么,眼神中却仿佛透露出几分恐惧。云锦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鼓槌一般,狠狠地砸在苏玄影的耳膜上。他僵在原地,竟不敢再靠前一步。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