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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个月前,沈衡担心妻子生产的时候不能马上请的到产婆,直接外头请了产婆在家里住着,虽然这样比较麻烦,但是只要出的起钱,这产婆自然也请的到。
只见接生婆急急忙忙的和一群丫鬟蜂拥而入,随后,是接生婆开始吩咐烧水的烧水,准备白布的准备白布,各种剪刀乃至于参片,都让人准备齐全。
没一会,这些奴仆便把需要准备的东西一一备好。
此时,全家人都已经被惊动,正站在门口外头等着。
寒风簌簌,但是没有一个人要走。
“娘……”沈笑笑满脸担忧的握着母亲的手,听着里头的凄惨喊叫声。
昭雪灵是要生了,说起来倒是没有怎么折腾,这对于接生婆来说是件好事。
一般情况下,女人有时候肚子痛并不是要生孩子,也许只是有征兆,但是痛上一二就不痛了,要过几天才能生。
不过接生婆瞧着这沈二少奶奶里头的羊水已经破开,这是要生了。
沈衡身上穿的单薄,听到里头的喊叫声,身子微动,想要冲进去。
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却被门口的两个丫鬟拦住。
“二少爷,你不能进去。”
“可是……”沈衡满脸着急,听着里头的喊叫,感觉整颗心都被揪起。
他的妻子现在在里头喊叫呢,喊的那么痛苦,怕是很疼吧!
他想进去看看她,也许自己在,就会好点了。
“二少爷,二少奶奶在里头生孩子,血腥污浊,男人最好还是别进去,否则会倒大霉的,里头有接生婆在,不用担心的。”
丫鬟说的十分真诚,但是沈衡心中的担忧却始终无法挥散。
“衡儿,别进去,你媳妇会没事的。”沈夫人上前,拉住沈衡的手,见他衣着单薄,让人连忙拿来衣服给披上。
“你可别把自己冻坏了,等灵儿生了孩子,需要你的地方多着呢。”
沈衡虽然还想要进去,但是听到母亲的话,也只能冷静下来,竖耳听着里头的动静。
沈夫人是女人,生孩子有经验,倒是宽慰完儿子,连忙进了去,希望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沈亦然站在边上,虽然不是自己的妻子生孩子,但是看着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了出来,里头的弟媳妇一直在惨叫,他听着都觉得难受。
再看弟弟的脸色,如今早已经煞白。
想到这里,沈亦然突然有些害怕,若是他的笙儿怀孕生孩子,是不是也会这般?
都说生孩子如女人在鬼门关走一遭,但是长那么大,他并没有真正的近距离接触过女人生孩子,所以根本就不清楚,这里头是如何的凶险。
可如今,只有一门之隔的另一边,一个女子,正在凄惨喊叫生产,听着那撕心裂肺般的声音,沈亦然觉得,这是世上最疼痛的遭遇吧!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心脏仿佛漏了半拍,全身从头冷到脚。
他在害怕,心在颤抖,他无法想像,如果里头躺着的女子是他的妻子,他该如何应对,也许,会比隔着几步距离的弟弟更加慌张吧,他想,他会冲进去,不管丫鬟如何阻拦。
昭雪灵生产是大事,虽然有些忙乱,但是还是一早就派人前去宁安侯府通报了侯爷和侯夫人。
侯夫人连夜赶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来了。
“怎么样了?雪灵怎么样了?”侯夫人由丫鬟跟着走了进来,忙问道。
沈衡忙迎了上去,“还在里头,快一个时辰了。”
侯夫人脸上露出隐隐的担忧,只见沈衡走了过来,面上带着歉疚的喊了声,“娘。是小婿不好,没照顾好灵儿。”
侯夫人见他满脸的忧心,知晓他也是第一次见人生产,而且那还是自己的妻子,怕是担心了。
她拍拍他的手,宽慰道:“别担心,女人都是要走这一遭的,这胎生了,往后就顺遂多了。”
“我……我知道了。”沈衡寻思着,一次就够了,他再也不要让灵儿生孩子了,生孩子太痛苦了,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见沈衡毕恭毕敬,那脸上的担忧无法掩饰,侯夫人倒是很满意他这个女婿。
这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鬼主意,不像大女儿那般省心。
为了嫁给沈衡,她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侯夫人十分心疼,生怕她过的不好,看着沈衡对闺女的态度还算不错,侯夫人才稍微的放了些心。
“我进去看看,这丫头第一胎,怕是害怕的了。”
侯夫人是昭雪灵的母亲,丫鬟倒是没有拦着,直接将她放了进去。
沈衡见状,也想上前,却再次被人拦下。
“我难道真的不能进去吗?”沈衡问道,目光坚决。
可门口的两个丫鬟比他还坚决,“二少爷,您就别难为奴婢,您担忧奴婢们是知道的,不过产房重地,二少爷还是先别进去,二少夫人很快就可以把小少爷生下来,您先等着。”
“我……”
“阿衡。”沈亦然喊道,走了上前,把他拉了回来。
“大哥,灵儿在里头已经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她。”
沈亦然知晓弟弟是害怕,他也害怕,可身为大哥,却还是要敛尽担忧,宽慰道:“没事的,我们请的接生婆都是经验丰富的,又有娘和宁安候夫人在里头,你不必担心。”
“可是大哥,我怕……”
“怕什么?会没事的!”沈亦然声音重了几分,“再说,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会接生?万一你进去,弟媳妇看到你,更是紧张,那可如何是好?”
大哥的话让沈衡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
他知道,大哥说的是对的,他进去除了能看到里头的人,什么都做不到,而且,若是灵儿见到他,更家慌张该如何是好?
沈衡没有看到,在宽慰完他的大哥,却背靠在一旁的梨树干上,有些虚软。
“大哥……”沈笑笑担忧道。
沈亦然摆手,“我没事,有些累罢了。”
沈笑笑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大哥,总觉得大哥的脸色比二哥还要难看。
她目光落在那扇门上,难道,是因为二嫂的事?
她不知道,她大哥想到了未来有一天,自己和妻子也会经历这么一朝。
而这样的煎熬足足熬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屋子里头,一道婴儿的声音传了出来,响彻天际。
“生了!”沈笑笑惊呼道,眼睛瞬间大亮。
沈衡早已经等的脚软,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去。
房门被打开,只见两个丫鬟走了出来,见到人,忙说道:“恭喜二少爷,贺喜二少爷,二少奶奶生了个小少爷。”
小丫鬟面带笑容,闻声的众人,仿佛才从梦境中回神过来。
“你是说,生了小少爷,带把的?”沈笑笑激动的问道,恨不得马上踏进去看看。
小丫鬟点点头,才道:“小姐和二少爷可以进去看看,这会王婆正在给小少爷擦洗身子。”
沈亦然站在门口,毕竟是孩子的大伯,不好这会进去,看着妹妹以及弟弟接连进去,沈亦然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脏才终于落下。
虽然不是自己的媳妇生孩子,但是沈亦然却是很紧张。
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他觉得很是煎熬,他无法想像,自己媳妇在屋子里即便疼痛一个时辰会是如何的可怕?
那一刻,沈亦然突然心里多了个主意,不想要孩子了。
而他不知道,昭雪灵不到两个时辰,便生下孩子,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有些女人,从疼痛到生,需要好几个时辰,甚至半天,有些人还要两三天才能生出来。
而当沈亦然听到母亲说这些的时候,那脸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
他面对强劲的敌军不怕,但是却怕了孩子这一关。
第二天,昭雪灵生下一个男娃娃的消息,便已经传了出去。
季云笙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得到这个消息,见状,忙让人备上一份大礼送过去。
因为昭雪灵这会刚生产,又是寒冬腊月的,产妇不能吹风受凉,所以季云笙才控制住了自己前去探望的心思。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让连翘把事情打探清楚。
知晓昭雪灵生孩子算是没有遭什么罪,她的心情才算安定下来。
等到了下午午休之后,季云笙刚睁开眼睛,便看到暖炕边上,沈亦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
她先是一怔,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亦然?”
直到听到对方的回应,用温暖的大手将她扶起,她才找回一些真实感。
“你怎么来了?”雪灵是他弟媳妇,刚生了孩子,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是弟媳妇,他一个身为孩子大伯的,也不需要跟前伺候。
“你不用处理公务吗?”她问道,声音是暖暖的关心。
沈亦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暖暖的,这种时刻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下朝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他不会告诉她,一夜未睡,下朝之后,他便把能让人处理的事情让人处理,自己跑来太傅府。
知晓她正在歇息,他也不敢打扰,就在一旁等着。
看着她酣睡的容颜,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生下与他们两人血缘有关的孩子而遭罪,他便觉得心里堵的慌。
在看着接生婆拿着红封赏银离开的时候,他很想问问接生婆,有没有一种不需要女人疼痛就能把孩子生下来的方法。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但是还是查找了关于女人生产的医书,可惜,没有,所有女人生孩子,都要经这一遭。
所以,当看到心爱的人安静的酣睡,他很想跟她说,“我们往后不要生孩子了,生孩子那么痛苦,我们不生了。”
第三百章 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怎么了?怎么这般看着我?”看着沈亦然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脸看着,季云笙心虚道:“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她说着,连忙起身,想要去照照镜子。
可她脚还未踏在鞋子上,却被沈亦然止住,“没……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想看看你。”
季云笙愕然,目光狐疑的在沈亦然脸上来回扫,见他虽然刻意的表现的一脸平静,可是那眼底里的担忧,还是出卖了他的表情。
“可是有什么事情?你脸色看着有些不好。”
“没有。”他笑道,心下却道,笙儿眼睛可真厉害,这都能瞧见。
见瞒不住,他只好撒谎道:“可能昨夜一夜未睡,脸色有些难看吧!”
季云笙也是知道昭雪灵是昨夜半夜三更生孩子,怕是沈家一家人都等着孩子出来,并没有休息,所以对沈亦然的话倒也不疑有他。
“既然没休息,这会有时间,怎么不回家休息?你来了很久了吧?”
沈亦然摇头,“刚来不久,就是来看看你。”
季云笙自然是不相信的,这人撒谎起来,也不带眨眼睛的。
“那既然如此,在这里休息一会吧,休息不好,人也难受。”
“不用,我现在更想抱着你。”沈亦然笑道,双手张开,直接把面前的少女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嵌在胸口,感受她的真实存在。
他那里也不想去,也不想休息,即便他的确有些累,可他更想是陪在即将过门的媳妇身边,想一直粘着他。
少女的馨香传入鼻中,像最好闻的味道。
“笙儿……”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是最动情的情话。
季云笙被他紧抱着,动弹不得,胸口的两团起伏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胸膛如铁般坚硬的贴着她的身子。
“你这是怎么了?”季云笙问道。
这男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说话也是极为粗俗简单,却又往往最能直击她的心脏。
“没什么,就想抱着你,爱着你,疼着你。”
这家伙!
季云笙嗔道,嘴角上却扬起了笑。
虽然他说话很直白,在别人看来很粗俗,没有文人的儒雅内敛,但是她却更喜欢他这种粗暴的表示喜欢的方式。
也许,这就是她喜欢沈亦然的地方。
可天知道,昨晚那煎熬的两个时辰,让沈亦然有多恐惧。
他想了很多,当时也让他有种冲动,恨不得跑到太傅府,将她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不许去。
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命,他天不怕地不怕,面对敌国强劲敌军,脸色也不曾变丝毫惧色。
可是,这个女子,却能够让他产生恐惧。
“笙儿,你爱我吗?”感受着怀里的真实触觉,沈亦然问道。
爱,自然是爱的,不爱怎么会想要嫁给他?
季云笙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可是却不敢说出口。
说到底,她不够沈亦然来的大胆,这粗暴的示爱,简直让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沈亦然低头,便能看到女子脸颊羞红的样子埋在他怀里。
“笙儿,你爱我吗?”他再次的问道,沉闷却有力的声音,从胸膛处传进季云笙的耳朵。
季云笙能感觉到,男人胸膛的微微颤动。
再次听到询问,这一次,季云笙却没有再沉默。
她点点头,用蚊蚋的声音答着:“爱,亦然,我爱你。”
她声音低的仿佛蚊蚋之声,可沈亦然却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是突然来的冲动询问,沈亦然并没有想过,让怀里的人回答。
所以当听到回答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耳朵怀了,可仔细回想之下,这一切却是真的。
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忙道:“笙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的,我们这辈子,都不分开,知道吗?”
男子一声声爱的誓言敲击着季云笙的心脏,她仿佛受到了眼前的人的感染,突然抬头,捧着那张脸,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少女娇软的身子,温软的唇瓣,即便是轻轻的一印,却让沈亦然心脏沸腾起来。
在温软的唇瓣松开之际,他像是不餍足一般,直接捧着少女的脸,吻了过去。
唇齿的交缠,松开,吮、咬,让这个吻一次次的加深。
季云笙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沈亦然抽走了,若不是他的手最后放在她腰间上紧紧箍住,她怕是要滑落掉下去了。
等两人松开,只剩下粗喘的呼吸。
两人眼眸中都染上了异色,互相看了一眼,又挪开。
小白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间跑了出来,正在他们脚下围绕着跑跳着,两人看了它一眼,紧接着又很有魔气的抬头看着对方。
两人对视有那么一瞬,随后,却像傻子一样的笑了起来。
等笑过之后,两人才好好的坐在炕上喝茶吃点心。
“亦然,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矮几上放着茶果点心,季云笙突然出口问道。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沈亦然看了她一眼,却闪躲着她的目光。
“亦然,你又撒谎骗我了。”
沈亦然看着明眸皓齿的少女嘴里嗔怒道,虽然不至于生气,但是那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他一样的盯着。
“我……我只是想昨晚没休息好。昨天弟媳生孩子,喊的很惨,怕是……很疼。”面对少女认真盯着的眼神,沈亦然只能如实说道。
“你怕了?”季云笙问道,嘴角噙着笑意,但是在想到沈亦然真正的害怕,笑容变的更大了。
“亦然,你见雪灵姐姐生孩子生的那么痛苦,所以你害怕?”季云笙详细问道。
沈亦然闷闷的点头,“我能感觉,她很疼,是不是每个女子生孩子都会如此?”
沈亦然的目光真诚中带着担忧恐惧,季云笙目光紧紧的锁定着他的眼眸,并没有马上回答。
她想告诉他,的确如此,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那个中滋味,没有体验过的人根本无法想像,当然,她也无法想像,她只是曾经近距离的看过女人生孩子,知晓女人在那一刻叫的那么凄惨是有多疼。
前世她身边有很多妇人围绕,大家坐在树下,一起缝补衣服,一起聊天,他们都说,这种疼痛,比把腿打折还要来的痛。
可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给家族繁衍子嗣,给心爱的丈夫生儿育女,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即便再苦再累,也都觉得一切都值得。
“没事的,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疼。”季云笙宽慰道,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能说的话语,毕竟,她也没有经历。
刚开始她的确以为沈亦然是没有睡好,所以才会那般的脸色,可是当两人亲密相拥,从他的唇吻中,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害怕。
两人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季云笙自然不希望他一个人承受内心的痛苦。
可她没有想到,沈亦然只是害怕女人生孩子,又或者说,他是在害怕她生孩子。
听她说话,沈亦然带着不置信的看着她,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不错过丝毫的观察。
季云笙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所以她的表情一下子便让沈亦然读懂了个中信息。
想到生孩子这般痛苦,沈亦然握紧了面前人的手,惊的小几上的茶水晃荡了出来。
不等季云笙惊呼想要去处理,只听沈亦然声音带着承诺保证的说道:“笙儿,往后我们成亲,不生孩子了。”
他怕,怕她疼,他娶她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疼她爱她,而不是让她受苦受累的。
沈亦然过于认真的表情,惹的季云笙“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亦然,这是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事情,生儿育女,这才是一家三口一家四口,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难道,你不喜欢孩子,不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沈亦然想点头承认,“可是,我并不想你受苦,孩子可以没有,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面对沈亦然的过分担忧,季云笙笑了笑,宽慰道:“你别担心,没事的,你别担心,你不觉得,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很好?到时候,他的鼻子像你,眼睛像我,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多好。”
季云笙看着紧蹙着眉头的人,被对方握着的手,反握了过去,“亦然,女人生产,定然是辛苦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