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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估摸不少人会笑话凛王吧？”季云笙直白问道。
夫妻二人在房中说话，倒不需要避忌着旁人。
沈亦然继续点头。
“就像当初她们笑话我一样。”季云笙撇撇嘴，直接把自己也说上。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些人是怎么说她的？不过她都不计较，因为她觉得，计较生气的话，对自己没好处，对别人才有好处，所以她不理会别人如何评说，过好眼下的日子才是。
沈亦然听到这里，手中剥着核桃的动作微微一滞，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是我不好，让他们笑话你了。”
他知道，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媳妇是疯了，所以才会嫁给他一个只领了个小官职的莽夫。
“不，你很好。”季云笙捧着他的脸，在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
沈亦然眸光在那一吻落下之后，突然一亮，等吻离开，他又道：“我做的还不够好。”
这般一来，季云笙又安慰性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沈亦然十分满意这吻，见突然离开，又指了指唇瓣，示意还要。
季云笙无奈的笑了起来，说道：“你是故意的。”
沈亦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倒是难得大方，靠近，又亲了亲。
只是，当她想要松开的时候，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团掌住，随后加深了这个吻。
等她被松开，整个人已经有些气息不稳，脸颊上满是红潮，看着面前的沈亦然，眼底里像注入了一汪明泉，亮晶晶的，湿漉漉的，特别惹人怜爱。
沈亦然见状，心中动容，抱着又亲又啃，身上只觉得被一股火在燃烧。
可是再怎么燃烧，他却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妻子腹中有孩子，他就算难受，也不敢乱来。
面对沈亦然的克制，季云笙倒是显得有些看好戏。
谁让这家伙自己乱点火，自己都燃烧起来了。
她还故意把后背靠在他的怀里，认真道：“谁说你不好的？你不知道多好？是他们看走眼了，我不知道过的多幸福。他们只是看到了表面，却不知道，像我在闺中之时，最不缺的就是身份和钱银，我要的只是一个人真心待我，而那些高门贵公子也许在名声上，对我来说是好的，但是我却觉得，并不需要，名声这种东西，在意的人才会需要，我只要对我好的。”
说着，季云笙顿了顿，又说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送东西给我，是小白球，还假装不爱，把它给丢了，害得我生怕你真把它丢了，然后只能咬牙留下。
后来，你又三更半夜给我送荔枝干，又是送我簪子，送我木偶，每一样，我都记在心里。那时候我就在想，像你这样一个人，却非要花尽心思想要讨好我，怕是真的很喜欢我吧，我若不对你有所回报，实在说不过去了。
所以，亦然，不是别人说你好，你才是好的，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而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上下嘴唇张合，不负责任的话就说出来，你何必听他们的呢？”
季云笙一边说，一边把玩着他的手指，语气恳切，若不是感觉某处散发出来的热量，她应该会说更多的话，可现在……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季云笙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问道，“亦然，你这样不难受吗？要不，去洗个澡吧？”
面对媳妇的无辜，沈亦然更加难受了。
“不想洗澡。”
反正洗澡之后，若两人再腻一起，依旧会这样，既然如此，还不如不洗澡，就让它好好练练，没有她的日子！
当然，他目的是如此。
“可你不想洗澡不是更难受？”
季云笙目光落在那处上面，虽然隔着衣衫，却还是让沈亦然脸色变的越发难看起来。
他抓着她的手，“若不，你帮帮它吧！”
……
久久之后，季云笙怨念的看着沈亦然，看着他仔细想在擦拭一件精美物件的擦拭着她手上的水珠。
“会不会难受？”愉悦过后，沈亦然倒没有忘记询问媳妇肚子的孩子可还好。
季云笙嫌弃的看着他，“难受倒不至于，就是孩子看了他爹对他娘做的这些事情，恐怕会觉得这个爹爹太坏了。”
沈亦然被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笑了。
“放心，孩子眼睛可不能隔墙看物，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哼，我说他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你下次再让我做这些事情，我可不放过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季云笙却没有丝毫的真生气的感觉。
其实她胎位早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但是因为此前受过重伤，所以沈亦然一直压抑着，就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而季云笙也是怕的，这好不容易来到的孩子，不能有丝毫的意外。
“别生气，我给你揉揉手。”沈亦然说道，十分乖巧听话。
季云笙看着他认真的给自己按摩手指手掌，顺便把脚也一起按摩一个遍，认真的样子，让季云笙心里更加心疼这个家伙。
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对她太好了，让她心疼。
她想，她是幸运的，那么好的男人居然让她遇上了。
“怎么样？舒服些了吧？”
季云笙点点头。
她身体可能是那次受伤的后遗症，前阵儿害喜孕吐的厉害，腿脚也极为不舒服，总是感觉酸软。
沈亦然担心，直接去询问了好几个大夫，又去宫里询问了那些在妇科方面比较有研究的太医，最后从徐萌徐太医那里学来了一套按摩的手法。
而他的按摩之后，倒是让季云笙缓解了许多身体的不适。
可能习惯了，沈亦然每天都会给她按摩一下手脚，而不只是因为今天，才给按摩手。
看着自家男人那么听话，那么好，季云笙就算想佯装生气，也生气不了多久。
“这里还会不会酸？”沈亦然按到了之前经常说酸软的穴位，问道。
季云笙正盯着他看着呢，听到声音，突然回神，然后连忙摇头，“不酸了，好多了。”
“那就好。”
“亦然……”
“嗯。”
“亦然……”
“嗯，我在。”
沈亦然抬头，不解的看着她，“为何一直唤我。”
“就想喊喊你的名字，好听。”
沈亦然笑，“那你就喊吧！”
“你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愧疚了。”季云笙声音微闷的嘟囔道。
沈亦然没听太清楚后半句，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似乎捋清楚她说的话，沈亦然又道：“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季云笙闻声，笑了笑，心里却否定了。
前世，我们是没有交集的人，很多年后，你娶了林静玉，而不是我。
说起来，每每想起前世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是从林静玉手中抢夺的幸福。
可是……自私的她又觉得，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在这一世先遇上了沈亦然，而他也喜欢她，所以她应该不算从林静玉手中抢夺来的。
“难受吗？”
季云笙突然话锋一转，问了句奇怪的话。
“什么？”沈亦然问。
“你忍了那么久，难受吗？”
沈亦然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季云笙却又说道。
“其实，孩子已经过了三个月的稳定了，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孩子早已经稳定下来，其实你不必忍着的。”
“笙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听到妻子突然这么说，沈亦然紧张道。
他虽然忍的辛苦，但是为了妻子，为了孩子，做这些事情都是值得的。
看着丈夫紧张的模样，季云笙知道他是误会了。
“你别紧张，我说的这话的意思不是……”
可不等季云笙解释完，沈亦然急急忙忙又道：“笙儿，你别担心，为了你，为了孩子，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虽然难受，但是与你在一起，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我爱你，爱你的人，整个人，若是真为此感觉委屈难受，那我就不配与你说爱。”
沈亦然还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去别处睡觉得了，这样都不难受了。
没等他说话，季云笙突然拉住他的手，一吻封缄，所以的话语，都饱含在吻中。
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用这个吻代替了吧！
沈亦然脑袋有些懵了，那本来苏醒的地方，更加的热灼。
柔软无骨的小手，迎难而上。
他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哼了一声，却对上季云笙那更加焦灼而带着水光的眸子。
“笙儿……”
“亦然，我问过大夫了，说没事的。”
“可……”
“不怕，咱们小心些便是。”
……
过了九月重阳，朝堂的局势似乎变的更加凛冽起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永贞帝这几个月以来，上过的第几次早朝了，基本上，其他时候，都不能上早朝，所有要处理的事物，先是交给内阁，内给批注之后，将分为三等奏折，轻重缓急一一排开。
而在这三种奏折当中，又分了各种细微的排列。
第四百六十一章 明白缘由
关于奏折上的事情，简单的，或者稍微复杂的事情，内阁都能一一解决，根本就不用让永贞帝去操心。
而那些复杂一些内阁分歧过大的，就需要拿给两位王爷或者季太傅处理。
他们若是能处理，就会自己处理，而实在他们都处理不了的，就会交给永贞帝去处理。
这般筛查下来，气势永贞帝身上的任务剩下的并不算太多，索性身子也养了几个月，稍微有些好转，只是终究不如以前了。
这样的奇怪格局，让朝堂上不少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他们紧张的是，究竟皇上什么时候会立太子？又会立谁为太子？究竟是他们拥簇的人，还是敌对的一方。
昊王也想知道，拖了这么久，究竟他的父皇是怎么想的？
就算不能把他封为太子，那至少表态啊，如果不表态，就这么拖着，他总怕意外。
“母后，咱们这般等下来，恐怕是不行的，若不，儿臣……”
“昊儿！”未等昊王的话说完，裴皇后突然喝道。
“母后……”
“昊儿，你在想什么？你是中宫嫡子，是我裴棠的儿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如何随便就想抢走你的嫡子该继承的皇位？现在你父皇还未立下太子，你身为你父皇现在唯一的嫡子，你该心急的不是这个，而且该心急的人，也不该是你，凛王都能坐稳如泰山，你又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母后，你不知道。”昊王脸色稍显无奈。
以为他真的想着急吗？他也不想着急。
本来身为中宫嫡子，现在楚轩这个嫡长子已经贬为庶人，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就是他，特别是父皇未立下任何的诏书，若他有一日驾崩，身为中宫嫡子，理应接替这皇位，成为大历下一任的帝王。
“可是，母后，如今凛王三番四次给儿臣使绊子，儿臣手上的人不少已经遭他暗算了。”
虽然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楚凛干的事情，但是，楚凛这一年所发生的变化，已经让他立为头号对手了，比当初的太子楚轩，还要让他忌惮。
连楚轩都被他算计的成为了废人，他就更不该掉以轻心。
明明之前看他手中的人一个个对他颇有怨言，都说他娶了一个商户之女，是自取灭亡，不少老臣都投靠到他的麾下，让他觉得，楚凛恐怕是失了臣心。
可现在，失了臣心的楚凛还是在对付他，甚至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极难防范。
楚凛就像个鬼魅一样，仿佛有一双暗地里察觉的眼睛，连那些表面上和他毫无来往的大臣，都会被楚凛盯上，然后以各种理由，被一一的揪出错误。
“昊儿，这事情暂无定论，你再怎么跳脚，也是于事无补，而且，就算是他做的，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生气胡乱来，而是因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母后，自然是要对付他的，只是，楚凛这厮阴险狡诈，儿臣担心他手中势力比咱们查询的还要大，儿臣在他他府里安插了眼线，听说每日都能见到各种带着斗笠的人前往府中，说是幕僚门客，但是，那些人连样子都不给看，我们的人追出去之后，都突然消失了。
若真的是幕僚门客，他大可不必这样藏着掖着，相反，儿臣觉得，这些去他府上的人，肯定是朝臣，这些人，怕被我们的人认出来，所以乔装打扮，出来还甩开我们的人。”
越说，昊王越觉得楚凛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阴险的多。
“既如此，咱们便与明王叔合作如何？”从门口走进来的大公主楚琉璃，突然说道。
她自几年前因为李霖世子娶了姜岚之后，便一气之下，也嫁了人，不过嫁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裴皇后娘家的侄子，虽然比起李霖世子是差远了，但是大公主知道自己没的挑，加上是母后亲自做的主，镇国公府那边的人也不敢拿她这个大公主怎么样？
只是，大公主这么些日子过去，却未曾生养一两个孩子，为此，镇国公夫人意见大的很。
可惜，这尊佛是自己请进门的，儿媳是大公主，小姑子又是当朝皇后，他们就算再气，也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
这般一来，大公主倒是逍遥的多了。
只是，这些年，大公主虽然名气依旧很大，人人也避忌着她，可说到底大公主已经嫁人了，其他被她针对的人，也许身份都不简单，她倒是施展不开。
这般一来，从去年开始，大公主就跟着驸马出外游玩，一直到近期听说太子和永贞帝发生的事情之后，才赶回来。
不过等她赶回来，这事情已经结束了，而现在，她的哥哥又有了另外一个强劲的对手！
她笑道：“倒是没有想到，三皇兄居然有这个能耐，皇兄，当初是咱们小瞧了他了。”
楚昊冷哼，他当然知道。
只是想到被一个宫女所生的贱种欺负到头上来，楚昊只觉得全身难受的紧。
他看着楚琉璃，问道：“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和皇叔合作？”
明王是先帝的第七子，也是现在这几个皇叔之中，最年轻的一个。
可是，当年夺嫡大战中，看着十分简单的人，现在手中的力量，可是不小。
而明王，究竟拿这这份势力想做什么？没人知道。
楚琉璃知道，这几个皇叔当中，明王活的最自在。
康王当初是太子一党，后来见没有了余地，只能投降到父皇身边，最后倒是安安稳稳的不敢争，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的，而他，因为曾经是太子一党的人，就算到了现在，父皇也让人好好盯着，剥削掉他手中的能力。
而晋王虽然是父皇同胞兄弟，但是他当年派过杀手刺杀父皇，若是皇兄与之一党，让人知道，恐怕父皇不会放过他。
相反，明王不一样，明王一直以乖巧王爷的形象示人，而其中如何的，只有调查过，才会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皇兄如今，连与三皇兄直面抗衡的能力都不够，那么，只能找人帮忙才对，否则，这般下去，你的大业可就要毁在这个人手里。”
“他敢？”昊王怒吼道。
即便气的青筋爆出，一副对方敢就会将他杀了的家世，可是，想到凛王如今的情况，昊王倒是有些担心的。
只是……
“明王城府极深，别看他表面什么都不争不抢，谁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而且，就算本王去找他，他也未必能答应会帮着本王。”
可话是这么说，昊王仔细一想，又觉得以明王的城府，如果真要联合斗凛王，应该是可以的。
他看向一旁的母后，不管如何，这事情，问问母后，看她如何表态，毕竟母后在宫里，父皇身上的消息她知道的比他们都多。
而裴皇后在听到大公主这番话的时候，也一样的沉默了。
的确，如昊王所说，明王此人心机城府极深，他养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从未动过，她也是无意中得知的。
她知道永贞帝不会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死去的女人，否则，永贞帝又为何一直不愿意再立储君呢？她想，永贞帝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她的孩子吧？
“皇兄，这事情再想下去，恐怕三皇兄那边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了，而且，晋王叔虽然一直被父皇的人看管着，瞧着是循规蹈矩，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没别的想法呢？而且，如果三皇兄真的把晋王叔拉了过去，我们再行动，恐怕就没时间了。”
昊王听着大公主的话，眼睛突然一亮起来。
也正是这句话，让他下定了决心即将要做的事情。
而昊王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晋王叔，早已经在翠鹤楼四楼，与凛王饮酒作乐。
“小侄不知道皇叔喜欢吃什么，便让小二把好吃的每样来一点。”凛王看着晋王，笑着说道。
晋王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脸上露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说了声，“皇侄费心了，你皇叔我吃什么都可以。”
说着，晋王便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尝了尝。
似乎味道还不错，他笑着点了点头。
凛王见状，笑道：“皇叔若是喜欢吃，便多吃一些，这些菜色，小侄也是喜欢吃的。”
晋王没说话，细细品尝美味，似乎来这里，就真的只是为了享受美味。
凛王下帖是在三天前的，这下帖因为是半夜来的帖子，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凛王邀请了晋王，况且，凛王并不是让他的人去下帖。
在来翠鹤楼之前，凛王其实并不确定晋王是否会来，毕竟，晋王此人的心思，向来让人有些猜不透，就像当年他为何突然在永贞帝登基之后，突然派杀手杀害永贞帝。
要知道，晋王和当时为珉王的永贞帝，是同胞兄弟，两人相差不大，感情十分要好，永贞帝夺帝位的时候，晋王其实是尽了全力的帮忙的。
只是后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晋王发什么疯，却突然对已经为皇帝的永贞帝痛下杀手。
当然，最后晋王的人落败，而晋王被人抓到证据之后，直接被带进宫。
因为太后的求情，加上兄弟以前向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