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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夫人小姐的,身份尊贵一些的,他们做下人的,倒不敢多加阻拦,就怕得罪了贵人,又怕给府里招来不是。
虽然季林年纪不大,但是他在季府那么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这些带着关切的夫人小姐,有几个是真正的关心的呢?不过是表面上口不对心的关心。
那些得罪不起的,季林放行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以大小姐身体抱恙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温齐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男子送礼而得了季林的批准的,这主要是因为季林想着,这是老爷的得意门生,都进了门了,又说的那么恳切,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礼物。
可是,季林是谁?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温公子当日送礼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若是温公子说只是因为是老师的女儿,所以才要关心送礼,那季林听了,定然是要大笑的。
府里什么没有,需要送这点礼?
况且,男女有别,这般送礼,若是落到了别的心思深沉的人耳朵里,怕是会对大小姐的名誉造成伤害。
只是季林毕竟是个太傅府的下人,眼前的温公子是老爷的得意门生,自然不敢明了面的得罪,万一自家老爷都同意,他们这些人不是招恨?所以,他把选择权留给了大小姐。
如今,大小姐发了话了,他倒是落了一身轻松了。
他甚至还记得大小姐院里的玉儿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大小姐说了,往后这些人送的礼,都推了就是,大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很快就会好的。”
温齐听了之后,脸色十分复杂难看,但是却也只能扯着笑容,点头表示明白。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是小生考虑不周了。”
“温公子的心意,小姐和老爷都记在心上的,温公子不用多心。”季林笑着答道。
“我知道,我知道。”
温齐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十分的难受。
他总觉得,眼前的小厮说的意思就是,他这礼物不够贵重,不够好,所以季大小姐才会不接受的。
他的眼睛看着满目的礼物,这些都是他花了不少心思,小心挑选的,花了他不少银钱。
他也知道,自家不富裕,买不起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也是用了心的,却没有想到,大小姐却没有看上。
他恍恍惚惚的出了太傅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突然笑自己有些天真,这般高高在上尊贵的女子,又怎么会被他这点拿不上台面的礼物给感动呢?
“呵呵……”
他笑了几声,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身后远去的太傅府牌匾,眼底里的笑意渐渐黯然下去,剩下的,却是那带着冷冽妒恨的神情。
远处,沈亦然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穿着浅色布衣的男子,男子看着的方向,是季府大门的方向。
他觉得那人眼熟的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他好奇上前,本欲询问,可那人刚好转身,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走的近,温齐并没有看到身后走来的人,神情恍惚,在瞬间之间,撞向了沈亦然的肩膀。
“砰”的一声,温齐文弱的身子骨被撞倒在地,因着手臂本就未愈合全部,被这么一撞,他发现肩膀更疼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送点心
沈亦然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朝着他撞过来,在对方跌倒的时候,他也忘了去拉住人。
直到人坐在地上低呼,沈亦然才连忙上前询问:“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温齐连忙摇头,但是嘴角眦裂着,显然有些难受。
“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沈亦然又问了一句,下意识用手扶着温齐另一边的手臂起身。
温齐站直,见眼前男子,笔直身躯,脸上肤色麦色,瞧着很是精神矍铄,一双眸子像黑夜里的明珠,炯炯有神。
温齐打量沈亦然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温齐这张白皙犹如文弱书生的脸,这张脸,沈亦然记得自己见过。
之前在太傅府门口的时候,他见眼前的男子就在不远处站着,也是看着太傅府的方向,好似想要进去,却又不敢一般。
沈亦然心里寻思,这位公子看着面生,而且口气也不像京城人,那么,他和太傅府是有什么关系?
正当沈亦然打量着温齐的时候,只听他道了声谢,“谢谢这位公子,我没事,我没事。”
沈亦然回过神来,笑了笑,“哦,那就好。”
只是,见温齐眉头紧蹙,他又关切问道:“公子这手臂是有伤吧?”
“你……你怎么知道?”温齐惊愕道,他这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因为劳损过多,有些隐隐作痛,如今被这么一撞,又难受起来了。
沈亦然笑,“一般人只是这么轻轻一撞,还不至于那么疼,但是刚才公子似乎很难受。”
“没,没事的,不过是之前留下的小伤。今日是小生唐突,没看清路,撞了公子,还请见谅。”
见温齐都如是说,沈亦然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自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摆手转身离去。
倒是温齐,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之后,脚步走了几步,却又突然疑惑的看向身后离去的那位公子,而那位公子走向的方向,却是太傅府门的方向。
“他是谁?”温齐不解的问着自己。
紧接着,也不知道那公子是说了什么?只见府卫将人放了进去。
温齐见状,浑身突然一僵,眉头更是紧蹙。
老师府里有什么人,温齐自然是清楚的,而这个男子,在他来了太傅府那么多次,都从来没有见过,如今这般容易便进去了,是怎么回事?这人究竟是谁?
***
今日沈亦然前往季太傅,是得了薛辰的话,过来送药的,送治疗季云笙身体中毒的药。
沈亦然之前跟着沈笑笑与薛辰来过太傅府,再加上现在沈家是太傅府的救命恩人,所以府卫并没有过多阻拦,就让沈亦然进了去。
丽夫人听说那天一起来的公子今日来送药,连忙遣了婆子前去前厅询问,知晓是怕这毒素清除不彻底而来送药的,丽夫人连忙让人去回话,准许人领向云笙院外,并且让人禀告了里头的人。
院门口,沈亦然等在原地,门口有小厮守着,听了婆子的话,他们连忙进去禀告了二等丫鬟玉儿,又由玉儿禀报到内屋的连翘耳中。
季云笙当时正在屋子里,听到玉儿的禀报,当即便猜出玉儿口说“那天与神医沈小姐一同前来的公子”是沈亦然。
连翘意柳听完,也很快便知道外头候着的人是谁?
因着男女有别,是连翘出门去见了沈亦然。
白日里的沈亦然倒是规矩的很,只是将手中的一瓶药,还有一食盒的东西,递交到连翘的手上,对着那么多人的面,只说是沈家姑娘的一片心意,顺便把药的服用的方法同连翘细说。
其他人不疑有他,至于连翘,早就知晓这人的性子,倒也没说什么。
“那请公子代替我家小姐,去同沈姑娘说声感谢,感谢她送来的东西,我家小姐定会高兴的。”连翘说道。
沈亦然笑着点头,眸光里,缀满了奇怪的柔意。
“大小姐高兴就好。”
连翘瞧着,心中暗骂这人白日里也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不怕毁了小姐的名声么?
她心里哼了两声,让外院的妈妈把人送了出府,才转身进了院子。
季云笙在屋内等的有些着急了,看到连翘的身影,眼睛倏然亮起了光。
连翘意柳身为贴身丫鬟,自然见的到小姐脸上的欣喜。
说起来,这沈大人已经有好几天晚上没有到小姐房院了。
她们都看到了小姐晚上无法入睡的样子,若不是为了身子,她们想,也许小姐会这么枯坐整晚。
只见连翘将东西拿了进来,本来还在美人塌上悠哉看书,突然从塌上起来,看着连翘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季云笙问的随意,但是那紧紧盯着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
意柳偷笑,连翘打趣了一声,道:“小姐心心念念的东西呗。”
季云笙闻声,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如小女儿家般。
被自家身边的丫鬟揶揄了一番,她也不恼,脚步忙走上去。
她疑惑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薛大夫给的药,说是对小姐身子有益的,每日吃三粒,早中晚,连服三日,对小姐身体好。”连翘先把药瓶放了下来,至于另一只手拿着的盒子,却没有第一时间放下来。
她目光平视的看着眼前的小姐,只见对方眼神着急。
“小姐,你着急了。”连翘平静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在季云笙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连翘将手中的食盒放下,“这是沈小姐给小姐的东西。”
看着食盒打开,露出里头的东西,季云笙自然一眼能看出,那是沈亦然为她准备的点心。
不得不说,沈亦然是个很贴心的男人,这准备的东西,虽然看着简单,但是香味和口感都是极其不错的,而且对她的身体,还大有益处。
季云笙眼睛突然一亮,本来刚用过膳食的肚子,莫名闻到了香味,也饿了起来。
她连忙坐下,让人准备了碗筷,开始尝着食盒里头的美味。
只是刚吃了两口,余光却瞥见身边的两个丫鬟定睛看着她。
她突然的一愣,看着两人,问道:“你们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意柳满脸欣喜,倒是连翘摇头说道:“我们就不吃了,小姐慢慢享用吧!”
见连翘都这么说了,意柳刚想点头的心,只好歇下了。
近几日小姐喝了太多的药,嘴里也是难受的,能吃点好吃的东西,也是不易,毕竟很多东西小姐都不能吃的。
两人怕打搅了季云笙的雅兴,连忙退了出去。
等糕点用的差不多了,季云笙刚想把糕点拿起来,却发现,在笼屉下面,居然放着一张纸条。
她狐疑的拿起,上面只写了几句话,“我出去几天,很快回来!”
纸张上面没有署名,但是季云笙也知道,那是沈亦然写的。
他的字苍劲有力,虽然不比那些厉害的书法家,但是却别有一番风骨美感。
她一直以为,像沈亦然这样的武将,写字一般不会太好看的,毕竟,他们的手握刀枪,而不是笔杆子,没想到,今日看了他写的字,才知道,人不可貌相,不能光凭自己猜测。
她把纸条收了起来,脑海里想象着,沈亦然在写这几个字时候的样子。
而被季云笙想着的沈亦然,此刻正快马加鞭的往城外而去,他的身边带着赵棋,而宁松被留在京城。
身后的赵棋,看着飞快的马匹上的沈亦然,目光渐渐多了一丝探索。
他们本来只是镇守着京城南门的小兵,京城贵人的事情,其实并不应该是他们所能插手的。
可是,这一次,大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要深入调查大公主府中毒一事的主谋者。
而现在他们,就是要往京城外面的一个村庄追去,因为线索,在那里。
“大人,歇歇吧!”赵棋在身后对着沈亦然说道。
他们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了,他们能受的了,马匹也受不了啊!
沈亦然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顿了顿,说道:“前头有个村庄,我们到前面休息吧!”
赵棋点头,两人又继续往前了赶去。
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山头,天色渐渐的暗黑下来,两人终于是赶到了小村上。
借了家民房,两人在那歇了一晚。
晚上时分,赵棋在主人家吃饱喝足准备歇息,却看外头院子里,自家大人正看着远处的方向。
“大人,你在看什么?”
夜凉如水,甚至隐隐传来刺骨的寒风,可是大人却如松一般挺直的站在那里。
沈亦然反应过来,摇头道:“没事,去睡吧!”
“是。”
赵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还站着不动的人,目光落在对方所看的方向,那不就是京城的方向吗?
翌日一早,两人随同村民起了个大早,吃了点稀粥和馒头,两人又往着远处的目的地而去。
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那是一个比借宿的村庄还要落魄的小村,刚进入村口,便觉得十分萧条。
赵棋看着身旁一脸紧张的大人,忍不住的问。
“大人,此事朝廷已经解决了,我们这般……”赵棋说着,停顿了一下,“我们这般,会不会不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没事吧
赵棋担忧的看着眼前的沈亦然,却不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话。
这些话,是赵棋想了很久的事情,看的出来,这大公主府上发生的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从打听到来的消息,不管谁对谁对,当事人都已经不再追究了,为何自家大人如此执着?
他赵棋倒是无父无母的一个人,只是,大人是个有家的人,上有母亲下有弟妹,这般执着,若让京城的贵人知道了,难免会心中不忿,到时候,以大人如今的身份地位,被贵人刁难,也是十分容易的,甚至,可能会危机大人的性命。
这般凶险的去查找真正的凶手,在赵棋看来,究竟有何意义?
不过,赵棋要比宁松聪明的多,也善于思考,在他疑惑了一下,想到这次受害者是太傅府的大小姐……
想到这里,赵棋神色一骇。
他张着嘴,刚想说点什么,却听沈亦然沉声冷冽的说道:“不管是贵人之事,还是平民之事,都需要一个真相,这才是我们身为镇守南门的士兵该做的事情!”
沈亦然的话让赵棋愣了一下,最终,没再说什么。
***
季云笙的身体,在全府上下全力伺候下,身体倒要比别人好的快。
这天,长平郡主带着几个玩的好的姐妹,前来探望她。
“这事情,和方家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见只有几个好姐妹在,长平郡主毫不避口的说道。
宋玲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云笙,这次不管如何,我都得谢谢你,同时要同你说声对不起,若不是我让你喝茶,你也不至于……”
宋玲说到一半,眼眶一下子红了,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宋玲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算这事情过了那么多天,就算中毒的人不是她。但是只要想到,那毒是下给她的,而她差点为此丧命,好姐妹也被自己拖累了,她心里就难受的紧。
“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季云笙笑道,一脸的宽慰。
可说是这么说,想到好姐妹身上发生的事情,宋玲就觉得心有余悸,恨不得揪出那个凶手来,问问他为何要这样?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必担心,这病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什么毛病的。”
对于这事情,季云笙虽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唯有去接受这个事实。
“待我好好教训教训方家那些不长眼的人,他们既然算计到玲儿头上,自然是仗着有人出头。”长平郡主有些失去理智的说道。
她想到两个好友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牵扯上了,心中正一股气没处发呢。
“不行。”季云笙连忙摆手阻止。
她神色严肃,在长平郡主还在不解的时候,连忙解释。
“清溪,这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你别再去沾染这件事了,我已经没事了,这事情也尘埃落定了,那丫鬟,也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去找什么凶手了。”
既然是皇上已经决定下的事情,别人没有机会再去改变什么了?
这不仅仅是方家那边的事情,方左相是太子党的人,随便想想,也都会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云笙知道,长平郡主身为皇家郡主,自然也知晓这一切,虽然后宅的姑娘都很少知道朝堂之事,但是因为关系着他们,所以,难免会听到一些消息,只要心思灵透的人,仔细一想,就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长平郡主知道,这只是自己随便想想,真正让她去做,只能在方家女眷上做些手脚,再多的,她也做不到,她也是皇家的郡主,母亲是大长公主,再怎么样,她都是皇家的人。
三人叹息一口,都有些无奈。
明明他们只是后宅的姑娘,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那些人,连他们都要算计?
“好了,别说这个了,听说快要秋猎了,你们今年都会过去秋猎么?”季云笙找了个话题,连忙岔开。
听到秋猎,宋玲脸上终于洋溢起了一些笑容。
只听她说道:“我已经决定要去了,前几天,文月过来找我,和我说了这事情,正想问你呢。”
至于长平郡主,每年都是会出现的,所以自然而然的点头。
“倒是云笙你,今年能去吗?你身体可还好?”
乌头的毒性不轻,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容易的了,如今她身子似乎还不大好。
季云笙也点点头,“我也会去的,还有大半个月呢,我身子到那时候早就好了。”
去年的时候,季云笙有去,只是那时候还小一些,也不敢出去外面玩,只和几个相熟的姑娘,在外围圈子骑马遛弯。
其实说是秋猎,不如说是冬猎,十月才开始,那会已经算是初冬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幸好皇城所在的地方不算太北方,不然更冷。
只是,白天有日头还好,还暖和一些,到了晚上,除了当值的人,也都不大敢出来活动了,全部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就怕冷了。
晚上没什么事情可做,屋子里烧着地龙倒也暖和,本想早些休息的,但是季云笙想到自己那幅绣品还没做完,又想点灯绣好。
“小姐,时候不早了,还是别绣了,仔细伤了眼睛。”连翘进来添水的时候,就看见季云笙正坐在绣墩上,认认真真的绣着那一副绣画。
连翘感觉最近小姐太勤快了,这双面绣那么难绣,还要绣一幅画。
只是,小姐身体刚好些,实在不应该这般操劳。
季云笙抬头,看着杯盏被连翘添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