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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他终于肯承认他白衣是个麻烦了,终于不再说对白衣苛刻是一种爱了。
白衣笑了起来,“我想怎样?我还能怎样?你是我爹,就算我心里有多不想承认,可它都是我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救不出晨曦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我也清楚,对于薄太妃而言,你有几斤几两。晨曦我自会想办法救的,只是我好像听说想要救晨曦的人远不止我白衣一个。似乎有个叫噶尔迪的人对晨曦也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会用什么办法去救晨曦。”
噶尔迪?
东方仇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皱了眉头。
“你是说噶尔迪?”东方仇有些不敢相信。
白衣轻轻瞥了一眼东方仇,“当然是噶尔迪,他是董蓉和慕容怀德的义子,与晨曦便是兄妹关系,想要救晨曦,不行吗?”
东方仇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件事情若只是大齐内部的事情要好办很多,就像薄太妃说的,等皇帝慕容昊对晨曦失去了新鲜感,薄太妃再想个办法除掉晨曦。可是,噶尔迪若是掺和进来,这件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万一噶尔迪对大齐用兵,到时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白衣看到东方仇愁眉不展,便故作关心地问,“在想些什么?”
东方仇没有回答白衣,依然在心里担忧事态的发展。
白衣看到东方仇恍惚的神情,嘴角闪过一抹嘲笑,“听说那个噶尔迪正有所动作,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若真的要对我大齐用兵,我大齐的士兵不知道能否抵挡。大齐的士兵有多少年没有打过仗了?五年?十年?真是快记不清了。”
大齐看起来是盛世繁荣,但国家的防御能力却很低弱。如果不是这样,当初董蓉被宗正大人抓了,二王子的铁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威胁到那些平日里长篇大论自信满满的大齐朝臣了。
白衣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东方仇,“不知道你的这个弥勒教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是为了保护大齐?还是为了保护慕容昊的皇位?还是另有宏达目标?噶尔迪都快对大齐做点什么了,大齐真的是岌岌可危啊。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人挺身而出,对大齐表一表忠心,或许那个皇帝就会对那人坚信不移。而那个人也会成为大齐百姓心中的英雄,他以后想要做什么,恐怕就不会有人阻挠了。就算是要当皇帝,估计百姓们都会拥戴的。”
白衣说完,哈哈笑着离开了。
白衣离开之后,东方仇依然处于失神的状态。
“就算是要当皇帝,估计百姓们都会拥戴的。”白衣的这句话无疑让东方仇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可是,他又担心白衣的这句话里有什么陷阱。
东方仇拿捏不准这件事情,只得唤来护法。
那护法听完东方仇的话后,对东方仇说道:“教主若是不明白,小的这就去打听打听。若是那个叫噶尔迪的人真的对大齐用兵,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东方仇的心里也明朗开了,立即让那护法去打探消息。
噶尔迪在大齐边境有所异动的消息传到了薄太妃的耳朵里,薄太妃悄悄去看了慕容昊那边,慕容昊似乎对这件事情还不知情。薄太妃也不敢直接对慕容昊说,生怕慕容昊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薄太妃思前想后,最终在郭公公的提醒下,想到了东方仇。
可是……
薄太妃拿不定注意了,若是让东方仇出面,会不会让皇上慕容昊更加对她反感?
郭公公看出了薄太妃的疑虑,劝道:“太妃娘娘,东方教主和您之所以对弥勒教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帮衬到皇上吗?现在正是帮助皇上的时机,若是这一次能为皇上化解危机,让皇上看到太妃娘娘和东方教主对皇上的诚心,皇上是会欢喜的。”
“是吗?”若是能让慕容昊接受东方仇这个亲生父亲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而且当初成立弥勒教就是为了帮助慕容昊的江山的。现在江山有难,理应弥勒教出来奉献一份力量。
郭公公继续道:“可不是吗,太妃娘娘。皇上若是欢喜了,这大齐的百姓也都跟着高兴了。到时候太妃娘娘和皇上不但能像以前那样其乐融融,而且,大齐的百姓也会对太妃娘娘感恩戴德的。到时候,看谁还敢说太妃娘娘的半个不字。就算太妃娘娘不计较,大齐的百姓也不会放过那些阴险小人的。”
“你说的我都记着了,先退下吧。”薄太妃还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郭公公对这薄太妃的背影行礼,最后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那……太妃娘娘是否要召见东方教主?”
郭公公是喜欢东方仇的,因为每一次东方仇找他,给的银钱都不少,比薄太妃阔绰多了。
薄太妃迟疑了下,微微点了头。
郭公公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意,恭敬退下。
一如从前,薄太妃和东方仇相会于德妃的寝宫。
这个地方一如既往的阴森,一如既往的有乌鸦的叫声。
薄太妃走进寝宫深处,头皮不自觉地发着麻,心里暗骂一声,“贱人,人都死了还不安生,也不让活着的人安生。待哀家有空了,找两个道士来,看你还敢不敢装神弄鬼。”
心里虽然如此狠戾的想着,脚步却不自觉地乱了。
再走得近一些,看到正在打扫的东方仇。
房间已经被打理得差不多了,灰尘和蜘蛛网都不在了,干干净净的,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湿润气息。
“你来了。”
看到薄太妃来了,东方仇冲着薄太妃憨憨地笑了起来。看到东方仇忙得满身都是汗水,薄太妃有一丝心疼,立即走到东方仇的身旁,从东方仇的手里夺过扫帚,“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哀家这皇宫里连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了,还需要堂堂弥勒教教主来打扫?”
东方仇依然憨憨地笑了,眼神里充满了深情,看了看薄太妃,又环视了四周一遍,“这个地方对别人而言只是一处废弃的屋子,可是对我而言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什么重要意义?莫非你还对那个死去的贱人德妃有什么牵挂?”薄太妃鄙夷地看了一眼东方仇,在看到东方仇眼神里的疼痛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东方仇沉默了下,眼里布满了雾气,“我不认识德妃,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每次在这里等你的时候,那份心情很是难忘。也许下辈子,喝了孟婆汤,我依然无法忘记在这里等你的滋味。”
“东方……”
被东方仇的一席话感动得稀里糊涂的薄太妃眼神温和了许多。
东方仇继续说道:“等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像是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撕咬我的心,那种滋味好难受,好难熬。可是,在看到你的刹那,我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曾经不止一次我想打扫这里,却又怕被人发现这个废弃的地方有人来过,所以不敢妄动。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打扫一下,只为了让你在看到我的时候有个舒适的心情。”
“真的?”薄太妃的神情有些细微的变化,眼神也愈见温和。
东方仇迎着薄太妃的目光,“当然,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心吗?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心,你就会发现,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而且永远都只会有那个人。”
“谁?”薄太妃知道东方仇会给出怎样的答案,不过她还是想听东方仇亲自把那个答案说出来。
东方仇一把抱住了薄太妃,在薄太妃的耳畔轻轻呢喃,“我的傻女人啊,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里有谁吗?非得要把我弄疯了,你才会心疼吗?”
薄太妃娇嗔地笑了,“你在说些什么啊,不着边际的。”
“我只是在说我心里的想法,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年轻的时候,别说像白衣那样的武功,就是再厉害两倍,我也不会败的。可是现在,在和白衣打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反应不过来了。我一直不服老,也不觉得自己老,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东方仇脸上的沧桑和憔悴让薄太妃心疼万分。
薄太妃娇弱得像一只小鸟,安静地依偎在东方仇的怀里,“东方,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是你唯一在乎的人?”
东方仇点头,“我东方仇的心里若是住了别的人,我不得好死。”
东方仇说得信誓旦旦。
薄太妃立即忧心地看着东方仇,用松弛却依然还有几分纤细的手指捂住了东方仇的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若是死了,我又该怎么办?你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我不管的。现在倒好,死啊死的挂在嘴上。”
东方仇呵呵笑了起来,“好好好,为了你,我以后再不说这些了。现在你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薄太妃娇羞地别过脸去,微微点了下头。
两个人都找到了年轻的感觉,不过,两个人的内心深处,那种感觉的性质却是不一样的。至少,东方仇的眼睛深处有一丝隐藏的阴狠。
东方仇顺势将薄太妃的手握在手心里,就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这样,果然对薄太妃很有用,薄太妃的神色在不自觉间又温情了几分。
薄太妃微微抬头,微蹙了一双柳叶眉,“东方,你在我心里一点都不老,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东方仇故作坏坏地笑了下,“那你告诉我,我在你的心里有多年轻。”
“这个嘛……你怎么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喜欢剖根问底啊?”薄太妃有些娇羞地斥责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 一对奸人
东方仇凑近了薄太妃的脸颊,“还有一些秘密你是不知道的,其实我不止像年轻时那样剖根问题,我还像年轻时那样……”
东方仇隐去了后面的话,薄太妃却十分了解他到底要说什么,羞得脸都红透了,娇嗔地白了东方仇一眼,“还是那么没正行。”
“你年轻的时候不是说就喜欢我这样吗?”
东方仇一把抱起了薄太妃,惊得薄太妃一声低呼。
薄太妃娇嗔而幸福地扔了许多粉拳在东方仇的身上,东方仇才肯把薄太妃放下来。
“好了好了,”薄太妃冷静下来,对东方仇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我们还是先把正事说了吧。”
东方仇一脸的严肃认真,“对我东方仇而言,你就是最重要的。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我想不到。”
薄太妃噗嗤一声笑了,“就你能贫?既然我那么重要,那我的事重不重要?”
“那还用说?”东方仇直接而肯定地说道。
薄太妃认真道:“哀家听闻有个叫噶尔迪的在大齐的边境极为不安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东方仇眼珠一转,皱了眉头,担忧地说道:“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当时也不太相信,噶尔迪跟巴图交战了好几次,虽然都胜利了,可有句话叫‘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他还有什么精力来对付我堂堂大齐?”
东方仇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派护法去看了看。”
“情况怎么样?”薄太妃有些着急。
“情况属实。”东方仇也脸上的担忧更重了。
薄太妃着急得一双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那可如何是好?东方,我们得想办法才行。昊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眼看着他有危险。他的皇位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怎么能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得逞?”
东方仇点头,“昊儿是你的心头肉,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噶尔迪侵扰边境,看来是要以此威胁我大齐啊。”
薄太妃蹙眉,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都是那个叫晨曦的臭丫头招惹上的,那个臭丫头别看着年纪不大,招惹起人来却是一套一套的。比她那个狐媚子娘亲好不到哪儿去,当年慕容怀德就是被董蓉那个狐媚子给勾得魂都没有了,竟然连妾室都不娶一房,迫于压力娶了一个表妹,竟然还把那表妹打入偏院,丝毫没有宠幸。”
说着,薄太妃祈求地看着东方仇,“东方,如果要我现在就放了那个小狐狸精,岂不是便宜了她?”
东方仇沉默了下,此时此刻,许多人都明白,放不放晨曦根本不是她薄太妃说了算的。她就算想放,没有皇上慕容昊的同意,也是枉然。东方仇自然也深知这一点。东方仇坚定地对薄太妃说道:“既然你那么讨厌她,说什么我们都不能轻易饶了她。”
“可是……若是因为那个小蹄子而惹出更多的麻烦可如何是好?昊儿才刚刚坐稳了龙椅,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让龙椅动摇。”薄太妃一想到慕容昊就有些心痛,如果他对晨曦的态度坚决一些,让她这个母妃可以接近那个臭丫头,那她现在还可以把一个折磨得病怏怏的晨曦扔出去敷衍了事。可是现在,她是左右为难,也左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忽然,薄太妃拉住东方仇的手,“东方,你有什么办法吗?你我成立弥勒教,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助昊儿一统江山,现在大齐的江山岌岌可危,正是需要这支力量的时候。”
东方仇点头,宠溺地看着薄太妃,“既然你都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支持你,是我东方仇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你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的弥勒教徒们会誓死保卫大齐江山。”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薄太妃的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笑容。
薄太妃想了想,“既然你也是有准备的,那我们明日就可以去边境了,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们要让昊儿知道,我们这对爹娘默默地为他付出了多少。”
东方仇迟疑了下,“明日出发的话太过仓促,弥勒教人太多,需要一两日的时间来做整顿以及发布消息。”
薄太妃点头,“那好,就后日出发吧。”
东方仇点头,“后日刚好合适,我现在就回去布置。正如你说的,我这个当爹的也应当为昊儿做点什么了,也要让他明白,在关键时刻,只有自己的爹娘才是最可靠的。”
薄太妃含情脉脉的点头。
送走了东方仇,薄太妃的心情好得不行,以至于忘了自己身在最阴森的德妃寝宫里。
出了德妃寝宫,看到郭公公正朝自己走来。
郭公公远远地就看到薄太妃心情不错,要找个薄太妃心情不错的日子,那可是皇宫里十分罕见的事情。而这样罕见的日子也正适合上前去讨些上前,虽然刚才东方仇已经给了他一锭金子,但再过来捞一点也还是可以的。
郭公公恭敬地对薄太妃行礼,并神秘地望了望四周,确定四周无人了才小跑到薄太妃跟前,压低声音对薄太妃道:“太妃娘娘,怎么样?东方教主答应了吗?这个方法能行吗?”
薄太妃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嘴角狠狠扯动了下,“郭公公,你的法子果然是有些效果的。看来哀家花在你身上的银子并没有白花。”说着,薄太妃又扔了一个银元宝在地上。
郭公公看着那银元宝在地上弹了起来,并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脸上依然挂着笑。
“太妃娘娘真是大方。”
说着,弯腰捡起那银元宝。
薄太妃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嘴里还呢喃般念叨了句,“贱骨头的狗东西。”
声音不大,却被郭公公听得清清楚楚。
郭公公迟疑了下,动作僵硬在空气里,半晌,才回过神来,捡拾起地上的银元宝。
看着可爱的银元宝,郭公公的脸上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狗东西?把这么宝贝的东西往地上扔的老东西才是真正的狗东西。不爱财的人财也不会爱惜她。等着吧,薄太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到底谁更低贱。”
郭公公眼底的恨意只出现了一刹那又即可被他隐藏了,只留下谄媚讨好般的笑,接着踩了碎步,匆匆离开。
慕容怀德在忙着记录一些古籍上的知识,看到一旁陪着磨墨的夫人董蓉正愁眉不展,不禁搁置了手上的毛笔,牵过董蓉的手,关切地问了起来,“怎么了?还在为我们可爱的小棉袄担心?”
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
这句话是董蓉告诉慕容怀德的,慢慢的慕容怀德也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不管什么,那丫头总是站在她娘亲那一边。
董蓉抬眼看向慕容怀德,接着又继续磨墨,手上的动作绵软无力,“不仅仅是晨曦,我总觉得最近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也是跟晨曦有关。”
“为什么?”慕容怀德不解,虽然晨曦被关在宫里,但他每日都在关注着晨曦,没有一天懈怠。不过,晨曦过得确实不算差,不管是皇太后还是皇上,对晨曦都一如刚开始的时候。
董蓉无力地摇摇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上次你说噶尔迪来了大齐王城,可是他身为我们的义子并没有来见我们一下。更为重要的是,他没有带出晨曦,一下子又回去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怀德,你说这傻孩子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慕容怀德迟疑了下,沉思片刻,董蓉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不过为了不让夫人担心,慕容怀德还是坚持说董蓉想太多了,“噶尔迪那孩子身负多大的期望和责任你我是最清楚的,不然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让明哥儿和启哥儿留在草原上帮助他。他千里迢迢跑到大齐王城来,本就是很冒险的事情,又不是走亲窜友的。他不来看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他这么做我是很支持的,你想,他若是来找我们,那薄太妃又会造出难听的谣言了。”
“可是……”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董蓉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她并不仅仅是靠直觉来猜测这件事情的。
慕容怀德还是劝她不要想太多了,皇上已经说了,这几日就让大理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