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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6章 第1111章 谁让你多管闲事
他话音一落,立即听命地走出两个人来,分别走到江抒和秦桑中的身后,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拉着他们向前两步,把他们按跪在他的面前。
江抒挣扎着要起来,但因肩膀被衙役用力按着,怎么都使不上力气,抬头愤怒地瞪向那吴大化。
“很生气,是吧?很害怕,是吧?这就对了。高高在上的福王妃,竟然会落在本官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的手中,还要被本官打烂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能不气、能不怕吗?”吴大化冷冷一笑,低头向她凑近几分,“你阻了本官的财路也就罢了,谁让你多管闲事,为这秦家的孽种出头,废了本官的一双手!谁让你废了本官的一双手,还不斩草除根呢!你这也是咎由自取——!”
“呜呜呜呜……”江抒被他激的面上怒意更甚,心中怒骂他“狗官”,口中发出的却是这几个模糊不清的单音节。
“本官知道你想骂本官,还恨不得将本官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吴大化紧紧盯着她,又继续道,“不过本官不喜欢听到痛苦的喊叫,只能堵着你的嘴。等到将你的手打烂了,本官自会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让你好好来发泄一下。”
说完,他侧头看向那两个押着她与秦桑中的衙役:“好了,给我打——”
“是。”两人同时答应一声,拽着江抒和秦桑中的双臂将他们按趴在地上,拿起一旁的廷杖高高地抡起。
“轰——”正在这时,只听一道重物挪动的声音,紧闭着的石门突然缓缓滑向一边。
随后,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童蹦跳着走进来,看到站于里面的吴大化,兴奋地转头看向门外:“哥哥,哥哥,你看,我找到爹爹了吧!”
吴大化猛地抬头,但见一个一袭黑色侍卫装、面貌英俊硬朗的男子后一步走进来,面上顿时一惊:“你是……”
“福王贴身护卫,怯羽——”看了一眼被按倒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的江抒和秦桑中,怯羽利落地拔开手中的佩剑,大步向里走去。
吴大化闻听心头一慌,随即想到自己绑架福王妃,做得就是不要命的事,若是让他们活着走出去,自己指定活不成,向着里面的护卫一挥手:“给我上——”
“是。”已经跟他做下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倘若不将三个人除去的话,一死是免不了了,众衙役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纷纷拔刀向前逼近。
然而,他们一帮乌合之众,哪里是身为苍山派四大弟子的怯羽的对手,只见他飞身几个招式,便将他们打倒一片。
那两个准备对江抒和秦桑中动手的衙役见此情形,慌忙扔下手中的廷杖,将两人拉起来,与那吴大化一起退到石室的一角,拿起一旁的刀分别架在二人的脖子上。
其中拿刀架着江抒的那人看向怯羽道:“你……你再敢上前,就杀了……”
威胁的话尚未说完,只听嗖地一声,一只飞镖自他那边飞出,径直刺向他的眉心。瞬间功夫,便人倒刀落。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他又飞快地朝着拿刀架着秦桑中的衙役也射了一只。
待到那人也应声倒下后,快步走过去,抬剑直指吴大化的咽喉。
《》最新6章 第1112章 栽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不要杀他——”双手得以解脱的江抒迅速抬手扯下塞在嘴里的布,开口阻止,“他是朝廷命官,这样处置了,会让王爷落人口舌。不如把他交由当地的知府,让知府把他的罪状上报朝廷,等待皇上来处置。”
“不错——”秦桑中紧跟着扯下嘴里的破布,看向他道,“而且,就这样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好,”怯羽轻轻点了下头,握剑绕到那吴大化的身后,抬脚狠狠地朝着这个差点儿害自己失职的狗官腿上一踢,“走——!”
“哥哥,你要带爹爹去哪儿?你们是在玩官兵抓坏人的游戏吗?”那先他一步进来的小男孩因为年纪太过幼小,尚不明白这是何意,摇摇晃晃地跑过来,仰起天真的小脸,稚声稚气地问道。
“你这个孽子,是你把他带过来的——?!”那吴大化这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地方这么隐蔽,一个外地人怎么能够轻易找到。
“哥哥说,平儿不知道爹爹在哪里,要和平儿比谁先找到爹爹,还是平儿先找到了呢——”小男孩偏头看向他,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孽子!孽子——!”吴大化听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好端端的一个复仇计划,别得地方没出差错,竟然栽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哥哥,什么是‘孽子’啊?”小男孩稚嫩的小脸上微微出现一抹不解,歪着脑袋看向怯羽。
“这……”怯羽不禁面露为难之色,有些不好回答。
旁边江抒眸光一动,上前两步,低头望着他俏生生的小脸,语气温和地道:“就是很聪明的小孩子。”
虽然这小男孩是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吴大化的儿子,却总归也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娘就一直说,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小男孩看她一眼,更是得意,将目光移向怯羽,再次问道,“哥哥,你要带爹爹去哪儿呀?”
“大牢——”怯羽抬手拿过秦桑中手中的破布,塞进吴大化的嘴里,“你爹爹演得是坏人,要先关进大牢去,你知道大牢在哪儿吗?”
“知道,平儿给哥哥带路——”小男孩天真地一笑,蹦跳着向外面跑去。
看他跑出石门,几人也无意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中久留,紧跟着走了出去。
待到同他们走出石室,江抒才发现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想到吴大化之前所说得才一天工夫,猜测此时应该就是那教训过他的次日。
她不知自己好端端的在客栈睡着,是怎么又被弄回到这长兴县来的,也有些疑惑跟随朱常洵前往湖广赈灾的怯羽为何会恰如其分地出现,救下自己,稍作沉默,向前两步道:“怯羽,你不是跟着王爷去湖广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卑职没有去,”怯羽转头看向她,“那日王爷回去之后,不放心王妃与秦公子两个人上路,就让卑职在韶村漾等着,待王妃与秦公子到了,护送你们回京。卑职在那里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王妃和秦公子,想着你们应该是走了旱路,便沿途寻找。昨晚打听到你们进了应天府地界,就追了过去,不想今早赶到那南京城外的郭庄镇客栈的时候,却得知你们不见了。我看到你们所住的房间的地上有被踩灭的迷香,心知你们定是被人劫持,就问车夫这几日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从他口中得知你们昨日处置过一个贪污的县官,还没有处死,猜想此事应与他有关,便就找了过来——”
《》最新6章 第1113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没想到在明知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情况下,朱常洵竟会把负责他安全的贴身护卫留给自己,江抒心头不由生起几丝感动,对于他不带自己去湖广而产生的怨言,也立时烟消云散,顿了顿,淡淡扯扯唇角道,“看你平时一副粗枝大叶的样子,没想到还有几分心计,竟能想出向小孩儿套话这种法子。”
“这不是急的么,”怯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鬓角,“卑职来到这长兴县,到处找不到王妃与秦公子,也找不见这狗官的身影,猜想他应该把王妃关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此刻正与王妃在一起,担心王妃会有危险,只好出此下策了。”
“也亏得你这个下策,否则再迟上片刻,我与桑中的手恐怕就要被打烂了。”江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轻叹一声道。
“王妃放心,这口气,王妃必能出了的,”怯羽架在吴大化脖子上的剑朝着他的脖颈紧贴几分,任由那利刃割破他脖子上的肌肤,流出少许血来,“竟敢对王妃下手,这狗官难逃一死——”
“那这小孩呢?”江抒抬手指了指蹦跳着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的小男孩,“会株连他的家人吗?”
“谋害皇族是大罪,若是不去插手,直接上报朝廷的话,想必逃不过,”怯羽转头朝着那小男孩看了一眼,“不知王妃是要斩草除根,还是想留他一命?”
“稚子无辜,何况是他带你找到的石室,也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按理说应该饶他一命……只不过……”江抒说着,面上出现一抹迟疑之色,“他的父亲因我而死,待他长大后,势必会找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王妃,他不会报仇的——!”她的话音未落,一侧的一丛茂密的细竹后面,突然冲出一个身着素色衫裙面容姣好的年轻妇人。
“娘——”看清她的长相,小男孩立即止住脚步,稚声稚气地喊道。
那妇人目光柔和地看他一眼,并未应声,跑到江抒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抬手指向旁边被怯羽押着的吴大化,咬牙切齿地道:“他不是平儿的父亲,他是他的杀父仇人!”
“……”没想到她如此的语出惊人,江抒、秦桑中、怯羽,甚至连同着被怯羽用剑架着的吴大化皆是一惊。
轻轻咬了咬下唇,江抒低头看向她道:“那你是?”
“妾身是这狗官的第五房妾室,方氏——”那妇人恭敬地回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说他是孩子的杀父仇人?”江抒稍作沉默,又问。
“是这样的,”那妇人强压下心中的波动,抬头看向她,“妾身原本是临县安吉县首富柳家的少夫人,六年前与相公成亲后,来到这长兴县接手柳家在长兴的产业。没想到,刚安定下来,却在宴请这狗官的宴会上被他看中。他为了霸占我,霸占柳家的家产,设毒计害死了我相公。当时的我万念俱灰,本想一死了之,就那么随相公去了,不想投河没死成,却被发现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为了保全相公的骨肉,我便央求那为我诊治的大夫不要将我有了身孕的事情说出去,含垢忍辱委身于自己的仇人……”
《》最新6章 第1114章 忍辱负重才更可贵
“呜呜呜呜……”闻听此言,被怯羽用剑架着嘴里塞着破布的吴大化顿时激动起来,意欲冲过去,打死那个骗了自己的贱人,但因被怯羽及时钳制住,脱不了身,只能恼怒地挣扎。
他万万没想到,五年来自己当成宝一样疼爱的儿子,竟然是那姓柳的留下来的孽种,这五年来,自己一直在为姓柳的养儿子!怪不得这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怪不得所谓的不足月出生的孩子,竟然一生下来就有七斤多重,并且长这么大以来身体康健极少生病……
“王妃,卑职虽不希望这孩子被一同问罪,但这话不能全信,”将那吴大化控制住之后,怯羽转头看向身旁的江抒,“这说不准是她想要保住自己和孩子,故意编出来的谎言。”
“当年在做秦家少爷的时候,桑中虽足不出户,成天待在府中研习诗书礼乐,但六年前柳家出事、柳夫人改嫁的事情,还是约略听说过一些,这点她没有说谎,”一旁的秦桑中向前两步,朝着江抒抬了抬手道,“只不过,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柳夫人改嫁给这狗官之时,柳公子过世还不足一个月,柳夫人是带着柳家在长兴的所有家产戴孝出嫁的。”
“妾身就是当时投河没死成,被大夫诊出了喜脉,想要为相公留住这个血脉,担心这狗官会斩草除根,不得已才嫁给他,让他以为这孩子是他的骨肉的,”那妇人忙道,“王妃如若不信,可为平儿与这狗官滴血验亲——”
“不用验了,本王妃信你,”江抒看她一副沉痛的样子,轻轻冲她摆摆手,“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这狗官害了平儿的父亲,如今却栽在平儿的手中。”
“那……王妃能否饶平儿一命?”那妇人略一迟疑道,“这孩子打小命苦,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为了活下去,还要认贼作父……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王妃要杀就杀妾身吧,妾身受辱于自己的杀夫仇人,也没有颜面再苟活在这个世上……”
“平儿还这么小,你死了,他怎么办?!”江抒眉头忍不住一拧,“遇到事情一死了之的人,本王妃最是瞧不起,忍辱负重才更可贵!”
“王妃……”
“你与平儿也是受害者,本王妃不会牵连无辜的,”江抒轻声将她打断,“只不过,当年你嫁给这狗官时带来的柳家家产,怕是会被列在这狗官的贪墨之列,充如国库了。”
“无妨的,”那妇人缓缓摇摇头,“妾身当年将那些东西带过来,本是为了让这狗官放松警惕,好顺利生下平儿。如今大仇就要得报,那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了。”
“话虽如此说,但将来你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在外过活,身上没些银两是不行的,”江抒想了想道,“这样吧,等把我们送到大牢后,你马上带着平儿回去,带上能够拿到的所有可以带走的值钱的东西,尽快离开。这案子我不便插手,把这狗官关进大牢后,我便会命人去湖州将知府大人请来,此事交由他处理。那时,你们若是被以这狗官家属的身份被控制起来,再想离开就难了。”
“是,多谢王妃恩典,多谢王妃恩典……”那妇人感激地向着她深深一叩首。
“起来前面带路吧。”江抒淡淡道了声,不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最新6章 第1115章 也在情理之中
那日,将吴大化关押在县衙大牢的牢房中,江抒便命一个狱卒前去湖州请这湖州府的知府,然后与怯羽、秦桑中在长兴县留了一晚,待到次日那知府赶到,把事情给他交代清楚后,方才上路。
只不过,因为被吴大化劫持这件事情,情绪低落,她也没有了去嵩山少林寺一观的劲头,便直接与二人沿应天府、淮安府、凤阳府、兖州府、济南府、河间府、顺天府这条原定的路线打道回京。
由于走旱路需要绕路,行程较慢,三个人回到位于顺天府的京城之时,炎炎夏日已经过去,立秋也有多日,正值孟秋七月的下旬。
此时,跟随张蓝桥前去襄阳探亲的屏浅已经回来,倒是那个她至今不能原谅的罗新,据云茯苓所说,他在自己与朱常洵离开京城不久,便也离开了,去了哪里无从知晓。
江抒心知他有功夫在身,为人又相对谨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加上自己也不需要他这个太有主张的所谓的贴身护卫再留在身边,就没有多问,一路走来有些乏累,在府中专心致志地闭门休养起来。
如此几日过去,多日折腾下来疲惫不堪的身子便就休养的差不多。
这日上午,她正懒洋洋斜倚在房间外室的躺榻漫不经心地翻着一册诗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放下手中的诗集,利落地站起身来,向着候在一旁的屏浅道:“随我出府一趟吧。”
“小姐要去哪里?”屏浅不解地问。
“南堂,”江抒想了想道,“两个多月前我与王爷离京之时,在皇墙北大街遇见了利先生,答应回京之后去南堂看他。”
“小姐……”屏浅眉头轻微一蹙,稍作沉默,有些迟疑地看向她,“利先生他……他……”
“他怎么了?”看她这个反应,江抒忙着问。
“他……他已经过世了。”这种事情也不能瞒着她,屏浅小声道。
“什么?”江抒闻言面上一惊,“怎么会……我与王爷走得时候,他还好好的……”
“听说是突发心病死的,都没等到大夫赶到。”屏浅轻轻咬了咬下唇,又道。
“心病?”江抒低声重复一遍这两个字,自然明白这不是那个所谓的还需心药医的病,猜想应是现代医学中的那极其凶险的心脏病,面色沉痛地道,“什么时候的事?”
“当时奴婢还没有回京,听说是两个多月前的五月十一。”屏浅略一沉吟道。
“……距那次一别还不到半个月……”江抒垂头缓慢地低喃一句,再次看向她,“葬在了哪里?”
“阜成门外二里沟的滕公栅栏,”屏浅轻声道,“利先生是西洋的传教士,按理应该移葬西洋人的聚集地濠江,是老爷向皇上请旨将他葬在京城的,还给了厚葬。”
“爹与他有些交情,为他请旨也在情理之中,改日你随我去……”江抒本想说让她随自己出城去拜祭一下,但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胃中一阵翻滚,捂着胸口就是一阵干呕。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屏浅忙向前几步,面带担忧地道。
“没什么,就是最近胸口常常闷闷的,吃东西也没胃口,看见油腻的还总是犯恶心,许是……”江抒抬头看她一眼,正想找出个原由,陡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动,迅速抬起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
《》最新6章 第1116章 一定要注意多加休养
“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大碍?”知道她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