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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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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谗言,害我女儿远嫁!”虞桹当然是楚王的姓名。
话虽如此,虞栋却不敢把怒火外泄一分,逢人还表现出一副喜上眉梢的欢颜。
小谢氏心怀不甘,怎能容忍安瑾从此鞭长莫及,再不受她掌控?
并不待她想出什么蠢招来,不过几日,便有内侍前来王府,口称太后之谕,诏东华公主入居景仁宫,由德妃亲自教管,小谢氏眼睁睁地看着安瑾“飞上枝头”。
于是梨香院里又是一地碎瓷,这回某心怀不愤的嫡母义愤填膺之下,竟然将她爱不释手的嫁妆那个矾红描金五彩仕女瓶也摔得粉碎。
还是江月为了自己不受迁怒,鼓足了勇气上前劝慰:“母亲息怒,据媳妇以为,这事也不是没好处……三妹妹明年就将及笄,母亲还得替她烦心婚事,以父亲对三妹妹的疼惜,说不定会让母亲好一番为难,再有阿景那一毛不拔的小器作风,三妹妹的嫁妆王府必然是一文不出,父亲也不会亏待了她……这么一来,西梁的聘礼必然丰厚,可都归咱们,又是和亲,三妹妹是公主身份,嫁妆必然是宫里头负责,咱们岂不是只进不出?”
小谢氏转念一想,这的确也是个好处,还是大有实惠的好处,一口气才堪堪咽了下去。
她却不知外头的于氏闻讯之后,倒在虞栋怀中好一番哀哀哭泣,无非是那些可怜女儿远嫁,生死再难相见的话,却十分贤良大度地奉承虞栋:“若非二爷当年坚持让安瑾认祖归宗,她也不会有这样的造化,妾身就是难舍,心里是为安瑾庆幸着的,瑾儿的命怎么也比治儿要好。”
虞栋有美在怀,又被这番梨花带雨却体贴人心的话哄得那叫一个豪情满怀,当即称誓,将来必然会让他们母子归宗,得个名份。于氏又是一番称恩〖道〗德,顺利从虞栋手中又讹诈了一笔产业钱银,握在手里打理。
而随着西梁使团返国,秦家庶支庶子与世家嫡女一桩婚姻悄无声息地走了定礼,卓尚书之母某日忽然就被魇着了,虽无大礙,卓尚书仍然还是大行善事施粮施药为母亲消厄,赢得一片善誉,与此同时,又有御史终于关注起太子妃位空悬的事来,以储君尚无嫡子实非国之幸事为由,上谏早册太子妃,为君国延续嫡嗣,有数人附议,称两位侧妃系出名门,贤良淑德,皆可为太子妃。
可韦妃子嗣艰难,自然不能延续嫡嗣,当然没有人明说此言,君上自有理论。
偏偏这时候卓尚书的善行引起一片盛赞。
当众人皆以为太子妃位非卓妃莫属之时,韦妃却被诊出怀有身孕。
远庆七年五月,天子下诏,册韦氏为太子正妃。

☆、第五百三十四章 媚娘香夭,玉郎陷险

而就在这年五月,又有喜讯传至楚王府。
这日旖景正与几个丫鬟有说有笑地做着针线,经过一些时间的“修练”世子妃做上一套贴身穿着的里衣已经再不艰难,针脚十分齐整平顺,不过关于绣功……老王妃的建议很实在“还是交给丫鬟们吧”。
帘子高高挑起,满面喜气洋洋的胡旋进来就跪在地上讨赏,却卖足了关子不肯说是何喜事。
众丫鬟都忍不住猜疑——短短数月间,王府出了一个郡主又出了一个公主,还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喜事?
原来是卫国公府遣人来递信,说是福王妃被诊出有了身孕。
旖景把针线一丢,连忙让人备车,迫不及待就赶往福王府确定喜讯。
原来自从那回旖辰不知不觉之间小产,一边服着药膳调养,也采讷了江汉的建议,无论月事是否照常,一月两次请良医正诊脉,今日又是例行,却被诊出了疑似喜脉,刚巧四娘今日因着件小事请托旖辰,闻得后大喜过望,顺脚便回娘家通报了喜讯。
“还做不得准,应是日子太浅……不过我这月月事倒是没有依时,晚了也有七、八日。”旖辰带着几分羞涩,笑意却满布眼底。
旖景自然叮嘱了好好保养,再不能半分大意的话,陪着旖辰闲话了大半下午,留着用了晚膳才告辞回去,刚刚下了车,坐着肩與到了关睢苑门前,就见着候了好一阵子的春暮步伐急急迎上前来,却说下昼时三顺递进话来,杜宇娘求见,并强调她在凌宵阁等候,请世子妃今日务必一见。
而这时已经是薄暮霞晚,旖景稍微有些犹豫,却正逢今日被人邀去饮宴的虞沨归来,听说这事后,蹙眉思量一阵:“杜宇娘并非轻妄之辈,这回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于是夫妻俩又上了车與,赶去凌宵阁。
自从苏涟出嫁后,旖景将小姑姑的疏梅楼交还,与杜宇娘偶尔碰面的地方就成了自己的嫁妆凌宵阁,这一处设在平安坊,夹杂在众多豪华酒楼当中,距祟正坊也算挨近。
杜宇娘回回来此不忘乔装,可这次当旖景进了雅室,却见她一身艳丽的衣裙,正没头苍蝇般打转儿,妆扮一如千娆阁时,甚是打眼。
“世子、世子妃,这回我的确没了计较,望二位能援手。”杜宇娘脸上尚且带着泪痕,才说了一句就要下跪,被旖景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事急,莫拘俗礼,姑娘但说无妨。”
原来是今日下昼,杜宇娘被请去一户官宦府邸的酒宴唱曲助兴,未及散时,却有五义盟会众报讯,找的当然是旁的借口,说的却是一件让杜宇娘如雷轰顶的噩耗——下昼时,西郊一处乐苑发生命案,当五城兵马司接报赶往,却在现场捕获浑身浴血正欲夺门而出的持剑狂徒,共四人,却是以玉郎为首的五义盟分堂主事。
所谓乐苑,即是商贾布建赁予达官贵人或者高门女眷饮宴赏玩之所,多为近郊风景秀雅处,庭院幽宁,极适合请宴游玩。当然乐苑也不乏商贾包赁请宴,今日命丧当场者正是几个外地商贾,而他们还特意去千娆阁请了几名伎人陪酒,却无论商贾抑或伎人都被杀死当场,其中就有与杜宇娘十分交好的媚娘。
“详细情形我也不知,但听说玉郎四人被当作凶犯捕获,已经移交顺天府。”杜宇娘尽管慌乱,却仍然强忍眼泪:“锦阳分堂以玉郎为主,其余三人为辅,可他们竟都被拘于牢狱,我只是居中联络人,也不知怎么联络盟主,不过听玉郎前两日提起,说盟主已经离开锦阳,只怕不能及时联络……朋来阁眼下也是乱成了一团散沙。”
四首脑一同入狱,分堂自然大乱,连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找不到。
“奴家深知帮会之事轻易不能烦及贵人,可奴家眼下真是两眼一抹黑,早前等候世子妃的同时,也请托会众联系了一番,但一个字的消息都打听不到,京都发生此等恶案,顺天府极为重视,甚至有个与衙门里的吏员交好者,因为打探消息还被拘了起来,若非他机灵,只怕也脱不了嫌疑。”杜宇娘说着又要下跪,哭求世子援手。
旖景虽然再扶了杜宇娘一把,却深知此事甚有为难之处,虽五义盟是天家暗许存在的帮派,可若是贸贸然牵连进江湖恩怨里头……未必没有隐患。
但虞沨已经一口承诺:“宇娘放心,我这就去趟顺天府,究竟发生何事,还得听玉郎怎么分说。”
因顺天府衙门在皇城以北的后市,距离稍远,虞沨便不让杜宇娘在这处久留,又先嘱咐旖景回府,几人才出了雅室,虞沨却忽而顿足询问:“宇娘可识千娆阁中一名唤小嫚者?”
杜宇娘一怔:“当然识得,世子何故问及?”
“不动声色,留意着她,我只因机缘巧合方才有所怀疑……若有结果,我今晚会去千娆阁一见,宇娘切记暗中留意,莫让她察觉。”说完这话,虞沨匆匆忙忙领着灰渡几个打马往北城。
旖景却满腹疑惑——仿佛她家阁部在千娆阁熟识的并非杜宇娘一人,小嫚是谁?
哪能料及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烟花女子,因为江薇无意间的“触动”命运轮盘完全偏离原本轨道,一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注定,在这一世,还真有了机遇触及她原本无法企及的富贵尊荣——仅有那么一个指尖的距离。
因为就这个下昼,小嫚的名字也正被另一张嘴提及。
“小嫚,何许人也?”问话的是一身孝衣禁步于家中,却因为深得父祖赏识并未被剥夺见客权的子若姑娘。
“是千娆阁的一个妓子。”答话的是满头热汗神色闪烁的李氏。
子若姑娘的眉梢高高挑起有若满弓,似乎嫌弃被这名字污了耳朵一般,可当再闻李氏一番话后,眼睛里恍过一道显而易见的狠戾,声音压得低沉:“好大的胆!殿下尊贵之身,尔等竟敢引荐此等贱婢!”
李氏微不可见的轻撇嘴角,心说妓子怎么了,却能抓住四皇子的心,你们这些名门淑女倒尊贵,四皇子妃怎么就“被居丧”了呢?却毫不犹豫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怪妾身多事,当初为了让外子得重,听说有那么几个人想交络殿下……”遂将温进又说了出来。
“究竟是个什么帮会?”秦子若方才缓和了几分颜色。
“这……妾身倒知之不详,殿下似乎对那帮会并不在意,不过妾身却听外子转告,那小嫚声称有个叫杜宇娘的正是帮会中人,与荣王、楚王世子都有来往,似乎温进那时透露,楚王世子见杜宇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并非嫖……”话未说完,李氏见秦子若怒意灼灼逼视,连忙吞了后半截话,心里诧异这莫名发的是什么火,赶紧说了关键一句:“小嫚托人递话给外子,说她有了身孕……”
秦子若拍案而起。
李氏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越发急切地解释:“这事妾身暂且让外子瞒着陈长史,想来四殿下还不知情……她原来是个清倌儿,应是如此才没被灌绝子汤,后来与四殿下有了来往,陈长史专程让外子打点仔细,千娆阁的妈妈只把这位当神佛供养起来,再不敢让她接客的,所以也不敢再强迫着服汤药……七娘,小嫚肚子里可是四殿下的骨肉,而眼下太子妃又有了身孕,若让她诞下皇长孙……”
“李氏,你究竟在盘算什么,区区一个贱婢,哪容她产下皇嗣!”话虽如此,秦子若眼里却全是计较,可有些话终究还是得依赖李氏明言。
“妾身愚见,也不知小嫚与太子妃谁生产在前,两位孕育是男是女,还凭天意……可这事却只能瞒殿下一时,殿下倘若再诏见小嫚……四皇子妃眼下受冷,倘若能主动安排好小嫚,留她在身边做个侍婢,将来小嫚若产下男嗣,便有机会成皇长孙,她虽卑贱,也有卑贱的好处,一个名份都不消给的,但有她在,四皇子妃多少能笼络殿下的心,若殿下再有意愿,说不定这孩子就是皇子妃所产,倘若皇子妃将来有了嫡嗣,再处置了就成,若万一……妾身说句罪该万死的话,若皇子妃没这运数,膝下也算有了嫡嗣,不至被人诟病,倘若是男丁,又生在太子妃之前……”
“你别忘了,姐姐现在居丧,怎么能有身孕?”秦子若冷哼,神色却缓和下来。
到底是姑娘家,哪知这些门道,李氏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忙着支招:“到时‘早产’也能支应过去,只要皇子府安排得当,旁人哪敢置疑……再不济,接了小嫚入府安养,殿下也只好将皇子妃接回,不至居丧满一年。”
子若暗暗盘算——天子对邓妃之女破格恩封,可见极为重视子嗣,四皇子必然也有洞悉,那妓子虽然卑贱,四皇子却频频恩宠,应是记挂在心的,得知她有了身孕,未必不会动心保住,毕竟韦妃腹中不知是男是女,若是女儿,那贱妓却生下男婴,布局假作是姐姐亲生,那可就是皇长孙!
关键是姐姐无宠,那两个侧妃一个有貌,一个有能,身后还有贵妃为靠……得了小嫚,也算在手里握张暗牌,多少能挽回几分姐夫的心意,不致让那两个侧妃压到面子上来。
李氏倒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小嫚卑贱也有卑贱的好处,这一世都别想出头,收拾起来甚至不需找个说法。
只姐姐性子蛮硬,怕是不易转弯,还得自己去劝,更有姐夫那边,也得让他记上自己这个人情,将来才会听进自己这个闺阁女子的谏言。
慢说秦子若就这么被李氏三言两语说服,开始操作这匪夷所思的计划,这晚世子妃睁着眼睛熬到夜半三更,才总算盼回了世子的人。
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却不知先问哪句,世子妃迎上宽衣除带之后,居然废话一句:“世间半夜出入妓坊还不染脂粉香味之人,怕是只有虞阁部一个了。”
虞沨啼笑皆非,往榻上一靠,将早就梳洗妥当散着青丝三千的美人揽在胸前:“今日极险,我若晚去一步,说不定玉郎四人就会‘服毒自尽’了。”
旖景这才瞪大双眼,深吸一口热气憋在嗓眼里,转身趴在世子胸前,炯炯有神地等着世子解说详细。

☆、第五百三十五章 正欲灭口,天降救兵

实际上当暮色雾蔼般地淹没皇城里万岁山上那角万春亭时,顺天府衙内依然灯火通明,大门外两侧皂衣衙役还持着大杖站得笔直,尚且残余着微弱苍青的光照与晃晃的灯火交织着落在脸上,晃荡出显然的森肃。
虞沨在门前下马,早有灰渡抢先一步亮出王府腰牌,那衙役躬着身迎了上前,问明来意,一边引着世子往大堂东侧的一处公务厅走,一边禀报道因为京郊发生命案府尹十分重视,就连三皇子闻讯也来询问,这时仍在分析案情的话,又有一个衙役一路小跑着先去通传,当虞沨领着人到达厅外,以三皇子为首的一众官员早站在了阶上,除了三皇子长身直立,其余都略微躬着身,远远地就抱揖施礼。
不待三皇子寒喧与询问,虞沨三言两语就交待了来意。
三皇子微讶:“远扬竟也是为了这起命案?”
“不瞒殿下,那几个嫌犯与在下略有来往,当年并州疫情便是托了他们押送赴并的黄花蒿。”
玉郎也即葛良玉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一个江湖游侠,那三个却是武师——大隆这时还没有行成规模性的镖局,一般行商甚至官宦人家养不起足够数量的护院,押送货物或者家眷远行便只好依靠聘请武师周护,虞沨那时为了掩人耳目,不愿动用王府亲卫而另聘武师倒也说得过去,不至让三皇子刨根问底。
而江湖游侠为了糊口偶尔与交熟的武师“接单”随行也是常有的事,这样一个借口也是为了掩示五义盟的存在,既是天家暗许存在的组织,那么就不能言明,即使对皇子也有所保留。
虞沨阻止了三皇子一片热忱正欲详诉案情顺便请教看法的心意,直言想讨个方便,先去问清口供。
三皇子也很干脆,挥手便让顺天府尹在前领路,一行人步伐匆匆往关押重犯的地牢那头走,一边带着笑说道:“我刚才正问此案,据说那几个嫌犯虽受重刑却喊冤叫屈,反说他们是得了消息赶去救人,结果正遇凶犯行凶,可惜对方人多势众,经过一番恶斗还是让人脱了身,自己却被闻讯而来的兵马司堵了个正着……远扬既与他们几个相熟,这案子说不定真有蹊跷之处,我是不信远扬会与盗贼勾结的。”
虞沨倒还有所以保留:“总得问过才知。”
关押重犯的地牢里其实并无重兵把守,也就是几个狱卒守在地牢口,每隔半个时辰有一人下去巡察,负责送些粗粮冷水下去免得重犯饥渴而亡罢了,地牢的甬道建得十分狭窄,狱室甚至不容人直立,重犯们身带枷锁,就算有飞檐走壁之能也施展不出。
地牢又不通风,才一进去就有一股腐臭扑鼻,顺天府尹被熏得连连作呕,连三皇子都蹙着眉头满面嫌弃,当见虞沨不管不顾步伐没有半点停顿就沿着叵长一排石梯往下,三皇子这才长吸了一口气,坚持跟在后头,不免疑惑那几个嫌犯与虞沨的交情,这要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养尊处优的亲王世子不嫌脏不厌臭的一头往地牢里扎呀。
府尹强忍着恶心瞪大眼睛借着壁上鬼火般的光照往前,才下了石阶往右一拐,就听见深长的甬道内传来的回音——
“爷让你们几个给爷把这些吃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闷响,像是铁链子敲在铁栅上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反驳质问。
虞沨忍不住推了一把府尹,连连喊快。
坠在后头的三皇子眉梢高挑,一时忘了地牢里的恶臭,扬声问道:“怎么衙役会这般体贴,强逼着人犯吃食?”
这一声荡漾着传去甬道那头,须臾声消,一片沉寂。
府尹这时也领会过来出了岔子,衣领里一片潮热升腾,步子就飞速往前。
地牢里刚才实在正当上演一出闹剧,却是那当值的狱卒依着时辰送上吃食,原本看着几个重犯遍体粼伤,依着他的经验,经过一场拷打精疲力尽下,眼见有食物必然“饿虎扑食”,就算有那伤重的食欲不佳,却也不能拒绝清水的诱惑,更何况他还楚心积虑自掏腰包准备了“丰盛”的酒肉,原打算隔一时三刻入内巡察时,见到的是几具尸体横陈,哪知再度入内,仍见那几个盘膝坐在狱内,跟入定高僧般的无动于衷,嘿!依然还是能喘气的“活物”。
于是乎受了重金收买的狱卒心慌意乱起来,就打算逼着人犯“用膳”,哪知那几个挨了重刑又忍着腹饥的人犯身手依然了得,手脚上挂着铁锁还不好对付,狱卒一时奈何不得,竟被“三座大山”给逮了个正着!
一见府尹,狱卒就瘫软在地装死,做贼心虚的模样一目了然。
三皇子于是再闻到一股恶臭,险些没有翻着白眼昏死当场,一把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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