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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抚摸着桌子，尽管落手处沾满了黑灰，但是动作却是那般爱惜。
“这固然是好的，只是若是‘不敢与君绝’岂不是更好？但是又有谁能做到呢？”絮瑶环视四周，见这一片残桓，毫无落脚之处。
“朕为爱妃讲一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皇子，自小就不受母后喜欢，他的弟弟每每在母后身边撒娇时，他心里虽然羡慕，却明白自己永远得不到那样的宠爱。母后一直对这个皇子很严厉，他也很努力，总希望有一天自己变得很强的时候，母后也会向对他的弟弟一样，可以摸摸他的头，可以抱一下他，可以问他喜不喜欢刚做好的茶点。”
皇上坐在地上，笑道，“爱妃不也一起坐下来吗？”
絮瑶看了一眼，坐在皇上对面，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皇上忙着朝中的事情对这些皇子都不关心，只偶尔会考察一下这些皇子的学问，每次夫子夸奖的最多的就是他，但是皇上却只是赏赐给他一些东西，从来没有抱过他亲一亲，从来没有用一个父亲的角度对待他的这些孩子。皇子八岁那年得了病，最难受的时候非常想让自己的父皇母后看自己一眼，可是没有，皇上依然在处理他的政事，母后却只顾忙着给刚刚得到夫子称赞的弟弟做新衣。这时候是一个宫女给了皇子一丝温暖，那个宫女每次都把药吹凉再送到皇子口中，每次喝完药都会剥开一个新橙喂给皇子，酸甜的滋味最是可口。皇子病好之后自然和那个宫女亲近些，他的母后并不关注他，因此也没有发现。”
皇上突然问絮瑶，“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皇子接下来和宫女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母亲情，此时当然如此。”
皇上笑了，“皇子十二岁那年，父皇病逝。虽然他当了皇帝，但是母后却没有改变原来的态度。皇子十八岁那一年，向母后提起要封那个宫女为后，可想而知母后自然是不答应，反而因此让所有人都注视到了这个宫女的存在。”
“那后来呢？”絮瑶问道。
皇上看了看天空，长叹了一声，后来吗？世事如棋，若是能够预料到后来的变故，这个皇子还会不会那么执着，却执着的那么愚笨？
☆、第十一章 上官怜霜（二）
夜风微凉，絮瑶抱住自己的双腿，看着同样蹲在地面上的皇上眼角折射出的光。
“母后为皇子选了太后，又选了自己的侄女当皇子的妃子。皇子在朝廷中并没有什么亲信，朝中兵权还都掌握在外戚的手里，支持皇子的人少之又少，每每在朝廷之上都会有一些臣子自作主张，忤逆皇子，但是他还不能去惩治那些人。朝堂之下，母后给皇上的妃子是一个娇蛮的，皇子实在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但是自从他提出要把那个宫女封为皇后之后，他的母后便把那个宫女调到了身边，皇子再也没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
“皇子求母后，就算不能立宫女为后，做一个美人总是可以吧？他的母后虽然同意了，却要他一月之中，只能去美人那里两次。皇子决定先册封宫女，之后的事情母后就不能操纵了。皇子于是日日留宿美人那里，一时心情舒畅，处理起政事来也越发顺利了。”
“但是皇子却从来不知道，他不在那个宫女身边的时候，宫女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直到有一天他下朝提早，发现宫女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下身的被褥早就被染成了红色。宫女怀了一个多月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就那样失去了。皇子逼问母后，问了所有人，才知道那个宫女在她们眼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那个流掉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感到惋惜。之后的日子，皇子日日把宫女带在身边，不敢让她有一刻离开自己的视线。自从孩子流掉之后，宫女一直郁郁寡欢，但每次都对皇子露出最高兴的面容，她成功骗过了皇子。”
“皇子要离开皇宫，虽不放心将宫女一个人留在宫中，但是世上岂有两全之事。皇子为宫女留了一道圣旨，任何人不得允许不得进入宫女的宫殿。临行前，宫女说她会乖乖等皇子回来，她为皇子绣了一个荷包，上边用丝线，描出了整首‘上邪’。皇子将荷包放在了贴身的地方，在皇宫外的日子必须把荷包紧紧抓在手里才能睡着。”
“但是皇子回来之后，却发现宫女的宫殿已经被一把火烧了，没有人知道宫女的遗体在哪里。皇子追查这件事情，得到的结果就是众口一致的说宫女和别人有了私情，一把火烧掉了宫殿趁乱逃出了宫。皇子自然不会相信着荒谬的言论，终于，皇子找到了侥幸没有丧命与火海的宫女的贴身丫头，丫头告诉皇子，那天太后要见宫女，宫女在太后面前自然是一顿羞辱不必说，太后更骂宫女是一个狐狸精，勾引皇子夜夜欢歌。后宫所有人面前，宫女忍住没有哭更没有失态，只是静静的等太后说完。宫女要回去的时候那个妃子叫住了她，来到妃子那里虽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却吃了一些点心，宫女回去之后不久便流血不止。宫女身边只有丫头一个人，丫头去给宫女请太医，求了一个又一个人，却没有人去。等到丫头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宫殿已经起火了，丫头闯进去想救出宫女，却被拦下，所有宫中的侍卫看着火烧的差不多事才开始灭火，但宫女早已经被这大火烧成了灰烬。那些人把丫头捅了一刀扔出了宫门，也是侥幸丫头被人救活了才能让皇子知道这一切。”
“皇子带着那个丫头，听那个丫头一一指出曾经欺负过宫女的人，除了母后妃子之外，所有人都被处了死刑，鲜血染红了整个皇宫，却换不回皇子的宫女。”
“照你所说，皇子自己的根基未稳，却为宫女杀害如此众多的人，其中不乏牵涉到朝中大臣的宫女之类，想必之后皇上在朝政之上更加举步维艰了吧。”
“不得不说，爱妃很聪明。何止举步维艰，母后和朝中大臣甚至动了废皇上的念头。皇子本以就不想在当这个无用的皇帝，只是他们选举出的那个皇子自己不想站在这个位置。皇子从此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再不要做这处处受人辖制的傀儡帝王。”
皇上见絮瑶神情惆怅，“爱妃也不必心疼这个皇子和宫女，要知道身为帝王，本来就不能被情爱牵绊。”
“李儇，我想我明白你这般作为是想做什么了，我帮你。”
皇上看着絮瑶，少顷，“爱妃不必过于为难。”
“我承认，如果那样做会伤害我，更会伤害公子，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吗？”
“爱妃可愿去看看那个宫女身边的丫头？”絮瑶不解皇上为何突然转换话题，只得微微点头。
絮瑶看着面前漆黑的道路，紧紧跟在皇上后边，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角。这一片废墟之中竟然有一间底下的密室，只是通向密室的这条小路却没有一点照明的烛台之类。
密室之中甚是简洁，两张硬木板床，一尊佛像，再无其他。有一妙龄女子身着僧袍跪在佛前念经。
“若莹。”皇上轻声唤道。
女子抬起脸，絮瑶才发现女子的脸上遍布着伤疤。
见有其他人在，若莹也没有丝毫为自己的容颜羞愧，欠身行礼：“皇上。”
“爱妃被吓到了吗？那些侍卫在若莹心口刺了一把利剑还不算，他们还将她的脸毁了。”
“当初一定很疼吧？”
若莹没有回答，只是避到了一旁。
“爱妃明日起便学着处理政事吧，朕会把一些折子拿到爱妃宫里。那些谋算之事，从处理这些奏折之中最是能领会到的。”
“皇上。”絮瑶跪了下来，“我只求你一件事，可不可以让我的奶奶回苗疆。”
“爱妃又犯傻了，她在皇宫里，朕会派很多人照顾她，锦衣玉食，还有各种调理的药材岂是她在别处可以用到的？”
絮瑶只是将目光转向皇上，带着坚持。
“爱妃啊，朕信你用你，将朕最机密的事情交到你的手中，可是朕也要留下你的奶奶。这种用人之道，爱妃以后就会明白。”
皇上走到床边，“朕每晚在这里度过，所谋所算之事不能出任何差错。明日朕会安排你和奶奶相见，想必如何去做，ai妃明白吧。”
☆、第十二章 再见
许是絮瑶自从进宫以来就只守在自己的落华宫，虽说是日日圣宠，但从未去过这甘露殿。
“爱妃相见的人就在里面，爱妃迟迟不进去，可是要朕陪你一起？”
絮瑶看着那张龙床，就在之前皇上在枕头下边略扣了扣，床上出现一个洞口。处处都是密室，皇上难道是耗子吗？还是皇上其实是兔子？好吧，重点是絮瑶实在不太想爬上那张床，然后当着皇上的面钻下去。
“不用。”絮瑶冷着脸看着一脸坏笑的皇上，这个说话一直欠揍的皇上一定会在以后无数次提起她爬。床钻洞的举动。好像自从决定帮皇上之后，自己也不是原来那样心如死灰了。
絮瑶咬紧牙关，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在的坐在一边喝起了茶的某皇，看来他是不准备非礼勿视了。
“下边有夜明珠，爱妃不用怕黑。”
絮瑶此时只有脑袋还留在床上，听得此话，心头不禁微微的感动。他居然注意到了自己怕黑。
絮瑶看着底下的屋子里奢侈的装扮，想起了“忆梦居”地下那个简朴的小屋。几声咳嗦声响起，絮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急忙加快了脚步。
“絮瑶？”奶奶停住了喝药的动作，一旁伺候的小丫头见状悄悄地走了出去。
“奶奶。”絮瑶将头埋在了奶奶的膝盖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好孩子，好孩子。”奶奶轻轻拍起了絮瑶，动作的轻柔就像是小时候哄孙女睡觉。
“奶奶可有把解药吃了？感觉身体可好些？”絮瑶抬起头，脸上眼泪还未干，楚楚可怜。
“好了，都好了。奶奶没事，只是可怜你这孩子，皇上对你可还好？”
“皇上待我，很好。奶奶难道不知道吗，孙女现在可是贵妃呢！”絮瑶想要笑出来，可是却不知，她的这般举动，更加让奶奶心疼。
“絮瑶啊，那你的心呢，那个接我们到长安的公子，你可还记挂着他？”
絮瑶微微低下了头，就算决定以后会对他无情，就算自己以后的道路是充满着谋算，但是此刻在奶奶面前，絮瑶却演绎不出那般完美的角色。絮瑶扶住了一边的桌子，等头晕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才答道：“就算忘记不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终究是无缘的了。不过奶奶放心，絮瑶知道什么样对自己才是最好。皇上很好，絮瑶会让自己的心逐渐都落在皇上身上。”
奶奶搂住絮瑶：“孩子，奶奶虽然老了，但是并不糊涂。皇上要真心对你，奶奶也不会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了。”
絮瑶扑到奶奶怀里，哭得不成样子，抽抽噎噎的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奶奶。皇上把奶奶留在这里是想让絮瑶帮他做一些事，奶奶放心，皇上也不会强逼絮瑶，絮瑶还是会顺着自己的心，但是委屈奶奶了。”
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絮瑶对奶奶说道：“奶奶身体还好，我就放心了。我改日再来看奶奶。”
絮瑶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奶奶自己保重些。”
絮瑶从床上爬出，见皇上坐在床的一边，斜歪着身子，见絮瑶出来，伸着手指头说道：“爱妃爬上朕的龙床，却带着泪水，可是疼了？”
絮瑶看着明显摆出诱。惑姿态的皇上，直起身子，狠狠地在床上踩了几脚，然后径自下了床，再不看那早已把媚。眼抛得到处都是的皇上。
落华宫内，皇上歪卧在床榻上一颗一颗往嘴里丢着葡萄，“爱妃啊，也别光顾着那些劳什子，来，吃颗葡萄。”
絮瑶看着皇上在那里搔首弄姿，感觉一滴冷汗顺着额角缓缓地落在了奏折上，“啪”的一声在那该落印的地方留在一圈圈水印。“皇上，果汁滴到床上了。”
某皇一下子弹坐了起来，整理整理身上的龙袍，还好，依旧那么骚包的打扮，“爱妃啊，好好看奏折是要紧的大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小恭子就行。”
一直静静地呆在一边的杨总管对絮瑶略弯了弯腰，“奴才遵旨。”不是他夸自己，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自己的本事嘛，那自然是不用说的。
于是，絮瑶自然把杨总管叫到了自己身边，那个很烧包的皇上看了看，于是叫上小胜子跟着，去了皇后那里。
刚到门口就急忙有人大喊着“皇上驾到”，不知是要通知里边的人皇上来了赶紧把那些不能让皇上看到的东西收好还是通知里边的某些人赶紧走，某皇心里很邪恶的想到。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皇后盈盈跪拜，半蓉跪在后边，热泪几乎盈眶，皇上终于来看皇后了，皇后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郁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皇上亲自把皇后搀起，手挽着手进了屋子。
皇后结果半蓉端来的茶水，亲自捧给皇上。皇上接了，一边慢慢引着一边问：“郁儿这里的茶喝着倒和别处不一样。”
“是臣妾去年冬天收集的梅花上的雪，沾着花香，喝起来最是轻浮了。”
“看来朕以前真是少了不少口福呢。”皇上将杯子放下，笑吟吟的看着皇后。
“皇上要是喜欢，臣妾每天都给皇上送去。”
“那朕岂不是要被郁儿你把嘴养叼了吗？”皇上哈哈大笑，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轻声笑着。
“明日朕去南山狩猎，皇后随朕一起去如何？”
“臣妾遵旨。”皇后从座位上起来，再一次下跪。不过皇上没让她跪下去，手一拉一扯就把她带到了怀里，半蓉见状，知趣的把其他人都打发走，自己轻轻地带上门，捂嘴笑个不停。
门里，皇上又说了几句话，小胜子早得了吩咐，这个时候突然跑过来在外边喊着周大人求见。
“郁儿，朕先去看看傅大人有什么事。”皇上放开已经衣衫。不整的皇后，略微整理了一下，走了出去。
半蓉在后边急的跺脚，早不找皇上，晚不找皇上，这个时候偏来破坏你家女儿的好事，这个国丈大人。
☆、第十三章 斗熊救美
南山之上，草木郁郁葱葱，这是秋猎，那些野物都已经肥硕，春天不会捕杀的珍奇动物，此时却可展现身手。
皇上坐在篝火前，让絮瑶将鹿肉串在木枝上，时不时的撒上点作料，为皇上烤的野味，自然不可能只放盐那么简单。脂香四溢，若隐若现的油滴在鹿肉上“呲呲”的冒着响声。孜然粉，黑胡椒粉，精致细盐等等作料，甚至有几串是刷了辣子酱的。
半靠在絮瑶身上的帝王时不时瞅准那一串烤好了，便示意絮瑶喂给他吃。好吧，其实这味道勾的絮瑶也饿了，但这么多人面前，总不好抢皇上的吃食。
“臣弟再去捕一些野味回来。”李晔实在看不下去一帝一妃的举动了，行李之后便要去一旁牵马。
“也好，多猎杀一些咱们就都有口福了。”皇上眯着眼睛看着絮瑶手中的动作，脸都没有抬起来。
“寿王爷，本宫刚才见一对白兔实在可爱，不知寿王爷可否帮本宫抓回，不要伤了它们。”絮瑶看着李晔，目光清亮。
李晔答应之后，絮瑶继续自己的烤肉大业，浑然不觉两人早就把皇上让一起来的皇后忽略掉了。
那两个人坐在篝火旁，就算做的是这尘世间最有烟火气的事情，可看起来却是那样的不可打扰。皇后一直在帐篷里陪着太后，但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两个人身上。
可怜这后宫之中唯一一个能管住贵妃的人还是这样，太后不禁叹气。
“皇后，不必在这里陪着哀家了。皇上吃了那么久的烤肉，想必也渴了，去给皇上送茶去吧。”这个孩子，当初就是因为她这个与世无争的脾气才让她做的皇后，好让淑妃能够吸引皇上更多的注意，却不想淑妃死了，这个贵妃实在可恶。
“是。”皇后端着茶走向火堆旁的两人。
“娘娘，奴婢替您端着。”巧月看到皇后端着茶过来，急忙想要接过去，结果被半蓉狠狠瞪了一眼。
“皇上想必渴了吧，这是臣妾刚刚煮好的茶。”皇后将刚刚斟满的一杯茶递给皇上，又要斟第二杯，絮瑶敢接说：“不敢劳烦姐姐，妹妹自己来。”
“郁儿煮茶的手艺实在不错，只是可惜这水随着一路颠簸到了南山，倒有些不好了。”
絮瑶慢慢品了一口：“是有些沉的味道。”将一杯茶水慢慢喝完，“妹妹到想起这附近有一眼泉水，干净清甜，姐姐可愿随妹妹去取水呢？”
皇后看到皇上笑吟吟的看着她二人，只得答应。
“姐姐快看，就是这里了。”絮瑶欢快的去舀了一些，“姐姐尝尝如何？”
“果然不错。”皇后也大加赞赏，“半蓉，去把这个袋子装满。”
半蓉拿着去了，自家皇后，自然不会像贵妃一样自己撅着屁。股去打水。
“姐姐在这宫中多年，应该比妹妹更明白皇上的喜好吧。皇上夸赞姐姐茶艺好，姐姐可否教妹妹煮茶呢？”
“娘娘何必如此呢？就算娘娘不会煮茶，皇上也照样宠爱娘娘。我家娘娘不过是这茶得了皇上几句称赞，何必又要学了去。”打水回来的半蓉小声的抱怨着，当然她要把握好这个声音是不可以让贵妃娘娘听到的。
偏偏当时絮瑶示意巧月去帮半蓉一把，“你说什么？娘娘，这个丫头诋毁你。”
絮瑶看向半蓉，半蓉一下子跪了下来，“娘娘恕罪。”
巧月她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