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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不停地吼:“蜜,秦蜜!秦蜜!”
“咔嚓咔嚓”,直到耳边又响起金才克的快门声,路子宜才回过神来。她伸出手掌挡在金才克的快门前,疲惫地朝孙叔说:“送他走,但把他的相机留下。”
孙叔眼神示意旁边的人,金才克四处躲闪,食指指着路子宜叫道:“路子宜!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路子宜走上前去,让保镖退后,然后静静地把手摊到金才克面前:“相机,给我吧。我说过,楚家会比报社给得更多。”金才克犹豫不决,路子宜轻笑着退后两步,“或者,你更喜欢强壮的家伙?”
楚家的保镖又将金才克围了起来,金才克死死地把相机护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路子宜。路子宜真的累了,按着额角最后一次把手伸过去:“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楚家要是狠起来,你会跟山上的人一样。不止你,还有你的太太和女儿佳佳。”
金才克狠狠瞪她一眼,又重重吁出一口气来:“路小姐,看来你是真跳不出来了。”
路子宜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接过相机,转交给孙叔:“孙叔,看看相机里的东西,值多少就双倍给这位金先生吧。为了Pekky,相信楚云肯定舍得花这个小钱的。”
楚云已经一把抱起秦沛琪,山腰上的人都跟着冲下山去了。路子宜抬起头,望了望天:湛蓝湛蓝的天空上,飘着两朵羽毛一样的云朵,天气真好。
她默默地走了两步,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爱或者不爱
路子宜醒过来的时候,张开眼看到天花板上月亮形状的吊灯,一下子有些恍然。睡得久了,眼角的分泌物粘乎乎的,眼皮根本揉不开来,她翻了个身,双腿夹住被子重新闭上眼睛。
“还不起来吗?不饿?”册县的方言软软侬侬,听着真舒服,路子宜闭着眼睛轻轻地咧开嘴笑。何梦婕看到她这副表情哭笑不得,伸手推推她,“子宜,先吃些东西再睡吧。”
路子宜张开眼,缓缓地转动眼珠子:“何梦婕?”她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床边的何梦婕。
何梦婕见她清醒了不少,松一口气转身去厨房热粥。路子宜搓搓眼睛,揉下来大块大块黄色的眼屎捏在手指中间,看了两眼恶心地弹到床下——她还活着,而且活得跟以前的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路子宜简直想欢声大叫:哈哈,一切果然只是恶梦!路子宜深深做了一个呼吸,学鲤鱼一跃,还没跳多高手上的皮肤就被扯得痛不欲生。她呜呼一声,扭头一看,手臂上已经青青地鼓起一块,吊针都快戳出皮肤外面来了。
何梦婕听到声响冲过来,看到路子宜的悲惨模样又停在门口,倚着墙伸出两根手指来:“路子宜,这是几?”
路子宜傻乎乎地认真回答:“二!”
何梦婕无奈摇头,走上前压住针口,干脆把点滴拔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我妈熬了鸡汤,肯定比这葡萄糖补身子!”何梦婕眼睛一眯,路子宜虽然“咝咝”地吸着冷气,但还是自己听话地按住伤口。
“何妈妈也来了?”
“嗯。刚刚出去买菜了。”
路子宜的房子本来就不大,何梦婕就算走去厨房,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清楚:“路子宜,我的一整个圣诞假期都赔给你了!你到底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路子宜听了低头查看自己,手里插着吊针,腿上还包了纱布——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何梦婕从冰箱里拿出鸡汤放进微波炉里,设好时间,把粥先端了进去。路子宜闻着葱花的香味,肠胃终于重新开工,拿过勺子吃起来。何梦婕明明是很鄙夷地歪眼看着她,但手上还是细心地帮她按住吊针的伤口。
路子宜呼呼地把一碗粥吃得精光,呼了口气才迟钝地问:“你怎么在这里?Samon呢?”
何梦婕甩甩头发,满不在乎地讲:“别提Samon了,反正我是回国来过圣诞的。本来想和你一起回册县,谁知道你一身纱布地躺在床上!没出息!”何梦婕拿开食指,确定路子宜的手臂不再出血珠子了就拧了她一把,“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路子宜嘿嘿傻笑,看得何梦婕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爱情因为不能天长地久,所以劝你要曾经拥有,但没让你把命搭上去吧。”路子宜像小狗一样把脑袋蹭上去,讨好地笑着。何梦婕缩着躲开,继续老生常谈地讲,“之前不是说要结婚了吗?陶白海呢?怎么帮我开门的是南楚家老太太?张清芬哎张清芬!你还想不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跟这种人搭上关系!”
“奶奶?”路子宜转着脖子看来看去,“奶奶人呢?”
“走了,”微波炉里传来“叮”的一声,何梦婕把路子宜按回床上,一个人走出去,“被我客客气气地赶走了。”
客客气气地赶走了?到底是“赶”了还是客气地“请”了?据路子宜对何梦婕的了解,绝对是冷冰冰地“赶走”了。
何梦婕才不管她脸上有多沮丧,塞了鸡汤到她手里:“喝光了它,一滴也别剩下!”路子宜扁着嘴,小口小口地喝着。何梦婕很耐心地等她喝完,接过空碗放到床头柜上,“子宜,你晓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吗?三天两夜!如果你信得过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一遍,老乡来帮你参谋参谋!”
路子宜略微整理了一下,慢慢讲了起来。何梦婕安静地听完,最后叹一口气:“怎么就被你撞上楚云这号人物了呢?还摊上了秦沛琪这样的情敌!而且还把陶白海这只到了嘴边的鸭子放跑了!路子宜啊路子宜,你真是太让我佩服了!”
路子宜鼓起腮帮子,自己也泄气地耷拉着肩膀。
“回册县去吧。”何梦婕最后给出这么个结论。路子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何梦婕,惹得她又是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那么你还想怎么样呢?”
路子宜咬着唇,低下头去。
“你喜欢他?”
“没有!”路子宜立马反驳,何梦婕犀利地看着她,她又低下头去老实交待,“好像,有一点点……我自己也是刚刚发现的。”
何梦婕突然暖暖地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柔柔地讲:“喜欢就喜欢呗,藏着掖着做什么?换个角度讲,要是我先遇到了楚云,肯定拖着他死缠烂死!那样子的男人,的确是极品。但是,你得先算清楚,你愿意为他做到怎样的地步。”何梦婕指着路子宜腿上的纱布,又看了一眼她书桌上的全家福。
路子宜也不再矫情,坦坦荡荡地说:“我喜欢他,但还没有到爱的程度。他们的世界太复杂,我的道行还不够。”
“不争取看看了?”何梦婕笑着问她。
“如果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是楚云,或许我会考虑看看!”可惜,那个人在自己面前转身奔向了另外一个女人……
当天晚上,有人按了门铃,何妈妈一开门就有四五个人鱼贯而入,盒子袋子摆了一地,最后一个是路子宜带去台湾的大行李箱子。那些人放下东西后都礼貌地退出屋子,过了一会儿,孙叔走了进来。
“路小姐!老太太知道您醒了,便把您在台湾来不及买的东西都准备好送过来。另外还有一些补品和圣诞礼物,祝路小姐身体健康、圣诞快乐!”
路子宜和何梦婕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路子宜微笑着说:“谢谢孙叔!我都收到了,您请回吧。”她有这个资格有这些东西,用不着学电视剧女主角清高地推来阻去。
孙叔被下了逐客令,却依旧不卑不亢地垂手立在过道上面:“老太太还想亲自探望一下路小姐……”他的眼睛直直地射到何梦婕身上,“能请路小姐的朋友出去一下吗?老太太想单独和路小姐谈谈!”张清芬一脸老脸,并不想被这个人第二次“请”出去。
何梦婕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自然挑起嘴角嘲道:“这户人家似乎姓路不姓楚!”
“啪”,孙叔取出一张纸来,是这房子的地契,当然上面的户主不姓路。何梦婕看得气极反笑,一手抓着何妈妈、一手拖住路子宜,昂首挺胸地走出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可没打算把朋友送进狼口!”
孙叔没有动,门口的人已经把三个人拦了下来。路子宜轻轻挣开何梦婕的手,又拍拍她的手背:“带何妈妈去吃个宵夜吧,我不会有事的。”
何妈妈一脸忧色,看看女儿又看看路子宜,用册县方言问:“孩子们,怎么了?”
何梦婕还回头瞪着孙叔,路子宜对着何妈妈笑着说:“何妈妈,都是些快递员罢了。我在家里把他们送过来的东西点点清楚,你和梦婕去外面逛逛。我随后就和你们汇合!”说着在何梦婕腰上推了一把,把她们推了出去。
何梦婕走了几步,又回头用方言讲:“子宜,他没陪着你却陪着别人的事,不要忘记!他不值得你再以身犯险!册县里,你爸爸妈妈的事都还没有解决,不要多管闲事了!”
路子宜点点头,对着她们挥手。等何家母女走远了些,有人跑出去,估计是去请张清芬了。果然,没过多久,张清芬便笑咪咪地来到路子宜面前:“子宜,睡了几天之后,脸色好了许多呀!”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路子宜的手往屋子里走进去,孙叔并没有进来,反而帮她们关上了房门。
路子宜被慢慢牵到对门的楚云房里,陪着老太太在楚云的床上坐下来:“楚云这孩子都搬来和你一起住在这里了,看得出来是相当重视你啊。”
路子宜矜持一笑,打算先听下去。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很直接地说:“云云一直没有回来……”
楚云满十岁后张清芬就没有再叫过他的小名“云云”,这位开明民主的长辈一直把孙子做为一个男人进行教导,这是她第二次这么叫孙子——第一次是在楚云的父母为了追楚云发生汽车追尾当场死亡后,楚云整整一个星期把自己锁在房里的时候。
“他,一直在照顾Pekky吗?”路子宜没有忍住,轻声问道。
张清芬点头,是的,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当年,那女人还叫做“秦蜜”,她绝然跟云云分手,然后一个人跟经纪人签约,光鲜亮丽地出道做了明星。楚云怎么都不肯相信,打算抛弃一切跟那个女人走,所以他的父母才会心急火燎地开车追出去,最后离开了人世。
现在,一切又要重演。
“子宜,秦蜜她是云云脑子里的一颗毒瘤,如果任她在云云身体里越长越大,云云会没命的。”张清芬握着路子宜的手,恳切地望着她的眼睛,“子宜,帮帮云云,帮帮奶奶,好不好?啊?”
路子宜为难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张清芬抓得太紧,她只好放弃,叹息着讲:“奶奶,我劝不动楚云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或者你可以找一下Sammi或者Lily,她们才是楚云的女朋友!”
“那么你呢?你真想看着云云这么陷下去?”
“其实,Pekky很好啊。她又漂亮,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们俩个相互爱着彼此。奶奶,您要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一切问题不都解决了吗?”路子宜想试说劝说张清芬。
张清芬苦笑着摇头:“子宜,你根本不清楚秦蜜的为人。秦沛琪只是她努力营造出来的一个形象罢了,即使这个表面的形象也是那么城府深重,奶奶怎么能放心把云云交给那样的人?”
张清芬对秦沛琪似乎有很深的“偏见”,她连这么普通的自己都肯接受,为什么这么抗拒秦沛琪呢?
“古人有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张清芬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自问自答,“其实它指的是女人不能有太大野心,平淡知足才是真正的好女人。显然,秦蜜这个女人,她想要的东西太多……”
“奶奶,Pekky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路子宜原来可以对秦沛琪没有好奇,因为她与自己并无相关,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张清芬又回到床边,重新把路子宜的手放回自己手里握住:“孩子,关于那个人,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要答应奶奶,如果爱楚云就让他知道,让他到你的身边来就可以了。”
行前的离别
如果爱他,便让他知道,让他到你的身边来……
张清芬的话让路子宜很放不下,如果路子宜对楚云说不想当哥儿们了,想让楚云从今往后只看着自己一个人,楚云会离开秦沛琪,到她身边来吗?
睦城的圣诞气氛很浓,大街上面高高地立起了圣诞树,商场的玻璃窗上满满地喷涂着雪花的形状。路子宜的脚上虽然只是皮外伤,走得久了还是有些刺痛。刚刚何梦婕打电话来说的肯德基就在前面了,路子宜敲敲自己的脑袋,一跛一跛地小跑过去。
因为是圣诞节,肯德基里人山人海,路子宜从一楼找到二楼,都没有看到何梦婕和何妈妈。这时候电话刚刚响起来,原来何梦婕她们也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现在刚刚到了楼下。于是,路子宜又跑下楼去,看到何妈妈高兴地仰着头看菜单,何梦婕一样一样地帮她解释过去,这还是何妈妈第一次吃肯德基呢。路子宜温暖地笑开来,走上前去。
“南楚老太没有为难你吧?”看到路子宜排进队伍来,何梦婕关切地问道。
路子宜摇头,也关注起菜单来:“我都好久没吃肯德基了。哎哟,怎么都涨价了?”她专注地和何妈妈一起研究起来,何梦婕了然,也不再提了。
等点完餐,三个人才发现店里面已经完全没有空座位了。路子宜和何梦婕端着餐盘在楼上楼下走了两遍,何妈妈体贴地说:“算了吧,我们带回去吃也是一样的!”
这时候有个稚嫩的童音插了进来:“老奶奶,您坐这里吧。”一个穿红大衣的小姑娘拖着何妈妈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
“嗯,佳佳真乖~”背对着三人的那个男人把小女孩抱起来,然后自己也让了开来,“我们快吃完了,你们坐吧!”
看到对方脸的时候,路子宜和金才克都是一愣。路子宜首先反应过来,抓住佳佳小小的手和她握手:“你就是佳佳吗?好可爱、好懂事啊!”
小女孩害羞地躲到爸爸脖子后面,偷偷地用眼睛瞄她。金才克哄着她说:“这是爸爸的朋友,来,叫路阿姨!”
“路姐姐!”路子宜马上更正,所有人听了都哈哈笑了起来。
金才克和佳佳只有两个座位,于是路子宜便推托说要跟朋友叙旧,把何梦婕和何妈妈俩个按在了座位上,然后带着金才克和女儿走了出去。
肯德基的不远处有一个草坪广场,上面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应景地播着《铃儿响叮当》,佳佳从爸爸怀里跳下来,欢快地跑在前面。
“托你的福,佳佳终于吃上肯德基了。”金才克看着女儿的背影,开口说道,“而且我们快要去美国了,用南楚给的钱帮我太太治病。”
“真的吗?太好了!”路子宜真诚地说,“看来你的相机价值连城呢!”
金才克讪笑:“是路小姐的话字字珠玑!”
“反正,结局是好的。”路子宜背着手,受伤的脚走起路来还是有些慢。金才克看在眼里,也跟着慢慢地散步。
“甜甜的,香香的,南楚茶品,温暖一个圣诞!”电视大屏幕上秦沛琪的脸上贴着饮料的瓶子,在纷飞的白色雪花里翩翩起舞,正是之前在久港广场前拍的那款茶饮广告。路子宜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目不转睛。
“上广告了呢。”三十秒钟的广告过后,金才克笑着说道,“宣传期里本人受了伤,广告却照样上档,不亏是Pekky啊。”
路子宜但笑不语,低着头往前走。金才克却继续在她耳边说:“可是外界并不知道Pekky受的是枪伤,消息被完全封锁了。这个当然是她经纪公司的功劳,而且还有南楚集团的撑腰。”路子宜的裤腿下方露出一段白色的纱布,金才克跑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他指着路子宜的脚,肯定的说,“这纱布不是楚云帮你包的吧。”
路子宜被戳中伤口,嘴硬回了一句:“秦沛琪的纱布也肯定是医生护士包的啊!”
金才克摇头叹气:“路小姐,你争不过她的。当初秦沛琪这么背叛过楚云,楚云还是陪在她身边,你这又是何必呢?”
路子宜感谢他的好心提醒,平静地讲:“放心吧。虽然情不得已,但现在我还是能抽身离开的。谢谢你!”她绕过金才克继续朝前面走去。
“路小姐,你知道吗?”金才克在后方叫住她,然后慢悠悠地走上去,“第二天,我担心南楚反悔不认账,所以又偷偷去了一趟墓地。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个双人墓,空了!”
路子宜并没有吃惊:“我听说,Pekky这次回台湾,为的就是要把父母的骨灰带回印度去。”
“印度?”金才克突然古怪地大笑起来,“我早跟你说过了,Pekky她是中阿混血,中国和阿富汗!但是,阿富汗?哼哼,Pekky绝不会想要回去,她母亲更不会!”
“阿富汗?”路子宜难以置信。
“是的,阿富汗,那个女人比猪都低贱的地方。”金才克又从内袋里拿出之前那张没有鼻子的女人的照片,递过去,“我说过吧?这女人和秦沛琪长得很像。这是当然的,因为这女人就是她的妈妈!”
路子宜之前虽然也这么猜测过,但像现在这样听到金才克明确地说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
金才克好像很满意路子宜的反应,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高高地抬起下巴来:“她叫艾莎,是阿富汗一个普通的女人,全家靠着种鸦片为生。这样的家庭在那里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