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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含影知道父亲定有很多话要和母亲说,所以他独自的朝着后院走去,有几个小僧说要随侍左右,被她一口回绝,她想独自去祭奠母亲。
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向那片记忆里的竹林走去,已经十年了吧,十年未踏足这个地方,即使每年总有几次路过锦悠,不知这里是否还有她的一丝痕迹,母亲会不会责怪她的不孝,怀揣着这些疑问,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竹林深处。
随手折下一片竹叶,轻放于嘴唇之间,目光不知流浪到了何处,只剩下一片空旷,一串熟悉的音符就这样倾泻了出来,隔了十年,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晰,这该是怎样的刻骨铭心啊,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真的好想那个人,好想…
小院前不经意路过的僧人被这独特的声音吸引,久久没有离去,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些人已不是第一次听了,十年前,也是在同一个地方,一个小孩子孤独的站在那里,孤独的吹着这首曲子,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他们以为那会是他们一生中再也不会经历过的美景,不曾想如今又是在这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少年,依旧吹奏着那首曲子,多了些苍凉,多了些悲伤。
这首曲子叫《追思》,是舒影身前最喜欢听得曲子,她努力地去学,想把最好听的声音送给她,但是还没等她学好,舒影就离开了,她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为什么要那么贪玩,所以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月,最后她终于能把这首曲子吹出来了,以后的每一年,是她的承诺,会在她忌日的这一天吹给她听,但是这个承诺她中断了十年。
如今再一次站在这里,恍如隔世,即使最年幼的新竹,亦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树,而她呢,依旧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竹叶最终还是抵挡不了慕含影的摧残,破了,掉了,她醒了。
“阁下似乎很乐意做梁上君子啊,怎么,看了这么久,都没点表示吗,真是风景这边独好啊,想必阁下不是来欣赏风景的吧。”随手捻起一片叶子,借助内力,慕含影直击那一直安坐在房上的人,但是她似乎还是小瞧了那个人的实力。
徒手接下了竹叶,放在鼻边轻嗅了一下,月熙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殿下的欢迎仪式还真是别开生面啊,不过我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没办法啊,实在是仰慕这弥望寺的风光,再又看到殿下如此美妙的风景,还有那宛如仙乐的歌曲,不曾想一时忘了时间,不是我打扰了殿下吧,那我还真是罪过、罪过啊,这里有佛祖,他会听到我的忏悔的。”月熙尘自怀中取出一方绣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只见他真的将那一片竹叶置于其中,然后又放回了怀中,整个过程是那么自然,而又那么刺眼。
慕含影没想过在这个场景下去面对月熙尘,她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她去耍心机,所以她不能多和这个家伙纠缠。
“月少主真是说笑了,这弥望寺既不是我一个人的弥望寺,自然谈不上打扰,你处处都可以去,只是这里似乎是慕家私人的地方,我不希望被人打扰,还有含影刚刚所吹得曲曲不成文的曲子,怎么能入得了您的耳呢,您真是太看得起含影了,愧不敢当啊,既然您是来欣赏这里的风光了,那含影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慕含影就走出了这里,没等到月熙尘再说些什么。
☆、第二十四章 仇人见面不眼红
对于慕含影的冷谈,月熙尘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不过他似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呢,这个人似乎有太多不为人知的面了,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本来觉得这趟来沧阳会很无聊,但是现在他觉得不枉此行,随手捡起一片竹叶,想象着当时他的样子,他笑了。
离开后院,慕含影就朝着祈福殿走去,这么长时间,想必该讲的话都讲了吧。
走进大殿,入目可及,空无一人,刚准备喊主持过来,就看到了舒影雕像下坐着一个人,他的身影是如此单薄而又如此寂寥,有意识的减小了脚步的声音,慕含影缓缓地踱步到他的身边,靠着他坐了下来。
“怎么,和母亲聊了什么,聊了这么久,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啊。”慕含影尽量将声音放得平稳一点,她不想自己的心情过于沉重,她知道母亲并不希望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她会不安心。
慕铎哪里会不知道慕含影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啊,摸了摸她的头,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不要笑了,父亲,你这个样子好丑喔,母亲看到你都会认不出来的,小心她嫌弃你,我也会嫌弃你的,到时看你怎么办。”慕含影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慕铎眼角未干的泪珠,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你这个孩子,竟然敢拿父亲开玩笑,胆子不小哇,啊,谁教你的,听没听说过,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现在是嫌弃你父亲丑了是吧,影,你看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你说这孩子,怎么越长大约会挖苦人了呢,想不通,走吧,免得你母亲看到我让她的宝贝饿着肚子。”放下了慕含影的手,慕铎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就像小时候一样,牵着她走了出去。
在弥望寺待了几天,本想好好陪陪结发妻子的,但是无奈国事繁重,慕铎只得提前离去,慕含影也随着一起离开了,她一样不是个闲人,而且身后还有那么一群人。
下山又是一段艰难的路程,慕含影搀扶着慕铎缓慢的走着,生怕在路上出什么意外,但是有些人的出现还真的很意外。
“真是巧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镜王殿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我倒是从没这么相信过这个呢。”月熙尘就这样毫无预料的闯到了慕含影面前,差一点她就放开慕铎的手了,要知道边上可是陡峭的山壁啊。
“父亲,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先坐一下,我有随身带点干粮,给。”把手中的的包袱交给慕铎,慕含影就把月熙尘拉到了一边,她不想让这些江湖之事去打扰到慕铎,她也不愿意让他插进来。
慕含影将月熙尘带到足够远的地方才停下来,“月少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似乎与您并没有什么交集吧,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您该不会说就是这么巧吧,正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您又在这看风景。”慕含影嘲讽道,按理说依月熙尘的性格,他根本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她弄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月熙尘特别喜欢看到慕含影这种想生气又故意隐忍的样子,“殿下怎么知道不是这样呢?本来缘分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事嘛,谁也说不准,好歹我们就在这几天时间就见了两次面,有必要对我如此客套吗,还您啊您的,怪别扭的,你看你对你爹都是如此,为什么对一个外人还这么客气,真是太假了。”
慕含影真的很佩服他的厚脸皮,这么明显的赶人招数他都视而不见,关键是慕含影根本不会处理这种情况,她最大的弱点就是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回绝别人,以前在“残夜”,有那些人会帮她,出来以后有玄风,但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看了看那边正望着这边的父亲,慕含影知道得速战速决。
“不好意思,月少主,慕含影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在这里陪你玩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我的父亲也等了很久了,如果你还懂什么叫礼貌的话,请你离开,谢谢。”说完,慕含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一点也不担心月熙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这是在锦悠境内呢,但是随着他的出现,她知道自己得加快步伐了,这个人不简单。
又是背影,那个家伙似乎很喜欢把背影留给他,两次了,月熙尘发现自己的耐心真的好了许多,要是以前的话,他早就捏死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了,管他是什么天王老子,他从不放在心上,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他反而越想靠上去呢,他想不明白,但是他可不会收手,这个人可是抢走了他最中意的手下呢,好歹得付出点什么吧。
“父亲,我们走吧,趁着天还没全黑,不出意外,我们可以到达山脚的。”扶起慕铎,慕含影没有再看向那个方向,她知道他已经离去,这也说明他的确是为她而来,但是为什么呢。
“含影啊,刚刚那个人是谁?是你认识的人吧,怎么我从来没见过,皮相是不错,但是就是太妖艳了,像个女孩子似的,不适合你,比起铭儿,还是差了一点。”慕铎严肃的说道。
慕含影怎么也想不到慕铎刚刚看着他们想的竟是这些,先不说她和月熙尘的父亲有着深仇大恨,再者他们两人正式见面也才不过两次,而且他还是个男子相,两个男人,呃呃呃…想到就有些诡异。
“父亲,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点啊,你都在想些什么啊,那个人我才见过两次面,而且实话告诉你,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拐卖你的孩子,真是的,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啊,你是想抢了小平子的饭碗吧。”慕含影嗤笑道,她已经完全接受不了这些大人所谓的想法了。
“小平子,这关他什么事?你越说我越不懂了,糊涂了。”
“唉,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这就是你安坐高堂的结果,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就是说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啦,这句熟语呢就是说当事人自己对该事不是很着急地去处理,而周围的人却在一旁着急,为其想办法出主意。你觉不觉得这句话很贴近啊,嘻嘻。”慕含影调侃道,此时她与慕铎就像朋友一样。
慕铎拍了拍慕含影的头,哭笑不得,“你这个混小子,竟敢拿你父亲开玩笑,胆子真是不小啊,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要是其他人,你看我怎么惩罚他。”
“我知道你舍不得。”因为舍不得,才会肆无忌惮的去撒娇,去信任,这就是至亲之人。
等到两人下山的时候,果然太阳刚刚落下,随侍的人抬来了轿子,慕铎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坐,但是慕含影考虑到他走了这么久,肯定很累了,这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硬是把他塞了进去,边上的侍从似是见惯了这些,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这个王爷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也只有他会在皇上面前有很多例外,再加上镜王在战场上的事迹早已传回了帝都,现在他可是帝都人气最高的人呢,他们对他也很崇拜呢。
就这样,慕铎坐在马车里,慕含影骑着马,一个回到了与世隔绝的皇宫,一个回到了处在闹市之中的镜王府,一段路,分道扬镳,无可奈何。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府,首先迎上来的不再是舒圆,而是换成了玥影,她就像一个久等在府中的女主人似的,而她则是许久未归的男主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慕含影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苦恼了,曾有多少次,她想去解释,但是她一方面是不忍心伤害玥影,另一方面,她不能辜负了母亲当年的苦心,还有对母亲的承诺,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大致猜到母亲的用心。
“小影,很累了吧,来,我已经叫人备好了水,你去洗洗吧,我再去给你准备吃的东西。”玥影把慕含影解下的披风自然的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没有任何的犹疑,然后就往厨房走去了。
“玥影,你…没事了,我还是先去洗洗,然后叫司南出来吃饭,你不要太忙了,随便点就可以了。”慕含影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真的开不了口啊,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呢就像之前一样不好吗。
梳洗一番之后,慕含影就来到了司南所在的茗苑,这是整个王府最宁静的地方,她当时的想法就是给司南一个安静的环境去学习,毕竟他还小吗,不可能肚子里一点墨都没有吧,那以后出去了,还不被笑话死,所以她还专门给他请了个老师。
“楚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个孩子还听话吧,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来,我看看功课如何。”
其实慕含影一走近这个房子,两个人就察觉了,司南很是高兴,这是慕含影第一次来这边呢,本来是准备到门口迎接的,结果就听到了他说的话,顿时心凉了半截,他就是这么不值得相信的人吗?
还没等楚霖去评论什么,司南就开了口,语气不冷不淡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很听老师的话,我知道我没你聪明,但是你也不可以这样小瞧我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佩服我的,到那时看你还这么和我说话。”
慕含影本来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这小子还当了真,随即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走到了他的身边,其实她也只是随便看看的,司南的能力,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众人之间的佼佼者了,“臭小子,口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小心把天吹破了,好,我就等着那一天你让我心服口服,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出去吃饭吧,楚霖一起。”
“不要拍我的头,变傻了,我找你。”司南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拉着慕含影的手,开心的朝着大厅走去。
慕含影被动的被司南牵着,还不忘身后收拾着教具的楚霖,“你看这孩子,慢点,楚霖,我们在前厅等你,不要偷溜了,这不是君子所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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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在最后时间上传了,
☆、第二十五章 哥哥被禁足
早在慕含影去洗浴期间,玥影已经在厨房弄好了饭,并叫人把它热在灶上,这不,一看到他们出来,就往厨房跑去。
“哎呦,玥影这是害羞了吗,怎么一见到我们出来就跑了啊,感觉就像丑媳妇怕见公婆一样殿下,您的魅力果然不一般,哈哈哈。”楚霖扶着慕含影的肩膀笑道,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经过这段时间与慕含影的相处,楚霖越发对他有好感了,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平易近人,不拘小节,对人十分豪爽,这样一个兄弟怎能不让他去深交呢,而这个结果就是慕含影无限制的包容,他就无限制的放肆,现在他这个样子也是被慕含影惯出来的吧。
“楚霖,很好笑喔,下巴要掉下来了,要不要我给你接着,几日不见,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玥影都敢调笑,看她等下怎么收拾你,好了好了,司南,坐下来吃饭,玥影叫厨房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肘,还有你,手放下来,还要不要吃饭。”
因为厨房那边有玥影负责,舒圆自然就带领着人在这里布置餐具,看着这样毫无顾虑与别人交流的慕含影,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直很担心她会不会越来越冷漠,现在看来,应该不会了。
就这样楚霖成了镜王府的常客,时不时会来趁两顿饭吃,当然他确实也教给了司南不少东西,不然他那个状元是白当的吗,有时云岸也会随着一起来,比起楚霖,他还是过于拘束了些,这与他的性格也有些关系吧,有时候他也会和慕含影探讨一些军事上的问题。
慕瑄自从回到皇宫,似乎就没怎么出来过,好像是被他母妃给软禁了起来,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软禁,一个终于不再被别人欺侮的儿子,他的父皇也开始关注他了,作为一个长期被别人瞧不起的小小妃嫔,当然更希望他再多散发一点光芒,以此来改变他们现在的地位,但是奈何他从未为此努力过,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怎么可能让他在如此不思进取下去。
初听到这些的时候,慕含影是私心觉得好的,虽然方法有些过激,但是不失为一个让他多多接触政治的机会,所以当慕瑄遣人来让他去向父皇求求情时,他一直以有事为推脱,将这个请求视而不见。
宜娉是慕瑄母妃的名字,慕含影已记不得她的封号了,其实进宫的次数寥寥可数,只知道淑妃,、德妃二人,其她人实在记不得了,这个名字也是好不容易才记住的。
第一眼见到宜娉还是在五岁那年救慕瑄的那一次,记得她同舒影、玄风一起将慕瑄送回他所在的宫殿,这里真的算不上一个宫殿,就只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那个女人就那样坐在门前,边上只有一个老嬷嬷随侍着,其他的宫女早不知跑哪去玩了,宫中多的是人情冷暖,要不是慕铎的庇佑,慕含影也会是这般光景吧,所以她怜惜这个女人。
宜娉其实一点都不漂亮,她只是很耐看而已,在这花团锦簇的后宫,她显然没有什么竞争力,再加上她只是一个小小知县的女儿,又没有强硬的后台,哪比得上那些人啊,当初也是因为慕铎酒后乱性,才给了她一夜恩宠,后来还是舒影的知她怀了孕,即使很生气,还是让慕铎把她纳入了后宫,成为了众多可怜女子中的一员。
或许是慕含影的目光太强烈了吧,她终于抬起了头,首先看到的还是她自己的儿子,当看到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得时候,她哭了,当时慕含影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成什么大器,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眼泪,真正有实力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掉一滴泪,但是这个女人…
得知慕含影的身份时,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直视过她,她是那么的唯唯诺诺,即使慕含影压低了音量,努力温柔的和她讲话,也没怎么改变这种现状,这就是慕含影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