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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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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先祖必定是得到了上天的份外眷顾。私盐生意越做越大,才半年多的光景竟已经成了规模,有了自己的一家盐号,控制了十几个盐农的年产。到这时候两个人只需要在家里处理、调停一些盐号里的事务,每月便可以有几千两的银子入账。沈、严两家一直都关系和睦,从未在银钱上有过隔阂。
就这样顺顺利利的过了十几年,严、沈两家已经成为了镇江数一数二的大商贾。索性两家都是男丁兴旺,相继把生意交给了第二代。
洪武元年,当年的一家盐号,已经发展成南北一共拥有三家盐号的盐行。新登基的天子大赦天下,两家的盐行竟也成了官家许可的商号,开始名正言顺的经营官盐。再加上严家早年曾资助的一位远亲举子黄文胜,改朝换代后,竟坐上了都转运盐使司的转运使。上任的第一天黄昏,刚下了差,黄文胜就换了便服亲自到盐行登门致谢。有了此位黄大人的庇护,盐号生意更加的兴旺起来。
沈家传到第三代,也就是萍玉的父亲,因为喜好古玩、玉器,已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和严昇睿商量后,退出了盐业生意。严昇睿按照当时的市价,折了一半的银子给沈家。萍玉的父亲,拿出这笔银子的一半,在盐号的旁边开了家镇江最大的古玩店。沈家老爷也确实适合做古玩生意,短短二十几年,沈家的古玩店已经在江南各地开了十余家分号。财力上与严家不相上下。
慧娘自小和沈家小姐萍玉形影不离,两个人玩在一处,吃在一处,住在一处。两个人更是无话不谈的挚友。沈、严两家为了更加稳固的关系,在致远弱冠之年便为致远和萍玉订下了婚约。原筹划着明年开春便迎娶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银杏之媒

不知不觉的慧娘已经走到别院门口。沐晟得了小厮的禀报,快步走出来迎着慧娘。
牵过慧娘的手,沐晟边走边说,“慧娘,你回来啦!我刚才回来不见你,猜想你应该是去西面了。便打发小厮过去寻你。”
“夫君,怎么没在王府用饭?”
沐晟冲身边的仆役使个眼色,跟着的丫环、小厮们都识趣的停住了脚步。沐晟牵着慧娘慢慢的踱步走向后堂。等转过弯,沐晟回头看看,见只剩下他们两人,笑着停住脚步,轻轻的摘掉斗笠,看着眼前的美娇娘,笑着说,“皇叔倒是赐饭留我,可我一时想你了,便急急的跑了回来。”
听了这话,慧娘早已羞红了脸,别过头去,看着院中开着的一簇迎春花,神态娇媚动人。沐晟猛的横抱起慧娘,哈哈大笑着,快步走进了内室……
黄昏的时候,两人相继被饿醒。慧娘先起身穿好衣服,又帮着夫君更衣。早早的用过饭,两个人牵手在后园踱步消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几株银杏树下。站在树下,慧娘抬头望着刚刚发芽的树枝,微笑着摸着手腕上的菩提串。
“真该感谢这些银杏树,也算是我俩的媒人了!”沐晟也抬头看着。
“夫君此话怎讲?”慧娘有些疑惑的看着沐晟。
“当日,若不是我也这样抬头看树,又怎会凑巧看到你?如果我没看到你,我们又怎会有今日?”
想到当日的情景,慧娘“扑哧”笑出来声。柔柔的看着沐晟,“这样说来,我们也算是有情千里来相会!我大老远的从镇江赶来,只为了让夫君你在这树下看到我。”
沐晟看着树,想着慧娘的话。“娘子此话有理!有理!如此说来,我们倒是一定要拜拜这些树了!”
没等慧娘再说什么,沐晟自己先郑重的双膝跪地,抬头深情的看着慧娘。慧娘笑着郑重的跪在沐晟身边。两人一起郑重的向银杏树叩了三个头。然后都闭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许愿。沐晟先睁开眼,看着慧娘口中念念有词,煞是可爱。等慧娘也许完愿,沐晟轻轻的扶起慧娘,两个人在树下拥抱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慧娘有喜

两个人耳鬓厮磨的过了小半年。刚进入十月,沐晟就被诏回应天公干。慧娘一个人住在别院,经常请隔壁的嫂子黄氏过来闲叙家常。慧娘时常挂念致远,几次都想写封书信,仔细思量后又都打消了念头。所幸黄氏总能带来一些家里的消息,以宽慰自己。
从黄氏那里得知,致远下个月便要迎娶常家小姐过门了。父亲现在很少再过问盐行的事情,久居在京城新买的大宅里。这消息无疑说明,致远已经完全接掌了严家生意。这使慧娘大大的得到了宽慰,看来自己的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可能是天短的缘故,慧娘近来总是想睡觉,白天的时候觉得身上乏的厉害,也总没有胃口。
现在已经过了辰时,自己还懒在被窝里,不愿起身。月影进来通禀,“小姐,掌柜奶奶来了,在暖阁里等着您呢?您要不要现在起身?”
慧娘慢慢的坐起来,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恶心的不行。月影见小姐闭着眼,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赶紧上前扶着慧娘重新躺下。慧娘闭着眼,懒懒的说,“月影,你去暖阁告诉嫂子,请她多担待些,再稍等一会儿。我这就起来。”
“是,小姐!”
浅雨和紫风刚巧进来,月影交代了几句,才出去回话。
暖阁那边,黄氏听完月影转达的话,笑着说,“没关系的!反正也没什么急事。这炕上还暖和,我坐在这里很舒服的。”
月影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掌柜奶奶实情,好让她先回去,免得等得太久。
黄氏见月影有些为难的神情,笑着问她,“月影,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吞吞吐吐?”
月影见掌柜奶奶问起,便一股脑的把实情说了出来,“掌柜奶奶,您有所不知。刚才我去通禀,我家小姐听说您已经到了,就急急的起床要见您。可刚一坐起来,就难受的不行。我赶紧扶着我家小姐又躺下了。小姐这才让我来跟您说一声,劳烦您再等一会儿。可我看我家小姐的情形,担心您在这里白等了一场。”
黄氏听完,赶紧从炕上下来,急急的说,“哎呀!这可怎么得了,小姐病了,都督又不在。月影,快带我去见见小姐!”
月影不敢怠慢,引着黄氏进了慧娘的寝室。
慧娘又是一阵恶心,浅雨赶紧端来铜盆,紫风扶着慧娘半坐着,慧娘“哇”的一口,吐了些酸水出来。连连的恶心,但再也没吐出什么。
正巧黄氏进门,见这般情景心里有了些把握。等丫环们收拾好了,退在一边。笑着坐到床沿上,看着慧娘。慧娘这会儿,也舒服了很多。睁开眼,正对上黄氏的笑眼。
慧娘有些虚弱的说,“嫂子,我都病成这样了,您怎么还要笑我?”
“小姐,照我看,您这根本就不是病,反而是大大的喜事呀!”黄氏故弄玄虚,并没打算马上说穿。
“喜事?”慧娘回味着黄氏的话。
离家之前,严昇睿特意吩咐家里的一位本分的仆妇,把男女之事尽数交给了慧娘。如果马氏还在世,这些是要母亲在女儿出嫁的前一晚才告诉女儿的。
慧娘看黄氏的表情,也猜到了一、二分。笑着问黄氏,“嫂子的意思,是不是我有了身孕?”
黄氏大笑着回答,“小姐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该找个好大夫瞧瞧了!”慧娘点头同意。“小姐,要是不嫌弃,我倒是认识一位老大夫,人称活神仙。医术高明,连王府的人都请他去看病。和守财也有些交情。您看可以吗?”
慧娘想了想,“既是嫂子推荐的,自然是位好大夫。只是现在都督不在家,这里不便请外人来。不如嫂子引着我去他的医馆,请他帮我把脉。”
“还是小姐想的周全!这样最好了!”黄氏笑着站起身,“小姐这会儿可能起身?我们要不现在就去?”
“那就有劳嫂子了!还请嫂子先到暖阁歇会儿,等等我。”
“好的!小姐千万慢些,不着急的!”说着,边笑着快步退出去了。
因为知道了原因,慧娘身上也没有刚才那么乏了,慢慢的由月影扶起来下了床。由丫环们伺候着更衣,洗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吃了块红果馅的水晶糕,带好斗笠,便起身往外走。黄氏早已候在门外,见小姐出来,赶紧迎了上来,仔细的扶着。
慧娘回头吩咐道,“雪竹和月影陪我去,再带上两个小厮。”
慧娘和黄氏坐一辆马车,雪竹和月影坐另一辆马车。两个小厮跟着慧娘的马车,慢慢的穿过闹市,经过严家盐号的时候,黄氏挑起侧面的小帘,让慧娘看看自家的盐号。排场确实很大,占了大半条街的铺面,门楼很是雄伟,雕梁画栋。因为盐行是做大宗的批发生意的,所以并不像一般店铺门口那样,有很多排队等着买盐的顾客。门口的马车、骡车很多,拍着长长的队伍,井然有序的等着。号里的伙计们正忙进忙出的往车上搬运着一袋袋的盐。
看着这些,慧娘心里忽然生出些苦来。不自知的轻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隐市馆主

两辆马车都停到了医馆门口,黄氏先下车进去通报了。慧娘由雪竹扶着,下了马车,静静的等在门口。这家医馆有个很特别的名字“隐市馆”。
“大隐隐于市!”慧娘想着。也许这位大夫是位有大智慧的世外高人也说不定。想到这慧娘轻笑一声。因为隔着纱帘,雪竹并没有看到。
黄氏悻悻的从里面走出来,惋惜的告诉慧娘,“小姐,今日真是不巧!老神仙不在医馆,刚刚被燕王府的人请去了,医童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只能先回去了。我已经托了里面的医童,等老神仙一回来,就到盐号去知会一声。盐号自会派位伶俐的伙计,去家里通知我的。”
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慧娘只好按照黄氏说的,和黄氏坐进了马车,回了别院。
眼看着时辰快午时了,黄氏下了马车,告辞直接回了自己家。慧娘也在丫环的搀扶下进了别院。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慧娘忽然想吃猪肉小白菜馅的饺子。紫风忙跑去厨房,吩咐厨子快快和面、包饺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热气腾腾的饺子就摆上了桌。慧娘急急的走到桌前,没等丫环递上筷子,就用三个手指捏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饺子,送到了嘴里。饺子太烫,在嘴里翻滚着,半天才咽下去,还是烫了舌头一下。慧娘笑着小声说,“醋!”
屋里的四个丫环一时都没明白过来,不知道小姐想要什么,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慧娘用筷子又夹起一个饺子,在嘴边吹了两、三下,便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咽下第二个饺子,才发现醋还没上来。更大声的说,“拿醋来!”
四个丫环同时听明白了小姐的话,一起笑出了声。雪竹赶紧去厨房拿醋。屋里剩下的三个丫环见小姐心情大好,笑着打趣。
“这可真是稀罕事,咱家小姐明明从不吃这个,怎么现在倒要这个吃了?”
“小姐,看来真是有喜了,要不怎么胃口都变了。又是小白菜的饺子,又是醋的!”
“这可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小姐嫁到了北方,怀的孩子的口味也随了北方的!”
慧娘明知道她们是在玩笑,也并没有真的生气。边吃着饺子,边笑着说,“你们几个小丫头,我平时待你们太好了,胆子越发的大了。这会儿开始拿我玩笑了。你们且高兴着,等我吃完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雪竹拿着醋进门的时候,正好把慧娘的话听了个满耳。递上醋碟,又倒好醋。这才指着已经笑作一团的雪影她们,忍着笑说,“我刚出去一会儿,您们三个就惹小姐生气!哪还需要小姐自己动手,我先替小姐收拾了你们!”说着快步走过去,四个人嬉闹在一起。慧娘边吃边看她们,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已吃了二十来个。浅雨走过来笑着劝道,“小姐,您已经吃二十六个了。是不是该歇歇了?要是觉得好吃,一会儿再让厨房做。”
慧娘也才惊觉吃的有些多了。赶紧听话的放下筷子,站起身,雪竹赶紧扶住小姐,坐到了罗汉床边休息。浅雨、紫风两人上前收拾了饭桌,拿着碗筷盘子送到厨房去了。
可能是吃饱了的缘故,慧娘感觉身上有劲了。小腹里好像有个很小的东西堵在里面。她伸出芊芊玉手,轻轻的捂在小腹上,心里甜的不行。
月影双手递过茶水,“小姐,轻轻口吧!”
慧娘还未伸手,只闻了闻香茶的味道,便觉得恶心的不行。雪竹赶紧拿来铜盆,慧娘哇哇的吐起来,刚才吃的饺子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等吐完了,月影忙换了杯清水递上来。慧娘接过清水,含了一口在嘴里,咕噜咕噜了几下,吐在盆里。又换了杯清水,一饮而尽。这才舒服了,由月影扶着躺在罗汉床上休息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慧娘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闭着眼问,“怎么了?”
雪竹忙回话,“小姐,掌柜奶奶刚来,说是老神仙已经回了医馆,过来问小姐这会儿能否起身去医馆。”
慧娘睁开眼欣喜的回答,“雪竹,请嫂子稍等,我这就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开花结果

马车再次停在隐市馆门前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了。慧娘带着遮面的斗笠,让跟来的丫环和小厮们都等在外面,只由黄氏扶着走进了医馆。
这家医馆的陈设和普通医馆大致一样,长长的柜台后面,是一排装药的抽屉。一位小医童站在柜台里,微笑着大声问好。
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方桌,四把配套的椅子。朝南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者,虽然隔着纱帘,还是能看的真切。想来这位老者,就是嫂子说的那位老神仙了。老者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高高盘起的发髻已经花白了,但两道浓眉还是黑黑的,没有一根白色,长长的眉梢落在眼角,眉宇间有一种安详、和蔼的神态。和此形成鲜明对比,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老者的一双眼睛,深邃、有神,让人不敢直视,用鹰眼来形容绝对不足为过。
黄氏笑着先走过去,恭敬的行礼。“老神仙,您可回来了。上午我就陪着我家夫人来了。可是不凑巧,您让王爷给请去了。下午我们得了信儿,这不就赶紧过来了。”说到这,笑着转身扶过慧娘介绍到,“夫人,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的老神仙!”
慧娘也恭敬的行礼,轻声说了声,“老神仙,有劳您了!”
“夫人请坐!”老神仙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慧娘轻轻的坐到了老神仙右手的椅子上,默默的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的小枕上。老神仙也不多问,只轻轻把手搭在脉上,微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抬起手笑着说,“请换另一只。”然后又微闭着眼号脉。等嘴角有了笑容,便收回手。未等来人问话,笑着说,“夫人这是喜脉。应该一月有余了。明年七月便可得。”
黄氏听了老神仙的话,笑着说,“夫人大喜呀!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慧娘也笑着问,“不知是男是女?还请老神仙明示!”
老神仙接过小医童递上的热毛巾擦着手,淡淡的说了句,“先开花,后结果!”
黄氏还要再细问,慧娘伸手拦住了。“多谢老神仙!”起身行礼便要离开。
黄氏急急的问,“老神仙,您给开些安胎的良方吧!”
“夫人一切都好。不需要的!慢走,不送!”说完,笑着站起身,朝后堂走去。
黄氏行了礼,陪着慧娘走出医馆。慧娘坐上马车才摘了斗笠。见黄氏也上了车,便吩咐马车回府。
“小姐,您为什么不问清楚是男是女?”黄氏疑惑的问。
“生男生女那是天注定的事,早知晚知又有何区别?”慧娘虽然已经知道了,但不愿向黄氏挑明。
黄氏听小姐这样说了,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两个人一路上都沉默着。
事也凑巧,自从那天下午请老神医号脉后,慧娘再无孕吐的情况发生。厨房里的炉火全天的留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主母就想吃东西。还竟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上次吃的猪肉小白菜馅的饺子,后来还要嫩嫩的玉米,泡菜里的芹菜根。最稀罕的是想吃红红的番茄,这一时可难坏了采买,已经快十一月了,天寒地冻的到哪里淘换夏天才有的稀罕物。
雪竹从厨房回来,刚一进门,慧娘就急急的问,“拿来了吗?”
雪竹小心的答话,“小姐,番茄是夏天才有的,现在已经入冬了,哪还有这个呀!”
慧娘大大的失望,可雪竹说的确实是实情。想了想,淡淡的说,“要不来个苹果,蘸着醋吃吧。”
雪竹一听,勉强忍住笑,又折回厨房准备去了。
厨房的一干人等见雪竹姑娘又回来了,以为主母还是要番茄,都苦着脸看着雪竹。雪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采买忙央求说,“雪竹姑娘,求您再和夫人好好说说,冬天里哪有那稀罕物!这不是让我们坐蜡嘛!”
雪竹半天才收了笑,大模大样的坐到椅子上,笑着说,“你们别愁了!夫人也知道你们为难,不吃番茄了。夫人想吃……”想到苹果蘸醋,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雪竹姑娘,您倒是快说呀!夫人到底想要吃什么?”厨房的人都焦急的不行。
雪竹笑的肚子疼,捂着肚子断断续续的说,“你们,你们别着急!让我笑,笑够了太说!哈哈!”终于笑完了,雪竹这才一字一句的回答,“小姐想吃,苹果蘸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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