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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婆一听,“果儿,将军在书房里已经灌了三天的酒,你不吃不喝,他也这般折磨着自己。后天,他就要出使丹碧国了,皇命在身,他这种状态可怎么好……果儿,听婆婆一句,先低个头,给将军送个饭,若不然,他即便去了也是牵肠挂肚。”
果儿一听,泪眼朦胧地转头看了眼窗外,随后慢慢站起来打开了门。
浅夏急忙端着饭菜走进来,“夫人,你赶快吃点吧!将军的饭菜我正放在锅里煲着呢!他的书房,谁也进不去……”
果儿食不知味了吃了几口,就让浅夏把将军的饭菜端了来,她摇摇晃晃走到书房门口,“将军,是果儿……”
门无声打开,果儿端着饭菜走进来,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果儿皱了皱眉。
书案后,冷寂夜胡子拉碴异常狼狈地坐在那里,手里一坛子老酒,两只眼睛红红的,看到果儿,他目不转睛,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果儿揉了帕子递过去,冷寂夜不接,只怔怔地看着她,“还生气吗?”声音竟沙哑至极。
“后天就要出使丹碧国了,你这个样子,皇上止不定得生气。不管怎样,将军府还是要面子的。”说着,果儿固执地举着帕子。
冷寂夜却丢掉酒坛子,伸手就把脖子上的青玉拽下来,摇晃着站起来就要给果儿系在脖子上。果儿大惊,急忙推他,“大人,你做什么?”
冷寂夜身子很高大,果儿的反抗根本撼不动他,“这玉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送给你,这样我才能安心。”说着,已经把玉结实地系在了果儿的脖子上。
随后冷寂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明半昧地看着果儿,俊逸的脸上带着一种邋遢的野性,竟另有一番魅力十足,可眼神却很专注很执著,一眨不眨。
果儿静静地与他对望,片刻才说,“你放心走,我不会离开……”
“永远都不会离开。”明明是疑问句,可一经冷寂夜的嘴说出来,便变成了肯定句。
果儿低下了头。
“怎样才能原谅我?”冷寂夜的语气中有种心痛至极的调子。
果儿倏地转过了身。
冷寂夜自嘲一笑,随后浪荡地低下头,有种自暴自弃的颓废感。
果儿走过去把饭菜端过来,“胃里没食却一直灌着酒,以后保不准会烙下病根,这饭菜是热的,大人快吃了吧!”
冷寂夜却闻所未闻,转过身把另一坛子酒抓过来。
果儿急忙扑过去,“好了,算我求你,一辈子都不离开……”
“口说无凭……”
果儿一怔,“那你还要怎样?”
冷寂夜却怔住了,是啊,他想要怎样?
他的爹爹一生威武方刚,却做了件最错的事,就是把原本是别人新婚妻子的娘亲抢了过来变成了自己的妻,最后生下了他。尽管爹爹对娘亲掏心掏肺百般的宠爱,可娘亲最终还是绝然地离开了,女人的心,怎样都留不住……
冷寂夜瞬间也冷了情,茫然地摇摇头,敛下眉,无话可说。
果儿却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小衣肚兜顺次滑落在地,露出了果儿晶莹如玉毫无瑕疵的美好肌肤,果儿有些羞涩地轻轻用手环上了胸,“大人……”
冷寂夜却倏地抬起头,看着果儿,蓦地瞪大眼,“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弯腰手忙脚乱地拣起衣服就要给果儿穿上。
果儿却拒绝了,“大人总是不信任果儿,这般患得患失,躲躲藏藏,让果儿也好辛苦。果儿对大人一片仰慕之情可昭日月,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大人,大人可否能安心去丹碧国?”
“我不要。”冷寂夜无情地冷硬一声,动作粗鲁地给果儿披上了衣服。
果儿眼中含泪慢慢转过身,“果真是果儿痴心妄想了。”
不想冷寂夜却从后面一把抱住果儿拥进了怀里,“傻瓜,我拒绝,并不是我不想……我从未象现在这般想要一个女人,只是,我不能这般伤害你……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你!果儿,我生气,只是生我自己的气,我太愚蠢,只顾自己的感觉,从未有替你着想过。我恨自已处处让你担惊受怕,却不能更好地保护你,总是让你为了我而受到伤害……果儿,我从来没这般挫败过,这让我很痛恨自己!”
果儿一听,蓦地回身一下子把头埋进了冷寂夜的怀里,“我是心甘情愿的,可以为大人做任何事……”
“傻瓜,你若这般,让我情何以堪?我是男人,却处处被女人迁就维护,果儿,你让我很不像自己。”
果儿却呜咽着哭着把头埋得更深。
冷寂夜却抱着弱小的果儿慢慢会心笑了。
“咕噜”一声,似乎是两人的肚子都起了抗议,冷寂夜笑着放开了果儿,果儿衣衫还未系好,里面雪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冷寂夜看着有些心跳加速,他急忙别过脸,“你三天也没吃没喝了,今儿就和我一块儿吃吧!”
果儿绕着桌子转过身把衣服扣好,回头时,却看到冷寂夜目光无比温柔地看着她,果儿脸一羞,急忙拿个馒头塞嘴里。
冷寂夜出使丹碧国,皇上摆宴为他送行,果儿没去。她一直站在城楼上目送着冷寂夜离去,冷寂夜回眸看她的瞬间,果儿泪湿了脸宠。
远行的队伍早已消失蜿蜒的宫道,果儿深吸一口气,抹干眼泪从容下了城楼。不想一队官兵突然冲过来,把果儿团团围住,果儿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哼,你可知‘祥和客栈’的李老板死了,你是最后一个和他有交易的人,我们怀疑是你酒中下了毒,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说着,官兵不由纷说地把果儿押进了府尹的大牢。
方一被关进潮湿阴冷的大牢里,果儿才回过魂来,“喂,我是将军府的夫人,你们快通知聂管家……”
“哼,别喊了,别管你是将军府的夫人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一来到这里,你就只是半条人命的鬼……”牢头干瘦的身柴阴森森地走过来对着果儿一声道。
果儿顿时心惊透底。
大人刚一走,她就被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起来了,这里面肯定不简单,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果儿想到这便静了下来,那个李老板,竟然死了,果儿心里虽痛快,但却也有种无力感。酒里下毒,她走的时候,那李老板还正和客栈老板纠缠,怎会说死就死了?
果儿不解,但却感受有股无形的绳索牢牢缚住了她。
“大人……”她茫然地叫着。
似乎这一别,便生死相隔,遥遥无期了。
☆、第四十章 冷寂夜的柔情
初冬了,阴冷潮湿的大牢里阴气更甚,果儿倦缩在墙角,身体木的都不象是自己的了。可她的心似乎更冷,几天过去了,将军府毫无动静。
不知是根本不知道她被抓,还是她本就无足轻重?
果儿觉得她被遗弃了。
牢里根本分不清黑天白日,果儿的思维早就模糊了,若不是心里的执念一直让她想着冷寂夜,想着他曾经冷漠无情的眸子也能为她射出温柔缱绻的光,果儿早就挺不住了。
那牢头说的不假,进了这牢房,就是半只鬼。
果儿觉得骨子里都透着凉气。
“果儿,果儿……”突然,头上一声急切的呼唤,声音很熟,果儿觉得一定是在做梦,所以她倦缩着没有动。
“果儿,醒来,告诉我你没事……”一只大手轻抚在她头上,带着止不住的轻颤,声音也似噎住了,充满怜惜。
果儿慢慢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但果儿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大人,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你知道吗?我每晚都能梦到你,我并不孤单,我好想你……”
冷寂夜颤抖着手一把把果儿提了起来拥进怀里,“傻丫头……”
果儿触到了冷寂夜的肩头,用手一摸,竟是冰凌,果儿一惊,脑子立马清醒过来,“大人,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你是真的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你已走了十日……”
冷寂夜满脸疲倦,但眼睛却亮的出奇,他望着果儿,“果儿,你让我拿你该怎么办?若有可能,我真想把你时时栓在身边……”冷寂夜的声音嘶哑,带着痛痛的语调,万般无奈。
果儿乌黑的眼眸里立马浸出泪水,脸上神情似喜似忧,“大人,你是为果儿连夜赶回来的吗?你肩上的露水都成了冰……”说着,果儿忍不住呜咽地哭,“我没用,总是给大人惹麻烦……”说着,果儿把冷寂夜猛地往外推,“大人,你快走,你不该回来的,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出使丹碧国,未经传召私自回来,皇上是要加罪的。”
冷寂夜两手如钳一下子抓住了果儿的手臂,“听我说,果儿,如今我一时半刻不能救你出去,你在牢里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牢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只需等我三个月,三月后你的案子我自会亲自过问。”
“大人,我没有毒死那李老板,那日我去买玉,他欲轻薄我,若不是客栈老板,我根本逃不脱……”
果儿一说,冷寂夜的脸一下子苍白冷硬如冰,他咬牙切齿,“这个畜生,死有余辜!”
“大人,这事蹊跷,那李老板也不知是何时死的,你一走,他们就抓了我,根本不容我辩解。”果儿又说。
冷寂夜两眼心疼地望着果儿,“我已经嘱咐府尹大人,让他不准对你动私刑,也不准妄判,让他们宽限三个月,我会着人调查这件事。果儿,时间仓促,我只能做这么多,在牢中,你要多存个心眼,万事不要头脑发热地去做,一定要等我回来……就算,一切为了我。”最后一句,冷寂夜的声音很低,柔情蜜意,百炼成钢已成绕指柔。
果儿豆大的泪珠一个个往下滚,她望着冷寂夜怎么都看不够,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她郑重地点点头,“大人尽可放心去,为了大人,果儿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冷寂夜一点头,倏地放开果儿,转身就走。
“大人,”果儿急促一声喊,冷寂夜站定身子转过头,“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我最想对大人说的一句话,你没有教我,但我自己偷偷学会了……”
冷寂夜瞬间动容,他急步上前两步站在果儿面前,直直盯着果儿一眨不眨,随后才轻轻启口,“果儿,我已经知道我比我爹幸运了……”说着,冷寂夜嫣然一笑,在这阴潮霉臭的地牢里,如一颗骄阳照亮了果儿的心,那一刻的温暖,足以抵挡任何冰凌寒冷。
果儿也笑了。
“等我回来,三媒六聘一样不少……”冷寂夜底气十足地说完,再不停留,跨步就走。
果儿手扶着那生冷的牢门,痴痴地望着冷寂夜阔步离开幸福地笑了。
冷寂夜走后,果儿从未有这般安心,仿若这阴潮地牢已微不足道。
每过一天,她就在地牢的墙上划上一道记下日子,期间,李承威来看过她一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阴沉着脸,最终什么也没说,丢下棉衣就走了。
果儿很是诧异,阴阳怪气的李承威这次却没讥刺她,果儿觉得他也变了。
过年的时候,凤儿姐姐来了,果儿高兴极了。她算了日子,待过了年,大人就能回来了。
可凤儿见到她脸色却难看至极,最后经不住果儿的追问,她轻轻道,“果儿,你娘病重了。”
果儿如遭晴天霹雳,她焦急地一把抓住凤儿的手,“凤儿姐姐,你快实话告诉我,我娘的病情究竟到了哪一步了?”
“大人临走前,已往你家里送去了许多的人参药材,可是你娘的身体已病入膏肓,最主要,她极思念你,有时候药根本灌不进去,她的眼睛总是彻底不眠地盯着房门看……”
果儿再受不住了一下子跌倒在牢房的柴草里呜呜地哭。
凤儿蹲下身,“果儿,舅舅和承威已经尽力了,他们老早就已经在为你打点,希望能让你回家看你娘,可是,你的案子非同一般,好象有人在暗中使坏,将军的人脉能做到至此,已是极为不易。果儿,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那个李老板的死早已无足轻重,最主要背后有个势力强硬的人非拿这件事要置你于死地……”
果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凤儿的话她一头雾水,想了又想,终是摇头,“除了跟着将军出去了一趟,我一直安守本分待在将军府,根本没惹到什么人……至于那个李老板,是他欲害我,我根本无心害他,更没胆在他酒中下毒,如今他一死,我怎样都说不清……”
凤儿一叹,“果儿,既然将军早已安排,你还是安下心来。你娘的事,你不用操心,舅舅已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过去……只是,你娘思念你至极,树儿几次都要进京来寻你,都被我拦下了,如今只能瞒一日是一日了,若是让树儿知道你坐了牢,他止不定得拿把斧子劈了牢头。”
“凤儿姐姐,谢谢你。”果儿又哭起来。
凤儿只能安慰她,“果儿,你要保重,你待在牢里有将军的人保护你,你是安全的。家里的事交给我,我会尽量稳住树儿。”
凤儿走后,果儿便不停地哭,她眼望窗棂,声声凄婉地呼唤着,“娘,对不起……”
☆、第四十一章 果儿又惹大祸
可是三月之期已到,冷寂夜却迟迟没有回来。
果儿的心忐忑不安。
又过了几天,一阵阴风袭来,果儿的牢房外突然站了个象狗熊一样强壮的家伙。
果儿慢慢抬起头,牢房里很暗,她看不清来人。却感觉到对方并无害她之意,果儿轻轻问,“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直把头上的厚帽子摘下来,又扒掉了老棉袄,果儿才看清他一身缟素竟是穿着孝衣……
果儿一惊,倏地站起来跑到牢门口,瞪着眼,直直看着那人,片刻,泪水象潮水一般地涌下来,“哥哥……”
“娘没了,果儿。”树儿沉着声说。
果儿一下子把头撞在牢门上,她的呜咽声让人闻之生悲,“哥哥,对不起……”
“娘想你想的眼睛都哭瞎了,最后死了也没能合上眼……”树儿的声音似是很平静,但那话语仿若正拿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果儿的心。
果儿泣不成声。
“所以,娘的头七,我来带你去给娘嗑个头。”说着,树儿转身找着称手的家伙,他要砸牢门。
“哥哥,你干什么?你别做傻事,将军就要回来了,他会救我出去。”果儿惊恐地抓着铁牢门哀求道。她可是知道树儿的性子,若是驴脾气上来了,能把天捅个窟窿!
“他说三月后救你,此时却还不回来,定是把你忘了……李承威休想骗我!他们一个人都不是好人,之前竟一直瞒着我搪塞我,娘死了,还不让你回家。若不是我放火烧了将军府,他止不定还要瞒我多久!果儿,你别怕,他们不救,哥哥救你,哥绝不相信你杀人,你跟哥回家,咱们再也不到京城里来了。”说着,也不知树儿从哪儿捡来一块石头,‘当当’地使蛮力就砸起了牢锁。
“哥哥,你别干傻事,你要相信将军,我绝不会出事……”
“你休要说,即便我不救你,娘也不会同意。她死了,没见到你,在天也不会安生。这头七很重要,哥哥说什么也得把你带回去。”说着,树儿挥起膀子把牢房砸得惊得响。
“喂,你这蛮子,干什么?”牢头听到动静快速跑过来,见树儿在砸牢锁,不由大吼一声,急忙拔出了腰间长刀。“你若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若不是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这头熊能进来?”说着,牢头威胁性地晃了晃手中刀。
树儿顿时停住手,歪头看着牢头,结果石头一丢,劈手就从牢头的手里抢过长刀,‘铿锵’一声,刀起锁落,树儿拽过果儿就往外走。
“哥哥……”果儿后怕地抓着树儿的手,“哥哥,你不要乱来,你快走,我不能连累了你。”
树儿却不管,只顾拉着果儿走。
牢头捡起地上的长刀就向树儿刺去。
树儿一回身,一脚就把牢头踢飞在地。牢头一声凄惨,顿时吹响了胸前的哨子。果儿一看,顿时慌了,推拒着树儿,“哥哥,你快走,不要再管我了,你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
树儿根本听不进去,牢头爬起来又凶狠地向树儿扑来,“你这是劫狱是死罪,不识好歹的东西,看我不劈了你……”
树儿顿时不耐烦了,转过身,还未等牢头靠近劈手就夺过他的刀,一脚又把他踢飞,这次牢头却没有预想的痛叫,而是捂着心口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树儿把长刀一扔,墙壁上一盏油灯被打飞一下子落在果儿躺着的柴草上,牢房一下子被点燃了。此时,牢房外隐隐约约传来侍卫的喊叫声,果儿一吓,“哥哥,牢里的侍卫来了,快走。”她回头看了眼牢头,已来不及救他,树儿扯着果儿就飞快地向外掠去。
果儿在娘的坟头哭的昏天黑地,树儿蹲在果儿旁边闷声不响。
两人给娘烧了头七,当幽黄的纸钱撒了满天的时候,官兵的刀也一下子架在了两人的头上。
官兵说,那牢头死了,被烧死的,死的很惨。
果儿和树儿一时都怔住了。
果儿突然跪着求官兵,“请大人们放过我哥哥,什么事都是我做的,与我哥哥无关!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
官兵们二话不说把树儿和果儿一块抓了起来。
而当天,冷寂夜的队伍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路途。
因为有些事没有交涉好,推迟了几天,即便如此,冷寂夜得知消息也心急如焚,摆脱大队人马,独自带着几个侍卫快马加鞭先回了京城。
见到果儿的时候,冷寂夜两眼红的吓人。
果儿却抬起头,有些凄凉,甚至更加绝望,她没有乞求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