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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礼理不无得意地说,“还能干什么?吃饱了,出来溜溜食呗。”
老炮气愤地说,“你这家伙真不是个玩意儿,竟趁我们睡着了,把我的干粮和牛肉干偷吃了。”
李礼理毫不在意,说,“你这是从哪里说起?不告而取才为偷。我吃之前和你说了,你也同意了,怎么我一吃完你就翻脸不认帐?”
老炮说,“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和我说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李礼理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当时我躺在你的边上,我说兄弟,我饿死了,到你包里去拿点吃的。你说哦。我打开你的包,拿了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牛肉干,我说兄弟,这些东西我就不客气了。你又说,哦。然后我就坐在你边上吃完这些的。当时你可一句话也没说。我吃完想出来走走,又对你说,兄弟,我吃饱了,出去转悠一下。你还是说,哦。我问你,你要是不愿意,当时干吗不说?为什么到现在来说?”
听李礼理这么一说,我乐了。这个家伙还真能找,明明是老炮睡觉打鼾的声音,硬让他移花接木,说是应答的哦的发声。我心里也嫌老炮睡觉前没有叫醒我,就随李礼理这么理直气壮着。毕竟这事也是老炮引起的,就让他付出一点代价作为教训也好。反正又不伤大雅。
老炮当然不干,说,“我明明已经睡着了,哪里会和你说什么话?”
李礼理说,“那我管不着。你就是在梦里答应的,那也是答应了。再说,我问了,你答了,我又怎么知道你是醒着的还是在梦里答应的?再说,我又不白吃你的。等出了山,我加倍还给你就是。”
老炮气结,就要向李礼理扑过去。我伸手拦住他们,说,“算了,吃都吃了,揍他一顿东西也回不来。只要他明天把我们带到目的地,这些东西我赔给你。”
老炮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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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路奇葩:二十一、深山藏仙境
第二天天刚亮,李礼理就把我们叫醒。
李礼理让我们尽快收拾东西,早点出发。我很诧异,李礼理何以突然变得如此勤奋?李礼理说,“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想明白,我玩心眼怎么都玩不过你们这些人。到头来受伤的还是我。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一点。你们要去那个部落吗?我老老实实地带你们去就是。你们不用怀疑我使什么坏,实话告诉你,从这里早一点出发,路上再加快一点速度,天黑之前就可以到达那个部落。如果出发晚了,路上再一耽搁,那就要多花一天的时间了。”
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李礼理怎么突然这样深明大义起来。我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这家伙可能会玩什么名堂?
老炮也不太相信李礼理这突然的变化。老炮说,“一个资深的小姐突然说她要从良,这话总是让人一下难以接受的。”
我对李礼理说,“你也别怪我们多心,确实是你这一路上作孽太多了,让我们不得不对你保持着高度的革命警惕。就当你改邪归正了,也得允许我们有一个接受的过程不是?”
李礼理说,“你们也不用多想,我这是为了我自己。从小到大我就没挨过饿,这饥饿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只有一个条件,今天你们必须给我足够的食物,让我可以保持充沛的体力,否则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带路的。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可以保证让大家在天黑之前到达那个部落。”
这一次,李礼理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带着大家沿溪水而上,半上午的时候,在溪水的另一边一块巨石后找出一条山道。山道在巨石后隐蔽得很好,就算是走到石前,也看不出石后有一条山道。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李礼理带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这条山道的。
我们从巨石后攀登一半以后,山道才斜斜地出现在眼前。我们顺着山路而下,走进了一个荒凉的山谷。
在这片荒凉的山谷里,满眼都是石头,大大小小的各种形状的石头。山谷里根本就没有路,大家只是跟着李礼理埋头向前走着。山谷里异常寒冷,我们第一次遭遇了从未见识过的大风。就象前面有无数堵无形的墙在阻挡着,每走一步都要用力地撞开一道墙。脚步不能停下,一旦停止前冲,极有可能就会被一道墙弹向后面,这一后退就不知会被惯性带到哪里才能停下。走在这样的风中,我们每走一步几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我们每人都背着一个硕大而沉重的背包,包里是宿营必须的户外装备和食物、水及必需准备的药品,那一样都不能丢弃。我们一步一步地往前拱着,走不到一公里就要停下来喝几口水,好好地喘上几口气。好在这一路上不乏巨石,有的是可以背风停靠的地方。只是这样的行走,体力消耗巨大。在路上没走多久,我们全身就全始冒汗。隔着衣服,是极寒极热的两个世界。我们不敢解开衣服,让这两个世界交溶在一起。我们清楚在高原上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有默默地熬着。好在只要停下来歇息时,汗水在身上便会迅速地风干。在路上走了几天,嗅觉早已麻木,闻不到身上是什么味道。在这样的高原上行走,洗澡是无法企及的奢望。大家闷着头前行,因为风太大,彼此说什么根本听不清,一路无语。平川的四周都是裸露的高山,山上寸草不生,虽说造型奇特,但我们已无心欣赏。这片几公里的平川,因为风太大,我们走得很慢,走了整整半个上午,我们还没有走出去。中午时,大家挤在一块巨石后一边吃干粮,一边风干身上的汗水。我说我现在对世界万物的自然循环有了崭新的认识,比如我们此刻体内的水份自然冲涮体外,算是人体的自浴功能吧。这应该就是典型的自然循环规律了。
午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山谷。山谷的尽头,可以看见一条细细的道路拐进了山里。风在这一带更无顾忌,风向飘忽不定,我们再找不到一个背风歇脚的地方,因为无论那一个方向,都是风来的方向。在山里转了一道弯,便开始爬坡。这道山坡又长又陡,地面上的沙石很滑,加上四面八方的风带来的压力,让我们走得更加艰难。有好几次我们好不容易往上走了一小段,一不小心就让风和山坡上的砂石直接把我们送回了原地。这一路行走的艰难,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这里的海拔四千多米,空气本就稀薄,四面的疾风缠着泥沙,让人呼吸更加不顺。一边向前,其余三面还象是有人用粗大的橡皮筋在拉扯。一边走着,一边还要防着随时可能从山上滚下的石块。好几处比较险要的地方,我们已不能直立行走,只能手脚并用。当我们千辛万苦万苦地翻过山顶时,几乎已经精疲力竭。
翻过这道山谷,我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差不多已不会动弹。但李礼理坚持必须马上向前,否则,天黑之前就赶不到目的地。而这一路上,已没有可以宿营之处。
大家鼓着一股劲,顺利地翻过了后面的冰川,然后又进入一个不时有乱石滚下的山沟。山沟底下有一条羊肠小道,四周是单调的黄褐的色彩,山石泥沙无不如是。绿色在这里是一种奢望。山沟里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刮得山上的砂石不断地从山崖上滚落。除了提防山上的滚石,还要小心不时路过的龙卷风,谁知道它会把从别处搬运的什么东西从空中掉下。就是山沟里的风,兴起时也能把人吹倒。这时,只有停住脚步,抱紧路边的巨石,待风势缓和些再往前走。最后翻过一道山粱,七拐八拐之后,面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看见一个巨大的山谷里,在绿郁葱葱中,环抱着一片金色的麦田。我们一见此景,不由得欢呼起来。所有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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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奇异部落:一、古老的歌
我们一行穿过泥石滚滚的沟底,翻过一道山粱,七拐八拐之后,再下到坡下。转过一道石弯,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看见一个巨大的山谷里,在绿郁葱葱中,环抱着一片金色的麦田。一望无际的蓝天下,是一望无际的麦子金黄的波浪。银色的小河在悠悠的牛铃声中,琴弦一样地在无边的金色中穿过。四周所有的山峦竞相展示着各自的风姿,在金色的阳光下婀娜多姿。在山下,各种树的叶子绿得耀眼,绿得透明。
这个时候,我可以感受天空色彩的大气,可以感受森林色彩的流动,可以感受田野色彩的缤纷。我可以感受季节色彩的浪漫,可以感受时间色彩的空灵,可以感受空气色彩的飘逸。我可以感受山的色彩凝重,可以感受水的色彩迷朦,可以感受天空的色彩变化无穷。就算是一片树叶,就算是一朵小花,就算是一枝麦穗,我也可以感受它色彩的细微,也可以感受它色彩的勃勃生机。
我站在山坡下,看到宽阔的田野,田野上,有悠闲的马,有自得其乐的牛。我头上的天空是蓝色的,蓝得发亮的天空下,是蓝得发亮的小河。一弯蓝得发亮的水从山里淌出,像一根蓝得发亮的琴弦,穿过宽阔的田野。小河平静地、无声地流着。如同悠扬的小提琴,细细地描述着天空流浪的云花朵一样地绽放。描述着云彩掠过那几个尖峭的山顶时,所有的叶子瞬间闪烁,随风透亮。描述着叶子的闪烁中,二道彩虹缓缓地升起。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叮叮当当的牛铃声中穿行,这个时候,天地间只有一道光,一道蓝色的光。这光光芒四射,越来越耀眼,渐渐照亮了世界,照亮了天边。在这闪耀着的热烈、明亮的光芒中。让人再也看不见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让人的思想成为一只红色的鸟,与天空比肩。当柔和、温暖的清风拂面,红色的鸟飞离了地面,长久地贴着地面而行。当风停息的时候,红色的鸟透过地平线那边的空间,发现有一道长长的金色光线划破蓝色热烈、明亮的光芒,红色的鸟朝着那个方向飞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让人孤独无依,悄悄地融在世界的肃穆之中。只是依稀看着在远方世界中消失的那一点光,依稀听着隐约可闻的小提琴声,这声音很轻,在风中时隐时现的旋律,飘散在茫茫的时空之中。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大家都知道,苦苦寻觅多天的那个部落终于找到了。回想着一路的艰辛,若雨的眼眶都红了。我也慨叹天工夺巧,如果不是有李礼理带路,决不会有人找到这个地方。而在那一片艰难险阻之后,竟然又藏着这样一个人间仙境。
这时,一个悠扬的长调在远处飘荡:
……
血一样的夕阳下,
我们无边的草原,
如鱼群慌乱的大海,风卷起巨大的浪花,
风暴正从天空的深处,横扫过来,
风掀起黑色的浪头,汹涌澎湃,
冲散牛羊,肆虐着草原——
博格达之子,穿行在队伍里,嗓音清亮。……
听到这个歌声,我的心头突然一片清明。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们顺着不可爬攀的绝壁,我们淌着暗淡的流水。
我们已打烂许多城堡,
今后还会继续——我们的力量谁能抵挡?
让我们为了热爱的博格达——
我们永远向前,昂首阔步,决不畏惧,决不退让!……
我一开口,考察组几乎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我。只有若雨脸上似笑非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李礼理有些不敢相信,说,“你竟然会唱这里的民歌?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说,“你能记得你会唱的每一首歌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吗?”罗教授更是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可不是一般的民歌。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部失传的史诗中的一段。只有史诗才会用这种叙事的方式来表达。”我说,“史诗不史诗的我不知道,但这歌确实很长,半天都唱不完。”就在我们说话间,一个女人的歌声接了起来:
博格达就在眼前,
河水边停着你们从远方捎来的花朵,灿烂一片!
你们热爱的家园,已点起千百堆篝火,
迎接吉祥的预兆。
你们的女人,正张开怀抱,
等候以不可抵御的勇敢,横扫战场的你们,
和神圣的黎明一同回来。……
女人的声音里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如同一个母亲在呼唤远行的游子,又如同一个女孩在期盼归途的情郎。这个声音感染了考察组所有的人。我们在这个声音的牵引下,沿着琴弦似的小河,穿过金色的麦浪,一路前行。
这时,李礼理突然加快了脚步,只见他象一只兔子似地向前窜了过去。在麦田的一角,有一丛绿荫,绿荫中露出一角屋檐。李礼理就向这绿荫中窜了进去。不一会儿,李礼理就和一个老人从绿荫中走出来。
李礼理叫老人古格叔叔,告诉大家,古格叔叔现在是村里最老的老人。村里的事情,只有他知道得最多。刚才起歌的就是古格叔叔。
古格叔叔叫李礼理时发音让大家听着就是哩哩哩。这让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一部卡通片里的主题歌。从此以后,李礼理在考察组里就有了一个外号,大家都叫他:喂,那个哩哩哩。
古格叔叔说现在这个哩哩哩会讨人喜欢了,以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以前他在村里不怎么和人说话,见人都像别人上辈子欠他什么似的。古格叔叔听李礼理说刚才对歌的是我时,不禁打量起我来。看着看着,我发现古格叔叔的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古格叔叔问我是否博格达的后裔?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听到李礼理说刚才是古格叔叔起头唱的歌,罗教授兴奋地挤到了古格叔叔面前,迫不及待地打听起歌的情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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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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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奇异部落:二、红叶下的女孩
古格叔叔说这是一首歌唱他们祖先的歌谣,说的是他们的祖先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和敌人征战的故事。歌中的博格达就是他们的祖先居住的地方。
古格叔叔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地看我一眼。我知道古格叔叔心中的疑惑,不是博格达后裔的我,怎么也会唱这个歌唱博格达先祖的歌?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唱这个歌,只是先前听到古格叔叔的歌唱,所有的旋律和歌词一下就自然而然地从心里冒出来了。
古格叔叔能说汉语,这让考察组的成员都觉得有些奇怪。李礼理说大家不用大惊小怪,村里的人,人人都会说汉语的。李礼理说罗教授干吗对这个民歌有这么大的兴趣?
罗教授说,“在中国,有不少少数民族都是有自己的史诗的。他们由于没有文字,所有事情都靠口口相传。一部史诗,唱的就是一个民族的来源,一个民族的历史。刚才古格叔叔唱的,就是他们的史诗。史诗中的博格达,就是他们的来源。只是可惜,歌中只唱到了草原和河流,所以还不知道博格达位于哪一个草原上的哪一个位置。否则,就有了一个清晰的线索可以去考证。”
若雨插话说,“博格达是蒙古语,就是神山的意思。并不具体指哪一座山。但在古蒙古的传说中,却是有这么一座山存在的。传说那是众神居住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去那里。由于传说不一,具体的位置已无从考证。”
若雨的一番话,让我微微有些吃惊,心里隐隐地觉得自己有些小看她了。有备而来的她,能负责一个包括罗教授这样的人物在内的考察组,她决不会是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同时我也意识到,若雨的考察组可能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极有可能还有着其他的目的。想到这里,我不愿多想下去。管她呢,只要只是考察,就算是出些格,也离谱不到哪里。
罗教授说,“如此说来,这个部落的祖先岂不有很大的可能是蒙古人?”
听罗教授这么一说,古格叔叔头一昂,“岂有此理,我们的祖先在草原上威名远扬时,蒙古人的祖先还在放羊呢!”
罗教授愣了一下,问古格叔叔说这话有什么依据?
若雨说,“从古蒙古的传说流传时间上看,如果这个部落确实是博格达的后裔,应该是和蒙古人没什么关系的。因为蒙古人崛起时,这个传说中的博格达早已经消失。所以他们不可能是蒙古人的后裔。”
如果不是李礼理的一再干预,罗教授还要不断地纠缠下去。李礼理说,“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解决吃住的问题。这是头等大事。其他的事情都请靠后,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由于考察组人员众多,古格叔叔觉得只有村里的祠堂后院有两间屋子可以住下,就把我们一行带到了村里。
从古格叔叔的家里出来,绕了一个大圈,看见一个山坡,坡上有一棵大树。大树的树身看样子有四人合抱那么大。奇怪的是,此时正当盛夏,大树的树叶竟然已是全部红透。李礼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