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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他的那句话“或是你要告诉我其实你根本就是穿越来的,身无分文……”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登时把她自己吓了一跳:穿越,难道她今天遇见顺治皇帝又或者康熙皇帝了?太荒唐了,怎么可能?乐薇甩甩头,把这滑稽的念头抛开一边。挖空心思的找寻另外的可能说的通的解释……
“也许,他原是富家子弟,家里是收藏古董的,不知道怎么……嗯,被绑架了?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然后怎么的逃了出来,身上那身衣服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以方便逃脱……身无分文只有那块玉,所以就给了我……这样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可是他被人绑架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身上带着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呢……想不通……”
哎哟,头疼。也许,再次遇见他,就能揭开谜底了。乐薇念头转着,心中一动,如果这玉佩真像姥爷说的那样宝贵,想必他怎么也不可能轻易送人的。当时给了她只是没的选择,如果他回了家可能还会来找她要回去的。这样想着,乐薇心里一惊,看着眼前三个宝贝这玉宝贝什么似的的三个大人,咳了一声。
三个人同时停了下来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就是“丫头没见我们讨论正热烈吗,捣什么乱?”
“那个。”乐薇小心开口,“爸,妈。你们这么宝贵的东西那摊主却20块钱卖给我了,我怎么觉得有骗了他的东西的感觉呀。这样不好,要不咱们还是把这玉还了吧?”说完,乐薇心里打起了大鼓。要不是怕被找上门,她可没有这么高尚。你卖我买,心甘情愿,古董市场上的规矩,当场认真假,看走眼了算你自己的。断没有你说买的是假东西我买来成了真的再还你的道理。
但这玉的宝贵程度也不是一般之物,而乐薇买的价钱又太过便宜,这样提出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果然,三个大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中,姥爷是见惯世面的,他痴迷这块玉,不过是醉心于它的研究价值,因此听了乐薇的话,倒赞许的点点头:“咱丫头心境不错,在这样的诱惑前都不动心,有这个心,真是好样的!”
姥爷发了话,老爸老妈就不好说什么,可是还是听见老妈叽里咕噜了几句什么“自己看走眼,便算他自己的,几百年的规矩,这是丫头的运气,咱又不是抢的骗的。”
姥爷一笑,“你呀!还没丫头的心胸。这玉不论搁谁那里都是罪过,应该交给国家,放在博物馆里,让大家都来研究研究。” 这样一说,老爸老妈深以为然,眨眼间他们三就又连成了一线,哪里还有乐薇说话的份?眼睁睁看着那玉佩,乐薇心里也只能干着急。要是真被他们给送去了博物馆,那就更没辙了,不行,得想个办法。
☆、招魂(上)
明黄色的帘幔重重,围绕着一张精致的龙床,床边坐着一个面目慈祥却让人不敢逼视的老太,她的身后立着一群人:捧着各色器皿以及帕子、汗巾一应物事的宫女,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的太监。紫禁城内的乾清宫原本是大气威严的,而此刻这里却有些拥挤,挤得似乎再多进来一个人都无处下脚了。地上密密麻麻地跪着一扎人。当头的是一群头磕得跟鸡啄米一样的太医们,太医们的身后跪着的是大臣们,此刻他们都弯着身子,低垂着头,没人敢吭一声,没人敢动一下,更没人不想活了抬头看一眼——看一眼那榻上的少年天子吧,万一对上了太皇太后那威严的双眸,教你拿个对策出来,岂不是找死?
“徐院正,皇上已经昏迷三天了,水米未进,你们治来治去一点用也没有!你是太医院的翘楚,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清养着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太皇太后虽然还沉得住气,但话里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这位徐院正扑到了地上,浑身筛糠一样,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只知道磕头:“微臣无能,请太皇太后恕罪!”
“哼!”太皇太后看见他这幅模样,又忧心着皇帝的情况,便真有些动怒了:“恕罪恕罪!一群没用的废物!要是玄烨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都别想活了!到时候,轮到哀家这个老太婆去向大清的列祖列宗请罪,我请他们恕罪!”
“太皇太后息怒!”底下群臣眼看太皇太后这话说得重了,忙集体磕头请罪。
龙床上躺着的,正是大清朝的康熙皇帝,他刚满十四岁,刚刚脱离了鳌拜的掌控,正式开始亲政,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知道一场风寒竟然病倒了。原本风寒只是小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康熙这一病竟然昏迷了过去,而且三天不醒。这一下满宫上下都慌了神,还好有个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撑着,不然不知道满朝上下,要乱成什么样子。
此刻,博尔济吉特氏看着地上匍匐着的黑压压一片,这些除了“息怒”“恕罪”再帮不上什么忙的大清臣子,心中泛起一种无力感,总不能因为皇帝的病治不好就把他们都砍了吧,那也只能是说说而已。目光扫过一个个人头,忽然,太医院的人群中似有一人,想抬头又不敢抬,在那里左右顾盼。
“那是谁在那里东瞧西望的可是有话说?”博尔济吉特氏此刻也是十分焦急,已经三天了,再这样下去皇帝只怕不好,因此也没有那许多拿捏,直接就问他是否有说辞。
“回太皇太后”,徐院正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看那人,忙道:“乃昨日刚进院的司药官吴太虚。”
“吴太虚,你抬起头来。”太皇太后的话里自有一种威严,虽内心慌乱中,但说出来的话仍然不疾不徐,把她上位者者的尊贵显露无疑。
太医院跪班末位的吴太虚依言抬头,向博尔济吉特氏叩了一头,才回道:“皇上的病症,奴才虽未亲诊,但方才听几位大人讨论病情,奴才觉得倒有些像失魂症的症状。但奴才要亲自诊断了才能下结论。”
吴太虚此言出口,太医院众人嘴里不敢说什么,肚子里却把吴太虚鄙视了个遍,什么失魂症?自来医书上从未正式记载有这么个病症,只是那些乡下郎中行脚大夫骗人的把式罢了,竟敢拿来哄骗太皇太后?还说什么要亲自诊断,他一个小小的司药官,连给人瞧病的资格都没有,莫说给皇帝亲诊了。众人虽然不满,但这会子性命关天,谁敢多言,便眼睁睁看着太皇太后准了所请,命他上去为康熙看病。
吴太虚上去,给太皇太后微微一礼,倒颇有些不卑不亢的风度,便伸指给皇帝搭脉。此刻,便是镇定如博尔济吉特氏,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只是面上仍然强自镇定,心内早随着吴太虚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的各种表情一时惊涛骇浪,一时如沐春风了。
半晌,又换另一手诊过,吴太虚方退出来。太皇太后焦急询问:“吴太医,皇上如何?”不知不觉间,竟然称呼起了这个小小的司药官“太医”。底下众人一听,更加不以为然,各种羡慕嫉妒兼而有之。
“回太皇太后,恕奴才妄言,奴才以为,皇上这病不妨的。”一言既出,语惊四座。刚刚还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的太医院众人此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群情激扬起来,纷纷责问吴太虚。
便以那徐医正为首:“吴太虚!你可知道,胡言乱语贻误了皇上的病情,便是十个你也担待不起!”
“皇上分明是伤寒邪气入体,昏迷不醒,水米难进,这种情况你竟然敢说不妨”
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脸露疑色,待见得那吴太虚在众人诘问下始终不愠不火,气定神闲,便想这个人也许倒真是有点本事的,反正太医院这帮子人也拿不出个子午寅卯来,不如听听他怎么说。思定出言道:“吴太虚,你且说说,皇上几天未进水米,何来不妨之说?”
众人见太皇太后发了话,自然噤了声,都竖着耳朵听那吴太虚的说法。
吴太虚垂首回道:“皇上气色祥和,脉搏强劲有力,以脉象来看,实在并无病症。然却昏迷不醒,像是梦游四方不得醒转,奴才家学,自祖上传下一种招魂之术,专治皇上这样的失魂症。不知太皇太后意下如何?”
博尔济吉特氏皱眉道:“既然你断定是失魂之症,又为何说不妨?”吴太虚道:“失魂之症,所害者仅魂魄而已。太皇太后,您看”吴太虚向着龙床上一引,皇上虽昏迷三天,水米不进,可是他的气色没有丝毫灰白,反而十分红润。呼吸深远绵长,徐而有序。身体放松,皮肤红润柔软,哪里是病重之相?”太皇太后点头道:“哀家观之的确如此。”心下便对吴太虚所言信了几分,便对吴太虚道:“如此,依太医所言,当如何是好?”
吴太虚叩首回道:“奴才方才大胆说皇上之病不妨,乃是因患失魂症的人,其身体状况会一直停留在患病那一刻,不老不死,直到魂魄归体的那天。因此皇上不进水米,是丝毫不妨的。”吴太虚一言道出,又是石破天惊,太医院众人,连头颅性命攸关也忘了,纷纷议论,如此岂不相当于长生不老?若是魂魄一直不归,虽说于性命无碍,但这个样子又怎么主持朝政,怎么治理国家呢?皇上魂魄离体久不回还,大清必将天下大乱啊!
这些当然也是博尔济吉特心中所想,强自镇定,想起这个吴太虚方才说过他祖上传下招魂之法,想必他必定是有点把握的,否则不敢乱说。便镇住地下熙熙攘攘的众人,又向吴太虚请教道:“虽说于性命无碍,可是皇帝攸关大清江山,还请太医设法招魂,不知有几分把握?”
吴太虚见太皇太后并没有询问自己会不会招魂,也没有询问此术的来龙去脉,开口便问自己的把握,心里也对这位老太后的果决佩服万分,当下回道:“奴才祖上所传招魂术,源自于张天师一脉。当年所得便不是很全,何况传了数代才至奴才。加之这招魂术原本也不是医术,更近乎于道术。方今之世,道学式微,难觅真法。奴才曾潜心研究于此术,悟得一个可以针灸之法施展此道门手段的替代之法,只是并未曾付诸实行,因此,把握并不大。”
吴太虚娓娓道来,听得博尔济吉特氏心里一惊一惊的。待得听到他最后说把握并不大,不由勃然大怒:“大胆奴才!如此旁听偏信,信口胡说的法子竟然敢用皇帝来试验,你真是胆大包天!来人!”不由吴太虚多说,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拿住。“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吴太虚打入打牢,听候发落!”
地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原以为他要飞上枝头,一鸣惊人荣宠加身了,谁知一转眼竟是身入大牢生死难卜。于是方才羡慕嫉妒恨的各人转瞬便成了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强出头,各个噤声,没人帮他说半个字。
从太皇太后发怒,到吴太虚被侍卫带走,不过眨眼之间而已,那吴太虚见己身入牢,也未辩解半句,任由侍卫将他带走,倒是博尔济吉特氏眼看吴太虚从容不迫入牢狱,心底不由感叹:“看来这个吴太虚不简单,他多半已经猜中了我的打算。若他的法子能行,玄烨醒来,此人若不能为用,则绝对不能留着!”
转瞬间,乾清宫里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无人发言,各个噤声。太皇太后闭眼在皇帝龙床边坐了一会,忽然开口道:“皇上的身子哀家瞧着还行,只是一时半会醒不来。你们都跪安吧,这宫里的事情有哀家在,朝堂上有大臣们在,这天啊,是乱不了的!”
博尔济吉特氏古井无波的声音清楚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人人心里都明白,哪怕龙床上的天子真有个好歹,只要这位祖宗在,太清朝的天还是不会变的。因此也都安了心,各安本分,齐齐告退,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而今天乾清宫内所发生的事和吴太虚所言以及此人,自然没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与人议论,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大清江山,还有朝堂上无数臣子,后宫中三宫六院,都在静静等待龙床上的人醒来……
☆、遇见
饶是乐薇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那三尊大神简直把那玉佩当成了命根子,随时都有人带在身边,这个研究完那个研究,那个还没看完下一个已经预定,乐薇不知道跟他们抗议多少次翻了多少白眼可是三个大人仍然我行我素根本就不搭理她。
经过家庭会议一致决定要把玉佩捐献给国家,并且以那个乐薇口中的小摊主的名义。因为乐薇上次的提议,几个大人也认为不能太亏待了那个外地人,折了咱北京人的面子,因此决定用那个摊主的名义捐赠。这样国家还会给他一些补贴,他也就不算太吃亏了。正因为这样,乐薇暗自庆幸自己上次提了这么一茬儿,这个子虚乌有的小摊主找不到,自己也就多了些时间,不然玉佩去了国家博物馆,她就甭想拿回来啦。
可是时间在乐薇的焦急中一天天过去,几个大人一直找不到那个所谓的外地人,已经对她的地摊说法开始怀疑,而乐薇从头到尾都还没想到过一个稍微靠谱的办法。就算她想把玉佩偷出去都没有法子,谁让他们三个一刻都不肯放手那块玉佩呢。
又是一个周末,学校组织大家进行旧物慈善义卖活动,地址在潘家园,乐薇也报名参加了。老爸老妈是十分支持她参加这一类学校活动的,因此二话不说,赞助了好些个旧物件让她拿去卖。当然也都是一些近代的比如民国或者□□年间的,有些是残缺件。
乐薇因为古装男和玉佩的事情闷闷不乐,参加活动的兴致就不是很高。但一同来的同学们就不同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忙着布置场地,划分摊位,发放交易记录统计表格等。
“嗨,乐薇。”打招呼的隔壁班的郑泰然。虽然才十七岁,已经是将近一米八的个头,校篮球队主力,学生会主席。长着邓超的一张脸,何润东的身材,迷死青春少女不知凡几。
“嗨。”乐薇懒懒的回应了声,有些恹恹的。
“你带了不少东西啊,要帮忙吗?看着挺重的。”说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手上已经动起来了。
“我爸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让我带这些东西,把我背得累死了。”乐薇抱怨着,眼看着郑泰然帮她取东西摆东西,她也就乐得偷懒。
郑家和乐家早年是邻居,郑爸还是乐薇姥爷的学生,因此两家关系很好,乐薇和郑泰然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又在一所中学念书,自然熟悉无比。
“乐叔李姨就是热心肠,我看他们是恨不得自己来献爱心,只是又来不了,只好借你的名义多捐点东西了。”郑泰然自顾自笑着和乐薇说话,却不知他这一笑迷死旁边偷听的好几个小妹妹了。
说是很多东西,其实也不多,说话间就摆好了。除了一个有点大的民国时期的彩绘花瓶,其它都是小件。看来当父母的还是考虑到了女儿的体力的。
“你的摊位叫什么名字呢?”郑泰然见乐薇没有事先准备招牌,就地找了块纸牌拿着支水笔问乐薇。郑父的专业就是书画,郑泰然自小耳闻目染,字也就写得不俗。
乐薇想了想,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的红绿灯路口,随口说道:“就叫‘遇见’吧。”
“遇见?”郑泰然念了一遍,若有所悟,目光如阳光下的轻雪一般扫过乐薇的脸庞,转眼消融在他自以为得到了某种暗示的快乐里,大笔一挥,一蹴而就,灵动而欢乐的遇见立即跃然纸上。
乐薇看着这两个字,不知道怎么也有点被这两个字里所蕴含的快乐所打动,连带着心情也好起来,开始张罗着招呼生意。
潘家园她本就是常来的,练起摊来也是轻车熟路。学校给他们联系的这个地方位置不错,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很大,果然乐薇扯开嗓子一吆喝,立即就围了一圈人。
乐薇人长得好,花季少女的嗓音又清又脆,加上她带的东西虽说不是很老,但都是真品,自有那些长年来这淘货的一眼就看出来,因此很快就聚拢了人气,挑挑拣拣,讨价还价。相比有些同学摊前的门可罗雀,乐薇这里真可谓是门庭若市了。
郑泰然看乐薇忙的顾不过来,把自己的摊位随手丢给了隔壁摊的一个学妹,自动给乐薇当起了小二,而那个被委托帮忙看摊的学妹更是受宠若惊,自然把郑泰然的摊看得比自己的还重,一脸幸福。
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中,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乐薇摊上的东西就被一抢而空了,只剩下个缺了口的青瓷梅瓶没人要。说起来这瓶还是最老的,清中期的。可是缺了啊,瓷器最怕残缺,一缺就是珍品也不值钱了。
看着时间还早,乐薇也不急着收摊,斜着身子倚在摊子上数钱,填学校发的统计表,把金额对上了钱是要上交的。正数着,便听到临时小二郑泰然的声音:“先生,东西都卖完了,就剩这个梅瓶了。东西好着呢,只是缺了一角,调整下方向摆在柜子里其实也不显的。看看不?”
乐薇正数着钱,数一半儿不敢分心,头也没抬,随口说道:“清中期的呢,老好的青花瓷,这么便宜的价格,您算捡到宝了!”
“你肯定它就是清中期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来说话人是什么个态度,只是声音具备强大的磁性,光听着就很舒服。
乐薇不由的停了数钱,甫一抬头,就迎面掉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里。“是你!”虽然没有多余的话,可是乐薇的声音分明透出了欢愉。
对面的眸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