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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犹豫再三,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镇北王那运气。还是把能吃到嘴的拿到手,有了益州加盟,大不了南北对峙罢了。
“先解决我那兄弟吧。还有,别忘了派人招降充州那一众人马。”汉王轻飘飘定下策略。
“招降简单,殿下还是尽快派人前往扬州,接赵王所有子嗣来豫州吧。”秦宇说的没半丝烟火气儿。
“能接来吗?”汉王奇道。秦宇得意一笑:“殿下直接去接,当然难来。可若楚阳的水军入扬州,他们怎会不来呢。”
汉王一愣:“楚阳现在陆军不行,如何攻得入扬州?”汉王也无奈,如果不是自己强留赵王,他楚阳就凭那小猫仨俩只,还能得了徐州?不过是把徐州暂时寄存,单等他这里平稳,自可一战而下。
秦宇笑了:“楚阳是没陆军,可殿下您有。荆州的长江水军早就抱怨不能上战场为您分忧,如今正好试试水。殿下,如何?”
汉王眼睛一亮,这主意确实不错,假做楚阳的人马打入扬州,一群老弱妇孺,他再叫人恐吓一番,想来手到擒来。不过,他又皱了皱眉:“就怕那与楚阳正对峙的十万新兵蚁多咬死象。”
秦宇冷笑:“殿下莫忧,只要您亲与赵王商议攻打京师,赵王自是不会怀疑,只要再从扬州调个七八万人前来,自然无事。”这事可以迷惑赵王等人,许化文可能瞒不住,但赵王会听他的嘛。就那耳根子软的废物,若非手中还有五六万人,秦宇巴不得今天砍了陈仪,明天自家王爷就接手扬州呢。
让秦宇鄙视的赵王现在正琢磨怎么回扬州呢,他打算派苏弘去趟徐州,毕竟曾与楚阳共事,多少有点面子情,他要求不高,只要能过江,啥都好谈。现在他封地内不是有十万军马强攻嘛,楚阳难道就没压力?若非有赵王在侧,就楚阳那点子人,他陈仪还真不放在眼里,也就攻城战要时太长,真叫汉王堵上,到时候二面夹攻他陈仪不想栽也难。
把苏弘打发走,赵王坐在大帐里发呆,从起兵之日起,他何曾时时受气。汉王先头说的多好,互为盟友,打下天下皇帝位子再商议!这翻脸比翻书都快,还商议个批。
“报,殿下,这是北边军情。汉王特意送来的。”
有小校进来送情报,赵王心中难过,要不是汉王做梗,他的情报何时这般慢过。挥手打发了这小校,他细看军情。嘶,镇北王拿下京城了?赵王倒吸口冷气,边军再厉害也得有个限度吧,凭啥他们打死打生才拿下个豫州,就算前段时日徐州在手,可也损失不少,这镇北王运气也太好了。难道出点银子就能买通守将?这可真不科学……
“快把许先生请来,就说有紧急军情到了。”他还是找许化文商议一番吧,这种事,许化文最是能解释透彻。
不一时,许化文一头汗水到了大帐。什么紧急军情?难道扬州出事了?猛地喘几口,压了压气息,他稳步向大帐走来。
“殿下莫慌,可有何要事?”许化文脸色略红,这是一时气血上升,走得急了。
赵王把手下情报递来:“先生,这是汉王派人送来的,也不甪是真是假。”相比于汉王计较陈儒死因,赵王是半点也无所谓,不是没想到陈旭做事恶心。而是以目前处境来说,赵王关注的焦点还是在北王的整体形势。
一目十行扫完几页纸,许化文愁苦,再次提议:“殿下,您现在以先锋为名,马上请命出战,只要七日粮草,天天吃粥,还是能坚持到充州。然后咱顺着充州入司隶,投降镇北王。”赵王傻了傻:“这不现实,充州现在太乱,任欢,陆丰,左汉臣,这些人没一个好惹的,再说天天吃粥,士卒体力不足,战力怎么办?”
许化文以为赵王意动,他狠了狠心:“殿下,突厥人打草谷,从来不带粮。咱们人虽多,但也饿不死。只要到了充州,先向那几人送了劝降表,无论那几人降是不降,都能争取一些时间。想来镇北王当是联系上了。”
如果说朝廷与镇北王正在对战,许化文还不太担心汉王对赵王下手。那个时候朝廷虽弱,尚能支持二线作战。汉王多少也能顾忌一下,他们这五六万人,做盐可能不咸,可做醋够酸,殿下自然无忧。可现在局势渐渐明朗,你说汉王是忍着自家王爷,然后联军难以统一,家事不宁。还是愿意未来失败也能划江而治呢?
此时许化文简直对汉王生起一丝钦佩之情,能再次跟益州联盟,可谓神来之笔!
赵王摇头,不过他也没直接否定:“再等等吧,孤王已经派苏弘去了徐州,先看看楚阳态度。”
许化文噎在那里,无话可说。半晌,他再次劝道:“殿下,倘若汉王打杀了您,乱了扬州,殿下之子可能领兵对抗汉王?”这是最坏的情况了,他觉得汉王若下得狠心,只要赵王一去,就凭几个王子实不堪用。只要汉王派几个说客,就怕赵王手下将领投降。哪怕不降呢,赵王指定的庶长子也不是立得住的。更上火的是现在赵王军队早让汉王截为二半,若两地分立世子,那汉王不是更好下口了?
他倒没想到秦宇打算派人扮做徐州人攻扬州,诈赵王家眷去了。可局势如此,总归也就几种情况罢了。
赵王先是叫许化文吓了一跳,而后摇头:“如今镇北王已拿下京城,汉王可能早就派人前去招降了,他要跟镇北王抢时间,不会轻易对孤动手。”
王爷执意如此,又不听劝,许化文能如何。丧气地回了自己大帐,在里边磨了半天地皮,心中烦躁,顺手拿过大氅,他打算出去散散心,等赵王真出了事,他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其实现在许化文也不是不能离了赵王,另投他人。可问题是他本身就是赵王亲信,在赵王势力没垮台前,他能去哪?秦宇在汉王身边一言九鼎,他又怎会让自己分权。如果等日后赵王失败,汉王收编,秦宇绝不会留着自己,就他那小肚鸡肠的性子,还当别人看不出来嘛。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营边。
“把马给我牵来。”许化文想出去溜马,也发发心中郁气。
作者有话要说:
☆、书僮墨砚
许化文半伏在马上,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心情渐渐畅快。不过一死,有何可惧!
今晚的月亮很圆,许化文身后跟着的侍卫倒也不怕把先生跟丢,远远缀在后面。最近先生心情不好,还是不要乱触霉头的好。突然,许化文似乎对马又打了几鞭,那马向着西北小树林狂奔而去。几个侍卫对视一下,仍然慢慢缀在后头,只是距离更远了。
此时许化文在心里一个劲地骂娘。他真是流年不利,好端端地出来溜马,怎地这马还受了惊?他刚才用力拨转马头,也不知这马倒底怎么回事,竟然拉不动他,直气得许化文恨恨用鞭子抽了几下。
他有心喊自己侍卫帮忙,才一张口,就吃了一嘴风。无奈之下,只好尽量伏低身子,可着马儿跑吧,这片地倒也宽敞,想是够用了。他想的倒好,可惜刚才拨转马头也不是没用,那缰绳拉得马头偏着西北,正冲那片小树林。
发疯的马同正常奔跑的马那能一样嘛,再加上后边侍卫以为自家先生是在发泄,自然离的不会太近。等他们追上这马时,光剩马了,人没了……
领头的小校林河当场傻了,先生呢?
“散开找!咱远远缀着,这马离开视线不足一刻,人怎么就没了?”
六个人,分四个方向兜着马转了三圈,毛也没找着。不巧得很,这会儿来块云彩,把个圆月遮了大半。林河也毛了,黑灯瞎火的,他们几个虽然没夜盲症,可也够吓人的。
“丁三,你赶紧回去找王爷,多带点人点上火把搜!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旁边的四虎一把拉住丁三,扭头问林河:“林哥,不行啊,咱们先生出来可没上报。这深夜出营,咋说啊?”
其它几个侍卫对视之后,更是踌躇不动。
“林哥,要不咱点了火把,再找找吧。”王七斤在边上吞吞吐吐的说。
这个,林河沉吟不语。许化文身为赵王臂膀,接触的都是军政要务,虽然他是真的出门跑马散心,可深更半夜地出门,本身就是个问题。你许化文是散心,还是约了哪个势力的人密谈?由其这人还没了,现在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是叛逃,还是叫人掠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这些侍卫都当到头了。林河自己也许还能撸成小兵继续奋斗,其它人可没他后台硬,出身赵王亲兵。
林河看着这几个人都不大同意,咬咬牙,还是侥幸心理占了上风,也许,能找到先生呢?
“好吧,再找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无论找到没找到,必须回营报信!”
“喏!”
几个亲兵郑重应声。虽然只是半个时辰,林河也为他们担了风险。
这次几人点了火把,从马匹在视野里消失的地方开始,细细搜查。
半年时辰后,几人再次碰头,这会儿没人反对了。丁三自告奋勇回营报信,林河几人就在这里等着,一阵冷风吹过,树叶子沙沙声,有种鬼哭狼嚎的感觉。
“林,林哥,你说,先生不会遇着鬼了吧?”王七斤在旁边牙齿打战。
啪!林河对着七斤就是一巴掌:“别胡说!”他下意识摸摸胸口老娘从庙里求来的符。另外几人听到二人对话,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呼,又一阵风刮过,原本等在树林里头的几人,都在慢慢往外退。
赵王本已睡下,又不得不穿上衣服找许化文。他心里也在嘀咕,是不是孤没听劝,许卿自己走了?一边叫人派了一营人马去找人,他自己往许化文的卧室走去。如果许化文真是自己走的,他屋子总会收拾收拾,看在多年君臣感情份上,他也不打算追究了。
赵王看着许先生的卧室,头更痛了。他敢肯定,许化文出事了。别问为什么,他们君臣相处近二十年时间,又有什么看不出来呢。赵王坐在许化文的床上,抱着脑袋想,这谁动的手呢?
这时候许化文在哪呢,他在墨砚手里。墨砚是楚阳的书僮,从楚阳穿越后,就一直在他身边。这次楚阳深感缺人的烦恼,打算培养培养自己人,墨砚只是其中之一。出公差来了豫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楚阳让他加深一下赵王和汉王的矛盾,能挑起内斗是最好。若不能,最好弄个赵王成年儿子回扬州。这个赵王儿子,是楚阳打算送给方锦的礼物。方锦干活挺卖力的,听说陆丰已经被动的让左汉臣联合,跟任欢打一场了。所以,楚阳认为:他应该更加赏罚分明些。
墨砚来此已经二天了,他第一天接见豫州部分细作,至少得把主要首领认全。还要抽出空来,看看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他在路上收起信息倒底不太方便。只好来了现看。
豫州细作前些日的做的不错,墨砚觉得,他实在应该对这些人嘉奖一番。想不到楚阳交待的事已经进行过半了。他们的人都能影响汉王的运粮小官了。当然,距离汉王麾下专司粮草的司马贺奇还是有不短的距离。而这个运粮小官周全前些日还真办的不错,据说汉王原定运粮吃用是十天,他磨蹭磨蹭,五天五天运。墨砚不知道这挑拨效果如何,不过他估计赵王的感受不会太好。自家少爷可说过,似这种小人做鬼的,那些高官端着架子,很少刨根问底。
第二天晚上,墨砚带着几个手下,在赵王和汉王营地处转了转。挑事前,他觉得,自己总得知道这二位王爷的大营门朝哪开。用另一种说法,这叫踩点……
今晚的月亮很圆,他们一行虽然穿的是特意印染成迷彩样子的服饰,可架不住这里探马太多。草草转了个圈,墨砚就要回去。却在此时,看着有人出了赵王大营,开始溜马。那几人主从关系明显,远远看着,墨砚心里嘀咕,听说赵王的儿子一个个都不是什么明白人,这大晚上溜马,一般人也做不出来啊。瞧那人骑马姿势,也不是将军。他向着左右使个眼色,一行人掩饰行踪远远观察。
“怎么样?”墨砚问身边一个黑脸汉子。这人是拖和台送来的鹰奴,也是楚阳分给他的联系工具。这鹰奴虽然对训鹰很有技巧,可是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草原人。观察一下这马的必经之路,还是有点经验的。
木卓点头,小心地在地上划个地图,墨砚看得一脑门黑线,他一点也没看明白。不明白没关系,会用人就行。
“你能不能叫他马往西北小树林跑?”墨砚直接问。木卓犹豫一下,他轻声说:“我试试吧。”然后,迟疑片刻,又问墨砚:“您想把这人抓了?”墨砚点头,这不废话么,不抓人,他吃饱撑得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吹凉风,看人溜马?
木卓倒是笑了,其实完全偏向小树林,他也没把握,但在马上抓人,这事倒是简单得很。离开墨砚后,他小心地偷偷转到许化文前方,往地上扔一些奇怪东西。静静趴地上等,心里计算着那马往什么方向跑。
远远的,那马出问题了。
对着胸口锤了二下,咚咚,运气不错!看着那马竟然真往西北偏移,木卓心情很愉快。又绕了个方向,他给手中长绳弄个活扣。大草原上,多数都用这个套马,不过,木卓撇撇嘴,其实套人也很方便。
等木卓带着一身伤的许化文回去时,墨砚正在屋中焦急的坐着。他现在有点后悔了,那地方离大营太近,真让人发现,一声哨起,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直到木卓带着许化文回来,他才把心放在肚子里面。
这时候的许化文早让木卓打晕了,木卓也怕他喊出来,离大营太近,他也怕出事。
“墨砚小哥,咱把人带回了。”木卓憨笑着把许化文像提小鸡子般,拽到眼前。
咦,怎么是他?虽然晕迷中的许化文略显狼狈,木卓也只是抓个活口,对这俘虏不说虐待,可也好不到哪里。可墨砚是楚阳书僮,一眼就认出许化文。刚到徐州时,就是这老匹夫天天看着少爷。没想啊,墨砚用脚踢了踢许化文,如今风水轮流转,你小子也有今天!可这人怎么处理,他也为难了,他正职不是抓谋士的!
在屋子里转了二圈,因墨砚是临时起意,事起突然,他还是决定先写封信告诉楚阳,问问这事怎么处理。至于许化文,这人还是先叫他睡着吧,反正用木卓的鹰,也不过二三天,死不了。
“马上通知下去,让我们的人全隐了。由其军营附近的,立刻撤走!”这次行动墨砚还没来得及嫁祸汉王。因为判断失误,本以为是赵王王子,自个儿的任务就能完成大半,损失点人手可以承受。但现在人不对,他只能另想办法。恨恨锤锤自己大腿,墨砚生自个儿的气,还是鲁莽了。损失一个臂膀,赵王防御只会更严,偏偏他还要撤离一批人手,这下任务短期是没法完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阳露馅了
怀着一肚子怨念,墨砚一笔一划把经过简略写成字条,卷结实了,塞进铜制小筒。直到木卓把老鹰放飞,墨都在祈祷,希望大人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莫不要怪我……
不怪墨砚紧张,方锦回程是有时限的,他要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在楚阳眼中必然负分。他家少爷也就刚穿来时寒酸,那时书僮只他一个。自从考上举人之后,身边何曾少过人,只是他占了先机罢了。
好在许化文也是赵王身边有了名号的人物,墨砚觉得,虽然自己任务完成的不咋样,却也不至于一文不值。就在墨砚还在豫州城外像老鼠似的躲着赵王的搜查,楚阳这边正大张旗鼓地迎接吴江,不,应该说是迎接小皇子!
葛方自主能力差些,但楚阳吩咐过的事,执行的不错。经过旱地水路二方运转,吴江带着的小皇子终是到了楚阳手里。其实楚阳半点不想要这小家伙,他本没称王的心,学什么曹阿瞒。只是吴江带着小皇子在突厥的土地上走了一遭,无论承认与否,陈儒之子去过突厥了。如果楚阳把这小儿杀了,谁知会不会叫有心人钻了空子,弄个假的称王称霸?清朝时候的反清复明,朱三太子这人都用烂了,谁管他是真是假,有个名号能用就成。所以,陈儒的这小儿现在只能活着,还必须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活几年方可。如此,楚阳才好断了草原人入主中原的大义。不然,隔上五七六年,就借这小儿的名头,或是这小儿以后的孩子造反,再有一批中原正统文人相随,楚阳真可以跳河了。
为了以后的王朝少点麻烦,或者说为了以后的汉民族少点麻烦,楚阳觉得自己品格还是很伟大的。因为他打算立这小儿当皇帝!不过楚阳心中还是憋气,若非吴江加陈儒这一对非正常人类,他早进镇北王营盘,天天喝茶看邸报了。哪里用得着自己见天提着脑袋拼死拼活?
唉,事难两全,虽有坏处,好处也不少。以后有了小皇帝做挡箭牌,楚阳也算不得老大,哪怕败亡,似自己这般人物,顶多不受重用罢了,为了名声好听,未来陈氏皇族的人也不会把他怎样,不过陈儒那儿子可就不好说了……
可那小儿又不楚阳亲子,死活与他何干?
心中有了决定,楚阳连陆丰这人都没下死手。他的手下诸部不管是否有贰心,将就着,楚阳都对付用了。连赵王的封地扬州,为了稳定,他还交待墨砚弄个成年王子回去。就怕赵王领地内的孩子太小,真有个心大的臣子,卖了那伙孤儿寡母,献城投降汉王!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