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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好?”二长老问道。
青腾族长思索了一下,“三天后的早朝,具体如何做还要跟那些人商量一下。”
“可是姬玉痕一直不上早朝。”大长老眉头皱了皱。
“那可由不得他了,不上也要上。”青腾族长眼眸划过一抹狠厉。
接下来的两天里,青腾族的众人都很忙碌,每天早上离开客栈,晚上很晚才回来,依然没有人阻止他们。
第三天,城门刚打开,大将军桑锦程和护国侯桑锦阳率领十万大军凯旋而归,其他的人马都安排在了各地。
墨都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平复三国的功臣,让青腾百姓扬眉吐气,让家国更加的稳固,不在担心有战乱,几乎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都前来迎接英雄的回归。
十万大军留在了城外,等候姬玉痕的安排,桑锦阳和桑锦程兄弟两个带着亲卫进了城,两人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
兄弟两个没有任何骄傲的神色,淡定的骑马直接去了皇宫。百姓们一路护送着他们到了皇宫,看着两人进去了,还久久不愿意离开。
子书等在宫门内,看见两人立即迎了上去,“皇上和皇后在寝宫等着将军和护国侯。”
两人闻言都笑了,“正好去看看外甥。”
三人来到寝宫,就看见姬玉痕坐在踏上喝着茶,桑锦月坐在摇篮前逗着刚刚睡醒的儿子。
两人进来后目光都胶着在摇篮上,桑锦月站起身,“大哥、二哥。”
虽然很想立即看看外甥,但是两人还是先跟姬玉痕把各地的事情安排详细的说了一下,然后才来到摇篮前看外甥。
“咦,不都说外甥像舅舅吗?我怎么没看出旭儿那里像我了?”桑锦阳仔细的看了又看道。
桑锦月看着二哥失望的样子赶紧道:“爱说爱笑像二哥。”
好像为了配合桑锦月,姬坤旭小嘴弯起,跟两位舅舅喔喔起来。
桑锦阳顿时乐了,桑锦程也笑了,“这点的确像锦阳,锦阳出生时就是这样,很爱笑,见到谁都喔喔的聊,月儿生来就不哭,只用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怎么逗都不笑不哭的。”
两人虽然很想抱抱外甥,但是一身风尘的,太脏了。
“大哥、二哥,我不留你们了,过了今日再给你们摆接风庆功宴,你们赶紧回府去吧,爹娘和爷爷等着呢,你们回去沐浴更衣稍事休息,稍后的早朝你们要参加,今天可是有场大戏要上演呢。”桑锦月对二人道。
兄弟两人早就知道了青腾族的事,应声道:“好。”
桑锦程又道:“给旭儿带回来的礼物,稍后让人送进宫来。”
“大哥、二哥,你们都给旭儿送回多少东西了,怎么还带东西回来。”桑锦月想着姬玉痕给儿子准备的东宫,如今反到成了库房,放着众人送的礼物,以大哥和二哥送回来的居多。
“用的玩儿的都有,借这个机会把四国的稀罕物都给旭儿带回来了,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各地这么走了,旭儿稍大些都可以用到了。”桑锦程道。
“大哥还给旭儿把各国皇宫里的古籍都给搜刮回来了。”桑锦阳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姬玉痕和桑锦月抱着孩子把两人送出了寝宫,回来把儿子交给奶娘后,两人一起吃了早膳。
早膳后,桑锦月让满袖把她的凤袍凤冠拿出来,她今天要跟着去看戏,姬玉痕看着难得桑锦月有心情,倒是觉得青腾族的族长折腾的也有些好处,至少能让月儿开心一下。
看着她换上了凤袍,姬玉痕一下子就想起了他们大婚时的情景,他把大婚的喜服直接做成了龙袍和凤袍,所以今天他们穿的就是成亲时的喜服。
桑锦月看着绷紧的腰身,长叹一口气,“胖了这么多。”要不是把当初的喜服当凤袍做的,所以宽松些,她可能都穿不上了。
“这样更好看。”姬玉痕看着她丰满的腰身低声在她耳旁道。
桑锦月嗔了他一眼,姬玉痕笑着接受了。
辰时一到,墨竹就来了,“皇上,很多朝臣要求皇上今日早朝。”
从接桑锦月回来后,姬玉痕就没上过早朝,墨竹看到姬玉痕已经换上龙袍了,就知道皇上就等着自己起来报信呢。
“让他们等着。”姬玉痕见桑锦月的头发还没梳好,冷声的道。
“是。”墨竹应声回去了。
等桑锦月梳好了头带上了凤冠,两人才一起携手往金銮殿走去。看两人闲淡的模样,好像在逛园子一般,一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
而金銮殿上朝臣们相邻的人低声的议论着,等两人到了金銮殿,朝臣们都愣住了,怎么皇后娘娘也跟来了?两人在龙椅前站定,俯视着众臣,顿时朝臣跪倒了一大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戏谑的看着那些没有跪拜的人,桑锦月淡淡一笑,“这些站着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子倾允许他们不跪?他们立过什么功勋,有此殊荣?”
“我们只拜真正的天子。”那些人脸一红,又立即挺起胸脯道。
“哦,明白了,”桑锦月应了一声,让那些跪拜的朝臣平身,“你们起来吧。”
那些朝臣平身后,自动和那些人分开了站。肖听寒和桑锦程、桑锦阳自然也到了。朝堂上泾渭分明的成了两伙。
“子书。”桑锦月和姬玉痕在龙椅上并排坐下,桑锦月喊道。
“娘娘,属下在。”子书从一旁站了出来。
“这里是金銮殿,既然他们不拜天子,就把他们请出去吧。”桑锦月语气淡淡。
那些人一听顿时嚷嚷起来,“你一个女子居然跟皇上坐在龙椅上,还干预朝政,果然是个祸害,红颜祸水。”
桑锦月淡笑着看着他们,语气幽幽的道:“这天下是我夫君的,我祸害也是祸害我夫君的天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红颜祸水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我有那个资本和能力,您们要是羡慕就多去庙上烧烧香,拜托菩萨下辈子让你们托生的好些,这辈子吗,您们只能乖乖的受着了,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姬玉痕凤眸浸着笑意的看着伸出小爪子的人儿,心里愉悦极了,看来这天下夺对了,要不然怎么能看到月儿这么嚣张的模样。
桑锦程和桑锦阳看着自己那到哪里都一样嚣张的妹妹也笑了。
“你,你?”那些朝臣指着桑锦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撵出去,金銮殿里站着的只能是忠臣。”桑锦月一挥手,子书立即让青龙卫把那些人请出了金銮殿。
“我们只忠心姬家血脉,姬玉痕不是姬家的血脉我们不承认他。”那些被撵出了金銮殿后大臣们,想要再进来,可是看到姬玉痕看向他们的眼神,顿时都停在了金銮殿的门外面。
“对,这天下是姬家的,就应该是姬家的血脉为帝,姬玉痕不是姬家的血脉应该立即让位。”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桑锦月和姬玉痕听着,也没打断他们的话,等他们嚷嚷的差不多了,姬玉痕才冷冷的道:“你们认为我爷爷和我父王会不知道谁是姬家的骨肉?还是你们认为我爷爷和父王很善良,善良到把人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
“他们都被你母妃给骗了。”那些人闻言有些底气不足的道。
“哦,我母妃这么厉害,朕很好奇她去哪里找了个跟父王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呢?”
姬玉痕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因为在场的朝臣几乎都见过当年的滕王,姬玉痕的确跟滕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们有证据。”
“证据?你们是指青腾族的人吗?”姬玉痕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
“正是,姬家出自青腾族,他们最有话语权。”
桑锦月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你们让一群姬家的奴才来证明主子不是主子?这怎么听着都很别扭呢?”
桑锦月的话冉给所有人都愣住了,奴才?什么奴才?姬家不是从青腾族出来的吗?怎么青腾族成了姬家的奴才了?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青腾族跟姬家的关系。”桑锦月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宝台,看着文武百官,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金銮殿的大门口,看着外面的那些人。
第143章 都是家奴
“青腾族不过是姬家留在那里守护祖庙的一群奴才而已,你们认为一群背主的奴才有弹劾主子的权力?”桑锦月的话如一块石头砸在他们的心里,激起一大片的浪花来。
沉默了半响,他们没用沟通的就做出了决定,他们已经背叛了姬玉痕,现在想反悔也落不下什么好,不如反抗到底。
“这跟他们证明姬玉痕不是姬家血脉没有关系,当年滕王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他不认,不代表不是他的血脉。”
桑锦月摇摇头,“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她一挥手,玉冰就出现在她的身旁,唰的打开了一张画像,展示给众人看。
桑锦月慢慢的踱步回到龙椅前,坐在姬玉痕的身旁,“都看到了,你们认为他是滕王的血脉?”
众人都不言语了,因为从容貌上看画像上的人的确跟滕王没有半分相像,而且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滕王真正的子嗣长什么样,既然桑锦月当着众人拿出来的,就说明着画像是真的,也说明他们早就知道姬熙华的存在,这一认知让他们明白他们的计划姬玉痕早就知道了。
“儿子大多长得像母亲。”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显然这声辩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青腾族的人都在宫门外等着呢吧,宣他们进来。”姬玉痕开口道。
众人都不知道姬玉痕这是要做什么,就都安静的等着。
罗丞相看着大殿外那些曾经共事多年的同僚,暗暗的叹了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以为换了个皇帝就能让他们摆布了,太天真了,这些人那有一个省油的灯。
片刻,青腾族的族长带着九位长老和众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
一进来,看见他们联络的人都站在金銮殿的外面,顿时一怔,这时怎么回事?正要继续往金銮殿里面走去,就被子书给拦住了。
“你们没有进去的资格。”子书冷冷的道。
一直站在罗丞相旁边的墨竹看向他们,心里不难过是假的,不过看到二叔清泰长老没来,他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堂妹墨兰被二叔的一时贪心给害了,堂弟已经从青城回去了,如今二叔悬崖勒马至少保住了家里其他的人。他暗自庆幸,父亲资质平平,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大志向,以前被人嘲笑的存在,如今倒是因此保住了一家人。也幸好自己当初对姬玉痕的善举,才成就了如今的自己。
“我们是姬家的后盾,怎么没有资格进去了?”青腾族长傲然的道。
“一群自以为是的背主奴才而已,还姬家的后盾,说大话你们也不怕招雷劈。”子书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去了金銮殿,站在了宝台的下面。
青腾族长听到奴才两个字,眸光一变,难道姬玉痕当中挑明这件事了?他从金銮殿的门口看向里面,龙椅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同样风华绝代的两人,倾城绝世的容貌,超凡脱俗的气质,看一眼都觉得亵渎了他们。特别是看到姬玉痕,青腾族族长眼眸一缩,姬玉痕那年去求救被他拒绝了,之后他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听说滕王府的玉世子如何的才华出众,如何的俊美不凡,如何的智勇双全,如今一看,他的心咯噔一下,这样龙章凤姿的人,让他明白自己当年看走眼了,可是他也明白,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们要见老腾王。”青腾族长打消了跟姬玉痕说的想法,想要从老腾王那里打开缺口。
“去请爷爷来。”姬玉痕邪邪的勾了下唇角,对一旁的墨竹道。
“是。”墨竹应声往外走去。
他路过青腾族族长的身旁时,青腾族长看着他提醒道:“墨竹,你是青腾族的人。”
“这一点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明白,也严格的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和职责。”原本没看他们的墨竹停下脚步,清明的目光把众人看了一遍。
众人的心一滞,目光躲闪的不敢看墨竹那清明的目光。
墨竹摇摇头去请老腾王去了,亏他们都自诩聪明,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典型的人家把他们卖了他们还帮人家数银子呢。
看着墨竹大步离开的背影,青腾族的众人目光都闪了闪,墨竹话里的意思别人不明白他们可是明白的。青腾族的族人都是姬家的家奴,只要姬家不放他们自由,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姬家的奴才。这也是他们生出反叛之心的原因。
虽然几百年来,姬家根本没把他们当奴才,甚至姬家的几代主母都是从青腾族里选出来的。但是人心就是这样,得到了一部分就想得到更多。
金銮殿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却安静的仿若没人一样。
不一会儿,老腾王就来了。
青腾族的族长看见他赶紧带着众人上前要施礼,老腾王一挥衣袖,一股浑厚的内力将他们给逼退几步远,这样的功力让众人想起,年轻时候的老腾王也是风华绝代、文武双全的人物。
姬玉痕和桑锦月两人从宝台上下来,一边一个的扶住他,桑锦月甜甜的叫道:“爷爷。”
老腾王慈爱的笑看着两人,“你们这两个孩子太善良了,奴才不长眼打杀了就好了,这么费劲干什么?”
金銮殿内的朝臣们顿时低下了头,他们的皇上善良?原本他们也这么以为的,可是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桑锦月撅着嘴道:“爷爷,他们说子倾不是姬家的血脉,这事可是大事啊,涉及到您重孙子血脉身份的确定。”
“放屁,我孙子不是我姬家的人是谁家的?谁造谣?谁?造谣生事的人诛他九族。”老腾王顿时胡子都翘了起来,老眼利落的把众人扫了一眼,被他眼神扫到的都浑身一激灵,这眼神太吓人了,难怪姬玉痕的眼神那么恐怖,感情人家是遗传的。
“爷爷,别生气。”桑锦月赶紧给老腾王顺着气。
青腾族长见状,拉着六长老往前走了一步,“老腾王,这时事实,姬玉痕其实是六长老的儿子,当年腾王妃因为知道滕王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关系,而且那个女人还有了身孕,就假装有了身孕,回族里去求助,刚好六长老媳妇有了身孕,孩子一生下来,就给滕王妃送去了,所以姬玉痕是六长老的儿子。”
青腾族长的话一落,就被老腾王一挥衣袖给扇飞出去了,他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盘龙柱上又落在了地上。
“就他那模样能生出子倾这样的儿子来?再修八辈子也不可能。我告诉你们,当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姬家人代代仁慈,可不傻,这么多年你们做的事以为姬家是瞎子吗,不处置你们,是因为你们掀不起什么大浪,做不出什么大事来,顾念你们祖先的忠心留你们一命,你们是不是以为姬家就怕了你们一群奴才了?居然连姬家血脉的主意都敢打,我告诉你们,谁家的血脉弄错了,姬家的也不会弄错。”
说到这儿,老腾王一摆手,跟在他后面的侍从立即递上一个带着浓厚古朴气息的盒子。
老腾王把盒子放到桑锦月的手里,“月儿,子倾就是心太软,别客气,一帮奴才而已,卖身契都在这里呢,听话就留着,不听话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再有人敢说子倾不是我姬家血脉的,也不用客气,欺负到咱头上来还忍着不是咱们姬家人的性格。”
话落,一双老眼冷冷的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看见他们都堵心,还是看我重孙子舒服。”
“爷爷慢走。”桑锦月把老爷子送到金銮殿的外面。
桑锦月垫了垫盒子,又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摇摇头,又长叹一声。
“当年你们对子倾见死不救,子倾都没有置你们与死地,给你们留了活路你们不走,偏偏要往那个死路上奔,没办法,拉都拉不住啊。”
姬玉痕拉着她坐回到龙椅上,“没必要为他们惋惜,这么多年给过他们太多机会,他们不珍惜,我们也没办法,月儿不用手软,有些人,你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以为你怕了他们。”
“也是。”
桑锦月打开盒子,把一张张的卖身契拿出来,看了一遍,边看边念,张家某某,李家某某等等一个个的念下去,每念到一个姓氏,外面的人就脸白一个,因为那是他们的祖宗,等桑锦月都念了一遍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卖身契可是在谁手里他们就是谁家的奴才,他们那里想到千年前的卖身契,又经过五百年的落魄,姬家居然还留着呢,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
所有人都看着桑锦月手里的卖身契,纸张泛着年代久远的黄,谁也不怀疑它的真假,现在所有青腾族人都想知道桑锦月会怎么处理这些卖身契,说直接些就是想知道桑锦月会怎么处理他们这些人。
桑锦月读完所有的卖身契后,在她双膝上放着的盒子的上面卖身契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厚厚的,另一部分只有三分之一。
她看了眼姬玉痕,意思是真的让我处理?
姬玉痕看着她道:“这些都是家奴,你是姬家的当家主母,自然要你处理了。”
第144章 姬家家事
桑锦月闻言挑眉看了看外面青腾族的那些人。
此时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开始不理他们是真的没把他们当回事,现在让他们进宫也不是惧怕他们什么,而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他们不进来怎么处置他们呢。
更让他们担心的是在族里的家人,青腾族长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什么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如今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实在不行就放手一搏,也不能任人宰割。
墨竹静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