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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河东狮吼
纪泽轩看着莫愁的眼睛，但见她目光盈盈如水，清透湿润，就像好久之前她与他相对而视时看到的一样。
纪泽轩道：“你已经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了，再提以前有何意义。”
莫愁道：“这些年其实贱婢从未敢将王爷相忘。”
纪泽轩轻笑：“难道当年不是你有意结识二皇子的吗，现在又何必作此旧情难忘之态？”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沿着面颊划落，滴到胸前衣襟，无声没入衣料之中。
“其实我做这些何曾不是为了王爷？”莫愁泣道。
“哦，为了本王？我倒是想听听，你如何是为了本王？”纪泽轩话中鄙夷之意颇重。
“王爷，我自知道朝中风云变幻，步步惊心，您虽尊贵如厮，其实也是时时自危，贱婢时时期望的便是能为王爷分忧。王爷的一举一动自有人看在眼中，贱婢若能为王爷及时得到消息，宁粉身碎骨也是万所不辞，所以贱婢才会虽心中时时挂念王爷但却宁愿日日在他人身边。”莫愁面上凄风苦雨，楚楚动人。
莫愁的意思是为了煜王爷的安危宁愿主动去做安插在别人身边的棋子，其实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人在二皇子身边，但满心里想的挂念的都是煜王爷啊。
“哈，那么说本王其实应该感谢你为我的安危考虑的这样周全了？”纪泽轩道。
“不，王爷，贱婢从未想过要王爷的感谢，我能为王爷做一些事，已是心满意足。如今看王爷与王妃恩爱甚笃，贱婢自是为王爷高兴。”莫愁语声轻柔，情感真挚感人。
纪泽轩闻言，眼神中却也是情绪翻涌，张口欲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莫愁却轻轻走近纪泽轩，终于慢慢伸出双手，缓缓抱住了纪泽轩的腰，她的脸靠在他的背上，眼泪流在了他的衣服上，同样也渗入了布料之中。
纪泽轩一动不动，良久，伸手握住了莫愁的手。
舒悦看得简直炸毛，想要跳出去大喝一声“你们这对狗男女！”但是，又觉得那样做未免使自己显得太绝望太可怜，于是虽然眼睛里怪要喷出火来，但是仍然硬作无事，转身离去，剩下丁香与丁进看的面面相觑。
丁香恨恨看着丁进，好像做出这种事情也有丁进的错误。
丁进哎哟一声小声道：“小姑奶奶，你别这样看我，这里面可没有我的事。”
丁香小声道：“哼，有其主必有其仆，还是小姐说的对，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丁进冤枉极了：“哎哟，小姑奶奶，你可别这样说啊，我是不会那样的，我也根本没有一个甚么王妃说的‘前女友’啊。”
丁香道：“谁知道你有没有啊，这个只有你最清楚了！”
丁进因为自己主子的事弄得自己也苦不堪言，正满面愁容间，感到纪泽轩的目光好似刀锋一般射了过来，于是立刻闭嘴不敢再说话。
丁香也看到了纪泽轩的眼神，立时就走了。
丁进紧跟着退了下去。
大厅里，纪泽轩与莫愁两人再次坐下，但此时气氛已不似之前那样僵硬。
纪泽轩道：“不若你将二皇子派你来的用意明说了罢。”
莫愁道：“二皇子希望你能支持他，合力对抗宰相冯国远，助他继立太子之位，待得二皇子继承大统，必不会忘了你今日功劳。”
纪泽轩却是道：“太子殁了，现在二皇子最长，当然是他来继承太子之位，又何需我来支持，我自是支持他。”
莫愁道：“但是冯宰相却并非如此所想，必将阻挠二皇子继立太子一事；现在冯宰相把持朝政，他一向野心极大，未来恐怕是个祸患。”
纪泽轩道：“我虽名为王爷实则只是一介微末自保之人，于朝政上如何能作此事，还请回复二皇子，本王自是支持二皇子的，但恐只是有心无力。”
莫愁道：“难道王爷甘愿久居人下？”
纪泽轩道：“站得高摔得重，我只求平静度日罢了。”
莫愁叹道：“几年不见，不意王爷竟如此消沉。”
纪泽轩道：“我本不过闲散之人。”
舒悦不知那莫愁姑娘是何时离去的，但是听说莫愁姑娘走了之后，王爷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不让任何人进去。
哈，看来他与那莫愁姑娘还真是那感情深厚的。
舒悦向书房走去，轻轻推门，见纪泽轩正肃立窗边，一动不动。
许是还在伤心，舒悦想到，心里腾起一阵愤恨的怒火。
既然这样放不下人家，前一阵子为什么还要对她甜言蜜语的？
真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喂。”舒悦走了进去，纪泽轩转回身来看着她。
“你这样放不下那莫愁姑娘，为什么还要让她走，回到二皇子身边？为什么不留下她？”舒悦道。
“我何曾有放不下。”纪泽轩道。
“我看你们都抱到一块去了，你还不承认。”舒悦道。
“你太夸张了。”纪泽轩道。
“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舒悦质问。
“我怎样利用你了？”纪泽轩道。
“你一开始就拉着我的手进去，故意在那莫愁姑娘面前作出一副好像跟我很要好的样子来，以报复她当年弃你而去的事情，难道这不是利用我吗？”舒悦一说就来气。
“我跟你的确很要好啊。”纪泽轩道。
“呸，真不要脸。”舒悦道，“想不到你是如此拖泥带水之人。你既还喜欢她，为什么不直说，把她留在你身边，反而要利用我装出卿卿我我的样子作给人家看；还有，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吗？”
“道什么歉？”纪泽轩平静道。
舒悦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前几天你还跟我油嘴滑舌，说那些有的没的，哄人家开心，现在一见到前女友，就这样犹疑不定起来，对人家旧情难忘。你这样对我，难道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哦。”纪泽轩道。
“哦什么？哦是什么意思？”舒悦更抓狂。
“原来你是吃醋了。”纪泽轩道。
“我吃醋？就算我吃醋，难道不应该吗？”舒悦道。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纪泽轩道。
舒悦心道，什么意思？不用担心？意思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敢跟她来这一套？！
“什么意思？”舒悦道。
“我当然会娶你。”纪泽轩道。
妈蛋，这是圣旨，你敢不娶？
“那莫愁姑娘呢？”舒悦道。
“这是另一回事。”纪泽轩幽幽道。
妈蛋！舒悦再次在心里骂道，想不到这名动天下的煜王爷竟是如此之人！
嗯，舒悦又想道，他是古人不是？在他的概念里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
“太子送你的匕首呢？”舒悦道。
“做什么？”纪泽轩道。
“我想要，我要了！”舒悦不由分说就从他手中抢过来据为己有。
纪泽轩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喂，我先告诉你，尊贵的煜王爷，我是绝对不能接受我的夫君三妻四妾，跟别人勾勾搭搭的，你要是敢背着我跟那莫愁莫笑的眉来眼去，你看我会做什么！”舒悦手里握着那把匕首特意在纪泽轩面前扬了扬，转身而去，后面传来纪泽轩的声音道：“想不到你是如此妒妇！”
舒悦嗤之以鼻。
“哇，王爷，想不到王妃竟是河东狮吼型的。”丁进早将二人的谈话全部听到。
“我岂会听命于一个妇人。”纪泽轩嗤道。
71。狗血淋漓
接下来的日子，那莫愁姑娘来探望煜王爷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二人在厅上相谈的气氛也由之前的冷冰冰渐至火热起来，言笑晏晏，好不开心。
舒悦偶而也会从后厅里悄悄探试，结果经常咬牙切齿，手中的匕首越攥越紧，恨不得捅那二人几刀，脸上表情常看得一边的丁香惊心不已。
“小姐，王爷也是迫不得已，莫愁姑娘或许能助王爷一臂之力，脱离现在的困境。”丁香为纪泽轩开脱。
“嗯，出卖色相以求自保？这个王爷做到这个份上可真够让人大开眼界。”舒悦恨恨。
“那怎么办啊，小姐？”丁香道。
“前女友什么的最讨厌了。”舒悦转身便走。
丁香在后面紧跟上。
厅里的纪泽轩与莫愁显然对后厅被人窥视之事心知肚明。
莫愁见到掉头而走的舒悦脸上更有浅浅的得胜似的笑容。
舒悦与纪泽轩之间的冷战开始。
纪泽轩对自己与莫愁的来往日益密切丝毫不以为然，现在舒悦一见到他立刻转身而走。
这一日，莫愁姑娘又来了。
舒悦直接去了偏厅，立了一个靶子，手中匕首一次次刺去，直刺得靶子上刀痕斑斑。
一个轻盈的脚步直近，舒悦道：“丁香，我不是跟你说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一个声音回道：“王妃看来心情不佳。”声音轻柔淡定，充满自信。
舒悦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莫愁。
舒悦冷笑一声：“莫愁姑娘心情不错，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莫愁微微一笑道：“王妃是因为我才不开心的吗？”
舒悦哼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莫愁道：“我有没有高看自己，王妃心里最清楚。听说，王妃最近与王爷关系紧张，莫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导致的，若是如此，莫愁真是罪责难当。”她话虽如此说，但是话语完全是胜利者的得意味道。
舒悦面上大怒：“你少在我这里显摆，你爱跟他怎样就怎样，我才不在乎。”
莫愁道：“那王妃又为什么不高兴？”她走到那靶子前面，道：“王妃是把这靶子想成贱婢来射的吧。”
舒悦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自己身份，自称‘贱婢’，不管怎样，我才是皇上亲下旨意作为王爷的正妻，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在不同男人手中流转的玩意儿罢了。”
莫愁闻言，面上立时凝滞，默声不语，良久道：“但是王爷心中是有我的。”
舒悦道：“或者说，虽然你己经爬上了别人的床，但是你心心念念的其实一直是煜王爷？”
莫愁看着舒悦道：“王妃倒是明白，你虽为王妃，也只不过是遵圣旨而已。”
舒悦哈哈大笑：“那么说，你和他才是真爱，而我，只是一个夹在你们中间的障碍？”
莫愁道：“王妃自可放心，他会好好待你的。”
艾玛，人家这话说的才是那正经主母范啊，舒悦想，她的意思是，虽然她不能跟纪泽轩在一起，但是，时间久了，她会是他心上的朱砂痣，而我，就是那可怜的拍在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啊！她会是那夜空里的白月光，而我，就是那吃饭时掉落的饭粒子啊！
好佩服这份淡定、从容、自信！
但是，我应该恼羞成怒，怒不可遏，遏…饿虎扑食的不是吗？
舒悦走近她，狠狠道：“你跟他不可能有未来的，你别妄想做妾让他收了你之类的！”
莫愁低沉妩媚的笑声响起，她的嘴唇靠近舒悦的耳边，轻轻道：“他的心里只有我。”
舒悦大怒，右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右手在她眼前扬起匕首，道：“这么嚣张，信不信我划花你的脸？！”
莫愁却是伸手将匕首上一划，立时手上出现了一道红线，流出殷红的血。
舒悦一惊道：“你干什么？”
这时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道：“郭姑娘你做什么？快放下刀！”
舒悦转头一看，正是纪泽轩走了进来，她一惊，松开了手。
莫愁却是嘤一声投进了纪泽轩的怀里，泣道：“王爷，幸亏你来的及时…”
纪泽轩看到莫愁手上的血迹，关心地道：“你不要紧吧？”又对舒悦怒目而视。
莫愁娇俏道：“不打紧。”
舒悦心里却是一涩，以前跟人家甜言蜜语，现在与旧爱旧火重燃，称呼上“郭姑娘”了！于是道：“喂，纪泽轩，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选一个吧。”
纪泽轩看她的目光是又气又恨，道：“你是王妃身份，何必如此！竟如此容不下他人！”
舒悦道：“你也别考虑什么皇命，就当没有那道圣旨好了，你必须做一个选择，她，还是我？”
纪泽轩道：“看你如此妒妇模样，我当然是选择她。”
莫愁闻言顿时感动得在他怀里靠得更紧。
舒悦道：“你！”手中扬起匕首，却不知该先捅谁第一刀好。
莫愁娇怯无力满腹委屈状偎在纪泽轩怀里，但是舒悦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得意。
这时候丁进与丁香也都来了，站到一边围观。
纪泽轩携着莫愁转身欲走。
“等等！”舒悦出声喊道，神情委顿，焉了下去，再也无法支撑刚刚拼尽力气作出来的硬气劲头，眼眶中盈满泪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丁香看到自家小姐如此之态，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还从未见过舒悦如此可怜的样子呢。
纪泽轩根本没有回话。
“她现在是二皇子的人，你跟她才真的没有未来！”舒悦道。
“我拼着性命也会护她周全，与她在一起的。”纪泽轩道。
舒悦的眼泪流了出来。MD这不是他之前才对她说过的话吗，“我定会护你周全”…全是狗屁！
莫愁听到纪泽轩的话更是感动，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有着欣喜，激动，还有愧疚。
“郭姑娘你也别执迷不悟了，”莫愁开口，“我当然有办法能与王爷相守。”
舒悦哈哈大笑：“你一介贱婢，能有什么办法？”
莫愁却是深情地看着纪泽轩道：“王爷，我之前一直对你有所隐瞒，还望你能见谅，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宰相冯国远的干女儿，冯宰相拥立三皇子为太子，二皇子不会有机会的。我既已知你不会拥立二皇子，会对宰相明示，他会成全你我的。”
纪泽轩与舒悦听到此话，都大为惊讶。
纪泽轩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从未想到事情竟会如此。”
莫愁道：“王爷待莫愁如此真心一片，莫愁定当回报王爷。”
纪泽轩向她一笑，二人欲要走出。
“等等！”舒悦再次出声。
纪泽轩与莫愁都不耐烦地看向舒悦。
“我…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舒悦泣道。
72。反转
丁进与丁香在一旁同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啊？！”
纪泽轩显然也是被这个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惊呆了，半天没有说话。
莫愁更是呆若木鸡，良久之后，痛恨的目光狠狠地看向舒悦，又满含泪水无限委屈怨恨地看向纪泽轩道：“王爷，这是真的吗？”
纪泽轩道：“这…”
莫愁道：“王爷！你怎能如此待我！你说过，你心中只有我一个的…”
纪泽轩道：“我…”
莫愁又道：“你不要说了！那时我如此向你示好，你都不要我，竟然与这样一个相识不久的野丫头有了…有了…”
此话一出，舒悦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纪泽轩。
纪泽轩面上却颇尴尬，看了舒悦一眼，又看向莫愁：“我…”
舒悦道：“莫愁姑娘难道你没有上二皇子的床，跟他如此如此那样那样吗？何必表现得如此洁贞烈妇状？”
莫愁咬牙切齿道：“你！”
舒悦一抹眼泪道：“王爷，你做选择吧，她，还是我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
纪泽轩面上犹豫不决，良久，松开了携着莫愁的手，道：“莫愁，我…”
莫愁顿时不敢相信般地看着纪泽轩，转而看向舒悦，面目几乎要扭曲了，向舒悦走去。
舒悦看她如凶神恶煞似的，不禁后退了一步，举起手中匕首道：“你想干什么？”
莫愁却是一把夺了过去，持刀向她砍去。
丁进与丁香一看，赶紧上来拉住了莫愁的胳膊。
纪泽轩道：“莫愁，你何必如此？”
莫愁道：“我杀了她，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力气更是大的惊人，丁进与丁香牢牢抓着她的手腕。
“她是皇上圣旨指给我的王妃。”纪泽轩道。
“我干爹冯宰相会让皇上收回圣旨的！”莫愁吼道，用力想挣脱束缚她的力量，“放手你们，要不然我就一刀捅死我自己！”
丁进与丁香闻言立时松手。
莫愁手上一获自由，立时就看准时机向舒习刺去，舒悦想后退，不想身后却是一堵墙，眼看就要被她一刀刺中，丁香却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她。
莫愁一刀刺下，手中的匕首竟然全部没入了丁香的背上。
“丁香！”丁进不禁大吼，声音中是焦急，是绝望，一把将莫愁推了出去。
莫愁再次向舒悦扑去，纪泽轩一把制住了她的手腕道：“够了！”
舒悦恨恨地看向这二人，突然仰头大喝一声道：“二皇子，你戏看够了没？还不快出来？”
莫愁大惊，抬眼一看，只见二楼上徐徐走出一个人来，站到栏杆边上，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纪向明。
莫愁面如土色，不可置信地看向舒悦与纪泽轩，道：“你们…”
纪向明冷冷的声音道：“这出戏太精彩了，我都不舍得打断你们。”缓缓走下了楼梯。
立时有黑衣侍卫走上前来拿住了莫愁，牢牢控制住了她。
“你说是吗？冯宰相的干女儿，莫愁小姐？”纪向明冷笑道。
丁香奄奄一息地躺在舒悦怀里。
舒悦拍了拍丁香道：“丁香，你怎么样？”
丁进已经急得要不行了，道：“王妃，你说什么呢，刀都整个没进去了，还不快叫太医！”
舒悦叹道：“怕是不行了！”
丁进一听就哭了出来：“都怪我，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都是我害了你，丁香，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丁香看了丁进一眼，又看向舒悦，微弱的声音道：“小姐，我不会离开你的。”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丁香，你不能死！”舒悦痛哭出声。
丁进痛哭不能自持，双手紧抓着丁香的手。
纪泽轩看着这三人也自叹息。
堂上一片肃静，都被这悲惨气氛所感染。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