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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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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璧一笑:“那杨大人就是喜欢了。能托您帮忙抱一会儿吗?有些东西要玉壶帮忙搬,腾不开手;昭昭刚来这个地方,有些认生,还得人看着才行。”
杨世忠看了一眼那只花猫,猛地撤退一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我帮姑娘搬东西好了。”
傅成璧硬将昭昭往杨世忠怀中一塞,“女儿家的东西,不好教你碰的。”
杨世忠浑身僵硬地接住这软趴趴的一团,一时间手足无措,看着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傅成璧强抿住笑,拉着玉壶往值房里走,吩咐她将一些轻省的东西摆好。玉壶一边摆东西一边问:“姑娘,您让那傻大个儿抱昭昭干甚么?小心挠了他。”
傅成璧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抬眉望见杨世忠正用手戳了一下昭昭的脑袋,昭昭有些不情愿地转过头,杨世忠便改轻戳为抚摸,轻揉着昭昭的毛。傅成璧见状,不禁笑出声,摇头道:“没事,昭昭温顺得很。让他先拜拜土地爷,以后也好在六扇门里撒欢儿。”
六扇门里说话有分量的除却魁君段崇,就是与段崇出生入死的杨世忠、裴云英两兄弟。前世她入宫后,昭昭不知怎的辗转落到段崇手上,成为六扇门的“带刀侍卫”;后来昭昭与母猫偷情,诞下一窝猫崽子,因此六扇门中的信鹰子几乎人人都分得一只猫,且数杨世忠、裴云英两人的猫养得最圆最胖。
如今想来,却也是前世她在后宫中听说的为数不多的趣闻一桩;今日得见真景,当真是妙不可言……
待时辰再晚一些,天空转至灰蓝色,段崇一行人才堪堪回到六扇门。他身后两名属下各抱两只硕大的陶罐子,个个面如土色,将陶罐子搁下后,还不忘拍拍衣裳,赶忙躲出好几丈远。
杨世忠等人前来迎接,傅成璧头日来当差,理应先拜见魁君,便随着杨世忠一起来到正堂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六扇门探案(猫奴)小队集结完毕!
傅成璧:猫,一个职场的润滑剂。)
昭昭:喵呜——!


第3章 反击
傅成璧肌肤赛雪,如今穿一身清淡的翠绿,整个人跟柳叶枝儿似的,春意上梢头,清清爽爽的。傅成璧这等清丽的美人儿落进六扇门中,就如清风明月淌进心扉,将他们男人这些烂泥揉成的骨肉好一番濯洗。故而她甫一踏入正堂,无一人不将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裴云英正唤了个“傅”字,段崇的声音蓦地响起,正对着杨世忠:“记。”
杨世忠诧异片刻,有些茫然地看了傅成璧一眼,也不敢怠慢,忙取了墨毫和簿子来记录。
傅成璧轻扬了一下眉,不好随意揣度段崇的态度,只拉着玉壶很懂事地站到旁边去。她见段崇面色凝重,想着许是遇见甚么大案,故而有些好奇地望着那两个罐子。
裴云英裹着防水的油布手套,将陶罐子打开。盖子一开,刺鼻的烈酒香味就弥漫开来,杂之药材的清苦味,难闻至极,令人阵阵犯呕。裴云英显然也有些难以忍受这股味道,眉头紧皱,伸长手去捞,不一会儿从就捞出一根狭长的带着血肉的白骨。
玉壶一眼瞧见,吓得失声尖叫:“啊,这是甚么呀——!”她一下伏到傅成璧怀中,刺耳的叫声惹得段崇投来不耐的目光。傅成璧只好搂着她低声哄劝几句,令她先去门外等候。
段崇沉静地收回目光,转而问裴云英:“看得出是男是女么?”
裴云英拿着骨头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看样子是股骨,以这个长度推算,死者身高不到五尺。加之重量很轻,骨面光滑,八成是个女人了。”
接着,裴云英从另外一个罐子里同样掏出一根白骨,“同样是女人的股骨,但两根长度不对称,差别较大。”
段崇低沉冷静地说:“所以,是两个人。”
“没错。”裴云英点了点头。他将视线再度移回去,仔细观察,见血肉骨头上还有一些细碎的划痕,像是想到甚么,面容一点一点沉下来。
段崇也敏锐地捕捉到这些痕迹:“剔肉存骨?”
裴云英沉声说:“看样子不是自然的白骨化,但因为封存在陶罐中,不能确定具体死亡时间,从血肉腐烂程度上来看,应该不超过一年。”
段崇看着摆在案上的两根骨头沉思片刻,又将视线移到陶罐子中。
裴云英再道:“目前看出的就只有这么多。罐子是在城西郊外的紫竹林中发现的,要想查,就得挨家挨户盘问,看能不能有新的线索。”
杨世忠顿了顿笔锋,质疑道:“挨家挨户地盘问?这不是白费工夫么!都不知道甚么时候死的,盘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万一再误导了咱们,岂不是更糟?”
段崇眉头深皱,似仍在思索。待沉吟片刻,段崇以手指叩了一下桌子,看向杨世忠,“你去请大夫来看看罐子装得究竟是甚么药酒。”又转向裴云英,“你带着人去京城府衙,查看失踪人口的案宗,挑出近一年来女子失踪的卷宗记录带回六扇门。”
杨世忠、裴云英二人点头领命。
段崇说:“我会去义庄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入殓残缺的尸体,你们一旦有发现,就去义庄找我。”
正值厅堂中所有人沉默之际,传来一句:“不必一年,上半年的也就够了。”这一声又低又轻,软软糯糯跟小猫叫一样,却令段崇眉头皱得更深。
杨世忠和裴云英有些诧异地看向声音方向,正是乖巧站在一旁的傅成璧。
裴云英拱手敬道:“傅姑娘有何高见?”
傅成璧摇摇头,目光定在陶罐子上,道:“谈不上高见。只是这两只罐子我认得,武安侯府中也有,罐身图案是两条鲤鱼,从勾勒的线条看乃清虚道人的手笔,是今年京窑时兴的新花样儿。因为官人家多用瓷,鲜用陶,故而产量不多……”
她欲抬脚过去看个究竟,但忽地想起甚么,脚步一下顿住。
段崇听出其中门道,知道傅成璧并非信口雌黄,一直锁着眉可算舒展三分。此时见傅成璧欲言又止,便冷声问道:“怎么了?”
傅成璧刻意地往柱子后躲了一下,面上摆出一副惊惧的样子:“我不是个不能走路的残废和不辨南北的三岁稚子么,这下猛地看见人骨,实在惊惧……可否烦请段大人看一眼陶罐底部有甚么字样?”
裴云英一听就知傅成璧在揶揄段崇初见时的不敬,一下噗嗤笑出声,猛受段崇一记眼刃,这才捂嘴佯装咳嗽几声,敛下笑意。
段崇见识到这傅家小姐的伶牙俐齿,一时脸色铁青,但还是抿了抿唇,默声翻看陶罐子底部,见其上有“堂明”二字,便如实相告。
傅成璧闻言回道:“应该是两月前刚刚烧制的一批,底部都有‘堂明’二字为记。”
傅成璧和兄长傅谨之刚刚迁到京城,府中各物都需添置,傅谨之忙于公务,能扛起家务的唯有傅成璧,故而进出武安侯府的每一件物什儿都经傅成璧的手。官窑里刚烧制的这批陶罐子,皇上还着意令人多送了一些给武安侯府,故而傅成璧印象很深。
段崇翻看另一只罐子,见其上略有不同,字是“文鸢”,故而再请教傅成璧。傅成璧有些疑惑地摇摇头:“我随兄长来京城尚不到四个月,武安侯府所得的罐子底部都是‘堂明’两个字,至于其他字样的便不太晓得了。”
段崇看了她一会儿,动动手指招来一个人:“虞君,你跟着她去查这条线。”语调虽然还是冷淡的,但总算是客气不少。
“得令。”
名唤虞君的人走出列,长眉秀容,英姿不凡,着一身利落的武袍,腰间佩一把大砍刀。虽是一袭男装,但听她方才开口,声音轻灵,必是女子。
虞君口上说着遵令,看向傅成璧时眉眼间浮现的不屑和躁郁却不加掩饰。
她自是瞧不起这个官家小姐的,六扇门,门门大敞,迎得都是能人异士,就算是女人,也是经过层层考核选拔进来的。可现在单凭天子一句话,就给这傅姑娘开了第七道门,真当他们这些信鹰子是好欺负的么?
傅成璧哪里看不懂虞君的心思,推辞道:“我来六扇门乃是为修撰书录一事,此番已然逾越,怎敢再调用段大人的手下?若真需帮忙,但凡段大人开口,我必尽力就是。”
段崇此人没甚癖好,唯独将公务看得极重,尤其是在查案上,手中牵着的一方是亡魂的冤情、一方是生者的哀嗟,若不能留得清白,当是有愧于天地,有愧于自心。有如此态度之人,对傅成璧仗着身份请旨入六扇门的行径嗤之以鼻也是情理之中。然此番段崇听傅成璧头头是道,才明白官家小姐也有官家小姐的门路和好处,正好能充拙补余。
段崇自知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是他自己狭见了,面上愈发坦荡说道:“有劳。”
傅成璧躬身回礼,算作应答。
她不是多事之人,若换作前世,傅成璧是绝不会掺和到这些是是非非当中的,只是现时她重生回来,若能尽自己绵薄之力帮助段崇混个更大点的官儿当当,保他一生衣食无忧,也算还了他前世奋不顾身到鹿鸣台的相救之恩。
而且傅老侯爷尚在世时,退居抚衢城养老,闲暇无事的时候会到衙门里协助断案。他年迈后眼神不好,便早早就教了小女傅成璧认字,有他看不清的,傅成璧就当是他的眼睛,甚么都读给他听。
这些年,傅成璧在衙门卷宗库中读过的案宗数千有余,久而久之,自然要比旁人的观察力更细致些、心思更缜密些。傅老侯爷曾教导她“天地昭昭,不期拨乱反正,但求两袖清风”,可惜她却将自己的心思和岁月都用在了争宠乞怜上,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好在上天垂怜,还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傅成璧看到段崇叩住佩剑带人往门外走去,正从她身边走过。段崇的佩剑花纹夸张繁复,白鞘红纹,十分显目。她记得那时在鹿鸣台,段崇就是带着这把剑前来,一时血肉淋漓的场面猛然浮现在眼前,清晰地拨动她每一根神经。
傅成璧一时喉咙哽咽,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喊了一声:“段崇。”
段崇闻声转过身,见傅成璧脸色有些苍白,更疑惑于她直唤了自己的名字,轻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傅成璧一下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胡乱搪塞着,“无事……只是想说……”,画面再度闪了几闪,她才知道自己想说甚么。傅成璧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大人万事小心。”
段崇挺了挺背,觉得她这句话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却也不再多问,点头转身离开了六扇门。
一行人各司其职,厅堂中留了虞君和傅成璧两人。
虞君容色冷僵,傅成璧晓得她不情不愿,也不想勉强,遂开口道:“虞姑娘不喜欢跟着我,就不必跟着了。”
虞君冷声说:“不喜欢是真的,但魁君下令,我自当遵从。”
……那你还真是耿直啊。
傅成璧鼓了鼓脸,没有再说甚么。
她要去查这几只陶罐子的来历,若是从官窑下手,免不了要走一番公职程序,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颇多,不过她倒有一条捷径可以走。
已故的长公主李静仪是她的姨母,而长公主的驸马爷正巧任京窑司长一职。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论怼,还没谁能怼得过我。
段崇:……


第4章 歹心
这日傅成璧因着陶罐的事要拜到长公主府,启了拜帖送上。临行前,玉壶同人打听好公主府上的状况,一一同傅成璧说了。
长公主李静仪早些年下嫁驸马爷卢子俊,上天不佑,长公主大好韶华却不幸罹患恶疾,早早地就去了。卢子俊与长公主感情甚笃,伉俪情深,在长公主亡故后,卢子俊终日郁郁不得纾解,以致积郁成疾,缠绵病榻。幸得府上一婢女碧月在旁悉心照料,这才回转生机。
待卢子俊大愈后,他便亲自到皇上面前请命,要娶碧月为妻。
原本驸马爷续弦后,就不得再住在公主府,也不再是驸马爷;但不知甚么缘故,皇上并没有收回宅邸和封号,驸马爷还是驸马爷,碧月也照样进了公主府的门。只不过碧月不是妻,而是妾。
碧月原姓章,说起这章氏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她原是奴婢出身,却成了府上唯一的女主人,只是这不上不下的地位,让上面的人都瞧不起她,下头的人也敬不起来。可章氏厉害也就厉害在此处。
她同为奴才出身,素日里体恤下人辛苦,治理府中内务井井有条,凡事皆好亲力亲为,久而久之,公主府的奴才都渐渐敬上她;对着其他官员夫人,章氏低贱的出身又不足以构成威胁,相比起来更易讨人喜欢。京城夫人太太要是想凑个牌局,都喜欢叫章氏去,当真算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玉壶叹道:“这位章夫人真真厉害,能走到今日想必很是不易。”
傅成璧默然点头,前世她与长公主府的人不太熟稔,只依稀记得驸马爷最终病故,对章氏更没甚么印象了。
轿子稳停在长公主府门前。玉壶扶着傅成璧下轿,抬头就见两侧分坐两樽青石麒麟镇宅,朱门金匾,由府上下人领入至中庭,则见亭廊下穿红着绿的丫头们簇拥着一位貌美妇人,这妇人容色秀美,身姿风流,甫一见人自生三分笑意,正是章氏。
傅成璧还未走近,章氏先迎上来。傅成璧只微微屈膝算作拜礼,章氏忙不迭地扶住她,正念着:“姑娘快起,莫折煞了妾身。本是妾身不周到,原应先去府上拜见姑娘的,不过侯府挂了谢客的牌子,迟迟没寻得机会,今日没想姑娘亲自前来了,真是失礼。姑娘……”
章氏正说着,见傅成璧抬起头来,正瞧上她明眸善睐、海棠姿容,一下哑了声。
傅成璧见她神色怔忪,适时接话道:“我初来乍到,府上又有诸多事务,且又在为父亲服孝期间,恐不识规矩冲撞了旁人,才不敢见客。如今落定,也该来走动走动。”
章氏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搭上话:“姑娘说得是。瞧我,光顾着说话,教姑娘站了许久,快到屋里坐坐。”
章氏亲切地拉上傅成璧,凉凉的手轻握住她,既不失礼又很亲切。傅成璧随她穿过中堂,一路上见四周厢房、亭廊精致小巧,格局还是长公主喜欢的江南园林风格,清秀迤逦,倒与她记忆中相差无几。
待入了房,章氏亲捧来糕点、瓜果,笑道:“妾身刚学做得酥饼,姑娘尝尝喜不喜欢。许是比不上武安侯府的厨子,姑娘别嫌弃。”
傅成璧不好推辞,就尝了尝,味道酥脆香甜,不腻不淡,章氏手艺实佳。章氏见她喜欢,眼睛笑得愈发弯。待两人再寒暄几句,傅成璧便问:“姨父不在府上么?”
章氏说:“去了京窑,这会子也快回来了。姑娘找爷是为着甚么事呢?”
傅成璧说:“我听说姨父执掌京窑,前不久侯府得了几只陶瓷,我甚是喜欢,就想来问问姨父以后可还会再烧一批。”
章氏笑道:“你可找对人了,你这姨父就好这些瓶瓶罐罐的,对京窑的事很上心。你问他,他甚么都晓得的。”
傅成璧抿唇笑了笑,说:“听口音,夫人像是南方人。”
“是。祖籍在庐州。”
傅成璧用庐州话说:“侬会讲庐州话?”
章氏回答:“晓得一些。”
傅成璧声音愈发娇软:“我家在庐州抚衢,也会讲。”
章氏闻言又愣了片刻,傅成璧疑惑地问了句,章氏笑笑回答:“没甚么。”
两人正说着,前院就传驸马爷回府的信儿,傅成璧正欲起身去拜见,章氏就轻按住她的肩:“妾身将爷迎来就是,姑娘好生坐着。”
卢子俊入府就朝章氏的居处来了,正在游廊间碰上,弯唇一笑就接住章氏欲行礼的身子,说:“怎的跟我客气起来?听下人说,武安侯府的傅姑娘已经到了,可刁难你没有?”
章氏抿嘴笑着嗔了卢子俊一眼:“傅姑娘小小年纪,端得天真,哪里有刁难一说?可别教人听去,还以为是妾身告胡状了。”
“逗你顽儿,这么认真。”
卢子俊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笑着携拥着她,一同到房中去。
两人正谈笑着进屋,傅成璧忙起身盈盈一拜。卢子俊适才移过眼睛看她,与章氏相牵的手陡然一紧,又蓦地一松。章氏落空的手缓缓攥紧了,手心上渐起一层薄汗。
三人相顾无言,卢子俊哑然怔立许久,眼珠子怎么都挪不开似的,盯着傅成璧的目光实在过于直白炙热。傅成璧轻蹙眉,稍稍往后退下一步,躬身拜见:“姨父。”
卢子俊霎时回神,一时如针芒在背,捻了一把热汗,面容十分尴尬窘迫,忙拱手俯身道歉说:“失礼,失礼。实在想不到静仪还有一个长得与她这般像的外甥女,看见你,我还以为又见到了殿下。”
章氏赶忙上前一步,笑盈盈地说:“可不是么?妾身见到傅姑娘第一眼,也以为是长公主回来了呢!想来傅姑娘的母亲姜阳公主与长公主不正是同宗姊妹么,有这六分相像也不奇怪。”
卢子俊失笑,忙道:“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傅成璧低头说明来历。许是因着傅成璧与长公主相像的缘故,卢子俊待她很是热络,特意领她去了后院赏玩。
院中堆满陶器和瓷器,三扇大门齐开的房屋里陈列一排排博古架,架子上全是卢子俊收藏的陶瓷,都不是甚么罕见的珍品,但胜在花样儿多,应有尽有。
卢子俊拎起一只陶罐,底部的字样正是“堂明”,傅成璧明知故问道:“这底盘的字是甚么意思呢?”
卢子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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