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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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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抬手,止住官兵想要出鞘的兵器,静静地看向面前的人。
凡是在名册上的大管家候选人,皆有一枚赤金色的鲤鱼牌为证。而在西三郡,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在过龙门期间持有鲤鱼牌的人,皆不问前事后果,一切以选任大管家为首重。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段崇现在想要抓他,也必定得等到鹤州比试之后才能动手,而且是在此人落选的情况下。
否则,便是与整个西三郡为敌。
段崇问:“敢问阁下贵姓?”
“等我比完这一场,段大人再问也不迟。”他刻意改变喉咙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不清。
“好。”段崇眼睛一时冷了冷,顷刻后,他说,“本官会亲自护送阁下去会场。”
午时,段崇负剑跟在此人身后,与他一起来到会场。猎猎旌旗随风招展,跟着时而低缓、时而急促的鼓点,发出风一般的呼啸声。
傅谨之和傅成璧坐在观台上,台下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乌泱泱挤成一片,他们个个都踮脚引颈,生怕错过今日精彩绝伦的对决。
在诸位候选人当中,那名蓝袍男人算不上出彩,没有磅礴雄厚的肌肉,也没有过人的高挑,平淡无奇,很容易就淹没在人群当中。
但要是有人见到他手上的银剑,必定不敢小觑,因为凡是在江湖上混过有些年头的人都对逆水剑的威名有所耳闻。
蓝袍男子第一个踏上擂台,面具将他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来历,只能凭借逆水剑猜测此人有可能与“剑痴”魏茂有关。
“但是剑痴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从没听说他还有甚么徒弟。”
“怎么死的?还不是比武死的。我看八成是魏茂将逆水剑输给了这人!”
“不可能。鹤州郡怎可能会出这么厉害的人物?”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此时有人跳上台去,向蓝袍男子抱拳行礼,声音讥诮:“老子就来领教领教逆水剑的威力。”
傅成璧远远看着蓝袍男子形貌,直觉涌上一种熟悉感,可她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实在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这号人物。
她正苦恼着,这方台上对擂的两人已经交上手。
他们本都是籍籍无名之辈,围观的人一时自然不能确定这场笔试谁胜谁败。
纵然蓝袍男子手中拿着逆水剑,可若是剑术奇差,好剑在手也不过就比废铜烂铁强一点罢了;更何况逆水剑销声匿迹多年,剑未真正出鞘之前,谁知是真是假。
就在这思绪在脑海中盘桓的须臾,此人指剑出鞘,快如风雷,对方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剑势逼得连连后退。这剑来得迅猛无匹,丝毫不留余地,几乎都要刺入他的喉咙当中。
就在他即将跌下擂台的一刹那,锋利的剑尖儿向上一挑,从他的下巴划上去,赫然划开一道血口。人“嘭”地一声摔到台下,热血淋漓浇了半身。
傅谨之见状一惊,眸色陡现几分厉色。
连在台下的段崇都不禁眯起眼睛,认真地审视此人。
往往高手过招,决胜就在一招之内,谁快,谁就赢。
这蓝袍男子分明还未使出全力,可剑的快与狠都超过谭万青不止一星半点;而在段崇所认识的使剑高手,吕辛已算是最有天赋的一个,可即便这样,日后若对上此人,也怕是要略逊一筹。
很快,鹤州郡名册上的候选人都败在他的剑下,这种无意义、无挑战性的车轮战也让他从起初的兴奋变得有些倦怠,眸中浮上近乎轻视的冷淡。
他看向台下并排而坐的谭万青和吕辛,启声道:“不如今日就一并了结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破案太难了!脑细胞不够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小魔仙!
段崇:小魔仙???
傅谨之:好!我妹妹想做甚么就做甚么!
傅成璧:我哥真好。
段崇:……学到了。


第96章 真凶
“尔等的剑是好剑; 可你们却配不上。”
对任何一个剑客而言,这男子的话都已算得上挑衅。谭万青的性子本就随了他的剑法; 怒火在胸中激荡而起,他将剑鞘一扬,剑与身好似光芒射上台去,顷刻与这人斗作一处。
吕辛到底是受段崇所托,一时没有轻举妄动; 眼眸与他对视一眼。段崇示意他沉住气; 吕辛才按住剑; 将重心沉回到座椅上。
浓郁的黑深潜在段崇的眸间; 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此人的剑法。与谭万青交手间; 可以看得出此人造诣不深; 但却是灵气十足。各派剑法混得杂乱无章,却教她衔接如行云流水; 穿行在谭万青密如细雨的剑势当中; 游刃而不沾衣。
谭万青也是三郡当中的佼佼者; 自然不会弱。傅成璧坐在观台上; 能清晰地听见剑与剑叮叮碰撞的声响; 却如同雨跳珠般轻灵。
雨珠啸成剑气,腾升云霄; 整个擂台上全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几番僵持纠缠,谭万青前强后干的打法也渐渐出现颓势,他神情略有些疲倦,可眸中怒火正盛。
蓝袍男子见时机已成熟; 故意在剑法中露了一个破绽;谭万青捉准这一破绽,顺势出剑,本以为能将这人的皮肉挑烂,谁知对方轻盈一闪,剑所至一下落空,反倒让谭万青侧身不备。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逆水剑似有一声奔啸,反刺而出,竟是枪法当中的一招“回马枪”,用在剑上竟是丝毫不差。
傅谨之眼见逆水剑就要在他面前化作杀人凶器,一声厉喝,席卷整个会场:“住手!”
几乎是在同一刻,骄霜剑的剑鞘携着精芒已至,如长虹贯空,璀璨至极。谭万青背后受一猛力,踉跄几下跌倒在地,连剑都脱滑出了手!
眼前白光一闪,蓝袍男子翻剑格挡,手臂受冲不禁遽然一震,酸痛一下就袭到五脏六腑,似能震得他肝胆俱裂。
蓝袍男子指剑作慑,可段崇没有进一步再攻,剑鞘就横在逆水剑锋前,如同青山屏障,不让此人再有任何杀死谭万青的机会。
男子微微眯起了眼,之前的对决,他都存了几分戏耍的心思;可面对段崇,他却不敢有丝毫轻慢,能在瞬息拦住他的剑势的人,段崇还是第一个。
“阁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段崇说。
男子沉息收剑,与段崇对视半晌,终究避开他能将人灼穿的目光。男子再度看向台下的吕辛,说:“你可还要一试?”
吕辛本不是争强好胜的品性,但见此人方才的招式,他是自认不敌的。吕辛看向段崇,见他轻轻摇了下头,便起身抱剑行礼:“阁下剑法高深,晚辈望尘莫及。”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在场大都是西三郡各派的骨干,他们已经在之前两次比试当中见识到谭万青和吕辛高超的剑术,暗叹两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似乎比当年的聂白崖还要厉害几分。
谁知鹤州郡竟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物,毫无征兆地携千钧之势而来,竟在短短片刻内,让谭、吕两个剑道高手都黯然失色。
此时,傅谨之已经走过来,令左右兵士将谭万青扶下台。
他盯着那人,肃声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蓝袍男子点漆似的眸子望向傅谨之,一阵沉默过后,他伸手将脸上银色的面具缓缓地摘下来。
银色面具下的眉目秀容在众人面前一寸一寸展露,微风扬起她的云袍,她的青丝,眼睛轻眯得狭长,睥睨着芸芸众生。
傅成璧在看到这人真容的时候,内心中那一丝丝的熟悉感才陡然明了起来。
不像初见时的温柔,秀眉下原本潋滟的眼睛里还有未褪的杀戾;也不像那时的谨慎小心,执逆水剑的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华,实在令人心折。
宋秋雁。
久寻不得的蓝袍男人,还有失踪已久的宋秋雁,竟然是同一个人。段崇和傅谨之有着同样的神情,惊讶,更多的还是疑惑。
“女人?!”
“居然是个女人!”
“宋……宋……”
“宋秋雁!怎么是她?”
惊叹与疑问丛生,窃窃低语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宋秋雁看着傅谨之,凝冰的眼睛霎时柔软下来。
傅谨之像是在看她,可又好似没有再看她,他在沉思,回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最后,他启声问道:“杀了牛四的人,是不是你?”
段崇曾经向他细述过在清风峡发现的线索,他又对牛四的品性深信不疑,如今见到宋秋雁,他只能推断出这一种可能。
宋秋雁望着他堪为俊美的面容,从抚鼎山庄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认定了这个人。在这个世上,她唯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他。
那日在清风峡,宋澜生策马与她并行。牛四等人追上来,抚鼎山庄的随从立刻警觉起来。
牛四却并未直接动手,而是对宋澜生说:“我牛四跟随侯爷多年,虽然与小郡主见面寥寥,但在心里也是将她当妹妹看待。少庄主今日欺辱到郡主的头上,下了武安侯的脸面,可不是说一两句道歉的话就能了结的。”
宋澜生自知理亏,翻身下马,对牛四拱了拱手道:“今日澜生贸然前来,实乃情非得已,但的的确确轻贱了郡主。我宋澜生就站在这里,各位要杀要剐,尽管招来,我必不会有丝毫的怨愤。”
牛四本以为他只是惺惺做派,扬着马鞭抽了他几下,却见宋澜生当真不躲不闪,全盘受下。牛四见他诚心认错,又盘算今日宋澜生来提亲多半是受了父命,到底没想要他的命。
“好!我牛四敬你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少庄主,后会有期。”
见他扯转马头,宋澜生沉了一口气,说:“多谢。”
很快,牛四等人就散去,往军营方向奔去。
宋澜生没有在意身上的鞭伤,翻身上马,和宋秋雁继续行驰在清风峡的官道上。
自从宋澜生废了手后,剑法再无从前的威力,这让他意志一度消沉,无论如何都难能恢复从前的自信和骄傲,甚至连宋遥都动了要放弃他的念头,让他转而学习经商。
可此番宋澜生经牢狱之灾,却反而想得通透。
他迎着潮而细的风,对宋秋雁叹声道:“父亲强迫你嫁给崔书,如今又想让我娶郡主,到底还是因为我不成器,只能用联姻的法子来支撑外强内干的抚鼎山庄。……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也不想让姐姐失望。就算没有了右手,我还可以练左手剑法,只要我肯勤学苦练,相信过不了多久,必定能有所精进。”
宋秋雁听到这句话时,心却都凉了半截儿。
本在宋澜生入狱之时,她就已经说服父亲放弃他,维护抚鼎山庄最后的颜面。这不单单是为了山庄,更是为了她自己,只有失去这唯一的儿子之后,宋遥才会正眼看一看他的女儿。
宋秋雁想向父亲证明,她在剑术上的天赋不比任何人差,她甚至可以凭一己之力坐上西三郡大管家之位。
可一旦宋澜生重新振作,无论她的剑术再如何精妙,也只能沦为陪衬;她有再高的天赋,在父亲的眼中也始终不如宋澜生这个儿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永远得不到认可。所以,她就杀了宋澜生。
对待一个废物,实在不用费吹灰之力。
仅仅一剑,一剑而已。
她还记得宋澜生死前的眼神,看着贯入心脏的利器,他先是惊了一瞬,继而有些迷惑,最后眼睛变得清澈起来,几乎是悲悯地看着她。
宋秋雁并不惊怒于他的悲悯。他生来即为男儿,自然不能体会她从小活在桎梏当中任人摆布的痛苦,只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给予她些许怜悯。
这等怜悯,在别人眼中,是需要她宋秋雁磕头才能感谢的大恩大德。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质问过,为甚么一开始她就是跪在地上的。
宋秋雁说:“原本我没想杀了牛四,可谁教他回来了。”
傅谨之毕生所愿就是整顿西三郡,牛四知道抚鼎山庄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牛四到底想留一线,所以返回来想找宋澜生说个清楚,谁知正巧看见宋秋雁提剑杀了宋澜生,并且将随来的侍从一并杀害的场面。
“我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他。”宋秋雁说。
傅谨之沉默片刻,继而齿间发出一声冷笑,“好极!”
傅谨之手一抬,身后的士兵即刻将他的银枪掷来,他反手擒住长枪,翻转枪花,一下对准了宋秋雁。
聂白崖和齐禅心中皆是一紧,眼见着台下有不少人在迟疑片刻后,纷纷亮出了兵器。宋秋雁胜了谭万青和吕辛,就是大管家的候选人,整个西三郡都会是她的保护伞。
段崇提起剑鞘,目光冷峭地扫过台下各派帮众,声音低沉而清寒,“官府拿人,我看谁敢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傅谨之:本侯觉得这一波ok。
段崇:谢谢,请快点将成璧嫁给我。
傅成璧:……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第97章 分歧
有段崇震慑; 其余人都不敢贸然上去领死。
这方傅谨之挑枪攻上,宋秋雁却不想跟他动手,始终退缩游转地对付着; 只盼傅谨之对她的怒火能随着气力一起消解下去。
可傅谨之又岂是寻常人物?若宋秋雁肯拿剑; 两个人已能打个有来有回,而她一再避让,却也始终有疏忽错漏的时候; 眼见杀意凛凛的一枪骤然刺近; 宋秋雁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她本想受了傅谨之这一枪也好,谁料“当”的一声,如同金石碰撞; 星火四溅。聂白崖挽剑立身,将宋秋雁护在身后。
傅谨之怒喝着命令道:“退下!”
聂白崖说:“聂某人现在还是西三郡的大管家,有责任保护候选人的安全。小侯爷; 在过龙门结束之前,你不能动她一根汗毛。”
“可笑!”傅谨之说,“单单是杀害雁门关士兵一条罪名; 本侯就有权力将她就地处决!你胆敢再拦本侯; 本侯就先杀了你,再杀了她!”
聂白崖在三郡当中威望极高,傅谨之一番话无疑惹怒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有不少侠士开始靠近擂台; 甚至无畏地迎上段崇的剑锋。
聂白崖听言,却是不惧,说:“聂某人老残病躯; 侯爷要拿便拿去罢。只不过要想杀宋秋雁,侯爷必得从聂某人的尸体上迈过去!”
“你以为本侯不敢?!”
“哥——!”傅成璧提裙飞上台来,眼眸当中全是惊慌,声音忽地放得很低,“冷静一些。”
她走过去,将因怒极而微微震颤的银枪一点一点压下去。她说:“聂师父是西三郡的大管家,这是他分内之事。如何处置宋秋雁,我们可以再跟他好好商量。”
傅成璧侧过头,傅谨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仍旧围在台下的士兵,一时将手中的银枪越握越紧。
齐禅此时也已走上擂台,瞪了段崇一眼,似乎对他放任傅谨之胡作非为很是不满,又转而对傅谨之说:“小侯爷,西三郡和雁门关唇亡齿寒,相辅相依,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怒火伤了和气。”
一旦傅谨之率兵与西三郡各帮派打起来,他不仅要顾及傅成璧的安危,更要考虑如何跟雁门关那么多将士交代。
此战若是能胜,则也只是功过相抵作罢;但若是失败了,朝廷革官去职都已是开恩了。
有傅成璧在一旁宽慰,傅谨之终是在近乎极度的愤怒中恢复了些许理智,左右衡量一番后,反手收敛下银枪的锋芒。
……
聂府。
傅成璧坐在内厅当中,一旁有两三婢女上来端茶倒水,可她的心思却全不在这儿,只竖起耳朵听正堂当中的动静。
聂白崖、齐禅、傅谨之、段崇以及三郡郡守皆汇聚一堂。三郡郡守不是江湖人,朝廷这方又有傅谨之压阵,他们也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听,谁也没说一句话。
聂白崖说:“无论如何,宋秋雁胜出已然是事实。她天赋之高,剑之快,连聂某人都甚为惊叹,自愧弗如。如若因此事扼杀此等奇才,实在可惜。”
傅谨之冷笑一声,“且不论刺史崔书的死是否与其有关,但她杀害宋澜生以及八名官兵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论罪当处!”
聂白崖声音沉沉,目色如同铅墨,“西三郡的秩序是老侯爷一手建立起来的,这才有了近二十年的安稳。小侯爷就没有想过,你杀了宋秋雁,就是要一手摧毁你父亲多年辛苦才创立的一切,坏了当前的局面!”
段崇淡淡地接过话锋,“如果杀了人,还能坐上西三郡大管家之位,那这样的局面不要也罢。”
“你说得这是甚么话?”齐禅猛叩了几下桌子,难得见他面上有了些许微怒,“你根本就没有见过西三郡从前的样子!杀一个宋秋雁,得一时痛快,之后要有多少人流血牺牲,才能再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
傅谨之说:“可以再办一次过龙门。”
“出尔反尔,”聂白崖说,“只会让大管家一位形同虚设。”
傅谨之冷声道:“看来本侯与聂大管家并不能达成一致了。本侯是一定要将宋秋雁押到公堂受审。”
聂白崖一时急了,“小侯爷,你与整个西三郡为敌,可曾想过后果有多严重?!”
他轻不可闻地讥笑一声,掀袍起身。他走到内厅门前,轻声对傅成璧说:“璧儿,走了。”
傅成璧听着此事并未谈拢,左右为难片刻,却也只好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段崇向在座各位拘了一礼,也要离开。齐禅瞪向他:“连你也糊涂了是不是!?”
段崇眼眸中有凌厉的光,说:“凡事破而后立,既然如此,那就自宋秋雁始。”
“段崇!”
段崇对之置若罔闻,转而迈步出去。
齐禅大叹一声,烦躁地抱起剑,蹲到座位上。
聂白崖紧紧蹙着灰白的眉,片刻过后,他对齐禅说:“齐师父,聂某人这里倒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只是恐怕需要齐师父帮帮忙。”
齐禅说:“咱俩还有啥好藏着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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