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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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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妙手抬腿进去,见屏风外跪着满屋子的太医,正满头大汗地听着帷帐内的婢女描述伤势。今夜太医院待命的没有女医,这会子也刚刚通知到,还在赶来的路上。
张妙手脑子一炸,恼道:“这都是群甚么玩意儿?”他瞪了一眼段崇,“要这么多闲人干甚么!”
一群太医哆嗦着跪到门外去,只留了几个婢子在屋中帮衬。
段崇等在屏风外,扶着一角,往里面窥探,看见铺在床上的衣袖上还浸着鲜血,段崇收回视线背过身去。曾执骄霜就顶天立地、气吞山河的剑客此时却连仔细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弟子看她是淤着血,喘不上气了。”传出来得是女学生的声音,“宜应先施针放血。”
段崇掌中又握出一层黏腻的冷汗,抬脚离开了房间。
裴云英和杨世忠默然站在游廊下。裴云英方才听杨世忠说了鹰狩,对方在暗,我方在明,如今敢在宫门口明目张胆地对傅成璧下手,眼下局势已经不容乐观——有这一次,就不会止这一次。
裴云英对鹰狩的目的心知肚明,段崇是千机门最出色的鹰犬,可也是千机门建立以来的第一个叛徒。死亡在鹰狩眼中是最痛快的方式,鹰狩不会着急杀了他,甚至不着急杀了傅成璧,否则他也不会用这样麻烦的手段。
段崇取了骄霜剑,就要往府外走。
杨世忠见状,用手肘戳了戳裴云英,两个人一起拦到他的面前。裴云英皱眉看他,“你干甚么去?!”
段崇抬起血红的眸,“让开。”
他找不到鹰狩,却能找到鹰隼。
裴云英一甩折扇,伸出三尺青锋,铁了心地要挡住他的去路。
“怎么?想在皇城里杀人,你这个官还做不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哭也帅呆呆。帅到昏古七……
段崇:这是哄我?


第125章 心魔
“我知道是他; 也知道他在乎甚么。”剑鞘缓缓抬起。
面对骄霜; 两人心底俱生出了一股寒意。裴云英喉咙滚了一下,松了手中剑,迎上骄霜,“寄愁,你这是将剑对准了我跟大哥?”
“让开。”段崇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他将汹涌滔天的怒意压得很好很好,只待一刻能够爆发出来。
“好!二弟; 让他去!”杨世忠握紧拳头,将裴云英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怒目而视; “段崇; 你要记着,人可以重来的机会不多,小心自己永远回不了头!”
他回不了头。
早在他为千机门杀第一个人开始,早在他称鹰狩为“义父”开始; 不与千机门做个了断; 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头。
……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 李元钧赤袍轻扬,踏着马凳子下来; 大步流星地走进王府当中。
“王爷,您回来了。”向倚竹迎接,起身时一眼就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伤口,担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元钧下意识拂开她触摸伤口的手; 向倚竹愣了一下,他将脸上的冷意隐下,“教猫抓了一下,不碍事。本王累了,别让他人来扰。”
他越过向倚竹径直向宝楼走去。他一敛袍角,踏上阁楼,四周密闭,仅有一口窗来透气。书案后的博古架大敞,“鹰狩”两条腿搭在书案上,仰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画卷。
他听见李元钧的脚步声,将画卷一扔,懒懒地伸着腰,笑眯眯地说:“我儿回来了?”
“礼物呢?”李元钧冷冷地盯着他。
鹰狩笑了笑,凝视过去,“你还没收到么?”
“是你动得手?”
“我儿不是说要毁了段崇么?”鹰狩双手一摊,似乎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让李元钧顺心遂意。他道:“义父去看了一眼,想瞧瞧我儿喜欢得究竟是个甚么样的女人。养着当个宠儿的确不错,却配不上未来的大周天子。”
李元钧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拿下悬在墙上的剑,指向鹰狩。
鹰狩见状,挑衅般的吹了声口哨,说:“都敢明目张胆地拿剑指着义父了?不愧是我儿!像我当年弑师杀父的样子!”
李元钧一字一句地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她。你也一样。”
鹰狩哈哈大笑几声,似乎对李元钧横生的暴戾特别满意。
他避开剑锋,一下夺至李元钧面前,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李元钧嘴角流溢出血沫,紧接着,鹰狩又给了他一巴掌,反手握住李元钧的手腕,将剑刃逼到他颈子里去。
“当初利用展行,除掉沈鸿儒在春华坊的细作,拉拢一干官员到你麾下;再之后利用韩仁锋,挑拨向家和皇帝的关系,甚至令他废后;扫清前朝余孽,诱使太子谋反,所有的一切你都做得很好!”鹰狩森森笑着,“甚么时候开始心软了?”
鹰狩狠戾地盯着他,“西三郡有多重要?可以说你手底下那么多官员,都比不上一个傅谨之!有了他的拥护,才有益于你的登基大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宋秋雁是那只蝉的话,那么聂白崖为螳螂,李元钧就是那只黄雀。
李元钧本计划在暗中襄助聂白崖坐上大管家一位,再将他培养宋秋雁、意欲连任的一事揭穿,待聂白崖在西三郡威信尽失,就是傅谨之担任大管家的最好时机。
届时,只要李元钧说出此行乃是受皇命前来,以傅谨之赤胆忠心的性格定然不会将他当做敌人,日后再想拉拢他就不是甚么难事了。
可这当中却出现了一个变故,段崇为了迎娶傅成璧过门,帮助傅谨之拿下了大管家一位。
“杀了她,栽赃嫁祸,你有得是办法。结果却教一个女人误了大事!”鹰狩说,“你这脖子上的伤,还有之前手上的伤,如果义父没有看错的话,应该都是金铰丝划得罢?伤了你,杀她都是轻的。”
“义父想杀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他站在鹰狩面前,说是隐忍,又透着一股锋芒;说是锐利,又敛着骨子里的狠劲儿。
“不行?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行!”鹰狩从他手中夺了剑,以剑身压着李元钧跪下去,拿起挂在椅子上的鞭子,“跪下!”
单九震从博古架暗门当中走出来,正见鹰狩要鞭打李元钧,大惊道:“门主!”她抱住鹰狩高高扬起的手臂,“沈鸿儒已死,现在正是重要关口,王爷不能有事。”
鹰狩神色稍缓,冷声说:“他要不是我儿,失了西三郡,我能把他的皮剥下来!”他不是危言耸听,千机门专有一套剥人皮的法子,骇人听闻。
单九震说:“现在正好趁着六扇门无暇顾及他事,部署下一步计划。他们都在等门主的命令。”
“以后胆敢再走错一步,义父就将她的一双手送给你。”鹰狩将鞭子一扔,转身走进暗门当中。单九震跟在后,博古架缓缓咬合在一起。
临声音消失前,他听见鹰狩说:“这次的事,别再教他插手了。”
李元钧拇指蹭过颈上的伤口,望着指上沾染的血迹,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将地上的剑握在手中,熄了阁楼中的灯。
出宝楼没多远,忽地,他感觉凌厉的尖锐朝着他的后心射来,这种对于危险的灵敏和嗅觉是千机门必经的训练,李元钧反应迅疾,反手一剑将飞来的暗箭斩成两截。
朝着射出的方向望去,正见泻着黑光的琉璃瓦顶上立着一人,如钩的辉月将身影映得修长又诡异。紧接着又射下数箭,李元钧从容躲闪,勾唇低低地笑出了声。
周遭跳出多名暗卫,护在李元钧左右。李元钧打了个手势,暗卫皆惊,这是主家对敌时,要求暗卫除却肃清周围以外,自始至终都不得插手的命令。
暗卫只得依令四散而去。
楼上的身影将箭筒解下,扔掉弓箭,一跃而出,高举骄霜,石破天惊劈砍下来!
李元钧毫无畏惧地迎上一剑,震得手臂痛麻,可他却浑然不觉疼。李元钧熟知此剑式过后该接哪一招,转身移步躲避,谁料竟这人的不及剑快,剑尖扫过袍衣,应声裂开,险些伤及皮肉。
紧接着数剑,指天划地点刺而来,密如雨下。李元钧袍袖一拂,连连后退接下剑招,登时宝楼杀意满满,鸣声在耳边起伏,眼前更是金光四溅。
“终于原形毕露了。”李元钧横剑格挡,目光泛冷,盯着面罩上的那双眼睛看,“还是像以前一样,疯狗似的咬人。”
李元钧衣袍裹着的肌肉绷紧,近乎癫狂地兴奋起来。
段崇内息翻涌,诉于剑中喷薄而出,迅猛无伦地朝李元钧攻去。李元钧的剑法在人前隐而不发已有多年,迎上段崇一时竟难分胜负。
段崇眼见自己的剑法教李元钧洞悉,想到在西三郡观得宋秋雁衔接变化的招式,突然就调转了剑锋。李元钧剑法虽强,可也难当段崇急变。
与宋秋雁不同,段崇对剑道的领悟造诣极深,他功底深厚,将招式运上汹涌的内力,竟在一瞬间显出毒辣阴狠的势头。
转眼又是数十回合,段崇剑侧出,又往李元钧闪躲的方向移上一步,掌中运足全力拍在李元钧胸前。李元钧不防后退数步,背脊撞在白石柱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段崇上前,一手扼住李元钧的喉咙,骄霜剑的剑尖就停在他的眼前。
面罩上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只要手中的剑再往前送一寸,鹰狩培养了多年的鹰隼就能死在他的手上。可到了此时,剑却在隐隐颤抖。
李元钧幽黑的眼眸当中有无尽的寒冷,却还有笑,“杀了本王。”
他的暗卫就在四侧,虽不能插手,但定然不会让段崇好过。戮杀皇族的罪名,一旦传出去,段崇会在逃亡中度过此生。他那么多年所得的一切都将随着这一剑而全部失去。
那些残酷的记忆——冰冷的锁链、挂在半空的铁笼、充满腐烂和血腥气的死室、上一刻还在拥被取暖的朋友下一刻就成为了死在对方刀下的尸体——都会随之一起消失。
有人能在阳光当中绚烂得活着,可他从一开始就长在黑暗当中,不见天光。义父曾以指沾了血,在他额前画下的图腾,断言他天生就是要成为杀手的。事实上,除了一身杀人的本领,他的确一无所有。
“动手!”李元钧见他迟疑,笑意渐渐隐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
段崇因杀戾而沸腾的血液冲上眼眶,似有魑魅魍魉在脑海中横行,咆哮着叫嚣着,杀了他,再杀了鹰狩,自此离开京城,哪怕浪迹一生都可以,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因为他再受到伤害。
——寄愁,我是你的妻子。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哪儿都不去。
剑刃颤得厉害,段崇大吼一声,收剑回撤,剧烈喘息着,红眼盯向李元钧。
李元钧见他罢手,愤怒着扬剑攻上,“你怎么摆脱得了?除非脱胎换骨,否则鹰犬永远都是鹰犬。”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你甚么感觉?可跟从前猎兽的感觉一样么?”
“拥有不属于你的东西,会害怕吗?”李元钧又横来一剑,这次教段崇挡住,他猛催内力,以千钧之力压了下去,狠着眼问他,“段崇!”
停了半晌,面罩下发出的声音沉闷异常,“你真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人与魔的区别在于,你有没有老婆。
傅成璧:人生哲理。(鼓掌。JPG


第126章 苏醒
李元钧一下怒红了眼; “你说甚么!”
“你以为我做不到。”段崇寒冽的眼睛凝上冰,声音十分平静,“以为我和你一样; 都做不到。”
对于段崇来说是梦魇的; 对于李元钧来说亦如是。在进到千机门之前,他也没有杀过人; 接受同样残酷的训练,成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一旦往后退缩一步就会遭义父毒打。
义父一边打一边问他; “这是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既然做出选择; 又为何要后悔?”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能后悔。克服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成为恐惧,鹰狩狠; 他就让自己变得比他还要狠。这么些年,他手上的鲜血洗都洗不净了。
段崇说李元钧以为他做不到,试问如何能做到?
一个经年身处炼狱的人,还能称之为“人”么?
他不相信段崇能忘记; 正如那些事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一样,段崇一定也忘不了。
可事实是,这个曾经在他捕猎中逃出的鹰犬; 在离开千机门后,转眼成为了武林当中人人尊崇的侠士,五湖四海都卖给他三分情面。段崇在朝中没有朋友,却也没有敌人; 就和那些跟他一起来到朝廷的兄弟,守着六扇门的四方天,活得恣意,随心所欲。
“鹰犬不过是千机门养得狗,锁链一断,跑就跑了。可本王跟你不一样。”李元钧盯着他,“本王不能畏惧,不能退缩,甚至连失败都不被允许。你这是以甚么姿态来嘲笑本王?一个东躲西藏、苟且偷生的废物!”
段崇扯起嘴角,剑一翻将他震开,冷道:“终有一天,我会亲自送你上法场。”
李元钧却是不惧,目光中带着神祇才有的桀骜,“本王无一日不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
天尽头蒙着鸦青色,街市尚且冷冷清清,巷子深处的早点摊儿已经起了腾腾的烟雾,笼在佝偻的身影上。摊主从锅中舀出一碗细面,碎紫菜一洒,卧了个白胖鸡蛋在上。
“‘乌云托月’来喽!”碗搁在段崇面前,摊主笑哈哈地用围裙擦了擦手,就在他对面坐下,“段大人,好久没过来啦。上次跟您一起来的姑娘呢?”他目光有些揶揄。
段崇怔了一下,复又笑了笑,“在家。她已经是我夫人了。”
“大喜事啊!”摊主眼睛都亮起来,忙拱手道,“草民恭喜段大人。今天鸡蛋不要钱。”
段崇笑道:“面钱还是会给的。”
摊主说:“尊夫人喜吃小馄饨,草民给备上一碗,大人带家去?”
“行。”就是不知她能不能吃。
摊主起身继续去忙活,段崇守着一碗汤面,筷子搅几下就搁下了。回府时,段崇路过徐记,想起明月往后多日许又离不开汤药,就定了她最喜欢的酥糕,备来祛苦。
因酥糕要现做,他就索性到附近这条巷子中来坐上一回,照顾摊主的生意,但他的确没甚么胃口。
不一会儿徐记的小伙计跑来送酥糕,小馄饨也装上了碗。
段崇回到府上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裴云英和杨世忠还坐在游廊当中,看见他一手掂着木盒,一手掂着糕点,愣了一下,好像这回来的,跟之前浑身杀气出府的不是同一个人。
迎上来的奴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段崇吩咐他去通知厨房,即刻为裴、杨二人准备早膳。
杨世忠抬了抬眼皮,顿道:“回,回来了?”
段崇“嗯”了一身,甚么也没说,还是从前的样子,板着一张脸。他又问:“醒了吗?”
裴云英摇摇头,说:“张神医年纪大,容易累,我就擅作主张教他先去休息了。现在守在里面的是他的女学生,还有玉壶。”
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杨世忠瞥了他几眼,寻思就他这个状态,不像是杀过人的,难道出去转一圈儿,吹了个小风就想清楚了,还顺道买了早点回来?
段崇说:“多谢。”
裴云英眼角抽了一下,这更不对劲儿了。
等天光再亮一些,神医的女学徒背着药箱出来,将一张药方交给跑腿的小厮,令他再去抓了药来,嘱咐他该如何煎药。
待交待好一切后,她转眼看见站在游廊下的段崇。在给傅成璧检查伤口的时候,她发现她的手腕上还缠着金铰丝,料想是借其减少了冲击力,才得以保住了命。在生死关头,一个弱女子能有这等反应的确很了不得。
女学徒上前去,仰着脑袋看他,笑吟吟地说:“段大侠,您夫人可真厉害,晓得用金铰丝护命,否则摔成那样儿,换了别人定然死路一条了。”
段崇听后喉咙一梗,另一条路他想都不敢想。
“她现在还好吗?”他问。
“等着罢。能醒就没事,不能醒,再教我师父给扎几针看看。”女学生躬了躬身,“这会儿没甚么大事了,段大侠可以陪着去。就是夫人腿上的伤重些,用得药会让她好歹疼上几天,您注意别碰着,也劝她多忍忍。”
“哦,还有,之前夫人醒过一次,喊您来着。那时候您不在。”她补充了一句。
再抬头时,段崇已经不见了,女学生踮着脚望见他大步走进了房中。
房中药苦味和血腥味还未散,玉壶久久不能从这场惊吓中回过神来,连窗户都不晓得开,伏在床边低低哭个不停。
段崇慢吞吞地将窗户推开一角。
玉壶见到他,心里积着恐惧和怨恨,想对他说甚么,到最后却也没说出口来。没能救得了傅成璧,段崇是自责最深的那人,哪里需要旁人再去指责甚么呢?玉壶满目担忧地看了一眼尚在昏迷当中的傅成璧,终悄步退下。
段崇默然坐在床前,看见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她的额头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涂了药,缠上绷带;细嫩白腻的脸颊上也有细密的擦伤,手臂上、身上更不用再看了。
段崇心疼难抑,握着她温凉的手贴在脸颊上,胸中沉着的闷痛几乎能要人的命。
傅成璧先是感觉到掌心的濡湿,后来才觉出席卷到全身的疼痛。她轻蹙着眉,呜咽了几声,她的眼珠滚了一滚,却迟迟没有醒来。
“明月?”不可置信的语气。
脸教一双手捧住,传递着熟悉的温暖,傅成璧缓缓睁开眼,瞧见了段崇。
这人都不像个人了。傅成璧一度怀疑自己昏迷了好久好久,否则昨晚还在武官面前英姿卓然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憔悴?
傅成璧眼角淌下泪来,动着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像是生锈了一样,说:“我喊你,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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