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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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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审问了长公主府的下人,得知官窑来的陶瓷都是由卢子俊亲手处理的。
卢子俊一向将陶瓷物什看得极重,即便不是珍稀罕见的器物,也都全锁在一间院子的库房中。而库房的钥匙除了他,无人可得。
而且,卢子俊与长公主夫妻情深的美名在外,能依这生死肉骨的法子意图将长公主复活的,他是最有杀人动机的一个。再者长公主府上前不久刚刚进过一批新药材,还有一车从西域运来的烈焰酒,桩桩件件都指向卢子俊就是杀人嫌犯。
段崇当时就将卢子俊锁回了大牢,但现下已审了两天,并没有甚么大的进展。
不过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来,卢子俊乃真凶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傅成璧听闻了这来龙去脉,心中大惊,没想到这桩大案竟与卢子俊有关。
玉壶一时后怕,深皱起眉头不安地喃道:“想不到这驸马爷看上去道貌岸然,实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她纵然觉得卢子俊恶行斑斑,但不至于到连杀七名女子这般穷凶极恶之地。
傅成璧亦然余悸不止,但脑海中更多的是疑惑。前世卢子俊乃病故而亡,并非是甚么杀人凶手。再者,若他当真情深,愿意为了长公主去杀人,怎可能与章氏那般恩爱无暇?又怎会对她起那般邪念?
但现在证据确凿,卢子俊已难脱嫌疑,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儿?
傅成璧一时琢磨不透,回到自己的值房后,就将这些日子所见所闻一一写下来,终是没能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不久后,段崇回到六扇门,傅成璧想同他讲一讲自己的不解,遂去拜见。
这厢来时,段崇身边还有个鹤发红颜的老姑子,满面笑容地弯身跟在段崇身边,时不时回答着他的问询。
傅成璧与段崇视线交接,好似觉得他上前迎了一步,但步伐随即缓了下来,傅成璧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她低眉,婉声道:“段大人。”
鬼姑乍一见到傅成璧,灰白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眼前的姑娘着一身皓色官袍,玉带裁出柳叶腰身,胸前衣襟上绣赤色鸾雀。这手上盘一串殷红色的珊瑚珠,价值不菲,但更惹眼的是那一截莹白胜雪的腕子。容貌比之姑射仙子,简直就似玉雕一样的美人儿。
鬼姑一时不禁叹道:“好俊的丫头!”
段崇将手背到身后去,一脸严肃地看向傅成璧,问:“好了?”
傅成璧讶然片刻,说:“已无大碍,多谢段大人关心。”
“恩……”段崇眼神有些游移,好久,才说,“那就别闲着了,该做甚么就做甚么去。”
“关于案子的事,尚有些疑惑想请教大人。”
段崇点头,转而对鬼姑说:“您老先回客栈休息,等再勘现场时还劳您去佐证。”
“魁君客气,能为您办事是鬼姑的荣幸。”鬼姑笑呵呵地看了看段崇,又看了看傅成璧,意味深长地行了个礼,随即退下。
傅成璧将段崇请到自己的值房中,玉壶为他沏了一杯茶便躬身退下。
傅成璧问起审讯的事,段崇却没安静坐着,反而走到窗台边上,摸了摸在台上趴着晒太阳的昭昭。好一会儿,他才回道:“还有几个疑点需再确认,等有了新进展再告诉你。”
傅成璧怕段崇走了弯路,直道:“卢子俊不像是凶手。”
段崇闻言,抬眉看向傅成璧:“何解?”
“他……”傅成璧一时语塞,总不能将那种腌臜人的事告诉给他听,转而道,“能做出这样的事,必然是有执念之人。但多年前驸马爷就求娶了章碧月为妾室,这些年他们二人感情深厚,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
段崇露出了一丝笑意。
傅成璧觉得奇怪,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又看了玉壶一眼,没发觉甚么异状,便问:“大人在笑甚么?”
“没甚么。”段崇摇了摇头,“只是傅姑娘所惑,正是段某所惑。”
她疑着侧头看向段崇。
“审讯卢子俊时,我听出他呼吸短促粗重,气力虚弱,似患有喘疾。将人肢解,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就卢子俊一人而言,是没有可能完成的。就算凶手真是他,也一定还有个帮凶。”
傅成璧没想着他会在此方面找到异样,倒不必让她费尽口舌了。她问:“长公主府上的其他奴才可派人看住了?”
段崇说:“一个都跑不了。”
“那就好。”傅成璧暗松一口气。
这时杨世忠从外面走进来,与段崇对视一眼,收到他的眼色,杨世忠没有吭声,只在外面低头作候。
待段崇出来,杨世忠才压低声音禀告:“我们的人在武安侯府的墙壁上发现了‘阎罗令’的图腾。已着人毁去,只是不知他们是否会善罢甘休。”
阎罗令是苗教用以做标记的圣令,一枚阎罗令,一条人命,这是苗教铁成的规矩。
段崇皱起眉,侧首看向门内正坐在圆凳上抱着猫顽儿的傅成璧,目光渐沉。
杨世忠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不禁生出几分忧虑来。他想不明白傅成璧一个与江湖八竿子打不着的千金小姐,怎的就惹上了苗教的人。
杨世忠不知,段崇却心知肚明得很。他挥了挥手屏退杨世忠,步伐沉沉地走回了屋子。
傅成璧抚摸着昭昭,看向段崇的眼睛很亮,问道:“麻烦事呀?”
“何以见得?”
傅成璧说:“刚刚见你皱眉呢。是跟案子有关吗?”
段崇俯了俯身,缓缓逼近她的面庞,眼睛如同明火一般盯着她,似乎能将人的心思看得通透。昭昭有些被夹在中间很不自在,喵地一声跳出了怀。
他低声问:“傅姑娘好像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曾怀疑过,段崇只是想撸猫,才跟我在一起的。
段崇:喵喵喵?
昭昭:喵喵喵?


第13章 遇险
能不感兴趣吗!
前世段崇还办过一件冤假错案,只是傅成璧不怎么清楚具体细节。不过那次案件后,段崇遭到贬谪,到乡县衙门中任职了两年,最后由丞相保荐才得以回朝。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段崇再被贬出京罢?必须要严格把关!
不过傅成璧嘴上还是不认的,仰起下巴,辩驳道:“段大人记性不太好,不是我感兴趣,当初是你拜首请我去查的。”
段崇怎会不记得是他将傅成璧牵扯到这一干麻烦事的?
他不着痕迹地掩下眼底的懊恼,用平淡的声音说:“这件案子牵扯到驸马爷,为了避嫌,还请傅姑娘以后不要再插手了。”
傅成璧眯着眼看向他,“怎的,现在是想卸磨杀驴了?”
段崇挑眉回道:“你既这样认为,那就当是段某要杀你这头小驴了。”
傅成璧气恼地瞪向他:“段崇!”
“傅姑娘。”段崇一下握住她的肩膀,眼眸深沉。
傅成璧梗住声,诧异地看向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一下往后躲了去,捂住肩膀,讶然问道:“做甚么?”
段崇手下落空,猛然意识到不妥,握起拳背到身后去。他板声说:“凶手在长公主府,说不定已经认得你。再继续追查下去,恐有麻烦。”
原来是在担心她呀?傅成璧松下手,灿然笑起来,笑容如若海棠花开。
“照你这样说,六扇门岂非人人都要自危了?”她扬了扬首,声音有些得意的轻灵,“我才不怕呢,我父亲说过,这天下间只有老鼠怕猫的道理。”
段崇见她如此观念,不禁皱起了眉。半晌,他才沉声回道:“他们是江湖出身,你不一样……”继而,他的口吻愈发不和善起来,“六扇门没有多余的人手再去顾及你的安全。请傅姑娘这些天不要再到六扇门来,也不要出府。”
傅成璧品出这话下的轻视之意,一下握紧拳头,指甲掐得手心微痛,“你甚么意思?”
“傅姑娘很聪明,应该明白。”
半晌,她咬了咬牙,冷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个。是觉得我没有你们那样的好本事,嫌我了是不是?”
段崇无意再解释,将跑去一旁晒暖的昭昭拎过来扔到她的怀中,面沉若水:“回去。”
“走就走,以后别碰我的猫!”
傅成璧强压着满腔的怒火,才不至于放昭昭去挠他。她告诫自己千次万次,来六扇门的首要目的是为了报恩,千万不能跟段崇这样人计较,否则真要活活气死!
玉壶见傅成璧气冲冲地出来,忙迎上去问甚么事。
傅成璧咬着牙,令玉壶唤轿辇来。
待出六扇门,她一头扎进轿子里,眼睛瞬间红了一圈。
“就他们那厢走江湖的厉害,有本事!”傅成璧又委屈又觉难堪,“呸,谁真稀罕帮他似的?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臭虫!”
段崇一路跟到门口。他自幼习武,耳力比旁人都要厉害,就算远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被骂了“该死鬼”、“臭虫”,一时停在门后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傅成璧骂着骂着又觉得不对,好像上辈子没有她,人段崇也活得好好的,就算最后死得惨,也多是她害得。如此一想,自个儿的确是个多余的。
她埋进昭昭的毛里,蹭着擦眼泪,忍不住满腔委屈,呜咽道:“对对对,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吗?……要不是为了他,我才不来六扇门受气呢!”
贴在大门后的段崇一下直起了背,神容又僵又木。
傅成璧将昭昭举起来,看着它黑溜溜像葡萄一样的眼睛,道:“你劝劝我,给我一个不骂他的理由。”
昭昭实在不明白自己在太阳底下晒暖晒得好好的,怎就遭了这样殃,十分无辜地“喵”了一声。
默了一会儿,傅成璧点点头:“……是了,他长得好看。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段崇:“……”
裴云英正从外头回来,一边远远目送傅成璧的轿子离去,一边迈进了门,就教藏在门后的段崇吓了一大跳。
裴云英骇怪地望着他,问道:“你在这儿猫着干甚么呢?”
段崇连忙用手骨抵住鼻子,侧首轻轻咳了几声。
裴云英疑道:“伤风了?脸怎么这么红?”
……
这日近黄昏时分,玉壶端了清热的百合蜜枣汤来,见傅成璧半倚在软榻上,正捧书看。
自从不去了六扇门,她整日就窝在房里看书,身子愈发疲怠起来,越闲越懒。
玉壶将甜汤端给傅成璧,细声道:“姑娘喝些再看罢。”
傅成璧接过汤碗,搅动了几下,却没甚么胃口,正问起来:“方才听外头吵吵嚷嚷的,是为得甚么事?”
玉壶说:“最近总有些跑江湖的围着咱们侯府乱转,还有乞丐蹲在巷口两头,堵得人马都进不来。奴婢就吩咐人将他们赶了去。”
傅成璧略一思索,轻声说:“别赶了,侯府偏僻,碍不着多大的事。去施些银子给他们罢。”
“姑娘好心肠是不错,可这种人都是贪得无厌的。给了一次,他还会来要第二次。”
“苦命人总比坏人多些,去罢。”
她的语气虽然轻柔,但隐隐有一股不着痕迹的威慑气势。玉壶只好听命,从账房里取了一袋碎银,去分送给外头的乞丐。
拥在巷子门口的四五个乞丐见着武安侯府出来了个清秀的小婢女,以为是又来赶人的,死皮赖脸地盘腿坐在地上,大咧咧地袒胸露乳,想以此将这小姑娘吓退。
玉壶轻微皱了皱眉,不敢多看一眼,忍着难闻的气味将一些银钱递给他们:“天也渐冷了,这样坐在地上可不好,要受寒的。我家姑娘好心,你们且将这些银子拿去,免遭寒饥之苦。”
为首的乞丐愣了愣,揣合上胸前的衣衫,双手捧着接下银子。
其余的人连忙点头道谢:“多谢女菩萨。”
玉壶轻轻笑了笑,敛着衣裙回到府上。
乞丐小六喃喃道:“这侯府里的小姐可真好呀,长得好,人也好。”
为首的乞丐孟大洪扬手打了一下这人的后脑勺,吼道:“行了,狗眼怎么总盯着人家一小姑娘看,快擦擦你这哈喇子!”
小六搔着吃痛的脑袋,梗着脖子喝道:“就看!就看!我不仅现在看,我还晚上翻进墙里头去看呢!”
这话刚一说完,他就被孟大洪狠狠拧了耳朵,一时疼得嗷嗷直叫。
“魁君让你守着,没让你眼珠子乱转!还敢翻墙里头,信不信我先打折你的腿!”
“哎呦!疼、疼——!我胡说的,大哥,我知错了、知错了!”
孟大洪将他放开,哼哼了几声,将收下的钱扔到他怀里:“去,买些吃的去。”
孟大洪捂着发疼的耳朵,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一会儿,几人就围坐在一块啃起了叫花鸡。
天空转至淡淡的青蓝色,风似乎都变成了灰色,呼呼地吹打着武安侯府的大门。几个乞丐一边吃着一边远远张望着府里的动静,不久却见一黑衣冷眉的男子拜到府上。
他自报了身份之后,在门外略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下人将他迎了进去。
孟大洪感觉有些怪异,谨慎地问道:“这是甚么人?”
“人家是侯府大大方方请进去的贵客。”小六挨个吮了遍手指头,咂着嘴回答,“定是认识的人,不会有事的。”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悄悄伸向肥美流油的鸡腿。
孟大洪缓缓回落身体的重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侯府朱门,手下却没停,狠狠打向眼下这只偷鸡腿的贼手上。
小六吃痛,猛然缩回贼手,连痛呼都不敢,咽了声,在旁眼巴巴地看着。
府外来传报有外客求见时,傅成璧本想将人拒了。后来传话的下人道:“那人自言姓名展行,曾与小姐在青石巷有过一面之缘。”
一提到青石巷,傅成璧才知道这展行就是当日救她出长公主府的人。
她心中盘算着,展行定是想要为卢子俊求情才到侯府拜访的。只是他还不了解,虽说她是六扇门官阶最高的女郎官,却无权干涉段崇等人的办案程序,着实帮不上甚么忙。
更别提她现在已经教那姓段的臭虫给赶了出来……
不过念及展行的恩情,傅成璧只得先令人将他请进府中。就算要婉言拒绝,也该是当面才不算失礼。
奴才将展行请到花厅中,奉上茶水糕点招待。等傅成璧收拾端庄妥当,才姗姗来厅中见客。
展行分毫未动桌上的茶水,只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花厅中央,黑深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走进来的傅成璧。
“展护卫。”傅成璧拘礼,弯着眼睛问道,“怎么不坐?”
展行神色动了动,甚么也没说。须臾,他袖中倾泻出冷冷的波光,这抹寒光实在太亮,以至于傅成璧一下就注意到,她心中一紧,本能地向后急退了两步。
却不及她唤人,霜碧的刀锋就已经抵在她的颈间。
寒冷的锋芒令她头皮发麻,手脚僵硬,脸色骤白:“展、展行?”
“你若是不想连累无辜人受害,就要乖乖听话。”
傅成璧竭力冷静地看着他,说:“我当你是恩人,才让你进了侯府。”
对于展行来说,傅成璧的目光比他手上的刀还要锋利,凛冽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冰凉。
“我不想害你。”展行面上露出一种近乎痛苦的矛盾,“……只是到了这最后关头,绝不能功亏一篑!”
“你想做甚么?”
“少废话,走!”展行收刀,将傅成璧推了出去,低声警告道,“你见识过我的本事,若胆敢出声,我就先杀你,再杀你府上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傅成璧,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
傅成璧:呵呵,那也比一个初入情场只会脸红的弱鸡强。
段崇:……


第14章 墓室
傅成璧都不敢大口喘气,心器惊悸得有些发疼。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厅。玉壶端了热茶来,见他们正往外头走,不禁纳罕道:“姑娘,这是做甚么去?”
这一瞬间,傅成璧能感觉到身后的展行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恶狼,仿佛只要出现一丝变故,他就能立刻扑上来将人撕咬得鲜血淋漓。
她轻呼了口气,压下声线中不经意的颤抖:“展护卫说有新线索,我与他同去六扇门一趟。”
玉壶说:“那奴婢现在就去备轿。”
“不必。”傅成璧捏住发汗的手指,盯着玉壶一字一句地咬出来,“展护卫已经请好了轿辇。你留在府中,去将厨房剩得鸡骨头喂给昭昭吃,别让它饿着。”
玉壶一瞬惊惑,但很快低下了头,言“是”。
展行在后面催促道:“傅姑娘,事不宜迟。”
傅成璧仰起下巴,目光沉如深潭,走在展行之前。
等出了府,她按照展行的指令转到一处无人的废巷。从前这条废巷一直有杂物挡路,不通人马,今日却被特意清理了出来,连她都不知会通往哪条长街。
走了很长的路,傅成璧身子娇贵,不一会儿脚就酸软难耐,累得额上浸了一圈细汗。傅成璧语气有些幽怨,说:“你还不如直接将我敲晕绑走,省得我一番盛情却被冷了心肠,也不必费这些力气。”
“如果不是段崇请了那群乞丐在外头看着,我原也不用这么折腾。”
“段崇?”
傅成璧正疑惑着展行的这句话,忽地手腕上一紧,低头就见一根金灿灿的丝线缠绕住了她的手腕。金丝质地坚韧,泠然寒意箍在她的手腕上,竟生出一种犹似软剑宣刃的错觉来。
“这金铰丝锋利,动辄伤及皮肉,傅姑娘小心。”
一边说着,展行一边取来一条黑带蒙住她的眼睛。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傅成璧已经不能分清楚方向,只好随着展行的牵引往前走。两人上了一辆马车,车驶得很急,四下颠簸得她天旋地转,差点没呕出来。
等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展行才推着她下车。
傅成璧甚么都看不见,只能透过黑纱布看见模糊而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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