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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是假的，这是在赌。她心里不住的懊悔，她在明敌在暗且不知数量，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可她不能认输！
叶方瑶蹲下身小心避开胡乱射过来的子弹，全神贯注观测来源并计算着射程。她不由紧了紧手中的枪，这是凌莫尧告诉她的，凌家几辆车上都藏着枪支以备防身。
她瞄准远处草丛不小心探出的黑色身影，手下微微颤抖，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开枪，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心里不像曾经那样无所负担。
心里一个念头闪过：难道不是为母则强吗？
叶方瑶深呼吸一口凉气定神，毅然拉动扳机，“砰！”
随着枪响那边黑影倒地，那边情形显然不知对方手里也有枪支，出乎意料的不免有些惊慌，叶方瑶明白现在不是放松时间，迅速抱头朝另一边的草丛中冲去。
等那边反应过来已不见叶方瑶的身影，急忙向草丛中乱枪射击。
领头的追来没见人影显是愠怒，“快追！”他们是怕伤到自己人才没两面夹击想要集中火力，这么多人居然让一个女人跑了。
隐约听见后头追来的脚步声叶方瑶匆促掩于墙后，见那队人马跑向另一条路她才松口气。发痛的后背提醒着她还活着。
感谢劳伦上次送的结婚贺礼——十几件最新款高强度防弹衣，即拿即穿，若没它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她被凌莫尧勒令出门一定要穿，有好好听话，真好。
即便防弹衣够坚固可还是被弹速极强的子弹穿过触及皮肉，别看他们瞄准度不怎样枪支威力倒很大。巨大的冲击力令人有些吃不消，叶方瑶心道还好衣服穿的厚挡了部分冲击力才有力气跑。
“她在那儿！”从另一边追来的一人冲后面叫道。
叶方瑶心道一声该死，举枪先给对方来颗子弹再说。
那人显然是太兴奋忘了叶方瑶手上有武器，被一发击中倒地不起。
后面跟上来的两人见人倒下便远远朝叶方瑶方向开枪，她险险躲过蹲于铁质垃圾桶后，速即从垃圾桶底下朝某人的脚来了一枪，那人大呼着掉落武器捂脚直跳，另一人见到这一幕略有慌乱也找了个遮挡物躲避，空下来的人很快被解决。
叶方瑶不想和剩下那人干耗，枪声很快就会把人吸引过来。
“喂，你既然来杀我肯定知道我身份，只是为赚几个钱这样拼命值得吗？你只要当作没看见我，你本该能分到多少我给你三倍，给你换个差事都行。”
那人没有说话，叶方瑶忙继续道：“你等他们过来杀了我你才分到几个钱？你以为我死了我丈夫就会放过你们？凌家的资产不用我多说，都是拿钱你何必跟钱过不去？一口价，四倍。”
那人显然有些动心，终于开口：“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丈夫爱我又有钱！这是定金。”
叶方瑶边说边扔出那沓红晃晃的纸币，凌莫尧还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也是这样收买公寓附近的杀手和丁岚派去跟踪他的人，收服不了的才动手。
那人愣了愣，“那……好吧。”
后面追兵就要赶来叶方瑶见他探出头盯着地上的钱便窜出遮挡物往前面路继续逃，她边跑边喊：“快拣，他们来就没了！”
等那人捡起钱已没人影，后知后觉发现，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吧，怎么给他尾款？
老宅地址这边本就偏，途中遇到的人见他们手上有枪都能躲则躲，叶方瑶只能按记忆跑，先逃去那儿等待救援。
不知跑了多久，叶方瑶气喘吁吁靠草丛后稍做休息，这样下去不行。
她从上衣口袋摸出精致的小药瓶，倒出药丸干服下，幸好她有备而来。
云兮啊，你这药，真苦。
药苦的她直皱眉，再难吃也得咽咯。他还在等她回去，一定要撑住。
叶方瑶到达目的地时已快精疲力竭，抬眸望去，正是凌家老宅。
她无力翻墙只好从正门进入，这样一来就花费开关锁的时间被后面的人追上看见。后头几人依然穷追不舍，远远的见她进入凌家老宅才停下稍作观察。
叶方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停止追击，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就往老爷子修建的那个地下室走去，那里应该还剩下刘教授研究的药，说不定会有用。手机在逃生过程中不小心丢失，她在车里就给凌天旭发了救援信息，他们应该快到了。
其实凌天旭和韩沐带的人早到达事发地点，却被另一批人给拦了住。
若叶方瑶在必会发现这批杀手明显比之前来的都要专业狠厉，人数众多一时打得不可开交，来支援的警察也负了伤。
韩沐知道他们目前走不开怀疑是拖延战略，“天旭，你带部分人先走。”
凌天旭只稍考虑清楚现在不是抬杠时候，“好你小心！”
一行人迅速分开两拨，韩沐为首的一队得到示意集体掩护凌天旭他们离开。
叶方瑶刚进地下室忍不住打量，眼里不掩惊讶之色，难怪凌莫尧把控制器交她保管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她那时顺手藏在门外的花盆里真是不应该。
“既然修了就别浪费。”是凌莫尧那次闹鬼事件后与她提过的。原来他加固修筑将这里改造成真正的密室，那里面？
想到这儿叶方瑶抑不住内心的澎湃即刻进入内部，当一个身披大衣满脸胡子的人印入眼帘她不由一愣，“教授？你怎么在这儿？”
教授神志不清醒也还是认识她的，“我在这儿？这是哪儿？”
这里是凌莫尧借他制药的秘密基地。
叶方瑶不与他较真，这人在更好，“教授，想找人试药吗？”
“试药？好啊好啊！你试？”
“我要试了谁帮你抓人？外面有群人给你慢慢试，有没有一闻就倒的？”
教授没摇头也没点头，眼神飘忽似是犹豫不舍得。
“烤鸡？”她听凌莫尧说过这教授爱吃烤鸡给他送了好几只才愿意留下，好在上次那鸡腿他们没吃。
教授听到“烤鸡”一词眸子一亮，“那……两只？”
“三只！”
“成交！”
教授很快就找来一只黑色的料块和打火机，准备齐全约是早有找人试药的打算。
凌莫尧在姚光的事处理完毕返程途中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刚到A市就听到吕青又急又怕赶来汇报。他们到达时韩沐带的人还在火拼，不见叶方瑶和凌天旭的影子。
吕青没见过这样的凌莫尧，这是第一次但愿亦是最后一次。
从未有过的极度焦躁充斥着他，似是有根弦在强撑他的精神力，很脆弱很脆弱，一碰就断，一旦断了人就会随之发狂。
或者这人已经疯狂了，“把‘壹’的人全部叫出来找她！找不到不要回来！快去！”
“是……是！”吕青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威压逃也似的跑了，他大口的喘气发觉自己的手心脚心都是冷汗。嫂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凌莫尧不停的重拨那个比自己的还要熟悉的号码，然而总是没人接。每打一次他的心就跟着颤一次，人呢？他的老婆和孩子呢？到底去哪儿了？
教授执意自己试药叶方瑶落个清闲，杀手得到老宅没人住的消息便翻墙潜入老宅寻找。当他们寻到这间有地下室的屋子皆全无防备的中招倒下。
叶方瑶戴上□□口罩，让教授把人绑了并看管，“你看好他们，醒了就打晕，晚点会有人用烤鸡和你换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
教授不想让她再打扰自己试剩下的药，叶方瑶满意的回上次住的房间找到药箱处理了下伤口才想起联系凌莫尧。
凌莫尧没闲着，他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开车到处找，手机一响他急忙接起，看见显示他心头一颤，是老宅的号码。
他的手竟有些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微颤，“瑶瑶？”
叶方瑶心一凛，他知道了？
“尧，我在……”
凌莫尧已将车头转向去老宅的路，“不许跑，等我！”
没人看见他眼里闪过的莹光。
叶方瑶点头闷声道：“嗯好。”
叶方瑶听出他的担心害怕，心疼也略有忐忑，他会不会骂她？嘱咐他注意安全自己倒大意搭了进去……但再忐忑的事比起她还能见到他都不算什么。
凌莫尧一到目的地就往叶方瑶所在的房间奔去，叶方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不确定是不是他便躲于门后。凌莫尧一开门却不见人，没等他骇惧就被人从后方紧紧抱住。
“尧……”
凌莫尧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将人搂在怀里吻于发顶嗅着她的发香。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她决定勇于承认错误，争取从轻发落。
“你知不知道我快要疯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莫尧轻声重复着这句话，叶方瑶心里一软红了眼眶，心里万分抱歉和内疚，“我没事，对不起……”
“该道歉的不是你，谁干的？”
叶方瑶望见他眼底的阴鸷不由抿唇，他在愤怒。
“回家再说？”
凌莫尧熟稔的将人拦腰抱起，眼神很快恢复往常的温柔，“好，咱们回家。”
第84章 被关
韩沐等人不可避免的受些皮外伤，对方失败撤退他回到凌家，正躲房里给自己包扎伤口，“天旭还没回来？”
吕青看着窗外发呆，闻言摇头，“没有，古磊去找了。”他接得老大找到人的消息回来等候。
韩沐皱眉，这就怪了，照理说天旭早就找到方瑶才对，即使找不到也该回来了，那么一堆人能消失不成？
“不行，我去找。”
“不用了。”
两人齐看向门口，见人平安回来韩沐松口气，想起她的话又是疑惑，“你刚说什么？”
“今天袭击我的主谋，应该不会伤害他。”
韩沐思索几秒突然瞪大眼，“你是说……”怪不得今天对上他们的人不像是想下杀手。
“你们好好养伤，天旭的事我来处理。”凌莫尧说完便扶着叶方瑶回房。
一进门凌莫尧上锁拉窗帘，“衣服脱了。”
“啊？”
凌莫尧早发现她走路姿势不对劲，以为她是累了然而碰到她后背时却被她反射似的躲开。
“我帮你脱。”
“我自己来……”
叶方瑶知道瞒不下去，等脱下上衣趴在床上脸已红透，连感官上的疼痛都减少了点。
纱布已被血略微浸红，伤在背后不方便，叶方瑶绑的算是乱七八糟，凌莫尧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解开拆下为她换药，盯着渗血的伤口及逃跑摔撞出的几块发紫淤青凌莫尧眼神愈加变冷。人有逆鳞，她就是他的逆鳞。
身后一阵凉意，叶方瑶见状赶紧安慰道：“我没事，子弹都在衣服上。”只是后背有点疼。“还好听了你的话派上不少用场，枪钱地下室都用到了，还有……”
凌莫尧眉间褶皱不松，出声打断她的话，“瑶瑶。”
“嗯？”
“疼吗？”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手下温柔谨慎生怕碰疼了她，柔情似水暖化人也不过如此。
叶方瑶心头一颤，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闷声道：“嗯……”
凌天旭醒来时头有些晕乎，这是哪儿？
他猛然坐起身，这里不是方家他原本的房间吗？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在找人搜集消息然后遇见个老奶奶怎么就被袭击了？一个个疑问闪现脑海，他要赶紧出去！
凌天旭分了几拨人四处找人问消息，约好到时在某地集合。他独自行动中途遇上一老奶奶说她好像见过他描述的人，没等凌天旭再问就被人从后面打晕。
他急急下床扭动门锁，门没预料中的被打开，从外上了锁！
凌天旭怔愣，对现在的状况更加不解，“妈！爸！你们出来！”
连续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凌天旭一气之下整个人用力撞门，“砰！”
重复撞了几次终于传来匆匆脚步声，“天旭！”是方琴的声音。
“妈？快开门，你锁我干嘛？”
“你整天跟你哥后头混什么，人都看见你和一帮小混混满街跑，那些一看就不是好人！多危险？多亏好心人见你躺马路上把你送回来，你别想着出来，除非你答应不回凌家。”
凌天旭气极，脱口大嚷：“不可能！”
方琴走了，任由他如何撞门不再回应，身上的通讯设备都被搜的精光，凌天旭撞累了靠在门后禁不住自责，他就不该单独行动！每次脱离队伍就成了拖后腿的，他有些理解林灏的心情了。更让他后悔的是，怎么没向他嫂子请教□□呢？
方琴嘴里“不是好人的小混混们”还在东寻西觅这位小头头，一转眼人没了？没领导他们如何继续？找不到大嫂他们怎回去？他们现在连老大的弟弟都丢了？
最后是吕青和古磊联系上他们说不用找了，他们才敢放弃。眼尖的人捡回一部手机，手机壳上合照清晰，不想知道其主也难。
古磊捧着手下递过来的手机，“真真引人瞩目，你们看，老大大嫂360度无死角哎！我要不把壳留下收藏算了。”
手下们：“……”
晚上，凌天旭无视从门下宠物进出专用的小门伸进来的饭菜。
方琴的话漏洞百出。换的精制内外双锁带送饭口的防盗门，连窗户都被上了栅栏，房间似是学习凌家特意新加盖了个小浴室，凌天旭心里吐槽比凌家的小多了，什么好心人送他回来，他们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将他逮回来的。袭击他的是，怕就连那个老奶奶也是他们安排好的，竟然利用他对老人少提防的弱点，卑鄙！他们又是怎么正好把人埋伏在那捉他？
“嘿，天旭！”
沉迷思考的凌天旭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慢半拍的抬头望向窗外寻找熟悉的声音来源。
天使！
凌天旭字典里浮现出这两字极力平复心中的震惊小跑到窗口，同样小声道：“你怎么来了？”声音难抑激动。
“找你啊，放心方瑶没事，大家都回去了。”韩沐顿了顿，“就差你了。”
林灏听闻袭击事件立即从邻市赶了回来，现在只差这个被关的人。
“真的？那就好。”凌天旭终于放下担忧，太好了。
韩沐透过栅栏瞄了眼屋内地上的饭菜，“没吃？”
整个人一放松顿时被随之传来的饥饿感包裹，凌天旭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没。”
“还好我早有准备。”韩沐蹲下身子翻找出餐盒，幸运这是一楼他不用太狼狈的爬墙。
他一个个的递进去，“呐，这可是你哥亲自下厨给你嫂子煲的乌鸡汤，他们特意给你留了份，这一个，我亲手做的青椒炒肉丝，别小看这个可是跟我家酒店大厨学的，还有这个……”
凌天旭静静的听他有声有色的介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眼角竟湿湿的。
韩沐一愣止了声，笑着伸手进去拍拍他的头，“傻小子，哭什么？”
“才没哭。”凌天旭胡乱抹了把脸否认道，瞟见他外露的纱布顿了顿，“你受伤了？”
“没事。”见他一张狐疑脸韩沐补充道：“一点皮外伤，有事还能来找你？”
凌天旭这才点头相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说来话长，天旭，我问你个问题。”韩沐突然正色道。
“嗯？”
“凌家和方家，你选谁？”
凌天旭一怔，这个问题他其实心里想过很多遍，“我……”
韩沐理解的叹了口气，“不用勉强。”
“不是的。”
韩沐略挑眉听他继续说：“选择谁我早就有答案，只是爸妈他们，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和你纠结相似的问题，可我们都得面对不是吗。”韩沐若有所思道。
凌天旭叹气，“嗯。”
旁边传来动静，“不说了，明晚我再来。”
“哦！明天给我带个手机来。”
韩沐掏出自己的丢给他，“走了。”
“嗯。”
凌天旭目送他离开捧着餐盒和手机坐于床边开始享用，别说，他哥和这人的手艺都不错啊。
第二天晚上韩沐依约又站在窗外，凌天旭早就等着了，自觉把昨天的饭盒递出去，“今天吃什么？”
“黑鱼汤、可乐鸡翅、培根、西兰花……”
凌天旭饿狠了，一接过饭菜就灌了大口汤，看的韩沐直瞪眼，“慢点小心刺，你该不会一天没吃？”
凌天旭没空回话只是摇头，等他扒拉了几口饭才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韩沐看了眼栏杆坚固的焊接口，“这得问你爸妈。”他要是硬撬肯定得把人都吸引过来，不仅逃不掉若加强防备连他都进不来。
凌天旭包着一口饭菜不抱希望的说：“那完了。”
“你就不能别那么倔？饿个几天你不胃痛才怪。”
凌天旭摇头，“我吃他们的饭就认输了。”
韩沐无奈，看不过眼只能一天三顿的给送饭，他真成老妈子了，不收费的那种。
“我觉得我在坐牢。”凌天旭看着栅栏外的人说，这几天他能看见听见声音的人只有这一个。
韩沐觉着好笑，自嘲道：“是啊，还有牢卒给你送一日三餐。”
韩沐不用再藏头露尾，方琴知道有人给凌天旭送饭没阻拦，总不能不给他吃饭，她亦省力不用给他送。韩沐心想这整个成自己的任务了，要是放着不管这人真得饿死，索性带张椅子坐在窗外，乍看模样真跟审讯似的。
“这几天家里怎样？”
“挺好，老板娘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别这表情呐，不重不重，我们伤得都不重！”韩沐心知自己说错话赶紧解释说明。
凌莫尧整天视人脆弱如豆腐的模样瞎子也知道叶方瑶受了伤，张瑗那边只能推脱给儿媳妇怀孕儿子更加上心才瞒过去。
凌天旭沉默半响，犹豫道：“就我，没受伤？”
“阿尧也没。”
“他那时还没回来……”
“也是……”
韩沐知道他心里有数，“你要有心理准备，该来的躲不掉，你没法改变别人至少鼓励自己拥有能承受一切的勇气。”
“勇往直前，不惧风浪，成为勇敢的人，才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