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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像当年妈妈保护我们一样。
苏秋和苏夏都一样,在他们的心里,一起相处过的时间,要比血脉亲情来的重要的多,苏秋说这个世界上,他们只剩下彼此了,可实际上他们的亲生父母都还活着,好好的活着,这一点,他们两个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父母会是他们的依靠,从小到大,在苏彻的照顾下长大,小小的苏秋拉着妹妹的手,一路以来,都是靠的他们自己。在别人最最青春洋溢的岁月里,他们却受到别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如同一道天雷直下,把他们从天堂直劈下地府,他们不再幸福,不再被人守护。苏彻颓然的放手,毫无疑问的让他们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而那个Q城的旧房子里,苏夏留给苏彻最后一席话,也随着枯老的纸张,最终掉下坑洼的泥土里,然后化为灰烬。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没有人知道,那一年,苏夏用笔写下的最后几个字:爸爸,我从没有怪过你。
那是她第一次喊苏彻爸爸,也是最后一次。
那之后,他们带着苏彻给他们一个买的一台笔记本,就各散天涯,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谁,陪伴着自己长大的父亲和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青春岁月里一起离歌欢笑的朋友们。
莫名的成为棋子的岁月里,她终是放开了紧握他的手,谁知道从此便是天涯相隔,永久离别。明明眼前还是他不羁的笑容,却突如其来的听见了他的死讯。
就和无数的人说的一样:你到底凭什么让他这样爱你。
她有哪里配得到他的爱,从头到尾,就算让她再一次选择,她还是会放开他的手,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哥哥为自己牺牲,有失必有得,她知道的。
对于当时的苏夏来说,她应该理智,不能感情用事,这件事情而言,只有这样做,损伤才是最小的。
她想,就算有一天他俱盛而归,来到她面前,告诉她,当年自己放弃他,是不是后悔了。她想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侮辱自己也好,冷嘲热讽也好,总归,他们失去的不过是爱情,人还好好的活着。
她还可以面对他,看着他,可以各自生活。
可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死了,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死了,明明在离开对自己叫嚣:等我回来。
明明他们虽然嘴皮子上倔强,却统统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分手又怎么样,她依然爱他啊,就像他爱她一样,她等着他呢,她没忘,可是他怎么就没有再回来呢。
苏夏从苏秋英俊的侧脸中转过眸,而他一起望着无边的天际,当三年后的再度相遇,在这个暗哑的阁楼天台,苏夏知道,他们都长大了,只是还好,没有面目全非,有亲情的余温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如同这无尽的夜,平静而祥和。
陌然而夏 第二卷 Chapter 7 你会后悔的
“苏夏吗?你在哪里?”电话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我在外面,有事?”
那次以后其实苏夏根本就没有见过夏枫,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愿见,可是苏夏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触碰了她的底线,她必定十倍奉还。苏夏只是这么做,还算客气的了。论到赶尽杀绝,她远没有上官他们对待敌人做的狠。
男人不管是表面温和,还是冷冽狠历,面对敌人的时候都是一个样子。
当然,关键是夏枫也算不上是敌人。
所以,再接到夏枫电话的苏夏反应平淡。
夏枫的工作很忙,行李也没有来拿一直拖到圣诞节以后,苏夏才接到她的电话。说她要过来拿东西,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那时候苏夏正好和苏秋一起过完圣诞节从a城转机回来,嘈杂的机场淹没了她细碎的声音,“我明天回来。”
苏夏从机场出来直接打了一辆计程车回荣安,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本来和苏秋两个人吃晚饭,去街上逛了一下,打算再住一夜就各回各地。谁知道苏秋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眉头紧锁,看来是要回去了,苏夏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彼此理解,而且心照不宜。所以苏夏就乘着顺风车回去了,比预计的提早散场,回到留城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很累了。
车子开到那栋高层的楼下,苏夏付了钱从车上下来,黑暗的路灯下,她意外的看见推着行李箱出来的夏枫,苏夏自然的停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夏枫说:“我要去上海了。”
她看着她,她说,我要去上海了,苏夏知道,她是去自己的公司接任,而不再是出差。
“哦,好,一路顺风。”
不知不觉中,她们的心已经走远,但也可能,从未曾走进过。
互相点点头,然后侧身而过,就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她们从不曾认识过。苏夏开了安全门进去,一片明堂堂的热气,管理员在里面礼貌的打招呼,“苏小姐回来了啊。”
苏夏点点头,然后按了电梯,电梯刚好停在0层,进去的时候手机嘟嘟响了两声,苏夏拿起手机一看,是夏枫的短信:苏夏,人不能活在回忆里一辈子,我只希望你幸福。
苏夏看了屏幕好一会,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了出去,没走几步自然的抬起头脚步却停在那里,她看见站在她家门后的夏泽,夏泽也刚好看见她,漆黑的眼瞳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忧伤的望着她。
苏夏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她并不想伤害夏泽,可是当现实如同尖锐装潢了利刃的针刺向自己的时候,她不得不展开自己的防备。她慢慢走过去,出乎意料的,夏泽忽然抱住她,黑色风衣外的冷霜让苏夏不禁抖了抖,夏泽更加抱紧了她一点,“苏夏,你去了哪里?我一直都在找你。”
苏夏伸出手,隔开他的胸膛,“我有事出去了,夏泽,你来做什么?”
望着面前神情冷淡的苏夏,他自嘲一笑,心里有些疼,低下头说,“我只是很担心你,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世事往往是你以为这么就完了,它偏偏没完,当夏泽还未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却再次打开了,夏泽的眼睛凝住,人有一种潜意思的保护意识,这种意识让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是危险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夏泽,然后直径向苏夏走过去。
前一刻还冰冷的眼睛居然弯起了笑意,只是很冷,比天气还冷,“我还以为你去了哪里呢,我的小夏,原来是跟别人出去玩了,刚回家是不是?”
可是苏夏的眼神比他更冷,只是眼神越过他,她的声音冷冽而清晰的传到他的耳膜里:“夏泽,今天晚上很冷,你还是别走了。”
夏泽审视了眼前这个男人几眼,然后笑着对苏夏说:“哦,好啊。”
两人进了屋子,关门前苏夏听见凤翎轻微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苏夏的耳中,苏夏还是关上了门,不轻不重,面带微笑。
可是那种微笑,是没有温度的。
凤翎说:你会后悔的。
后悔?苏夏不禁冷笑,这辈子她还能有什么好后悔的事情,她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夏泽,低下头走过去,“夏泽,麻烦你了。”
夏泽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确实挺冷的。”
“刚刚夏枫进来拿行李你怎么不进来?”苏夏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两包速食面来,问:“吃点东西暖暖胃吧?”
“好啊。”
夏泽看着她,苏夏的脸,在温暖的灯光和毛衣的衬托下,渡上一层金色的暖光,苏夏是好的。可是在夏泽眼里,苏夏就算不是那么好,也是美好的,就如同速食面,在夏泽眼里,仿佛苏夏拿着的是昂贵的芝士龙吓汤。
你之于我,我之于你,心念不同,便各有不同。
到底是手心的朱砂痣,还是墙上的蚊子血,不同的人,便是不同的看法。于夏泽,苏夏便是张爱玲小说中所形容的那样,她是他手心的朱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根本没有办法。
“先喝杯酒暖暖胃吧。”苏夏从恒温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百家得,“这是你姐买的,看来没带走。”
苏夏娴熟的倒了两杯酒,指腹划过杯面,把杯子放在夏泽面前,自己坐在沙发上,随口喝了一口,微微拧眉,真是……也太甜了。
苏夏转眸看见旁边沙发上的夏泽,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酒杯,似乎微微出神,客厅很宁静,苏夏以为他会沉默,夏泽却忽然开口中,“你失踪了两天,大家都很担心。”
然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苏夏沉默的看着他,他继续说,“姐也很担心,她说她不该多管这些事情的,这两天她根本没睡过。”
苏夏说:“你们忘了打我电话。”
夏泽苦涩的看着她,“是啊,我们都忘了。”
苏夏的忽然失踪,自己担心她比被拒绝的失落要多的多,管不了苏夏说过的话,他只是怕她就这样离开不再回来,到处的去找她,她终于回来了,可是她的眼里,还是没有半分他的影子。
比什么都苦,比什么都涩。
他拿起酒杯倒满了一整杯,猛喝了一口,呛了一下,然后继续,闷声自己灌酒,喝了好几杯之后,夏泽低着头,忽然侧头看向苏夏,他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眼里满是心酸,“我的身上不是有他的影子吗?那你怎么不喜欢我呢?”
苏夏侧过脸,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面煮好了,你等一下。”
夏泽的心中是空空的失落,她根本一点也不在意他,苏夏端着面出来,放在夏泽面前,“吃吧。”
夏泽看着晶莹剔透的汤底,那是暖的,这么温热,燃烧在他的内心,他拿起筷子搅了一点面,然后听见旁边苏夏说:“吃完就走吧,我不适合你,夏泽。”
一滴滚烫的热泪掉进碗里,夏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他加快速度吃完了这碗汤面,苏夏一直在旁边平静的喝酒,夏泽说:“陪我喝完一瓶酒吧。”
苏夏沉默了一会,“好吧。”
倒满最后整整一杯的酒,夏泽问:“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啊……”苏夏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深不见底的感情,“是个自大狂,爱耍酷,不可一世的要命。有时候又像个幼稚鬼,总之,他很讨厌。”
夏泽看着她,喉咙艰难的滑动:“可是你爱他。”
苏夏没有丝毫迟疑,“是的,我爱他。”即使那么讨厌,可是那种感觉比百川汇大海还要强烈,强烈到穿透过世界上所有的物质,在那个霸道而深情的拥抱里,她的心是被填的满满的,穿透过四肢百骸,直向天空大海。
很多人不懂,她也从不希望别人懂,感情这回事,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只要不是你自己,谁也明白不了。
就像她也不明白,未央为什么这么一心一意的对周暮语,还愿意为了他甘愿顶罪,如果当时有人死亡,那可是刑事罪啊……不是坐牢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是那么娇小软弱的未央,是哪里来的勇气,面对这一切,甘愿奉献自己的一生,苏夏也不懂。
苏夏转过头,很平淡的说,“酒也喝完了,夏泽,你该走了,你的一生有太长的路要走,不需要为我停留。”
夏泽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全部喝了,猩红着眼看着苏夏,“你真的好狠心,苏夏,你为什么能够那么狠心?”
“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不在乎。”苏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是说。
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狠不狠心。
“不需要为你停留,那你为什么为他停留?”夏泽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在乎吗?原来她真的从未在乎过!
苏夏还没有回答,夏泽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气虚不稳,在苏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紧紧的抱住她,苦涩的吻住了她的唇。
陌生的男性气息压在她的上方,夏泽把苏夏紧紧抱着,在沙发角落,身躯紧紧压在她身上。苏夏发现原来一个男人真正使起力气是怎么也推不开他的,莽撞的苦涩的,带着强烈的酒味,咬在她的唇上。
“……夏泽”她紧皱着眉头刚想说话,他却趁机滑入她的口中,狠狠的和她唇齿**,粗喘着气,夏泽的手攀上她柔软的腰,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摸索,苏夏的身体一阵颤栗,冲击着她的神智……
陌然而夏 第二卷 Chapter 8 你带她走吧
他们是连夜赶回北京,用的是飞行最快的私家飞机,当苏夏和凤翎赶到苏秋被送往的医院,神志涣散的苏夏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到了二楼,当他们看着红灯依旧的手术室的时候,他感到苏夏就快崩溃了。
没错,苏秋忽然出车祸,这对于凤翎来说是一个太过震惊的晴天霹雳,可是对于苏夏而言,却是在她原本已经黑暗一片的天空再打开一个足矣毁灭性质的雷。他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挨得过去。
在他们赶来时的路上,凤翎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夏,她那坚忍的目光,和抓在袖口上有些止不住颤抖的手,她逼迫着自己不许慌张,就如同很多年前凤翎第一次看见苏夏的时候,她握着苏秋的手,极力掩埋着自己不安的情绪一样。
那一个多小时的机程,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缓慢的速度,艰难的熬过苏夏的内心。
手术进行了九个小时,照亮在他们头顶的红灯未灭,心就无法安定。苏秋的脑部受到了严重撞击,情况严重,北京的三大脑部医师亲自主刀,不止一次的护士出来对他们说:“情况很不乐观,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们一到的时候,护士就匆忙的拿出意见迟了很久还没有签过的手术同意书。苏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干净有力,没有一丝颤抖,却让人无法不心疼,她的故作坚强,表明她的世界已经就要坍塌。
她如同站在高耸的悬崖边上,碎石不断不断的在她脚下崩裂,没有人敢去扶她,也没有人能去扶她,这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苏夏想起三年前自己高中毕业的时候,苏老爷子沉朗威严的声音:苏夏,你别忘了,你是我苏启楠的孙女,不是别人家一吹就倒的女孩子,如果你连这些事情都受不了,你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时的气氛变成了现在的变相激励,其实苏老爷子说的一直都不错,苏夏要是想倒,四年前就倒了,可是她没有。如果那时轻而易举的倒下,那就不是苏夏。
苏秋温柔的笑脸扰在眼前,他仿佛上一刻还在对自己微笑,她想起他不厌其烦的唠叨,他想起来秀气的脸,明明他们才分开没多久,苏秋为什么就出车祸了……苏秋,她最亲爱的苏秋现在正躺在手术室里,她不敢相信他满身是血的模样,可她的心颤个不停。
不要有事啊苏秋,你还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不是吗?苏夏闭上眼,在心里闷的难受。
手机的电话一个不断,震动的响个不停,一直都是夏泽的来电。苏夏的心里烦躁,直接把手机关了,四周才安静一点。凤翎在一旁小声的打了好几个电话,在别人来到之后,和苏夏说了一声就走了。
苏夏没有留他,或者说,苏夏根本没有在乎过他的存在。
那中间的九个钟头,凯凯,欧阳还有莫北都相继赶过来,跟着凯凯来的还有陆路,她给苏夏递过一杯咖啡,本来还想着用什么安慰的话来缓和苏夏的情绪,她只是平常的接过她的咖啡喝了起来,陆路觉得,苏夏和一般人很不一样。
每个人的心弦都绷得很紧,凯凯让陆路先回去休息,陆路陪了三个小时走了,手术终于早上八点二十分结束了,主治医师走出来,”哪位是苏小姐?”
苏夏站起来到他面前,“我就是。”
他摘下面罩,清冷的说:“总算急救过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脑子中凝聚的血块压住了主导神经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血块的位置特殊,开刀拿出来太危险,医院的建议在观察一阵子,如果情况恶化的话只能动手术,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苏夏点点头,坚持着自己的精神,“好的,谢谢医生。”
“这是我的职责,病人已经转入高危病房,那里是无菌病房,不能探视,你们都最好回去休息一下。”
医生侧身走了,凯凯才从震惊中慢慢回神过来般靠在医院的白墙上,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谁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呢?苏夏回过头勉强的笑了一下,可脸上笑意全无,“凯凯,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呆了一夜都累了。”
“姐,苏秋哥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回去呢?”凯凯说的心急,仿佛就是怕苏夏不让他留下来。
这样子的情况,苏秋还命在旦夕的躺在手术室里面,凯凯就算回家也睡不了安心觉,还不如在这里来的好,其实不是他陪着苏夏,也是苏夏陪着他,这样他的心可以不要那么慌乱一点。
已经是第三次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有人走,上天到底是想要把他们怎么样?夺走了宇光和莫遇,还打算夺走苏秋吗?!
凯凯颓唐的耸着头,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苏夏垂了垂眼睛,眼里有些生涩的疼,她轻轻的说,“凯凯,我不想重复什么,你们已经在这里陪了我好几个小时了,再等下去也不知道手术什么时候能完成。你们先回去休息,不眠不休有什么意思,养好精神再来。”
凯凯一开始执意不肯,非要等着,后来被欧阳拖走了,而苏夏一直坐在冰冷走廊坐道的左边,所有人在右边,没人敢去她身边打扰她,大家都陆续回去休息了,莫北是最后走的,苏夏的头往后靠着,目光落在地面,不知道在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