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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怎么办？如果被江力勋知道她还有个儿子，更加不会把江家的产业交给她来打理，就做这么一个挂名的策划部总监能有什么钱途？大权不都还在他们江家父子的手里吗？
董小茹相当不爽，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站在面前，在自己身边，真的不去过问，她的心中又有那么些愧疚。看到罗凡，便会勾起她对过去的无数回忆，回忆起罗永成对自己的好，想比江家父子对自己的态度，董小茹竟生出那么一丝的悔恨。
只是，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无法挽回，自己当初走的那么决绝，和罗永成彻底的决裂，让她根本无法回头。所以，她毅然做出了决定。
捡起笔，坐直了身子。
罗凡推了推眼镜，很想问——你TM捡一只笔而已，需要捡一两分钟吗？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说出来，如果说了，估计这后面就没戏了。
“什么事吗？”董小茹认真问道。
见董小茹面色恢复如常，似乎刚进门时的那份诧异只是罗凡的幻觉——她好像对他的到来，很无所谓，并没有特别的在意。罗凡愣了一下，还是发现了她太多反常的地方，于是站定。
想了想，罗凡决定开门见山：“您——认识我！或者说……”他将文件夹放在董小茹的办公桌上，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指了指钱包里的那张老旧的相片，“或者说，您认识我父亲！”
再次看到那张泛黄的老照片，董小茹定了定神，只是照片缺掉的一角还是她的心情难以平复。然而，她终究没有否认，如实道：“是……我和永成是旧识了。”
她的声音不再像从前那么尖细，而是低低的，罗凡一听，便能感觉出她在压抑着什么。
不过，她说她和他父亲是旧识，罗凡可不太相信。前几年，他父亲患癌离世时，父亲生前的朋友都过来吊唁，董小茹是丽湾的董事长夫人，如果她去过，他不可能不记得。只是当初，他并没有见到她去。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要么依照她的反应来看，她或许就是他的母亲。
只是，罗凡表面却装出信以为真的样子。
“这么巧啊！”他面上露出浅笑，“正好再过几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想去祭拜一下。董阿姨要不要一起去？”
阿姨——董小茹的心被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称呼刺痛了一下。
“恩。”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个荒谬的邀请。
罗凡一见有戏，脸上的笑立马藏不住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窃喜，罗凡推了推眼镜，手遮住了大半张脸，董小茹并没有看到他的笑。
“董阿姨，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走了。”他甚至都没有再假装一下，就拿起文件夹转身出门。
董小茹突然叫住他：“你来就是为了知道这个？”
罗凡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不要告诉别人！”董小茹补充道，“对你参加这次内部竞聘没有好处。”
董小茹的劝告罗凡自然是明白的，他不傻，才不会到处宣扬自己的这层关系。
不只是公司内部，连他认为关系最好的顾欣和苏米莉，他都没有说。其实不告诉苏米莉，最重要的原因是希望苏米莉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江皓成的成功一半是因为他的家底，而他罗凡则希望苏米莉看到他因为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去。
063 被发现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
罗凡如约在公墓前等着董小茹，而董小茹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没有解释，只是礼节性的道了个歉。
“没关系！”罗烦应着，便将董小茹领了进去。
一前一后，两人均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在雪地里，格外的显眼。
“还没有人来扫雪啊！”董小茹没话找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说着，似乎是在缓解自己心中的那么一丢丢恐惧。
这次罗凡没有应他，而是径自站在了一块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和罗凡的再次重叠，一时间百感交集。
“永成！”董小茹唤道，却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放下手中的一捧菊花，久久默默伫立在墓前。
直到罗凡带着她离开，她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在一个不太景气的咖啡馆里，罗凡和董小茹坐在角落里。
罗凡见董小茹始终一言不发，按耐不住，开口问道：“董阿姨！其实，我找您，是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这次人力资源部的内部竞聘对我很重要，您能帮我一把吗？”
“……”
董小茹的思绪被罗凡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脸，董小茹又陷入了茫然。
“阿姨？”罗凡叫她。
“恩！”董小茹轻轻应了一声，“其实你本身能力也不错。”
“可我知道他们都有后台。”罗凡没有隐瞒。
“我明白。你放心吧！”董小茹还是接受了罗凡的恳求。
罗凡喜出望外：“谢谢阿姨！”
那天之后，罗凡对于升职一事更加的胸有成竹了。几乎所有的工作和生活热情都放在了工作上。因为他明白，他比江皓成缺的就是权力和钱。在这方面虽然他永远追不上江皓成，可是在时间和感情基础上，他已经赢过江皓成了。
所以罗凡一直认为，他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在事业上做出一些成就，苏米莉对于他的态度和感情一定会发生改变。在这个离婚人数远远高于结婚人数的社会，他一直坚信，江皓成和苏米莉那样不堪一击的婚姻迟早破裂。
他期待那一天，期盼着能和苏米莉修成正果，不管用什么方式。
事情正在一步步朝罗凡想要的方向发展。
之前他还需要不断地恶补公司的企业文化，发展史，以及自身的专业知识和修养，总之十分艰难。而后来的几次考核，他都能轻易的过关。终于在过五关斩六将之后，罗凡从众多的竞聘人员中脱颖而出。
过年放假前，人力资源总监曾暗示过罗凡，这次竞聘，他的希望最大。
正月十二上午，他再次从总监大人那里得知，自己和另外两名候选人的资料已经被递上去。只等最后一道审核了。
想自己不论是资历，还是在丽湾的贡献，都远远超过了另外两个人。加上他的背后还有董小茹在帮忙，所以罗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甚至约好了同事，一旦结果出来，正月十四或者十六那天，他就请大家吃饭，一面庆祝元宵佳节，一面庆祝自己的升职加薪。
为了感谢董小茹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罗凡决定自己去董小茹办公室一趟，诚意地邀请董小茹吃顿饭。
放下手中工作，罗凡径直来到董小茹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就见江力勋正在她的办公室里，两人趴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的很入神，连罗凡进来也没有注意到。
罗凡抱着一个文件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进来吧！”江力勋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下。
“董事长好！董事长夫人好！”罗凡很狗腿地叫了他们，然后把文件夹放在董小茹的桌子上，准备转身离开。
“你就是罗凡吧？”江力勋突然抬头朝罗凡这边看来，开口问道。
罗凡的脚步突然顿住，没敢回头，就听到董小茹尖细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力勋，快看这张照片，照的真的不错。从这个角度看，我觉得自己身材还很不错呢！”
她似乎有意岔开这个话题。
而江力勋的视线也被拉了回去。
罗凡却迅速折返回去，拿起刚才放在那里的文件夹，匆忙解释：“我刚才想起来，这个还有点问题，我修改好了再拿过来。”
这一次，他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儿钻出了董小茹的办公室。
直到罗凡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江力勋立马板起脸，一本正经问董小茹：“人力资源部没有人了吗？为什么传递文件这样的事情需要一个高级专员来做？还是人力资源部副总的候选人之一？”
064 矛头直指江皓成
“……”董小茹几乎无言以对，“应该是这个罗……罗凡吧，他比较负责任，这样的人做了副总，应该还是不错的。”
她竟意外地，在江力勋面前语塞了。
闻言，江力勋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电脑里，前段时间出去度假时拍的那些照片。
气氛有些尴尬，不一会儿，江力勋便离开了。
罗凡远远地，看到江力勋进了电梯，而他的神色似乎还一如从前，罗凡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给董小茹，约她过了正月十五一起吃饭。
发出去的短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罗凡只当她是默认答应了。
就在罗凡兴致勃勃等待最后的宣告时，意外发生了。
正月十三一早，罗凡正在准备材料，突然接到人力资源部总监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罗凡以为，大概是最终复试的时间确定了。
不曾想，去了总监办公室，见到的竟是一张大黑脸，总监的脸色很难看。
“坐！”总监的手中把玩着一叠便签纸，好奇地盯着罗凡，见他落座，才有些为难道，“罗凡，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这话问的，罗凡惊出一身冷汗。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罗凡摇摇头。
“可是……”总监欲言又止，“我们一直都是看好你的。递上去的三个人中，也就你的希望最大。加上前段时间，董事长夫人也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说你工作态度端正，而且认真负责之类的。”
“你是说董事长夫人有帮我说过话？”罗凡假装不知情的样子，茫然地看着总监。
人力资源总监点点头：“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是看的到的。”
“所以呢？”罗凡似乎又找回了些信心，满含希望地问。
“你在丽湾这么多年，虽没有什么功劳，但是一直也都兢兢业业，这次内部竞聘更是让我们看到了你的潜力。不过……”
罗凡急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大喘气会憋死人吗？
“有什么就说吧！”罗凡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于是，人力资源总监才说出真相：“有人举报，说你伪造资料……”
“等等！”罗凡惊讶，伪造资料一事，他听苏米莉说，江皓成是知道的。那么这事莫非和江皓成有关？
总监没有听他，而是径自将上面发下来的文件内容大致说给他听：“总之，罗凡，我也没有办法。这事是上面的决定，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跟那些管事的人说。我只是负责通知你，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我私自修改人力资源部部分人员考勤资料那是因为公司关于迟到扣工资一事处理的很不合理，这事儿就算要处理，也不至于辞退吧？还有那个伪造离职人员考勤，私拿离职人员部分工资的举报更是莫名其妙。”
罗凡还在强辩，明知上面的决定不可能轻易更改，明知这根本就是有人在故意赶他走，他却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毕竟，马上他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可以在更广阔的平台上一展拳脚，如今，一切灰飞烟灭。他要换一家公司，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罗凡，我知道你委屈。这事儿我们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上面也还是很照顾的，辞退工资全部按《劳动法》执行，所以，其实你也不算亏。你有能力，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适你的公司。”总监形式上宽慰着。
总监他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的。但是他却无力说什么。
甚至罗凡都没有再仔细去追问到底是谁的意思，也没有收拾东西，而是急匆匆地奔出丽湾。
一定是江皓成！
在罗凡的心里，在收到这样的处分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皓成。如果真的是江皓成，那么他现在只能找到苏米莉才可以。不论如何，他要劝说苏米莉离开那个小肚鸡肠、心理有问题的男人。
065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才还在为自己被辞退一事心中不痛快的罗凡，这一刻想到的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让苏米莉看清江皓成的为人，也是可喜可贺的。
可是现在，苏米莉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罗凡去了塑成，塑成的门卫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他也去半山别墅找过，却没有人给他开门。
总之，悲催的罗凡碰了一鼻子的灰，怎么也找不到苏米莉，急的像无头苍蝇一样，最后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顾欣的身上。
今天是正月十三，罗凡找不到苏米莉才是对的。因为苏米莉已经做了决定，不管董小茹要说的事情是否属实，她都要听一听。更何况，她内心是相信董小茹的，毕竟骗她，没有什么好处。
苏米莉如约来到了研磨时光，静静地坐在董小茹订好的包厢里。
董小茹轻轻推开门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小小的包厢里，小小的苏米莉穿着一身宽松的韩版毛衣，和过年那天去江家穿的有点相似。为什么她总是穿宽松的衣服？莫非……董小茹没敢想下去。如果苏米莉真的有了，那么想要分得江家更多的财产，恐怕更难了。
她此刻坐在座位上，拿着小勺胡乱地搅着咖啡，小小的脑袋，几乎钻进了咖啡杯里，那么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董小茹进来。
一时间，她竟生出了一丝不忍。可是想到罗凡和苏米莉的关系，还有苏米莉和江家的关系，她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米莉！”董小茹叫她。
苏米莉这才慢慢抬起头，迎面撞上董小茹严肃的目光。
“阿姨。”苏米莉别扭了半天，还是叫了她一声。
“皓成从来不叫我。”董小茹主动承认。
苏米莉帮着解释：“他是很少和人说话的。”
“你很爱他？”董小茹问。
苏米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哎！”董小茹深深叹了口气，“孽缘啊！”
她主动坐在苏米莉对面，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
被这么盯着看，苏米莉有些别扭，有些茫然，但是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埋头，喝了口咖啡，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是孽缘？”
董小茹也没打算隐瞒，开门见山质问苏米莉：“你觉得，江皓成为什么那么下架子去追你？你觉得，除了你，没有人能配得上江皓成？你觉得，仅仅是因为小时候懵懵懂懂的感情，就可以让江皓成为你做那么多？”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苏米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想了想，她的问题确实值得深思。
不过苏米莉就是苏米莉，除了江皓成丢给她的问题，其他的问题在她的脑子里打了结都能迅速解开。她相信，江皓成喜欢她，就是喜欢她，没有原因。她是个喜欢浪漫的女人，自然相信这种感觉。
可是，董小茹却没有让她得意太久。
她开始慢慢讲述很多年前的事情。
“你的母亲孟然和江皓成的母亲杜婉茹长得很像。可惜，你的母亲却不像杜婉茹那么善良。当年杜婉茹因病离世之后，力勋娶了我，而你的母亲仍然妄想取而代之。她在和力勋勾勾缠缠很久之后被你的父亲发现，你父亲一怒之下，才会开车撞向那辆大货车。江力勋自责，而江皓成则是为了替父赎罪，才对你关怀备至。”
随着董小茹慢慢地讲述，过去一些事情开始渐渐浮出水面，苏米莉呆坐在那里，小勺从指尖滑落，她神情渐渐有些呆滞。
“不可能！”苏米莉还是不太相信，因为她的姥姥是个善良的人，她总是会教苏米莉做好事，善待他人，又怎么可能教出那样的女儿呢？
“有什么不可能？你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为什么江家的三个人都喜欢盯着你看？你记得你的母亲吗？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太像，而你的母亲又和江皓成的母亲长得那么相像。在你的身上，他们看到的是杜婉茹的影子。”
董小茹毫不留情地戳穿这样的现实，让苏米莉有些措手不及。
“话，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其实我告诉你这些，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你该知道我在江家的地位，我根本是个外人。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些，我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是罗凡的朋友，而我是罗凡的……”
066 要相信江皓成吗？
她犹豫了，将要说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我是罗凡父亲的好朋友。即使看在罗凡的份儿上，你也不希望我落到那步田地吧？所以……”
“我明白，我不会说的。”苏米莉口头答应着，说不说，不是看谁的面子，得看事情的严重程度。到底要不要去质问江皓成，她得再考量考量。毕竟和江皓成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她总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她不愿意承认这只是江皓成给的一场浪漫的美梦。
“你是个好姑娘，第一眼在杂志上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你母亲不同，你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你被他们欺骗，即使你还愿意和他们一起过日子，我也希望你不被蒙在鼓里……”
董小茹还说了些什么，苏米莉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见苏米莉无心在听，董小茹也没有再多费口舌，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咖啡，她起身告辞。
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在她走后，苏米莉翻出手机，她要打电话给江皓成。
可是手机刚开机，就接到一连串未接电话的短信通知，而且全部来自罗凡。
这家伙疯了吗？那么拼命打电话。
苏米莉急忙回了个电话。
才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你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你说，关于江皓成的。”罗凡急匆匆地说。
听到他急不可耐的语气，苏米莉想都没想，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