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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的话太多了,是不是闲着没事做,活腻了?”
“唔唔唔!”男人的力道太大,张子宁涨红了脸,拼命挣扎。
他放开一只手,张子宁连忙大叫:“你想干什么!”
男人左右看了看,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拿黑布塞住你的嘴,否则我永远不得清净。”
张子宁惊恐地忙摇头,“我错了,我不问了,你别拿黑布。”
她怀疑那块黑布其实是男人的臭袜子,每回塞进嘴里都能把她熏晕过去。
男人一点都不心软,“求饶没用,太晚了。”
张子宁只能认命。
“要塞多久?”
“直到你听话了为止。”
“我现在就听话了……”
“两天两夜。”
“啊?我不是说我现在就听话了吗!”
“两天两夜。”
“那我怎么吃饭!”张子宁尖叫着抗议。
“饿着。”
“我呸,你混……!”尾音未落,男人又重新捂住了她的嘴。
张子宁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晕眩过去。
这回直到她眼前出现了幻觉,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了两个鼻子四只眼睛,男人才松开了手。
她全身无力,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也没力气再同男人叫嚣什么了。
男人没管她,径直走到角落里的一个堆满灰尘的柜子前,弯下腰拉开抽屉翻找黑布。
张子宁百感交集地盯着男人的背影,这几日来她的悲惨遭遇就仿佛胶卷一般快速从脑海里闪过。
是不是上天嫉妒她上半辈子过得太幸福了,所以才在她二十岁这年让她遭受这样的不幸,忍受这么多委屈。
张子宁一直以为男人虽然性情冷漠无趣了些,但并非那些凶狠残暴的歹徒,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伤害性的行为。
现在她知道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绑架犯就是绑架犯,哪还分什么有良知的和没良知的。以前他的确未曾伤她分毫,对她的要求也尽量满足。可那一切都只建立在她乖巧听话的前提上,一旦她忤逆了他的意思,那些表面上的和平相处随时都会瓦解。
归根究底,他是绑架犯,而她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她的生死被他掌控在手心里,只要他愿意便可以随时夺取她的性命。
就像刚才,只要男人一念之差之下松手的时间晚了几秒,或许张子宁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没错,张子宁,你必须认清自己的立场。
他是你的敌人,只有将他击倒,你才有可能重新夺回自己的生命。
张子宁的视线缓缓移向不远处的一把木椅,它的做工很粗糙,坐着非常不稳,有一个椅角甚至还是尖的。
要不要赌一把试试?
可是万一失败了呢?
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晃了晃仍旧有些晕眩的大脑,迫使自己更加清醒些。随即猛地爬起身来,冲上前去抬起木椅,再以更加快的速度冲到男人背后,握紧那尖尖的椅角,对准男人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一切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张子宁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那把木椅砸下去之后“吱呀”一声散架了,可是男人的身影就仿佛伫立在海边的巨大岩石,惊涛骇浪也不能奈他如何,更何况这挠痒痒似的“玩耍”。
张子宁的血液霎时凝固住无法流动了……
她听到脑海里有个凄厉阴森的声音宣告自己的死亡,“你完了。”
连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男人回过头时身周散发的寒气仿佛将张子宁丢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千年冰窟,一股极度的恐惧感森森地爬上她的背脊,再迅速蔓延至五脏六腑。
一条血流缓缓地从男人的额头流至眼角,他微微眯着细长的眼,即使模样有些狼狈却不失一种桀骜不羁的冷峻,“早就跟你说过,乖乖听话你不会少一根汗毛,可是如果妄想逃走……”他死死扼住张子宁的手腕,仿佛要将它掐断一般,“后果会很严重。”
张子宁没出息地哭了,“对不起,我,我错了……我再也不……”
“现在道歉为时过晚。”男人的手劲用得更大,张子宁忍不住痛叫一声,接着突然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墙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对不起,我不想死……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
张子宁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丑陋,她还有一个千金大小姐该有的尊严吗?
这个时候她应该英勇无惧地仰起骄傲的头颅,“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别废话了!”,而不是如此懦弱无能、泣不成声地求着别人饶自己一命。
说她没出息也好,她就是做不到啊……
为什么就非要骄傲地死去,为什么就不能低贱地活着?
她只是不想死罢了,难道不想死也有错吗?
男人蓦地扼住张子宁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脸上精致姣好的五官早已被泪水冲刷得面目全非。
“这么容易就吓哭了?”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微微挑高了眉梢,“我还没说要怎么处治你呢。”
☆、第三绑
张子宁愣了一下,这么说男人的意思是?
自己还有活路走?
“嘶啦——”
张子宁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不堪一击的雪纺连衣裙突然被男人粗暴地扯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裙底之下雪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冷风灌进来,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惊愕地瞪大双眼,这是要干嘛?
“嘶啦——”
又是一声。
“你想干嘛!”张子宁慌忙捂住自己。
“放开。”男人英眉微皱,命令道。
“不要!”
“放开。”
“不要!”
男人嘴边勾起诡谲的笑容,轻声耳语道:“你是希望我对你动嘴还是动刀子?”
张子宁心里清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我……”她脸色苍白,唇瑟瑟发抖,泫然欲泣,最终无力地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男人见她放弃了抗拒,也不再拖沓,低头一口含住她粉嫩柔软的双唇,齿间微微用力磨舐。张子宁痛得轻呼一声,全身绷紧了不敢乱动。
事已至此,男人的意图明显了,张子宁除了服从,没有别的出路。
可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恒温润如玉的脸庞……
“别……”张子宁倏地用力推开男人,随即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反悔了?”
“……不是。”她木然,缓缓摇头。
“那就别动。”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威胁。
张子宁犹豫地咬了咬唇,抬起头看着他,泪眼婆娑的双眸里残留着盈盈水波,竟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你发誓不会先辱后杀?”
她隐约觉得男人似乎闷闷地笑了两声,“我没那么变态。”
那张大手重新握住她肩头,这回张子宁没有再加阻拦。
身体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迫撑开时,张子宁的大脑里乱茫茫搅成一团,一会儿飘过苏玉恒温柔的笑容,一会儿看见张乐桐狐媚地趴在苏玉恒身上,一会儿听见父亲宠溺地唤她“宁宁”。最后这种种的幻影全部烟消云散,眼前只剩下男人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亮若星辰的双眸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妖娆婀娜的身影。
罢了,失节事小,丧命事大。比起被刀子戳,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太多了。
她还没有弄清楚究竟谁是绑架自己的幕后黑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张子宁,你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在里面……”这是她最后的卑微的乞求。
“嗯。”男人一向冰冷的声音因嘶哑而增添了几丝性感。
*
事后,男人将她抱到椅子上坐下,略显惊讶地挑了下眉,“你是第一次?”
张子宁也挑了下眉,低头看了一眼,没吭声。
她是不是第一次自己最清楚不过,至于那些可疑的血迹,十有□□是磨破皮了。
男人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其间难免碰到伤口,张子宁倒吸了好几口气。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张子宁皱成包子皮的脸,“疼?”
“嗯。”
“有多疼?”
“应该比你们男人被题中裆部还疼。”
“忍着。”
“……”去你大爷的!
张子宁不想看到自己这幅不堪的模样,迅速将视线移到别处。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他:“我可以洗澡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这里没有浴室。”
“那你至少给我一件衣服。”
“不行。”
张子宁愣了一下,“为什么?”
“以防你逃心再犯。你光着身子,就算我放你走你也不敢出去裸奔。”
张子宁恨恨地咬牙,真!他!妈!卑!鄙!
*
张子宁的羞耻心没能容忍自己以后要一丝/不挂地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
她将破破烂烂的文胸内裤捡了回来穿上,勉勉强强能遮住三点部位。
只要想象自己是在穿比基尼的话心里就好受多了。
男人将“犯案”现场简单地收拾干净后,又拿起素描本继续完成刚才被张子宁打断的画。
因为原先那张缺了角的椅子被张子宁砸烂了,现在他只能站在地上画。
从某个点上来说张子宁还挺佩服他的,一般男人在那事之后不都是精气大伤需要大睡一场来补充体力的吗?这个男人真奇怪,不休息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兴致研究画画……
算了算了,管他做什么,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给自己洗个澡。
自从被关进这里后她就没洗过澡了,原本身上并没有什么汗臭味倒也能够忍受一下。可是刚刚跟那人渣做了那事之后,全身黏糊黏糊的不洗一洗简直难受得要死。
但这屋子里头除了几个破破烂烂的家具之外,连扇能透风的窗户都没有,更别提浴室这种奢侈的东西了。
男人以前每天晚上都是在外边洗完澡才回来的。
张子宁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今晚他有没有可能把她也带上?
一直等到晚上。
男人始终站在一边埋着头专心致志地画自个儿的,那安逸的模样看不出一丝要带她出去洗澡的意思。
张子宁焦躁得快把头皮都抓破了,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下去了,开口问:“你到底还要画多久?”
“有事?”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张子宁深呼吸,“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做吗?”
男人慢悠悠的,“什么事?”
张子宁几近抓狂,“喂!你也太不讲卫生了吧!难道你以前做完之后都不用洗澡的吗?!”
男人停下笔,冷峻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充满了讥讽,“没见过像你这么口气狂妄的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身经百战呢。”
张子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其实要说起来张子宁的经验的确算不上丰富,苏玉恒并不是个重欲的男人,因此虽然她跟他同居了很久,但那种事也不过只做过三四次而已。
或许正是做得少的原因,除了那一层膜的差别之外,她的身体跟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难怪男人会仅凭那点血迹就妄下判断。
张子宁打算将错就错,虽然她也不确定那人渣会不会因为自己是‘少女’就对她稍微好一点。
“别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完成的,可我却是别你强迫的的,而且你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后就把我丢在一边置之不理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关心一下你?”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关心就不必了,但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罕见的有耐心,玩味地望着张子宁,“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张子宁停顿了几秒,说:“等下你出去洗澡的时候,把我也带上。”
“想洗澡?”男人眉梢微挑。
“嗯。”张子宁点头。
“然后在路上想办法逃走?”
“你放心,我不敢的。”
她不会再冒着风险做成功率不高的事了,万一再被这个男人捉回来……这一次是失节,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男人沉思片刻,答应了她:“好,洗澡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必须跟我一起洗。”
作者有话要说:改呀改呀改~
☆、第四绑
出门前,男人还算良心发现,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张子宁换上,没有让她穿着一条奶罩一条裤衩就出去见人。
然后,又拿一条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张子宁不免有些沮丧,她原本还打算仔细观察一下小黑屋周围的环境,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出门后,男人牵引着她坐上了一辆商务车,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启动了引擎。
张子宁感受到车子缓慢地有些颠簸地动了起来,耳边还能听到稍许车轮碾压过崎岖不平的泥沙的声音。
这里离市中心估计要走很远一段路程,张子宁闲着无聊,又看不到沿途的风景,干脆靠在车窗上打起了盹,该下车的时候男人自然会叫醒她的。
“喂,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子宁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她缓缓睁开眼,一道久违的日光透过车窗的间隙中射了进来,刺得她双目微疼,忍不住皱起眉毛。
“你再不醒我就走了,你自己在这慢慢睡吧。”男人清冷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将她从瞌睡虫的手中强行拉了回来。
“等等,我醒了!”张子宁赶紧起身叫住他。
周围一片光亮,她一时不太能适应,“怎么突然把黑布取下来了?”
“等下要进酒店,你再蒙着眼睛会惹人怀疑。”
“喔。”
张子宁难掩心中的激动,算起来,她大概已经与世隔绝半个月的时间了吧,每天被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事都做不了,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走到外面来,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中,站在蔚蓝的天空下,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喧闹沸腾的车鸣声……
以前她无心欣赏甚至倍感厌烦的这些东西,现在竟然成了一种求之难得的奢求。
人啊,果然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男人似乎看出了张子宁眼中的雀跃期待,忍不住要泼她一盆冷水,“别高兴过头了,我们去宾馆洗完澡后就立刻离开,你别妄想着还能去其他地方。”
话说完,从座位后边翻出一个手铐,让张子宁把左手给她。
“你打算干嘛?”张子宁迟疑着没敢动。
男人冷冷地皱起英眉,“别废话,让你给我就给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办法,张子宁只好听话地把左手伸了出去。
男人“咔嚓”一声锁住她的左手,随即又将自己的右手与她铐在了一起。
这么一来,张子宁就插翅难飞了。
张子宁实在有些无语,觉得他多此一举了,“我都已经发过誓说自己不会逃走了。”
男人勾了勾唇,“以防万一。”
将车停好后,男人和张子宁直接从停车场搭乘电梯来到宾馆一楼。
进了电梯后,男人突然握住张子宁被铐住的那只手,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准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除了我。”
听男人这么说,张子宁转头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他冷峻硬朗的脸庞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浓黑的眉毛像熬鹰展翅一般,“做不到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去。”
张子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叮咚——”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一位身穿洁白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服务员站在外面,笑容绅士地朝男人和张子宁鞠了个躬,“欢迎光临荣德酒店,请问两位宾客是要订房还是用餐?”
“订房。”男人说。
“好的,请跟我这边走。”
跟在服务员身后轻车熟路地找到前台,男人要了一间标准双人间套房,然后从钱包里掏出钞票和身份证办住房登记。
张子宁特地留意了一下男人的身份证。证件上的照片与他现在的模样并无多大变化,只不过以前的短碎发更加干净利落些,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这照片任谁看了都不会跟绑架犯联系到一块去,没准还以为是哪个国际企业里的高层精英呢。
哼哧哼哧,怪不得都说人不可貌相。
不过现下张子宁最关注的当然不是照片,而是男人的名字。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身份证上印着的那三个字,好像是“任易宸”。
前台小姐将零钱找给男人,微笑着说:“任先生,您的入住登记办好了,这是您的房卡,请妥善保管,不要弄丢了,退房时要一并退还。
“嗯,谢谢。”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房卡收好,牵着张子宁转身就走。
前台小姐望着两人的背影偷偷地翻白眼,“真受不了现在的情侣,秀恩爱也要注意场合吧,拿钱包的时候还牵着手,我去。”
张子宁:“……”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乘坐电梯去三楼的时候,张子宁忍不住好奇问男人:“你的名字真叫任易宸?”
男人的回答耐人寻味,“任易宸是我现在的名字。”
“这么说你以前还有其他名字了?”
“嗯。”
“任易宸和以前的名字都是造假的吧?”
“嗯。”
“那你的真名呢?”
男人微微皱眉,这是他不耐烦时的惯用表情,“不记得了。”
“……喔。”张子宁知道男人不会告诉她的,于是闭上嘴不再多问。
哪里有人会荒唐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忘记,这个人怎么连敷衍人的态度也这么敷衍呢!
“你别太多话了,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理别人吧。”男人瞥了张子宁一眼。
张子宁莫名地眼皮一抖,突觉男人这一瞥十分的意味深长。
她猛地回想起出门前他讲的话:“但我有个条件,必须跟我一起洗。”
……啊!shit!神啊保佑电梯永远不要停在三楼吧!
张子宁哭丧着一张脸跟在男人身后,很快就找到了三楼的房间。
进了客房后任易宸二话不说就解开了手铐,接着兀自往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