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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谁做的小衣裳?”夏芳菲瞧见一旁的椅子上,有一堆初生婴孩的小衣裳,上头花纹繁复,瞧着料子不是新近的东西,但怎么瞧,都是不曾上身的。
“前头那位早先备下的,二郎说,前头那位临终前说,将这些小衣裳留给后头来的,若乐意给孩子穿就穿,不乐意,只管一把火烧了吧。”廖四娘感慨万千。
夏芳菲道:“瞧着你的意思,是乐意穿了?只是,你肚子那位出来穿了这衣裳,叫二郎瞧见了还不知道想着谁呢。比不得我们,等后头有了,直接叫后来的穿了赛姨的小衣裳就是了。”
廖四娘心道夏芳菲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不自知?轻笑道:“到底是补了人家的缺,二郎重情一些才好,他又不是只记着死人不搭理活人的傻子,只是不知如何在心里应付新欢旧爱罢了。顺着他一些就是。”
“还是你心宽,若是我,不连着他睡觉的铺盖一起一把火烧了就算好。”夏芳菲冷笑道。
“……烧了!”赛姨被酸得不轻,依旧不放开手中的酸枣,待将酸枣吃完了,才肯善罢甘休。
廖四娘只是笑,掐算了一番,待送了夏芳菲、赛姨娘儿两个出去,立时叫来芫香,“拿了一百两去秦公子那,就说我改押夏七娘瓜熟蒂落后才知道怀了胎。”
芫香答应着,不但拿了廖四娘的一百两,又与芹香几个凑了一二十两,也拿到秦天佑院子里去押注。
因廖四娘改了押注,霁王府内也有一拨人跟着改了赌注。
腊月里运着北边的年货过来,骆得意一登岸,便被来迎接他的大汉教导道:“骆公子见了七娘,千万不要吃惊,也不要提起七娘有孕的事。”
“这是为何?七娘又有喜了?”骆得意咋舌不已,他的亲事还没定,转眼夏芳菲就儿女成双了?
那大汉道:“只怕腊月里就要生了。如今七娘、五郎还不知道呢,你见了七娘,千万别将这事说秃噜嘴了。”
骆得意睁大眼睛,又问:“当真是七娘有喜?”须臾想起夏芳菲生赛姨的时候,可不就是那么着嘛,心道夏芳菲、甘从汝怎一点也不吸取前车之鉴呢?还有那骆氏也在,她怎不提醒夏芳菲一声?想着,就又问了。
大汉道:“你不知道夏夫人最怕的就是七娘以为她没用,要将她打发回长安去。有意也不说,就叫七娘瞧瞧看他们两口子到底有多没用,多离不得她呢。”
“太胡闹了。”骆得意拧着眉。
大汉看他是要提醒夏芳菲的模样,赶紧与一群同来的人好说歹说劝说骆得意,总算骆得意点头了,才带着他向霁王府去。
如今修了路,从码头到霁王府便也快了不少,原要一个月的路程,此时只半个月便到了。
骆得意踏进霁王府那一刻时,心里已经将夏芳菲有喜的事放下了,转而去想不管是夏芳菲还是廖四娘,到底都跟他有缘无分,心里凄然起来,随着人去堂上见过项二郎、甘从汝、秦天佑,又道:“姑丈叫我捎带了一些东西给姑姑、芳菲。”
项二郎、甘从汝同情地看着骆得意点了点头,叫杨念之领着骆得意去。
杨念之领着骆得意走了几步,就叹息道:“大郎也算是相貌堂堂,为人忠厚,怎地如今旁人家都有儿有女了,还是没个结果?”
一个都字,叫骆得意一怔,“四娘,也有了?”
杨念之点了点头,“不拘是七年还是四娘,若是大郎跟她们中哪一个成了,如今也……”有意地重重地一叹,心道自己给廖四娘、夏芳菲铺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她们了。
骆得意面上添了两分郁色,待进了房里,见骆氏坐着,夏芳菲、廖四娘站着来迎他,先扫过夏芳菲,见她越发妩媚动人,因原本身量高条,此时又穿着冬日衣裳,肚子并不明显;再看廖四娘,又觉廖四娘越发端庄秀丽,心下感概万千,便忙给骆氏见礼。
骆氏叫骆得意起来后,有意问:“已经许下亲事了吧?”
骆得意脸上涨红,不觉望了夏芳菲、廖四娘一眼,“母亲瞧好了两三家,三四家,如今还没定下。”
骆氏叹道:“听你话里的意思,是嫂子还没有个数。”接过夏刺史的信来看,瞧见信上只是说些夏家家常的事,因对夏家里头谁娶谁嫁并不在意,扫了一眼就把信放下了。
骆得意无言以对。
廖四娘脉脉地望了眼骆得意,叹息一声,扭过头去。
骆得意原是当廖四娘已经将他忘了,此时见廖四娘又是意难平的模样,不由地惭愧起来,只觉得是自己愧对廖四娘,若是早早地向廖家提亲,廖四娘何至于此会远离家乡,来了岭南。
“……在曲江上出事后,我原想将芳菲许给你,可是嫂子……”骆氏本是不肯再说这些,免得甘从汝心里不好受,偏这事又是夏芳菲当着甘从汝的面说的,她也只能依着夏芳菲了。
“母亲又提这事。”夏芳菲有意道。
骆得意心内酸涩起来,原当骆氏是瞧不上他的,谁知……又复怨起游氏来,想起游氏成日里盘算着叫他娶这个娶那个,却挑的个个都是瞧不上他的姑娘。
“哎,去随着五郎他们说话吧。”骆氏有意道,待骆得意出去了,瞧见夏芳菲、廖四娘都去探头看骆得意寂寥的背影,就道:“得意差就差在太孝顺了一些。”不过若是她有儿子,她也巴不得儿子这样孝顺。
廖四娘道:“正是呢。”
夏芳菲也连连称是,想着骆得意回去跟游氏翻脸,游氏定然气得不轻,不禁大仇得报一般痛快地笑了起来,连笑了几声,忽地就觉肚子疼,忙用手扶着肚子。
“怎么了?”骆氏、廖四娘赶紧问。
夏芳菲瞥了眼躺在罗汉床上酣睡的赛姨,咬牙道:“肚子疼,我得去恭房。”
“别去了,这是……”骆氏忙了,赶紧搀扶着夏芳菲去里间床上躺着,廖四娘忙叫芫香连带着小被子将赛姨抱出来,出了门,就忙对张信之、杨念之道:“快,七娘发作了,去请稳婆。”
“那她知道了没有?”张信之赶紧问。
廖四娘见这时候了,一群人还在关心赌局,忙道:“她刚才说肚子疼,要去恭房!”
张信之等人会意,有去寻秦天佑领银子的,有去叫稳婆的,有去喊甘从汝的。
甘从汝正在跟骆得意说话,听人说要生了,心里激动万分,面上也有些遮掩不住,于是忙伸手去拉项二郎,连声道:“恭喜恭喜。”
项二郎不信甘从汝一直没有觉察,秦天佑、骆得意也是如此,可是见甘从汝单单对项二郎道恭喜,又不像是装傻,忙道:“不是四娘生了,是七娘!”
“七娘?她什么时候又有了?”甘从汝强忍着回家去瞧的冲动疑惑地问。
大抵是甘从汝平日里就有些大智若愚,于是项二郎、秦天佑看他这神色,也就信了,赶紧带着他去他家院子里等着。
待 听见夏芳菲的声音后,甘从汝也顾不得再装傻,只是傻愣愣地在房门外站着,见赛姨被人抱着过来,忙将赛姨搂在怀中,心疼地道:“还是赛姨省事。”坐立不安地 探头看了半日,不知不觉天便黑了,眼瞅着还没动静,不禁疑惑地想旁人都说第一胎艰难些,怎地夏芳菲这第二胎还这样艰难?
项二郎等人也不好在此时开甘从汝玩笑,待三更一过,听见产房里有哇哇的啼哭声,这一群人才围着甘从汝道喜,只是话里少不得又要讽刺甘从汝两句
“原当你们是绣花枕头,外头好看,里头塞着麦糠。谁知,你们竟是里头塞着稻草呢。”项二郎不屑地道。
秦天佑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五郎,你哎,你怎就那么糊涂呢?”
一时间又有无数人来恭贺甘从汝弄璋之喜,恭贺过了,又是缠着秦天佑、项二郎讨要硬来的银子。
甘从汝这才知道这赌局,眼瞅着一群人对他嘲笑连连,心道:一群傻子!被他们两口子骗了还不知道!
☆、第68章有 家有儿女
不管是甘从汝还是项二郎、秦天佑;个个只当骗过了对方在心里自鸣得意;许久一堆人才去偏房里看那才生出来的婴孩。
望见那婴孩扯着嘴呱呱大哭;项二郎最先拿了手去抱;将孩子兜在怀中;就沉吟起孩子的名字来,只觉得上次的恭娘没用上,今次定要诌出一个叫草包甘从汝想不答应都不行的名字。
“恭郎。”甘从汝咧着嘴笑;拿着手背碰了碰孩子的脸颊。
“当真叫恭郎?”项二郎微微挑眉;笑道:“这不是重了他姐姐的名字嘛?”
“哼,若他不叫恭郎;等四娘肚子里的出来了;不是叫恭娘就是叫恭郎!”甘从汝有些飘飘欲仙,如今儿女双全了;除了在远方的萧太后叫他偶尔想起来心里不痛快,其他的再没什么烦心事了。
项二郎一听,立时满口恭郎地喊着臂膀中的婴孩。
须臾,这恭郎的大名便都喊出去了,只是须臾张信之来说:“五郎,下头人都喊赛姨恭大娘,喊恭郎恭二郎。”
甘从汝一愣,看项二郎兀自得意,不禁觉得自己失策了,原是不肯叫他家端丽冠绝的赛姨被人喊恭娘才给二子起名叫恭郎,如今两个喊起来都像是在恭房里生下来的了。
“哎,五郎,你好自珍重呀。”项二郎终于将孩子递给甘从汝,打着哈欠,望见骆得意触景伤情,秦天佑已经忙着替甘从汝张罗恭郎洗三、满月等事,便踱着步子回去了。
甘从汝对着项二郎的背影咬牙切齿,待听说产房里收拾妥当了,打发走了骆氏等人,便抱着孩子进去。
房产里的血气还没散,甘从汝进来后嗅了嗅,竟然湿了眼眶,坐到床边见夏芳菲不似上会子那么精神,哽咽道:“到底大了两岁,生孩子也艰难了些。”
夏芳菲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这话,手有气无力地略举了举,对甘从汝伸了伸手指头,待甘从汝将头凑过来,便轻轻地一巴掌打过去,“我方才生的时候就想扇你几巴掌呢。”
甘从汝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你越打我越欢喜。”又抱了孩子给夏芳菲看,忽地听见外头有赛姨的哭声,连忙奔到外头去,见绣嬷嬷一把年纪抱着赛姨无所适从,赛姨委屈地张开手臂叫他抱,赶紧接过赛姨。
“赛姨醒来就要找五郎、七娘,实在哄不住了。”绣嬷嬷为难地道。
“没事,我带了她去睡。”甘从汝将赛姨在怀中掂了两下,径直又进去了。
绣嬷嬷待要拦着甘从汝,又拦不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父女二人进了产房。
床上夏芳菲才拿了手揽着儿子合上眼,听见动静,就见赛姨、甘从汝又进来了。
“这是你弟弟,恭郎。”甘从汝将夏芳菲往床里头挪了挪,拿了灯过来,搂着赛姨同看。
赛姨打着哈欠,满脸好奇,拿着手摸了摸恭郎的脸,转身将腿搭在甘从汝身上问:“弟弟将来能跟我一起掏蛐蛐吗?”
“能,赛姨将来好好干,将来你弟弟就靠你了。”甘从汝道。
“呸!”夏芳菲原本想不理会甘从汝,可听了这话就觉得别扭。
甘从汝尚且不自知,又轻轻拍着赛姨的小肚子,几十分兴奋地道:“赛姨将来要做什么?”
“做姨妈!”赛姨道。
甘从汝骄傲地看着赛姨,只觉赛姨将来必定会超过萧太后,揽着赛姨惆怅地道:“你爹我因为你姨婆受了一辈子的苦,一直不知道怎么报复你姨婆。如今看来,你姨婆既然心气高,就要叫我女儿比她更高。”
“……其实要做姨妈很简单。”夏芳菲忍不住插了一句,早就瞧着甘从汝态度古怪的很,一边要说什么三从四德,一边在长安的时候就对萧玉娘言听计从,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要跟萧太后赌气呢。
“我有八个人!”赛姨伸出两只手,叫甘从汝知道现在她有多少“属下”。
甘从汝连连点头,鼓励赛姨再接再厉。
夏芳菲见没人将她的话当一回事,打个哈欠,只管搂着儿子睡自己的。
夏 芳菲歇了几日,甘从汝、赛姨就兴奋了几日,转眼到了新年,待到了三月恭郎百岁后,骆氏瞧着夏芳菲的时候欲言又止,一次望见夏芳菲搂着恭郎、赛姨两个午睡, 拿着眼睛将床看了一看,见赛姨、恭郎一个包着襁褓,一个睡的四仰八叉,先觉四阿姨睡姿不好看,有心要劝着夏芳菲拿了布带绑住赛姨的腿,叫她睡的老实一些, 又看那床上并没留下多大点给甘从汝,就苦口婆心地劝说夏芳菲,“赛姨叫我带去吧,她出了年也四岁多了。”
“哪有,才三岁。”夏芳菲心知骆氏要来抢孩子,连忙警惕起来。
骆氏拿着手将赛姨张开的手拢起来,忧心地道:“就这么一张床,一家四口睡着,不挤得慌?况且,你跟女婿还年轻,万一……可怎么着?女婿心里不高兴,偷偷在外头有了人呢?”
“有了人就接回来呗。”夏芳菲违心地说。
“你 呀你!”骆氏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她劝着夏芳菲贤良的时候,夏芳菲不当一回事,如今她终于看开了,瞧着女婿、女儿就两个人亲亲密密也很好,谁知夏芳菲又不肯 在女婿身上费心思了,又语重心长地道:“你可仔细想一想,这几日就罢了,若长了,女婿能甘心?”她总觉得甘从汝不是个吃醋的,若叫他长久地沾不到荤腥,必 定会出事。
夏芳菲笑道:“你怎知道你女婿如今不甘心呢?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法子。”
“什么法子?”虽尴尬了一些,但骆氏还是问了,在她看来,床上躺着两个小的,甘从汝碰不得夏芳菲,一准会在外头坏事。
“什么法子没有?这三间屋子通着呢,又没留丫鬟。”夏芳菲心道既然是骆氏逼问她的,她就答给她听。
骆氏一愣,才要说其他两间屋子里并没有床,忽地想起了那些木榻、椅子,登时满脸烧红,心恨自己又多问了,一时间窘迫地不肯在这屋子里多留,不尴不尬地就向外去。
夏芳菲躺在床上掩面笑了,心道赛姨跟了骆氏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她又不是不知道骆氏的手段,傻了才会答应她。
晚间吃饭时,甘从汝从外头回来,望见骆氏没一起来吃,心里诧异。
夏芳菲凑到他耳边说了,甘从汝拿着手在夏芳菲腰上一拧,连忙道:“你这法子好的很,怕岳母再不肯来咱们屋里了。”望见一旁的梅花格高几,又暗暗给夏芳菲递眼色。
夏芳菲抿着嘴一笑。
“那上头有什么?”赛姨不解他们公婆神神秘秘地笑什么,拿着筷子就向高几上看去。
“咳,没什么,吃饭。”甘从汝慢慢有了压力,毕竟这赛姨一天天大了,晚上越来越容易惊醒了,他跟夏芳菲两个越来越要偷偷摸摸的了——这么一想,反倒越发地兴奋、期待起来。
吃了饭,甘从汝指点赛姨写字,望见夏芳菲在一边喂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拿着手指在桌上点了三下,提醒她千万别睡死了,早早地打发赛姨、恭郎睡觉,躺在床上,甘从汝心不在焉地跟赛姨说话。
赛姨虽年幼,但一直瞧着甘从汝与夏芳菲古古怪怪地偷笑,只当她爹娘要背着他们做什么,于是有意不肯去睡,拖着甘从汝说话,直到二更才忍不住闭上眼睛睡
了。
甘从汝轻轻地将赛姨搭在他身上的手脚拿下去,先还不敢动,隔着中间两个拿着手去磨蹭夏芳菲的脸,觉察到她轻轻啃啮他的手指,心里越发痒痒,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立时轻声道:“芳菲,起了。”
一声后,夏芳菲纹丝不动,赛姨猛地坐了起来。
“……赛姨?”甘从汝吓了一跳。
“尿尿。”赛姨眼睛也不睁开一下,张开手叫甘从汝抱她去小解。
甘从汝忙慌抱了她去,待将赛姨放回来,见她一到床上就又睡着了,只得拿了手去踢夏芳菲,一连踢了两下,才瞧见夏芳菲动弹一下,只是她缩了脚,翻身又睡着了。
“芳菲?芳菲?”甘从汝一连喊了四五声,声音渐大,依旧不见夏芳菲动弹,忽地窗上有笃笃声响起,随后窗外传来一句:“五郎,你告诉七娘恭郎尿了。”
甘 从汝正待要依着张信之所说就做,忽地想起一事,立时从床上下来出了门,到了门外对着张信之、杨念之二人的背影骂道:“偷听就罢了,还敢出声!”一连骂了几 声,才关了门回房,越过赛姨、恭郎,凑到夏芳菲耳边轻声道:“恭郎尿床了!”一声之后,就见夏芳菲眯着眼睛懵懂地坐起来,随后嘟嚷道:“五郎,起来了。”
甘从汝又好气又好笑,冲她嘘了一声,然后领着她悄悄摸摸地下床。
夏芳菲下床后也醒了,忙叫甘从汝略等一等,去隔间里洗了脸梳了头发,换了一身新做的襦裙,这才持着红蜡烛向明间里去。
甘从汝早等在这了,因怕吵醒了赛姨,也不敢出声,犹如偷期一般,轻轻地拉着夏芳菲,只以眼神与她*,见她眸中盈着满江春水,也随之春潮澎湃,先将她搂在怀中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轻声问:“小娘子怎如今才来?”
夏芳菲低头道:“家里的一男一女两位主人看得紧,郎君还请见谅。”
甘从汝一笑,拿着手指在她腰上一勾,便见她玉色腰带落在地上,露出一片白嫩肌肤,双峰微颤,诱人得很。
甘从汝将夏芳菲抱到高几上,埋头在她胸前,忽地听夏芳菲喊他,抬头低声道:“你小声一些,被吵醒了赛姨。”
夏芳菲两只手一拢衣裳,拿着手指在甘从汝肩膀上点了点。
甘从汝忙转头,望见赛姨披着他的长衫好奇地揉着眼睛站在里间门边,登时头皮一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芳菲也是心理着急,踢了踢甘从汝,叫他赶紧想法子圆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