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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位公子,可以邀请你共度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嗓音。
梅雨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紫色长衫,戴着老虎面具的男子。
眨了眨大眼睛,梅雨顺手从旁边的面具摊子捞出一个小猫面具戴上,扬起头,嘴角微微翘起,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考虑考虑。”
那个人在面具后低低一笑,摘下面具,说了句:“纸老虎。”
梅雨吐吐舌头:“你倒是挺厉害的。我穿成这样,你都能认得出来。”
第一次见他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紫色,是少寒的颜色吧。
高贵、且会发出温柔的光。
突然想起了那只紫玉宝簪。是否哪一天,他将那只簪子送给谁,就代表着,那人可以进入他的心,了解他。
安少寒用较为挺拔的身躯,为她挡出一片空间,轻声道:“因为,这人山人海的闹市,我唯一会看到的,就只有你。”
梅雨有些楞神的看着明亮的灯光照应着他的脸。那上面,有着少见的温柔。
虽然残忍,虽然可怕,但……真的,真的很温柔。
“那么这位公子,你是否考虑好了?答应我的邀请。”安少寒俯下身来,擦着她的耳边说。
梅雨觉得自己的整个耳朵都烧起来了。
“好,好吧。”结巴着说完这一句,梅雨迫不及待的向外跨了一步,呼吸新鲜空气。
安少寒看到她红了脸颊,不自觉的扯开了嘴角。
扬州城内,烟花不落。
那一夜,似乎是灯火太过昏黄,似乎是气氛太过融洽。
梅雨总觉得,拉在上上的那只大手,将她的世界整个握在了一起。
走过姻缘庙的时候,安少寒对她眨了眨眼睛,让她等几分钟。
梅雨闲的无聊,正巧旁边有抽签的,一时兴起,梅雨抽了一只签。解签的大师看了签后,多看了梅雨两眼。问道:“这位公子,想必是女扮男装吧。”
梅雨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搞、搞、搞什么!这也太厉害了,抽只签就能看到男女啊。
差一点,梅雨就要跪下来拜师学艺了。不过最终以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虚心的说道:“大师好眼力,是否这签里有什么玄机?”
大师笑着,眼里带了怜悯与祝福:“施主,人与人之间的姻缘,都是天定的。不可强求,亦无法强断。红尘漂泊,尚自有漂泊的道理。若难断尘缘,切莫怪红尘纠葛不断。”
梅雨听不懂他的话,还想再问,大师却只是摇头,说道:“施主,天机不可泄露,老衲只能说这么多。”
郁闷的转身,正见了安少寒从寺院里走出来。
梅雨开心的迎了上去,两个人并肩走了。
大师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起身默默的施了礼:“阿弥陀佛,施主,红尘纷乱,自救多福。”
这样断断续续的命格,已经有多年未见了。
所谓的红颜祸水,多不是自己要成为这祸水的。
只是红尘纷乱,佳人难逃这纠葛罢了。
“你去做什么了?”梅雨被他拉着手,问他。
笑的一脸神秘,到底去做什么了?
安少寒不说话,拉着她走到安静的湖边。在一片芦苇前停下。从背后拿出一条紫色的布,安少寒说道:“小雨,蒙起眼睛来,我带你看最美丽的风景。”
梅雨疑惑的看他:“喂,你不会耍我吧。”
安少寒嘴角抽了抽,一个爆栗敲在她脑袋上。
“快蒙上。”
梅雨扁嘴,哼,就会暴力解决!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后,安少寒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栓上一根红线,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上,拨开芦苇走去。
边走边说:“小雨,我让你张开眼睛的时候,再张开哦。”
“知道了。”梅雨应着,心里有些激动。
这家伙,到底搞什么啊!
好一会,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梅雨紧张的不行,几次张口想问安少寒在哪,最后都忍下了。
就在她想要放弃等待的时候,安少寒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雨,张开眼睛吧。”
梅雨扯下紫色的蒙布。四周却只有开放的美丽芦花与飞舞的萤火虫,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梅雨紧张的叫了几声“少寒,少寒。”
空空的芦花荡,没有人回应。
只有小指上,有些微的颤动。
梅雨抬手,看到抽动的小指上,一根红线远远的牵扯着她。
梅雨嘴角勾起抹笑,心化成了一片春水。顺着红线指引的方向,梅雨慢慢的走去。
这一次,红线没有断。这一次,小手指不会有烧灼的感觉。这一次,红线的那头有个男子。
他叫——少寒
11那群纠缠不清的男人 第三十六章我是黑夜,却愿意为你点上无数盏灯
芦花翻飞,萤火虫跳动。这个场景有些许的熟悉,似乎是某一个夜晚,在安府,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他拨开层层芦苇遇见了自己。
但此时,却又有那么多的不同。
顺着线线一路走去,拨在层层芦苇,梅雨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成片的芦花退散到两边,在河里,有许多许多盏花灯,全是荷花的样子。
明明惶惶点亮了整个湖面。一盏一盏,连成一片。
梅雨的眼神,不自觉的去追寻那荷花盏灯的远方。却一直遥望着,看不到头。
湖水轻轻荡漾着,荷花灯荡漾着,梅雨抬眼,那个男子划一片竹舟,从荷花灯中穿梭而来,一身的紫色,在一片粉色的花灯中,显得益发英挺。
梅雨定定的与他四目相对。
他伸手,微笑挂上嘴角:“这位美丽的姑娘,能与你乘舟共游吗?”
梅雨的眼角,有些许泪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感动。
似乎在梦里,无数次的梦见这个男子,对她伸出手。是不是这一次终于可以握住他了。
他没有扯断红线,他没有留下背影,这一次,他用那只栓了红线的手,对她伸了过来。
抬手,梅雨也用那只栓了红线的手握住了安少寒的手,明明是想摆出拽拽的表情,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开心:“好吧,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就答应和你一起乘舟。”
上了舟,梅雨坐在竹伐上,手轻触那些莲花灯,微笑着问:“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安少寒划着竹伐向湖水中心行去,声音不大,却是这夜色里最动人的音色:“你是不是要埋怨我乱花钱。呵呵,这些灯没有花多少钱,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本事为你一盏盏扎起来,却愿意为你一盏一盏的点上。”
是否,她真的是玩具。
是否,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真的不是安王安少寒,而少寒。
他有些混淆了。
明明是来寻找美好片段的,却为什么会觉得她的幸福,她的笑,就是自己的美好呢。
为何要做这样像是讨好一样的事情。
为何在人海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为何愿意为了博她一笑,去做那样平时觉得幼稚到极点的事。
为何会想要在她手上栓一根红线,这一次绝不扯断。
贪恋着,贪恋着,最后会不会不能自拔呢……
安少寒不知道,这一刻,他也不想去思考这些。
他,是一盏一盏点起这些花灯的吗?这么多,这么多,要用多长时间呢。捞起一盏荷花灯,梅雨轻轻的抚摸着。
这个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傻气的一面呢。
舟到了湖中间的时候,安少寒转向她,大声说道:“小雨,我要给你的礼物,就在那里。”
梅雨一惊,本能的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
天空中,烟花绽放,遥遥的飞起无数孔明灯。
安少寒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小雨,喜欢吗?这些杰是否为你照亮了这漆黑的夜晚。”
小雨,我是黑夜,也许我给你的,只是黑暗吧。可是,你是否知道,即使我是黑夜,也愿意为你点上许多许多的灯。
我是少寒,不是安王。
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不会说对不起。但我不想你讨厌我,怕我。
梅雨看着漫天的孔明灯,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这个男子今夜为何如此不同。
是想要道歉吧,却说不出口。
就算是可以说些类似甜言蜜语的话,却依旧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这就是少寒。
是她熟悉的少寒。
有着腼腆与本性里改不了的别扭。
夜空里飞散着的孔明灯,与河里的荷花盏相交成一片。
照亮了一整个湖面。
梅雨的心微微的痛了。是自己,再一次的触碰了这个男子的脆弱。
初见时的闪躲,与一路上的心不在焉。让他觉得自己被讨厌了。
他是王爷,从来就只知道,喜欢的东西就要拿到手。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有感情。要残忍、要冷酷。心里只能装着国家,不能存着儿女私情。
这样的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甚至不知道,喜欢的东西就要珍惜。
这样的他,却也是异常柔软与脆弱的。
莽撞的伤了自己,他也并不好受吧。
脆弱的、柔软的,也许并不只有湖里的青苔呢。
梅雨看着他,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个笑。
这个时候,其实她难过的想哭。
他说自己是黑暗呢,他明明是光之子。却说自己是黑暗。
是不是自己给他造成了这样的错觉呢。
明亮不灭的灯火中,那个男子一身的紫色长衣,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与忐忑。
梅雨想,自己是被困住了。
也许从第一次,江南如诗的细雨中,空气里飘来危险的气息时,她就注定无法逃脱。
对这个男子,她明明知道是危险的,却还是忍不住靠近。
想要温暖他的心,想要驱赶他的寂寞。贪恋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别扭。
这一夜,他一定在心里说了一个咒。她听见了。
他说:我是黑夜,却愿意为你点上无数盏灯。
我的少寒,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所以,不要再惶恐了。
“黑暗已经被照亮了。那么这位公子,是否可以邀请你一起去看日出呢。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呢。”梅雨勾勾小手指,拉拉红线,那一端,那个人的小指头轻轻的动了。
明日,再开始新的一天吧。
无论对于我,那会是祸还是福。
至少今夜,你是为我点亮整片黑暗的——我的少寒。
谢晚风简直想杀了那个该死的面具男。
总是在他最担心梅雨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家伙就刚好出现了。
那是晚饭时候的事情了,谢晚风一直拿着那张字条发呆。最后还是觉得,那句再见要怎么怪就怎么怪。
什么叫“还有,晚风,再见。”
再见她个大头鬼,生死离别啊,要在最后再加上句。
他并不觉得那个村姑有那么注重礼节。
最后谢晚风决定要去找她。
可是才刚出门,就见一花枝招展,一脸浓妆的女人冲他扑了过来,用嗲的让人作呕的声音道:“爷,您好坏哦,居然让奴家自己来找您。”
谢晚风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大排的黑线。
这是什么状况。
推开扑来的女人,谢晚风严肃道:“姑娘,请自重,在下好像不认识姑娘。”
靠啊!爷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俗的女人!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人啊。
女子脸色羞红,妩媚的冲他抛了个眉眼,娇笑道:“爷您真爱开玩笑。是您自己叫奴家来的呀。”
谢晚风一阵怒火冲上了脑门!在心里大叫:少爷就算要解决问题,也不会找你这种货色。
等!等!自己?亲自?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叫来的。
那么只能是一个人。
天杀的那个面具男!
谢晚风怒了。真的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怒过了。
嘴角轻轻勾起,谢晚风满面桃花的对那个女人说道:“少爷现在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你可以滚吗?”
周遭的温度似乎下降到了最低点,女人被他流泻出来的杀气吓的花容失色,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好!好可怕!这么帅的男人,怎么能笑的这么好看,又这么可怕啊!!
谢晚风拨了剑,转身出了房间。
果然在巷子里看到了那个嚣张的面具男。
那个死男人看到他现身,居然惊讶的说:“呀,你怎么出来了。我可是给你挑了个最好的。”
好到他都不敢看她的脸。
谢晚风冷笑。
今日一定是黄道吉日。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小贼,少爷这就送你去喂鱼!”提剑,谢晚风杀了过去。
面具男施展轻功就逃。
于是,夜的追逐,又开始了。
哦,对了,那个面具男,依然是云轻……
12那群纠缠不清的男人 第三十七章痛死你算了,谢晚风你这个笨蛋!
有光,冲破云层而出,照亮了山头。梅雨依偎在安少寒怀里,有些瞌睡。努力的张大眼睛,梅雨力持清醒。
第一次,在山上与另一个人一起看日出。
记得以前,她总是一个人在山林里穿梭,趁着晨光未出的时候,奔向山顶看日出。
一个人快乐的大叫,一个感叹太阳降落人间时的壮观。
偶尔的她会觉得这样做很傻,可是她实在没有别的开心的事情可做。
后来她就总是想,以后,一定要和某个人一起看日出。一定要与某个人分享那感觉。
缩了缩身子,梅雨仰头:“少寒,阳光要出来了呢。”
伸手指向远方,果然,阳光冲破云层照射下来,四处一片浮动滚动。
太阳冉冉升起。
安少寒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片光芒。
抱紧了怀里的人,安少寒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
小雨,谢谢你,让我这样的接近阳光。
梅雨微笑着,突然觉得,再好看的日出,再好看的光辉,也不及他的一丝笑迷人。
以前总是想与某个人一起看日出。没想到的是,真的与某个人一起看日出的时候。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个人身上。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梅雨的思绪渐渐的远离。
迷茫中,梅雨低声的问他:“少寒,你要带我走了吗?”
安少寒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她在逃避,她知道。
生于江湖,存于江湖。是她入师时候,师傅的教诲。
她想过很多种生活的方式。
种田、在山林里过活、做点小吃生意。平凡对于梅雨来说,并不是不可接受的,相反她喜欢那种平凡。
不过,那都只是想想,她来自于江湖,归于师门时,拜了祖,立了志。
江湖,就算血雨腥风。就算她在江湖上只是个徒有虚名的笨蛋杀手。却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在江湖上闯荡。
她会努力用自己的本事,闯荡出属于自己的江湖路。
可是对于梅雨来说,谢晚风与柳行云,是生命中特别的存在。
为了这两个人,什么志愿,什么师傅的遗愿。什么杀手的原则。通通都是虚的。
她要的是这个人平平安安,至少,不要因为她而受伤。
所以,江湖,对于以后的梅雨来说,也许是不可能的吧。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遇见这个人,不该招惹这个人。
她知道,一切都是命运的玩笑。
她偏偏是遇见了他——安少寒。
那么,就下定决心吧。
以后,再也不见了,晚风,行云。
安少寒抚摸着怀里人的发。轻轻的吻了吻。
“小雨,你知道吗?就算我为你点上无数的灯,我却还是黑暗呵。你会愿意沉溺黑暗吗?不,你不会,你只会想要接近温暖的东西。就像我一样,我喜欢接近你。而你,喜欢接近那两个人。我不会放你走的。但是,至少在这之前,让你做一个美梦吧。”
起身,安少寒抱着梅雨走下了山去。在两个人身后,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过来。
扬州,今日也是艳阳天。
再次醒来的时候,梅雨有些迷糊,反映不过来自己在哪里。
床,房梁。
房梁,床。
怎么看也是自己住的客栈的房间。
不应该在马车上吗?
好一会,梅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安少寒送了回来。
梅雨张大了口,在床上躺了一会,差点蹦起来仰天大叫:“天要下红雨了!”
天啊!天啊!居然没有抓走自己。他居然放了自己。
一个竹虾挺身,梅雨坐了起来。
心里的激动与快乐,几乎要将她湮灭。
少寒他果然,很温柔呢。
睡意刹那间消失无影。
梅雨有些饿了,心情不错的去开门,门开了以后,梅雨楞了几秒,随后本能性的关上了门。
天啊!太可怕了,门外居然站着一个跟谢晚风长的很像的鬼。
梅雨摇头,想要忘记刚才的那一幕。
谁曾想,门外的鬼居然幽幽的说了句:“你没看错,我就是谢晚风。”
梅雨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在了地上。
回身,果断的开门,梅雨一把捞过门外的鬼。大叫道:“谢晚风!你是不是去青楼喝花酒,占人姑娘便宜不给钱。被人家榨干,又被人家的打手给扁了。”
菩萨啊!这个死孩子怎么就不学好呢。
你看看这黑眼圈,你看看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再看看这一身破烂的衣服。
谁要是能认出他是谢晚风来,她第一个冲上去给他杯毒酒。
谢晚风嘴角抽动:“你是故意的吧。说我被打就被打,为什么还要加上个“榨干”。少爷我现在很疲惫,欲知昨夜如何,速速拿杯水给少爷。”
梅雨张大了口,随手将他扔在凳子上,嘟囔了句:“居然没窜起来,简直就是奇迹。看来,真的被榨的很干啊。”
谢晚风半张脸都抽了。
死村姑!等少爷恢复元气,一宁要你好看!
倒了杯水给他,梅雨翻出些药来,为他擦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喝花酒不给钱。”
恢复了点元气,谢晚风有了生气的力气。狠狠的瞪了她眼:“你才喝花酒不给钱呢。少爷我昨晚与那个该死的面具男奋斗了一晚上。”
“哦,你换口味了,现在民风开放,龙阳之好不足为奇,你莫不是强了人家吧。”梅雨一脸探询的看着他。
在心里添上句:谢晚风,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