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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九娘子啊…”石九斟酌着,要不先问问荣诏的意思吧。
“世子爷,那辛家九娘就在外面,可否让她进来?”
荣诏还未从二丫拉着段凤染的衣袍样子中回过神来,这时,这外面又来了个九娘子。辛家九娘辛芷兰与当今太子良娣王氏阿瑜并称为“江南双姝”,这名气之大,他也是有所耳闻,那女子姿色不错,可她的行商头脑自是比这姿色更难得,只是等下他们是要商讨要事的,难道说这辛氏也要插手这商盐之事了么?
“让她进来吧。”荣诏最后还是松口道。
而趁着这个当口,段凤染又蹲身扶着二丫的手,美其名曰扶她起身,实际只与二丫以只有两人声音才能听到的语调说道,“如果顾小姐你此刻放手,那么段某自是有办法给你这玉肌膏。”
段凤染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可以称之为撒泼的闺秀小姐,只他一向于商场上生杀掠夺,好不情面,可遇到这样的女子,却真是毫无办法。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九十六章 九娘撒谎
二丫听段凤染如此说道后,自是有种诡计得逞之感。她施施然放手,也不用段凤染相扶,自己就这样起来了。
荣诏想问段凤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辛芷兰三人也在此时进来了,于是他也只好作罢。他放开宋寅,自又落坐于上首,至于其余人,似风弄般,自是要等得二丫一起退去,于是也只能暂且于一边待着。
淮风一进来,便径直与石九告状,“石爷,你那漕帮兄弟真是好大的气势,一开始竟不让我等进来,这又是何道理?这…”
宋寅一见这淮风竟质问起石九,便立即上前打断,“淮风,怎得对石爷如此无礼?”
可那石九却当着荣诏的面,也并未有任何不悦,只道,“无妨无妨,既是淮风这样说了,我回去后肯定要好好教训下那小子,算是给淮风出气行不?”
淮风这才像解了气,嗔道,“这可是你石爷说的啊…”这声音娇嗲可拼女子,只引得包括二丫在内的三名女子都向他侧目。
可淮风自觉一惯如此,也未觉得自己有何特殊,他也不用宋寅吩咐,这场合,自是唯宁国公府世子荣诏最大,于是他也向上首之人见礼,“世子爷安好,您可不要怪淮风,淮风只是刚刚被气得不轻,这才一来便向石爷诉苦的,您可不别见怪。”
荣诏惯会宠一些心爱之人,这宋寅是第一,那么淮风便是第二了。如若说他喜欢宋寅的乃是知礼,那么对淮风的喜爱,便是他时不时耍的一些小性子了,当然这性子也要是无伤大雅。这荣诏也才会纵容的。
淮风摸清这荣诏的脾性,所以知道自己承认错误便也能轻易翻过此事,因此他识趣的自罚三杯酒,他喝了三次,也重复地说了三句,“淮风谢过世子爷。”
荣诏见此,也自是回敬了一杯。淮风陪惯了酒,自然三杯是不在话下的,所以他很肯定现如今站在他几步之遥的女子应是顾晓芙无疑。
“咦,这不是顾…”
“淮叔!”风弄适时的喊道。
“恩?”淮风被风弄打断。只又不知他有什么事。
风弄也不知为何要帮二丫。不过直觉告诉他。如果她被荣诏见到,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这样的麻烦很可能也会殃及南风馆。所以他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打算还是需把这顾小姐安全带出去才是。
“淮叔,你先过来吧,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淮风见风弄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他刚刚只说了个顾字,便被风弄一阵紧张的打断,啊…他知道了,他这是不想让这顾小姐给世子爷给见到。这小子莫不是喜欢上了这顾小姐吧?淮风如此想想,竟也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他退至风弄的身旁后,就看着辛芷兰与柳芳儿接着徐步上前道。“民女请世子爷安。”
荣诏见是两位佳人前来后,他再环顾起这场上的每个人,一时间他觉得除了那石九是粗俗些,其余的人都有一副好的样貌,加之,他虽然看不清二丫的样子,但凭着那双眼眸,也知应是一名清秀佳人无疑,所以他没有被二丫的那个小插曲所影响,反而如今是自觉喜悦非常,似乎有种置身仙境之感。
“两位小姐不必多礼,不知小姐前来有何要事?”荣诏喜欢美貌之人,当然也就对辛芷兰与柳芳儿和言悦色了。
辛芷兰一见段凤染就在这里,她可是许久未见到他了,兴许少女情怀便是诗意一般,她一时怔住,但并不是因为不知如何回答荣诏所问,她只是相思成疾,一时竟不可控制地望着段凤染就发起了呆。
柳芳儿见惯辛芷兰平时干练的模样,只她也知道,能扰乱她本是无波心池的唯有这段凤染,所以她推了推辛芷兰的手臂,那意思是提醒道,那荣世子在问你话呢。
辛芷兰这才敛神道,“回世子爷,民女今日前来,乃是…找的石爷。”她自是说慌了,她一开始说起石九也只是权宜之计,但可想而知,刚刚那汉子定是已禀报了石九,所以她一想,便只能自圆到底了。
“找石九?只是不知辛小姐是什么事呢?因为如若是其它事,可否梢后再说,这不巧,我们也正有要事要商榷…”荣诏说的客气。
只辛芷兰又道,“民女自知如此是打扰了世子爷了,可…民女之事与世子爷也有关。”
“与我有关?是何事?”
辛芷兰也只是猜测,只是这样的猜测也不是毫无根据。那杜氏商行的一批商盐因漕帮押运之时混入了私盐,令得石九吞了个哑巴亏,不过还好有那王胜买进,因此也能减少些损失。此事在江南商场引起小小涟漪,虽没有滴水成浪之势,但因为这已涉及到漕帮的根本利益,而漕帮在江南的盐商中,只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你要运盐,自是要走河道,要走河道,必经漕帮。所以这些盐商中大多与漕帮有私交,因此也觉得杜氏乃是无理之极。
而漕帮经此一事后,便得到了一个教训,就是不能太过依赖这些江南大的盐商,盐商如杜氏,这在江南,算是大商户了,虽然漕帮与之长期合作,但久而久之也有了这依赖的心理,所以这次之所以肯吞下这亏,乃因为石九想着这以后的生意,自是不能与杜氏闹僵,可长此下去如若再遇到这问题,总有一次是要吃大亏的,因此石九想跳出江南,去开拓更宽的路子,所以他才找来段凤染这京城皇商嫡子,以及求得宁国公府世子荣诏一同前来商讨对策。
辛芷兰自是要继承其父的百家商号,所以知道这些个消息自是不在话下,所以与其说她在赌,其实如若她没有至少九成的把握,她也不会如此对世子荣诏说是与他有关。只是她一介米商,又如何与盐扯上关系,辛芷兰正为此事烦恼着。
“回世子爷,民女的父亲,想用那大米换些淮南盐,所以,民女自知道您与石爷都在这儿,所以才会前来相求。”
“要换盐?这自是简单,小九儿那有些存货,你与他换些便是了。”
可石九听后却奇怪道,“辛小姐要盐,为何不能用银两买,而偏要用大米换呢?”
辛芷兰知道这石九便会有这么一出发问,于是也打好了腹稿回道,“石爷说的有理,本来这买卖自是以银子付清,银货两讫才是,但我辛氏这次是遇到了一则难题…”
她顿了顿,接着道,“…是这样的,我们看上了一批水稻种子,那是在乡野间发现,且那里的农民并无广泛播种,此稻种出来的大米,很是优良,我们辛氏想收了这批种子,可那些农民却不肯卖于我们,不过却可用淮南盐交换,我本来说用银两去买些回来,可那里的农民却说他们的种子并不值钱,如果用银两去买盐再去换他们的种子,那么这与直接去买他们的种子并无两样,虽然这看似荒唐,但自是他们的要求,我父亲便答应了他们,而为了让他们放心把种子交予辛氏,所以才说我们会以大米换来淮南盐,只这样一来,许多盐商都不肯,所以民女也只能找上世子爷与石爷了。”
“这事却是有点荒唐,还有这等执拗的农民?啧啧…”石九听后,自觉好笑。
但是,这既是出自乡野,那脾性怪异的人自是大有人在,因此荣诏也并未觉得多奇怪,又向石九道,“如此,你便换些给辛小姐就是了。”
石九既听荣诏如此说后,便觉得也无妨,“自是没有问题,辛小姐要多少,来换便是了…只是如果小姐能用银两买,我会更高兴的。”
“呵呵,自是如此。”辛芷兰尴尬一笑,她刚刚所说的难题,自是确实遇到过没错,只是她添油加醋下便显得有些夸张罢了,况且就如石九而言,你用银两买,不让农民们知道,结果也是一样的罢。
“恩,辛小姐还有其它事么?”荣诏的意思明显,这是要让不相干的人都离开。
“…没有了。”辛芷兰自是没有任何事情,而且刚刚她的夸大其说,也已是令得她自己冒出了冷汗了。但她又怎么甘心,这见着了段凤染,可她一句话也没来得及与心上人说。
不过,似乎是老天爷知晓她心事一般,段凤染却在此时开了口,“辛小姐,不知此时,你可有把玉肌膏带于身上吗?”
虽然辛芷兰很是开心,可被这段凤染这么一问,只觉自己无任何准备,况且他问的什么?玉肌膏?于是她也只能喃喃回道,“有…”她于袖中取出玉肌膏,便递给了段凤染。
段凤染拿到后,也不没有理会旁人怎么想,只把这玉肌膏扔给了二丫后,就与荣诏与石九告辞,“世子爷,石兄弟,因凤染身体有些不适,请允许我先行告辞,至于石兄弟所说的事情…这份名单,想是能帮助兄弟一二。”他说着,便把那份蜀地名单丢与了石九。
☆、第一卷 江南篇 第九十七章 欢喜于心
石九扬手一接,把那卷子一甩而开,他只随意一瞥,便大大展颜,“好一份蜀地商号名录。”他起了身,以他江湖人的方式抱拳与段凤染道,“如此就多谢凤染了。”
段凤染本就对这蜀地名单不感兴趣,只是观着内容,有些尚可为自己原先收集的消息再添补充。可补充过后,此份名单于他而言自是无任何用处了,但对于急于开拓路子的石九却实在是一份大礼,所以石九此时的反应也在段凤染的意料之中,“不谢。”他淡淡而道了句,便再与荣诏颔首后,就起步离开来了。
二丫可不管这段凤染此刻是走是留,反正说到凉薄,她二丫好似与这姓段的接触那么几次后,也变得有点那过河拆桥的意思。所以段凤染走了,她也无甚反应,反正这玉肌膏已经到手了,她二丫也就不管这玉肌膏原先是谁的了,恩,如此总算可以和二小姐交差了,她心道。
可说到苏菀绣,如果此时她在旁,她应该不会为拿到这玉肌膏而心喜吧。因为还有比这看到自己辛苦收集而来的名单却被如此轻易的送人而更让人伤心的事么?可二丫根本不知这什么蜀地名单原本是属于苏菀绣的,只她对这个也没什么好奇心,她反而觉得这二小姐竟然冒着要被堂审之险,而找段凤染那这玉肌膏,那么这玉肌膏又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么?她拧开了盖子,凑到鼻间闻了闻。又用手指舀了一点涂于自己那刚刚被撞疼的膝盖…咦,还有真点凉凉的感觉。
柳芳儿见这玉肌膏被二丫拿在手中,且还立即使用了起来,便心中升起了怒气。她忍不住与辛芷兰低语,“辛姐姐你看,这…这到底算什么嘛?”
而辛芷兰直视二丫手中的玉肌膏,又从玉肌膏慢慢而至这张隐于丝帕后的脸。这就是区别么?辛芷兰自问,如若她不是商女,她便要和这顾晓芙一样要遮遮掩,可,难道段公子是看种这个?辛芷兰又再仔细用眼神描绘着露出丝帕外的这双眼眸,这算是漂亮的么?
一旁的柳芳儿自是不知辛芷兰此时正胡思乱想之际,她还以为是自己喊得不够大声。于是她稍微提高了声调。“辛姐姐?辛姐姐…”
“啊?”辛芷兰这才反应过来。可反应过来后,她又开始懊恼,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嫉妒了。嫉妒到连朝思慕想的人在经过她身旁时。与她道了句,“谢谢。”她也无任何反应。
柳芳儿见辛芷兰脸色尚可,但越是如此,证明她越是在隐忍些什么。而她柳芳儿还在赏花宴时认为这顾晓芙不似一般官家娇客,可此时看来,她却觉得要收回此番言语了,因为,既是这闺秀小姐,明知不可到此等地方来,却宁可戴着这丝帕都要进来。有这等心思者,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娇客呢。
“看着就不舒服,我把玉肌膏拿回来!”柳芳儿是在为辛芷兰抱不平,只是却被辛芷兰给拦住,“罢了,既是我给了段公子,那么段公子想给谁,我也管不着的…”
辛芷兰又接着道,“我们走吧。”她来此处,也是为了看一眼段凤染。只一眼,她辛芷兰就要如此千方百计,如此地委屈求全么,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想见他,可见了他,却又令自己心慌意乱。
她终是涩涩而笑,“我无事…”她轻声道后,便向坐于上首的荣诏与石九道,“再次谢过世子爷和石爷了,民女已无其它事宜,就先告退了。”她语气还是这样恭敬,但眼神已没了光彩,她见荣诏摆了摆手后,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辛姐姐等等我…民女也告退了。”柳芳儿跟着辛芷兰的步伐,正要离开这个房间之时,却看到淮风向她望来,而她虽觉得这人也算帮过她们,可他一开始却不见踪影也是事实啊,所以没有什么道谢,反而是给了一剂鬼脸给淮风。
淮风见状,不用看,也知他定是在咬牙切齿的。不过还好的是,这柳芳儿溜的够快,不然他还真的是好男偏要与女斗上一斗了。他一时想发泄却无处可发,这不,见身旁的风弄于刚刚让他过来,又不说明是什么事,于是便向这小子嚷嚷道,“你这小子有什么事嘛,让我过来却什么都不说!”
“淮叔,我其实并无什么事找你,就是想让你退到一边。”风弄也不管淮风嚷嚷,因为不要说他淮风被气了,就是风弄,也在此刻无来由得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你又怎么了?”淮风心道,那娘们可是向他做的鬼脸,这风弄又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啊!
风弄斜了眼二丫,只又嘴角轻蔑,像似不削,可在阿墨看来,却一瞅便知这家伙可是在不高兴呢!“淮叔,说你人老了,又不承认,我们这等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也是少不得有那情敌出现的。”说着,阿墨的眼神分明向二丫的方向示意了下。
淮风一见二丫便恍然大悟道,“你也觉得是啊,我早就看出来了,至上次这顾小姐来了以后,这小子就护她护得紧…”
风弄还未来得急把淮风的嘴封住,只那人就把顾晓芙给说了出来,所以阿墨甚为惊讶,因为他一直以为这邀月阁妓子便是妓子,又怎么会是顾家小姐呢?他忽然想到,“难道说,世子爷所说的那名与风弄相好的姑娘,也是说的顾小姐?”
“恩,只是世子爷以为顾小姐是妓子而已。”淮风补充道。
“哦…”阿墨少有的能与淮风一唱一喝,只是这话题却说的是他风弄,所以也就引得风弄一阵怒视。
至于二丫,她的任务完成了,自是也愿意走了,她见荣诏与石九似在全身贯注的看着那份段凤染所给的蜀地名单,所以二丫自觉此两人一时也不会注意到她这处的,所以她乘着这个空当,一步步地挨近了风弄的身旁,小声道,“我可以走了。”
风弄如今已知道了这顾晓芙乃是为这玉肌膏而来,他刚刚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女人为拿到这宫中之物,可是耍起了小手段,别以为这些都让段凤染给挡住了,而其实这些个投怀送抱的把戏,他自以为接触的还真不少!能再高明些么?能再隐蔽些么?是的…他怒了。
就因为在为她绑着那丝帕时,她露出的那双眼眸,确实是有那么一刻有吸引到他。不过还好的是,这淡淡而无味的小瘦腰,想要勾住他的魂,她顾晓芙似乎还真是差的甚远。
也罢,这样的闺秀小姐,他风弄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风弄嗤笑,也不管淮风与阿墨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他,而他更不想管的人还有这挨于他身旁的二丫…他也只自己向荣诏和石九行礼后,便也自行退了下去。
“奇怪,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二丫觉得这风弄真是莫明其妙,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有丝生气。
那阿墨见二丫还傻傻的不知,且在明知她是‘顾晓芙’后,还跟她故意而道,“姑娘,你可真行啊,就这么一下子,就把咱们的风弄给气的如此…阿墨可真要向你学习…啊,对了,你们邀月阁的教养老鸨是谁?这也忒厉害了,也让她教教我呗。”
二丫推开阿墨越来越近的脸庞,她当然知道此时的身份仍然是那邀月阁妓子,只是什么教养老鸨,什么向她学习,她自是不懂,算了,她可不敢再理会这些个南风馆的人了,而且每次来这,不是被人迫着去,就是让人求着来,反正都是意外啊意外。
她该功成而‘身退’了吧。更何况二小姐苏菀绣还在外面等着她。二丫看了眼上首的荣诏两人似乎无暇理会他们这边,所以刚刚淮风与阿墨才能肆无忌惮地一唱一喝,而对于二丫来说,那么此时如若她不作声,不行礼,那么也应该没关系吧。
所以她在宋寅等人讶异的眼神中,只竖起了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