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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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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为时间问题而大吵起来,谁也不肯让着谁。
楚王问文漱其缘由,文漱忽然犹豫,根本就说不出是原因,楚王觉得文漱难以服众,同时判断凶手不可能是晚妤,因为晚妤与秀妃交际甚少,他们几乎不熟悉,要毒也是宫里的妃子,这世间买通下人行凶多不胜举,为什么凶手就不可能是局外人?宫花沾染人太多,从王后到太子妃、晚妤,更甚还有丫鬟背后的临时操纵者,她们可能连花儿都没有碰过,这又该如何解释?谁是凶手根本就是未知数,所以说单纯说一个人根本不成立。
结论一下,在场人都觉得有理。
秀妃死了,楚王倒也并未太过于忧伤,因为秀妃活着时本就嘴碎,眼下死了刚好落个清净,他真该好好的谢谢投毒之人,心里虽是这样想,但贵为一国之王,大体还是要顾的,他追封绣妃为‘惠德贵妃’,葬礼按贵妃等级厚葬,还说此事一定追查到底。
结果呢,事情一直这样拖着,直到绣妃下葬半年,案子始终没有水落事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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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妃被追封为‘惠德贵妃’,虽是死了不假,但是她的儿子公子祥地位却随着母亲的追封而得到提升,这就意味着他的地位比一般妃子级的子嗣要高,母荣子贵,天经地义,可是这个公子祥真是不争气极了,地位前面提升,后面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尤其是过去得罪他的人,他用极其残忍的手段讨回,太子与公子轸是不敢动的,因为他们兄弟是前王后的遗子,继王后与小公子也不敢动,晚妤的美貌是他喜欢的,不动,想来想去,他想到了赵威廉,那个英俊且耿直的武将军。
公子祥派人到将军府,说是要请赵将军过去赏风景,赵威廉深知其人凶险,便推说练兵繁忙,没空儿,还叫小厮传话回去问公子祥:“练兵与赏景孰轻孰重?国家安全与赏景孰轻孰重?”
懂道理之人自然偏向前者,赵将军婉拒令公子祥无可挑剔,公子祥心里虽然含恨,却也无可奈何。
事情这样完了吗?当然没有,公子祥这人崇拜个人主义,绝不能忍受别人一点的忤逆,自认自己是至高无尚的,而今赵将军公然传话,话语中明显带有不敬的味道,他想直接过去抓人,又怕事情闹大,日日苦于没有对策。
心比天高,实施力却薄如纸。
为了弥补这种心里落差感,公子祥私自绑了十几个奴才,让他们换上盔甲战袍,装束同赵将军的一模一样,然后自己手持长鞭往他们身上抽打,不许叫,哪个敢叫就往伤口泼辣椒水,伤口沾上辣椒水很疼很疼,公子祥以此为乐,残忍的程度可见一斑。
读到这里可能会有人问了,他的父亲楚王在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管管他?
答案可能令人很意外:封建社会可悲之处就在于,奴才命贱如纸,可以随意杀害,即使君王知道了也不会特别治理。楚王是个政治手腕极高的人,无论外交、谋略,还是胆识方面都是顶级的,但对于家族治理上却明显缺失天赋,或许说他除了会喊‘杀’这个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的家族是个扭曲的家族,以至于他孩子性格都是偏向冷漠色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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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漱毒害晚妤不成,反而把秀妃给毒死了,这结果怎么听怎么都令人啼笑皆非,文漱为此耿耿于怀几天,她怎么都想不通会是这样的结果。
相府后花园里,文丞相(文中天)背手而立,文漱缓缓步来,轻喊了声‘爹爹’,文中天冷眯着眼睛,表情沉重道:“女儿啊,你说爹爹现在该怎么办?晚妤现在回来了,为父感觉相府危机感好重,万一她向陛下告密,那么我们九族都得死!想想那么多的鲜血,爹爹就寒心啊!”
“爹!您不要寒心,女儿是不会让相府出事的!”文漱伤感说:“您为国为民一辈子,现在不过是变卖些宫里的古玩,女儿觉得这一切都是您应得的,宫里欠了您半辈子青春,现在时事动乱,我们为自己创造后路本就没有错,女儿从没有认为您是错的!”
“话虽不假,但是爹爹的作为是国法所打击的,罪大滔天啊!”
“就算罪大滔天,又怕什么?就算晚妤告状,又怕什么?她说我们走私,她有证据吗?爹爹不是已经把相国寺里的古董都运走了吗?现在相国寺人去楼空,爹爹还怕什么?”
文中天抽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自己现在是不应该操心的。
虽然相国寺古董已全部运走,可文漱依旧觉得不安全,她对文中天说:“虽然相府暂时安全了,但并不代表相府至此会永逸,要想永逸,晚妤必须得死,她一日不死,相府就一日不能安宁!”
文中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爹爹!别想这些琐事了,这些琐事女儿一个人扛着就可以了,快屋里去吧,您身体不好,这样吹风容易生病的!”文漱说着扶着文中天的手臂,打算往屋里搀,文中天对女儿一笑,器重的拍着她的手说:“知我者,女儿文漱也!”
文漱低头含笑,搀着父亲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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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红叶信笺

晚妤并没有将文丞相走私之事报告上去,因为她佩服赵将军,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为舅舅可以阻挡一切,任谁不为之动容?任谁不潇然泪下?人们都说赵将军走私,要她看来,此事不一定是赵将军,赵将军可能是在给文丞相背黑锅,若是她举报文丞相,这无疑是把赵将军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不想让赵将军掉入地狱,所以,守口如瓶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再则经过毒花事件,晚妤也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她不是正牌的公主,她没有宝盈、如意等嫡公主的优势,这就意味着她凡事都要比一般人忍耐些,因此也免不了编些花样儿逗楚王开心,她明白,只有取悦楚王,自己才能寻得真正意义上的保护。
相国寺遭遇整修,寻找妹妹的线索暂时停顿,这几天,晚妤频频噩梦,她总是梦见自己走进一间黑暗的阎王殿,阎王殿里鬼魅飘忽,她一袭轻纱缓缓步入,走着走着,她的腿忽然间被一个人抱住,她一看,此人居然是衣衫褴褛、蓬头污垢的爹爹,她心痛不已,忙蹲下身扶住他,说是要找些水来帮他梳洗,谁知他爹爹却赏了她一巴掌,嘴里如雷骂道:“叫你给我报仇你没听吗?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我西伯侯的女儿?是不是?如果是,你就去把越王给我杀了——杀了——杀了——” 刹那间,无数张嘴在耳边诉说‘杀了’两字,似回声,似是涌过来的海浪,触目惊心。
“不要——爹——”晚妤从梦里惊醒,发现屋里宫灯尚明,方知是梦,她喘息着,胸口沉闷不已,这时候诗情走进来,用手抚了抚晚妤的胸口说:“公主别怕,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呢,是噩梦了,没事的!”
晚妤转目一看,真的是诗情,她嘴角漾着微笑,心里安逸了许多。
“公主这两天太累了!以至于梦里都依旧难安,别想太多,让奴婢扶你躺下!”诗情扶着晚妤躺下,然后喊画意取些薰衣草来,画意照办,晚妤望着桌子上的薰衣草,望着望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是她想的太多了吗?为何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的感觉呢。
诗情是不知道晚妤心事的,她为晚妤盖上被子,心里暗暗叹息,也难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拿上次那毒花来说,她真是吓死了,好在公主替她说了话,不然她早就没命了,这宫里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输的人连渣儿都不剩。
时间又过了三天,这三天里晚妤总是回忆着那个梦,暗暗失落,她来楚国也那么久了,整日只顾着寻妹妹,以至于爹爹的仇恨全都抛在了脑后,她怎能如此的自私?自私到爹爹都在阴间托梦表示不满,看来是报仇的时候了。
为了报仇,为了掩护行踪,她表面上在竹林里弹琴,不理闲人,其实暗地里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她命巴尔达去请武当山去请山里的弟子,并酬以重金,让他们去杀越国的君王,那武当山弟子几番入宫谈判,来来回回,最终双方以八百石货币提交,不在话下。
进进出出,这事不知怎么就让太子府里的马总管撞见了,他奇怪于晚妤与武当的关系,便回去把武当人进宫之事向文漱禀告,那文漱听了惊呼:“这不明摆着的吗?上次我得罪了她,现在她找武当的人来报复我了!完了!她要是杀人灭口,我可怎么办呢?”
那马总管听了心里也乱了:“自古武当以‘武’冠天下,要是她真的勾结武当弟子杀人灭口,那么您难逃一劫!”
文漱好不容易熬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上,听说快要死了,心里吓得要命,她抖着手斟了碗茶水,嘴唇抿了一口压惊,心想,真是命苦呵,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惹上这么个蜜蜂窝?而且随时都会涌出蜜蜂来。
“主子,别怕,她敢派武当,那咱们就雇江湖上侠客,冰与火的较量,你说局面是不是很精彩?”
闻言,文漱的笑从嘴边勾了起来,是啊,自己何必怕她?她会找武当人,她同样也会雇江湖风云侠客,冰与火相撞,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
说行动就行动,文漱招揽侠客后,侠客日观天文,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潜入房顶,那天,赵威廉站在门前吹埙,他的部下在地面来回的走动,警惕之心丝毫不减。
‘怡秋阁’里灯光泛明,亦有丫鬟出入,晚妤坐在屋里研究棋谱,正专注,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吹埙,她抛下书走出门外,只见赵威廉的背影对着她,一袭青衫随风飘起,她住步,思绪万千,他的埙至凄至凉,彷如胡天里的哀雁,他心事吗?不解,她步上:“赵将军!”
赵威廉停下嘴边的埙,脸微微转过来,身子却丝毫不动,他对晚妤优雅一笑:“深夜思乡心切,借埙暂且排怀,打扰公主清净了!”
“无碍!”晚妤平淡回答,接着又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而回来?”他送她到‘傲龙庄’,她却背着他回来,而他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公主自有公主的理由,既然有理由,缘何要问?”埙声响起,他继续的吹着。
晚妤没有再问,只是静静望着夜色,心想,今晚的夜色真的很浓,连个月亮也没有,明天会下雨吗?
赵威廉埙声低沉,飘渺如梦,夜静静的,时而一阵风吹过。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踩瓦声从房顶上传来,赵威廉忽然停埙,立刻提高了警惕,他感觉到房顶上有人,就对一个部下说:“刚才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搬个梯子给我上去看看!”
部下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个梯子,两两三三的登了上去,这一上去不得了了,居然发现了黑衣人,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踢掉了架上来梯子,迅速射出几片飞镖。
“不好!有刺客!”攀梯之人话还没说出来完,个个中镖掉下梯子。
赵威廉犀利的眸子闪过,几个黑衣人再度发出飞镖,赵威廉长剑出鞘,‘飕飕飕’的一挥,飞镖被剑全部打在地上,黑衣人不死心,再将飞镖往晚妤射去,赵威廉喊了声‘小心’,然后急速抱过晚妤旋身躲开,飞镖扎在了地面,溅起泥黄色的尘沙,一时竟有七八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赵威廉扶过晚妤,来不及询问她的感受,就将手在半空中一挥,颇有气派的命:“放箭,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抓拿着,赏!”
一时之间箭乱如雨,比那日相爷的招式更加厉害。
许是黑衣人早有考察,个个竟从身后抽出一身自备伞,他们七八个人转着伞挡箭,很快箭都被挡在地上,有的被内力返回,刺伤了操弓人。
眼看黑衣人毫发无损,赵威廉气愤接过自己的‘宝弓’,瞄准,三箭一射,这一射居然把他们的保护伞射穿,立刻三个人中了箭。
晚妤惊诧不已,一时之间有点懵了。
赵威廉久经战场,处事有条不紊,他发了几根箭后,黑衣人的伞全都破了,赵威廉傲慢朝黑衣人大喊道:“你们是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我就要放炸药了!”说着命部下搬炸药过来。
闻说要放炸药,黑衣人不再局限于防护,他们丢掉手里的伞,扑上来厮杀,赵威廉恼火不已,就让部下放炸药,还没开始放,那几个黑衣人纵身一跃,跃上房顶了,因为他们知道,赵威廉不敢炸阁子,他若是炸了王宫,那么他的罪过就大了。
好一场心理战,赵威廉感叹着,他们居然敢这样猖狂?看来真是摸清了他的底细,既然如此,那何不将计就计?正所谓兵不厌诈嘛,他赵威廉岂会怕他们?想到这里,他面不改色对部下说:“给我炸,火药加多一点!”
赵威廉英勇果断,可是他的部下根本不敢,说道:“将军!不能炸呀,这是晚妤公主的阁子,是王宫的一隅,炸了陛下会降罪于我们的!”
“你们不炸,我来炸!”赵威廉接过部下手里的炸药,从腰里拿出一块火石。
黑衣人本以为赵威廉不敢炸的,谁知他居然真的要炸,再看看这个年轻的将军年轻气壮,阴晴难定,保不定会真的炸了过来,到那时,他们岂不是死得连个渣都没有?念及此,他们吓得纷纷逃走了。
赵威廉叫部下去追,顿时一大队绕到阁子后面去追。
搜查了好久,部下回来说人跑了,赵将军倒也没有责骂他们,只是说加紧巡逻,不许偷懒,部下们纷纷领命下去。
吩咐完之后,赵威廉看见晚妤站在一隅,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吩咐丫鬟问:“扶公主回屋,好生的照料着!”
诗情过来搀扶,晚妤从赵威廉身边走过,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眼他,而他正暗暗失落,或许他在失落没能将敌人就地正法吧,晚妤想,罢了,还是不打扰他了,晚妤转过头直接走了。
晚妤走后,院子里只剩下赵威廉在失落。
“哎呀呀,赵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公子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赵威廉忙收了收思绪,耿实抱拳:“三公子!”
公子轸走到赵威廉身边,邪魅一笑说:“刚才的场面真是精彩,我是该夸将军敬业呢,还是该夸将军脱衣巴结公主?前面的过程我就不说了,后面好好的怎么就让刺客给跑了?你是能力不足还是心存顾虑?哎!看来过去战场上的赵将军死了,现在的赵将军是一个连刺客都抓不住的穷酸破烂货!”
“三公子,你口渴么?末将去帮你倒杯水来!”赵威廉是不满的,这人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尽会煽风点火,难怪外面人都说三公子一天到晚唯恐谁谁谁不出事,眼下看来,真是这样。
“还真是口渴了!”公子轸自我感觉了下说:“赵将军真是神算,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口渴也轮不到将军送水,我去找晚妤去!她屋里有泡好香茶!”说着笑了笑,就走进了‘怡秋阁’。
赵威廉看着他进去,无话,依旧守在外面。
公子轸进屋,晚妤正在忙事情,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躺在了她的藤椅上,还叫丫鬟上吃的来,画意端了几碟水果与瓜子,公子轸吃了几个瓜子,目光四下望了望,发现诗情端着沏好的茶过来,她的脸迎着光,白皙非常,他指着诗情,讪笑着打趣:“说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你却是个贱骨命,虽说一白遮百丑,但是也不能太白吧!”最后着重冷强调一句:“脸上的粉涂得太厚了!看起来像个生面粉做的大饼!”
诗情将脸一掩,羞怯下去。
接着看见画意忙碌,话题又来了:“还有你,人说‘柳叶弯弯,无比堪怜’,还说柳眉是个美人的象征,弄得全城都在效仿这种画法,今儿又看见一个效仿的,只是你这眉毛画的也太细了,你是杏眼,眉毛太细,眼睛太大不协调,还有,你的眼皮上面怎么青一块?难道昨晚没睡好?”
画意将脸一掩,嘟着嘴下去。
“还有你!”公子轸又指了个丫鬟:“人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你怎么能够把自己整得那么瘦?瘦是没错的,没说瘦成像你这样的洗衣板!”最后着重冷强调一句:“该瘦的地方要瘦,该肥的地方就得肥,正所谓丰臀美胸也!”
‘白富美’评完,其余的还被批评‘过呆、太艳,过于庸俗,没有文质’反正批评了一大圈,晚妤在里屋听见公子轸在外面的废话,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公子轸此时摇着藤椅边,还在兴头上,根本就没看见晚妤,他接着又与丫鬟说:“你们呢,没事多读读书,别一天到晚只知道学晚妤一样打诨,她的素质不好,欣赏眼光也有点问题!”
晚妤实在气恼,就不悦道:“呦,你这是打哪个窑子里出来,几日不见,越发的会品女人了!”
公子轸一看晚妤,当即笑了笑:“家教甚严,窑子不敢,不过是从书里读到的!”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做我素质不好?”晚妤毫不松懈问,公子轸淡笑不答,晚妤刻薄道:“我说呢,原来你今儿来是看笑话的!把我们‘怡秋阁’当成什么了?戏班子吗?你给我走,走的远远的,这里不欢迎你,我同样也不想看见你!”晚妤揪起他的衣服,一直把他推出门去。
“哎?”公子轸被推到门外,有点儿不悦:“那么凶干嘛?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至于吗?我那边丫鬟是从不化妆的,在宫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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