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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外子的事自会处理,多谢公子挂心,脱之我幸,困之我命,不过求仁得仁罢了,与人无忧。倒是公子,灵阁这几年动作频频,楚家明财暗势损失不知凡几,公子还是快些返京襄助令尊吧。”
这话说得直白颇有些不给脸面,楚云枢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静了片刻才道:“在下听闻宫中李充媛有孕,林女侠若不是为此痛心疾首又何须借着归宁连夜出逃。我的心意你当明了,你若与我,绝不会有其他女子介入你我之间。”青环心说挑拨离间,攻略少妇开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是比起各种属性接近bug的男主的唯一的优势。
谚雪无奈摇头“情感之事不是优劣比对得出定论的抉择,我心悦之人并非公子。”
楚云枢眸中涌起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决绝,一改往日温柔谦和的做派强硬道:“半年前你做客我云州别院,那时我未曾表露心迹待你回宫之后便时时后悔,今次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一落,镖局众人不料来者突然翻脸,一时之间面色皆变,趟子手刚掏出信号烟花就被楚云枢身旁之人以暗器打落。
谚雪见状笑意渐冷:“楚云枢你可知今上对我千般好,只有一点为我不喜,便是他不顾我的意愿废了我的功夫,如今你也打算强行撸我回去逼我迫我,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不顾女子意愿,随着自己高兴。你比他还不如,他至少是为我考虑,你却是为了一己私欲!”
楚云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无法下定决断强行将人带走。此时茶寮老板忽地飞身到谚雪身侧,一手抓住谚雪肩膀便腾起踏空而去,须臾之间就飞上了青州城墙之上,对着拦截的守军出示腰牌:“乌衣卫做事,让开。”
守城兵丁被那腰牌唬住,一听是乌衣卫赶忙让开,又听那人道:“和你们大人说,今天城门打开比平日晚半个时辰。”说完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谚雪被带着在城中七拐八绕,耗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才到青州城北一处无人居住的民屋之中,“茶寮老板”插了门栓确认无人追来后便向谚雪跪下请罪:“今日不得已冒犯娘娘,小人万死。”
“事急从权,你不必挂怀。不过本宫虽已脱险,本宫身边的婢女还在城外,不知钟大人是否……”谚雪话未问完,就见两道身影跃入飞到谚雪身前:“娘娘放心,青环姑娘无恙。”
谚雪看见是钟离带着青环心中一喜,却见钟离拎着青环,很嫌弃地左手举平将她提得足足有一尺远,而青环可怜兮兮地垂头挂收,双脚只有脚尖着地,仍坚持不懈地用眼角余光狠狠瞥向钟离以表达她此时内心的悲愤。
见此谚雪奇道:“这是怎么了?
“娘娘赎罪。微臣与属下约定分别救人,巳时之前在这民居相见,可惜青环姑娘不配合,微臣不得已才用了点小手段才将人带来。”说完提着衣领的手一松,又解了青环背后几个穴道,青环一由脚尖着地改为脚踏实地,便逃命似地走到谚雪身旁,然后恶狠狠地盯着钟离,彷如盯着宿世仇敌一般咬牙切齿。
“不得已你妹啊,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善良,你点了老娘的穴把老娘当作鸡崽一样拎在手里是不是还要老娘写一封感谢信给你啊?”站在谚雪身旁,感觉有了boss撑腰,青环完全不顾穿越低调守则的教导,完全暴露女汉子本性对着钟离一顿狂喷。
对于她的豪放言辞,钟离早有经验显得十分淡定,而谚雪此时内心用青环的话来说就是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她这次出宫是带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啊她去。
面对谚雪谴责鄙夷的眼神,青环同志只想抱着领导大腿哭冤啊。
悲剧的发生要从谚雪被“茶寮老板”带走说起,谚雪一消失,楚云枢立即命人去追,不打算理会青环这个小虾米和镖局众人。而神州镖局众人没有护住谚雪,且不知带走谚雪之人是敌是友,打算等城门开后,与青州分号一同商量对策,青环则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做一个安静的女子,打算着瞅着机会自己跑路,在古代开始发家致富的美好生活。
钟离在此时赶到,对众人说明情况后打算带走青环,青环却表示对于钟离身份的怀疑,死活不肯跟他走。
钟离为防青环为他人所捉威胁到谚雪,决定强行将人带走,镖局众人见了乌衣卫的令牌表示并无异议,却不料钟离的手还没碰到青环的衣料,青环就大叫:“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肯定就是传说中练了葵花宝典的死太监,专门负责来抓像我这样逃出皇宫的宫女。”
☆、克星
钟离为防青环为他人所捉威胁到谚雪,决定强行将人带走,镖局众人见了乌衣卫的令牌表示并无异议,却不料钟离的手还没碰到青环的衣料,青环就大叫:“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肯定就是传说中练了葵花宝典的死太监,专门负责来抓像我这样逃出皇宫的宫女。”
镖师们面面相觑,这“葵花宝典”是何种武功典籍,简直闻所未闻,也没听说过皇家乌衣卫会收太监啊。钟离听到“死太监”一词脸色一青,生平第一次被人当作太监,还加了个“死”字作前缀,又怕再拖延下去,场面生变,对着众人拱手道:“几位请莫误会,青环姑娘是因为并不认识在下,才会口不择言。各位无须再为林女侠之事操心,此趟送镖亦可到此为止,林女侠的安全此后由我乌衣卫负责。现行离开,各位请便。”
说完拎起青环就往青州城去。
不料两人到了城内,正逢城内早集开始,青环瞅着人多,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嚎:“救命啊,人贩子拍花子啦!好心的大爷大妈快帮小女子报个官啊,我不想被卖到勾栏院去啊!”
青环的嗓门在喧嚣的早集中独树一帜,沿街叫卖的小贩们通通收声围观,渐渐增多的买主们也都看了过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饶是钟离心性坚韧几经生死,面对此种情况也不禁满头黑线,甚至怀疑这名宫人,不,这个泼妇是不是哪里派来的细作,冷心冷情的皇贵妃怎么会选这种人在身边伺候。
看着明显被刷新三观的钟离,青环很是得意,哭闹声不减反增,可惜她低估了乌衣卫首领钟离大人的双商,只见钟离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把她从地上拉起,眉眼里满是无奈的温柔道:“娘子,莫要闹了,为夫知道你在娘那里受了委屈,才会对为夫这样胡闹。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去说,你这样背了包袱就回娘家,只会让娘更加不喜。”
青环被对方的演技震到,片刻之后才反驳道“谁……谁是你娘子”
围观群众不明就里,看着市井泼妇一般背着行囊的青环,和举止儒雅满脸为难的钟离,明显偏向后者,相信了只是一出夫妻吵架的闹剧,妻子在婆母那里受了委屈,背了行装出走不愿和丈夫回去,丈夫明显夹在两者之间做人为难,正在温柔小意地哄转妻子。
要知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呢?在场的大婶大妈们不是经历了严苛婆婆数十年的刁难之后媳妇熬成婆,就是正在经历的途中,而大叔大爷们则多多少少有过夹板气的感受,成婚之后就一直被为啥婆娘和老娘不能友善相处的问题困扰。因此大家都开始附和钟离,劝慰青环,更有善良的大妈围上来,拉着青环的手道:“大妹子,谁家做媳妇的还不被婆婆刁难的?忍忍也就过去了,看在相公对你那么好,就别再闹了和他回去吧。”
青环只觉百口莫辩,徒劳地重复解释着:“我不是他娘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他娘子。”
此时钟离把左手抓住青环往边上一扯,右手猝不及防地“啪啪”两下打在她的屁股上,打完还像模像样地教训道:“还闹是不是?纵着你久了还来劲了,别的我随你怎么闹,在娘那里受了几句委屈,就连相公都不要了,谁惯的你这脾气?”
青环整个人都不好了,在石化中消化了她被死太监打屁股了的事实。围观众人则更加确信了这是夫妻吵架,不见这汉子都觉得面子挂住教训起了自己的婆娘,那位好心的大妈则笑道:“好了大妹子,你男人都生气了,别闹了啊,快和他回去。”
青环完全不知如何应对,钟离乘机把人拉到自己身旁耳语道:“今日之事本无意冒犯,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被教训,就给我安分些。”说完谢过周围人的好意,搂着青环的肩膀快步离开众人的视线。
青环不得已屈服于恶势力,泼妇一秒变身羞涩的小娘子,低着头被钟离圈在怀里,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立刻挣脱开来骂道:“你个死太监,死变态,谁是你的娘子,竟敢坏老娘名……”钟离为了阻止自己额上的青筋继续乱跳,果断将人点了穴道拎起就走。
谚雪听完青环隐去被教训那段的哭诉,无力之感顿生,心说这样就被收拾也太没用了,丢我的人就算了,还好意思在这嚎,给了她一个收声的警告眼神,青环立刻关掉咆哮模式变回一枚安静的女子,表情无缝切换之自然让钟离不禁侧目。
谚雪深觉以后收人需要擦亮眼,把话题转回正题:“楚云枢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皇上是否已经收到我出逃的消息?”
“消息只怕昨夜就传入了宣德殿,陛下只是下令封锁了消息,对外宣传皇贵妃凤体违和回宫休养,空的銮驾已经回朝,再命各地乌衣卫秘密搜寻。至于楚云枢,只怕在京城城郊就派人窥伺,因此探得先机,得知娘娘行踪。现下青州乌衣卫尚可调动,此人不足为惧。”钟离一板一眼地回道,心中却想着陛下这样的命令在情理之中,心中所念甚笃仍不舍伤她名誉,再看谚雪听到“封锁消息,秘密搜寻”之时眉心有一丝攒动,转而回复平静,如风拂水波,过后无痕,心下了然两人均是放不下彼此,突然有些后悔做了这个恶人。
“你我二人许该庆幸楚家有所异动,他暂时抽身乏术我们才能有暇喘息。”
“娘娘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钟离追问。
“今日楚云枢手下以暗器打落镖局的传号烟花,那人头戴斗笠,在起手之时露出了侧脸,若我没有记错……”谚雪说道此处停顿,阖目回忆,片刻之后呼出一口平息之气道:“那便是我年少之时曾与之叫过手的鸢弋教左护法铖鹄!”那时尚未进宫,冰心绝小有所成,恰遇仇敌,年轻气盛与之交手缺未能伤其分毫,最后只得险险脱身,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勾起了她蛰伏已久的恨意,更提醒了她此刻的无能与窘迫,灭族之仇未报,她却在此与当今明帝纠缠不轻,若是就此死去,她要以何面目面对泉下亲族?
钟离大惊,脸色微变:“楚家竟敢勾结魔教。”
谚雪淡淡道:“世家大族与武林门派相互勾结并不稀奇,况且明帝废了楚玢姈,绝了楚家以从龙之功把控朝政的念想,楚相其人贪权逐利不知收敛,既然迟早要被今上清算,何妨放手一搏?”
钟离闻言沉默,心系明帝,恨不能此时飞身回京相助,但未将皇贵妃安置妥当怎可就此离去?又想到主上如今既要为心上之人担忧,又要为楚家之事烦心,不禁愈加后悔。
“可是担心,想回去帮他?”谚雪看穿他心中所想,眼中挟着淡淡笑意问道。
钟离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谚雪显然也不用他的回答,继续道:“若想不被找到,你需要送我至南疆,此去若是快马加鞭,两日能应能到达,此后再回京可否?谚雪弱质之身,不得不劳烦钟大人相护。”
钟离只说不敢,没有当即应下,反而问道:“鸢弋教远在西北荒漠深处,与蛇虫瘴气众多的南疆南辕北辙,不知娘娘为何要到那里?”
“故人居所,那人是我闺中密友,南疆地势崎岖,易于躲藏,有故人相助必可护我周全。”谚雪的回答实中带虚,得了钟离的应承便让他当即着手安排良驹车马。
她未曾告知的是此去想以苗疆秘法恢复功力,至于需要相应付出的代价和一旦失败的后果,甚至因此可能导致的某人的雷霆之怒,此刻均已无暇去想。
☆、盛怒
宣德殿内,明帝伏案批阅,于往常无异,殿内的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在侧侍奉的宫人却无不屏息凝气,在这特殊时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伺候。
内侍监总管吴喜则是无奈地看着明帝抿了第三口那早已凉透的茶盏,也不敢出声提醒或者唤人换茶,这不过一个晌午的功夫,茶水间已经折了三个小太监,均是换茶时候发出了声响热闹了明帝被当场发落了。吴喜暗自叹了口气,陛下平日对这奉茶一事不说态度随和也是并无苛求,这为娘娘可真是有泼天的胆子,一声不吭地就跑了出去,还不止一次,折腾了陛下,更是把折他们这一起子伺候的人给折腾了个遍。
此时小路子蹑手蹑脚地上前一步,在吴公公耳边说了一句,明帝一瞥复又看回奏折,原本的“可是有什么消息了?”改成硬梆梆地两个字“何事?”
“回陛下,钟大人求见。”
明帝挑眉:“他倒是还知道回来,传。”
小路子却走传信,钟离进殿暗窥明帝神色,发现明帝神色如常的笔耕不辍,急忙近前行稽首大礼:“臣有负圣托,罪当万死,未能妥善保护皇贵妃,求陛下降罪。”
明帝御笔一顿,抬眸看他,嘴角牵出一抹笑。吴公公暗觑到这神色心下一惊,从未在陛下脸色看到过如此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只怕盛怒难消。
“请罪,钟统领何罪之有?”
“皇贵妃消失于京郊城南,臣搜寻三日无所得,只得先行回禀,望陛下允臣加派人手再往西北荒漠搜寻,此次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所托。”话音甫落,明帝突然拿起手边茶盏往钟离所跪之处狠狠掼去,吴喜心惊只怕钟大人就要血溅当场,钟离拼命克制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决心生受这一砸以解明帝怒气,不想那茶盏堪堪落在钟离右侧,杯身碎裂,碎瓷弹起划破伏地不起的钟离的手臂,当即有鲜血蜿蜒而下。
钟离无知无觉一般地继续俯首,本就未曾想过能瞒过主上,如今这样反倒干脆。
明帝砸完杯盏,将御笔随意一扔,语气仿若随意地问道:“她现在何处?”
钟离用未手上的左手从怀中逃出一片卷好的布帛呈上,吴公公将其接过确认无毒之后在明帝面前展开,揭开最后一角显出一绺断发,明帝眸中戾气大涨,吴喜拿着布帛地手一抖,仿佛手中之物重逾千钧而支持不住。
“除了此物,没有什么话留给朕?”明帝平复片刻,追问道。
钟离保持跪姿直起半身回望明帝,摇了摇头。
明帝怒极而笑:“很好。”
谚雪如今身在南疆苗家寨寨主夫人的屋子里,已是寨主夫人的同门师妹周苒苒握起谚雪的手,恳切的劝道:“师姐,坞瓴蛊一旦启用,非同小可,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七日前你便要我考虑,左拖右拖到了今日,苒苒莫非是帮师姐,不肯为了师姐去求妹夫拿那宝贝的坞瓴蛊?”谚雪笑着反问道,神色轻松全然不顾周苒苒此时脸色的冷凝。
“师姐莫要同我说笑,这坞瓴蛊实在非同小可,虽说有续接经脉的神效,但受蛊者若是女子则有四成的风险永远失去生育的能力,师姐你素来体阴,这风险只怕还要再加上几成。还这么年轻,难道师姐就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吗?”周苒苒不惧将这蛊虫的危害说得再厉害些,只盼谚雪能就此回心转意。
屋外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是青环在学着舂米,却连舂米用的石碾都拿不动,引的族人阿彩和她自己都大笑起来,富有年轻活力的笑声昭显着少女的无忧无虑,谚雪受到感染心情也跟着有些愉悦,对于苒苒的回答却没有半分的迟疑:“孩子?苒苒你莫非是不知道师姐一直以来偷偷练的是什么样的功夫,既然注定寿数无多,又怎会添个孩子再造生孽。”
已经确诊怀有两月身孕的苒苒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但对于心性狠绝的师姐又实在无从劝起,一时有些沮丧的苒苒握着谚雪的手一收力就要离开,忽的她眼神一亮又握紧些许,对着谚雪笑道:“师姐,若我说我的小侄子现在在师姐的肚子里,师姐还忍心用那阴寒的蛊虫吗?”
谚雪仿佛害怕沾染上些什么似地飞快抽离双手,神色大变,愣愣地看着苒苒,对着苒苒一脸的欣喜知她所言非虚,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小腹,一时间万般复杂滋味涌起在心头。明知多此一问,谚雪仍然傻傻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苒苒翻了个白眼,应道:“你我江湖中人本就略同歧黄之术,我嫁到苗家又学了苗医,这喜脉要是还能把错不成?师姐就爱小瞧人。”
谚雪一手微颤搭上小腹,指尖都觉得有些发烫。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这个劲爆消息的青环顾不得敲门就推门而入,笑得眉眼弯弯地对谚雪道:“小包子神马的最可爱了,要不在这边安胎好了,这里环境这么好,再加上你的基因一定会有养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子。”青环自从和谚雪熟稔起来,发觉谚雪是个性子很好的人,只是对着外人寡言少语了些,说话便愈加不顾分寸,异世的词汇也时不时地脱口而出。
谚雪看着肚子愣愣出神并不接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此时阿彩跑进来道:“听说有贵客进寨子了,苒苒你快去看看。”
青环敛了笑意却和谚雪对视一眼,心道不好,男主该不是这就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