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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明澈看着楚莹玉挤出人群，没有跟过去。
人群外，偏静处。
斗笠人停住脚步，见楚莹玉跟了上来，摘下了斗笠。却是一面容清秀的女子，只是目光有些冷冽，又似乎暗藏幽怨。
看年纪已有四十出头，却也是别有风韵。
“云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楚莹玉快步走到那女子年轻，拉起那女子的手，难掩兴奋神色。但是，心头又浮起一丝担忧。
这面前的女子叫苏云，乃是无影门六大杀手之一，擅长用毒，人称毒娘子。
苏云从小看着楚莹玉长大，跟养父楚无痕的冷酷不同，苏云带给她的是充满温情的回忆。
楚莹玉对她很是依赖，潜移默化中，自从娘亲死后，楚莹玉把苏云当作娘亲一样依赖着。
苏云对待楚莹玉也是关怀倍至，疼爱有加。
只是在楚莹玉的记忆里，苏云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常常一个人的时候，看着流水落花，而失神轻叹。
苏云本该在百里以外的无影门中，怎么今日会出现在长陵城外？难道，无影门出了什么事？
心里想着，楚莹玉望向苏云的目光，带着些许疑问的神色。
苏云看懂了楚莹玉的心思。她看着楚莹玉从小长大，她自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楚莹玉，自然，她的每一个神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楚无痕出事了，伤的很重。”苏云也不拖沓，直切主题。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
楚莹玉闻言吃了一惊，楚无痕身手了得，久居无影门内，已经很久不插手江湖的事了，怎么突然间会受重伤？
“养父人在哪里？”楚莹玉着急地问。
“京城东郊，三十里外的翠竹谷。”
楚莹玉又一惊愕，没想到他也在京城里。
翠竹谷，出长陵城东门三十里便是。谷内多是清幽碧翠的竹子，因此而得名，倒是一处清净雅致的处所。
翠竹谷，听风轩内。
楚莹玉见到了一身黑色袍子，面色却白的像一张纸，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虚弱，处在昏迷中的楚无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养父怎么会伤成这样？”楚莹玉见到楚无痕伤成这样，红着眼睛说。
楚莹玉的记忆里，楚无痕的脾气虽然有些古怪，对她总是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好歹他是将她养大的人，手把手的教习她武功，楚莹玉对他从心底还是亲近的。
“无影门没了。”苏云没有直接回答楚莹玉的话，而是又抛出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
楚莹玉又是惊诧不已，半晌没有明白苏云话的意思。
苏云早就料到她的反应，没有理会，只是从呆楞的楚莹玉面前走过，坐到了楚无痕的身边，伸手去抚摸楚无痕的脸庞，幽怨的眼神里此刻却满是柔情。
“你不总是好奇，无影门明明是六个人，你却从小到大，只见过五个人吗？那第六个人，其实才是真正的门主，半个月来他把我们四个人，都召集到京城，说是有重要任务安排，没想到，他却起了要让无影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心，这些年，朝廷命官，封疆大吏我们杀了不少。可能，他要开始保他自己了吧？或者无影门在他眼里已经没用了。”
苏云话语平淡，仿佛无影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子。
“那第六个人是谁？”楚莹玉皱着眉头问，手上却把剑攥的更紧。如果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即使拼了命，也要去找那个人去给养父报仇。
“我不知道，只有无痕知道他是谁。不过，等我们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埋伏在那里的是大批的官兵，我想能调动那么多官府的人，为己所用，肯定是京师里举足轻重的角色。那个人，虽然也在现场现了身，但是却用面具遮着面孔，刻意隐藏身份。不过，打斗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拽下来这个。”
苏云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到楚莹玉手里，看样子是男子用做挂在腰间的玉佩。
第048章 前尘往事
楚莹玉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便把玉佩揣进怀里。
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气若游丝的楚无痕身上时，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生父刚死，养父即亡，怎能不让人暗自神伤。
楚莹玉在翠竹谷待了三天，跟苏云一起照顾命悬一线的楚无痕。
当苏云从楚莹玉口中，得知冷南城是为了救楚莹玉而死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苏云看着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楚无痕，失神地说：“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冷南城死，恐怕你也没想到，冷南城是这样死的吧？不知道你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楚莹玉听见了苏云的话语，感觉到很是吃惊跟不解，疑惑地问：“云姨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云的目光落在楚无痕的脸上，嘴角翘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你知道，是谁出了钱买冷南城的命吗？”苏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问。不等楚莹玉作答，自顾地接着说：“买冷南城命的人，就是楚无痕。”
苏云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每一个字传到楚莹玉耳里，都如同炸雷。
楚莹玉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想要冷南城命的人，竟然是她的养父，楚无痕！
既然他想让冷南城死，为什么不自己亲手去杀？以他的身手，不知道要强过自己多少倍，为什么他不亲自动手，而是指派自己前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莹玉脱口而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通，她望向苏云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迫切与不敢置信。
苏云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楚无痕，缓缓地向楚莹玉说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楚莹玉的娘也出身无影门，跟楚无痕与苏云是同门师兄妹。
楚无痕一直都喜欢楚莹玉的娘，可是没有想到，楚莹玉的娘在一次行动任务中，结识了当时只是统领白虎骑的都统冷南城。
二人互生情愫，楚莹玉的娘也为了冷南城脱离了无影门，嫁给了冷南城，生下了冷碧瑶，也就是楚莹玉。
后来，长陵城发生了内乱，原来的大将军拥兵谋反，企图篡夺皇位。
冷南城忠肝义胆，没有加入叛军的行列，反而率领兵马抵御叛军。但是，却没有保护好楚莹玉，跟她娘。
兵败如山倒的叛军首领抓住了楚莹玉的娘，跟楚莹玉为人质，要挟冷南城，让开一条路，放他们出围。
好不容易将叛军团团围困住，如果放他们出围，无异于放虎归山。
到时候社稷动荡，恐怕再然战火，百姓生灵涂炭。
可是，不放，妻儿不保。
最后，为了百姓安定，不受战火所荼毒，冷南城忍痛射死了楚莹玉的娘，幼小的楚莹玉亲眼见到自己的爹射死了自己的娘，看着娘亲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幼小的她怎能接受的了，当即昏死了过去。
叛军没有了人质，白虎骑也没有了牵制，放手拼杀，终于平定了那场天启国建国以来，最大的内乱。
白虎骑在冷南城的一手打造下，也终于成了天启国最精锐的军队，冷南城也因为平乱有功，坐上了天启国的镇国大将军，风光无限。
而楚无痕在那场动乱中，因为担心也赶往了长陵城，却没想到还是去晚了，也眼睁睁地看到了冷南城射死楚莹玉娘的一幕。
楚莹玉娘一死，两军混战在一起。楚无痕趁机把昏死过去的楚莹玉，跟她娘亲的尸体带了出来。
电闪雷鸣中，天下下着瓢泼大雨，醒过来以后的楚莹玉，看到了娘亲的尸体。
楚无痕埋葬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心爱的女人，把楚莹玉带回了无影门。
楚无痕对冷南城的恨意，空前的膨胀。他发誓要杀死冷南城，为楚莹玉的娘报仇，在他的眼里，是冷南城没有保护好楚莹玉的娘，是冷南城冷酷无情害死了楚莹玉的娘。
他对冷南城的恨意，甚至让他的人格变得扭曲，他开始处心积虑地培养楚莹玉，想把她培养成一名冷嗜血杀手，然后让她去刺杀冷南城。
他想要看到冷南城死在自己女儿手上的表情。即使楚莹玉行刺失败被冷南城所杀，当冷南城知道楚莹玉是她女儿时，他想必也是痛不欲生吧？
他要把自己所经历的痛苦，成倍的还给冷南城。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他手把手地教习着楚莹玉武功，严厉异常。他告诉幼小的楚莹玉说，是冷南城贪图名利，冷酷无情，害死了她的娘。
他从小就给楚莹玉灌水对冷南城的仇恨，让楚莹玉那颗幼小的心里，埋下的那个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面对楚莹玉的时候，楚无痕想起她娘，会对楚莹玉慈爱有加。
但是想他爹，会对楚莹玉冷漠异常。
楚莹玉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冷漠，无情，心里对冷南城的恨意越聚越浓。但是，因为，终归是楚无痕将她抚养长大，虽然，忽冷忽热，但是，她对楚无痕心里还是感恩的。
眼下，听到苏云说出这幕后的真相，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被楚无痕利用，成了他复仇的工具时，惊愤交加，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楚莹玉的心头。压抑，愤怒，伤心，无力，悔恨，几乎让她崩溃。
苏云充满同情地看着极尽失狂的楚莹玉，但是她除了告诉楚莹玉真相，别的她帮不了她。
她不想让楚莹玉，继续迷失在对冷南城的怨恨里。
“仇恨会让人冲昏头脑，你的心需要平静。”苏云把楚莹玉像个孩子一样，疼爱地搂在怀里，用手摩挲着她的头顶，轻声地对她说着。
楚莹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仿佛她要把这些年所经历的所以苦难，委屈都发泄出去一样。
哭得苏云陪她一起落泪。
第五天的时候，冷无痕死了。
冷无痕死后，苏云把自己打扮整齐，也含毒自尽。
谁也没有想到，擅长用毒的毒娘子，毒人无数，最后，自己竟然也死在自己亲手调配的毒药上。
楚莹玉看到了苏云留下的遗书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句话：
“我告诉了你，冷无痕喜欢你娘。可是没有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正是冷无痕。请看在，他好歹将你抚养长大，和我的薄面上，在我死后，请把我俩葬在一起。生不能与他成双，惟愿死后与他同穴。”
楚莹玉把苏云跟楚无痕埋葬在了翠竹谷内，一处幽静的山坳处。却感到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不知道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第049章 投入天牢
楚莹玉埋葬了苏云与楚无痕，心里空落落的她，返回了长陵城，准备去找宁远。
可是刚进城不久，前面忽然来了一波人，领头的竟然是冷君曜。
冷君曜骑着高头大马，在下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楚莹玉的面前，与往日嬉皮笑脸不同，今日的他显得很是严肃。
刚刚楚莹玉一进城门，便有布下的眼线，跑去向他通风报信，他这才来到这里。
“家姐既然回了城，就随小弟回家吧。小弟特意来接家姐回家。”冷君曜说的很是虔诚，看不出有半点虚假，一时间倒弄的楚莹玉，不知道如何作答。
“父亲刚刚入土为安，家姐既然回来了，总得先回去拜祭下吧？”冷君曜拿眼瞄了一下楚莹玉的神色说。
楚莹玉想想也在理，冷君曜都这样说了，自己若在不回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楚莹玉点了下头，只说了一个好字。
冷君曜见她同意，心底暗自一笑，连忙吩咐下人，拉过一匹马，扶着楚莹玉上了马鞍，自己这才也翻身上马，带着楚莹玉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楚莹玉从冷君曜口中，大概了解了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
白虎骑凯旋而归，皇帝龙颜大悦，犒赏了三军。宁远因为是主将，功不可没，被皇帝破格封了定北王，掌管白虎骑。
冷南城为国捐躯，被追封一等侯，如其子冷君曜世袭爵位。并为冷南城全军发丧，三军为其披麻戴孝。大丧之日，宣仁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临冷府祭拜，以慰英烈在天之灵。
说话间，楚莹玉随同冷君曜已经到了府门，翻身下马，便进了府门。
一路上弯弯绕绕，如冷君曜在前头引路。准备去祭拜冷南城。
可是拐拐绕绕了半天，楚莹玉却让冷君曜引到一偏僻空敞的院落里。
楚莹玉前脚刚迈进院门，身后便涌出了大批的官兵，和院中各各屋子里也推门而出的官兵们，一起把楚莹玉围在当中。登时间，就连房顶也出现了伏兵的影子，手持弓弩，都对着院子里的楚莹玉。
“你这是要做什么？！”楚莹玉立刻掉转身形，面对着冷君厉声问道。
“父亲为国战死，我冷家也算英烈之门，蒙圣上隆恩，赐我爵位，乃是我冷家的荣耀。你身为杀手，乃是无影门的余孽。我若不擒你报官，怕是要辱没了父亲的英明，毁掉了我冷家的荣誉。”冷君曜背着手，神气十足地样子，冷言说到。
楚莹玉闻言一惊，不知道冷君曜是怎么知道她无影门的身份。
刚要发问，冷君曜已经迫不及待地挥了下手，指挥着手底下的官兵冲上去，将楚莹玉拿下。
其实一直以来，冷君曜都跟太子走的近便，太子昏庸好色，冷君曜花痴十足。两人倒也臭味相投。
眼下冷南城为国战死，虽然得了个一等候的爵位，如他承袭。但是，白虎骑已归宁远掌控。他空有爵位，没有实际的权利。
所以他想巴结，依附住太子这棵大树。
而丞相史益祖，一直以来，也是太子党的人，为太子在幕后出谋划策。
这次擒拿楚莹玉，也是受了丞相史益祖的点拨，大义灭亲，擒拿无影门的余孽，也算是功劳一件吧？
冷君曜想到这里，嘴角翘起一丝冷笑。
纵是楚莹玉好身手，也架不住冷君曜布下的这天罗地网。
好汉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院子里，房顶上的这大批的官兵。
楚莹玉毫无悬念地被官兵们擒下，押到了冷君曜的面前。
冷君曜此时看着楚莹玉那如花的容易，嘴里还在“啧啧”惋惜，竟然说了句：“你怎么会是我的姐姐呢？”
楚莹玉现在想一脚踹死他的心都有，无奈已被擒，奈何他不得。
只得恨恨地，把脸别向旁边。
冷君曜刚要吩咐人，押楚莹玉送进大牢。也不知道冷玉瑶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竟然寻到这里来。
冷玉瑶见冷君曜抓了楚莹玉，还要投入大牢，急的直跺脚。
可是冷君曜不顾她的阻拦，强行让人把楚莹玉押了出去。
冷玉瑶见自己阻止不了，连忙去白虎营找冷明澈。
冷明澈一听，也很意外。当即带着冷玉瑶去把楚莹玉被抓的事，告诉了宁远。
宁远几天不见楚莹玉，正担心不已，不知道她为何与自己不辞而别，又去了何处。
现在，听闻楚莹玉被以无影门余孽的身份抓了起来，更是心急如焚。
无影门这十几年里，暗杀了不少朝廷大员。抓住无影门的人，肯定是要关进，关押重刑犯的天牢里等待问斩。
宁远当即，放下手中的公务，把冷玉曜打发了回府，带着冷明澈前往天牢。
却不想，到达天牢以后，被告知没有皇上手谕，不得探视。
宁远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快就惊动了皇上，看来背后有人做的好手脚，急于要楚莹玉的命。
宁远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不敢耽搁，即可又进宫面见皇上，准备向皇上为楚莹玉求情。
皇宫里红墙金瓦，殿宇成群。各宫的宫女太监，不时的在宫墙里低头行走。
宁远在泰安殿见到了在御案后低头批阅奏章的宣仁皇帝。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仁皇帝抬眼看了下俯首跪在殿中的宁远，继续批阅奏章，只淡淡地说了句：“平身。”
宣仁皇帝也不问宁远为何事而来，宁远可按捺不住性子了。
他低头权衡下措词说：“二臣为楚莹玉而来。”
宣仁皇帝听见宁远的话，手中的御笔停顿了下，问：“你可知她的身份？”
“二臣知道。可是，她也是冷将军的女儿，前线上杀敌有功，还舍命救过二臣的性命，况且，儿臣已经与她私定终身。”宁远垂着头说，希望皇帝听了，能网开一面。
不想宣仁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御笔扔到了地上，说：“糊涂！我堂堂帝王之家，怎么能娶一个江湖杀手进门？！”
第050章 色令智昏
宁远抬起头来，还要说什么，却被宣仁皇帝制止住。
宣仁皇帝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人很担忧他身体的状况。
“皇儿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父皇疼爱你，婚姻上的事，也总由着你。以至于让你有些散漫。楚莹玉，看在冷将军的英灵上，父皇可以饶她不死。但是，在放了她之前，父皇要为你指一门婚事。”
宁远听到这里，不免情绪有些激动，叩首在地，说：“儿臣非楚莹玉不娶。”
“咳咳！”宣仁皇帝听到宁远的话，气得又是一阵咳嗽。宁远与楚莹玉的身份悬殊，天差地别不说，一个杀手，是万万不能进他皇室的门的。
“楚莹玉的命，现在不在朕的手里！而是，掌握在你的手中！父皇看丞相府的小姐就不错，出身名门，品貌端淑。朕有意将她指婚给你，也好堵住你未曾大婚，便已封王的悠悠之口。只要，你娶了史眉焉，朕就可以，网开一面，放楚莹玉一条生路。”
宁远听到这里，以是张口结舌。
宣仁皇帝的话语，他听的真切，也听的明白，字字如炸雷般，在脑海里炸开。
他知道，父皇既然能说出这样一翻话来，自然也是拿定了主意。如果，他不肯娶史眉焉，楚莹玉肯定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