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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手,尾指微微的蜷着,像极了仲夏晚间含苞未放的玉簪。
聂无忧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看着手的主人。细长的眼,眼尾优雅的微微上翘,在跳动的油灯下,漆黑闪亮的眸中似有光华流转。
聂无忧咳的更厉害了,赶忙抓住了那杯水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水下了喉,咳嗽是不咳嗽了,可她开始打嗝了。这一来是因为馒头是面食,容易噎着,这二来么,则是给吓的。
拍着她背的那只手,虽是一下一下的极为轻柔,但还是无端的让她觉得背上汗毛直立啊。
叶放好笑的看着她,拍着她背的那只手收了回来,转而握住了她手。
聂无忧一边挣扎着一边质问:“呃。。。。。。,你干,呃。。。。。。,什么?”
叶放也不回答,只是拇指和食指对着她的右手虎口就是用力一掐。
聂无忧痛的一声大叫,左手无力的在桌子上挠个不停。
这下子别说这桌上的所有人,就连隔壁桌上的张老爷一家都看了过来。
聂无忧虽是时常被她爹笑为脸皮之厚,实乃古往今来第一人,但这会还是有些脸红了,默默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反观叶放则是依旧神色如常,并无一丝一毫的窘意。
聂无忧心中那个气啊,恨不得伸出手就对着他的身上就那么掐过去。
于是她就在暗中琢磨着,这人身上最嫩的肉貌似就是大腿根部内侧的那块吧。那地方好啊,白花花,柔嫩嫩的肉,两指拈起一小撮,再慢慢的转上那么一圈。。。。。。哼哼,我就不信到时你还能这般神色自然的饮酒吃菜。
上官凌欢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啊。至晚间睡觉时,她依旧对着盘膝坐在床上的聂无忧追问:“无忧姐姐,那个不能用银针试出来的毒药到底是什么啊?”
聂无忧无声的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青纱帐,默默的研究了下那上面大概有多少个洞。而后她低下头,严肃的对上官凌欢道:“凌欢,其实我白天说的那句话是假的。这世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多了去了,能用银针试出来的其实真的很少。”
上官凌欢睁大双眼,内中满是迷惘:“那要是人家对我们下毒,我们怎么会知道?”
聂无忧无奈的扶额:“毒药也分三六九等的。次等的毒药当然可以用简单的办法辨别出来,但那些高级点的就很难了。不过,大凡很高级的毒药都炼制不易,市面上你就是想买也买不到。所以你大可放心,一般不会有人轻易的就用的。”
上官凌欢喃喃的道:“那这样岂不是更可怕?那些高等级的毒药无色无味,都没有办法预防,那我们岂不是毫不知情的就吃了下去?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忽然扑了过来,抓着聂无忧的衣服惊恐的道:“无忧姐姐,怎么办?我害怕的很,不会我们今天晚上吃的那些饭菜里面就有毒药的吧?那些高级点的毒药其实吃了下去毒发的时候不会很痛的吧?我怕痛啊,针扎一下都能哭半天。怎么办,怎么办,你这样一说那我以后什么东西都不敢吃了。”
聂无忧额头上一滴无奈汗。她将袖子从上官凌欢的掌中拽了出来,这才背手在后,叹道:“凌欢啊,不能因噎废食啊。”
这是她爹日常教育她的话,现在由她口中说了出来,不但语气是学了个十足像,就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上官凌欢看着她忽然就变得板正严肃的脸,有些发愣,不由的就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对上上官凌欢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聂无忧学不下去了。她想了想,直接在随身荷包中掏出了一枚丸药,荧绿绿的,带着特有的清香,放在掌中滴溜溜的转,在跳跃的烛光中一时竟是显得特为神秘。
“呐,这个药呢,名叫绿荷丹,吃了下去百毒不侵的,是我娘特地炼制出来给我随身携带的。我现在给你一丸,你吃了下去之后,什么毒药都对你不管用了。所以你以后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上官凌欢一会看看那丸药,一会看看聂无忧的脸,迟疑着问道:“真的?”
聂无忧面上笑的甚为真诚:“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着。不信你吃下去就知道了。”
上官凌欢小心的用两个指头拈起那丸药,抬头看看聂无忧。
聂无忧的表情很是无辜,一副完全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上官凌欢心一狠,眼一闭,直接将那丸药吞了下去。
“如何?”
“有。。。。。。,有些凉,还有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聂无忧双手相互一捶,笑眯眯的道:“是不是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都是这样一股清凉的味道?那就对了,这药发挥作用了,你啊,以后就什么毒药都不用怕了。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吃了这个药,所以就什么毒药都不怕了。你看我这一路上是不是什么都敢吃啊?”
上官凌欢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的确如此。
聂无忧见她相信了,一边下床一边道:“所以你现在就可以放心的睡了,不要胡思乱想。至于我呢,我晚上吃撑了,现在去庭院中溜溜食,很快就回来啊。”
上官凌欢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晚上不更新,周五更。。
11、叶间一吻
小小的庭院中有拿刀的镖师在前后左右的巡逻。聂无忧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抬眼四处一望,见后方正有一株合抱的冬青树,枝叶浓密,连檐下的灯笼光也照不到。
她右足轻点,身子如翔鹤回鸾般就轻跃到了树上。而后她在浓密的枝叶间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好,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汗。上官凌欢这个小丫头可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不过这次好歹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不提防葳蕤的枝叶后却有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口鼻。
微凉修长的手指,淡淡的薄荷清香萦绕鼻间。聂无忧心中瞬间怒火中烧,想也不想的就往后拍出了一掌。
身后的那人却似不费吹灰之力般,轻易的就制住了她的手,反折向她身后。
聂无忧不停的挣扎着,口中呜呜的抗议。而那人凑了上前来,在她耳边轻道:“嘘,悄声。”
聂无忧向夜空中翻了个白眼,而后忽然左肘微屈,径直向身后那人用力撞去,同时张口,狠狠的咬在了掩住自己口鼻的那只手上。
只听得嘶的一声轻哼,那人放开了掩住她口鼻的手,而被他反折的手也重新得以自由。
聂无忧轻哼一声,转身看着那人,怒道:“叶放,你还有完没完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放正在检查着手上被她咬出来的牙痕,闻言先是抬头笑骂了一声:“聂无忧,你是属狗的么?”
聂无忧火大,右手扬起,就要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叶放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正色道:“别闹。你看那里,有人来了。”
聂无忧不信,右手虽然被他制住,左手仍可以自由活动,所以她想也不想,又是一掌拍了出去。
叶放依然画葫芦,单手将她双手制住,强制的按到自己怀中,轻道:“嘘,你看,真的有人来了。”
聂无忧双手被她牢牢握住,一时挣扎不得,只好沿着他所指的地方看过去。
那地方是一间上房。烛火已灭,雕花木窗紧紧的关闭着,当是房中之人早已歇息了。
却正有几条黑影朝着那上房而去,半蹲着身趴在那窗下。
其中一条黑影伸手在那窗纸上戳了个洞,掏出了根细竹筒出来,就着那破洞就往屋里吹着什么东西。
那房中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托镖的张老爷。
聂无忧撇撇嘴:“最低等的下毒方法,还是迷烟呢,他们也不嫌寒碜。”
叶放在她耳边低笑:“哪有聂大小姐厉害。随便一颗薄荷糖,就哄的人家以为那是能解世间百毒的良药。”
聂无忧俏脸微红,耳尖上更是觉得发烫不已。这厮不知何时竟然偷听到她和上官凌欢的对话。
叶放正贴在她耳边,她耳尖上忽然发热他又岂会感觉不到。当下他略一偏头,正好看到她一张白瓷般细腻光滑的小脸上隐有几丝晕红。其时月色正好,柔且朦胧,偏偏她一双杏眼又是含嗔带怨的看着他,微微流转之下,他只觉月华都在她目中,当下哪还能移得开眼。
但
聂无忧此时实则没有含嗔带怨,反而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有些恼怒的道:“你都看到有人要加害张老爷了,那你还在这磨叽?再不下去,万一张老爷真被那些人弄死了,到时你我可脱不了干系。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天下镖局的镖师,你还是上官局主特地请来的客人呢。”
叶放放开她的双手,但依旧将她禁锢在他怀中,只是低声的道:“放心,有苏墨在,没人能伤害到那个张老爷。”
聂无忧白了她一眼:“我真不知道上官局主是怎么觉得你才情武功罕见,还特地将你当做贵宾一样的请到镖局来的。你明明就是个无赖。哼,人前倒是装得人模狗样的。”
叶放闻言也不恼,反而是笑道:“难道小无忧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无赖么?啊,还是觉得我以前不够无赖。”
他长眉微皱,竟似真的在思索一般,继而眉间舒展,邪肆一笑,缓缓的低下头来,低声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无赖一点。”
双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聂无忧目瞪口呆,丝毫不记得要去反抗。
温暖的双唇蜻蜓点水般扫过她柔嫩的面颊,而后叶放低低而笑:“如何?可要再无赖些?”
聂无忧总算是回过神来,一张脸红的恍若傍晚时分的空中流霞。待要跟他打上一架,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他怀中,丝毫动弹不得,待要骂上几句,张开口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她心中那个气啊,只恨不得,恨不得。。。。。。
至于到底恨不得如何,她心中也不知道。
叶放轻笑,望着怀中双颊晕红,眼中时而杀气腾腾,时而又迷茫的聂无忧,他心中只觉满足不已。
却有清冷的声音响起:“尊驾何人?请现身一见。”
聂无忧一惊,瞬间从迷乱的思绪中抬起头来。
叶放却是在她耳边轻道:“别动。看着。”
他话音刚落,前方那屋中灯火悠忽亮起,小小的庭院中忽然有无数镖师手执火把,从天而降般从各个角落中冒了出来。
一片明晃晃的火把中,青衣淡衫的苏墨缓步从屋中走出。而他的身后,则是一身黑色劲装,面容冷酷的高翔。
苏墨对着镖师圈起来的那几个黑衣人拱拱手,朗声道:“在下天下镖局苏墨,不敢请问各位名号?”
中有两名黑衣人对望一眼,而后一人开口道:“原来是苏二当家,久仰久仰。”
语声娇柔,竟是个女人。聂无忧忍不住的再重新打量了她一番,溜肩细腰,曲线玲珑,果真是女子无疑。
苏墨淡淡而笑:“不敢当。只是各位夜闯这里,不知所为何来?”
那女子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所为那个贪官而来,与苏二当家无关。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二当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苏墨略一低头,而后依然笑的温和:“不巧这个张老爷正是我们的托镖之人。我们天下镖局既然接了这个镖,按照道上的规矩,自然是要护他一路平安,平安返乡。还望阁下能够理解则个。”
那两名女子再互相对望一眼,另一名女子哑然开口,听声音倒比先前那女子年龄稍大一些。
“那如若我们不理解呢?”
“那如此,岂非让苏某难做?”
先前那女子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招吧。”
说完手一扬,从腰中擎出两把薄薄的柳叶弯刀来。
刀身形如新月,淡淡月华下,其上似有淡蓝光芒隐隐闪现。
聂无忧暗中赞叹一声:“好家伙。见血封喉的剧毒,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叶放好笑的看了看正探头探脑往外张望的她一眼,长臂一伸,却是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不然,只怕她一激动,顾不得脚下,立时便要掉了下去。
苏墨也不答话,微微一笑,缓缓的侧身让开。
他自从十八岁以来,走镖无数,对付前来挑衅者,能礼则礼,但如若对方态度强硬,那自己又何妨也强硬一点?毕竟这江湖,靠的就是一双拳头在说话。
高翔环抱着弯刀走上前来。头微微的低着,乌发墨带,浑身给人的是一种冷冽的气息。
那女子也无迟疑,双刀一扬,率先抢攻上来。
高翔微微侧身避开,手中刀却不曾出鞘。
聂无忧叹气:“唉,这个高翔大哥,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怎么来阴的呢?这下子你就等着吃亏吧。”
叶放啼笑皆非,只觉她小脑袋中的想法千奇百怪。
再看场中时,高翔业已出刀,正与那使刀女子斗在一起。双方一者刀势刚劲有力,迅捷勇猛为主,而一者却是身似飞凤,以柔克刚为主。高翔手中刀舞动处,清冷银光遍洒,而那女子手中刀挥舞时,却是幽幽蓝光凸显。一时场中但见银蓝两光,反倒无人注意当中的那两条黑影了。
而另一方,苏墨手握青竹折扇,正同另一黑衣人相斗在一处。
一纸青竹折扇,对方手中却是一方白练。折扇者,短兵中的异类;而白练柔软,恍若游蛇,攻人不备。
当下那女子手中一条白练直舞的密不透风,一时但见漫天白光,遮云闭月,丝毫不给苏墨手中折扇出手的机会。
就兵器方面来看,苏墨明显处于劣势。但就目前情形而言,他对阵那女子却丝毫不落下风。
聂无忧第一次见到苏墨出手,不免多看了几眼。但见他一身青衣翩然,袖中为真气鼓荡,单掌拍出时,长袖亦向对方扫去。
这一袖用力之强,连躲在树上的聂无忧都觉得劲风扑面而来。
那黑衣女子却是不慌不忙,矮身躲过他这一掌攻势,而后手腕一抖,白练改削为缠,只在苏墨身边围绕。
苏墨身姿回旋不停,在跳动的白练间跳跃,伺机见隙反击。
聂无忧看了场中情景一会,忽然暗道一声:“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打斗场面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啊有木有。。
12、客栈遇险
叶放还来不及阻止,聂无忧已经是手肘弯起,往后大力一击,迫使他放开对她的禁锢。而后她便从树上跳下,合身就朝着高翔扑去。
原来高翔与那女子对阵,他武功虽高于那女子,但碍于那女子手法阴毒,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取胜。但刚刚他眼见得其余的黑衣人已经是四散开去寻找张老爷,而其他镖师多数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他心中一急,卖了个破绽,门户大开,就打算拼着受那女子一刀,而后将她一举击中,再去对付其他的黑衣人。
但他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那女子的弯刀上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如若此时他受那女子一刀,刀身上的毒药必定立即走遍他全身的七筋八脉。
高翔心中既已有了此想法,当下他一招踢腿过后,右手反转,反背刀身于身后。而他眼见得那黑衣女子手中弯刀一划,就要朝他攻来。
一切的走势,与他心中所料想的一般。现下只待那黑衣女子一招攻来,自己受她一刀,而那女子的下场他就可料到。
身后握着刀的手越来越紧,他正要出招,冷不防空中却有一道淡绿身影扑下,身姿轻灵,瞬间已是挡在他身前。
他凝神一望,见来人正是聂无忧。而此时那黑衣女子弯刀已到,近在身侧。
高翔心中陡然一慌,喝道:“你来做什么?”
眼见得那弯刀的来势已然无法阻挡,势必会伤及到聂无忧。他来不及思索,忽然将她抱住,而后身形一转,竟是将自己的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
练武之人,如此做法无疑于自寻死路。从前他学武之时,师傅千叮咛万嘱咐,对敌之时,决不可在迎敌之时背对于人,留给敌人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
但此时他抱着聂无忧,看着怀中之人不断挣扎,涨的微红的玉般容颜,一刹那只觉得,别说是整个后背,就连这条命,他也豁得出去。
背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感。眼前一花,但见前方枝叶浓密的冬青树中却有一道银光流星般划过,然后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哐当一声,竟是那黑衣女子右手中的弯刀落地。
而后月色衣影一闪,叶放从树叶中跃出,面色深沉的站在高翔的身后。
高翔转过身来,见他身后的那黑衣女子正左手举起弯刀,挟以雷霆万钧之势就朝着他而来。
高翔当即高声道:“小心身后。”
叶放却是头也未回,只是宽袖往后,一拂一卷之下,哐当一声,那女子左手弯刀也已落地。
聂无忧心中一喜,当即从高翔的怀中挣脱而出,疾冲过去,蹲□就去捡那把弯刀。
但忽然白练一闪,竟是先前那女子眼见得同伴落败,百忙之中依旧施以援手。
眼见得那红绫即将卷上正蹲在地上的聂无忧,叶放背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伸出,五指成扣,就朝着那方白练而去。
白练一缠之下,顺势绕上了他的手臂。叶放冷笑一声,更是右臂忽动,竟将那白练又在臂上多绕了几圈。
而后他右手大张,修长手指搭上白练,内力到处,往后一拉,那黑衣女子只觉收势不住,竟是要被他扯过去一般。
她心中大惊,急忙运起内力挽住白练。但双方内力夹击之下,白练竟是承受不住,只听得哧的一声响,白练正好从中间断为两截。
叶放将手中白练碎片随手一扔,忽然又轻轻一掌拍了出去。
这一掌却是对着聂无忧而去。
聂无忧此时已站起,正一脸喜色的拿着那弯刀。她握着弯刀左右打量了一番,忽然眉头微皱,略一思索,竟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