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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商量什么?”江斯年皱眉不耐烦地转头望着一直讲话的关凤,卧躺着的姿态无比慵懒,冷冷开腔:“童刚的公司我不要了,我为什么要他的公司?要了之后能怎么样?我有钱了,我有面子了,但是有钱没权还不是一切白搭。”
关凤气的脸色铁青:“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了?”江斯年跟关凤杠上。
关凤不知道,江斯年心里一直忌惮着陆存遇,创州被查税这件事,任何人说跟陆存遇没关系江斯年都不信。江斯年认定是陆存遇所为,税务局那位刚喜得贵子的领导在酒局上的一言一行代表什么,江斯年听的看的很清楚。陆存遇什么用心江斯年其实不知道,也在研究。
陆存遇一定知道他是江曼以前的恋人,一定知道他对江曼不死心,查税这件事仅是警告:得了创州最后也白搭?事实上是创州有一笔老烂账在那摆着,不被查是童刚有点关系支撑着公司支撑着他个人,互利罢了。但若日后换了法人,换了董事长,有关部门一旦想追究,领导人当即就得负责,没权没势靠什么混?权势的私用便利效果是有的,江斯年深知这毋庸置疑!
关凤被气得抬手支撑着额头,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会儿才抬头又说:“你什么打算?就这样?”
“不会。”江斯年眉宇深邃地低头,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对光凤说:“你先走吧,我妈马上会来给我送饭。”
关凤深吸了一口气,睁了睁眼睛,望着医院病房的窗子,控制着情绪。
下一刻拎起包,离开病房。
江曼和陈如抵达医院的时候,关凤已经走了很久。
江斯年下了病床吃饭,天已经快黑了,他赞老妈的厨艺第一棒,吃遍过各种餐厅的菜肴,想想其实都不如老妈做的家常菜可口。
陈如跟儿子商量:“斯年,听妈的别离婚了。等你们这帮年轻人上了年纪就会发现,生活里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刚结婚摩擦不断多正常的事,到老了还是关心对方相互依靠,妈和你爸就是。”
江斯年喝了点水:“妈,这不一样。”
他用纸巾擦了擦嘴,微蹙起眉:“明天我想出院,在医院整天躺着没劲。”
陈如已经劝了无数回,没有效果,死心了。
要说管教儿子这方面,陈如觉得自己管的真不严格,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归养,打骂教训到底还是下不了手。担心孩子以后知道了身世记恨自己打骂过,同时又怕孩子不管教会学坏,观察着这个孩子到27岁的今天,陈如还是不了解这个孩子的性格脾气,在家在父母面前很听话,不惹麻烦。
总的来说,陈如对儿子还挺满意。
江曼没进病房,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老妈出来,就一起离开了医院。
……
陆棉倒班了,一大早上来医院,陆棉听说江斯年要出院的消息。
陆棉没去病房里,心想这个人好像很讨厌自己吧,不去自讨没趣了,在工作岗位上忙碌起来,时而会经过那间病房。
江斯年早上醒的很早,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衣服,简单的牛仔裤,T恤,全身休闲又很有型,清爽的活像个校园里的大学生。
拎着一个装衣服鞋子还有电子产品的手提包,推开病房门出去,走到护士台前,他伸手敲了敲护士台的理石台面。
同事抬手,看到他,用胳膊肘碰了陆棉一下。
陆棉抬起头看过去,旁边是一盆稍微高的盆栽,搁在台面边上,江斯年的一半脸被植物遮住了。
“你有事吗?”陆棉小心的询问。
江斯年用银行卡轻点了点台面:“我还你钱。”
陆棉点头:“哦,好的。”
双手插在护士服的口袋里,陆棉下楼,跟在他的身后,个子矮小又瘦的陆棉要抬头才能看到他后脑勺,走着走着,一直踮着脚走差点就飞起来呢。
江斯年感觉到了陆棉的小动作,并未在意,知道陆存遇这个妹妹是比较顽皮型。
楼下取款机前,江斯年图方便就按了1000元,很快取款机吐出1000元。
他拿在手里,问她:“890?给你900。”抽出一张,剩余的给了陆棉。
陆棉以为会给1000元整,嫂子的哥哥应该很有钱吧,他不是女朋友是官员女儿嘛。
陆棉拿在手里,有点不屑,但还是准备全装在兜里。
“再见。”江斯年点了点头。
陆棉一张一张数着,取款机也不信任,低头嘀咕:“修手机屏幕890,来回打车55;……”
江斯年把另一张也给了她。
陆棉不客气的接过,揣在兜里,双手举起朝他摆手:“走好。”
回楼上的路上陆棉算了起来,修屏幕600,来回蹭的许就弟弟的车,赚了400,还可以,算值得跑这一趟吧。
……
江斯年离开医院,上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取了车。
童沁没等他去赴约,直接把他堵在了公寓里,江斯年不高兴的转身问:“你怎么有我公寓的钥匙?”
“我以前配的!”童沁大声的叫。
江斯年过去,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去拿起童沁的手掰开她蜷缩在一起的手指,抠出那枚钥匙。
童沁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凄楚的眼神瞪他:“你这样对我!”
江斯年简直走向窗边,打开窗子,钥匙被他抬手就扔了出去,从四十几层楼掉了下去,指不定会飞落到哪里。
童沁以一副可怜怨妇的模样哀求着他,眼泪滑过脸颊,抽泣不断:“江斯年,以前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全部都在你我17岁那年,后来我们相处的还算和平不对吗?那年你刚来深圳,我想介绍给你认识我的同学朋友,怕你孤单。但是我没想到那次去了他们是打算看片,我知道的话不会带你去。那年我也才17岁,我冲动,我幼稚,我喜欢你,我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坚持的很辛苦,我没有抱怨过一句,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边,赎罪赎的还不够吗?如果离婚是你报复我的方式,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早就成功了,这种痛苦的滋味这十年我尝过了不止一次,连本带利你都报复了回去。”
江斯年回头走到客厅,点了根烟,望着童沁神色阴鸷地道:“实话我告诉你,跟你结婚,我只是为了你爸的财产。你以为我是报复你?错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报复你,我不屑于花心思去报复你。我让你在我身边赎罪了?对我来说,你唯一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签字离婚,或者你拖着,不过到了一定时间我们还是会解除婚姻关系。二选一,你怎么选跟我无关,我都随便。”
童沁不舒服起来,蹲在地上捂着心口位置,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来回用力攥着她的心脏,血水流的到处都是,疼的身体直冒热汗,眼泪也滴在地上许多。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旦出了这个门,她就再也回不来了,钥匙没有了,
……
星期日早上,江曼起床就给陆存遇打了电話。
“明天等你下班,一起吃饭?”她试探开口。
他却说:“明天我另有安排,下班去接你。”
“好啊。”
江曼应了,猜想他过生日可能要陪家人一起吃饭,带她一起。
星期日这一天江曼闷在家里,没跟他见面,不放心家里。童沁和江斯年不知道怎么吵过了,童沁三番五次的来到家里闹,说陈如当妈的怎么不管管儿子,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能听见。
星期一,江曼上班带了一身适合晚上过去他家穿的衣服,下班再换。
中午,江曼跟夏薇怡苏青一起吃饭。
苏青说了一句:“曼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想尽快,跟我妈商量的是三个月之内,最快起码也要一个月后,好多事情需要准备。”江曼吃着午餐幸福地笑,带肚子里的宝贝一起品尝美食。
苏青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到了晚上,江曼紧张极了,自己给陆存遇准备的生日礼物他会不会嫌弃?仔细想,他应该不会嫌弃,买特别贵重的东西他也不屑,更不实用。陆存遇用的钱夹是他军校领导送他的,后期对他很关照,他不怎么用,一直在书房放着,需要带钱夹出门才会带上。
应该换换了,哪怕前一个是别人送给他的。
下班以后,江曼上了陆存遇的车。
“去哪?”江曼坐在车上问他。
车子里打开着自然风,并不是空调,从天窗上进来的风吹着江曼的脸颊,她因紧张而脸颊微微泛着淡淡红晕。
陆存遇神色平常地开车,顿了顿说:“去于朗的临海别墅。,”
江曼点头,心想原来不是回去跟他家人过生日,是跟朋友。
车开了很久才到别墅,江曼心里一直惦记送他生日礼物的事情,怎么开口才自然不显得矫情?
到了别墅,陆存遇在外面停好了车,江曼诧异,别墅外面怎么停了多辆豪车。
陆存遇要下车,江曼叫住他:“等等。”
陆存遇疑惑回头,看她。
江曼担心进去人多,送礼物不方便,就在车上给他了。
她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生日快乐。”
陆存遇惊喜地接过,其实他没自信江曼会记得他的生日。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跟他以前用的款式相差无几,非常适合他用的男士钱夹。
陆存遇低沉的嗓音在这车室内:“心在颤,不信你摸摸。”他很满足,甚至觉得全身都跟着他的心舒坦的不像话。
钱夹里面放了一张江曼修剪过的照片,两人在苏州的合影,亲密合影。
他闭上眼亲吻钱夹,深邃眼眸转而望着她,伸手把她搂过来怀里吻了片刻,低声看她道:“我会每天带它在身上。”
。。。
(书名问题:这本书跟无线平台合作的原因,暂时需要改一下书名,现在改成了《缘来爱情在隔壁》,十天后会再改回来原来的。
☆、像情窦初开像久别重逢像老夫老妻
陆存遇把他身上带的旧钱夹拿了出来,里面所有都放在新钱夹中。
江曼跟他在车里又吻了片刻,血液逐渐升温,他的一双手捧着她热热的脸颊,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吐息。
他说:“我们下车。”
江曼点头,满足地离开了他的怀抱窀。
她转身打开车门,自己小心下车。
于朗的别墅要比陆存遇的别墅大许多,装修的奢华从别墅大门口就全都体现了出来,用的什么昂贵材料,江曼干这一行的瞧瞧便知。
陆菲曾形容她爸陆存遇的别墅:就像一座收养了流浪汉和流浪狗的难民窟!
对比于朗的别墅,他那儿可不就是,难民窟?
陆存遇手牵江曼一进别墅即刻受人瞩目,有人迎上来。
他们在用目光打量江曼。
江曼以前不喜欢被陌生人打量,因为很多陌生人打量你,会用探究的目光,瞧不起你的目光,讨好你的目光,羡慕你的目光,等等……
这些目光当中哪一种目光她认为都不是最好的,被羡慕,被讨好,背后可不见得是好事。
而陆存遇的朋友在用尊重的目光打量她,这是比开口讲话还要礼貌显修养的打招呼方式。
陆存遇搂过江曼,逐一为她介绍自己的朋友们。
……
于朗的别墅适合开各种party。
江曼能呼吸道海风的味道,跟陆存遇的朋友们打完招呼俩了几句,江曼就被于冬叫走了。
于冬说:“让他们男人去聊,咱们休息。”
还好有于冬,男人们的话题江曼也不感兴趣,只是见了一面刚认识,聊不起来。
初认识话太多并不适合,闷声不吭又会尴尬,简直两难。
于冬往里走,平常的语气问江曼:“别墅装完两年了,你专业,感觉怎么样?”
江曼和于冬经过泳池旁的落地窗,进了室内,别墅的装修是地中海风格,带有精致的后院。后院空地上摆放了桌椅,酒水食材备的很足,另外别墅内还有外请的西式厨师正在忙碌。后院里有一些小彩色灯,那些小彩色灯挂在高一些的植物上,天还未黑。
江曼觉得于朗真够意思,为朋友过生日如此大费周章。
江曼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跟于冬聊:“你这别墅的设计风格很简洁明快,生活空间的设计和摆设也丰富舒适,这个设计师的设计水平真的很高。多数设计师脑海里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模糊的效果,但实际上做不出来,我就是之一。”
“别谦虚了。”于冬笑笑,望着楼下后院,瞧向桌旁站着抽烟聊天的男人们。
江曼真的没有谦虚,别墅的风格层次感来自于设计师自己的大胆创意,一些设计上巧妙地结合了不同年代的东西,融入的恰到好处,才视觉和谐,成功显出空间个性。
“洛杉矶一位很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的,女性。”于冬自己是事业型女人,她觉得江曼也是,希望江曼在设计这个领域里未来能更好。
江曼很愿意认识,觉得荣幸。
于冬又讲:“我喜欢住在海边,生活中好多压抑的事情发生,我阻挡不了,但我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减压。喜欢早上起床望着蓝色丝巾般飘荡的大海海面,面朝大海,美似春暖花开。”
……
蛋糕推入后院时天彻底黑了。
说实话,今天来给陆存遇过生日的人太多,江曼觉得他过生日过的好隆重,进来两个小时,人她还没有认全。平时喜欢安静,除了应酬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类喧闹的party。不过自己的男人过生日,怎么都喜欢。
于冬跟江曼下楼,说:“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男人们还在聊着,江曼随着于冬走向了众人,他们站在后院的空地中央。
陆存遇身边站着江曼,于冬站在了自己老公于朗的身边,几个男人看到江曼来了,主动退开。
尤其于朗,笑着道:“都先撤了。”
江曼站在陆存遇身边还疑惑,怎么自己和于冬来了大家就不聊了都撤了,连于冬都走了。
江曼正要问陆存遇怎么回事,一转身间,表情呆住,一只手还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就见陆存遇的身后有心形状的气球齐升起,虽是晚上,却也无比壮观,那些气球是在夜里会发出亮光的,不同于结婚用到的普通气球。
空地四周的彩色小灯一瞬亮起,江曼意外的看到了夏夏和苏青在餐桌旁站着朝她微笑,心里这才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陆存遇。
苏青愿意和夏夏亲手参与做这些,给最好的姐妹送上一个永恒的祝福。
“这是,”江曼开口,竟不知道到底该问他什么。
别墅里响起歌声,高处而下的歌声,在唱着一首《给你们》。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
江曼在他掏出钻戒的那一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陆存遇背对着灯火璀璨的别墅内景,正是夜阑迷人,西装革履的他拿着钻戒,执起江曼的手。
他很自信,但低沉的嗓音却显得那样小心翼翼:“背过台词,前几天就开始背了,带你进别墅时,这个脑子里还记了个滚瓜烂熟,站你面前,忽然全忘了。”
江曼低头,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陆存遇身上穿了件黑色西装外套,里面白色衬衫,西装外套的扣子没系,他从衬衫上口袋中拿出一支玫瑰,剥去上面的保护包装,那玫瑰上竟还会有水珠,江曼不禁想起了出差那次他送的一朵红玫瑰。
看到她红了眼眶,他也情绪激动。
陆存遇的声音充满喜悦:“他们说,求婚的过程必须浪漫独特,结果是非成功不可。曼曼,结果我们的心里都知道,我愿意娶,你愿意嫁。原谅我过了懂得表达浪漫的年纪却仍想试一试。接你下班之前如果没有他们提醒,我就差点忘了准备玫瑰,没有一束,只这一枝,多了我心上也装不下。好像你,今后放在我的心口由我呵护,只这一个,所有空间都是你的,永远永远。”
旁人没人听得见陆存遇说了什么,听得见的只有歌声。他们见到两个人站在那里,像情窦初开,像久别重逢,像老夫老妻。
江曼看着那从他衬衫口袋里拿出来的玫瑰,花瓣看上去并没有挫伤。
她觉得怎么可能呢,有保护包装恐怕也不行。
绞尽脑汁江曼也想不到他保护玫瑰的方式。
开车去买玫瑰,选了一枝,包好保护包装,他把玫瑰放了起来,接她,来到这里。江曼在楼上跟于冬聊天,他出去拿了玫瑰,放进衬衫口袋,回来站在原地不敢动一步,担心西装外套摩擦会刮上玫瑰,不敢用力呼吸,又怕因呼吸胸膛轻微的起伏触伤玫瑰。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
'找幸福的可能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
歌声突然好听的直叫人想哭。
江曼也的确就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
江曼从不会觉得他不浪漫,从不会觉得他不懂得浪漫,没有什么能比对方付出的一颗真心更烂漫。愿意与他相濡以沫,浮生共老。一份好的感情来临,它即使平淡,也比玫瑰更妖冶,比钻石更耀眼,比无价的东西更无价的幸福存在着,已过初见,胜似初见。
周围的朋友难免起哄,包括夏夏与苏青。
江曼在他怀里待了很久,经历求婚,无名指戴着戒指整个人都幸福的要晕了,脸皮突然变薄。
陆存遇替江曼解围,其实他很保守,背地里怎么下流都行,却人前不管什么情况都不愿意让别人观赏他和江曼的亲密。
他对所有人敬了个礼,姿势潇洒:“别拿新潮的东西为难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