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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连他都没想到,他这把火带给向问天的损失有多大。不算内部的装修和陈列的商品,永胜商场只是投标和兴建花去的费用就已经过亿无,其中绝大部分资金来自银行的贷款和其他大企业参与其中的投资,若永胜真被这一把烧掉,那损失的不只只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有信誉。上亿元,向问天咬咬牙,加上保险公司的部分赔偿,挺过去不是问题,但信誉一失,那将是无法挽回的。向问天仰面一叹,将手中的电话递到谢文东眼皮子低下,问道:“你干的?”文东眼不睁,头不抬,未置可否道:“或许吧!”向问天目光冰冷如寒冻,他直勾勾盯着谢文东良久,才缓缓说道:“谢兄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吗?”
“你打我,我打你,有来有往才称得上' 竞争」嘛!”谢文东眯眼对上向问天的目光。
第六卷这就是法第一百三十三章
向问天暗暗收紧手指,恨不得一拳下去将谢文东表情无辜的面孔击个粉碎,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他这样做,停顿好一会,做了数次深呼吸才勉强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身后的周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向问天如此激动是少见的,猜想一定发生了非比寻常的大事,而且十有八九和谢文东有关系。他把心一横,腾的向前猛跨一步,伸手入怀,打算掏枪。他一动,谢文东后面的高强也不是傻子,一个跨步到了谢文东旁边,肩膀一甩,暗藏在袖子内的开山刀自然滑落于掌中,五指如钩,扣住刀把,脚下丁字步一站,随时有将开山刀飞射出去的可能。向问天反应极快,一把按住周挺的胳膊,微微摇头,接着仰面而笑,缓缓坐下来,说道:“谢兄弟的手段我记得了。”
谢文东耸耸肩膀,道:“我的手段还很多,向兄想全部记得,恐怕还得花上一段时间。”二人话中有话,听的在旁的众人一头雾水,特别是白紫衣,他感觉自己象是一个傻子,人家说什么,自己根本搭不上腔。在坐的其他大哥级人物也停止了喝酒,纷纷将目光投到谢文东与向问天身上,加他二人针锋相对,一触即发的模样,有人欢喜有人忧。
白紫衣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强颜欢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什么手段不手段的。”
谢文东点起一根烟,眯眼道:“白兄说的没错,我完全赞同,常言道万事和为贵,向兄,你说呢?”
如果不是向问天修养好,能沉的住气,若是换成别人,早忍不住跳脚破口大骂了。他点点头,身子一震,气笑了,说道:“谢兄弟此话有理。”二人都给足白紫衣面子,他哈哈大笑,或许以为自己真的很被人看重,拍拍二人肩膀,一副很有经验老成的样子,感叹道:“你俩要是能合在一起,那将天下无敌,要是明争暗斗,恐怕会两败俱伤啊!”
“哦?”谢文东摇摇肩膀,不留痕迹地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开,悠然道:“我怎么听说过一山难以容下两只老虎的话。”
白紫衣老脸一红,干笑道:“一山未必能容二虎,可不一定装不下两条龙嘛!”谢文东看了看手表,将手中的烟蒂掐灭,站起身说道:“向兄才算得上是一条龙,而我,连龙的边都沾不上!”话锋一转,又道:“白兄,时间不早,兄弟告辞了。”
见他要走,白紫衣忙道:“谢老弟,你急什么,陪我喝两杯再走不迟啊!”谢文东晃头,眨眨眼睛说道:“酒慢喝,情长处,等以后有机会的吧,而且,家里还有事等我处理!”谢文东去意已绝,白紫衣还没痴呆到硬拉住他不放的地步,借坡下驴,笑道:“既然谢老弟还有事情要办,那我也不勉强了……”他话未说完,向问天也站起身,从周挺手中接过外套披在身上,道:“白兄,正好我和谢兄弟一道。”“怎么,向兄也要走?”白紫衣还真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向问天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白兄有雅致,抽空到洪武堂来咱们再叙。”他说的洪武堂是南洪门在上海的总部,位于市区的中北部,占地近万余坪,上下加一起共三十六层,外人看来,那只是称得上豪华的星级酒店,实则是南洪门的中区龙头。
白紫衣将谢文东和向问天送出大门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恋恋不舍’的回去。周围再无外人,谢文东和向问天之间也无须掩饰什么,后者仰望天际,喃喃道:“你知道你这一把火对我的损失有多大吗?”
这个问题谢文东也想知道,能让向问天失控,不是轻易可做到的。他笑而摇头,默默不语。向问天叹了口气,说道:“你本可以不用做的这么绝。”谢文东点点头。向问天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再挽回,我必须得给自己人还有外人一个交代。”谢文东点头表示明白。“所以,我会报复的!”向问天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的如一潭
死水。谢文东再次点头表示理解。
向问天露出一丝笑容,悠悠道:“今晚是初月。”谢文东仰面,果然,新月如钩。向问天侧头正视谢文东道:“希望,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你和我还有一起看初月的机会。”谢文东明白他话的意思,咧嘴一笑,终于开口说道:“我不是轻易会倒下的人!”
谢文东说完,对向问天摆摆手,一拢衣襟,上车了。高强回头问道:“东哥,回家吗?”谢文东沉声道:“对!走,赶快走!”
高强见他脸色疑重,不敢再多话,启动轿车,飞驰而去。一路并未耽搁,直到鲜花酒店。等到了酒店门口,周围的景象把谢文东吓了一跳,窗户碎了,门也掉了,往里看,零碎的东西散落得遍地都是,隐约可见丝丝血痕,暗叫一声糟糕,他以为家里遭到南洪门的报复,这时,只见东心雷从大厅内走出来,指挥下面小弟收拾残局,一看见他,谢文东算是长出一口气,把心放下,跳出汽车,笑眯眯说道:“这里是不是遇到龙卷风了?”
一见谢文东,东心雷顿时脸苦了下来,摇头道:“龙卷风没光顾,倒是忠义帮刮了一阵旋风。”
谢文东微微一皱眉,奇怪怎么又和忠义帮扯上了,正色问道:“忠义帮?他们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何止啊?”东心雷一把将金眼拉过来,说道:“东哥,你还是问他吧!”金眼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心中暗骂,犹豫片刻,才道:“不止找麻烦那么简单。这次他们来了不下二百人,看样子是想把我们一口吞掉!”虽然他不愿意说,可不得不提一下东心雷,又道:“不是老雷回来的快,我们恐怕一个都跑不掉。”谢文东揉揉腮下,喃道:“想把我们吞掉?忠义帮的胃口可不小,但是,他们不应该会有这个胆量,要知道此次成功与否,都会遭到我们的报复,上次把他们打得那么惨都不敢轻举妄动,怎么这回……”
“哦……”金眼沉吟一声,说道:“听忠义帮老大博展辉的意思,好象东哥把他儿子的手臂弄断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没等谢文东开口,
江琳不知何时走过来,接着金眼的话头说道:“那只是愈加之罪,谢先生怎么可能认识他的儿子呢?”金眼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博展辉编的这个理由太幼稚了!”
谢文东眨眨眼睛,喃喃道:“一个向问天已经够受了,如今又加上个博展辉,真是多事之秋。”言罢,他转目随口问道:“博展辉的儿子叫什么名?”金眼双目上翻,想了半天,恍然道:“好象,好象叫什么博力吧!”“博力?挺耳熟的!”谢文东好象完全没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打了个呵欠,看看手表,说道:“张哥他们也快回来了,老雷,你让下面人准备一下。”
“怎么?”东心雷一楞,不知道东哥让自己准备什么。谢文东轻按额头,说道:“有向问天一个敌人已够刺激的了,我经受不起其他人的打击,所以,该除根的就要除根!”“东哥的意思是现在就动手?”东心雷不敢肯定的疑问道。谢文东一笑,反问道:“如果你是博展辉,你会想到我们现在就对他进行反击吗?”东心雷摇摇头,实话实说道:“做梦也想不到。”
“呵呵!”谢文东轻笑,说道:“连你都想不到,更何况博展辉呢!”东心雷和金眼听后,互视一眼,相对而笑,江琳也乐了,而且乐得比谁都开心。谢文东瞄了她一眼,脱下外套,倒在沙发上,精神略微有些委靡,道:“我困了,等张哥回来叫醒我!”“恩”东心雷答应一声,见谢文东脸色乏白,心中一抖,忙上前拿起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谢文东刚假寝不一会,三眼带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大胜而归,一群人等刚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李爽跳下车,上下左右观望了一会,瞪大眼睛自语道:“我不是走错地方了吧?”三眼随腿在屁股上来了一脚,骂道:“瞎说什么?”
他大步走进酒店内大厅,一眼看见了东心雷,张嘴刚要问话,后者忙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小心的指指沙发上的谢文东,细声说道:“东哥累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一小会,咱们别打搅到他。”“哦!”三眼连忙点头,将声音压低,一边饿东心雷往外走一边问道:“老雷,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诶!”东心雷叹息道:“别提了,咱们让忠义帮偷袭酒店被砸的乱七八糟,还死伤了十几个兄弟!”“什么?”李爽听后提高声贝,又惊又怒,轰道:“被忠义帮偷袭?他奶奶的不想活了吗?”三眼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东哥的意思呢?”“准备现在就动手把忠义‘喀嚓’了,就等你回来呢!”东心雷嘿嘿冷笑道。
“哼哼!”三眼紧了紧手上的黑皮手套,道:“那还等什么?正好兄弟们的武器都还没离身,我去叫东哥。”
三眼刚眼转身,被东心雷拦住,说道:“东哥累了一整天,而且这一阵子一直没得清闲,我怕他身体受不了啊!这次,咱们是不是……”三眼立刻明白东心雷的意思,沉思了一会,点头道:“也好!就让东哥在家休息吧,忠义帮交给我了。”
东心雷笑道:“不是你,应该是我们!”二人击掌而笑,开始分头行动。三眼整顿下面人手,同时下达进攻忠义帮的命令,而东心雷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汉子留下守家,有了忠义帮这一吓,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更何况有谢文东在呢。
北洪门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一声令下,上下齐动。刚刚同三眼等人一起回来,屁股还没坐热的小弟门一听到进攻的命令,顿时来了精神,没用上五分钟,众人准备妥当,整装待发。三眼和东心雷查看了一番,二人顿时一挥手,喊道:“上车,走!”
忠义帮,三眼和东心雷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认为此去根除忠义帮只是手到擒来的小事,连事前激励手下的话都省略了。他俩都这样,下面的小弟门更是轻松,一路上说说笑笑,向忠义帮的本部驶去。三眼,东心雷,甚至包括谢文东,都认为博展辉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今晚刚被他攻击过又这么快的反击回去,但是,他们三人恰恰错了,后者想到了,而且也做好准备。
博展辉外表看似粗人,实则心细如麻,城府极深,既然他能对北洪门下手,就证明已做好足够的应变之法。
忠义帮的本部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位于上海接近南郊的位置。此处地广而人少,属工业园区。
有刘波的指引,三眼等人根本不会为路径发愁,刘波的脑袋就如一张大地图,哪里有什么建筑,此地有什么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加上姜森暗组的协助,三眼放心的头枕双臂,靠坐在车椅上,对身边的东心雷笑道:“一会开战,博展辉就交给我了。”东心雷豪放大笑,半玩笑半认真道:“谁抓到算谁的!”
“哈哈!”三眼道:“我抢人的速度一向是很快的!”副驾驶坐的李爽大点其头,道:“这点我可以证明!”数年前,三眼将刚加入文东会的新人大批拉进龙堂的事,李爽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几人正边说边笑,前方猛然传来急刹车声,接着,三眼等人所在的汽车突然停下来,车内的人收身不稳,向前急冲,特别是李爽,整个人贴在前窗上,险险没被车窗撞碎。”怎么回事?”三眼急忙稳住身躯,睁大双目,向前望了望。
第六卷这就是法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见前方灯火通明;路中横七竖八;停放数十辆汽车;马路中间及两边;密密麻麻站有百余号人;手中各拿武器杀气腾腾。三眼东心雷同吃一惊;看来人家忠义帮的人已早有准备;三眼皱头一锁;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没有抵抗;杀的也不痛快!''说着话;他拔出开山刀;飘身下了车。
东心雷;李爽等人也纷纷各拿武器;走下汽车。
离对方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东心雷站住;手中刀一指;蔑视道:'谁是领头的?站出来和我说话!'
话音刚落;对方人群中走出一彪型大汉;不下一米八的身高,刺猬头;头大如斗;豹子眼;脸膛暗红;一副威武的模样;这人走出后;先是大笑两声;缓缓从背后掏出一把大片刀;看向三眼;问道:'你又是谁?'三眼上下打量他一番;暗暗摇头;没放在眼里;冷道:'我说了;让你们领头的出来和我说话;你;还不配!'
'是吗?'大汉一提手中的片刀;阴森道:'你看看我配不配!'话未说完;他的刀已奔着三眼的脑袋猛劈了下去。要说这大汉的身手说得上中等;可和三眼比起来差多了;不急不忙;等对方的刀离自己的头只剩下半尺的时候;轻松的横刀向外一磕;只听当啷一声;火星四溅;大汉手臂顿时麻如触电;酸痛难当;三眼面带狰狞;眉心的疤痕因充血而涨红;他毫不停留;一把抓住大汉拿刀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中一拽;大汉吃力;身子不自然的向前一栽歪;三眼顺势将开山刀剃出;'扑赫'一声;刀尖从大汉的小腹进去;在后背露出;刀背的锯齿上还挂着红白相间的零碎;三眼嘴角抽动;冷冷道:'我说了;让你们领头的出来见我!'
大汉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争先出来做探头鸟;可惜;他已经太晚了。眼前三眼的面容变的模糊;大汉无力的向前摔去;*在三眼的身上;接着;慢慢滑落;脚下的地面被鲜血殷红了一大滩。三眼面无表情;撤了两步;将大汉的尸体让开;同时在对方的衣服上檫了檫刀上的血迹。衷义帮也算是不小的帮会;平时下面的小弟也嚣张惯了;可三眼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还是令一干等人暗自心颤。坐在车内一直没下车的玄子丹也吓了一哆嗦;自己一方数一数二的人物在人家手里既然一招毙命;这仗还有个打吗?没等开战;他已有了惧意;忍不住向左右的手下道:'这人是谁?是北洪门的东心雷吗?'
下面人对北洪门了解也不是很多,更别说是文东会出身的三眼了;纷纷摇头道:'说不准;看身手;应该差不多吧?!'
'一群笨蛋;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玄子丹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刚想下车;可一见衣襟被血染红一大片;刀子般的目光正向自己所坐汽车扫来的三眼;把住车门的手象触电一样又缩了回去;暗暗摇头;还是不出去的好,至少在车里能安全一些。他强装镇定;向手下挥挥手;道:'你们给我上;辉哥领人马上就到;这期间一定把对方给我缠住!'
两旁的手下心中暗骂;你都不敢露头还让我们去拼命?!别说把对方缠住了,能在老大来之前不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就已不错了!心中这样想;表面可不敢表露出来;齐齐点头称是;拉开车门;跳了出去。下了车后;几人一挥片刀;大喊道:'老大马上就到了;咱们可不能让北洪门的人跑喽;上!'几人这一叫喊;下面的小弟门纷纷柃刀向三眼等人冲杀过来。
三眼一弹开山刀;发出清脆的响声;喝道:'杀!'简单的一个字;足够了。北洪门门下弟子纷纷拉开衣扣;有人干脆衣服一脱;赤膊上阵。两白多人瞬时混战在一处;刀光霍霍;喊杀连天;数百米开外都能清晰而闻。马路上偶然行走的汽车离老远就停下;赶快绕道;不想拈上麻烦。有多事之人急忙打电话报警。公安分局的任局长还没走;他也不敢走;今晚是多事之秋;他哪会不明白;而且事前谢文东已和他打过招呼。接到报警电话后;任局长看了看手表;计算一下路程后,说道:'半小时后;派出防暴大队!'下面人不解;问道:'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他还没等说话;那个将东心雷救出的队长说道:'黑帮火拼;都是社会的渣滓;多死一个是一个;等半个小时两面都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收拾残局就好!'
任局长莫不做声的沉思一会;拿起电话;打给谢文东。这时;谢文东不知不觉中已经熟睡过去;手机猛的一响;把他吓了一跳;反射的一骨碌坐起身;左右一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只是在大厅外不时有门下弟子巡逻走动。他叹了口气;这才听出是电话响;接起一听;原来是分局长。'谢先生,你这一晚折腾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收手;不然;我也很难做啊!'
谢文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收什么手?''你们和忠义帮在南郊打起来;那是我和郊区分局管辖的交界处;一旦出事;我也不好出面。''动手了?'谢文东楞了几秒钟;应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