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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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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瑢苍白着脸下马,解下头上的盔交给下属。偏门被叫开,景珽世子走出来,双眼发红,看着兄长。
景瑢一声不响地被领进内院,走至郡王爷寝房外。当是时,寝房内外除了女人低沉的哭泣,没有多余的声音,所以门一开,吱呀声吓了景瑢一跳。
他迈进去,站定在与床榻有十步之遥的地方,望向暗暗沉沉的床榻。那里的郡王妃起身,惊喜地朝床上的人说了一声,病人口中便呜呜啊啊地响起来。
那是在叫他。
景瑢迈着千钧重的步伐走过去,难以置信地望着病榻上的人,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父亲。一年多未见,他的头发已经白尽,脸上瘦削、沟壑满布,简直是百岁老人的萧索样子。
“景瑢。”他听清了父亲口中的发音,但是不想做任何回应,直直地看着他,冷漠地站着。
宝嘉郡王使尽浑身力气抬起手,横在景瑢身前的虚空里,“景瑢……”
“王爷,瑢儿在这儿……”郡王妃啜泣应道,推了推景瑢。
郡王爷睁开眼睛,两道热泪潸然落下,他试图用眼睛寻找长子,企图用生命最后之光得到长子的回应,却是徒然。弥留者伤心而痛苦地瞪着双眼,高高地举着手。景瑢听见父亲气若游丝的声音像虬枝一样匍匐延展而来:
“景瑢,孩子,回家吧,回家吧!”
宝嘉郡王咽气了,那只手兀然垂下,景瑢扑上去抱住了那只手,好似拥抱住往生者最后一缕幽魂。那只手又轻又硬,使景瑢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郡王妃与景珽世子跪在地上呜呜哭着。
景瑢抱着父亲的手落了会儿泪,站起来穿过寝房走了出去。天还没亮起来,灯火昏沉,大概除了他们三个人,没人知道王府主人去世了,所以府邸还是沉睡的样子。他从廊阶上坐下,胸口猛地犹如燃起了一团火,烧到喉咙,一片腥甜涌在口中,他掏出手绢,接了一口鲜血,捏在手中,急喘了两口气,眼睛稍稍清明些。
景珽世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边上坐下。景珽世子生命里最恨的人,大概就是这位兄长了,当然,那是在他是安常大人的时候,在他侮辱他、轻视他的时候。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恨他,就像他无法理解身边的人为什么突然是自己早夭的兄长一样。
“你是不是很恨郡王府,很恨,我们?”景珽世子这样问的时候,声音很温柔,只是把头低了,眼泪落下来。
“不是。”景瑢回答,景珽世子诧异地抬头看他,看见一张微弱灯光下模糊苍白的脸。这张脸,眼睛是母亲的,突出的眉骨与父亲一致,他看了那么多年,竟没看出来,阳京城的人,日日嚼舌根,也没一个看出来!
“也不对。”景瑢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曾经恨,恨着恨着,就不恨了。”
“那你为什么要加害郡王府?”
景瑢听到这里望住景珽世子的脸,静静地问:“你是这样想的?”
景珽世子直视前方,断然地说:“都是事实,不然父亲也不会死。”
景瑢愣了愣,点点头,垂下目光,“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景珽听他这样讲,心内反而更加悲哀。他想应该斥责景瑢,打他一顿,可是他又想将他扶起来,安慰他的伤心。
景珽世子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却什么也没做,只是说:“父亲病中一直叫你。”
景瑢垂着头没出声,捏着手绢的右手却开始发抖。
“人死不能复生。父亲见着你,也算安心了。”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死才是最厉害的武器。”景瑢喃喃道,将头倚在胞弟的肩膀上,“为什么会死呢,世上有谁该死呢,偏偏都死了,偏偏让我看见了……我不想的,我心里只想自己死……你们为什么一个个死掉……我不想的……”景瑢呜呜地哭了,眼泪落在景珽的手上。他的脸是病入膏肓的人的脸,苍白病态,声音被黎明这把刀抽割碎了,散在黑暗里。
“大人?”景珽世子握他的手,冷如寒冰,再摸他的脸,却像火炭,才知道他发着重烧,忙扶他起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哭泣着。
景瑢被安置到郡王爷寝房边的暖阁里,景珽世子悄悄叫下人请前太医院院正来,那是郡王府叔辈亲戚。
景瑢开始还说着胡话,后来闭上眼睛就只喊痛,郡王妃心急得几乎昏过去,直问他哪里痛。大夫来了看脉,写下药方让先煎了药赶紧给病人服下。
景珽请大夫偏厅问病,大夫叹气道:“这位公子是谁家的,身体是千疮百孔之态,却不早做调养?”
“五叔,你不要问这个了,就说怎么样吧,可……可能醒过来?”
大夫摇头,皱着白眉说:“他的肺里有炎症,身上的热就是从那里烧起来的,他此前心急气焦,奔波不少路途,才发了肺病。看吃了我的药,能不能把烧先压下来再说罢,人醒不醒是其次。”
“怎么这样严重,五叔,无论用什么珍贵的药材,只要让人好起来,你尽管说就是,治好了,景珽给你磕一百个头!”
“糊涂孩子,能治好我会不治么,尽说没用的话。”
景珽世子回到暖阁中,郡王妃正一口一口喂病人吃药,好不容易喂进去两勺。郡王妃抹泪问景珽世子,“大夫怎么说?”
“药吃进去看吧。”
郡王妃痛哭失声,说:“这都是我造的孽!我造的孽啊!”
“母亲,母亲,您还请保重,府里不能再出事了。”
天渐渐放亮,景瑢吃了药稍安稳些,昏睡半天,又烧上来,痛得全身是汗,口中念着“我要死了”一词。郡王妃抱着他,只做徒劳地揉他的胸口,希望解得他一丝痛楚。“景瑢,你不能死,你醒来罢,醒来。”
景瑢病势昏沉,一整天没睁开眼,梦呓着胡话,唤着小公子弥宣。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21110 20:44:28  字数:3238

 景瑢病中昏迷几日,宝嘉郡王府为宝嘉郡王的丧事筹忙,王公大臣陆续来吊唁,没人知晓天下第一功臣在郡王府院里秘密养病。
捷归大军在距阳京不远的郊野驻扎,奇善落夜出现在宝嘉郡王府邸。
景珽世子对他说:“安常大人自那日病起就未醒来,太医也束手无策,恐怕不能再回军中去。”
遂领奇善到安常大人面前。奇善见着安常大人,后者躺在床上,脸色呈现病态的红,双眼紧闭,若真是几日未醒,那么病势不容乐观,恐怕不能回转。
奇善是难以相信安常大人就此撒手的。宝嘉郡王之死一定让这个年轻人承受了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以致轻生至此。
他俯身轻唤安常大人,安常大人眉一皱,喘了一口气,吁出一个名字:弥宣。
“大人,我现带您回军营去。”说罢奇善抱起安常大人,景珽立即拦住,“你这是做什么,他病成这样还要带他颠簸,不要命了吗?!”
奇善道:“世子,大人若不能在明日之前赶回军中,可能罪犯欺君,死的人更多。”景珽世子无奈道:“他这样如何能见皇上?”
奇善也不知晓,只道:“小的这就带大人走了。”说罢就要离去,郡王妃却奔现,苦苦阻拦,认为景瑢不能受车马颠簸。景珽世子劝慰母亲,让奇善带安常大人走了。
安常大人带军队凯旋归来那日,阳京城载歌载舞。元统帝亲至城门迎接。去年四月,他送军至城外荒泽,那时心怀遥遥欲坠的大衡江山,如今,他是天下至尊,独一无二的大衡朝君主,没有人比他更高兴了。
胜利大军到得城门之外,安常大人从马上下来,欲行礼,元统帝立即扶住了,眼中交错着复杂的情绪,哽咽地说:“你没让朕失望。”安常大人恭敬道:“臣不敢有辱圣命。”
“好,好。”他笑起来,回头向赵侍官看去,赵侍官即宣旨,除元统帝都跪在地上,阳京大街上迎军归来的百姓直直跪到了长街尽头。
圣旨是为此次平反立功而晋官封爵的。安常大人被封为居温侯,赏户薪地,另有金钱等不胜多计。
这个被百姓奉为英雄的人,起身接旨的时候竟身体一软,昏倒在几十万大军前,昏倒在爱戴他的百姓前,昏倒在文武百官目光下,昏倒在欣赏他的元统帝面前。
这,安常大人也太幽默了。
元统十年十月十八日,宝嘉郡王景尚俞出殡,百官送哀,景珽世子满以为安常大人也会来送一程,但是没有,他连常人的礼都未尽到。这个人啊,心肠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根本没有心肠,怎么做下如此绝然的事情。
当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阳京城时,安常大人正在处置战将军余党。他在此上费尽心思,恐怕私心上让人既恐惧又同情。
那些个因与战将军有谋的人不是满门抄斩就是夷九族,皆在战将军叛乱期间即刑了。待到秋后处决的只有前文正大人林侃尧和司甫大臣吕奇。
安常大人现下见的,就是这个林侃尧。林侃尧看见他自是非常惊讶,不解其意,可是他看见了他眼中极尽残酷的气势。虽然安常大人不喜欢他,但同朝几年,他从未见他脸上有如此明显的喜恶情绪。
“你们出去。”安常大人坐到狱卒搬来的太师椅上,遣走了所有人。林侃尧坐在草垛上,一脸的平静与默然,盯住他。
“你这一家子是最后处决的,日子是十一月十三,于罡曵台满门抄斩,你处以腰斩,是不是?”
林侃尧哼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我是来报仇的。”
林侃尧哈哈大笑,“你也太忧国忧民了……也别作清高调,大家同朝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门儿清,说什么报仇,笑死老夫了,哈哈。”
林侃尧兀自张嘴大笑,牢里一片回声,安常大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吓人,有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的意思。
“我是为宝嘉郡王报仇的。是啊,你干的那档卑鄙蠢事,我知道,而且,我要让你知道,你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刺杀宝嘉郡王。你不会不知道,行卑鄙事上,我不比你弱罢?”
林侃尧神色一滞,“你是他什么人?”
安常大人没回答,手上一扬,进来一个青衣人,走到林侃尧身前,逼上去。林侃尧口中急问要做什么,可是安常大人一声不响满脸阴鸷地坐在那儿,而青衣人面无表情,亮出了腰间的匕首。林侃尧爬起来欲喊,却让青衣人捏住了下颚,一扯,即脱臼了。青衣人将他扔在地上,使劲将他膝盖也拔断,使他再难挣扎。林侃尧痛得眼泪纵横,下身溺尿。
安常大人的声音好似冰渣子从嘴巴里掉出来,“痛苦吧,这还没什么,再等等,让你尝遍世上最痛的滋味,不会让你失望的。放心,我看着呢。”
青衣人拿出一方铁盒子,打开,里面有上千支闪着寒光的银针。林侃尧瞪着安常大人,口中呜呜地骂着脏话。
“你家也是大衡朝显赫一门,到你这一代,一败涂地,断子绝孙。哈哈,你信不信报应啊?啊呀,你不能说话了,没事的,等让你享受一番后我即让你说话,我还得听听你的感受,每天都会来听的。”
施刑场面极度惨烈,安常大人坐着看毕,林侃尧已然昏死过去。
“死了没有?”
“大人,还活着,醒来就能感到极限之痛。”
安常大人便起身走出牢房,在外面地上便吐了。奇善迎上来说:“大人,别来了,青松天天来就行。”
安常大人深恶痛绝道:“我天天看着。”说完走向自己的马,奇善跟上去。他牵着马低头说:“我一个人去一趟。”然后将头上的玉冠摘下来递给奇善,上马驰骋而去。
宝嘉郡王乃文正大人林侃尧密杀的,其为保自命而谋杀许多共事者,因宝嘉郡王曾与之相熟,故遭毒手。
其实郡王府早在当年三省政司案后就彻底与战将军等决裂,并没参与后来战将军谋反一案。这也是元统帝不追究郡王府的原因。
元统帝对谋反深恶痛绝,赐死寿阳公主一家后,即赐死陈夫人于踧中宫。后一日,六岁太子薨。
景瑢一人一马追到宝嘉郡王停灵的褚公寺,正好入夜,他避开人,从后角门潜进去,悄悄地在灵位前叩头。
守夜的几个人在帘外不知道为什么争执,支支吾吾地讲话。景瑢怕久待生事,即走出那里,循原路离开。不想才走到后庭,就感觉不对劲,发现后头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起初景瑢以为是景珽,缓了缓脚步,可是跟着的人也放慢步伐,景瑢知道不是景珽,随即加快脚步,到一花草浓密处,手脚利索地隐身进去,很快脱了白色外衣,仅着黑色里衣,用同色巾帕蒙面,循小径穿花草而去。
景瑢心内揣度跟踪在后的人是谁,没有丝毫头绪,脚下快步往栓马的后门走,而后门墙角有数人蹲伏,景瑢只得改道又朝寺院东面走,方才甩掉的人已跟上。依形势看,景瑢知道自己今晚凶多吉少,对方是要施暗杀之举的。
他往亮处去,一路疾行,到得观音殿西侧,那儿有人声,才转出回廊,果然看见灯火辉耀,人群晃动,停纵着十数辆马车。想是贵廷里哪位女眷在此上祭正欲归城。
景瑢委身至一株梧桐后,趁着灯火闪动,藏在一辆马车边,拉帘探了探,即隐身进去,那两个跟至这边的素衣人站在柱子后头往这边打量。
景瑢在车内略歇了歇气,不想马车一动,朝前驶去了。他掀帘看,马车停在一石阶前,从那儿出来几个女人,车帘被掀起,一个女孩挑着灯边上来边回头说:“暖炉子递给我吧,里头怪冷的。”话音落,身子探进来,景瑢即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进来,遮灭灯,“得罪了。”把她弄晕了。
“接着吧。”外面的人把一方暖炉放在帘外,景瑢伸手接了,思索着该如何脱身,只望别再进来什么人。然而看马车格调,竟是主子的座驾。
“您小心……小雅儿,赶紧来扶娘娘,这懒猴崽子,怕冷就缩在里面了……”
“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说话的人说着就进来,景瑢故技重施,捂住她的嘴巴,知道是宫里的娘娘,压着声音道:“不要叫唤,我就放开你,否则我即刻杀你。”
女人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景瑢隐隐可见的眼睛,景瑢着急道:“听到没有。”
女人身体发抖,缓缓点头,景瑢遂放开她,女人伏在那里急喘了几口气,外头侍女要上来,女人忙说:“明晓,你去瑶妃那儿,她身上不好,你替我问问。”
侍女应是,便提灯打走了。
景瑢听了声音,错愕地地坐在那儿,不出声。女人手上一动,点亮了车内的烛火。景瑢看清她的脸,乃德信妃。
大概有一千年那么长的时间,苏信春首先打破沉默,哑着声音说:“我来这儿祈福,这就回去。”
景瑢点点头,苏信春看不到青绢后面的脸,唯有那双眼睛,澄明如镜,深不可测。她怕落泪,只得把头低了。
马车慢慢往前驶去,出了寺门。景瑢度时光,料出去无碍,便掀开侧帘,欲趁不备跳出去。他顿了顿,放下一句话:“保重。”正欲跳下马车,手腕被抓住,他回过身,苏信春重重握住他的手,细声说:“你节哀,万万保重身体。”
他点头,便转身跃了出去,隐入黑暗不见了。


第二部分 第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21117 20:22:53  字数:3317

 景瑢跑到皇延寺后门,自己的马还在,于是摸黑骑马走山道,往阳京城去。他知道那些人不会罢休,如此算来,危险像路上的石块,随时要绊人一脚。他奋力赶马走了十多里,到林子道,看见奇善带两名侍从候在那里,勒住马。
三人行礼。
景瑢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一截路多山林,怕出事。”奇善回道。
景瑢想到刚才的凶险,心内作笑,脸上仍是沉静的样子,“走吧,再晚可引人注意了。”
“是。”奇善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景瑢,“大人将就着挡风,实在是冷下来了。”
景瑢默不作声地接了披在身上,马鞭一甩,复又赶路。
几个人距阳京城十里的地方,遭遇后头三骑快马赶上。他们勒马停住,看看景瑢这边的侍从觉着眼熟,没看出所以然来,便驰马呼啸而去。
奇善看景瑢停下,连忙也停下来。
“大人?”
“这三人身着御卫军服,看神色是出了要紧事。”景瑢好似在问奇善,奇善不解,景瑢却调转马头,向来路去。
“大人,不回城么?”奇善并两个侍从只得跟上。
四人在夜中行了一段路,看前头灯火缭乱,两方对峙,那一头果然是德信妃凤驾。这一边,景瑢一时弄不清楚是哪路人,均着装鲁莽,看着像强盗,心中迅速思索,稍有了然。
护驾的几十个御卫军已有三分之一受伤在地,马车帘严严密密地垂着,不晓得里头什么状况。
那边的人听到响声,都回头看向景瑢这边,“强盗”喊着:“什么人?”一下子放了两只冷箭过来。
奇善护到景瑢面前,“大人,是盗贼。”
景瑢道:“没有这么大胆的盗贼。”说罢绕到奇善前面去,提高音量道,“敢问各位大爷做甚活计?小弟我连夜赶路,要家去办急事呢。”
那边人望了望头领,说:“立即滚,否则立杀!”
“只这一条路,放我过去吧,家中实有急事。”
“强盗”二话不说便有四五个人冲过来,手执大刀要杀景瑢四人。那一头御卫军见势立即进攻,三面人便混打了起来。
景瑢接过奇善手上的剑,格开刀枪,直冲过一片混乱的斗场,奔向马车,掀开车帘。里头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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