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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唯泽挚-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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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还没出阁的女子害羞的红了脸,却仍喋喋不休道“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还大哭好几次,这都对身体不好。哪里还能去跑三百圈?会落下痼疾的。”
“娘娘,奴才也觉得这样不好。”小峰子眼眶红红的劝说。
月凄美白了这二人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放心,没事的。”她傻呀!放着绝世轻功不用,傻不拉叽的去跑三百圈。
等她到了椒房殿,才知道自己真傻,低估了轩辕泽的人就是傻子。
椒房殿门口摆着一个美人榻还有几个放着焚香炉的条几,让月凄美有点缓不过来。
美人榻上斜卧着长相妖冶的男子,嘴角噙着淡笑,目光深沉。
因为他的存在,夜晚有些几分燥热,两个宫女站在美人榻旁边为他扇风,井水镇过的瓜果美酒让团子两眼放光。
月凄美踢了市侩的胖鸟一脚,胖鸟顺势滚到轩辕泽旁边,谄媚的喊“泽…”
这一声唤的轩辕泽哭笑不得,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其实这鸟挺好玩的。
月凄美恨不得掐死这货,敢不敢有点节操?敢不敢知点廉耻?她养不起这货吗?为毛一点瓜果就可以让它背信弃义?
冷眼看着主宠二人,主人助纣为虐,宠物恃宠而骄,他却觉得有中莫名的温馨。目光陡然凌厉,他冷笑着命令“皇后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突然的变脸让月凄美措手不及,强堆着笑问道“皇上准备在外面睡觉?”
“朕特意前来监督,跑吧!”轩辕泽挑眉道。
月凄美面瘫几秒,看着那人,目光好像在询问,你确定?男子冷笑,仿若在回答,确定。
椒房殿作为皇宫几个标志性建筑之一,其大小可想而知,月凄美要跑的路程也可想而知。
前段时间又是被人捅,又是落水,又是堕胎,月凄美的身体被折腾得够呛。几十日的昏迷让她恢复了一些,但近日宿醉流泪对她的影响也是不可小觑的。
才跑了二十多圈她就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了,无奈之下就停下来走了几步。
“皇后这是想偷懒?”
一声嘲讽激起她的斗志,回头瞪一眼跟在神出鬼没的轩辕泽,她又小跑起来。
汗水如雨,沁湿她的衣服。夏日单薄的衣服紧贴着身体,难受得紧。脸上更是像被水泼过一下,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轩辕泽紧抿着薄唇站在树上,她直挺挺的后背在他看来分外扎眼。张开嘴便是冷血的话语“要想等皇后跑完,怕是要等到明年的今日?”
视线之中,女子背影一僵,他勾唇轻笑,是要妥协了吗?
接下来她的动作让他的笑容凝固,眸中染上嗜血的光芒。
圆月照人,暖风拂面。女子的脚步逐渐加快。
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力不如从前。汗水被风干,白花花的盐粘在衣服上,难看而滑稽。
第一百多圈。月凄美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干的,如火燎原般的疼痛。伸出粉色的舌用唾液浸润干裂的嘴唇,眼前的景色已经变得模糊。
两条腿似灌了铅那般沉重,抬起来都会觉得万分艰难。步伐很小的前进,这速度比走还要慢。
“小姐!”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惊呼,若尘飞身来到她身边将她拉住。
她靠在若尘身上,把自己的体重全部都转移过去,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流进眼睛,她连人影都看不清。
依稀见若尘在流泪,她吃力的把手抬起,摸索着放到她脸上,果然一片潮湿。牵强的一笑,准备说些安慰的话。
只是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音,就连空气从喉咙处进出,都会有刺疼的感觉。她凑过去把自己的脸贴向若尘的脸,这是无声的安慰。
“小姐,我们离开好不好…青山绿水,闲云野鹤…”若尘呜咽着说。
她的小姐狼狈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像是被大雨肆虐过,衣服湿得透彻。
身后的树叶在瑟瑟作响,空气中回荡着一声冷笑“怎么?还没跑完就准备放弃了。”
双手攒成拳,指甲陷入肉中,月凄美已感觉不到疼痛。她用力,企图推开若尘,后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让…开…”仅仅是两个字,她却说得很吃力,两三个喘气才说完,而且发出声音陌生得让她害怕。
若尘依旧一动不动,她的小姐,她高傲的小姐…为何这样固执?
月凄美见她不让,便一手扶着她从她旁边绕开。
不知跑了第多少圈,或许只有两百多,也或许三百多,反正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两条腿不是自己的,因为已经没了知觉,只能机械的动着,酸疼感也已然消失,让她好受很多。
当再没力气撑起眼皮,当再没力气挺起胸膛,当再没力气坚持下去…
她脚下一软,向前倒去。
朦胧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充斥着龙涎香的味道,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这一次,她终于落入他的怀抱…为何这么不真实?


☆、第四十八章:白衣人

房内烟影婆娑,温度微凉。盆中的冰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化,拼命的吸收热量以维持这让人舒适的凉爽。
屏风上画着大气的山水风景,墨香也一点一点蒸发出来,却不会给人怪异之感。
女子躺在床上,神色尽显不安,微蹙的眉看得人心碎,恨不得用力将其熨平。
樱桃小口不复红润,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嘴型也难以分辨她在睡梦中念念不忘的人是谁。
睡意朦胧间,四肢瘫软无力,所有的知觉都变得迟缓。月凄美觉得脑袋很沉,快要把自己压垮。
心脏猛的一收缩,她毫无预兆的惊醒,旋即警惕的打量四周。
这檀香的味道,这屏风帷幔,这房间布置…一切都那样熟悉…和椒房殿她的房间如出一辙。
险些她就被这一切骗了,险些就要误以为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在那个梦里,轩辕泽没有昏迷,没有失忆,她没有搬进冷宫,没有受罚跑步…
只是,这不是梦。
因为,如果是梦,她的床头应该守着一个衣衫整齐眼底青黑的男子,男子眉眼如画媚态横生。现在的床头,一片冰凉。
费力撑起自己,身上各处的酸疼令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她沙哑着嗓子轻唤“若尘…小峰子…”
一直守在门外的若尘隐隐听到里面有动静,不作他想就冲了进来。
看到她家小姐憔悴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像是掐好了时辰,黄鹏沉稳的进来,手中拿着明黄色的圣旨。扬声道“皇后娘娘接旨——”
即使是看遍世态炎凉的他,也觉得很不忍心,但一想到国家社稷,他只能狠下心肠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月凄美因不识大体被送入冷宫思过,今念其痛失皇嗣哀痛欲绝身体衰弱,特大赦允其回未央宫,钦此。’”
月凄美不解,失去记忆的轩辕泽会这么好心?早在初遇时,他就曾神色如常的命人从她身体上扎过去。
这样的轩辕泽会顾念她痛失皇嗣哀痛欲绝身体衰弱?别开玩笑了好吗!
那他又为什么这么做?还是说,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或许是看出她的顾虑,黄鹏强硬下心肠说“娘娘,您以后行事还是要收敛些,月将军和慕容丞相能护您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护着您啊!”
听了黄鹏的话,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原来,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黄鹏愧疚的低下头,快步离去。
窗户是开着的,月凄美透过屏风看窗外。
炎炎烈日,空气被烤熔,半空中好像有一条条透明的虫子在蠕动,房内凉爽舒适。她的心也凉到底。
她模样有几分痴迷,恐怕早已心猿意马,却突兀的问“若尘,你知道花开荼靡以后会如何?”
若尘低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还在流泪。
花开荼靡之后会衰败,和荷花池中的并蒂莲一样衰败。
她没有回答,月凄美也不再追究,继续躺回去。
睡吧!还是睡着了好,睡着了可以做梦,梦中风华绝代的男子会微笑着对她说“美,让我来照亮你心里的阴暗”…
——
炎炎烈日之下,众多文人墨客不惧酷暑出外游玩。和湖面上那些或装饰风雅,或张红挂彩的画舫相比,一座朴实无华的画舫确实不能引人注目。
画舫内的下人专心的做事,对两个出尘的男子视而不见。
轩辕泽的表情变化不大,但嘴角的笑容总算是有了些温度,不再那么冷冽。米黄色锦袍很是合身,袖口衣摆上都绣有祥云,举手抬足间贵气十足。
盯着小桌上的酒杯,杯中清澄的液体荡漾,波光美轮美奂,他有点心不在焉。“我们好像有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与他对坐的男子白衣翩翩,白玉簪并不算珍贵,却恰如其分的修饰了男子温柔的气质。这个眸中唇角都洋溢着浅笑的男子不是慕容风还能是谁?
慕容风目光微怔,洒脱的笑着说“是有很久了…”自从你娶了月凄美,就再没有过。
轩辕泽先是看了他一眼,又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丝竹声从画舫内淌出。
“你不开心。”他肯定的说。
慕容风这个人看似温柔似水,实则城府很深,他对谁都是温柔温柔再温柔,即使和他说话的是与他有血海深仇的人,他都能温柔以对。
而刚才,他却笑得太洒脱,这和轩辕泽认识的慕容风相去甚远。
没有作答,慕容风端起一杯酒,专注的凝视着酒杯。忽而淡淡地说“我又不是圣人,自然有不开心的时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有不开心的时候不奇怪,奇怪的是没有掩饰心中的不悦。轩辕泽并不戳穿,只是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归隐山林,而不是来当这劳什子丞相。”
将酒杯送到唇边,遮挡唇角苦涩的笑,只是眼中突然的失落掩饰不了。如果没有她,他的选择的确是归隐山林。
轩辕泽不甚专心的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双眼睛。不久前,他曾亲眼目睹那双炯炯有神的蓝眸,也亲眼见证那双眼睛变得失落无措。
她醒来的那一刹,眼睛澄清明亮,如同未涉足世事的婴儿。世上再寻不到一双比那还干净的眼眸,即使是慕容风的眼睛,也及不上。
她警惕打量四周时,蓝眸眯起,寒光四溢,动作熟练老成。那种神情太过熟悉,像极了年幼的自己。刚失去母妃不久,对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充满了防备,刺猬的外壳下是一颗脆弱不堪的心。
不知为何,当她看清整个房间的布置,眸子骤冷。那不是她的房间么,为何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听了黄鹏的那番话,她的眼睛在华光尽失,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碎裂,让他也感同身受的心疼。
直到她双眼空洞的问她的侍女,花开荼靡以后会怎样。他就再没勇气看那双眼睛。
素来用眼睛窥视人心和收敛真情的他未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也会畏惧与人对视。
“风,我好像弄丢了什么。”轩辕泽喃喃道,他好像弄丢了什么,但他记不起来。
慕容风警觉起来,神色怪异的打量他。的确,他也有所怀疑。他以为他们再不会在一起喝酒,他以为他们再不会单独见面,他以为他们再不会从容交谈。但今天轩辕泽却出现在慕容府,并带他来这画舫。
“你最近的行为确实奇怪。”慕容风神色如常道,苍白的手指捏紧酒杯,“咔哧”声响起,杯底出现蜿蜒的裂痕。
“什么?”轩辕泽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说了心里的想法。
一番斟酌后,慕容风凝眉道“泽,你之前为什么把月凄美打入冷宫?”
传言说是因为她恃宠而骄惹怒圣颜,但他不相信,轩辕泽绝不会为这罪状而生气,更别说为此把她打入冷宫。
“因为她直呼我的名讳,这世上能直呼我名讳的人只有你和李太后,她区区一个将军的女儿,竟敢如此…真以为坐着皇后的位置就真的是皇后,能得万千宠爱恃宠而骄?”轩辕泽嘲讽的说,眼神是赤luo裸的厌恶。
厌恶之色太过真实,惹得慕容风侧目,他试探的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的?
“一听到她那么喊就厌恶了,所以直接把她打入了冷宫。你很在意?”轩辕泽一挑眉满不在乎的说。
久久的注视他,确定他并非做戏后,慕容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泽,以后不要刻意折磨她,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又是后悔!轩辕泽重重的把酒杯放下,语气不善的说“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朕为何要后悔?”
虽然那人的倔强让他不喜,虽然那人的眼睛让他不忘…但终究是个女子罢了,而且还是个无貌无德的女子,何以会让他后悔?
他不知道心中那一腔怒火从何而来,只是由慕容风说出的这番话让他觉得好笑。凭什么确定他是刻意在折磨她?凭什么信誓旦旦的说他会后悔?
可能是里面的动静太大,外面弹奏的人乱了阵脚,连着几个音都不准,使得轩辕泽失了兴致。
他起身走到船头,外面清醒的空气让他冷静下来。刚才,他怎么会那么愤怒?
街上岸边的风景都落入他眼中,视线之中一个白影飘飘而过,凭空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
蓦然一动,他足尖点着水面向前,足下的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街头行人匆匆而过,有些女子频频看向他,他左右顾盼,刚才那个白影似乎从未来过,只是他的臆想而已,不禁有点失落。
画舫之上,白衣男子失神的看着街角,眸中温柔不复,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
入夜,未央宫的房门被敲开,一个面生的公公神情自若的递给若尘一个信封并说“若尘姑姑,这是慕容丞相给皇后娘娘的信,望姑姑转交给皇后娘娘。”
说完他就漫步离开,脸上表情极其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在若尘的注视下,月凄美把信打开,烛光下她脸色偏黄,只听她轻声道“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何必对我这么好。”
葱白似的手指捻着信的一角放到烛火之上,火舌舔舐着信纸,将其化为一摊灰烬。
若尘古怪的看着,怎么信上写的东西她不认识?
“Hedidnotabandonyou;justfotyou。”
PS:他没有抛弃你,只是忘了你。
这一夜,月凄美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任谁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都会睡不安稳。
房内的两个灯罩像是两只眼睛,灯光穿透她的肉体,曝露出她灵魂深处的愧疚。
信纸上优美的圆体字浮现在脑海,始终挥之不去。他的字写得很漂亮,每一个字母都好看极了,丝毫看不出生疏之意,
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反正,如果不是团子,月凄美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然后顺应“殿主”的阴谋,对轩辕泽死心、绝望。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轩辕泽是情敌。如果她离开轩辕泽,很有可能就会和他在一起,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月凄美叹息,她早就知道轩辕泽中毒,她怀疑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她谁都没有告诉。
现在,慕容风坦坦荡荡的行为让她自惭形秽。
——
接连几天阴雨阵阵,夏季已经走入尾声,树叶开始泛黄。
算下来,她有十多天都没见过轩辕泽,宫中妃子因为上次的洗衣事件对她唯恐避之不及,但皇帝宠幸xx妃子的消息总能在第一时间传来,令她哭笑不得。
上次轩辕泽和她置气,他每天都会派黄鹏向她汇报行踪,如今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胸口还是会隐隐疼痛。
“若尘,帮我准备一套男子穿的衣服,我想要出宫一次。”月凄美若有所思地说。
可惜若尘会错意,兴致勃勃的拿来几套衣服,看样子也想一同出宫。
月凄美挑出一件宝蓝色竹纹长衫,又用同色发带把头发扎起。蓝眸被细碎的刘海遮住,只要仔细看,一般都不会发现。
象牙制的骨扇一张一合,倒也有些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的模样。再看到若尘也换了身衣服,她忙制止说“此次出宫是要办些要事,宫里却不能没个人帮衬着。你就装扮成我的样子在房内睡觉,任谁来了都不要轻举妄动。易容丹你那里有,自己服用就好。”
说完不等若尘抗议,她就快速离开。
出宫这件小事,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麻烦,只拿出皇后的玉牌,侍卫都不检查就直接放行了。
刚走出宫门几十米,就有一辆马车驶到她面前,车夫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脸被斗笠挡住,但从他捏着缰绳的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年纪较大的人。
“月姑娘请上车。”车夫声音很沧桑,听得出他此刻焦急的心情。
月凄美蹙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这马车一遍,再一次确定,她不认识这车夫,也没见过这马车。
遂粗声道“老人家恐怕认错人了,本公子自诩风流倜傥,说本公子像女人,本公子会生气的。”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再和老奴说笑了,还是上车吧!”车夫央求着说,丝毫没有做作之态。
斜视他一眼,月凄美并没有多做思考,绕道走开。
车夫并不肯罢休,驾驶着马车跟在她身后,还企图将她抓上车。
左手放到肩上,抓住捏着她肩膀的那只干枯如树枝的手,用力一握,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那车夫强忍着疼痛,仍不肯把手拿开。
月凄美闪身移开,使自己不在那老人的控制之下。右手骨扇敲击一下老人的手腕,她冷声道“本公子敬你是老人不与你纠缠,你却三番两次得寸进尺,若是再动手动脚,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皇后娘娘,您就陪老奴走一趟吧,公子前些日子一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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