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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着耳朵听两人谈话的向雎本在拘谨地吃着面,待听到老婆婆语义指自己时,慌忙间吞咽着面条就抬起了头。
“姑娘多大了?”面容慈祥的老婆婆略前倾了倾身子,对着向雎眯眼瞧了又瞧,砸吧嘴道,“莫不是那位医馆刚招的那位药童?”
“呃?嗯。”向雎讷讷地点了点头,思绪却还停留在阮子悭年节下自斟自饮的事情上,难道公子过年时向来是一个人?
“女娃儿好运气,跟着阮大夫多学些医人之术,日后也好糊口。”犹自喃喃的老婆婆忽地忆及了什么般,两眼放光道,“看到这女娃儿,老身倒想起件事来,阮大夫这几年独身一人总也不是个事,老身看几家姑娘不错,也配得上阮大夫,要不等来年开春让老身说掇说掇?”
说亲?向雎脑袋蹦出这两个词时便不由自主地偷瞄了眼阮子悭,心下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何反应,可眼光所触之下仍是她家公子那寡淡的面容,“多谢婆婆好心,只是在下|体质向来不好,怕误了人家姑娘,还是延几年再说罢。”
“唉!再延上几年……”本是兴致盎然的婆婆忽地敛了身子叹气道,“怕是没那个机会了,外头相传荆地与韩地就要开打了,韩地若是失陷,咱们滕地也还不知会是什么境况呢。”
荆韩交战?向雎惊愕地咬紧了竹筷,难怪云笙师叔至今没有消息,原来是有事情将他困在了韩地……
阮子悭听到这消息时,并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只是握竹筷的手稍微停滞了下,一丝波澜隐藏在了略缩紧的幽暗深眸里。
静默无言里,屋外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仿似要将这人世间的一切阴霾覆盖,只留透彻无暇。
作者有话要说:
☆、初潮
待阮子悭牵着向雎走出饭馆时,翻飞的大雪已然消停而止,虽不过半刻钟功夫,可街上的脚印却已被覆盖的没了踪迹,干枯的枝桠因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已折断而落,路上空无一人,整个天地一片湛然洁白。
嘎吱……嘎吱……
牵手并行而走的两人一直静默无语,耳边只充斥着踩雪的声音,向雎满心思地只想着荆韩交战,想着云笙师叔,想着她的母亲……
“哎哟!”不小心踩着积雪之下沟回的向雎一个没站稳就往左侧倾倒而去,幸而阮子悭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拽着立稳了些,才不至于她整个人扑在寒雪之上。
“怎么这么不走心!”阮子悭紧捏着向雎的手腕,向来寡然的眸子中竟闪现过几丝不可遏制的怒火。
回过神的向雎呆愣地埋下头去,抿嘴不语,一副孩子做错事该受训的模样,这是第二次听到公子对她重言重语了,看来自己真是个拖累人的麻烦精。
意识到自己失控的阮子悭略抬眸望了望阴惨惨的天,良久才无声地叹了口气,而后俯身将深埋头的向雎揽在怀里提抱了起来,她那瘦小的身材虽被裹得臃肿,却也掩盖不住内里的羸弱不堪,阮子悭将她提抱在左胳膊上时倒也没觉得费力。
“公子……”瞬间失重的向雎有点无措,两只小胳膊也不知往哪里搁,后来干脆圈在了阮子悭的脖颈上,小手也不经意地滑过他温热的脸颊,心底一阵触动的向雎干脆蜷缩起冰凉的指尖不再动弹。
“很冷么?”阮子悭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转眸淡淡地开了口。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向雎蓦然有些不自在,便转了眸子点头嗯了嗯,她是真冷!尤其在这冰天雪地里,若在以前,她定会窝在被里绝不跨出门槛一步!
阮子悭再没说话,只是加紧了臂上的力道抱着向雎往医馆赶去,在寂寥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待两人返回后院时,阮子悭总觉向雎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说不出的惨白,比她平日的苍白更甚,双唇也紧抿着似是有什么痛苦难言。
阮子悭快步迈进房将向雎包在了被子里,担忧地蹙了蹙眉,“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是……”蜷缩成一团的向雎锁眉嘤嘤着,“是肚子,绞痛……”
肚子绞痛?莫不是路上受了冷气的缘故,阮子悭边思虑着边探手搭上了向雎的手腕,深邃的眼眸落在左袖上时,整个人却有些僵硬地不知所措。
一抹鲜血浸染的酡红在他藏青的袍子上煞是刺目。
“你……”饶是阮子悭久经人事,看过无数病人,此刻却磕绊地有些开不了口。
“公子,我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向雎瞥着阮子悭沉重的神色,总觉这病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不要胡思乱想。”阮子悭打断了向雎的话语,而后才试探着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啊?什么是月事?”向雎捂着肚子迷愣地问着,额头上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月事这病是不是很严重?”
“……”
堂堂的大男人此时憋着愣是说不出话,但见向雎嗯哼着来回扭动着,阮子悭又心生不忍,终于下定决心般有些别扭地侧着脸替向雎掖好被角道,“你且先等一会儿。”
诶?公子?公子!你倒是说话呀!心底哀嚎的向雎眼巴巴地望着阮子悭那削瘦的身影旋风般飞了出去,只留她一线紧闭的门板。
阵阵绞痛袭遍全身的向雎哼唧了约莫半盏茶功夫,才听见门板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鞋底与地面的摩挲声,但听步伐不像是阮子悭。
有些惊疑的向雎勉强撑眼打量了番那愈挪愈近的微胖身影,才瞧清是隔壁家做布匹生意的一老妇人,且看那面容之上还皆是怜惜。
向雎也再无力打量,只垂眸虚弱地打了声招呼,“阿婆好。”
“丫头,这是第一次吧?”老妇人临床而坐抚了抚向雎额头的碎发,展开手时从怀里掏出一小暖炉探进被子塞在了向雎手里,嘴角含了笑道,“丫头莫怕,这月事是每个女孩成长为女人必经的一步,它会如亲友般一直伴随着你……”
什么?如影随形?难道每一次都要从生死边缘走一回吗?
“我不要它行吗?”向雎眼泪汪汪地扁着嘴,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倒惹得老妇人捂嘴轻笑起来。
直至傍晚时分,暖融融的房里总算没了啜泣之声,老妇人已教了向雎如何绑月事带,如何注意饮食,如何保养身体,小丫头也抱着暖炉窝在厚被下沉沉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安心的笑容……
“娘亲,我以后就是大人了,我可以保护你!”向雎捂着暖暖的肚子对着坐在棺木旁缝补衣服的女子欢声喊着,亮亮的眼眸中皆是喜悦。
“娘不求你保护,只盼你能出去好好活着。”发髻散乱的女子略侧头顺了顺发丝,眼角眉梢充盈着温柔与爱怜。
向雎挺直了身子傻痴痴地笑抿嘴道:“雎儿就算出去也要带着母亲。”
嘶……
细细的银针刺进指腹,血珠缓缓渗出,嘴角含笑的女子蓦地敛了亲和,妩媚如丝的眼眸中霎时幻化出千万种狠辣决绝。
“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让他们尝尝睡在地狱的滋味!”一字一字似刀尖刺肉的声音令人心生震颤。
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愈发虚无,向雎慌了心神,拔腿奔上前时拼了力的喊着,“娘亲!娘亲?……”
可惜晚了一步,血珠蔓延开来竟浸染了暗夜的漆黑,这世界宛如一片血海。
“你做噩梦了?”也不待皱眉呼喊的向雎睁眼,阮子悭那淡淡的声音便从床侧飘进了她的耳朵,也听不出是几分担心,几分不以为意。
缓缓回了心神的向雎侧眸瞅了瞅端坐的阮子悭,才下意识地舒展了眉头,原来又是一场梦!
阮子悭捕捉着向雎眼眸中闪现过的失落,也没多话,只是将食盘中一碗热腾腾的粥端到了床前,“喝些暖暖身子罢。”
向雎嗯声应着从被窝里半坐起了身,可探手接过粥碗时她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只因她感觉床铺上一阵黏糊,甚不舒服。
“怎么?味不好闻不想喝吗?”阮子悭以为自己的粥出了问题,淡雅沉稳的面色之上倏地现出些忐忑,身子也不再端正,他是在里面搁了一些活血通络的药,可也不至于让小丫头如此反感罢?
向雎望着阮子悭那急切的眼神,撅了嘴迷糊糊地喃喃道,“不是粥,是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阮子悭想也没想扯过袍子裹着向雎就抱了起来,另一只手也在瞬间将被褥掀了起来。
可暖融融的气息却在一霎时凝滞,入目只见是一坨鲜红外加星星点点的血迹,在纯色的床单上恰似一朵怒放的牡丹。
阮子悭状似无意地松了手中的被褥,可俊朗的神色之中满是尴尬。脸颊之上腾起两朵小红云的向雎也甚是扭捏地别过脸去,连着勾在阮子悭脖颈上的两只小手也自觉地往回缩了缩,真是太丢人了!
半响的沉默后,阮子悭一手端着粥碗一手将向雎抱到了暖炉旁,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淡然无澜,“趁热喝罢。”
得到如此赦令的向雎慌忙将小脸埋进了大碗中,以乞求这热粥能令她忘记刚才的糗事,可耳边听着床侧的窸窸窣窣声,向雎郁闷地只想把自己丢出去算了。
向来疏离在上的公子竟然给自己收拾沾了血的床铺,这要让明海知道了,指不定能指着自己的脑门说上十天半月的,刚才若是小银在,自己就不会显得如此无知与被动了!
如是想的向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瞄了几眼阮子悭来回走动的身影,可瞄着瞄着她便光明正大地望了起来,嘴里还含着汤匙,真真一副痴傻模样。
“换上你的干净衣裤再睡罢。”不知何时走至向雎眼前的阮子悭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手则将她含着的汤匙缓缓捏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向雎非但没有慌乱地垂首,反而直直仰头挑眉望了上去,这一望却令她的心跳杂乱起来,因为她在阮子悭眼中看到了一丝宠溺,一丝一闪而过的宠溺。
虽然状似错觉,可向雎却将那抹眼神收进了心底。
转身离去的阮子悭依旧是那个寡淡到让人想要远离的阮子悭,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她蓦地很想再让他摸摸头,或者再想见到他那一眼的宠溺。
疯了,自己绝对是疯了,嗯,疯了……
如此重复喃喃的向雎直至半夜才闭眼睡去,可短短的梦乡中也非常恼人地挤满了阮子悭的背影。
待她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屋檐上的雪也吧嗒吧嗒地融化了些,滴的廊下台阶上皆是水渍,暖融融的阳光不像是冬日,倒像极了春日。
腰酸背痛的向雎眯眼抻了个懒腰,再转头时却见床头搁着一套崭新的棉袍以及一张字条。
这不是那日没买上的棉袍么?心情大好的向雎探身过去就是一阵摩挲,果真是温软异常甚是舒服。
可待她细瞥那张字条时,翘起的小嘴又缓缓落了回去,这字条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银:阮子悭这厮忒不厚道了!敢勾引我家姑娘!作者你丫的赶紧给老子写死他!写死他!
作者:呃……
阮子悭(极其不屑地瞥了眼):本公子就是勾引了,怎么着?必要时连作者我都会勾引!
作者(星星眼):真的吗?我这就把小银这丫写进地里去!
☆、温暖
纸条上隽永飘逸的一行字彻底将向雎的满心喜悦给打压了回去。
“以一月工钱相抵。”
深呼吸的向雎一个字一个字的盯着,良久才撅了嘴喃喃道:“小银,我要收回公子面冷心热的话语,还有,公子很抠。”
向雎也知道小银不在,但她已养成事事与小银诉说的习惯,此刻便也下意识地对着眼前的空旷嘶嘶起来,宛若小银就在对面认真地倾听着。
“起床洗漱吃饭罢。”
向雎正不悦地嘶声着,耳畔却倏地传来阮子悭的声音,惊异不已的小丫头忙捂了嘴四处瞅着,公子最近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而不知何时步进房里的阮子悭正将食盘里的饭碗端下,暖暖的阳光斜射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淡然与柔和。
越看越上瘾的向雎忽然想探手去抚摸一下那好看的眉眼,可缓缓伸出手的向雎却猛然一个回神,紧咬嘴唇倏地扭身缩回了手,脸颊之上一阵微红,自己一定是疯了!
嗯,疯了!这一定是过度思念小银所致!
断定完自己的向雎缓缓往床下爬去,也不敢再抬头看阮子悭,只尽可能地垂眸避了眼神相触。
幸亏刚才那一幕公子没看见,不然肯定得厌恶死自己了!如是想的向雎边叠被子边庆幸地长舒了口气。
待向雎调整好心神时,阮子悭已将保温的碗盖撤下,小丫头对着房间里的饭味用劲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地撅了撅嘴,她真的很想说,她不想喝肉末红枣粥,那味……实在太难以下咽了……
“今日好些了吗?”阮子悭见向雎行动缓慢,以为她还是被月事拖累的无气力,言语之上也带了些温和与担忧。
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向雎冷不丁被阮子悭这么一问,脑海中当即就现出了昨日那带血的床单,深感羞愧的小丫头慌忙埋下火热的脸颊,嗫嚅着双唇急急道:“已经好多了,谢谢公子挂念。”
为避免被看穿小心思,埋着头的向雎转了身就往洗脸架挪去,小身板也没了刚才的磨叽。以手肘撑着额头的阮子悭难得的现出了慵懒姿态,墨黑眼眸中也含了深意地随着那小身板移动,因为从他的方位正好能看到小丫头那微红的侧脸颊。
果然初潮之后就懂事很多了么?心情从不易显的阮子悭竟不自禁地翘了翘嘴角,整个人再没了以往不容人近身的冷漠。
本想出去打洗脸水的向雎见盆里已盛好了水,正狂压下去的心底又一阵毛茸茸的震颤,有点欣喜又有点恐慌,公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连洗脸水都备好了,莫不是刚才将说他的坏话都听了去?
越想脊椎越发凉的向雎探手进脸盆时忍不住侧头往斜后方偷瞄去,结果这一偷瞄不打紧,那削瘦身影飞到她背后捏着衣领就提溜了起来。
“公子……”瞬间失重然后又落回原地的向雎很是欲哭无泪,小心脏狂跳之余无奈瘪着小嘴噎声道,“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真的……”
阮子悭蹙眉瞅了瞅眼皮底下羸弱不堪的小人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淡淡道:“加点热水罢,用冷水不好,以后也要记得,免得肚痛。”
诶?待向雎疑惑地抬头时,阮子悭已俯身将备好的热水倒进了洗脸盆里,一时明了的向雎苦着小脸悔恨着自己刚才的丢人话语,她此刻很想捏死阮子悭,然后捏死自己。
阮子悭见向雎发着呆也没洗脸的意思,便将毛巾蘸了温水往她脸上轻轻擦去,温温的触感在小脸上蔓延时,向雎蓦地转眸对上那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只见削瘦之上尽是疲惫。
回转心神的向雎只觉眼底心底皆泛着酸楚,又到月底了,公子只怕是又该遭受那蛊毒的折磨了。
回到饭桌上时,心思沉重的向雎一直沉默不语,阮子悭夹着盘里的肉边吃边瞥着对面蔫不拉几的小丫头,见她总共也没动几筷,便指了桌上的青菜缓着声音道:“这菜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弱弱回答的向雎一点一点的啜饮着勺里的肉末红枣粥,有点心不在焉。
“那比陈叔呢?”缓缓咀嚼红烧肉的阮子悭依旧不咸不淡地问着。
“呃?”被问住的向雎微愣了愣,半响才如实答道,“差了好多。”
“嗯?”被肉块卡住喉咙的阮子悭忙侧过头强行往下咽去,眼眶憋得酸起来仍旧强做不在意,面上依旧淡然平静,可直至饭毕他再也没问话。
碗筷放下时,向雎非常懂事地起身收拾桌子,她以为阮子悭也会陪她一起收拾,孰料眼前的男人起身就出了门,什么话也没说,脸色看起来也有些不大好。
微微蹙眉的向雎瞅着那盛肉的空盘,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知公子还会被折磨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直至死去也没人解的了这蛊?
一想到死,向雎的那擦桌的双手忍不住颤了下,整个人也无来由的恐慌起来,仿若阮子悭这一去便真的不能回来般。
向雎托了饭盘急急赶往饭堂搁下后便想去阮子悭的房间,岂料一转身就撞进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温暖胸膛里,意识到自己莽撞失礼的向雎慌忙向后退去,小脑袋却没像以前那样垂下去,而是直直仰起,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高出她半臂有余的男人。
“你这是怎么了?”阮子悭第一次见向雎这么毫无避讳地望着他,眼眸里好似蕴含了无尽的不舍与依赖,当下便觉这小丫头肯定又胡思乱想了。
向雎忍着想要再次冲进那怀里的冲动,小手绞在身后垂眸紧咬唇道:“没什么。”
为什么自己最近老是患得患失?莫不是许久没见小银了?心下疑惑不止的向雎又蹙眉咬了咬唇。
阮子悭见她这副兀自深思的小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从袖口掏出布巾对着她嘴角的粥渍轻轻擦拭起来。
感觉到气息骤然接近的向雎倏地抬了眸,墨黑的眼珠来回转动着,眼睫毛也上下扑扇着,就是没停下来,待阮子悭立起身时,那长长的睫毛才倏地垂下遮住了下眼睑,也遮住了脉脉灵动的眸子。
“今日带你去赶年集。”阮子悭边说边牵着向雎的小手往饭堂外踱去,眼眸还犹自因她的小女儿情态而含了笑。
一听要赶年集,兴致高涨的小丫头一下将刚才的扭捏抛到了一边,弯着眉眼一脸期待道:“是不是那种有糖葫芦吃,还有皮影戏的年集?”
“嗯。”阮子悭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在她没有抬起头时,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