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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在另一边仿佛很着急:“郭松让我帮他找一下有关部门的人,这次提拔正在关口上。”
耿涌沉下脸来:“你不用理他,那个贪官加色鬼,要是再升了官,更不得了啦。”
陈果焦急地说:“可咱们给他做了画册,他到现在也不答应,不帮他的忙,怎么行?”
“我想想再说。”他把话筒放在胸前,一会儿又拿起来,“果果,我最近要出差,你别到处乱跑,你好好在家里等着我。万一你晕倒了,我在外地赶不回来。”
陈果顶撞道:“哼,你有什么权力管我?你回去陪着刘玉,让我一个人哭吗?”
耿涌无言以对地放下电话,他一转身,见刘玉在门口出现,一脸委屈的表情。她已经有了身孕,宽大的衣服已见隆起。
涌被吓了一跳:“你在家?”
刘玉用逆来顺受的表情回答他。耿涌低下头去。
耿涌和刘玉躺在床上,刘玉熄了灯,打开幽暗的壁灯。
耿涌明知道她有话要说,却想避开,便轻轻地说:“睡吧,小玉,你现在需要睡两个人的觉,吃两个人的饭。”他把手放到刘玉的肚子上。
刘五一翻身,背对着他,发出长长的叹息。
“小玉,你哪里不舒服?”耿涌关切地问。
刘玉幽幽地说:“陈果今天打了十几个电话给你,什么事?”
耿涌一怔,矢口否认:“那不是陈果,是我们社长。”
刘玉沉声说:“你不敢在家接电话,可你出去时,我看了你的手机,一连十几个,都是她打给你。”
耿涌一时无言以对,刘玉又翻了几回身,才说:“你到底想怎么办?”
摸不清她的思路,反问一句:“什么怎么办?”
刘玉摸黑坐起来颤声说:“你想对我怎么办?”她的浯气哀怨,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似的。
耿涌顿时心里一疼,也坐起来,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阿玉,你放心,我不会因为陈果,破坏我们的婚姻。可是,我也不能对不起她。”
他停住了。刘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最怕听到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她一辈子都得活在陈果的阴影里,拣那个女人的残羹剩饭,她感到自己的丈夫是不完整的。
她抽泣起来。“为什么,涌,你为什么这样脚踩两只船?如果你忘不了她,又为什么和我结婚?”
她细细碎碎地哭着,耿涌觉得她在黑暗中撕扯着什么。他害怕起来,忙拉开灯,却见她果然在扯自己的孕妇服。
耿涌伸手制止:“小玉,你不要这样。”
刘玉哭叫道:“我是多余的,等生下孩子,我就离开这个家。”
一提到孩子,耿涌的心更软了。他伸手把刘玉揽在怀里,急切地说:“小玉,你不是多余的,是你给了我这个家,我不会让它破裂的。对陈果,我只是可怜她,她这个人很特别,一辈子都不想成家,可男人们又追逐她。是为了保护她,我才……她身体又不好,她还有一个眩晕的毛病,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晕倒,不醒人事。我说的是实话,小玉,我不是脚踩两只船,你们两个,我实在是哪个也不能撒手不管。”他嗅到了刘玉头发上的香水味,和陈果的一样,都是他买的,他总试图把她俩变成一个人。
刘玉仍哭道:“可你爱的只是她,你对我才是可怜哪!”
耿涌让她道破了天机,更觉得不安,有些口吃地分辩:
“你不信,我哪天带她见见你。你看看她,那么单薄,像个小姑娘,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小玉,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能接纳她,她也不是非要我离了婚娶她。”
刘玉听耿涌话里话外,是不肯放弃陈果,更加委屈地哭起来。她推开耿涌的拥抱。
“她那么可怜,你就娶了她嘛!我明天去把孩子打掉,我不让你为难。”
耿涌一听她要拿孩子开刀,一时便顾不得许多,紧紧地搂着她说:
“小玉,你听我说,不是我舍不得她,而是,她为我死过好几次。我曾对她发过誓,就为了这个,我一生都得管她。”
刘玉哭着:“你骗我,她怎么会为你死过好几次?”
耿涌无奈,只好贴着她的耳朵,对她小声讲了陈果为他死过两次的事。
刘玉听着听着,突然愤怒起来,用手拼命擂打耿涌的前胸,痛苦地说:“原来,你们,你们早就……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为什么?”
耿涌更加紧紧地搂住她,刘玉对他又抓又咬,他只好咬紧牙关挺住。
过了一会,刘玉才安静下来。她可能是哭累了,推开耿涌,自己躺在枕头上,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耿涌叫她,她也不答应。耿涌怕她想不开,去医院打胎,只好千般哄慰她:“小玉,我保证,以后对你和对陈果一样好?”
章节127
127。情戏变幻
刘玉不出声。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真的不能丢下她不管。小玉,你别逼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有点硬起来。
方才他对刘玉讲了自己和陈果的故事,满以为刘玉会替他着想,可刘玉的沉默,使他感到受了侮辱。心硬一点,口气就冷了几分。
刘玉躺在床上,想着主意,却一时又拿不准,便一声不吭。
耿涌无奈,只好也躺下来,两个人都僵硬地躺着,好像一对木偶。
第二天早上起来,耿涌去洗澡,突然觉得前胸处处都疼,他抹去镜子上的水气,看到自己的胸前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些地方被刘玉咬破了,溢出血迹。
等他洗完出来,刘玉坐在梳妆台前,冷冷地说:“我要见见她!”
“累死了,晓津,快来帮我——”陈果一进门就鸟啼一样地叫。姚晓津闻声从洗脸间顶着满头泡沫跑出来,看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忙去接。“你又买这么多东西,方才大魔来了,也拿了一大包,冰箱都放不下了。”
姚晓津随手拉开起居室的灯,把拖鞋递给陈果,接下她手中的包包。
“大魔来了?说了些什么?”陈果有些紧张,只脱下了一只鞋子,追问道。
姚晓津说:“说得多了,你得容我细细禀报嘛。”姚晓津转身去冲洗头发。
陈果催促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她跟进了卫生间。
姚晓津头埋在水里先是乐不可支,然后抬起满是水珠的脸说:“陈果,这次是你过分了,大魔出乎我的预料。”姚晓津一边擦头一边讲述大魔的专访。
下午,姚晓津正在家里赶一篇稿子,却听见鸡啄米一样细碎胆怯的敲门声。
姚跷津放下笔,在窥视镜里一望,开始还没认出是王治。他侧脸站在那里,姚晓津无法从旁边辨认出来。
他还是很有耐心地敲门,姚晓津只好问一声:“哪位?”
王治不迭地应道:“我,是我……大魔!我有事想求求老同学。”
姚晓津听他自唤大魔,不禁失笑。其实他不自报家门,她也听出了他那小公鸡叫的嗓音。
王治进门后,又突然跑出去,从走廊里提出大包花花绿绿的食品。他居然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屋中央,一迭声地赞美姚晓津的房子布置得雅致,灯具漂亮,又恭维姚晓津的文章和为人。好像他这样恭维过了,才好向她开口求情。
姚晓津既为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害羞,又不知他还会赞扬恭维到何时为止,只好打断他,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他坐在椅子上,支吾了一会儿,眼中慢慢泛出了泪水。
“老同学,请你劝劝果果。她要和我分手,我不能没有她……”
姚晓津不快地说:“你现在认我这个老同学啦,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
王治打拱作揖:“晓津,晓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今天特意来给你赔礼,凭你的善良和聪明,你应该能够体谅一个恋爱中的男人,我已经为陈果疯狂,你也看出来了,在这种时候,别说同学情谊,就是父母手足,如果妨碍我的爱情,我都会否认他们的存在。”
姚晓津讥讽地说:“看不出,你倒是个情圣。”
王治卖乖地说:“你这不是看出来啦,就不要嘲笑我啦。晓津,我是经过一些女人,可陈果不同。她一派纯真,让我恨不起来,又忘不了。我这后半生算是完了……”
“你不是情场高手嘛!怎么这么快就变成纯情少年了?”
王治一边打拱作揖,一边辩解:“晓津,你不知道,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披着羊皮的狼,一种是披着狼皮的羊,我是后一种,表面看很吓人,其实,内心非常软弱善良。凭你的善良和聪明,你应该能够看出我是真爱陈果,我已经为她疯狂。”
姚晓津再次讥讽地说:“看不出来。”
王治一付可怜相,“晓津,这个陈果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她那么纯洁,纯洁得我都想剥去身上这张人皮来匹配她。她让我照出自己的卑微和渺小。我没认识她之前的几十年算是白活了。晓津,我愿意用生命去追寻她,你能明白我的话,我有过女人,但没有过爱情。”
姚晓津被他感染,态度有些和缓地说:“王治,你这个样子,倒有点学生时代的疯劲了。”
王治讨好地说:“看出来了吧?法国大作家雨果说得好,爱使人变成孩子。陈果使我回复到纯洁的学生时代,晓津,恕我直言,她非常像当年的你,纯洁得像一汪水,可又比你多了一点点可爱的狡猾。她能把纯洁变成一种艺术,净化男人污秽的灵魂。她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姚晓津不快地白他一眼:“哎,你别把我给扯上。”
王治乘机放肆地说:晓津,你不知道,当年我是你的暗恋者之一,可你无情地忽略了我的存在。晓津,你可不能再让我失望,我追求陈果,因为她是你的替身。”
姚晓津不快地说:“王治,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王治笑嘻嘻地说:“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一定向陈果转告我的一片痴情,拜托拜托!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了。晓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姚晓津正色说:“王治,你知道陈果的爱情观。你该不是假意逢迎吧?陈果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王治泪眼模糊,像没得到玩具而痛哭的孩子,他可怜兮兮地说:“只要她允许我陪伴她,用什么方式都行。”
姚晓津听着他的话,就像听演员念错了台词一样别扭,忍不住暗暗发笑,在心里嘀咕:“这王治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矫情,想必是陈果改造和驯化的结果。”王治掏出手绢擦泪,那种不知羞耻的真情让姚晓津感动。
可是随着他半俗半雅、乱用形容词用词不达意的叙述,晓津不仅厌恶之情顿消,也听出了另一番原委。
她看见自己面前正展现一幕悲剧。王治开始是盲目奉迎,却演成真情,弄假成真后陷入感情的苦海不能自拔。陈果初衷是全部投入,却又不知为何中途淡出,拍拍手就和他拜拜,不留下一片云彩。
这出戏情节奇特,开始时令人捧腹,姚晓津笑得前仰后合却为陈果担心,结果却是大魔受到了重创,泪涟涟地痛不欲生。听到最后,他的话竟句句是肺腑之言,使姚晓津大动侧隐之心。
丑男人流出的眼泪,把姚晓津的心泡软了。
姚晓津万万想不到在王治这种人身上,也会像牛黄狗宝一样藏有一片痴情。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答应他,等陈果回来一定把他的话转告她,并好好劝劝她。
王治千恩万谢,姚晓津好不容易把他和那些大包小包哄出门。他又转回来,苦求姚晓津收下东西,仿佛想让那些东西听一听姚晓津是否替他说话似的。
姚晓津问:“陈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真没想到王治这种人也有真情。”
陈果不作声,脱下一只衣服袖子,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姚晓津说:“陈果,你们的事,一开始,我觉得是一出喜剧,情节奇特令人捧腹,可我还是在为你担心。现在出乎我的意料。我的面前正在展现一幕悲剧:是大魔受到了重创,泪涟涟地痛不欲生。”
陈果盯住姚晓津,问:“你看出他是真的伤心?”
“那当然了。你最初和他交往时,我真气得要命,觉得你俩一个是疯了一个是傻了。你没经历过爱情,疯得情有可原,可大魔却傻得可疑,傻得可憎。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陈果听姚晓津讲述这一切时毫无表情。直听到最后,才把手中脱了一半的衣服用力一挥,用唱花腔的高声叫道:“晓津,我的试验成功了!”
她拉住姚晓津的手,在地中央跳快三一样地转起了圈子,口里夸张地嚷嚷:“他为我悲痛欲绝!他为我*!他同意过对洁的生活!我达到目的了!晓津,快祝贺我吧。”
姚晓津被她扯得团团转,不由嗔怪她:“别转了,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章节128
128。男性本质
陈果停住脚,依到墙上,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由狂喜转到悲哀。
“晓津,你觉得大魔可怜?”
姚晓津一边梳头一边说:“他对你是真心,你没看他泪流成河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不伤心怎能那么哭?”
陈果冷冷一笑,把头仰向天花板。
“痛苦?不错,我使他痛苦了。可你知道吗?就是这个泪水涟涟的男人,曾使几个女孩痛不欲生?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追逐女孩子,到手后就把她们抛弃了。在我之前的那个女孩张艳写了三封绝命书,想自杀。晓津,你看看就会明白,什么叫字字血声声泪了!”
陈果愤愤地睁大了眼睛,涂了口红的嘴角微微颤抖,姚晓津被她的这副模样吓住了。
“可是,大魔为了甩开她而追求我,竟然把她约到湖边,公园那个人造湖你知道吧?他在夜里约她在那里见面。”
姚晓津惊叫:“他要杀人?”
“哼,比杀人还卑鄙!”陈果咬牙切齿地说:“他对张艳说他如何如何地爱她,生不能相守死也要相伴,说他妻子坚决不离婚就让她后悔半辈子。然后,他口中喊一二,约张艳和他一块跳湖自杀。张艳扑通一声跳下去了,他却没跳!”
“什么!”姚晓津叫道:“张艳死了吗?” 陈果恨恨地说:“幸亏张艳会水,发觉自己上了当。就那么水淋淋的跑到我那里,说她已是鬼魂了。而大魔在女孩沉没水中之后,又装模作样地喊有人落水了,管理人员听到喊声前来打捞了好一阵子。张艳就在对岸看着这一切,听见大魔吵吵嚷嚷地说:‘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姚晓津听到这里,才长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大魔怎么这么恶劣,他竟然想出这么歹毒又愚蠢的办法。”
姚晓津气愤难当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陈果,他的智商好像只有儿童那么高,约人跳湖他不跳,真是气死人又笑死人嘛!”
陈果一点也没有笑容,她严肃地说:“听起来很可笑,可他用心太阴险了,比把人推下去还卑鄙一百倍,这是骗人骗到死,杀人不偿命啊!”
姚晓津埋怨说:“你也真行,找王治这么个魔鬼来做试验,你根本就改造不了这种人。”
陈果说:“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只不过像大魔这样的人太典型了。晓津,别看你和男人同床共枕,你还根本没有把他们看透。他们骨子里都有这种魔性,追求女性时,苛求她们的贞*,到手后,破坏贞*毁坏女儿心的还是他们。我的试验得出了一个科学定理:让他们永远得不到,他们才会为你疯狂,听从你的调遣。”
姚晓津的脸沉了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阴郁的往事。
陈果接着说:“同样一个大魔,他让得到的女孩去死,为得不到的我痛不欲生,这是为什么,晓津,你说?”
“这个——”姚晓津张口结舌。
陈果不等她回答,又继续愤愤地说下去。
“我发现历史上女人用贞*去换爱情,这是致命的错误,女人的武器是保持贞*!”
陈果的话突然打住,她的眼中已泛起泪花。
姚晓津望着她依在墙上,脱了一半的外衣还吊在她那瘦削的胳膊上。在那面雪白的墙上,她不过是个薄薄的影子。
姚晓津怯怯地问:“并不全是这样,总会有例外吧?”
陈果冷笑一声,说道:“例外?哼!只有得不到时才会有例外。贾宝玉没有得到林妹妹,梁山伯没有得到祝英台,才成为爱情的楷模。如果得到了,林黛玉和祝英台就会成为被弃的秦香莲,贾二爷和梁兄就是陈世美第二陈世美第三啦!”
陈果从墙边走过来,对沙发上的姚晓津点点戳戳。
“晓津哇晓津,你献身耿涛得到了什么?你只得到了背叛。爱情只在婚姻之前,肉体之外。”
屋中突然响起尖利的哨声,把陈果吓得一抖:“怎么啦?”
“我烧了水,是电水壶鸣笛。”姚晓津连忙跑向厨房。
陈果跟过去,一边帮姚晓津灌水,一边仍不停嘴。
“晓津,其实你也是牺牲品。你用爱情把耿涛神化,又把自己献在他的祭坛前。你看看你,心形脸、入鬓眉、杏眼樱唇,还有你那满脑袋的奇思异想和胸中一颗金子般忠诚的心,晓津……”
她乘姚晓津放下水壶的当口,把她拉到了镜子前。
“你自己看看你有多么美,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配不上你,只可惜呀,你把自己糟蹋了,终生许给了一个只识肉?欲的浊夫。晓津,你真是气煞我也,疼煞我也!”
陈果气喘吁吁,也不知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