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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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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的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地走到这虹桥之上,一眼扫过去,几乎立即就能瞅个清楚明白。

路长风很容易地便发现了元媛的身影,继而他也看见了明家的那两个小子,以及落在后面并肩而出的伊伊和春兰,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心中暗叹:“没想到这一队人居然全数过关,我该认为是这些人实力强大好呢,还是感叹那位玉阳子前辈的用心良苦好呢”

路长风的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带笑,负手而立,视线穿过人群紧紧盯住了元媛的所在,仿佛正等着她迎上前来,好并肩而行一般。

元媛注意到了路长风火热的视线,心中迟疑,脚步便慢了下来,同时回头张望,想要看看与自己同来之人的状况如何。

明珠同样看到了元媛的所在,正准备加速跑到元媛身边,让她也感受一下自己的欣喜,却看见元媛的身形突然微微一震,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明珠和明台有些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好奇地回过头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处,一个全身散发着寒意的女子,同样也是一脸震惊之色地看着元媛。

“师姐”元媛的嘴唇微微颤抖,几近无声地挤出来了这两个音节。

“原来你也来了”孙夕容回过神来,微微勾了嘴角,向着元媛迎了上去,而她身上的凌冽寒意,更是直接逼得明珠明台往一侧斜斜地让开了三步。

路长风的嘴角微微抽搐,他看得出这是久别重逢的景象,也知道这种时候的元媛根本不会有那个闲心关心自己的存在,于是悻悻转身,正打算率先一步踏上登云阁,却在眼角的余光之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被针扎到了一般。

单乌正远远地缀在人群后面,驻足观看着元媛与孙夕容久别重逢的场景,此时感受到了路长风投注而来的视线,抬起头来,礼节性地微微一笑。

路长风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在看到单乌的时候终于变得有些难以自控了,于是连忙扭过头去,给单乌留下了一个依然沉稳淡定的背影。

单乌轻笑了一声,正欲举步上前,借着人群绕过这些个熟人的所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一个同样也在围观孙夕容与元媛的陌生人的身上。

事实上,一出来便看到这样的插曲,几乎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将视线投注到那两个女子身上,这个陌生人的举动看起来与其他人并无不同,但是单乌却莫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应该认得那个人”单乌的眼角微微一跳。

第三百二十五回 入门(下)

那个陌生人似乎是察觉了单乌的注视,微微转过头来,对着单乌礼节性地点头微笑,继而默默地离开,似乎性子很是平和的模样。品 书 网

那人拥有的是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孔,或者说整张脸都仿佛被完全打烂之后重新拼凑起来的一样,虽然皮肉看着勉强算是完整了,但是除了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皱褶之外,眼睛一大一小,鼻梁塌陷,嘴角歪斜,牙齿也缺了不少,以至于下颌骨看起来也短了一块,就连他身体的骨骼似乎都碎了不止一次,肩背佝偻,两条胳膊一长一短,短的那条少了半截手掌,长的那条倒是完整,但是其上的肌腱显然也是撕裂后重新长成,于是摆动之时的弧度看起来颇为怪异。

那个人弓起的背上背着一柄长剑,被破布条包裹着,一些碎布松脱开来,随着他走路的动作,看起来仿佛是在他的身上插了一根张扬的旗杆。

单乌微微皱了下眉头,举步从侧方的人群中往那陌生人的身后靠了过去,同时他的神识默默地散开,想要试探一下那陌生人的底细,可是还没有等他的神识触及到那陌生人所在,便已经感觉到了一股逼人剑意,于是单乌一惊,立即便将自己的神识给重新压下,不敢轻举妄动。

而那陌生人似乎也察觉到有人试探,肩背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倏而绷紧,直到确定那试探已经退去,方才重新放松了下来。

“好警觉的人。”单乌默默想着,甚至都不敢继续注视那陌生人的背影,“果然能通过这入门之试的都不是寻常人。”

“可是看他的表现,似乎并不认识我。”单乌目不斜视地走着,同时在意识之中开始试图还原那人的骨骼以及原本的容貌,但是这人受过的创伤显然太多太重了,单凭方才肉眼那随意的一瞥所得到的细节,想要完全还原,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可我并不觉得这是错觉”单乌思考了片刻之后,默默将那个人的模样通过如意金传递给了黎凰,“我觉得这个人似乎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你有头绪吗”

黎凰的回应又快又直接:“天啊这么丑的人”

“厉霄有没有可能没有死”单乌没有理会黎凰的惊叹,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测用剑的熟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厉霄。

“你觉得厉霄会容忍自己这副模样活下去”黎凰反问了一句。

“好吧,你说得对,那不是他的性格。”单乌只能表示赞同方才那陌生人回头的那一眼又平和又友善,的确不像厉霄那种一不留神就阴鸷起来的模样。

“我觉得你大概是想得太多了。”黎凰又多说了一句,“木宛能遇到孙夕容已经算是天大的缘分了,要是连厉霄都混在这一堆人马里了你不会觉得缘分这东西实在太过邪门了一些么”

“的确。”单乌长舒了一口气,“何况就算是厉霄又怎样呢反正这会儿我熟人够多,也不差他这一个。”

“所以你还打算继续躲着他们走”黎凰顺口问道。

“你是没看到现在这气氛,元媛姑娘的人缘可也好得很呢。”单乌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要我在这当口而跳出去对他们大喊一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煞风景的事情我可不做。”

在所有人都踏上虹桥之后,虹桥甚至自己开始运动了起来,如一条回卷的彩带,带着那些正东张西望的新入弟子一路来到了登云阁最高处的平台之上。

那一片琉璃广场之上早已等了几名年轻道人,看起来还没突破到金丹境界,不过明显比这些新入的弟子要强大得多,穿着一色的服饰整整齐齐地站着,其气场压得他人心中多少都有了些微小谨慎之意,生怕举动不当,生出冒犯。

其中一人在看到那些弟子悉数落在了自己前方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散开之后,清了清嗓子:“我念名字,听到名字的上前来,领取道袍和令牌,而后到那边排队,你们之间也正好可以互相认识认识,毕竟接下来至少两年的时间,诸位大概是要经常碰面的。”

继而那年轻人便开始高声报出一个数字以及相应的人名,立即便有人举手应道,上前,从那年轻人身旁的道人手里接过一枚玉牌,以及一个小小的乾坤袋,同时跟着那人学会这乾坤袋的用法,一切完成之后,便在一侧的空地上站定了身形,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数字是各自应试之时的编号,于是在场中之人越来越少,而元媛等人都已经在一旁排好队列之后,单乌的存在便再也无法掩饰了。

“他什么时候也来参加这入门之试了”所有认识单乌的人的心里都盘旋着这个疑问,要不是眼下这场面看起来有些严肃,大家都站在队列之中不敢轻举妄动,只怕早有人要大吼一声跳出去,而后指着单乌问个究竟了。

这些人中,或许只有春兰和伊伊没有太过吃惊,甚至还生出了那么一分莫名欣喜。

单乌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知道按照蓬莱这充满耐心的一个个清点人数的规矩和仪式,自己根本不可能继续混在人群之中不被那些熟人发现,于是索性坦然抬起了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那些视线之中或惊讶或质询的意味,只是专心注视着每一个听到名字后上前的人,安静地等待着,而唯一让他神色微变的事情,便是那个用剑的陌生人的姓名被报出来的时候。

“李二狗”单乌的眉头微微地挑动了那么一下,“这会是真名吗”

“二五三三七八,单乌。”那个报名字的年轻人念完了名单最后一个字,抬着头对着场中孤零零地站着的单乌微微一笑。

单乌大步上前,对着诸位师兄行了一礼,方才接过了属于自己的令牌和乾坤袋。

落在自己手中的令牌形状有些怪异,和谁手里的都不怎么像别人的看起来至少是枚玉牌,虽然花纹各异,而自己的怎么看都似乎是从一卷书册之中抽出来的竹简,细细长长,色作青黄,上面以朱笔写着自己的名字,名字旁边落着一方秀气的小印,正是環星子的标识。

单乌能够察觉得到,那用来写自己名字的朱红之色中混杂有自己的精血,想来正是之前结缘之试的时候環星子从自己身上取走的那滴。

因为这滴精血的存在,单乌莫名地觉得自己与这么一根令牌之间,似乎真的是有了些血脉相连的关系。

“環星子前辈的确是比较特立独行。”将令牌交给单乌的那位师兄注意到了自己这位师弟脸上的神色,笑着宽慰了一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環星子前辈门下的弟子令牌,而且看起来,似乎不需祭炼便已经认主了。”

“有了令牌之后便可通过令牌联系各自的师尊,或者在得到许可之后前往瀛洲山上诸位前辈的府邸,此外其他一些具体的用途,看各自师尊的许可。”有人循着惯例解释道,“而在突破金丹境界之前,诸位多半只能住在这方丈山上,丹房,经阁,甚至一些宗门任务的领取与奖励发放,都需要这枚玉牌来作为印信,所以,千万要好好保管。”

单乌应了一声,反手将这枚令牌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并将注意力投注到了手中的乾坤袋中。

“哈,看起来你有和乾坤袋类似的法器,那这乾坤袋的使用方法便也不用我教了这袋中除了有你入门之后的弟子道袍以及相关的日常用品之外,还有環星子前辈赠送的结缘之礼。”那位师兄继续解释道,“你可以等到独处之时再取出细看。”

“以及,三天之后,入门拜师大典,有些规矩步骤,先记下的好。”

方丈山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是这一群新入弟子的临时驻地,连成片的两层小楼,百余人一人领得一间小小的房间,外头看起来有点像鸽子笼,内里因为空间阵法倒是颇为宽敞,甚至还可以由得各人自主发挥当然,这得是先学好一定的阵法之道才行。

这片小楼围着山谷中的一片潭水,潭水中央的青石之上是传送用的法阵,可以将这些弟子们送往这方丈山上书楼,丹房,坊市,练功场,甚至讲经堂演法堂之类的所在。

方才的一段时间之中,单乌等新人就由发放令牌的那几名弟子带着四处熟悉传送法阵以及法阵两头的这些所在,听着那些人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蓬莱的种种,知道了原来每个新入蓬莱的弟子都得乖乖地先在学堂之中学两年的基础做两年的早晚课毕竟除了路长风这种有家学渊源的人之外,很多人能够进入蓬莱靠的纯粹是天赋和心性,其中甚至有不知道从哪里的穷乡僻壤中蹦跶出来的毛头小子,这些人优点和短板都过于明显。

所以,这两年补全基础的过程一方面是为这些人弥补短板,另一方面也是一个长期的考察过程。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

第三百二十六回 读书人的礼(上)

其实并不需要日久,第二天单乌就已经看出这人心都是怎么一回事了。

“识海崩毁,灵池被封,他其实是个废人了,而環星子前辈说起来虽然是第一次收徒,大家也不知道好坏,但是那位前辈说好听点叫博学多才说直白点就是个书呆子,心思从来都不放在修炼上,而且据说啊,環星子前辈选中他的理由,正是因为他会读书,而且还是那些对于修炼根本毫无用途的杂书。”

“我们蓬莱又不是下面那些小国家,要一个会读书的人有什么用”

“哈,或许是環星子前辈觉得难得有个志同道合之人吧。”

“所以,他其实只要直接去当環星子前辈的书童就行了吧,似乎并无必要继续修炼下去呢。”

“我想那位前辈和他自己,大概都是如此认为的。”

单乌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水潭边上扎堆的同期弟子,正以路长风为中心,闲来无事八卦着一些消息,而看到单乌的出现,路长风甚至极为客气地对他遥遥示意,打了个招呼,以一种怜悯的姿态,似乎是放下了当初被单乌吓得几乎窒息的仇怨。

单乌点头回礼,继而直接往水潭中央那传送阵走了过去。

在单乌的身影消失之后,潭水的另外一侧出现了孙夕容和元媛的身影,两人都是颇有些心事的模样,元媛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追上单乌问些什么,却被孙夕容伸手拉住了。

这两名女修的出现让另外那一堆正在闲聊的男性修士们瞬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散漫的姿态,而路长风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立即一个纵跃来到了元媛等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并请教起孙夕容的称呼来。

“她以前就是我的师姐。”路长风的礼节无可挑剔,元媛只能在介绍了孙夕容之后顺着回答道,“当日一别之后,我本以为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原来如此。”路长风点了点头,“既然有如此大的喜事,不如由我做东,为两位师姐的久别重逢,摆场宴席,庆贺一番”

路长风的小心思,单乌心知肚明,却也懒得应对,更何况,環星子送给他的那份大礼,他正迫切地想要去验证一二。

从传送阵出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丛丛的修竹,一条蜿蜒的石子小径从竹林中穿过,通往竹林掩映之中一片飞檐翘角的小楼,竟颇有曲径通幽之意。

这是一种很能让人静心的环境,单乌略微感叹了一声,也不耽搁时间,快步走过了这短短一段石子路,来到了那挂着“孤山院”的牌子的门户之前,亮出了从環星子那里得来的令牌。

守门的傀儡人没有怎么为难便将单乌放了进去,更指点着单乌来到了这片小楼西南角的一间书房之中。

这间书房显然已经颇有岁月,但是在种种阵法的加持之下,仍然维持着一种仿佛主人刚刚离去的模样,而在那守门傀儡退出,整个房间里只有单乌一个人的时候,单乌从袖口之中捧出了環星子送给他的那份大礼。

那是一块仿佛刺猬一样无比扎手的金属碎片,满溢的庚金之气似乎与这书房之中安静斯文的气氛极为不符,但是在碎片出现的那一刹那,单乌明显感觉到了这书房本身的躁动。

最为躁动之物,正是那书桌之上的笔墨纸砚,似乎正跳动着召唤着单乌上前,铺纸研墨,继而下笔千言,好一舒心中郁气虽然定睛看去,那些东西依然安安静静地横躺在桌面之上,并无半点异动。

单乌微微有些迟疑,但是仍然走到了那书桌之前,同时执起了一旁的毛笔,将视线投注在了那片纸张之上。

白纸之上除了细微的纸纹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是单乌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于是闭上了眼睛,同时放开了神识。

似乎有一滴赤红的血液从高空之中落下,直直地滴落在了单乌面前的那张白纸之上,血液立即顺着纸纹洇开,外浅内深,仿佛被人在那纸上开出了一个洞来。

单乌的神识有些好奇地往纸面上的那个洞试探而去,随即他的身体整个儿颤抖了起来,眨眼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从单乌的肉身之上被剥离了出来。

虽然现在的单乌看起来还能呼吸,身体也还有温暖,但是莫名地就给了人一种行尸走肉之感居然比当初单乌被清昙直接封印之后的状况还要严重得太多。

单乌觉得自己散开的意识突然之间都被纸面上的那个洞口吸纳了进去,于是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又一次来到了当初剑门之试的时候,自己看到剑舞的那处湖心亭之中。

環星子送给他的那份大礼,便是这方丈山上与那位舞剑之人有过渊源的蛛丝马迹,以及那一块蕴含了剑意的,从那无心之剑上崩散而出的剑身碎片。

单乌几乎是立即便四下张望,可惜却没有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听到琴声,自然也就没可能再次看到那场剑舞。

于是单乌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视线在亭子的中央,一张蒲团,一面琴台,上面放着那断弦之琴,没有酒,香炉也已经冰冷沉寂,无心之剑,更是只有单乌手中的这一块碎片。

荷塘依旧连绵望不到边际,月光皎洁,洒落而下,映照得那些亭亭玉立的青白色荷花如同一个个踏水而至的凌波仙子,晚风拖拽着她们的衣角,可她们却只是远远地矜持地站着,不肯往这湖心亭靠近一步。

这种空无一人物是人非的风景,让单乌莫名就想到了当初他和黎凰一人一猫被陈安煽动着,在那艘浮云舟上刻下到此一游这些字样的场面。

“所过之处,必有痕迹,可这痕迹真的能让我领悟到什么吗”单乌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如果在这湖心亭上刻一个名字会带来怎样的效果,但是他到底还是收敛了那些杂乱的心思,乖乖盘膝在蒲团上坐下,而抬起的双手,正虚虚地悬在那张断弦了的古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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