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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孩子哭得越发大声了，后右并不知道那个孩子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要被母亲这样数落，看着走在前面月贵孤独的背影：那个小孩是你吗？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心疼你，我只会忽视你，责骂你，你原谅我好吗？”女人一改态度不断地在道歉，声音也变得极其衰弱，如同在面临死亡“力妈，是我的奶妈，她从小把我照顾她，我最信任她了，现在我把你交给她，答应我，让她好好完成不能照顾你的愿望。好吗？”
后右想起林别秋对自己说的话，眼中热泪打着转，忽然想到什么心口揪疼了一下，只听，月贵也紧跟着“啊——”大叫一声，疼得蹲了下来。
没等自己上前，“少爷，你没事吧。”等在不远处的雨升跑了过去。
“我在偷听？他看见了？”雨升站的位置正能将月贵和自己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后右见状头也不回地离开。耳边又想起月贵的声音：
“原来寂寞这种东西即便过了这么久还是不能习惯，总在自己以为可以的情况下，突然给你来一下提醒着自己。”
后右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有些难受的月贵，又带着沉重的心继续跑回屋里，掀了被子就把自己闷在了里面。
*几日后，力妈房间*
“你说什么？”
“小梅说少夫人一改态度，开始不排斥也不反抗了，近日来进步很快。”夏早禀报道“照这样下去，故意分离她和少爷的借口就不存在了。”
“让她和少爷走在一起”力妈嗤之以鼻：“那女人连少爷几岁都不知道，还不是少爷为了让我走，随意娶的主。”
“力妈，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跟少爷开出这样的条件？”夏早小心探问。
“少爷的脾气你是懂的，他很有可能终生不娶，外界人会怎么看他，年轻时还可以说是看不上人家，老了呢？我是不想他被人家说闲话。”说着力妈揪着自己心脏部位的衣服：“还有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不可能陪着少爷继续走下去了，我也不想看到少爷看到生病样子的我，为我难过。”
“可是，万万没想到欧阳小姐竟然如此脆弱不堪，让这么个笑话当了少夫人。”力妈深闭了下眼睛表示“惋惜”：“我终归接受不了的，一个精美的瓷具上盛的却是烂菜，还是用个礼貌的方式就将少夫人请走吧。少爷的婚事只能有劳万小姐操心了。”
夏早直了直身子，她知道力妈是为少爷好，可最终买单受折磨的还是少爷，看着力妈这女人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是既可怜又可恨又无奈。
关于月贵，后右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她没有去上小梅的课，一个人禁不住找了纯平打听。
“我有些事想问你。”后右将纯平拉到隐蔽的树从丛下面：“关于月贵小时候的事经历，你知道多少？哪怕是道听途说的也可以。”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些？”纯平惊奇地大幅度扭转着头看向后右。
“这，有关我和月贵以后的能不能幸福生活啊，所以我想知道。”后右真切地抓着纯平的手，深皱着眉头，随意地找个和个借口：“月贵的娘亲和月贵的关系好吗？”
“……”纯平低头垂下了眼皮避开了问题，用深沉的声音反问：“后右，你觉得你和少爷会有幸福生活吗？”
看着纯平满脸疑惑的样子，后右一时被问住了，这种事她从来没想过，她现在做的只是希望月贵以后能幸福而已，自己不过是个过客。在和他有交集时，多为他做些事情。
“少夫人！”身后突然传来夏早的声音，吓得两人抖了一抖，回头看着夏早正笑眯眯着露着杀气：“没有学成前，怎么能乱跑呢。”夏早示意女仆半强迫性地将后右带走，转身问纯平“她问了你什么？”
“你在意吗？孤军奋战的她在月府根本没有胜算不是吗？”纯平翻了个白眼。
“你还在恨我那？断了你的路？”夏早说道。
“不恨，但是和你比我又好很多。”纯平斜眼瞪着夏早“你就藏一辈子，小心憋坏。”
“你就嘴巴上图一时之快吧。”夏早眯着眼笑起来很怪异。
后右被力妈请到了卧室知道不会是什么有好事，一进屋第一眼被普兰不乐不悲不喜不怒的表情吸引住，说她的样子是木头又能看见上面的几片绿叶。
“到现在我都觉得这婚事是在梦里发生的，这么多天了那个梦还没有醒。”力妈示意后右坐下，字里行间透着对此事的反感。后右干笑着，不知怎么作答。
“最近关于你的传言多多少少进了点我的耳朵点，至于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真不敢想象。”力妈说到此生事，提心吊胆地大喘了一口气。
“那些都是……”
“你已经造成了月府的不良影响！”力妈打断强调：“我有一个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力妈从普兰手里接过一张单子“药房空缺。你去北十六街的茂子铺补些来，千万不要出错。”
“只是买药吗？”后右惊奇地问道。
“怎么觉得简单？少爷是认东西的，一定是要北十六街茂子铺的，不是他家的是不会要的。”力妈翘起嘴巴意味深长地笑着，又给后右拿了钱：“明白我的意思吧，千万不要出错。”
“是。”后右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想，硬着头皮先收下了。
果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后右到了北十六街一路折返了好几趟问了许久人也没不见力妈说的茂子铺。
“请问北十六街的茂子铺怎么走？”
“这里就是北十六，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没有听说有过茂子铺。”路人甲。
“没听说过，我刚来这不久。”路人乙
“小姐，你是不是被耍了？”路人丙。
……
天渐渐暗了下来，后右有点丧气拿出袋子再确认一遍，发现多出了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少爷娶了你成了雨城的笑话，你继续呆在少爷这将是个永不结束的笑话，……。
后右将纸蹂做一团，回望了眼没有茂子铺的北十六街，看着月府坐落的方向，似乎在暗示“没有后右的月府”……，不想硬着头皮回去，后右朝月府的反向走去，忽然周围的房屋被远处袭来的一股黑暗吞没，惊慌的只有自己，旁边的人即使同行人被吞没了仍有说有笑不惊不慌直到自己也消息。很快，后右周围一片黑暗：“彩，是你，没错吧。”
“哼哼……”后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救月贵，为什么把他的回忆放给我听，又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去做，到底是为什么！”后右冲着四周喊着，直到看到一个人影渐渐出现，立刻饿狼扑虎上去揪着，谁知被彩绘男露出的脸吓了一大跳：“啊——————”
“月贵！”后右看到彩绘男长着一张与月贵一模一样的脸惊叫道。
“呵呵……”彩绘男淡淡一笑：“你居然忘记我们的约定。”
除了脸，身材和声音都不是月贵的，后右死死盯着彩绘男一刻也不能放松，记得彩绘男明明不是这张脸：“什么约定？”
“啊~”彩仰天长叹：“你还是忘记了啊，幸好我来探望，不然又是无边无际的等待。”后右听着糊涂“我当初答应你救月贵的约定。”
“那个自己始终串联不起来的梦！”果然没错，后右暗想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就大发慈悲地提醒你吧。”彩绘男忽然奸笑起来，周围除了两人的说话，悄无声息，后右心里有种莫名的心虚和害怕，彩高傲地抬着下巴：“那我就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的开始就发生在你你现在看到的脸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一段讲述过后……
“只有明西多能解除诅咒，而能安抚明西多的人只有后七，现在能做到的只有后七的转世，我需要主动愿意唤醒明西多的人，而我等了后七转世再转世，都没有等到，哪有人类愿意唤醒妖怪的。好不容易等到你们，我怎能让他轻易死去，我需要你去接近他，让他为你愿意去做这样的事。”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救他的原因？”后右看着彩问道：“为什么想要唤醒明西多。”
“放心吧，我没有什么毁灭人类的大计划，就算有，我一个人也可以。何况月贵的额头上还遗留着能杀死明西多的印记。我只是想让明西多知道她的生命里爱她的人不止后七一个人。”说着彩微微垂下了眼。
“靠近他得到他的心，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后右闭上张口许久的嘴，吞咽了下口水。
“这是唯一的方法，是选择让后族永远脱离雪女的诅咒，还是用全族灭亡来结束这一切，还是世世代代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将由你来选择。”
后右沉重地低下了头，艰难地吐露出“我知道了。”这四个字。
彩绘男满意地一笑，大手一挥。一阵怪风扑面迎来，当后右紧闭的眼睛睁开后，发现自己已经做到宋府，宋风风的对面她爽快地答应着什么：“当然可以啊，这些东西我都帮你可以弄到。”
后右见不知何时衣袖中的货单到了宋风风的手里，再看后矿一副习惯淡定的样子，回想彩绘男对自己说的话“得到月贵的信任是达到目的的关键。”这一切应该是彩绘男安排的。
“未来的家人怎么可能不帮呢？呵呵。”宋风风还在那自言自语，后右干笑两声敷衍着。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混乱。彩绘男的话语时不时从脑子里会冒出几句。和宋风风谈完，站起时，后右险些昏厥，幸有后矿走过一把扶住。
“脚麻了。”看到后矿过分紧张的脸，后右振作起精神呵呵笑着。“姐，好几没一起了，一起睡吧。”
“后矿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就算她是你姐姐也不行。你们都这么大了。”
后矿不予理睬。
“姐姐”宋风风只好将劝说对象转向后右。
“没关系，我也想把以前欠下的补回来。”后右天真地笑着。
宋风风无话可说。
“你脑子里除了龌龊，大概只剩龌龊了。”后矿露出久违的笑容，轻弹了宋风风的脑袋一下，然后拉着后右往里屋走去。
“不疼。”宋风风摸着自己的脑袋苦涩地笑道：“看来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笑容
第20章笑容
后后拉着一车的东西回来，发现大门口站了位面熟的人，力妈的贴身女仆——普兰。
“少夫人，你回来了。”普兰看见后右用甜美的声音热情地招呼着。
“你怎么在这里？”后右一脸疑惑。
“力妈午睡了，我想着少夫人还没有回来，就过来等等看。”普兰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说甜得脸上像个了朵花，可是平日里却不怎么见她说话。
“谢谢。”
“少夫人，你真的可以帮助少爷吗？”普兰表情变得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
“什么？”自己和普兰并不算熟。
“不管少爷做错了什么，你能一直站在他这边吗？”
后右一脸不懂普兰的意思，那样子就像一个要离别的人舍不得离去一般。
“我在府里的时间没有多久了，少爷就拜托你了。”普兰深深鞠了一躬，让后右有点消受不起，自己明明是刚来的人却被这样拜托，而且普兰明明力妈身边的人怎么会拜托自己？“喜欢”这个词一下子从脑海里串了出来。
“比起喜欢。”普兰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我更把他当做弟弟。只不过没能尽到做姐姐的责任。”
“少爷，拜托你了。”后右认真听普兰讲着，普兰又郑重地鞠了一次躬，能体会的到那份感情的重量，可是想到答应彩的事，心有不禁内疚起来。
没多久，力妈就准备离开了，这几日一直用“你好意思回来”的表情看着后右，恨不得将她看进土里去，再也爬不出来。看着月贵，又转念伤心起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态度。不过这样也好，是他的月贵啊，没有因为这个西七街贫女而改变什么。
“力妈，都收拾好了。”雨升整理完最后一车行李。力妈看着月贵几车的好礼，这阵仗说是客气不如更像是在说永远别回来。想到这，力妈老泪纵横地看着站在一旁冷若冰霜的月贵，伸手渴望拥抱，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心凉地将手缩了回来，语调里透着丝丝的悲凉：“我走了。”
“慢走。”月贵没有一丝的挽留，话语简洁得有点无情。
“相信我和你娘都是爱你的，不论在哪，都是爱你的。”力妈多看了月贵两眼，恋恋不舍地走了。
“能不能把普兰留下来。”后右看着普兰不能忽略她那失落的眼神和孤独的背影，忍不住上前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后右身上，力妈更是一脸好奇：“你说什么？”
“比起力妈，普兰更想照顾贵。”后右大胆地说出，我是女人能懂女人的心情，什么姐弟之情，眼神根本骗不了人的。自己和月贵或许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希望普兰不要和自己一样错过想要在一起的人。可是，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完，普兰“噗通”地一下，跪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
“你从哪里知道？”力妈挑高了声音问。
“普兰和我说的。”
“哈哈……”力妈放肆地仰天大笑了两声：“你在胡扯什么，普兰是个哑巴，你不知道吗？”
“哑巴。”后右震惊地看了眼普兰，又不敢相信地嘀咕句：“哑巴？”
“普兰明明和我说过话的，对吧，普兰，你说话啊。”后右冲着普兰求救。
“居然要求一个哑巴说话，少夫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作为少夫人，竟然撒如此荒唐的谎言……”力妈霹雳巴拉说了一通，可是后右却没认真听，她是眼神放在普兰的身上，她确定普兰对自己开口说话不是在做梦。
“是时候该走了。”力妈越过越来劲越来越难听，月贵不耐烦地催道。
力妈瞪着了眼后右，还没消气，也只好作罢离开。
月贵也不多追问后右什么，冷冷的脸庞看起来只想和你保持距离。
“少爷可是最讨厌有人骗他的。”夏早丢下一句话离开。
“是吗？因为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后右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月贵的背影：“所以撒谎也没有关系是吗？！”
*几日后*
“少夫人！这是第XXXX次了。请你认真点好吗！”小梅看不下去地大叫。
“……”后右嫌弃地看了小梅几眼，这几日的她的心里有点乱。
“少爷，少夫人是不是可以休了，我好准备下。”雨升见力妈走了也有些日子了，便来询问。
月贵转身奇怪地看着雨升，翘起一边地嘴角：“看来你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玩笑。”
“咦？难道不是吗？”雨升在心里惊讶道。
“少爷，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雨升看着月贵一副“你不是已经在讲了”的表情继续道：“普兰失足掉到水里死了，不过，力妈的儿子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信，他猜测里面写的人应该是少爷，所以瞒着力妈，拜托我转交给少爷。”
月贵没有太多话，伸手接过信扫了一眼，捏成了一团随手将他丢到了水里，看着它沉没了下去：“蠢女人。”
“……”雨升沉默，静静地思考着，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瞒着不少的事情，看来真的那一次的背叛，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远得连他遗留的足迹都快无法找到，雨升好害怕，哪天会将他跟丢。
后右回来后力妈不在，日子变得平淡，日复一日，就这么看着窗外的雪慢慢融化，树木长成新的枝丫，月贵期间也未曾来看望过一次，不可能来的，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爱情，可能连自己被暗示赶走的事也不知道吧。这样下去别说靠近连见面也变成奢侈。
“可别想着逃跑。”小梅看出了后右的小心思警告道。
后右呵呵傻笑着，转念又想月贵，即便一天到晚都在他也未能融化他冰山般的心，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处境。正忧伤，从窗户那忽然飞进一个纸团来趁着小梅去拿东西还没过来迅速打开来看，上面写着：“子时，XX院柳树下见。林别秋。”后右揉了纸心喜终于能做点有趣的事了。
这边，月贵突然从床上坐起，看精神不像是醒夜而是一直没睡，心中有事的样子。掀了被子起床喝了口水，没有躺回去的意思，径直出了门。
“少爷，披件衣服再出去吧。”睡在月贵床边不远处小床榻的舌兰说道。
“你一直不睡的吗？”月贵好奇地问了句。
“是舌兰睡得浅。”
月贵没有再追问，身上随便挂了件外衣就独自出了门。半路正巧碰见，后右一脸兴致勃勃朝XX院跑去，悄悄跟了过去。看见早等在那里的林别秋四处探望，有些隐隐不安的样子，像是害怕什么，欲要打退堂鼓，见后右往走边跑来，便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一下抓住后右的双手激动地寒暄了片刻。见状，面无表情的月贵挑了下眉，靠在附近的柱子上静静听着。
“后右，我们逃走吧。”雨升鼓足了勇气。
“发生什么事了？”后右觉得有些堂皇。
“我自己也算是个男人，就算失败也要不留遗憾去地做点什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月府这样痛苦下去呢！”林别秋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后右有点惊慌失措。
月贵则是翘起了一边的嘴角，回忆在马车交易时交代过后右的事：“不是跟你说过月府有很多无形的眼吗？”
“你嫁进月府不就是为了钱吗？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少爷不是真心爱你的。我虽然没什么势力，没有什么钱。但是我的感情这一点我比他强千万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