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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后面奔跑,她那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是那么的凄惨,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在大山间,森林里,久久地回荡,听得令人心都碎了。可是,法不容情,他只能咬着牙命令前进。傍晚,女孩放学回家,眼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悲痛欲绝,冒着倾盆大雨翻山越岭,行走在泥泞崎岖的山路上,连夜赶到镇上去找父亲求救,却只能隔着铁栅栏向父亲哭诉。这一切深深地伤害了孩子幼小的心灵。为了生存,为了替父伸冤,勇敢的小女生背起了千斤重担,离乡背井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开始了艰难地寻找亲人的历程。她的善良,她的坚强,为自己赢得了一片天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生,这个曾经救过他的小小花精灵,在他的眼里就犹如女神,笼罩在耀眼的光环中,她就是以最完美的形式将复仇和爱情集于一身的黑色曼陀罗花。
看着说到伤心处泪流满面的金花,雷鸣的心里好难过,在这场冤案中,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时,他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杨树的解释,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而是武断地只听一面之词,以致酿成了这起冤案。如今,要想翻案谈何容易,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行的。但是,他下决心,一定要和杨家兄妹将这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还杨树一个清白。
雷鸣将金花轻轻揽入怀里。闻着金花头发中散发的迷人的香味,雷鸣又回到了四明山上的那个晚上,婆娑婀娜的黑色曼陀罗花指引他找到了爷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一生来保护这个女孩。
他说:“金花妹妹,你放心,你阿爸现在很安全,在医院里治疗,有了你的帮助,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抓到真正的罪犯为你父亲伸冤。”
这是金花这些年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她的心变得很踏实,这一次,她没有推开雷鸣,而是靠在雷鸣坚实的胸膛上,觉得好温暖,好安全。
金林拉着小莲跑出门后,看看金花没有追来,才放慢了脚步,步行去最近的超市。
小莲跑得气喘吁吁,不解地说:“哥,这种关键的时刻,正是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的时候,为什么要跑?”
金林看了她一眼说:“傻丫头,你想在那里做什么?做电灯泡?”
小莲挽着金林的胳膊惊喜地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已经接受对方了?”
金林说:“要说接受,还为时过早,但最起码已经冰释前嫌,不再有恨。我们是旁观者,只能为他们做这么多了,下面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了。”
小莲担心地说:“万一我姐不爱他呢?怎么办?”
金林说:“哪能那么快,要一步步来。你放心,我比你了解金花,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生,再说了,雷鸣哥年纪比她大,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好人,时间一长,就算是石头也能捂热,何况是人呢?一定会感化她的。”
小莲说:“哦,原来是这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莲想到了她上次去金林的办公室,看见新来了一个漂亮能干的女警正在帮助金林整理办公桌。不觉心里有些酸酸的,很是不舒服。
超市到了。他们直奔瓜果蔬菜区。玲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金林见小莲心事重重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买菜,别让他们等急了。”
小莲低头不语,一脸的忧郁,弄得金林莫名其妙。
他关心地摸摸小莲的额头说:“小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莲摇摇头说:“不是,我好着呢。”
金林着急地说:“那是为了什么?快告诉我。”
小莲见金林急得都冒汗了,支支吾吾地说:“我看你们科室新来了一个漂亮姐姐,对你可热情了,你不会和她也日久生情吧?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等我大学一毕业就娶我。”
金林一听哭笑不得,哄着她说:“你呀,小小年纪,醋劲到挺大的,那个女的是我们科长的女朋友,早就名花有主了。”
小莲的脸顿时雨过天晴,笑容灿烂地说:“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对了,我妈已经来电话,明天就到这里了。”
金林有些吃惊地说:“这么快?她是不是有事要办?”
小莲摇摇头说:“这回你猜错了,她是专程来看你这个毛脚女婿的,顺便为我们办订婚仪式的。”
这么突然就要见未来的丈母娘了,金林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说:“不会吧?我们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这么快就要订婚?再说了,我和你妈从没有见过面,这不很尴尬?”
小莲开心地笑着说:“紧张什么,还是个警察呢,那么没用。又不是要你和她订婚。你忘了,还有我姐你妹妹呢。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妈最听我姐的话,她和我都看中的人,我妈还能反对?答应我,你可不能临阵脱逃。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人。”
金林深情地看着小莲说:“小莲,你是我家的恩人,你和金花都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我敢有二心,你姐还不生吞了我?”
小莲得意地说:“知道就好,你那个妹妹可不是好惹的,看见没有,连赫赫有名的金雷鸣都怕她。”
金林感慨地说:“因为雷鸣哥心里一直都有她。”
小莲掂起脚抱着金林的脖子开心地亲了他一下说:“哥,我好爱你。”
金林摸着脸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说:“小丫头,这可是在公众场合,要注意人民警察的形象。”
小莲撅着小嘴说:“我不管,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在相爱。”
金林被小莲的柔情感动了,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也爱你。”
小莲开心得像个孩子,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去伪存真
金林和小莲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回来了,一路上,他们都在担心金花和雷鸣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当他们打开门看见了这感人的一幕,两人总算松了口气。金花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仇恨,原谅了雷鸣。
见他们进来,金花羞红了脸,忙推开雷鸣,跑进了厨房。
金林朝着雷鸣挤挤眼,打趣地说:“老大,怎么样?”
雷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什么怎么样?”
小莲笑着说:“少装了,我们都看见了。”
雷鸣解释说:“你们看见了什么?那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怀。你们别忘了,她可是我妈的干女儿。”
小莲失望地说:“就这么简单?”
雷鸣拍了一下小莲的头说:“你还想怎么样?小丫头,心眼到不少,难怪我们的帅哥会被你俘虏。”
“小莲,快来帮忙。”金花在厨房里叫。
金林见小莲进了厨房问雷鸣道:“老大,真的没戏?”
雷鸣说:“什么戏不戏的,她能够原谅我,能做兄妹,我已经很满足了。”
金林遗憾地说:“不会吧,你就这样放弃了?”
雷鸣说:“我虽然很喜欢她,但是,我们的年纪差太多了,不合适。我怕耽误她。再说了,我看她也没有这个意思。”
金林一听,笑着说:“傻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连个小女生都搞不定。”
雷鸣低着头内疚地说:“她和别人不一样,我欠你们兄妹的。”
金林说:“你知道欠就好,你要用一生一世去偿还她。”
雷鸣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金林打断他说:“没什么可是,只要你是真心真意地喜欢她,就勇敢地去追,我支持你。”
雷鸣很是没有足够的信心,担心地说:“我真的可以吗?”
金林拍着雷鸣的肩膀说:“当然可以,你可不要小觑我这个亲友团,这一回,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有把金花交给你,我才放心。”
雷鸣紧紧握着金林的手说;“行,这事我都听你的。”
金林说:“言归正传,听了我妹的话你怎么看这个案件?”
雷鸣说:“看来你说的没错,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谋杀案。只要抓住幕后黑手,所有的案子就能连根拔起。只是当务之急要找出黑皮,他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金林说:“该杀的都杀了,我想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雷鸣说:“这也是我们要在凶手之前找到黑皮的主要原因。”
金林说:“许贤被杀,凶手应该就是那晚在徐贤房间的那个穿黑色羽绒衣的人。黑皮肯定也看到了,所以躲了起来。”
雷鸣说:“没错,他临走时去许贤家翻过,想找些值钱的东西带走。看来,芙蓉很可疑,我们应该对她展开调查。”
金花在厨房里叫道:“哥,我的手机好像落在车里了,你帮我去拿一下。”
雷鸣说:“我们一起去。”
金花的车大叔在检修,她开的还是那辆黑色的奔驰车。打开车门,雷鸣去后座,金林去前座寻找。
“找到了,在这里。”金林举着手机叫道。
雷鸣刚想下车,忽然,他看见后座的角落里放着一件男式的黑色羽绒服。
他叫道:“金林,你看,这是什么?”
金林一看这是一件和那晚监控里跟踪许贤他们的人穿的一样的衣服。
他回忆说:“这件衣服应该是大叔的,我记得,那晚,是他开车来接小莲的。”
雷鸣沉吟道:“难道会是他?”
金林说:“你怀疑是大叔?这不可能,服务员说是个女人。他膀大腰圆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
雷鸣说:“说不定服务员看走眼了?只要肯定那晚是他送金花她们来的,他就脱不了嫌疑。”
金林说:“对哦,整个宴会都没有见过他的人。不过,这好办,去问问金花就知道了。”
他们拿着手机和衣服推门走进屋里。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在房中弥漫,令人垂涎欲滴。金花已经做好了饭菜,小莲正在一盘一盘地往外端。
金林得意地说:“大哥,怎么样,我老妹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以后肯定是个贤内助。”
小莲附和说:“哪只是贤内助,女强人才是,雷鸣哥,你赚大发了。”
金花装作没听见,埋怨道:“你们也是,拿个手机要这么多时间,菜都凉了。”
小莲接过金花的手机,见雷鸣手里的羽绒衣奇怪地问道:“这不是大叔的工作服吗?叫你们去拿手机,把它拿来做什么?”
金林一本正经地说:“金花,我问你件事,那晚,你们去参加小曼奶奶的寿宴是大叔开车送你们去的吗?”
金花边将手里盛好饭的碗递给雷鸣,边说:“不是,是我开的车。那晚大婶不舒服,患了重感冒,我让大叔在家照顾她。”
小莲夹起一块大鸡腿放在金林的碗里说:“我姐做了这么多好菜也堵不住你们的嘴,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
金林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雷鸣,还是忍不住说:“可是,我明明看见是大叔来接小莲的。”
金花停住了手中的筷子说:“你没看错,那是我回家后才换大叔来的。你为什么这样问?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雷鸣说:“许贤死的前一天晚上,街上的监控拍下了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人在跟踪他们。”
小莲说:“你们怀疑是大叔?”
金花淡定地说:“你们都错了,那人不是大叔。”
金林反驳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难不成你知道是谁?”
金花眨着眼睛调皮地说:“没错,我知道。”
金林惊愕地说:“别闹了,你怎么会知道?”
金花见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筷子,全神贯注地盯住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连嘴里的饭都差点喷出来。她连忙捂住嘴,擦着笑出的眼泪说:“因为,因为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人就是我。想不到吧。”
雷鸣和金林都吃了一惊,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一阵寂静后,他们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疑云重重
金花的话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也轮不到她。看来,他们还是有疏忽,有漏洞。
金花眨着迷人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说:“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你们以你们的办法再找他们,我也以我的办法在找他们。在寿宴上,我本想找机会和钱铎打招呼,无意中却看见了许贤和黑皮,钱铎似乎也很意外,但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他们鬼鬼祟祟的见面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便装作身体不适,提前离开跟踪他们了。不过,当时,我只想确认他们的藏身之处,以后再做打算,没想到他们住进了旅馆。无奈之下,我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去跟踪他们。至于为什么穿大叔的羽绒衣,你们想想,当时,我穿着件白色的礼服,这么进去太显眼,便顺手套上了大叔的羽绒衣。对了,我还用这块围巾捂住了脸。原本我是想骗过他们,没想到连你们也骗了。”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
在她的脖子上,金林他们看见系着一块金黄色的丝巾,这正是那天录像里看见的。
看来芙蓉之事纯属巧合。雷鸣想。
看着金花笑成一团,金林哭笑不得,心想,都这种时候了,亏她还笑得出来。一个女孩子深夜去旅馆,她都做了些什么?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要说曼陀罗花的药效,金花最清楚,她从小就和曼陀罗花一起长大。而且,她和这些死者都有着深仇大恨,如果穿黑色羽绒服的人是她,难道这三起谋杀案都和她有关?金林不敢想下去……毕竟这么多年了,没有和妹妹在一起,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
他板着脸说:“笑什么笑,你觉得很好玩吗?我问你,你身边还有曼陀罗花籽吗?”
金花爽快地说:“当然有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林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他说:“别问那么多,你是不是去过了四明山?”
小莲抢着说:“哥,你真聪明。姐带我一起去的。那里的山上到处开满了各种颜色的曼陀罗花,好美。”
完了,真的是她。除了她,谁还会这么做?金林的脸都吓白了。他好怕金花报仇心切会以身试法。
雷鸣听了也一惊,莫非金林怀疑金花?他看出了金林的思路,着实为金花捏了把汗。
他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四明山去的?”
金花说:“今年秋天。我还去过许贤家和白雪松家打听当时的情况,听邻居大娘说,他好久没回来了。没想到,在寿宴上见到他们。其实,那些曼陀罗花的种子不是从四明山带回来的,是小曼奶奶给我的,等一开春,我就将它们种在花园里。”
什么?今年回去的?花籽是小曼给的?不对啊。金林想。
他说:“从你离开旅馆后,接着往下讲,后来你去了哪里?”
金花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哥哥这么严肃,心里不免有些发毛,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她说:“后来?后来我就回家去照顾大婶了,大叔去接小莲。对了,第二天一早我赶到旅馆时,听到的却是许贤死讯。”
金林心想,不对啊,服务员明明说10点以后又看见了那个穿黑色羽绒服人的背影坐在许贤的房间里,难道是金花刻意隐瞒?还是另有隐情?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这样对谁都好。
他说:“你说什么?那晚10点以后你就没有再出去过?”
金花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回答说:“当然,那时小莲已经回来了,我还出去做什么?”
小莲说:“我可以证明,那晚,我回家后,我们姐妹俩一直在聊天。家里没人出去啊。”
雷鸣对金林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你错了,凶手另有其人。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金花恍然大悟,指着黑色羽绒衣生气地说:“不会吧?你们就凭一件黑色羽绒服就认为我是凶手?”
雷鸣忙声明说:“不包括我。”
金林松了口气说:“都是哥哥判断有误,不关雷鸣哥的事。这件事牵涉到三起命案,哥不得不谨慎。既然已经澄清了,没事就好。”
小莲说:“姐,你就别生气了,你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工作。”
金花想了想说:“不会是他吧?”
雷鸣说:“谁?”
金花看了一眼金林说:“钱铎啊,我记得那晚他也穿着差不多的一件黑色羽绒服。”
金林说:“不可能,这只是个巧合。你不能因为看见他和许贤在一起就认定他们有勾结。我常听钱进说,他的父亲是一个模范商人,他家的企业也是省市闻名的模范企业,就算是和阿爸他们有来往,也是为了报救命之恩,和许贤他们只是一些商业上的往来,再说了,钱铎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
金花反驳说:“寿宴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却偏偏是他?再说了,曼陀罗花籽只有他们家有,近水楼台,方便得很。”
金林说:“就是他家有才要避嫌,你看见有哪个杀人嫌犯杀了人还留下名片?难不成小曼奶奶也有嫌疑?我可是亲眼见过,她对阿爸就像亲儿子。”
金花说:“小曼奶奶不一样,她确实很善良。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毕竟钱铎才是她的亲儿子。”
他们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兄妹俩差点红了脸。小莲急得在一旁拼命打圆场,雷鸣见他们的话都有理,到底是谁对谁错,一时难以分辨。
小莲埋怨他道:“雷鸣哥,你到是劝劝啊,怎么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雷鸣想了想说:“金花妹妹,天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金花气呼呼地说;“不用,我自己会开车。小莲,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人家都下逐客令了。”
雷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见惹恼了金花忙拦住她们赔礼说:“我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