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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你们没有余地了？”
“是的。”Cassy的声音这才流露出伤感和痛恨，“那个该死的混蛋！他告诉我：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见鬼！难道我真的离开他就会世界末日吗？”
汪楚楚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她就不会再帮助徐傲了。
“难怪打伤爸爸的凶手不仅了解爸爸的行踪，还绕开了监控的拍摄！老杨跟我爸爸十几年，忠心耿耿，他怎么会被你收买？你许诺给他什么？”
Cassy冷笑，“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心！老杨的儿子在学校盗窃同学的钱包，如果揭发，就会被学校开除！他为了儿子的前途，哪里还能想着忠心？”
“盗窃？”汪楚楚哼了一声，“恐怕事情不是表面这样简单吧？”
“只要老杨按照我说的做，就够了！”Cassy不再多解释，命令地说道，“现在你要准备和Andrew的合作，绝对不可以被徐傲夺去！”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徐傲和莫以霖对于设计防范得很严密，我没能合到他们的资料。不过，谈合作的时候，徐傲应该会出现。他和Andrew设在C市的区域经理曾经见过，由他出面，通过率会更高。”
汪楚楚微笑着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2
方晴晴很意外，汪楚楚去Andrew谈合作的时候，会点名要带上她。
Andrew同时邀请了几家竞争的设计公司一同进行设计提案，谁能够打动Andrew公司高层，谁就留下来签约。
汪楚楚带了韦思晟以及设计部门另一位老资历的女设计师卢设计师，再加上公司企划部的两位经理以及方晴晴和吴曼妮这两个助理。
从上次被徐傲讽刺了之后，吴曼妮在各场合尽量避免和她碰面。她们一起住的房子，她也很少回去了，即使回去，也当方晴晴不存在，拿了东西就走，或者进自己房间就关门熄灯。
方晴晴跟她解释，她始终冷了脸不肯听。
虽然跟吴曼妮疏远了，不过看到她和何叙远似乎更近了些。
Andrew的会议室有一面墙是落地玻璃，显得格外宽敞明亮。秘书引他们进去，并为他们安排座次。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到得算是晚的。
汪楚楚和两们设计师、两位经理挨着坐，方晴晴和吴曼妮这两个助理就得靠边坐。
方晴晴坐下，偷偷打量先到的人，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徐傲赫然在列。
他怎么会在这里？和锦意的人坐在一起，他是锦意的职员吗？他说他以前是画画的，什么时候改了做设计，可他的手不是毁了吗？她一肚子的疑问，没办法立刻去问。
徐傲也看到了她，目光冷冷地，似在审视。
“方晴晴。”汪楚楚转头吩咐自己的职员，“我的东西落在车上了，麻烦你去帮我取一下。”
“哦，好的。是什么？”方晴晴已经站起身来。
“一个手提纸袋，当时放在车座底下了。你去找找。”
“好的。我这就去。”方晴晴放轻脚步，尽量不打扰别人，悄悄出了会议室。
汪楚楚低头和三位设计师就将要进行的谈判，做最后的意见交换。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徐傲，他的目光还不时地看向会议室的门，一抹了然的笑浮上心头，她垂下眼眸。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姗姗来迟的Andrew区域经理带着专程赶来的大区经理一起步入会议室。
清越的手机铃声响起，汪楚楚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出门接电话。门并没有合上，她的声音还能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这么不小心？……伤重不重？……知道了……”
吴曼妮心头一跳，是谁受伤了？
汪楚楚重新步会议室，面包凝重，卢设计师问，“出什么事情了？”
“方晴晴出车祸了。”汪楚楚尽量压低的声音，已经足够坐得不远的徐傲听清楚，“唉！这丫头总是这样冒失。”
“车祸？”吴曼妮先跳起来，紧张地问，“‘豆芽菜’怎么样？她伤得重不重？”
“不知道。”不出所料，她如愿看到徐傲也一脸紧张地抬头看过来，“人还在地下停车场，正等着急救车呢。”
“我去看看她！”吴曼妮离开座位就要跑掉，被汪楚楚一把拉住。
“司机陪着她呢！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边会议就要开始了，难道一个助理也没有吗？”
“可是‘豆芽菜’她……”
“我说过，司机陪着她呢！会议结束你再去看她！”
徐傲冷笑一声，突然站起来，嘲讽地说道：“自己的职员受伤，连同事都不让看一眼，汪副总真是够冷血。”
汪楚楚并不生气，反倒言笑晏晏，“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不劳徐先生费心。”
莫以霖扯扯徐傲的衣服，“你怎么了？”
汪楚楚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直接接起来，“又怎么了？……救护车还没到吗？……她不肯去？这事也由得她吗？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先把她扶到车里坐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徐傲低头吩咐莫以霖，“这里先交给你了！我一会儿回来！”
“你去哪儿？……”莫以霖还没回过神，徐傲已经冲出了会议室。
真应了那句话，陷在感情里的人智商为零，这么幼稚的骗局也能上当，汪楚楚在心底冷笑。
坐在主位上的区域经理，已经开始宣布：“好了，现在开始吧！”
电梯一直通到地下停车场的D区，一处一处找过去然后是C区、再然后是B区，最后他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找到了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方晴晴捂着脑袋坐在车子中间一排座椅上，头仰起靠在椅背上。
徐傲快步跑过去，拉开车门。
方晴晴听到声音，抬高遮住视线的手掌，看到是他，有些惊讶，“你怎么下来了？”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徐傲拿开她捂着脑袋的手，看到额头上一个红肿的大包，用手轻轻一碰，她就“嘶”地一声吸冷气，偏头躲开他的手，“怎么就你一个人？”
“司机去帮我买药水了。”方晴晴重新用手小心地遮住额头，“没什么事儿，就是被车顶到了腰，脑袋在墙上磕了个包，然后胳膊上和腿上有些擦伤。”她抬起的胳膊上还有一片破皮的擦伤，洇出一片血迹。
膝盖破了皮，似乎用纸巾擦过流出的血，仍留有血迹，伤口还在渗血。
“谁撞的你？人呢？”
“是我们一起来的司机，他也不是故意的。”方晴晴替他辩解，“当时车尾离墙太近，他往前提车。我绕到车后行李箱找东西。他操作失误，刚走到后边就溜了车，才顶了我一下。就是吓到了，这些伤不要紧。”
这辆车停的位置车尾有一堵墙，离墙约有四十分，“什么东西会放在行李箱里，从座椅这里够不到吗？”这种商务车，后排座椅和后备箱有一段空隙，完全可以把手伸下去拿东西。而且这款车的后座椅也可以折下来，并不需要开行李箱的门。
“后边放了很多的东西压着，并不好搬开，为了省事才去开行李箱的门。”
徐傲看到她的膝上又有血流下来，皱眉说：“去医院吧！”
“我没事，不过是破了点皮。等会儿司机买药水回来涂一下就好，不用去医院。”
“被车撞了一下，不去做个检查怎么能放心？”
“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徐傲还要再说，司机已经买了药水回来，方晴晴接药水时，用手扶了一下腰。
“腰疼吗？”
司机已经抢着说：“刚才她说顶到了腰。我要叫救护车，她怎么也不肯，也不知道有没有伤。”
“现在就送她去医院！”徐傲坚持。
司机忙说：“最好去医院查查，大家都放心。你是她的朋友吧？她不肯听我的，你劝劝她，跟我们一起去吧。要不然，我真怕拉她到医院，她怎么也不肯去做检查。”
司机早就被汪楚楚交行好了，看徐傲不理方晴晴的反对，从另一侧坐进车里。立刻坐进去发动了车子，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是锦意的人？”方晴晴问道。
徐傲替她涂着药水，不置可否，反问：“这个问题重要吗？”
“可是……你和我说过你不是什么设计师，也不是从事相关的工作。”难道以前是骗她的？
“我的确不是设计师，不过却投资了锦意。因为我和莫以霖是朋友。”
这样算不是从事相关工作吗？方晴晴糊涂了。
他投资了锦意，难怪他再三让她去锦意工作。
车子很快开到医院，司机去挂了号，然后带着方晴晴做各项检查、拍片，方晴晴觉得夸张，“处理一下伤口就行了，我真没事了。”
但是两个人都不听她的，坚持要做，方晴晴坐在椅子上休息等检查结果出来。
徐傲把司机叫到旁边，追问事情的原因。司机一口咬定，当时往前提车之后，没有停好，操作不当才出现的倒车失误。
“你当我像方晴晴一样好骗吗？”徐傲目光凌厉，仿佛能看穿他一般，“当时人就在车后边，你怎么会想起来倒车的？以你的年纪不会是刚考出驾照来的新手，倒车失误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如果你说你是新手，汪楚楚会找个新手来给自己做司机，她不想活了？”
司机没了底气，低头不语。
“看来，你是故意的！”徐傲眯了眯眼睛，脸色冷凝，“这件事情，我只能交给警察处理了！”
“别！我、我……我……”司机为难地把后边的话咽下去。
“有人吩咐你这么做？”徐傲脑子飞速地一转就明白了。联想到今天是竞标，看来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目的应该是把他从Andrew的会议室调走。
这个汪楚楚还真是够恶毒，不惜指使司机故意撞倒方晴晴，如果他没有把握好，真把她撞出个好歹来呢？真是越想越心惊！
“你回去告诉汪楚楚：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会替方晴晴讨回来！”
司机惊讶地看着他，“我可什么都没说！”
从他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徐傲不再理他，转身回去看方晴晴。
方晴晴已经拿了检查结果，看他脸色难看，以为他在担心。
“医生说没事，你不用担心了。”她笑了一下，“我早就说过没事的！”
徐傲把检查结果拿过去，仔细地看，“你说没事我就相信了？”
方晴晴不高兴地瘪瘪嘴，“真的没事啊！不过就是让休息两天。”
“现在觉得怎么样？”徐傲看她脸色还是有些白，“腰还疼不疼？”
“有一点点，不过很轻。其实这些伤都不要紧，就是刚才吓到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3
如汪楚楚所愿，锦羽华裳拿到了Andrew的新产品开发设计合作。
“我知道你会来的。”汪楚楚对刚步入自己办公室的徐傲说，“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徐傲冷冰冰地问她。
“先说第一件。”
“商场如战场！不管你用什么诡计，以后都不要再动方晴晴的主意！”徐傲威胁道，“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和我的预料真的是一样。”汪楚楚忍不住笑起来，“你没有先问Andrew的事情，而是先说方晴晴，可见在你心里，她的位置要高于你的工作。就像你扔下你的团队，跑出Andrew的会议室！”
“你难道没想过，如果那个司机没有掌握好，方晴晴就没命了！”徐傲咬牙切齿地追问。
“放心吧！事前他模拟过很多次，而且他是一个老司机了。”汪楚楚语气轻松地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徐傲真想一拳打歪她的脸。看到他握起拳头，汪楚楚轻轻一笑，“你这样生气，看来方晴晴对你的影响力还真是不一般呢！只是不知道你看上了她哪一点？”
“这不关你的事！”徐傲被她点明，心里一震，他居然会被方晴晴影响？
“怎么不关我的事？”汪楚楚观察着他的神色，“方晴晴可是我公司的职员！她和竞争对手交往，说不定就会泄露了公司的秘密。”
“方晴晴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确不是。”汪楚楚意味深长地说，“要不然，我怎么能想到用她引开你？”
“你说什么？”徐傲怔住，他怎么听不懂她的话。
“这次能够跟Andrew合作，还要多谢方晴晴呢！”汪楚楚笑得得意。
既然徐傲已对和锦意出现在公共场合，就等于宣布他在和锦羽华裳为敌。
方晴晴当初不肯为了公司指证徐傲，现在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她又怎么会听从自己的调遣来对付徐傲？没有利用价值，方晴晴就不能再留在公司了，以防她被徐傲鼓动成为内奸。
只是平平淡淡地让方晴晴离开公司，倒不如最后再利用她一把，打击一下徐傲。这个男人像他的名字一样，傲惯了，如果知道方晴晴和他在一起是有所图，那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方晴晴不是这样的人。”徐傲再次强调，他的脑海里浮现了方晴晴明朗的笑容，他相信有这样笑容的人，内心也一定是充满阳光，不会被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所玷污。
“既然你相信她，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方晴晴一直想成为设计师，为之付出的努力，也让我很满意。”汪楚楚火上浇油，“我们之间有过一个约定，再过一段时间等韦设计师离职，她来接替。条件就是她做伪证指认你是打伤我爸爸的凶手，她拒绝了，然后她自己许诺说，她会接近你、调查你。现在真凶认罪，我倒真有些感激她没有答应，要不然现在还是个麻烦呢！不过，她若是选择和你交往，只怕设计师的这个位置就不适合她了。”
徐傲的手慢慢握紧，静下来的办公室里，可以清楚地听到骨节的响声。
“岳先生……啊，不对，你早就不姓岳了，你现在姓徐。”汪楚楚看着他的脸色，笑容阴冷下去，“咱们以前见过的，还记得吗？你我的父亲在一起创业的时候，两家的关系好着呢！只是这一别数年，已经物是人非了。”
徐傲的父亲和汪世勋在一起创业时，他四岁，汪楚楚六岁。后来，两个人因意见不和而分开，汪世勋去了另一个城市，彼此家人也很少联系。徐傲五岁时，因小姨夫不能生养，就把他认养过去，改名徐傲，然后带出国去。更是没有见过汪家的人。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你说呢？”汪楚楚笑得很欠揍！
徐傲因为咬牙，脸上的肌肉抽动，显然在极力压下愤怒。
“方晴晴不是这样的人，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晴晴跟你说过吗？当年我爸爸曾经资助过她上学，还看好她的才华！你瞧她一步步走来，已经进入了锦羽华裳，可见她是个念旧的人，这是其一。其二，她哥哥是子承父业，也读了服装设计，当年已经拿到了锦羽华裳的入职通知书，结果就是那一场火，她哥哥救人的时候遇难了！所以她才会选择锦羽华裳，因为她要替她哥哥把没走完的路走下去。要不然，她一个女孩子，会在锦羽华裳甘心做一个小助理吗？就算是个男孩子也会嫌苦熬不过半年，她都已经撑了一年半了。”
徐傲完全怔住，方晴晴跟他说过受汪世勋恩惠的事情，但是她的哥哥……
“她虽然在这里只是一个打杂的助理，但是，对公司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徐傲，我知道你控制着锦意，从锦羽华裳抢了不少客户，可我们也没有吃亏不是吗？你那里也被我们抢了客户不说，就算你安排过为的内鬼，我也在他们面前放了假消息，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觉察过吗？”
“方晴晴不可能知道那些人！”
“至少，在锦羽华裳和Andrew合作之后，你再想对付我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汪楚楚好心提议，“过去的那些事情不如就让它过去，与其大家明争暗斗的，化干戈为玉帛不好吗？你和方晴晴也可以交往下去，又不影响了她的工作。”
“汪世勋当年背弃我父亲的嘱托，逼着我母亲把公司卖给他的时候，徐家和汪家就已经不可能再化解了。”徐傲已经理智下来，“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父亲到现在也还是个植物人，你母亲若是能管理公司，也不至于把公司卖掉！难道任凭公司倒掉也死抱着不放吗？肯定是趁还有价值换了钱最划算！”
“两年前，我母亲病重，我大哥找到你们，希望汪世勋看在当年我父亲当年帮过他的份上，帮帮我们，却被你们汪家的人扫地出门！这难道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吗？这笔帐，难道你们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汪楚楚冷笑，“二十几年前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你们说对我家有恩，就是有恩吗？都二十年没有往来了，你大哥凭什么求人还要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求人总要有求人的态度吧。”
徐傲突然笑起来，“我怎么忘记了。汪世勋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他教出来的孩子又会好到哪里去？难道还指望你们能通晓事理吗？汪楚楚你给我听着：汪家欠徐家的，我全部都会拿回来！锦羽华裳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牌子，我不会留给你们糟蹋的！”
“看来，这场争斗，我要奉陪到底了！”汪楚楚目光灼灼，毫无惧意。
徐傲转身，猛地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方晴晴是为了锦羽华裳设计师的位置才去接近他？她和汪楚楚约定好了车祸的事情调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