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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先生有说什么吗?”
秦宝川也知道这个姐姐的脾气,虽然嘴上挂着的都是学业和读书,可是也是真心为他好的,老老实实耐心地答完了秦玉暖的问题,又朝着冷长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姐夫。”
得了,这小家伙脑子里想着的还是冷长熙这个冷大将军。
冷长熙满意地对有礼貌的秦宝川点点头,继而嘱咐道:“我昨天派人通知你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没错,这话是对秦宝川说的,可是听起来却浑然将这个才满六岁的小孩子当做了大人看待,还征求他的意见。
秦宝川一本正经地回道:“多谢姐夫的好意,虽然对于宝川来说有些难度,也也是个挑战,是个机会,宝川愿意全力以赴,不会给姐夫和姐姐丢人的。”
“这不是为了不丢人,”隔着黑色的面具,冷长熙的眼神坚毅而且带着信任,依他这么多年阅人读心的经验,他知道秦宝川绝非池中之物,早晚会有大作为的,“这是为了让你自己知道,你有多优秀。”
秦宝川拱拱手,花厅那边又来人催促着,一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只因为按照秦宝川的庶子身份本应是没有资格会见冷长熙的,不好随同前去,只说花厅宴会结束之后,再到常姨娘的院子里慢慢详谈。
看着秦宝川被常姨娘领走了,秦玉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和宝川还有事情瞒着我?”
冷长熙边走边偷笑:“女婿和小舅子亲,这是惯例。”
秦玉暖低声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吧。”
冷长熙本来也没想瞒着:“是帮宝川入学国子监的事,前几天我把宝川写的一篇杂论递给了国子监的一个先生,先生十分满意,同意让宝川参加秋季的国子监招生。”
“当真?”秦玉暖十分惊讶,要知道国子监是大齐的最高学府,在里头入学学习的都是大齐最优秀的青年,一般那些世家大族等着嫡子满了十二岁都会让其参加国子监秋季的选拔,选拔的过程虽然残酷,可是能入国子监学习,那便是一脚迈进了朝中的核心势力。
大齐历史上年纪最小的一位入学国子监的人也就是如今远居在江南的上官逸老先生,十一岁的时候就因为一篇杂论随笔被国子监破格录取,而六岁入学国子监的人从来没有过,冷长熙这次对秦宝川的推荐可谓是大胆至极。
“想什么呢?”在花厅外,冷长熙似乎都可以感觉到花厅里头那等待的人的焦急和瞩目,他搂了搂秦玉暖,“你要相信宝川,更要相信我。”
一语双关,秦玉暖懂他的意思。
“老爷,三姑娘和三姑爷到了。”门口守着谢管家提前报了一声。
秦质本来是端坐在禅椅上,听了身子一正,恰好看到冷长熙牵着秦玉暖就进来了,没错,是牵着,就是在这众人的面前,冷长熙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秦玉暖的疼惜和喜爱。
“岳父。”冷长熙对着秦质拱手一礼,能够受得起这当朝一品大将军的只有三个人,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而秦质是第四个,这荣幸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父亲。”秦玉暖跟着微微屈膝行礼。
花厅里人不多,可是秦质、秦临风、秦云妆这几个冤家却都是到齐了,而在角落里,还多了一个秀气玲珑,身材小巧的女子,一身简单的绣花襦裙,头上一支简单的铜制的簪子,一端是一朵铜色的百合花,其中两瓣各穿了个小孔,挂着两串米粒大小的喇叭花形状的坠子。
入府的时候,秦玉暖就听到谢管家说了一句“窦姑娘。”余光淡淡地瞥了这为莫名的姑娘一眼,心里大抵知道,这就是那位“窦姑娘,”也就是那位在窦家败落之后无处可以安身,老远地从杭州投奔秦家来的窦姑娘。
敢在这种风口浪尖千里投亲,还让秦质同意收留在府里的人,外表看起来再柔弱,可底子里绝对不简单。
果然,就在秦玉暖和冷长熙按照辈分和花厅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这位窦姑娘窦眉双便是主动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微微福了福身子:“这是表妹夫和表妹吧。”
这一句话出口,就明显了是套近乎,窦眉双是窦家嫡女,是窦家人,算起来只是秦云妆的表姐,秦临风的表妹,如今对着秦玉暖一句“表妹”出口,明显是想利用秦云妆和秦玉暖那微薄得不可细细追究的血缘关系蹭关系罢了。
可是这窦眉双偏偏可以做得不着痕迹,而且如此文雅大方,这一点,倒是和窦青娥如出一辙。
“表妹?”秦玉暖挑挑眉,又看了一眼冷长熙,“我还真不知道秦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这样的表姐呢?”继而秦玉暖又笑着看着秦质道,“父亲您说呢?是不是咱们家的哪位远房亲戚来了,您都没派人告诉玉暖一声,玉暖也好多准备一份礼物来。”
秦质的面色僵了僵,他知道收留窦眉双是极为不合适的,可是当他听说窦眉双手中还有窦家暗中安置在京城的财产和势力的时候,他有妥协了,如今几个皇子都大了,皇储的位置的争夺已经处于白热化阶段,他必须要尽可能多的为自己筹谋一些资本,若是不能投靠对了,将来新皇登基,他就只有等着被惩处罢官的份了。
“表妹真是爱说笑,”窦眉双那细细弱弱的柳叶眉轻轻一弯,成了一个月牙儿形状,再加上这双和善水润的眼睛,亲切得让人无法抗拒,“云妆既然是我嫡亲表妹,妹妹和云妆乃是亲姐妹,大家自然就是一家人。”
“是吗?”秦玉暖朝着窦眉双走近了几步,也是笑吟吟的,“我从来不知道,往我出嫁的红盖头上洒合欢散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亲姐姐呢。”说罢,秦玉暖明显地感觉到秦云妆的身子一颤,继而秦质的眼神也瞬间凝重起来。
“回门就回门,又扯起那些腌臜东西做什么?”秦质的语气说不上责怪,只是有些不喜欢秦玉暖被封了平郡主之后愈发不把他当回事的样子,再说,合欢散是什么东西他很清楚。
“不好意思,我这女儿脾气急,女婿莫见怪。”秦质说完,又是朝冷长熙赔礼道。
“没关系,”冷长熙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秦质,又温柔地牵过秦玉暖,似宣告什么一样道,“暖暖所说的就是我的态度,我没有意见。”
这得是多宠爱一个女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冷长熙柔情百般地看了秦玉暖一眼,两人之间似乎都不需要多言语便就是心领神会。
“既然大家都来了,回门宴席也准备好了,就赶快入席吧。”
秦临风这一次倒是学乖了,他从来没有吃过苦头,一直仗着自己太尉府嫡子的身份嚣张跋扈,甚至在窦青娥去世后还企图和秦玉暖对着干,可自从几天前,当他欠了高利贷被人在赌场后头一阵毒打,打得鼻青脸肿却发现自己的身份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自己没有权势啊,说话算个屁,可是那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立马让那些方才还装大爷的地头蛇跪下求饶,第一次,秦临风尝到了权势的好处,也第一次吃到了苦头,也第一次懂得了,如何隐忍,如何厚积薄发。
可是秦临风想要赔笑,想要息事宁人也得看秦玉暖买不买账。
“大哥,何必这么着急呢?”秦玉暖忽而笑道,对着神色已经十分不自然的秦云妆微微一笑,如今的秦云妆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光彩,这应该是被好好滋养过的,只是她的气场已经远远不如如今愈发自信妩媚的秦玉暖。
“大姐姐,玉暖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要在玉暖出嫁的红盖头上放足以让人放纵致命的合欢散呢?”
☆、第十一章 当面质问
看着秦云妆一脸惊慌不知所言的样子,秦临风索性出来解围,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对着秦玉暖道:“三妹妹这话说得真是,都是一家人,什么害不害的。”
秦玉暖冷冷一笑:“三妹妹?大哥可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我呢,我当大姐姐一家人,可是大姐姐未必把我当做一家人,当日我出嫁的红盖头还在,证据确凿,大姐姐还不承认吗?”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秦云妆拼命地摇着头,她知道,她不能松口,即便那药粉当真是她从秦临风那儿求来的好东西,然后接着进入秦玉暖房间时洒上去的,她也不能承认,这是她仅存的一点尊严和底线。
“很好,”秦玉暖看了一眼秦质,又看了一眼开始扮可怜的秦云妆,“既然大姐姐不承认,那我就只有喊证人上来了。”
秦云妆一听到证人二字,眉眼就是一跳,她做得如此隐秘,只有秦临风和自己知道,除此之外,还有谁能知道自己这么多底细。
“父亲,你不要信三妹,父亲,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害她,母亲去世之后,你让我别节外生枝,我怎么还敢在三妹妹的出嫁用品上加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呢,再说,就算我有那本事,合欢散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父亲,我是清白的。”秦云妆急着朝着秦质一跪,哭哭啼啼地就开始解释,可是秦质这一次却是表现得十分冷淡,往常他这宝贝疙瘩他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让她跪下,可是时局变了,如今秦玉暖嫁入了宁王府,被封了五品的平郡主,可是秦云妆什么都不是,而窦家也已经彻底垮台。
“是不是清白的,听玉暖带上证人就知道了。”秦质连看都没有看秦云妆一眼。
秦玉暖微微一笑,扬手让满儿将一直侯在门外的“证人”带了进来,抬脚率先迈进门槛的是一件灰色打底暗纹绣花的襦裙,底下是一双半旧的素色绣花鞋。
看着来人,秦云妆一愣,心头像是被猛地抽空了一样,心尖尖都被一种无助拉扯着,撕裂着,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一天醒来发现自己最信任的人正握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桂妈妈,怎么会是你?”秦云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桂妈妈,一直看着她长大乳母,她知道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秀姑最后暗地里出卖了母亲,可是她万般也没想到,她无比信任一直当做自己人的乳母也会像秀姑出卖母亲一样出卖了自己。
桂妈妈低垂着头,一一见过了在座的几位主子和宾客,最后的眼神只在秦云妆的鞋底那儿打了个转,却始终没敢抬头看秦云妆一眼。
“桂妈妈,你是大姐姐身边的乳母,也是大姐姐身边的老人了,最清楚大姐姐的为人和作风,如今你倒是说说,大姐姐在我出嫁那日到底做了些什么?”秦玉暖淡淡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秦云妆和秦临风的表情。
桂妈妈显然还是有些忌惮,可是一想到秦玉暖开出的条件,不仅仅将自己那被困在窑子里的女儿就出来,还答应给自己一笔钱出京做个小本生意,让自己的女儿可以改名换姓,重新回到良民户籍,她一咬牙,便是张口道:“那日大姑娘突然回来奴婢便是觉得大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直到她拿出了一包药粉,说这是托关系从北狄那弄回来的好东西,她准备把这东西加到三姑娘的出嫁配饰上,让三姑娘也好好尝尝苦头……”
“你胡说,”还没等桂妈妈说完,秦云妆已经是十分激动地想要扑上去好好扇扇这满嘴谎言的贱婢,“我根本没有和你说过这些,根本没有,你都是瞎编的。”
“奴婢并非是瞎编的,”桂妈妈这越说越是沉得住底气,边说还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纸包包裹的纸包,半个手掌大小,里头是白色无味的药粉,桂妈妈将纸包打开,笃定地道,“这就是当日大姑娘留下的那包药粉,若是老爷不信,可以拿去查验,看看是不是合欢散。”
谢管家识趣地将纸包接过来,正准备递给秦质,秦云妆却是猛地扑了过去,抓住那纸包大喊道:“父亲,你不要信她,我没有做过。”
“大姐姐,你若是没做过,为何不敢让父亲去查验这纸包里的药粉到底是什么呢?”秦玉暖步步逼近。
“这里头的药粉是假的,是桂妈妈用来诬陷我的,”秦云妆一边喊着,一边看着桂妈妈痛心疾首地道,“桂妈妈,你好狠的心,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秦玉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陷害我,你女儿的事情,我已经说了会帮忙,当初是你自己欠了母亲的钱,母亲好心没有追究,只让你女儿入窑子里头替你还债,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桂妈妈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像是一种无奈的质问,“大姑娘,我女儿不过和你一般大,花样的年华却要被送到那种人间地狱里被那么多人糟蹋,你居然说这是恩情?既然这样的话,奴婢更是要以德报怨,好好说一说大姑娘你对奴婢的恩情到底有多大。”
桂妈妈一边说一边朝着秦质磕了几个响头道:“老爷,奴婢跟着大姑娘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的东西也不少,大姑娘外表看起来端庄贤淑,可是其实是个极为善妒的人,她看不得方家姑娘在花朝节上夺了头彩,就暗中在方四姑娘的果酒里放东西,还有,三姑娘去万安寺祈福的时候,那场佛像流泪也有大姑娘的参与,目的就是毁掉三姑娘的名誉,还有……”
“够了!”秦临风猛地向前喝了一声,起伏的胸膛是他隐忍的怒气,按照他往常的脾气他肯定已经暴跳如雷,掐着桂妈妈的脖子让她闭嘴,可是如今他已经学乖了,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对着秦质道,“父亲,这一切都是这个乳母的片面之言,您才是云妆的父亲,云妆为人如何,您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证据,”秦玉暖慢悠悠地插过话道,“父亲,那纸包里头的药粉,您还没有查验呢。”
“三妹,”秦临风手臂上的青筋已经凸起,他使劲地咬着嘴角,忍住怒意,“家和万事兴,你又何必要闹得不可开交。”
“家和万事兴?”秦玉暖对着秦临风冷笑道,“大哥您这句话说得真好,若是大姐姐当初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玉暖也不会险些遭此劫难了。”
这一句话,又将锋头调转了过去。
“父亲。”秦云妆用一种幽怨的眼神和苦苦哀求的语气朝着秦质,她期望秦质能在最后一刻收手,若是这件事闹大了,莫说她和三皇子的婚事,就连她如今的太尉府嫡长女的地位也不保,如今已经不是窦家一手遮天的时代了,母亲殁了,已经是最大的打击,不过幸好有哥哥可以和她相依为命,本以为只要等到,等到她嫁给三皇子司马锐就可以过上好日子,谁料在今天又来了这么一招,秦玉暖,当真就是她一辈子都甩不开的克星吗?
秦玉暖微微昂起头,似乎也是在等待秦质的态度,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秦质都觉得有几分不真实,这样的笑容太过从容,太淡定,就像是一个先知就在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却早已经在秦玉暖的心里。
秦质微微欠了欠身,注意到了在旁边却一直未发话的冷长熙,探寻似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冷将军如何看?”
冷长熙其实一直密切注意着事态的走向,可是他只是一个保障而已,他要确保的就是秦玉暖不会在这件事当中受到一点委屈,从事情的走向来看,似乎他的小刺猬在这件事中完全占据了优势,嗯,不错,没有给他丢脸。
而面对秦质的问题,冷长熙只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说过了,暖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我没有意见。”
皮球又被踢到了秦质这一边,这让他很为难,若是不查,如今三女儿已经是五品的平郡主,不说这个身份,就算对于宁王府也要给一个交代,可若是查,看着如今的形式估摸着当真会查出些什么来,这无疑又是将大女儿推到了悬崖边缘。
“查。”秦质犹疑了半刻,才是开口道。
这一句话出口,秦云妆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惨白。
“还有这个奴婢,”秦质看着桂妈妈道,“背叛主人,还在外人面前说主子的坏话,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秦家了。”
这是要赶桂妈妈出府了,这一点,明面上是护着秦云妆,可是实地里也是对秦玉暖有利,对于桂妈妈,也是一个好结局,她也不打算在秦家继续呆着了。
桂妈妈被带了下去,谢管家带着那装着药粉的纸包退了下去,继而请了秦家的老大夫陈大夫过目,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结果就出来了。
☆、第十二章 逼你就范
“大人,这药粉是一种极为温和的香粉,外用可以让人容光焕发,滋润养颜,内服可以延缓衰老,缓解疲劳。”陈大夫拱手答道。
“仅此而已?”秦质看了一眼秦玉暖那淡淡的表情,想要再次肯定。
陈大夫点点头,回道:“仅此而已。”
这一下,惊讶的成了秦云妆和秦临风了,两人一边暗中看着秦玉暖的表情,看到秦玉暖竟然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讶,反倒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样子,心里更是忐忑不是滋味。
其实这个结果,秦玉暖的确是早有准备,秦云妆这件事办得十分隐蔽,加上她当时匆匆回府,根本还来不及和桂妈妈商量,所以桂妈妈所说的是伪证,可是那药粉,却当真是合欢散,是秦玉暖暗中交给桂妈妈的,目的倒不是为了当真将秦云妆逼出原形,毕竟秦云妆的身份还在那儿,秦云妆和三皇子司马锐的婚事也在那儿,无论出自何种目的,秦质一定都会尽力护着秦云妆。
而对于陈大夫最后的检验结果和实物不和,原因很简单,秦玉暖猜想,要么是秦质和这位陈大夫暗中打好了商量,要么就是谢管家在送纸包的时候临时偷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