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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我想好好看一看这个地方。”她只好扶我下车。
站在芙蓉街前,我环顾四周,记得我脚下的这个地方许多年以后应该是几个铜质的雕像,而旁边的这条路或许就是日后的购物金街泉城路,想到此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一阵骚动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神后,我才发现脚下正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很是清秀。
旁边则是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女子和两个大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那个老徐娘双手抱胸道:“你个死丫头,还想跑?老娘可是花了银子的。”
那个小丫头边跪下磕头边哭道:“妈妈你就放了我吧,我一定想法子把钱还给您。”
那个半老徐娘冷笑道:“还上?做梦还吧,你要是能有那么些个钱,你爹也不会把你卖给我,还是乖乖的跟老娘回去,保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
原来是青楼里偷偷跑出来的小姑娘,没想到刚跑出来便被老鸨抓住,看来她的逃跑技术还有待提高。
我有些同情的望着她,她似乎发现了我正在看她,缓缓爬到我跟前,拽住我的裙角哭道:“夫人,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日后我自当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我没有想到她会向我求救,陈家兄妹也很是意外。
雨诗轻声对我道:“我们一路走来,盘缠所剩不多,何况还要赶往海宁,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想着这个时代的青楼合法化葬送了多少女子的大好年华,不禁有些悲愤。
我对那老鸨道:“我替她赎身,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那老鸨打量着我,心中充满了疑惑,雨诗和陈雨航也是吃惊的望着我。
随后那老鸨伸出食指道:“一百两”
那小丫头突然抬起头望着老鸨道:“我爹也只收了你十两银子,你怎能。。。。。。”
那老鸨冷笑道:“十两是我给你爹的价,这一百两可是我给这位夫人的价码。”
她又走到我面前:“一口价,行的话人你带走,不行的话我带走。”
我深吸一口气心道:“果然是讹人,真不厚道,我虽没有银两,但这四王爷的首饰还是值钱的吧。”
我将手上的一对翡翠玉镯摘了下来说道:“今日出门,有些仓促,并未带银两,这对镯子可是上好的翡翠玉镯,价值连城。我用它来交换这个丫头,你若同意,镯子归你,若不同意,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老鸨一脸的疑惑,接过镯子看了半天,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道:“那好,东西我收下,人你带走。”
接着对身边的一名大汉说了几句话,那大汉拿着一张纸交给了老鸨,老鸨随后将纸递给我,又对跪在地上的小丫头道:“丫头,算你走运,可算是碰到贵人了,我这儿庙小,以后你还是好好跟着这位夫人享福吧。”说完带着那两名大汉,转身离去。
我拿起纸张仔细一看,竟是这个丫头的卖身契,卖身契很是一般,但是上面的名字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胡蝶,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如同会说话一般,胡蝶多美丽的名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说的是蝴蝶,还是我呢?庄子一天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的我是做的一场梦吗?还是真是存在的?可是如果是梦的话,为何会如此的真实?如果是真实的,我又该如何继续在这里生活?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我因身子不便忙让雨诗将胡蝶扶了起来。我将她的卖身契递给她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拿着,从此以后你自由了,快些回家吧。”
她边望着我边摇头道:“我爹把我卖了,我也不想回家,即便回家说不定他还会把我卖掉。夫人救了兰子,兰子以后便是夫人的奴婢,愿意当牛做马终身服侍夫人。”
我摇摇头笑道:“我并非你认为的有钱的夫人,何况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养活的起你。”
胡蝶见我拒绝忙跪下道:“奴婢可以帮人洗衣、也可以绣花,来为夫人赚钱。”
我很是无奈,陈雨杭道:“雨墨,你现在身子不便,身边有个人照顾也好。”
我忙要扶起她,胡蝶很是机灵站起来道:“夫人便是答应了,奴婢一定尽心服侍夫人。”
坐在车中,见雨诗正在上神,我推了推问道:“在想什么?”
雨诗望着我笑道:“我是在想是什么样的大户人家能让你拿得出如此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平时我倒是没有注意,今日那老鸨端详的时候我也仔细瞧过,别说那个老鸨见着稀罕,就是我也从未见过如此色泽通透的翡翠。”
她果然有所怀疑,可我却不能告诉她,我只好转移话题道:“再价值连城的翡翠,在生命面前都变得卑微而一文不值。”
雨诗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道:“真没想到秦雨墨竟有如此的胸襟!”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却是有意,雨诗话刚完,胡蝶立刻跪在车中道:“夫人为奴婢倾尽财力、奴婢此生无以为报。”
我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别动不动就下跪。赶紧起来。”
胡蝶起来后我笑道:“以后也别叫我夫人,我也不是什么夫人。叫我姐姐就行。”
胡蝶忙摇头道:“那怎么行,奴婢卑贱之身,怎能和夫人以姐妹相称。”
我有些生气道:“怎么不可以?佛曰:众生平等!”
作者有话要说:
☆、三潭印月
第二日陈雨杭和雨诗来到我房中时我正收拾衣物,陈雨杭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笑道:“陈大哥,雨诗妹妹,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们照顾,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将还是要分开。”
雨诗见状忙问道:“你要离开济南吗?你不打算找你的叔叔婶婶了吗?”
我摇摇头道:“找到又能如何,恐怕也只是将我送回京城罢了。”
陈雨杭走到我身边道:“今日我约了故人,明日咱们启程一同去海宁如何?”
我有些意外心道:“海宁,浙江?我曾经上大学的地方,也是我和赵云翔梦开始的地方,或者那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见我犹豫,雨诗道:“别犹豫了,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带你好好看看我的家乡,好好看看西湖、还有钱塘江大潮,你一定会喜欢的。”
马车缓缓驶出济南城,我掀开帘子回头望去,济南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这个曾经养育过我的城市,或许多年以后我还会回来,或者我永远都不会回来。
我问向陈雨杭道:“陈大哥,我们这是去何处?”
陈雨杭道:“你身子不便,咱们先去峄县、然后顺大运河而下到杭州,再回海宁。”
峄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现代的枣庄,在我的印象中枣庄最出名的莫过于日后台儿庄大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能够从枣庄沿大运河南下,还是在清朝。
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的大运河,何等的壮观。而这个波澜壮阔的大运河又映照了多少朝代的兴衰更替,却始终不变。
时光是不老的绿,而生命却逃脱不掉渐渐黄叶的宿命!
“你怎么站在外面,风浪大,小心着凉。”不知何时陈雨杭已站在我身边。
我笑道:“不过是面对着大运河有些感慨罢了”
“你可是在想腹中孩子的爹?”陈雨杭问道。
我不禁摇头,我的确没有想过那个人,四阿哥对我来说又是多么遥远的名字。
我问向陈雨杭道:“陈大哥为何至今还未娶亲?”
陈雨杭微微一笑道:“不是说么,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不禁一笑道:“古人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我说了句什么?竟把他当成了现代人,陈雨杭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道:“你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你快活吗?”
我哪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成为绮梅园中的四阿哥的夫人,又何来快活。
“雨墨”雨诗喊了我一声,我回头望去,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难道她不舒服?我缓缓走过去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她望了一眼陈雨杭而后道:“没有,见你出来许久有些担心,风大,回船里吧。”我点点头,随她走入船舱。
终于到达杭州,我的心情有些激动,但我似乎遇到了和在济南一样的境遇,面对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城市,我却有些陌生。
站在西湖的三潭印月旁,我不禁留下了眼泪,曾几何时,我和赵云翔就是在这里写生作画、而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徘徊在这个时空中的这个地方。
见我流泪,雨诗忙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边拭泪边道:“没事,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
“以前的事情?你以前来过这里?”雨诗疑惑道。
我点点头道:“来过,很久很久以前来过。”
“是你嫁人之前?和心上人来过?你竟然来过杭州?”雨诗问道。
我转移话题指向前方道:“你看这湖中的三座石塔,若在月明之夜,塔中点燃灯光,会呈现许多月亮,真月和假月其影难分,所以 “三潭印月”由此而得名。”
胡蝶惊讶的望着我道:“姐姐,知道的真多。”
别的地方我或许不会知道,但是这里我一定不会忘记。望着石塔我对雨诗和胡蝶道:“看着三座石塔紧紧相邻,我们又是三人,我便有个主意,不如我们义结金兰。”
雨诗听后道:“我也正有此意。”
胡蝶摇头道:“你们都是大家的小姐,我却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与……”
我忙打断她道:“你看你,又来了不是。我不是说过吗?咱们大家都一样没有尊卑贵贱。”
雨诗道:“好了,胡蝶,不要再妄自菲薄,我看雨墨的身子不便,咱们站着结拜便是。”
我忙道:“结拜贵在虔诚,自是要跪。”
我执意要跪拜,雨诗只好作罢。对着西湖的水,对着三潭印月,我们三人缓缓道:“秦雨墨、陈雨诗、胡蝶,今日在此结拜,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西湖为证、日月可鉴,如有背叛,天打。。。。。。。”
我忙打断他们道:“这样的誓言就不要发了,别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有背叛,就算有,我相信也是事出有因。更何况若是真有天打雷劈,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小人作祟。”
雨诗笑道:“似乎有些道理,不过……”她话还未说完,阿德匆匆跑来道:“大小姐、秦姑娘、胡蝶姑娘,马车已经备好,少爷让我来请你们过去呢。”
雨诗道:“那咱们走吧。”我点点头,上马车之前我回头望向着西湖、望着三潭印月,如同离开济南时一样的心境,此刻我告别的不是故乡,而是我曾经与赵云翔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也许今生再无缘回到这里。
走进陈府突然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林黛玉进贾府是不是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我平时素不喜珠玉,但是为了给陈老爷和夫人留下个好的印象,我还是精心装扮了一番。还未到院中,只见一个声音高喊道:“老爷、夫人,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片刻后,只见一个中等身材、鬓角略白、精神矍铄的长者和一个身材微胖、气质高贵的女人,这一定就是陈老爷和陈夫人,陈老爷也就是陈雨杭提及的他的父亲陈诜。
果不然陈雨杭见到他们忙上前行礼道:“孩儿见过爹、见过娘。”
雨诗亦是上前道:“女儿见过爹、见过娘。”
“这二位是?”陈夫人问道。
陈雨杭恭敬回道:“爹、娘,这是我孩儿在京城和济南碰到的两位朋友。”陈夫人面带狐疑。
我和胡蝶忙上前行礼道:“见过陈老爷、见过陈夫人。”抬头的瞬间我看到陈诜惊讶的眼神,他正呆呆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肚子。
陈雨诗见状忙对陈诜撒娇道:“爹,雨墨和胡蝶也是我的结拜姐妹,雨墨身子不便就先住在咱们家吧?”
陈诜还未反应过来,陈夫人便冷笑道:“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什么人都想当我陈家的女儿。”
她的一番话,我显然没有想到,陈雨杭也微微一愣。只见雨诗笑道:“娘,莫要生气,是孩儿不好,没有提前和娘说,可是如今雨墨也是遇上了事情,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照你这意思是从此就住在陈家了?”
陈诜向陈夫人道:“你就少说几句”随后又对阿德道:“阿德,带秦姑娘……”
还未说完,陈夫人便有些恼怒。我见状忙道:“陈夫人莫要生气,我和胡蝶住客栈就是,今日多有打扰,是雨墨的不是。”
我要带胡蝶离开,雨诗拉住我道:“不许走,爹已经答应了。”
陈夫人怒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到底不是亲娘,不过陈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今日不管什么缘由我必定逐客。”
陈夫人的一番话让我有些意外,原来雨诗并非陈夫人所出。看来今日我若是不走,火药味肯定是愈演愈烈。
“娘,雨墨今日一定要留下,孩儿已决意娶雨墨为妻,绝不会让他离开。”这样的一个缘由和借口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愕。
可我没有想到反应最强烈的却是雨诗,她上前指向陈雨杭道:“在大运河上我就知道你们……你们好……”说完转身掩面而去。
陈夫人看着我道:“你娶什么样的女人都行,但是她不行,还带着个野种?难道陈家的男人都犯贱吗?”
我有些生气,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再怎么说这也是未来的皇子,什么时候成了野种了?还未发泄,只听陈诜冲着陈夫人吼道:“你给我闭嘴。”
一席话,让陈夫人安静了下来。陈诜向陈雨杭道:“杭儿,带秦姑娘去客房休息,不要怠慢。”
看着天色已晚,我心想就先住下吧,待明日一早我便与胡蝶离开。
跟随陈雨杭来到府中的一处院落。
夜色中,院中的垂柳迎风起舞、更显清幽。想不到陈家因为我的到来局面变得如此的复杂。
晚膳后,我想着雨诗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便对胡蝶道:“我去看看雨诗。”
胡蝶忙道:“天已黑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笑道:“陈府里的灯很是亮堂,你不用担于我,早些休息。再说今日因我而起,有些事情我也想当面和雨诗说清楚。”
走着走着我有些后悔,陈府这么大,雨诗住在哪里?竟然没有碰到一个府中的人。
正想着听到前面有人说话,我快步走向前,原来是从房中传来。门并未关紧,我向里面望去正是陈诜和陈夫人的房间。
我刚想往前走,只听陈诜道:“今日你确实有些过分。”
陈夫人冷笑道:“是我过分,还是你们过分?当年你给我弄出个女儿来,如今你的好儿子又给我弄出个媳妇儿。就凭她,嫁给杭儿?做梦!”
他们居然在说我,出于好奇,我竟然又一次偷听墙角。只听陈老爷长叹一口气道:“你呀,真是,莫说她不可能嫁给杭儿,就算咱们八抬大轿娶人家进门,人家也未必会看上咱们。”
“这话怎讲?”陈夫人问道。
陈夫人的话也正是我心中疑虑的,陈诜为何这样说?
只听陈诜缓缓道:“这位秦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正是四十七年我在宫中见到的纯恪格格。”
没想到陈诜竟然认识钮祜禄。玉琦。想来也不奇怪,陈诜官至礼部尚书能够进宫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个钮祜禄。玉琦为何又会在宫中?四阿哥倒是从来没有说过,主要是我也没有问及。
“什么?”陈夫惊讶问道。
陈诜道:“你现在知道自己过分了。”
陈夫人又道:“天下之大,相像之人也是常有。”
陈诜道:“不是相像,是肯定是,你没有看见秦姑娘今日所戴的珊瑚项链,正是那年宫中家宴上纯恪格格所戴,这样的珊瑚项链世上绝无仅有!”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没想到是九阿哥的项链出卖了我。
“那如今怎么是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夫人问道。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告老还乡前,听说纯恪格格已世,皇上已下令以和硕纯恪公主之礼下葬,为何再次我也不知,只是如今且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自当好生招待。”看来这个陈诜绝非等闲之辈,此地也不能久留,我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突然觉得背后有人轻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竟是雨诗。她刚想说话,我忙嘘声示意她,而后向她身后指了指,她似乎意会到我的意思,与我轻轻向后走去。
走到我住的院子里的柳树下,雨诗停了下来问道:“姐姐适才似乎在偷听我爹和我娘的谈话?”
被逮了个现行我只好道:“我本是想去找你,结果竟不知道你住在何处,走着走着便到了陈老爷和夫人的房前,本来只是路过,却没有想到他们正在谈论我,处于好奇,别偷听了墙角。”
雨诗好奇道:“我爹和我娘在说姐姐什么?”
我故意道:“在说我与陈大哥成亲之事啊!”
谁知雨诗听后,顿时脸色大变,慢慢留下眼泪道:“看来我以后不必在叫你姐姐,直接喊你嫂子了。”
他们果然不是简单的兄妹关系,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
我忙过去搂着她道:“我是与你说笑的,别难过了。我怎么可能会嫁给陈大哥,更何况陈大哥心中所念之人并非是我。”
雨诗缓缓抬起头道:“姐姐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