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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定要在江山与你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会如何选择,你猜他怎么说?”
我摇摇头,多尔济道:“他说如果没有你的话,要江山何用?如果有一日,真的没有了你,那他剩下的也只有江山。”
我微微一颤,原来那日玉穗在山坡上问及我的意中人,我远远望去他的时候,他居然也在说我。
见我沉默不语,多尔济又道:“十四阿哥对你亦是一片痴心。”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对我的这份真情,“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我曾经这样说过赵云翔,他说我就是他的明月他的梦,但是明月和梦怎么可能两全?
如今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如果说四阿哥就是我的明月的话,那么我又何尝不是十四阿哥的梦?
十四阿哥归来时,多尔济已经准备好了酒席。席间十四阿哥道:“台吉的酒果然与别处不同,昨日不胜酒力,今日却不能再喝。”
十四阿哥不是傻子,昨日突然醉倒他未必不会起疑心,可是若他今日不喝,那我与多尔济此前商量好的计划便不能实施。看来也只好使用美人计了。
我将一杯酒端给十四阿哥道:“胤祯,明日我们便要离开,今日台吉盛情,便不要薄了面子才是。”
他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接过酒杯道:“也好,那我只喝你给我的这一杯。”
终见他一饮而尽,再次倒在桌前。
坐在他的床前,看着眼前熟睡的这个男子,不禁有些心酸,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我坐到桌前,拿起纸笔,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拿起放下,脑海几经犹豫,心中几番挣扎,终于提笔写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将那日他送我的银环缓缓摘下,放在了纸的中央,转身离去。
临上马车前多尔济问道:“他要是醒了,问起我该怎么说?”
我微微一笑道:“他不会问的,因为我已经告诉了他。”
多尔济有些惊诧,我接着道:“今日一别,也许不会再见。”
多尔济道:“那可未必,这些年我日日活在内疚与自责中,我已决心,向皇上表明一切。或许来日京城还会再见。”
我笑道:“那便来日京城再见吧!”转身、上车,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结束,不是很满意。如果说第一卷是以历史的纵向为线索的话,那么第二卷则是以地点的横向为发展,个人对第三卷还是比较满意,之前埋下的伏笔,所有的答案也都会浮出水面!谜底即将揭晓!
☆、回首向来萧瑟处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年光明顶上净空大师曾对说“不如归去”,可如今我却选择了归来!纵然是万劫不复,我也一定要回去!离开科尔沁,我和胡蝶日夜兼程总算回到了京城。
我未让马车停留,直接行至雍亲王府。
多年未见,不知道姐姐可好?元寿可好?他又是如何?
马车缓缓停下,我掀开帘子向外瞅去,只见府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又是何故?
胡蝶扶我走下马车,我呆呆的望着雍亲王府的大门。
“玉琦”是谁在喊我?很熟悉的声音,我转回头望去,竟是郭络罗。茗香。站在她身旁的正是十阿哥和十福晋。
我向十阿哥和十福晋行了礼,见到我死而复生,他们很是吃惊,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茗香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道:“玉琦,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
我微笑不语,十阿哥问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望向他道:“此事说来话长,当日我逃到树林,被人打晕,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几经波折、四处飘零。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我竟忆起从前之事,便匆匆回到京城。”
十阿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想必这些年你也是吃尽苦头。你是来找你姐姐的吗?”
我抬头望着雍亲王府,适才并未注意,门上竟然贴着大红的囍字。
心中一阵酸楚,缓缓问道:“四王爷府可有喜事?”
十阿哥笑道:“你刚回京,想必并不知晓,今日可是四哥迎娶侧福晋之大喜。”
我猛然问道:“娶的是谁?”
十阿哥道:“武柱国之女武氏。”
武氏,应该就是后来雍正朝的宁妃。看来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或许胤禛娶她正如当年娶年紫薇一样的无奈。
我苦笑道:“又是是万岁爷赐婚吧。”
十阿哥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料事如神?可回你可是猜错了,是四哥自己向皇阿玛求的亲,听闻武柱国之女蕙质兰心,玉貌绛唇,四哥对她可是一见倾心,所以亲自向皇阿玛求亲迎娶为侧福晋。”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见倾心?亲自向康熙求亲?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过纵使他能抱尽天下美人,心中只有我一人,又怎么会对别人一见倾心?
从四十三年至今,他无数次说过要向康熙求亲娶我都没有兑现,却在我离开之后为了娶别人而求亲。他明明知道我还活着,却已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见我皱着眉头,茗香拉着我道:“咱们进去再说。”
我摇摇头道:“不了,你们进去吧,我想先回家中看看额娘。”
茗香似乎觉察到什么接着道:“也好,不过你不必担心,你姐姐如今在四王府的地位已是出谷迁乔。”
她以为我是替姐姐难过!我点点头,向十阿哥十福晋行礼,又向茗香告别。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从四十三年第一次踏入这个钮祜禄府,我便几乎没有在这个所谓的家中好好的呆过。我有多少年没有回到这里?
轻轻叩门,管家开门后盯着我半天,皱着眉道:“你是……二……二小姐?”
我点点头,他老泪纵横道:“真没有想到二小姐竟然还活着?真是老天开眼,老爷、夫人知道定是高兴坏了。”
我向他问道:“额娘呢?”
管家道:“应该正在院子里,以为二小姐不在了,夫人便常常在院子里发呆。”
我一听心中很是难过,忙向院中跑去。
八月的桂花,万点黄金、幽香十里,但此时的额娘却格外的憔悴与冷清,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呆呆的凝视着。
我站在院子的另一头,轻声唤道:“额娘”。
虽然隔着很远;可她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缓缓侧过身。见到是我,腾地站了起来,却有些支撑不住,我忙跑过去扶住她。
额娘边摸着我的脸边流泪道:“琦儿,是你吗?”
我紧紧的抱住她,早已泣不成声道:“是我,是琦儿,孩儿没有死,孩儿回来了。”额娘紧紧的将我搂着,大哭起来。
“琦儿”身后传来阿玛颤抖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多年未见,他竟苍老了许多,鬓角平添了许多银发。
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唯利是图、为了仕途不惜牺牲女儿幸福的自私的父亲。如今我才终于有些理解他的初衷。也是因为元寿,我才真正明白天下间的确没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父母。
坐在厅中,我将这些年自己如何失忆、如何从京城到江南,又从云南到塞外的经历简单了向他们讲述了一番,只是略去了四阿哥与十四阿哥。
阿玛听完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琦儿可是受苦了。”
我微微笑道:“幸好有胡蝶妹妹一直陪在孩儿身边、照顾孩儿。”
额娘当下拉住胡蝶道:“这孩子我很是喜欢,以后便就是我的女儿可好?”
胡蝶很是惊讶,欲要推辞,我向额娘道:“在西湖的时候,女儿就已经和胡蝶结拜成姐妹了。”
额娘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阿玛抿了一口茶问道:“琦儿回来,可曾见过皇上?”
我摇摇头道:“孩儿自然先是回家,不过适才碰到过十阿哥,估计不用多久,万岁爷便会知道。”
阿玛点点头道:“皇上待你是极好的,自五十年以为你不在人世,皇上便下旨以纯恪公主之礼下葬。”
我淡淡一笑道:“孩儿明白,明日便会进宫向万岁爷请安。”
额娘笑道:“进宫之事明日再说,既然琦儿回来,今晚便要好好庆贺一番,额娘去厨房给你做最喜欢吃的云片糕。”
我忙道:“那我也去。”
额娘笑道:“你刚回来,一路上难免舟车劳顿,赶紧回房好好歇着。”
见她如此欣喜,我也只好顺着她去,向阿玛和额娘行礼之后向昔日的闺房走去。
推开房门,屋内陈设依旧,往昔情景再次浮现于脑海中。
终于回到这里,这个我曾经给玄霜和绛雪改过名字的地方,也是我曾经和姐姐一起弹琴画画、诉说心事的地方,如今却徒增伤感。
胡蝶将包袱轻轻放到桌子上道:“姐姐可要睡会儿?”
我摇摇头,在桌前缓缓坐下,见我有些失神,胡蝶叹了口气道:“姐姐,还在为四王爷难过吗?”
提到“四王爷”三个字我不禁有些颤抖,我为何要为他难过?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在惩罚我失去记忆时对他的决绝吗?
突然起身,或许是因为有些急,只听到“砰”地一声,竟不小心将包袱碰到地上。
我忙蹲下捡起,却看到十四阿哥赠予我的那支白玉玉箫。
我拿起玉箫,缓缓向屋外走去。
夕阳已经西下、而断肠人却在天涯。
是我终究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我流着泪缓缓吹起落梅轩中两度吹起的曲子。
如今是我碰上的四阿哥第三次大婚,同一支曲子,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境,是不是还有一首应该叫做《风中的承诺》:曾经在雨中对我说,今生今世相守。曾经在风中对我说,永远不离开我。多少缠绵编织成的梦,多少爱恨刻划的镜头,为何一切到了终究还是空。
我与四阿哥也终究还是一场空吗?
紫微正中、皇家禁地。多少年过去,经历了多少人和多少事,而紫禁城依旧那么的巍峨壮观,只是再次踏入,心境已然不同。
乾清宫前拾阶而上,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与我擦肩而过,我竟未看清是谁,自然也没有行礼,心想最好不要是哪个阿哥,否则见着皇子未行礼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玉姐姐”这个称呼已经多年未曾听到。
我转过身去,他面带微笑、浓眉下一双睿智的眼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有的气质,倚栏千里、玉树临风。
是胤礼,我露出微笑。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已由当初的懵懂少年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我望着他道:“多年不见,我竟有些认不出你了?”
胤礼笑道:“昨日四哥府中,我听十哥提及你回来,我竟如同做梦一般,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
果然不出我所料、经十阿哥宣扬,我活着回来如今想必天下皆知,那么四阿哥当时也一定已经知道。
我未经思考脱口问道:“四阿哥可说什么?”
突然问及四阿哥,胤礼有些意外而后道:“四哥当时并未问及于你。”
并未问及,看样子他对我已然是不在乎了。
我微微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去见万岁爷了,改日再与你聊。”
他点点头,我向他行礼,缓缓步入乾清宫。
时隔多年,再次踏入乾清宫,竟然如同回家一般,而以往在这里我除了恐惧便是小心翼翼。
远远望去,康熙依旧正在看着折子,衰鬓难藏于老,不禁感叹,这还是那个智擒鳌拜、平定三藩、统一台湾、驱逐沙俄、大破准噶尔的康熙大帝吗?
纵然是皇帝也逃脱不了人类生存的自然法则,可是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精力充沛,如果人的寿命真能够长久一点的话,他应该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跪下向他行大礼,康熙方才回过神来,放下折子道:“果真是钮祜禄。玉琦,快些起来。”
我缓缓起身抬起头向他望去,他眼中似有泪花道:“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十说得不明不白的。”
我心中一颤,他果然会这样问及,只是我却不能如实回答。也只好欺君罔上,将提前编好的瞎话缓缓道来:“回万岁爷,当年从潭柘……是……岫云寺下山途中,奴才被人打伤头部,昏迷过去。幸好当时有对年轻砍柴夫妇救了奴才,但是奴才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为了报答那对夫妇救命之恩,奴才便将身上值钱的衣物首饰都赠予了他们。后来奴才飘零到江南、大理、西北、记忆也慢慢的恢复过来,几经波折,终于回到京城。”
康熙听后点点头道:“这么说来,当日河中的女子应该是救你之人?”
我道:“奴才也不知道,或者是他们将衣物变卖也不得而知。”
康熙微微一笑道:“且不管是谁,回来便好。落梅轩如今依旧空着,你还住在那里吧!”
难道我有生之年还要继续呆在这个牢笼里面?我忙跪下道:“玉琦多谢万岁爷厚爱,只是这些年玉琦飘零在外,因不能侍奉在父母左右而愧疚。”
康熙哈哈大笑道:“百事孝为先,朕果真没有看错,只是过几日便是仲秋,你可是多年没有陪朕过仲秋了。”
我抬起头笑道:“那玉琦便等仲秋之后再出宫去。”
康熙点点头,让我起身,我向他行礼,缓缓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水落石出现真容
我没有想到会再次回宫,更没有想到落梅轩外,第一个等待我的会是九阿哥。
突然想到纳兰容若的《虞美人》:“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当年他掳我在明月客栈时,我曾经想到过的也是纳兰容若的诗词,不同的是那时是初相见,而今却是重相见。
初相见我因误会而厌恶他,重相见时我却还是不能原谅于他。
我依旧无视他的存在向前走去,他还是如当年一般突然拉住我道:“你就那么恨我吗?”
我并不回头冷冷道:“不然呢?”
九阿哥松开我道:“我并非有意要害陈家姑娘。”
我转回头去说道:“你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她都是因你而死,绛雪当年也是如此。”
九阿哥皱着眉道:“看来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可是你既然当年执意离开,今日为何还要回来?”
是啊,我为何还要回来?
“因为老四?”九阿哥问道。我并未回答,转过身离去。
他大声道:“为什么?你的选择不是我”
我停了下来,为什么?他居然有十万个为什么来问我,脑海中不禁想起来到这个时空中我第一次遇见四阿哥的情景,缓缓回答道:“要怪只能怪相逢恨晚,造化弄人。”
坐在落梅轩的石凳上,望着昔年的五株梅树,我不禁自言自语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梅树依旧,但人面却不知在何处?”
“梅树依旧、人面也依旧。”是玄霜,我向她望去,她边笑着边留着泪道:“二小姐”
我跑过去紧紧抱住她。玄霜扶着我的肩膀,盯着我道:“二小姐定是受了很多苦、憔悴了许多。”
我边为她拭泪边道:“你不也是瘦了很多吗?”
突然想起落梅轩的其它人,我问道:“他们呢?”
玄霜道:“二小姐是说绿筱和紫菡?”
我点点头,玄霜道:“绿筱、紫菡已经放出宫了,小远子现在和嫔娘娘宫中,估摸着一会儿就会过来呢。”
我叹口气心道也许这就是人去楼空吧!
玄霜扶我向屋里走去,我问道“你怎么还在宫中?你阿玛不是已经官复原职了么?”
玄霜笑道:“二小姐走后,奴婢便去了勤贵人那里,在宫中久了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想出宫。”
我有些纳闷道:“人家都日思夜盼想出宫嫁人,你却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做,却要在宫里伺候人?白白耽误了好光景”
玄霜叹了口气道:“反正已经耽误了,索性便不嫁了。倘若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不嫁。”
我忍不住道:“看来这宫里定是有你喜欢的人,牵绊着你。”
我话刚说完,她的脸刷的红了起来,我不禁收起笑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心中的那个人和当年绛雪一样,也是十四阿哥。
康熙五十五年,乾清宫的仲秋家宴似乎格外沉闷。
曾经我就是在这里与玉穗一起翩翩起舞、也曾经在这里和十四阿哥弹琴舞剑,可是如今坐在这里却只能是静静的回忆。
环顾四周,太子二次被废已经退出了舞台,大阿哥早被囚禁,三阿哥也退出夺嫡之争。十三阿哥依然失宠有些神情没落,八阿哥被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情况也不容乐观,如今看来,最大的赢家正是四阿哥。
我向他望去,他正紧紧的盯着我,他这又是何意?我忙别过脸不再看他。
正想着,康熙突然笑道:“今日仲秋,老十七送给朕一幅字,朕看着这字可是大有长进。”
宜妃笑道:“不知道十七阿哥写的什么字能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悦?”
康熙抬手道:“李进朝,拿过来,让他们都瞧瞧。”
片刻李进朝拿着一幅字画,缓缓打开,我抬眼望去“花好月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康熙为何如此大惊小怪,接着众人便是一片称赞。
佟佳贵妃望了望康熙,又看了一眼十七阿哥笑道:“皇上,仲秋佳节时、花好月圆夜、如此良辰美景皇上也该成全一段佳话才是。”
明白了,原来康熙是要给十七阿哥赐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历史上的十七福晋应该是果毅公钮祜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