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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陪在我身边?”
“是!”
又一个被自己遗忘的人,勾栏笑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么温柔的人,这么温暖的人,能被他在意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可是她……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勾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忘记他了,忘记了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姓名,还有……他的温柔和他坚定的誓言。这是她的损失,他该拥有更好的人。
“即使他有了那个女人,即使他把你扔在这块荒漠,你还是选择他吗?”
范宸晞误会了勾栏的意思,她的对不起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为自己遗忘他的事情道歉,但是说到底,她还是忘不了他,所以,他的理解其实也没错,她的确无法再接受别人。
“对不起!”
为了这一份深情,为了这一次的遗忘,勾栏再一次道歉。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爱一个人没有错。”范宸晞苦笑着把勾栏从沙堆里挖出来,帮她擦掉脸上的沙子,掸掉嘴上的沙尘,“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不该心软,是我还不够坚决。”
心软?坚决?勾栏迷惑的看着范宸晞。其实,他长得很好看,一点都不输给夏君羽,只是,相比夏君羽,这个人更加的柔和,更富有书卷气息。她想,他一定是个文弱书生,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他的手指很好看,指腹上面有薄薄的茧,没有夏君羽的厚,擦在脸上痒痒的却很安心。
“勾栏,真的很抱歉,没能阻止骆琬回到他的身边,没能让你们继续幸福下去!”
骆琬回来了?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勾栏受惊愣在原地,蓝色的眼瞳狠狠地一缩,印着水蓝色的透明液体就这样凭空流了出来,沾湿了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沙子。
她以为,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她以为她的泪水已经在刚才就流干了,她没想到原来心还可以这么不甘,这么难受,隐隐作痛,像针扎一样。
“其实,我有想过,想过把她留在西壑的地宫,想过永远的分开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告诉我,我该相信你,相信夏君羽,相信你能成为他心中的唯一,相信他不会爱上别人……”
“不要说了!”勾栏抬起满是沙子的手堵住范宸晞的嘴巴。够了,一切都够了。他没有错,眼前的人有什么错,他那么深情,那么温柔,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和别人的幸福,他是真的很爱自己。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即使你牺牲你自己留住骆琬那有什么用,他的心里还是有她,还是忘不了她,我还是得不到幸福的!我还是……得不到我要的……幸福!”
每个人心目中幸福的定义都是不同的,有些人,只要荣华富贵,有些人,只想要位高权重,还有些人,勉强温饱就能幸福。是她,是她自己要的太多,不能怪任何人。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夏君羽目光凶狠,满脸怒气的看着相拥的两人。他来这里已经有一会了,之所以没有出声,是想看看他妖娆美艳的青楼王妃背着他能和墟落的王子亲热到什么程度。她过然没有让他失望,不过三言两语,就已经和他抱成一团。
“你来干什么!”
勾栏离开范宸晞的身子自己擦干眼泪,没好气的回答。她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管是任何人,只要她不想,都别想让她服软。
“怎么,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夫君说话的?”被勾栏这么一顶,夏君羽刚想软下来的语气一下子又朝嘲讽那边去了,“怎么,刚刚还是柔声细语,娇娇啼啼的,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了?”
夫君?没有任何词语能比这个更让人痛彻心扉了。原以为,夏君羽之所以这样漠视自己是因为丧失了记忆,就像她自己一样,没想到,原来他都记得,记得她是他的王妃,记得他们曾经的一切……
没有委屈了,也不会再有不甘。一年的情谊怎么比得上八年来的深,来的难忘。是该她输的,是该她退出的。她一个后来的插足者凭什么去破坏他们深厚的感情。
只是,为什么要让她这么落寞,这么悲惨,连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都没有。为什么要让她失忆,又为什么要让他记起有夏君羽这么个人,为什么要让她重新坠入爱河,又在她完全沉浸不可自拔的时候将她打醒。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勾栏已经伤心的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她只能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想在他面前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青王,如果范某没记错的话,营帐内的某人应该还在等着您照顾,不知您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来看您的王妃的魅力?”说着,伸出手把勾栏拉到自己怀里,小心的搂着。
“都说墟落的皇子多情,原本本王还有所怀疑,现在倒是见识了。连本王的王妃都不放过,逍遥王何止是多情,简直是滥情!”
说着,夏君羽已经出招击向范宸晞。范宸晞早有防范,一把推开勾栏,连退几步,一个侧身巧妙躲过。突袭不成,夏君羽又出一掌,直击范宸晞的面门,速度之快,逼的范宸晞只能出掌硬生生的挡开这一掌。
☆、079章 生的代价
一掌接着一掌,最后拳脚相向,两个人都已经打红了眼,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金色的太阳已经高悬空中,炙烤着这片荒漠,空气里唯一的一丝湿润早已蒸发。黄沙弥漫中,两道身影在这片炙热的沙漠里追逐,时而交缠时而分离,看不清模样。
“夏君羽,是你先放开勾栏的,怎么,如今见我与她亲热,又反悔了?”
论武功,范宸晞自是不敌夏君羽,只是他如今怒气攻心,只知道蛮攻,看不到他的短处,而他,虽然内力不及夏君羽,但是以柔克刚,刚好与他纠缠。
“反悔?本王怎么会反悔,只是,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染指的,想要她,先胜过本王!”
夏君羽已经打得红了眼,有些口不择言。他知道,这些话,要是让勾栏听去,以她现在的心情,免不了一番胡思乱想。可是,他又觉得他不该顾忌她的感情。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胜了你,你就把她让给我?”
说不出的气愤。范宸晞趁着夏君羽犹豫的瞬间狠狠的给了他一拳,没有丝毫犹豫的,重重的在他脸上打了一拳。只是,这一拳在他眼中却并不解气。让?勾栏不是礼物,是活生生的人,怎么是说让就能让的,他又凭什么认为,他范宸晞不能凭自己的能力取得佳人的芳心,需要他夏君羽这样的施舍。
“怎么,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夏君羽抹掉嘴角的血丝,鄙夷的看着范宸晞和勾栏。明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承认?夏君羽握紧双拳,双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他不喜欢别人对他说谎,尤其是站在那人身边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认为,那么,我成全你!”
范宸晞非常生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气到丧失了理智。这是一个机会,趁着眼前人混乱的思绪,他或许真的能够打败他。离开或是留下,他不会勉强她,只要她愿意,即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陪在她的身边。
他现在唯一能做要做的就是打败眼前的人,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让他体会失去的痛楚。
“你休想!”
各自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勾栏,两人再次投入争夺。
一个过于自负,一个精于算计,比武的结果可想而知。夏君羽输了,而且输的很狼狈。
每一招,每一式,范宸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直以来,他都在引夏君羽上钩。他很佩服夏君羽,在那种混乱的状态下居然都能坚持这么久,甚至一度还压制了他。可惜,高手过招,比得更多的是脑子,而不是蛮力,早在他出第一招的时候,胜败就已经注定。
“你输了!”
“你是故意的!”
夏君羽悔恨的一拳砸在沙中。亏他纵横沙场,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范宸晞如此明显的小心思他居然没有看出来。
“是!我是故意的!从此以后,她重回自由之身,不再是你的妃!”
赢他,这一个月来最令人心情舒畅的事情之一了,仅次于再见到勾栏。
“不可能!”
抓住她,抓住她!夏君羽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他没有去质疑这个声音,也没有去考虑食言的后果,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说出自己的心声。他是真的不想失去她,她就像是他这辈子的骄傲,他可以不爱她,可以不在乎她,就是不能失去她。
“没想到青王也有出尔反尔的一天,真是令宸晞大开眼界了!”
夏君羽会出尔反尔这是范宸晞曾经想过却没料到会成真的事情。毕竟,他曾为了她不远千里从瀚海追到蒹葭,甚至还为她洗手喂羹汤。说他对她没有一丝情谊,没有人会相信,但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又不得不让人怀疑,如果当初的是真情,就算旧爱归来,最多也就是平分秋色,如此差别对待甚至视若路人又是为何?
宸晞?原来他是姐夫的王弟,逍遥王范宸晞。勾栏苦涩的摇摇头,她想,她大概能够猜到她和他的相遇了,不是姐姐牵的线就是姐夫选的人。若是姐姐牵的线,那么他接近自己的初衷无非就是保全皇室的尊严之类的,若是姐夫选的人,那么他的初衷也并非是爱,只是忠人之事受人之托罢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勾栏愿意见到的。
她渴望爱人,也渴望被爱。事已至此,她不过是想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隐居山林,可是为什么上天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肯满足她。这一生,爱过,怨过,恨过,兜兜转转,竟然一直在范、夏之间。
“逍遥王过誉了,不是本王不肯放,只是,有些事情逍遥王并不知情。勾栏本是勾栏雅苑的花魁,因偶遇皇兄,皇兄欣赏其才能,便接进宫做了舞姬,后才赐婚给本王。既是赐婚,奉的是皇命,这事自然不是本王说了算的,本王还得回国,先请示皇兄,若皇兄开明,到时自然恭候逍遥王爷的大驾。”
这话句句在理,只是,有心人一听便可知道其中的诸多狡辩。只是,知道归知道,皇命一旦搬出,还真是无从反驳。
“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到这里来是另有他事吧!”
正当范宸晞苦于无从反驳的时候,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勾栏开口了。
这一仗,范宸晞虽然赢了比武,但是比起狡诈,还是夏君羽稍胜一筹,所以,这一仗,范宸晞输了。
“琬……骆琬中毒昏厥,军医无能为力,纵观整个军营,也就你是冬青子的徒弟,能够救她一命。”
夏君羽闷闷的说出自己的真正来意。他想,他一定是疯了,她不问,他居然真的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有我能救她?”勾栏再次确定。
“只有你能救她!”夏君羽肯定。
“好!”勾栏爽快的应下,只是,还没等夏君羽上前来拉她的手,她就已经提出交换的条件。
“要救她不难,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夏君羽有些犹豫,只是,救人如救火,之前已经被他耽误了那么久,再不快,即使她肯救,阎罗王都未必肯放人了。
“用骆琬的性命换我的自由!”勾栏绝望的看着夏君羽,“若你坚持要回国请命,我也不急,只是,你的琬儿恐怕就等不及了!”
“你……”
夏君羽没想到勾栏会这么急切的想要离开自己,甚至不惜拿病患的生命来威胁自己。以前,她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是对于病患,她都是一视同仁的。不,夏君羽突然想到一个例外,颜落雪。是了,她曾经也这样和自己谈过条件,只是,那时她的脸上还不会有这种令人疼惜的表情,那时,他看到的是无畏,是坚定。
“王爷,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决定,我会在这等着,一直等!”
这样的胁迫不是勾栏的本意,只是,这似乎是她获得自由的唯一途径了。曾经,她视自由为一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改变了初衷,为爱折了自己的翅膀。她把自己困在夏君羽的身边,用爱来止痛,用爱来疗伤。只是,如今爱已逝,心也变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勉强自己?
她需要一个了断,不是逃离,是了断,断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只有这样,她才能死心,才能重生,才能继续没有他的未来。她知道,这很痛苦,就像已经习惯了没有翅膀的鸟儿,突然要它重新长出翱翔天际的肉翅,那种挣破血肉的痛……
☆、080章 当局者清
“好,本王答应你!不过,本王也有一个要求,本王要一个完完整整,无病无痛的骆琬,如果你做不到,本王也不会遵守本王的承诺!”
骆琬中毒很深,身子又弱,光是驱毒养身体就该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了,夏君羽如是想,他有足够的时间改变她的想法。说实在的,虽然他并不爱她,但却并不想她离开,尤其是一想到她离开自己就会和眼前的人双宿双飞,他就气愤的忘乎所以,好像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一样!
“好!”
用骆琬的生命威胁他,又被他以自由反威胁着,这果然应了一句话,因果循环。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她,然后在你眼前消失!”在你们面前消失!
没有说出口的那句其实才是勾栏最想说的,如果只是他,她会留下,即使他不爱,她也会努力让他再爱上她。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两人,一男一女,一对深爱彼此的男女。
消失!不可否认,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夏君羽的心抖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从他的心口蔓延开来。只是,这恐惧还没来得及遍布全身就被林擎带来的噩耗给冲散了。
“王爷,骆琬姑娘的病情恶化了!”
一听到病情恶化,夏君羽便不由分说的拽起勾栏的胳膊往军营赶。
“怎么会这样?”
一进营帐,夏君羽就开始兴师问罪。
“这……这……”
老军医看着骆琬青的发黑的脸,为难的开始结巴。病情加重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毒伤,又不是外伤,治疗时间一拖再拖,没有当场毒发就已经是万幸了。可是,这满肚子的委屈他又说不出口,耽误时间的人正是向他兴师问罪的人,这些个抱怨的话,就算再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提啊!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承认自己医术不精了。
“这什么这,连个人都看不好,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本王就拆了你这把老骨头给她陪葬!”夏君羽本来就怒上心头,军医的结巴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这一把熊熊燃烧的火因为勾栏而起,却烧在了军医的头上。军医只觉得无辜,却又不敢顶嘴,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错求饶。
一把年纪的军医激起了勾栏潜藏在深处的记忆,她想起以前在王府生活的片段,记起曾经有一个老御医,是如何的帮她如何的照顾她。
“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军医兢兢业业,候脉问诊,有什么过错?倒是您,慢慢悠悠的出来寻医,听到出事才急急忙忙的往回赶,这中间,浪费了多少时间,如果说,非要找一个人为骆琬的毒发负责,那么,这个人,还真是非王爷您莫属啊!”
勾栏的一番冷嘲热讽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尤其是镜如,在听到勾栏的一番话后,原本愁云满面的脸上直接挂出了绝望的表情。
姜弦月一脸惊吓又得意的拽着范宸轩的衣角不让他有机会上前,子矜满脸堆笑,又是幸福又是崇拜的双手包着范宸轩紧握的拳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有范宸轩的神态格格不入。他是气愤的,又像在惋惜,更多的是不忍和不舍。
林擎是众多人中最为镇定的一个。他站在镜如身旁,冷眼看着一营帐的人。没有人能给他带去震撼和惊喜,他就像是一尊石像,木讷的伫立在人群中,不识世间的冷暖,不懂人间的情爱。
不必恢复记忆,所有的冷暖一看便知。谁是真爱,谁是虚情,又有谁无动于衷仿若路人,一切的一切,一句话,就足以检验。
冒着被怪罪,被剥夺自由的危险替老军医强出头,这并不是一时的逞能,而是为了看清。她故意顶撞夏君羽,故意讽刺嘲笑他,她想看看在场人的神情,看看他们虚伪的面具下都藏着怎么样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这样无礼的言辞,夏君羽本打算好好责骂她一番,但是,范宸晞温柔坚定的眼神却让他改变了主意,转而让老军医起身。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总以为,在夏君羽醒来之后,勾栏在他心中就已经无足轻重。这样冒犯王爷,即使不被责打,一顿大骂总是少不了的。
“起来吧,别跪着了!还不快请冬青子的高徒过来诊脉!”
老军医不敢起来,夏君羽就催他。他的言语很像是在赌气,她叫他王爷,那他就叫她冬青子的高徒。
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显然灵验了。让老军医束手无策的毒药到了勾栏手中,解毒,竟变得轻而易举。
“姑娘的医术,真乃神乎其神啊,老朽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面对老军医的夸赞,勾栏只能一个劲的推说愧不敢当。在医术上,配得上神乎其神这四字的,有两人,一人是她的师傅冬青子,一人便是她的师伯决明子。这两人的医术虽然各有长短,却都是举世无双的医学奇才,而她,仅仅习得二人的皮毛,又怎么当的起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