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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无碍!”夏君羽笑着摆摆手,随后说道,“王弟就是有一事想求皇兄!”
“王弟不妨说来听听,为兄一定尽力而为!”夏君城爽快的答应到。
“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向皇兄讨个人!”接下来的事情好像不言而喻,勾栏几乎能想到下一句话的内容。她不知道这个青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过是区区一个舞者。
“我不愿意!”
勾栏是真的急了,想到的话就这样不经大脑直接破口而出了。她顶多算个舞姬,在这个后宫根本没有名分,一旦青王开口,她实在想不到夏君城需要把她留下来的理由。她不能离开,她是这样处心积虑才进来的,不能功亏一篑。
话一出口,除了夏君羽和夏君城两兄弟,所有人都惊呆了。剑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着冷静的小姐突然变得急躁无比,镜如不解勾栏为何一定要留在皇宫,颜妃和洛妃更是诧异,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舞姬,居然敢这样大胆的说出心中的所想。
“哈哈,皇兄,这舞姬可真聪明,我还没指名道姓,她便知道我要的人是她了!也不知臣弟是什么地方配不上她了,想请她去王府做侧妃她都不愿意,可真是伤透了臣弟的心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勾栏只觉得夏君羽一脸的算计。
有因才有果,可勾栏就是想不出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她不应该会露出马脚的,因为她根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而且她是那样的小心,甚至在他叫出她的真名的时候她都没有半刻的松懈。可是,如果不是发现了她的身份,他又为什么想要将她调离夏君城的身边呢?勾栏不解,她的心像一团乱麻,极力的想要理出些头绪却越理越乱。
“这可如何是好啊,美人好像并不怎么愿意呢?”夏君城嘴角噙着笑,决定了一个人命运的事情,在他眼中也许什么都算不上。
跪在地上,勾栏将两人不屑的神情尽收眼底。在两人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玩偶,可就是这样一个随手都能丢弃的玩偶,在玩腻前,夏君城似乎并不想轻易将它送人。勾栏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庆幸在她点头前,夏君城不会将她送人,悲哀她一生的幸福却只是别人手中的一场游戏。
“真的是美人不愿意么?还是皇兄你不愿意?若是皇兄愿意,恐怕美人是不会抗旨的,对吧?”危险的表情,暗示性极强的话语,嘴角噙着笑慢慢向勾栏靠近的人让她的心止不住的狠狠一颤。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绝对不能和他为敌!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事实上却暗藏刀剑。一方面,对夏君城以兄弟之谊动之以情,另一方面,用皇族的身份警告着自己。
☆、020章 天外飞仙(下)
低着头,勾栏一再的告诫自己要镇定,但是那酷似刀刃,寒冷如冰霜的目光还是让她心慌意乱,有种被凌迟的感觉。
沉默,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夏君城身上,等待着他做最后的决定。颜妃的神色最是复杂,沮丧的同时仿佛又带着一丝的窃喜,她的脸朝向夏君城,可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她的目光似乎落在另一个人身上。像是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剑舞瞬间灰白了面颊,有些担心的看向勾栏,只见她刚刚还低着的头不知何时已经抬起。蓝色的眼眸正悄悄的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人,起先,她的眼中有一丝的震撼,不可思议,下一刻却已经恢复一片清明,仿佛一切都已经了然于心。再看镜如,竟然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看着那两人。她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淡定?剑舞心中一片疑云。
等了许久,夏君城终于开口,勾栏屏住了呼吸认真聆听。
“呵呵,王弟说笑了,从小到大,只要王弟开口,无论是奇珍异宝还是美人如玉,皇兄哪一次没有依你。只是她不同!”夏君城忽视掉颜妃眼中那似有却无的失落,也不去理睬洛妃那已经烧红了双眸,继续一意孤行的指着地上的勾栏说:“王弟难道忘了吗,她可是让祭司从白塔上下来的人啊!虽然祭司并没有指定她为继承人,但是,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她可是祭司认可的人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勾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望着夏君城,对于一件已经被她遗忘的事情,他居然记得这么牢,更让她感到诧异的是,这样一件在她看来不起眼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左右了她的人生。
被祭司认可的人!这竟然不是谣言!夏君羽晶亮的黑眸突然失去了色彩,用一种近乎愧疚的目光望向颜妃。
祭司,整个瀚海最为圣洁也是最为神秘的人,一旦与她挂上勾,就算是他,这个国家尊贵无比的王爷,也无能为力。
对不起?没关系?从青王和颜妃两人的深情对望中,勾栏好像读出了这样的信息。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让她觉得这个皇宫危机四伏,不想和青王为敌,但是无意之中,她好像已经成为让颜妃不幸福的罪魁祸首!
小心翼翼的看向夏君城,他悠闲的喝着茶,依旧一派潇洒的模样。勾栏不懂,夏君城是喜欢颜妃的,即使那情感还没强烈到能够被称之为爱,但是,以他帝王之尊,怎么可能会放任两人,这,似乎,太不正常了……
有惊无险,一场并不怎么愉快的交谈总算落幕,对于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勾栏觉得侥幸。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陷入那样的危机,她决定尽快夜探皇宫。
勾栏是个爱财的人,她有一身妙手空空,来去无踪的本领,对于这一本领,勾栏向来感到自豪。不知道多少个夜黑风高,明月当空的晚上,她一身招摇的青色衣衫,凭着绝顶的轻功御风而行,越过高楼,掠过池水,给一院子的人带去恐慌。“青绝”——这是被她整过、被她救济过的人给她的称号,被她整过的人将“绝”译为断子绝孙,而被她救济过的人则将这个词理解为“清丽绝尘”。断子绝孙也好,清丽绝尘也罢,勾栏都不介意,在她眼中,这不过就是一个外号,和阿猫阿狗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风雨欲来花满楼,这个夜似乎不会太平呢!”痴痴的望着渐渐西沉的红日,任暖风夹杂着花瓣纷乱的袭向自己。略带哀怨的琴音在耳畔隐隐的响起,熟悉又陌生。勾栏知道,那是长袖善舞的洛妃又在闭门练舞了。
在勾栏的眼中,洛妃是个嚣张跋扈的人,但是对于舞蹈,她却有着不一般的执着。在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从水榭回来后,镜如便是这样和她说的,她说洛妃是个见不得别人比她跳的好的人,一旦有人跳的比她好了,她总要闭门修炼,而在这期间,那些超越她的人总会受到这样或那样的伤害,虽不致命,但时间一长,却再没有人敢比她跳的好了!
稀疏平常的语气,再加上一个“又”字,除却她使得那些小花招,勾栏觉得洛子君今天的风光似乎是她该得的。只有身在舞行的人才知道练舞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若要将一致舞跳的出神入化,那其中的汗水和泪水,恐怕需要用升斗来衡量。
“看这天气,许是要有一场狂风暴雨了!”剑舞看了眼灰沉的天色,面有忧色的道:“小姐的身体不好,今日还是早些歇下吧!”那日中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种心惊胆战、六神无主的感觉到现在还在身体里徘徊。剑舞经历过江湖的刀光剑影,对这宫廷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真正的阴谋论者总是隐在无尽的黑夜中,你无法看清她的真面目,因为在你看到她模糊且难以辨认的影子的时候,你一定已经命丧黄泉,而沾满鲜血的,将永远不会是她的手!”
这是镜如的原话,这话让剑舞有些毛骨悚然。的确,很多时候,明枪易躲,暗箭却难防,而在这后宫中,明枪似乎比神话更让人觉得难以相信。
镜如说,一切都还未开始。这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都还在沉睡着,她们的心还平静着,没有波澜……
“这种日子怎么睡得着呢,又热又燥的,浑身像是火烧一样,我都等不及想去凝碧宫的冰泉里泡上一泡了呢。不过还是要再等等,等天完全黑了才行!”本以为一句话就此打住,没想到勾栏顿了一顿,表情痴迷的说道:“听说天黑了泡冰泉能让肌肤变得像冰一样滑,不知道是不是谣言,还真是期待啊,像冰一样滑呢!”
趴在木质栏杆上的人半眯着眼睛,屈着身体像一只猫咪一样,缩在长廊的凳子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沉沉的睡去。
还说睡不着!镜如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摇着头在半路折回。嘴上说着睡不着,眼皮却已经沉得抬不起来了,她的主子还真是个怪人!
拿着薄毯再回来的时候,栏杆上昏昏欲睡的人俨然已经陷入了沉睡,剑舞安静的守在一边。
轻声的走到那人的身边,为她盖上毯子,然后退到一边,和剑舞一样,安静的呆着。
镜如是个极敏锐的人,眼前与她朝夕相处的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她还是从细微的地方看出了不同寻常。她知道她的主子无心于宫闱,她还知道剑舞必然身怀绝技,但对于她们进宫的目的,她却不甚明了。她曾幻想过,异瞳的少女进宫报仇,可少女的身上却没有仇恨的气息,所以她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蒹葭女子,碰巧生了以上蓝色的眼眸。
“镜如,你和馨如下去准备准备吧!”沉默的人突然开口,镜如有些不解的看向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这句话可能暗指的意思。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实在这四年中不知不觉养成的,一眨眼,她进宫居然已经有四个年头了。一时间,无限的感慨涌上心头。
“小姐睡前千叮咛万嘱咐,天黑了一定要把她叫起来!”也许是觉得自家的小姐太过于孩子气了,剑舞说这话的时候尴尬窘迫。
“噗!”毫无预兆的,镜如笑得有些不雅,忙捂了嘴巴强忍着,憋到最后竟是两眼泪汪汪。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了,才说了半句,“主子的皮肤那么好,不泡冰泉也没关系的……”便又忍俊不禁起来,直到离开时,勾栏还能看到她颤颤巍巍的背影。
☆、021章 夜探皇城(上)
“你说,她到底是在笑什么呢?”等镜如走远了,勾栏才翻过身来与剑舞对话。
“也许是和我一样,在笑您的幼稚!”剑舞面无表情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暗影接头多了,被他的冷漠所感染,还是被眼前的人戏耍的过了,以至于弄的面部神经衰弱了,居然能做到笑不露色了。
幼稚吗?勾栏笑笑,对剑舞的话不置可否。
“都是可爱的人呢!”能遇到你们是何其有幸。
转身,摊开手掌,接住一片的缤纷落花。风中凌乱的花啊,希望我的命运不要像你们这样才好。
风还在不遗余力的刮,暴雨却没有如期而至,勾栏略微的有些失望。为了这次的行动,勾栏可谓是费尽心思,计划周全的。看了星辰,观了天象,特意为这次的行动选了一个狂风暴雨的夜。
自从水榭回来,她便一直留心宫内的守卫问题。她发现,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夜晚,值班的守卫会大大的增加,但是侍卫的警戒心却会大大的下降。勾栏想,他们也许是存了“这么多人,我不注意自有人会注意”的心思,只是他们忘了,人都是一样的,你心里所想未必就不是他人心理所想。人数众多的优势却恰恰造就了守卫松懈的劣势,这个世上,总有太多的意想不到。而现在,勾栏也是郁闷异常。人算不如天算,她没能控制住天气的走向,狂风响应了号召,但是暴雨却明显没有给她面子,到现在都没有下起来。
“主子,可以去凝碧宫了!”
所有沐浴所需的物品早在一个时辰前送达凝碧宫,而随着夜幕的降临,镜如想,是时候该叫醒那个趴在栏杆上的人了。
“嗯~~”悠长悠长的一声呻吟过后,趴在栏杆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双玉手使劲的揉着眼睛,那劲道,像是要把眼睛揉穿似的。
“哈~~”突然上来的哈欠让镜如的肚子又遭受了一阵折磨,她忍笑忍的辛苦,罪魁祸首却怡然自得将腿从长凳上放下来,“好闷的天气啊,都快憋得人喘不过气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镜如总觉得她家主子看似随意的抱怨背后隐含着另一层含义,也许她发觉了自己想笑不能笑的丑态。不长的相处,镜如发现,她是个过分精明的人,但是却也能让人操碎了心。
“主子,您小心点!”
一路上,镜如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她走在前面却要担心着后面那个没睡醒的人。看着她歪歪扭扭的走着,镜如总有一种她会不自觉掉进路边荷塘里的担忧。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从来没这么担心过一个人,尽管剑舞就在那个人的身边,她却还是忍不住的要担心。
将盘中的一片缤纷撒进池子,把换洗的衣服整齐的堆放在案上,轻轻放下卷着的轻纱珠帘,镜如最后一个退出宫殿,转身的同时将朱红色的大门关闭。一时间,偌大的宫殿便只剩勾栏一个在里面。
褪下长衫,勾栏赤身在池子里好好的泡了个澡。她是个懂得享受的人,虽然任务在身,却绝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知道这凝碧宫可不是任何人想来就能来的。要不是她那日在水榭惊为天人的舞蹈,她可不认为夏君城会大方的让她来这个他御用的池子泡澡。
微凉的泉水刺激着身上的细胞,寒意透过毛孔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不消一瞬,勾栏便睡意全无了。天知道她趴在栏杆上装睡糊弄镜如的时候是有多困,她的思想清醒着,而身体似乎真的陷入了沉睡。
穿上剑舞事先藏好的青衫,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的那一瞬间,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有多久,有多久没有在黑夜中行走了,有多久没让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鬼哭狼嚎了?
凝碧宫外一队身着铠甲的侍卫整齐的走过,剑舞脸上露出急不可见的笑意。就在刚才,混着铠甲的摩擦声,她还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仅仅两步,是绣鞋触碰琉璃瓦的声音。不动声色的斜了眼身边的人,她们并没有发觉,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
是今夜太过凉爽还是泡了冰泉的缘故,抑或是自己的轻功又进步了,达到了迅疾如风的地步?一步踩空,勾栏不得不在某个屋顶停下来。这是她第三次因为脚步虚浮而停下休息,她觉得平日里冷暖适度的夜风今日却分外的寒冷,吹得她直哆嗦。
摸索着从腰间掏出一个琉璃瓶,吞下几粒乳白色的小药丸来暂时压制这莫名其妙的头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犹豫着是不是该折回去,偏巧这时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该死!”勾栏低咒一声,知道今夜的行动该取消了。不是她迷信,只是这种事情,出不得任何的偏差,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转身,拨开凌乱的长发,她突然愣住了。来时光顾着在夜色中行进的舒爽了,没有留心记住路线。慌张的望了四周,发现所有的建筑物竟然都是一样的,至少屋顶没有多少差别。
迷路了?在一番挣扎之后,勾栏终于沮丧的坐在屋脊上。作为一个“飞贼”,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方向感。所以每次行动前,她总会给自己绘一张详细的地图。只是这次,手中的地图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想,她完全不能适应剑舞的画风。满纸的长方形和圆形,完全不能辨认,唯一让勾栏觉得形象的便是那河流了。弯曲的长条,好歹上面画了些波纹。除了这些,剑舞画的最多的便是黑色三角了。勾栏知道,这些三角是重点该关注的地方。可是问题就出来了,整张地图,统共也就两个字,南、北。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找那些画三角的地方,就凭这样一张只有画图者本人看得懂的地图?那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勾栏正纠结着怎么回去的时候剑舞正斜靠在凝碧宫外的柱子上回忆她的一生。从小到大,从她记事开始,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可她却总有一种残缺感。这种感觉在见到暗影的时候尤其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埋在泥土之下了一样。
纠结着记忆的剑舞偶尔也会腾出心来想想勾栏,想她现在也许正在某个她指定的宫殿里翻找宝贝,根本就不会料到勾栏会因为她给她的地图迷路。在剑舞看来,那地图是再详细不过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用的都是这个版型的地图,有时甚至更简略。她以为勾栏以前“光顾”富人家用的也是这个版本的地图……
“太坑了!”勾栏恨恨的将地图揉成一团,刚想扔出去,手一收,又藏到了袖口。她只知道她爱财,从没想到剑舞居然比她还抠,就这么点纸,居然都舍不得那点墨水,寥寥几笔就把她困在这个屋顶了。
“唉!”是妥协,是无奈,勾栏拍拍屁股从屋脊上起来,脚尖轻触,换了个屋顶。漫无目的的在夜空游荡,勾栏满肚子的委屈都能淹死一头牛了。
风不停的咆哮着,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渐渐的,遮去了月光。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又偏要来!勾栏已经彻底无语了。看这天气,恐怕离暴风雨不远了。
正要离开,却被屋顶底下的事物吸引了目光。光滑的青石被雕成书案的模样置放在宫殿前,勾栏立刻就联想到了晒书台。难道这里是藏书阁?带着疑问,勾栏俯下身,小心的掀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