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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你又乱说话了。”
依然柔和的嗓音,里面却注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不悦。
“我没有啊!我是真喜欢月儿!”夜无尘一脸焦急的辩解。
逸王眼神微冷。“你是喜欢上她的手艺了吧?”
“呵呵呵。”被说中心事,夜无尘搔搔脑袋,笑得憨憨的,“不都一样吗?反正我喜欢她,想娶她回去。”
逸王冷下脸道:“你的婚姻大事自有皇兄做主。你现在这样,对她来说是轻薄于她,在外人看来便是私相授受,传出去对凤大小姐的名声十分不好。一旦这事你父皇知道了却不答应,那她这辈子都完了!”
夜无尘立马愣住。“这么严重?”
逸王一本正经的点头。
“那……那我不娶她了!”夜无尘连忙退后几步。
凤弦月的心猛一沉——他至于防她跟防贼似的吗?
自己虽然外在名声不好,但他们好歹也才刚共患过难,他便是要说她的坏话也私底下再说不行吗?
它喜欢你
当着她的面这是想让她也打消这个妄想吗?
原本以为他是个谦谦看自己的目光是不同的。可她终于明白——他和那些人都瞧不恨不能和她拉开距离。
她也终于相信——他真的是为了千川雪才来救她的。
这样一想,内心深处更加失落,凤弦月垂头自嘲笑笑。
见她如此,逸王心口一紧,连忙低声道:“凤大小姐,你刚才的肉做得很好吃。”
“谢谢夸奖。”凤弦月淡声道,方才的好心情早消失无踪。
逸王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眸光微闪,别开头拍了拍大黑狗的头。
“汪汪!”
立马,大黑狗仿佛感知到她的心情,大叫两声蹭到她身边。
毛茸茸的狗头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又舒服又痒,凤弦月忍不住心里一软,在它脑袋上轻抚几把。
大黑狗顿时趴伏在她身边,舒服得闭上眼,嘴巴里还发出阵阵低低的嗡鸣。
“它喜欢你。”逸王立即道。
凤弦月终于再次露出微笑。“我也喜欢它。”
眼见两个人相视而笑,似乎有一种淡淡的东西渐渐形成,夜无尘心里一急,连忙带着猞猁跑过来。
“还有阿舍!阿舍它也喜欢你!”
话音名唤阿舍的猞猁果然也蹭了过来在她身边趴下。
凤弦月连忙也在它脑袋上揉一揉,力道不轻不重,猞猁眼皮一撩,慢慢耷拉下去,嘴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他就是喜欢你!”夜无尘立马跟抓住证据般大声道。
凤弦月暗暗翻个白眼——这两个家伙是怎么了?行为似乎都有点反常?
不过,难得两只如此野性的动物都能聚在自己身边,仿佛保护神一般,她的心境抑制不住的上扬,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也沉稳下来。
两手左右开弓,温柔的安抚起它们。
两只体形硕大的动物一左一右守护在她身边,全都一副温驯的表情,便反衬得坐在当中的少女娇小玲珑,却又不乏沉稳凌厉之气。
此情此景映入眼帘,逸王和夜无尘纷纷感觉到心头被狠狠一撞!
夜无尘再也按捺忙不迭又凑上前去:“月儿你真的真的好我太喜欢你了!”
“咳咳!”
逸王眉头再次将他拎开。“男女授受不亲。”
“这里不是还有大黑和阿舍吗?”夜无尘不以为意锲而不舍的朝凤弦月跟前蹭过去。
那都不是人……
逸王几乎拉不动他,只得朝凤弦月看过去一眼。
凤弦月轻笑:“荒郊都已经这回去他们还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话来说我。就算我现在和福王殿下相拥估计也只是坐实了他们的说辞。”
逸王手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辨。
夜无尘则抓紧机会奔冲凤弦月笑得见牙不见眼。
凤弦月也冲他柔柔一笑,轻轻给他把额前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如此温情的一幕,看在逸王眼中却是分外他忍不住别开头。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夜无尘吃饱喝足,很快便打起哈欠,眼睛一闭便梦周公去也。
凤弦扶着他在火堆旁躺好,谁知他一翻身便抱住她的腿,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皇兄,你真狠
凤弦月万分无奈,却也只能由他去了。
逸王见状,本就低垂的眼睫垂得更低。
没了夜无尘这个活宝在中间活跃气氛,现场立即沉闷得过分。
困意渐渐袭来,凤弦月闭上眼,眼看就要进入梦乡。
“对不起。”
一声轻吟陡然响起,混合着小溪流淌的声音,分外好听。
凤弦月嘴角轻扯:“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我……”他不是那个意思。
逸王心道。他道歉,是为了今天下午乃至现在的一系列事件。
那群狼是冲着他来的,他心知肚明。他们俩都是无辜被他牵扯进来的。
那些人就是特地挑了这个他独身一人的时间,在他们寻找水源的必经之路上丢下一只新鲜的血淋淋的动物尸体,想要引来野兽将他歼灭。
不仅是想要他死,更是要让他死得凄惨,还要做出与人为无关的模样。
逸王暗暗握紧拳头,长长的睫毛下的眼神难得晦暗下来——
“皇兄,你真狠。”
金碧辉煌的大殿,门窗大开,重重纱帐高高撩起,让外界的光线毫不避讳的照射进来。
明黄色的龙幡下,即将登基的帝王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意气风发的坐在上位。
下首,十二岁的少年双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将一方帅印两块虎符高高举起。
“大皇兄,这是我外公执掌的百万镇北大军帅印,以及调遣镇北军的虎符、方家一万私兵的虎符,现在外公年老病危,不能领兵,还请大皇兄收回帅印虎符,速速遴选年轻能干的将士统帅大军才是。”
新任帝王眸光一闪,脸上浮现一抹惆怅。
“方老将军乃是先帝钦点的镇北大元帅,这些年在边关屡立奇功,堪称西北之神。若是他撤出西北,那边关堪危啊!”
“但是外公实在年迈,都已经起不来床了。再说,这些年外公手下也成长起来不少青年将领,他们在西北威信一样不低。臣弟相信,有他们在,西北蛮夷不敢肆意入侵。”
“这么说,方老将军是真不愿继续统帅镇北军了?”
“外公着实有心无力。”
“那好吧!既然如此,朕便不为难方老将军了。”
假意推让几下,新任帝王便命心腹太监将帅印虎符收下,眼底一抹得意的光芒几乎刺瞎人眼。
少年低头,任他们将方氏一族多年心血收走,才又道:“大皇兄,臣弟还有一不情之请。”
“十九弟但说无妨。”
“现如今,父皇驾崩,大皇兄后日就要登基。臣弟多年来蒙父皇宠爱,心中十分思念父皇,不敢在京城多加逗留。臣弟便想,等父皇殡天葬入皇陵之后,便前往封地。只是……”
“十九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们亲兄弟,还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直说了。”少年深吸口气,“只是,臣弟一直放心不下母妃。所以,臣弟恳请大皇兄开恩,允许臣弟将母妃接到封地,勤心奉养。”
无尽的寒意
“原来是这个?”新任帝王嘴角含笑,“十九弟果然重情重义。陈妃能有你这个儿子,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
少年的身体啥时紧绷,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便听新任帝王又道:“十九弟,朕很想允了你的请求。但是,你也知道,这些年,一直是陈妃陪同在父皇身边,就连父皇过世时也是她代替母后侍奉在父皇左右。朕以为,父皇一定爱她如珍宝,是不愿她离开身边的。所以,朕早先一步命人拟旨,让她跟随父皇的灵柩一起进入皇陵,下半生继续陪伴父皇左右。”
“大皇兄!”少年心猛一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新任帝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至于你……既然你们母子情深,十九弟你就也别离开了吧!留在京城,配着陈妃,也伴着朕。咱们这么多兄弟,朕最疼的就是你了。”
“大皇兄……”
“嗯?十九弟,难道你不想吗?”
“臣弟……臣弟遵旨。”
新任帝王这才扬起满脸笑意。
“朕就知道,你是朕最好的兄弟,一定不会违逆朕的意思的!”
少年苦笑。
新任帝王竟主动从宝座上走了下来,亲热的揽上他的肩:“十九弟,你就放心吧!朕从宫中遴选了二十名柔顺和善的宫女太监前去侍奉陈妃。你的府邸朕也已经选好了,就在宫门外百步远处,以后只要朕想你了或者你想朕了,便随时进宫来,岂不便宜?”
他竟疑心至此?
不仅派出那么多人监视母妃,甚至还要将他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还有个随时进宫……其实就是方便他在生疑的时候随时把他叫进宫去监视盘问吧?
少年垂下眼帘,将心底的苦涩一口口咽回去。“臣弟多谢圣上隆恩。”
“嗯,你知道就好。”
一声‘圣上’,叫得新任帝王身心舒畅。对着他的笑脸温暖和蔼起来。
少年却觉得一阵寒风迎面袭来,无尽的寒意直直渗入骨子里去,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从这座仿佛冰窖的宫殿中走出来时,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双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金黄的太阳高高挂在头顶,灿烂的阳光洒遍大地,却温暖不了他半分。
“十九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一名宫女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认出她是母妃的贴身宫女红玉,少年心一沉。“怎么了?”
“陈妃……陈妃娘娘她……”
不用说了!
呼吸立即一滞,少年想也不想便往景阳宫奔去。
然而,人还未到,他便听到了太监宫女们压抑的抽泣声。
狂奔的脚步为之一顿,人已经来到大门处,他却突然不想进去了。
或许……他想,如果自己走开了,能不能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原地踟躇一下,贴身侍奉陈妃的安公公红着眼圈走了过来:“十九殿下,您来了,快跟奴才进去见娘娘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少年喃喃道。
百般欺凌
“是啊!陈妃娘娘临终前已经写下奏表,请求新帝让她为先帝陪葬。 如果新帝准了的话,一会娘娘的尸身便要被移到先帝身边,后日一同下葬了。”
闻听此言,少年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不知道是怎么进到内殿的。当见到那个躺在绣着金线牡丹床褥上的女子,他发现她美丽的容颜依旧,一双明眸轻轻合上,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在做着一个美梦。
这样的她,仿佛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而已。
“殿下,娘娘临终前,有一句话让奴才转告您。”身旁的安公公突然小声道。
“什么话?”
“从今往后,您务必做好凤翔王朝的王爷,听新帝的话,谨守本分,做好自己该做的。先帝和娘娘地下有知,也会保佑您的。”
果然,母妃是为了他才去死的。
少年再次闭眼,两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滚落。
“呜呜,不要!月儿!爱妃!”
寂静的早上,一连串惊慌失措的高呼划破清晨宁静的薄雾,将沉睡中的人唤醒。
迅速从梦境中走出,逸王敏锐的睁开眼,就见夜无尘一个箭步冲过去,牢牢将凤弦月抱在怀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原本带笑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凤弦月睡眼惺忪,才睁开不久的眼中全是茫然无辜。
逸王心一沉,连忙走过去想将他们分开。
谁知夜无尘死死抱着她,口中依然高呼不止:“爱妃,你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他们谁都别想伤害你半分,你别怕!”
闻听此言,凤弦月和逸王均是一惊。
凤弦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福王殿下,你在说什么?”
逸王则在他对面蹲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无尘,快醒醒,你做恶梦了!”
“不,不是梦!那是真的!他们要害死月儿!月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夜无尘连忙摇头,将怀抱里的凤弦月死死护住。
上辈子的种种不觉在眼前闪现。凤弦月眼眶一酸,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逸王眸光一暗,继续柔声道:“你是真的做恶梦了。不信你看,这里就咱们三个,有谁来害她?”
夜无尘将信将疑的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再看看四周围,眼底渐渐浮现一抹迷蒙。
“真的是做梦吗?”
“当然。”逸王忙道,趁机将凤弦月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夜无尘伸手想去将她抓回,谁知逸王先一步将她拉到身后藏好。
“无尘,你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吧!”
“我做梦,梦见月儿嫁给我做了王妃,却被太子和宁王他们百般欺凌……对了,还有月儿的妹妹,她居然联合外人想要害死月儿!最后,他们陷害她杀了人,将她绑上金銮殿,父皇不由分说,赐给她一杯鸩酒,她……她就喝了!”
说到这里,夜无尘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胸口闷痛,疼得无法呼吸。
凤弦月的心也揪疼得难受——原来他也知道?原本以为那些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谁料到,他也不曾忘记过。
性命堪忧
虽然隔着一个他,两个人相看泪眼,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在心底渐渐萌芽,生发。
逸王也发觉有些异样,心里顿时有些惴惴的。有心想打断他们,但又知道自己此举太过残酷自私。
“月儿!”
“王爷!”
就在这个时候,几声大叫震碎了清晨的薄雾,打碎这山间早晨特有的宁静,也将三个人的心境都从无尽的怅然中释放出来。
“哥哥!”
听到声音,凤弦月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冲远方高喊。
如此着急欣喜的模样,让旁边的两个男人纷纷眼睛一眯,眼底划过一抹晦暗的神色。
“王爷!我的王爷啊!”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影从大部队中脱离,跌跌撞撞的来到他们跟前。
“王爷你怎么样?饿不饿?冻着没?有没有生病?身子难受不难受?老奴来迟了,让你受苦了,老奴对不起陈妃,老奴对不起陈妃啊!”
拉起逸王的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凄惨。
“安公公,你别担心,本王昨晚有凤大小姐和无尘在一起,有吃有喝,也没冻着,没受多少苦。”
“没有受苦就好,没有受苦就好。”
安公公赶紧点头,这才松开她上下打量一通,马上眼泪又下来了。
“我可怜的王爷,你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昨晚肯定睡得不好吧?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了呢!”
“本王何时从山崖上摔下来了?”逸王猛地眉头一皱,“本王是见凤大小姐不慎落崖,便和太子一同下来搜救。太子找到了凤二小姐,本王便让她赶紧带人回去医治,本王继续寻找凤大xiao姐的踪迹。但不知为何,本王和其他人走散了,幸亏本王及时找到了凤大小姐,不然这深山野林里,她一个女儿家性命堪忧。”
“不是?”安公公抹眼泪的动作一顿。
逸王冷冷摇头:“不是。”
“咦,不是吗?可为何我也是听说十九叔你和月儿一起掉下山崖,太子他们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所以才带着阿舍过来的呀!”夜无尘赶紧摆脱平公公的追问跑过来道。
此言一出,凤弦月和逸王的心同时重重往下一沉。
夜无尘也察觉到一点异样,连忙看看凤弦月他们,圆圆亮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逸王福王殿下还是赶紧跟我们回去吧!皇上知道消息后大发雷霆,连派了好几拨人出来找,直到现在都没歇息。或许太子所说有误,等回去了,你们再到皇上跟前细细说一遍便是。”凤云墨连忙上前行礼道。
只怕皇帝派人出来找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尸身吧!
逸王心中冷笑,轻轻颔首:“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凤云墨连忙朝后招手,立马有人抬过来两顶竹轿。
“只有两顶?”夜无尘低呼。
凤云墨点头。“这是皇后娘娘命人为两位殿下准备的,两位殿下请上轿吧!”
你放心,一切有我
“那月儿呢?她的腿摔伤了啊!”夜无尘连忙叫道,“月儿,你来坐吧!我不坐了!”
说着,便要将她拉上竹轿去。
凤弦月连忙后退。
逸王也不禁冷下脸。“无尘,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知男女大防?你这样做,是在害凤大小姐无法做人你知道吗?”
夜无尘一愣,逸王已经将他赶上竹轿,自己也转身坐上一顶。
“起轿!”
凤云墨赶紧高喝一声,来到凤弦月身边。
“哥哥,我没事。”凤弦月连忙对他笑道。
凤云墨颔首,郑重的看着她的眼:“你放心,一切有我。”
一行人沿着一条小路盘旋而上,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别苑。
早有许多人等候在那里。见到他们回来,太子等人连忙将逸王和夜无尘迎去了皇帝的住所。
凤云墨送给凤弦月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跟着他们一同去向皇帝复命了。
千川雪也连忙迎上来,抱住凤弦月就是一阵痛哭。
“月儿,你没事吧?没事吧?”等回到小院,千川雪又抓住她上下打量一通,眼中噙满了担忧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