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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香妃凉凉来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永璐早夭
和贵人入宫,弘历为安抚后宫诸位嫔妃的情绪,下令内务府操办盛大的封妃典礼,除了最为轰动的是因生育一子儿女的令妃魏氏晋了令贵妃与纯贵妃苏氏平起平坐之外,还晋封一直安分守己的庆嫔陆氏为庆妃,而抚养和硕和静公主、拥有蒙古巴林部尊贵身份的颖嫔晋封了颖妃。
最后凭着母家身份得以晋封的是来自科尔沁的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被晋了豫嫔之后,仗着是嫔位身份,不知好歹跑到宝月楼想找和贵人麻烦。
和贵人不愿理会她,闲事地弹奏着维吾尔族的乐器都塔尔,对豫嫔的找茬置之不理。唱着独角戏的豫嫔自讨无趣,见和贵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更加不满,怒道:“本宫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听不懂本宫说的话吗?”
“豫嫔娘娘,请自重。”和贵人手中的弹拨动作并未停下,几个闲散的音符飘出,随着她清脆的声音柔柔说着,淡淡的一抹目光扫过豫嫔。
豫嫔生气之余,上前强国和贵人手中的都塔尔,重重砸在地上。和贵人见乐器被毁,绝美的脸孔燃起阴沉的不悦,片刻,屋子内的香气愈发浓烈。
和贵人直勾勾瞪着豫嫔,并不说话,豫嫔心里发毛,底气也不大足,用高声来壮自己的胆魄,嚷嚷道:“你要做什么!放肆!”
和贵人慢慢抬起手,迅疾之势,一阵风刮过,豫嫔一边脸颊上瞬间落下红红的掌印。**的痛感袭来,豫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见和贵人依旧面不改色地瞪着她,气急败坏指着和贵人鼻子骂道:“贱人!你等着,本宫决不让你好过!”
气呼呼的豫嫔甩袖离开。和贵人身后的两名侍女帕拉和依拉忙上前蹲身收拾被豫嫔糟蹋了一地的乐器残骸,和贵人转身坐回椅上,静静地看着帕拉和依拉收拾好。
“圣女,那位豫嫔娘娘很不友好,会再来找您麻烦。”帕拉略有些担忧,用维语与和贵人交流。当初图尔都选择帕拉和依拉陪在伊帕尔罕身边,看中的是她俩能够说点满语,又晓得如何下厨做维族饭菜,陪在伊帕尔罕身旁能够互相照料。
和贵人依旧是冷冷的面容,不苟言笑,缓缓道:“科尔沁的女人为什么这样蛮不讲理?”
“圣女,这话小声点说,听说大清皇上有一位姐姐嫁了科尔沁,她很厉害,后宫的娘娘都要听她的。”依拉则显得胆小许多,尽管她们说的是维语,却还是怕隔墙有耳,被偷听了去。
“皇上驾到——”
宝月楼外,太监的高声通报让和贵人慢慢起身,帕拉和依拉忙打开重重的两扇门,穿着旗装的和贵人踏着花盆底鞋,走出外头迎接弘历到来。
自从进宫,弘历天天过来宝月楼,今儿个若不是国事处理得晚了些,早就该过来了。
“爱妃免礼!”
没等和贵妃行礼,弘历已经快步上前扶过和贵人,仔细瞧了和贵人脸色,似乎感觉她并不开心,于是将目光转向帕拉和依拉,微微凝眉问道:“发生什么事?”
和贵人微微侧脸,眼神淡淡,帕拉和依拉立即默默低下头,不肯吭声。
弘历见她们一直沉默,又追问了几句,帕拉终于忍不住,用蹩脚的满语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弘历。
龙颜大怒的弘历转身就要去豫嫔那儿算账,和贵人一把拉住弘历,柔柔道:“皇上,嫔妾有罪。”
“爱妃何罪之有?”
和贵人开口说话,弘历立即转过身,覆上她纤纤玉手,期待地看着她。惜字如金的和贵人很少说话,很经常是弘历在一旁滔滔不绝讲个不停,而和贵人最多回以浅浅微笑。
只听和贵人细细说:“嫔妾打了豫嫔娘娘。”
“该打!”
二话不说脱口而出,帕拉和依拉不可思议地盯着弘历看,和贵人眼里稍稍闪过一丝奇怪,
“敢惹爱妃生气,她就该打!”
在和贵人面前,千依百顺的弘历丝毫不再是朝堂上指点江山呼风唤雨的一代君王,更像是投入了热恋之中的年轻少年。尽管弘历今年已有半百年纪,却难得有一个女子能让他回想起青春年少。
这种感觉,除了哲悯皇贵妃曾经给过他,纳兰岫宁给过他,也就只有和贵人能让他这么痴狂了。
弘历独**宝月楼和贵人,本就惹后宫众妃嫔不满。今日众位阿哥至履亲王府探望年老的履亲王允祹时,至今已连丧二子的永琪略显得有些疲惫,独自一人漫步中庭发呆。
而年纪最长的三阿哥永璋,不晓得何时出现在永琪身后,傻呵呵笑道:“五弟,你在愁什么?我额娘失**我都没愁,你难道为你额娘失**而愁吗?”
永璋的直言直语,让永琪实在无奈,不禁皱起眉头,低声道:“三哥,莫要背后说这些,小心皇阿玛听到。”
“皇阿玛天天沉浸在宝月楼温柔乡,哪顾得上咱们说啥!”永璋不过是为纯贵妃不值,这么多年了,自从同母胞妹和硕和嘉公主出生,弘历甚少再踏入储秀宫,偶尔来一两次,也是看妹妹,并未看额娘,永璋会气,也是正常的事。
“皇阿玛就是偏心,福灵安能随兆惠将军行军打仗,皇阿玛都不肯给我这机会!”永璋一直喃喃自语,而永琪并不理会他,自顾沉默。
所谓祸从口出,众人即使对弘历专**和贵人而不满,也只是藏在心里,没宣之于口,偏偏三阿哥永璋傻乎乎地一骨碌说出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孝贤皇后薨逝,定安亲王永璜和三阿哥永璋都不得弘历欢喜,永璜还因此郁郁而终,永璋却傻人有傻福,并未有任何影响。
这回偏不,被弘历认为对和贵人不敬的永璋,莫名其之下被押至乾清宫,弘历怒而斥之。
谁也不知道那一日前请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永璋离开前乾清宫之后便一病不起,还病得很严重。太医院对外只说永璋是得了风寒。忧心儿子病情的纯贵妃积劳成疾,也一病不起。母子二人同时落病,可不哀哉!
和贵人的入宫,搅得后宫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令贵妃与皇后之间的隔阂愈来愈重,坐上贵妃之位的令贵妃,原先顾及纯贵妃面子,还会收敛几分。纯贵妃一病,令贵妃便更加敢与瑾瑜对着干。
好像大家能隐约猜测出为何年幼的十四阿哥永璐突然间发起高热,染上了宫外正流行的伤寒。
“永璐不怕,额娘在这儿。”令贵妃衣不解带照顾着这个唯一的儿子,眼眶乌黑憔悴不堪,然而还是没能抵过命运的残酷。
“额娘,我疼,额娘……”
哭声越来越弱的永璐,慢慢地哭不出声,抽泣着最后只变为艰辛不已的喘息。在三月十八日晚,承乾宫传出令妃生不如死的哭喊,撕心裂肺的声音凄惨凌虐着众人的耳朵。
十四阿哥夭折,让好不容易欢乐起来的弘历再次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从宝月楼连夜赶过来陪伴令妃。
丧钟敲响,一条小生命告殒。
令贵妃的情绪低落不堪,好在,和静公主在颖妃那儿,和恪公主被皇太后接了过去。令贵妃的崩溃让弘历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她,冷落了孩子,冷落了各宫嫔妃。
长夜漫漫,璟珂手执念珠,静静地诵经,为夭折的十四阿哥祈福。
“你以为那孩子是枉死?”
费扬古慢慢地为十四阿哥烧着纸钱。面前的火焰冉冉吞噬了纸钱,红彤彤的璟珂的脸,目光深邃,哀叹之后,只道“罪孽,罪孽”。
费扬古面色凝重,轻声道:“劝你还是莫要理会,这是她们之间的事情。”
“报应啊。”璟珂无奈之至,拾起一旁准备的纸钱,丢到火堆里,一边轻声说着,“孩子,安心走吧,下辈子不要投身在帝王家。”
须臾,结束了一次默哀,费扬古扶起璟珂,让人将院子里的火炉子收拾干净,进屋之后又说:“皇后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皇后,我看她也不再需要你的守护。不如……”
“可她好歹是皇额娘的侄女啊……”
璟珂轻轻一笑,让费扬古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状,“何必呢?孝敬宪皇后的恩情你再怎么还都是还不清的。何况,你该做的都做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与旁人无关。”
“皇后也是可怜人啊,若非有人害了她两个孩子,她又何至于走上不归路。只怕这日后,宫里又不平静了。”
璟珂浅笑着,见费扬古依旧是拧着眉头,于是上前用手指轻轻舒展开他的眉头,费扬古顺势握住璟珂的手指,“宫里何时平静过?我看这和贵人也绝非简单女子,你还是不要插手后宫了。”
“好,听你的。等韵儿和柔儿成了亲,咱就回科尔沁,过平静日子去。”
璟珂轻轻笑着,慢慢靠近费扬古怀里。这些年来,她也算是想通了,费扬古等她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早已上升到亲人,再也离不开对方。她不想对不起观音保,也不想辜负了费扬古,唯有以亲人身份,将他当成兄长,相依相持,守护彼此。
☆、第二百二十四章 纯良贤惠
十四阿哥永璐早夭,不吃不喝的令贵妃终于熬不住悲伤过度,昏死过去。刚醒过来时,周围弘历和皇太后都望着她,担心不已。
原来,太医诊脉过后,说是令贵妃又有了身孕!年已半百的弘历至今还能够有孩子,真是不可思议。令贵妃是又悲又喜,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令贵妃,哀家没了孙儿也很伤心,你务必要保重啊,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皇太后轻舒一口气,慢慢说着。
令贵妃满眼噙着泪,点点头,喉间烟熏火燎般的疼痛,声音沙哑道:“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到现在还叫太后?”
皇太后和蔼笑着,令贵妃立即会意,双眼燃起了希望般,热泪盈眶道:“多谢皇额娘关心!”
“令贵妃,你要好生养着。太医说你这一胎已有一个多月,这身子又一直虚弱,可不大好。”弘历轻轻为令贵妃盖好被子,充满了爱意。
瑾瑜都没有这般待遇,在一旁阴沉着脸,始终不曾吭声。皇太后从未主动开口让任何嫔妃称呼她“皇额娘”,大家都只敢称呼一声“太后娘娘”。
为着和贵人的事情,宫里嫔妃都快闹翻了。令贵妃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因着这事情,时常给自己添堵。
“皇上以后能多来承乾宫吗?”令贵妃楚楚可怜的神情是弘历抗拒不了的。
皇太后听她这么说,于是转头看向弘历,淡淡道:“皇帝,这宝月楼和贵人是可人儿,可也不必日日去,你以后可要多陪陪令贵妃,别欺负了哀家孙子。”
弘历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算起来,令贵妃这一胎是最为重要的。璟珂推算了日子,这一胎如无意外,便是日后的嘉庆皇帝,十五阿哥永琰。
乾隆皇朝也差不多要走到一半了。璟珂数着日子想等着两个外孙女都出嫁,再同费扬古一起回科尔沁过平静的日子。
慎郡王允禧,膝下无子,存活的两个女儿先后出嫁蒙古,老来更为空虚落寞。弘历权衡再三,下旨让十七岁的六阿哥永瑢过继慎郡王府。
前朝旨意刚传过来时,病中的纯贵妃心如死灰,索性放弃了吃药。和硕和嘉公主日日以泪洗面,侍奉亲母。
可弘历又下旨,过几日和嘉公主出阁,下嫁一等忠勇公大学士傅恒之次子福隆安。一时间,一个儿子重病,一个儿子出继,小女儿要出嫁。纯贵妃哀莫大于心死。
“额娘,您吃点药吧。求求您了!”和嘉公主哭求着纯贵妃吃药,然而纯贵妃始终不为所动,和嘉公主都已经跪在**榻旁了,纯贵妃却始终双眼无光。
“四丫头,来,给我吧。”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和嘉公主兴奋不已,忙将手中药碗递给来人,轻轻叫了声“姑姑”。
璟珂微微一笑,接过药碗,在**沿坐下,舀了舀药汁,对**上那个如行尸走肉的女人劝道:“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皇上是做得绝了些,你也不该为了三阿哥而放弃自己。”
“六阿哥出继慎郡王府,未尝不好?皇宫储位之争,圣祖时九子夺嫡我是经历过来的,你再瞧瞧十四阿哥死得多惨,永瑢这孩子又向来优秀聪颖,难道你忍心看他步永璐的后尘?”璟珂轻轻叹了声,晓以大义。纯贵妃不会不明白,令妃的儿子为何而死。
弘历此番借着永璋的事情连无辜的永瑢都难逃被波及的命运,又恰好慎郡王提出请求让弘历择宗室子弟过继,弘历的这一层考虑,璟珂十分明白。
璟珂的话,让纯贵妃原先撇过去的头慢慢转回来,静静看着璟珂许久,才气若游丝道:“是真的吗……”
“中宫有子,储位犹悬,这本就是忌讳的事情。永瑢这孩子能文能武,就是性子急了些,皇后若要出手,第一个便是他。”璟珂沉吟片刻,低低说着。
纯贵妃冷冷一笑,摇摇头道:“长公主,为什么?五阿哥的才华远远胜过永瑢,皇上……皇上为何……”
“正因为皇上念着情分,不愿让你亲眼目睹六阿哥将来的惨剧,才会下定决心出继永瑢。”璟珂伸出手,轻轻抹去纯贵妃眼角的泪水,“至于永璋这傻孩子,只能说他的命运如此,谁都没有办法。”
纯贵妃突然间“呵呵”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流泪说:“她已经是皇后了,她还要怕什么?我不过是个汉军旗包衣出身的低贱女人,她害怕我争了抢了吗?”
“莫要这样说自己!”璟珂最不喜欢听到妄自菲薄的话,转过头,见一旁静静跪着,眼睛瞪得老大的和嘉公主又是错愕又是惊恐地看着她,又回头对纯贵妃道:“趁这时候把四丫头嫁出去,有了傅恒这个亲家,或许能帮帮三阿哥。”
叹了一声,璟珂缓缓起身,扶起和嘉公主,那双畸形的蹼手握在手里,是那么别扭而尴尬,璟珂轻拍了拍她手背,小声安慰道:“放心,有姑姑在,福隆安不会亏待了你。”
和嘉公主颔首之后,福了一礼,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回雪,自打你十几岁跟着我,到后来进了王府,进了宫,委屈你了。”璟珂取出手绢,给纯贵妃擦着脸上的冷汗,心疼惋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纯贵妃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流,声音愈发哽咽不已:“长公主,我好累好累。我这一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他们……他们都说我生了个傻子,又生了个怪胎……都说我是祸害……”
“不要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璟珂轻轻将指尖抵在她干裂的唇上,轻声安慰着,“当初给你取名‘回雪’,是因为你身上有翩若游龙的洛神宓妃之气质。这几十年来,你也几乎未被他们污了这份心性。你是最好的女人。”
纯贵妃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双手,握上璟珂那双已不再白皙的手,枕在自己脸上,“长公主,我听您的话,我陪在皇上身边。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日后,可请你帮我照顾三个孩子?尤其是……毓儿,这孩子先天缺陷,我怕……我怕……”
璟珂点点头,鼻头一酸,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声音已有些异样,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四丫头我一定会帮你照料着,不会让富察府的人欺侮了她。”
和嘉公主的大婚在三月底进行,纯贵妃在宫女搀扶下,辛苦地为女儿梳头,带上了她准备多年的龙凤镯子。
一袭红妆的和嘉公主分外明艳动人,起身之后,先退后了两步,再双膝跪地,诚挚道:“女儿拜谢额娘多年教诲,今后不能再侍奉额娘左右,请额娘受女儿一拜!”
重重磕过三个响头的和嘉公主,由喜娘盖上了红盖头,搀扶着坐进了花轿。
目送着女儿离开的纯贵妃,仿佛看见当年她初进乾西二所伺候弘历的情景,历历在目的红烛到天明,依稀如昨的“枣生桂子”……
为安抚病入膏肓的纯贵妃,在和嘉公主出嫁之后的三月二十四日,弘历下旨,晋封其为纯皇贵妃。
“朕惟赞坤元而敷化,淑问常昭,锡巽命以重申。新恩载沛,晋之显秩,嘉乃芳徽。尔纯贵妃苏氏,秉性温恭,持躬端慎,当兰阶之初,侍虔奉明,箴逮芝检之迭膺,勤襄内治,分荣象服,叶雅度于珩璜,毓秀椒涂,式令仪于圭璧。既庆成夫嘉礼,弥协顺乎慈宁,爰考彝章宜加**。锡兹仰承皇太后懿旨,晋封尔为皇贵妃,尔其祗承荣命,永垂德范于宫闱,敬迓鸿禧。长懋芳型于禁掖。钦哉。”
恍恍惚惚听着册文宣读完毕,纯皇贵妃颤巍巍地接过了圣旨金册等,重重地倒在了牛毛细雨的春风中。
太医们连药方都不懂怎么开了,相对无言,只说让纯皇贵妃安心走完最后一程。璟珂不愿相信纯皇贵妃的生命已到尽头,她疯狂地揪着太医们,要他们开药方,可太医们都无可奈何。
始终没有被抬旗,到了油尽灯枯之地步,皇贵妃之尊,册文里仍是“苏氏”,绝无仅有的荣耀,于此时此刻的纯皇贵妃来说,又有何意义?
四月十九日,纯皇贵妃苏氏回雪薨,年四十八。伤心欲绝的六阿哥永瑢与回宫陪伴纯皇贵妃的和嘉公主泣涕涟涟,病重的三阿哥永璋有心无力,几次要来储秀宫都走不动,最后只能错过最后一面。
再也不愿去责怪弘历狠心绝情的璟珂,默默地为纯皇贵妃整装打扮,让她死后的尊荣得以保全。
谥号是“惠”,贤惠之惠,纯皇贵妃当得。是为纯惠皇贵妃,纯良贤惠。
养心殿里,独自喝着闷酒的弘历,不见一概人等。悄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