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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古站在一旁并没作答，脸色十分凝重，可想而知他还在自责中。
“费扬古哥哥，你别太自责，我没事。”璟珂看他闷闷不乐，便主动安慰道。
可也因为这样，费扬古更加内疚，吞吞吐吐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哥哥，你就别自责了。璟珂格格都没怪你。”观音保不耐烦地说了句，自顾搬了凳子坐下唠嗑。
璟珂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他，无非是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之类的问题。
如果说费扬古是坚强乐观独立性强的男儿，那观音保就是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小太阳，不谙世事单纯简单。
观音保的性格显然跟璟珂不是同一路的，尽管上辈子璟珂也是个千金明珠，但经历过的一切伤痛都让她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观贝勒，王爷请您前厅说话。”四爷身边的太监苏培盛在门外通报着。
观音保虽然不情愿离开璟珂，碍于面子还是跟苏培盛走了。临走前还不时看了看费扬古，暗示他也跟着走。
费扬古怕弟弟多心，便起身要告辞，璟珂急忙叫住他。
☆、第二十三章 情愫
“格格有何吩咐吗？”费扬古的恭敬客气让璟珂觉得很是生分。才**没见，他就像变了个人，璟珂不禁怀疑做完他回去之后是不是挨训了。
璟珂不顾兰儿阻挠，撩开**幔，如水的黑发柔顺地倾撒到胸前。
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躯，让费扬古心疼不已。他赶忙别过脸去，怕伤了璟珂的名节。
“格格，您这是做啥！”梅儿和兰儿压低声音急忙把帘子盖住。
而璟珂却执意撩开帘子，和她们俩胡搅蛮缠着，最后两人拗不过倔脾气格格，只好作罢。
“费扬古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璟珂疑惑地问着。费扬古的沉默让她急切，她生怕自己的任性害了他，哪知现在自己已经在任性了。
梅儿和兰儿对小主子无奈，只能退到门外守着。堂堂一个未出阁的皇家小格格，跟蒙古小贝勒独处，这成何体统？她们只能在心里呼喊着璟珂快点说完话。
璟珂清澈如秋水的双眸，终究让费扬古不忍心拒绝，走近了些。
“格格，你别这样，费扬古不值得……”璟珂的美丽，璟珂的身份，璟珂的气质，都是费扬古自卑的原因。别看他只有十五岁，可是很多事情他看得很透。
康熙能答应把废太子的女儿指给和硕雍亲王做养女，说明雍亲王深受康熙的重视，日后若是继承大统，那么璟珂就是公主了，自己又怎能高攀？
璟珂索性掀开被子，只着一件白色里衣站在费扬古面前。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费扬古的心急如焚出卖了刚才冷峻的表情。
十岁的身体，十八岁的灵魂。她是接受现代教育的女生，她没有那套繁文缛节。
“费扬古，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璟珂质问着他，声音咄咄逼人。
费扬古轻微皱眉，走上前轻轻把璟珂推到**上，又把她按躺下去，盖好被子，才道：“姑娘家要重视自己的名节。”
“你当我是随便之人？”璟珂目光渐渐暗淡下去。难道他不是草原人？难道他们草原人不是马背上奔放的民族？为什么他此刻却这般恪守礼教了？
费扬古顿了顿，才轻声道：“璟珂，你当真以为我会这样想你？”
这是他头一回唤她的名字。璟珂，多好听的名字！她笑了，心满意足。至少，证明他心里是有了自己。
心动的感觉，好快。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对谁动情，不会再轻易袒露心扉。但是这些曾经以为的事，都在遇到费扬古之后土崩瓦解。
“傻格格，你是天上的月亮，只有太阳才能配得上你。”费扬古苦涩一笑，放下帘子，转身。
璟珂明白他的顾虑，没有了动作，只是静静躺着，仰望着**顶。
“费扬古，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璟珂淡淡道，“之前我以为我的一辈子就在咸安宫，可是现在我却在雍王府。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成为太阳？”
“何况，我不屑做月亮。”停了片刻，璟珂才说出最终的心里话。她脸红，羞涩，说到这样坦白了，如果费扬古还要拒绝他，那她只能作罢。
费扬古颤抖在原处，深呼吸，缓缓转身，蹲到璟珂**前，露出原有的微笑，说道：“不论如何，璟珂永远是费扬古心中的月亮。”
心中有了期盼，生活便有了希冀。这算是来到这个世界最为开心的事情。
费扬古，璟珂。一个养子，一个养女。一个庶子，一个庶女。多么绝配的身份！
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一段布满了荆棘的道路。
☆、第二十四章 挑衅
这一日，是宫里宜妃娘娘郭络罗氏过生辰。璟珂脑补了一下，这就是某部系列电视剧里的角色吧。不过真实的宜妃娘娘肯定不是演员刻画的那样。
宜妃生了三个孩子，都是阿哥，后半生也算是无忧了，不过除了五爷恒亲王胤褀和早夭的十一爷，另外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八爷党之一——九爷胤禟。
宜妃的生日规模并不大，除了宫里的一些娘娘，还有就是有品级的命妇带着各家格格来祝贺。
璟珂这次的身份是四爷的女儿。前不久钦天监已择吉日，康熙做主，正式将璟珂过继给四爷。实际上璟珂现在算是四爷的长女。
十四爷家的清漪格格也身着正式旗装跟着十四福晋来祝寿。三爷家的盈爽格格也跟着诚亲王妃来了。还有很多璟珂记不住名字的格格也在。
宜妃宫里倒是好生热闹，淡淡的檀木香弥漫在空中，优雅而舒心。
固伦荣宪公主原计划在京城停留半个月就启程，凑巧碰上宜妃生日，便多停留些日子，这日也来宜妃宫里祝贺。
“三爷家的盈爽格格许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标致了。”
宜妃先前和荣妃马佳氏通过气，想要替盈爽格格和观音保说媒拉亲。康熙和荣宪公主一直对观音保的婚事秘而不宣，外头都传这等好事一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定是三爷家的盈爽格格了。
可是盈爽格格比观音保大了三四岁，在璟珂看来是多别扭的姐弟搭配，不过人家荣妃和诚亲王一家都不介意。
问题是先前有些想法的荣宪公主现在也缄默了，似乎又有了新的对象，这才让诚亲王一家着急。
“我前两天听皇阿玛说，是时候给盈爽丫头指婆家了。”荣宪公主笑眯眯地说道。
果然，荣妃和诚亲王妃立马喜上眉梢。璟珂顿时明白了，不论嫡出还是庶出，得**才是关键。清漪是庶出，照样是十四爷的掌上明珠；盈爽是庶出，确是三爷最喜爱的女儿。
不过，荣宪公主这话可是很有保留性。她并没有说明指婚的婆家是哪里。荣妃她们光顾着高兴，都没察觉这个茬。
“璟珂妹妹，你也听出来了？”身边的清漪饶有趣味地对璟珂小声道。
璟珂点点头，又问清漪道：“姐姐，三爷为何一心想要和科尔沁联姻？”
“嘘……”清漪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你这会不明白？现在别说这些，不合适。”
难道是……三爷也想要皇位？如果是，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自己的女儿嫁到科尔沁，对自己日后继承王位绝对是有利的。
闻久了宜妃宫里的檀木香，璟珂竟有些晕眩，便跟四福晋说了声，出来外头透透气。
这个时候，弘时和弘历他们都在皇家书院上学读书，宫里只有各家格格郡主。
“璟珂！”
身后突然间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是个低沉的声音，还是个女子。璟珂转身回头，原来是盈爽格格。
“盈爽姐姐。”璟珂很礼貌地称呼她姐姐，并报以微笑。
不过盈爽好像并不待见她，直直地逼问道：“听说你和蒙古贝勒走得很近？”
蒙古贝勒？说的是费扬古还是观音保？
“我不明白姐姐说什么。”璟珂继续微笑着，打着哈哈。
盈爽冷笑了一声，又说道：“你少来假惺惺的。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皇爷爷赦免你，还进了雍王府。”
“姐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进去了。”话不投机，璟珂只想着快点抽身。
因为此刻她孤身一人，而盈爽身后还站着其他两个格格，凭印象好像是五爷家的格格璐善，还有九爷家的格格婷嫣。
璟珂记得婷嫣是因为她在上次家宴上被赐婚巴林博尔济吉特氏郡王侃布，为九爷争了一口气。而璐善却没有被赐婚。
雍亲王当时没有适龄女儿，可是诚亲王和恒亲王的女儿也都没被赐婚，这可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盈爽，这小丫头可倔得很，你要不给点颜色让她瞧瞧？”一旁的璐善尽在出坏主意。
盈爽还在犹豫不决，婷嫣小声道：“还是别吧，今天是祖母的生辰，何况她现在身份非同寻常了。”
好一个借刀杀人！婷嫣看似文弱，实则笑里藏刀。她是故意的！
果然，盈爽立刻被刺激了，怒道：“璟珂，你以为进了雍王府就能抹去以前的一切吗？你永远都是贱蹄子，跟你额娘一样，都是南蛮狐媚子！”
好啊，我忍你们，一度退让，没想到你们居然连我额娘也侮辱！
“我警告你不许侮辱我额娘！”
☆、第二十五章 心计
“我警告你不许侮辱我额娘！”璟珂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换上的是冷漠得可怕的眼神，杀气十足。
她可以忍受她们的轻蔑，却不能容忍她们诋毁柔福晋！那个对自己爱得极深的可怜女人。
盈爽也跟她杠上了，居然挑衅道：“你就是南蛮狐媚子！”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璟珂并不还口，反而阴阴地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反倒让盈爽三人心里没底了。
她们本想要激怒璟珂，让她动手打人，好让佟佳贵妃治她罪，没想到璟珂的反应居然是这样。
“你笑什么！”璐善预感不妙，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胆小鬼，就这样还敢跟我斗？
酝酿许久，璟珂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四周围，终于看到有几个宫女经过，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胡乱抓了自己的头发，又狠狠在自己手臂上掐了几下，最后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盈爽她们显然来不及反应，就被璟珂的行为吓到了。
璟珂的哭声越来越大，止也止不住。
“你哭什么！”盈爽心虚，慌慌张张想要逃离，却看见宜妃宫里的各位娘娘福晋已经闻声出来外头瞧个究竟来了。
佟佳贵妃有些不满，但是看到璟珂的狼狈样，心中起疑，便询问道：“发生何事？璟珂为何哭泣？”
“璟珂，你这是怎么了？”四福晋看见璟珂跌在地上赶忙冲过去扶起她，又见这红肿的脸蛋，一下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动了你？”
“璟珂，你别哭，慢慢说，凡事有祖母给你做主。”一向温柔稳重的德妃开口说话了。
清漪也赶紧跑过去帮四福晋扶起璟珂。璟珂看了清漪一下，清漪现下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居然很配合地生气起来，指着盈爽和璐善道：“这不明摆着吗？肯定是她们三个欺负璟珂了！”
“你别乱讲！不是的！”璐善赶忙推脱辩解，跑过去宜妃娘娘身边喊冤，“祖母，不是这样的！孙儿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弄的！”
宜妃**溺地拍拍璐善，说道：“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祖母，额娘，你们要为璟珂做主，璟珂好怕……”璟珂一哭起来便止不住了，梨花带雨般向德妃和四福晋告状。
“不怕不怕，有额娘在。”四福晋连声安慰着，拿着手绢轻轻给她擦着眼泪，又让绿蕊赶紧去太医院拿消肿的膏药来。
佟佳贵妃是后宫位分最高者，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岂能坐视不理，当下便叫众人移步宜妃宫内，准备好好审问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们都看见璟珂格格一人赏梅，后来三位格格上前不知说了什么发生口角，其余的奴才们都不清楚。”宜妃殿外的太监都被叫进来问话。
他们只会说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字都不敢多说。这群太监是最会审时度势的，生怕得罪了人。璟珂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璟珂，你可好些了？说说怎么回事吧。”
婷嫣跟太监一样绝口不提真相，待盈爽和璐善都辩解后，佟佳贵妃才悠悠问了璟珂。
璟珂现在已经止住了哭声，不过还是啜泣着把盈爽和璐善对她说的话都添油加醋了一番。
“你胡说！”盈爽和璐善还要狡辩。
“住嘴！”佟佳贵妃不满地瞪了她们俩人一眼，“本宫没有问你们话！”
盈爽和璐善只好悻悻闭嘴，让璟珂继续说下去。
“盈爽姐姐说孙女对蒙古观贝勒动了脑筋，孙女冤枉啊！”璟珂越说越激动，又提高了哭声，抽泣道：“后来璐善姐姐说要给点颜色瞧瞧，盈爽姐姐还说……”
“还说什么！”佟佳贵妃已经没了耐心，看样子是生气了。旁边的荣妃、宜妃等人也都面红耳赤，对自己孙女的失态举动怒其不争。
璟珂便上前重重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又潸然泪下道：“孙女一向安分守己，谨遵皇爷爷和额娘教诲，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孙女心知许多人对孙女不满，孙女也从未有过怨言。可是，盈爽姐姐说孙女是南蛮狐媚子不够，还说孙女跟额娘一样是南蛮狐媚子！”
“什么！”
轩然大波一下子被掀起，荣妃和诚亲王妃一下子便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指责璟珂胡说八道。
璟珂又重重磕了头，道：“贵妃娘娘，天地良心，孙女不敢妄言！”
“我可怜的女儿。”四福晋上前抱住璟珂，恶狠狠地瞪了盈爽和璐善，又立刻做可怜状，对贵妃道：“贵妃娘娘，璟珂只有十岁，她怎会撒谎？”
佟佳贵妃念及今日是宜妃生辰，此事有辱皇家颜面，便想压了下来，黑着脸道：“此事本宫自有主意。眼下科尔沁的客人都在宫里，今日的事情谁敢走漏风声，就到辛者库待着！”
佟佳贵妃下令，谁都不敢抗议。璟珂现在也止住了哭声。这场仗看上去谁都没有赢，但是，盈爽和璐善的名声也绝不会完好了。以后这梁子便结下了。
而经过这次过节，盈爽和璐善也真正见识到璟珂的心计。她们想来以后也不敢招惹璟珂，十岁就有这样的心思，以后还得了？
☆、第二十六章 狠辣
一场闹剧，把宜妃的生日宴都给破坏了，大家都不欢而散。待康熙过来时候，只有东西六宫几位主位娘娘还在，璟珂等人都随各家福晋回府。
知晓了事情经过，康熙一言不发，面不改色，任谁看了都害怕。
却说回雍王府的马车里，四福晋心疼地给璟珂擦着泪痕，待璟珂完全平静下来，才问道：“璟珂，你跟额娘说实话，刚才你是不是说谎了？”
四福晋的精明岂是璟珂可以耍弄的？她那点小计俩，对付欠缺火候的盈爽和璐善尚且足够，想瞒过心计颇深的四福晋，那是不可能的。
自知瞒不过，璟珂便也默认了，静静地等待接受四福晋责罚。
没想到，四福晋嘴角微扬，不屑一笑道：“傻孩子，你以为额娘要指你的不是？”
“额娘，我……”璟珂心存疑虑，不解地看着四福晋。
四福晋换上原来那温柔笑容，轻轻拍她的手背，道：“璟珂，你还小，不够狠辣。下一回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不要留情。”
四福晋这分明是在教她使坏，太不可思议了！这后宫王府的女人原来竟是这般教育子女？再次刷新了璟珂对清宫紫禁城的看法。
“生在帝王家，哪个不是使尽手段？”四福晋笑意依旧，却陌生得可怕，她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珠玑，“璟珂，有些人你敬他三分，他会加倍对你好七分。可是有些人你退让一步，他就紧逼十步！你不下手，就等着别人对你下手。”
璟珂不否认四福晋的话，只不过她心中仍存留着人性最初的善，不愿让自己双手沾染鲜血。她讨厌盈爽，不待见璐善，但并未想过伤及她们性命。
“盈爽自小被荣妃**坏，那璐善更不是什么善类。你今日不惹她们，她们却来犯你。那改日就该生吞活剥了你！”四福晋的话颇有些危言耸听，璟珂看来却不无道理。
她仿佛在接受四福晋的洗脑，心中犹豫不定，难道后宫里头就只有尔虞我诈吗？
璟珂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一直不愿惹是生非，却事不由我。即便是上辈子在汪家，对那些莺莺燕燕和私生子女，她再不待见也不会让自己手染污秽。
即便是当年设计让汪总裁的小秘流产，她也只是顺水推舟让玉姐打了个匿名电话给那小秘的前男友，让一切变得事不关己。
“不过，好孩子，额娘不会让沾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四福晋顺手抚了一下璟珂额前的碎发，眼神中仿佛看着的是另一个人，“额娘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璟珂不知道四福晋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伤痛，她对自己的关爱远远超过一个正常养母对子女的程度。
下了马车，四福晋让绿蕊送璟珂回房休息，便去料理家事了。这几日府中的账目出了问题，四福晋心力交瘁，执意要查出个究竟，查到底又发现该办的人办不得，甚是苦恼。
璟珂满腔疑惑，便留住绿蕊，想要问些什么。
绿蕊是主子心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绝口不提四福晋所经历过的惨痛。
“绿蕊姑姑，您是额娘身边最信任的人。额娘待我极好，我若是不能为额娘做点什么，心中实在不安，姑姑便成全我了罢。”璟珂好说歹